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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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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的桃花不仅开得繁盛,香气也格外浓郁,让他闻了立时便有些气闷。
赵重熙屏住呼吸,试图退出这桃花阵。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很快便陷入了迷茫。
前世那些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出现在他眼前。
“司徒箜”、司徒曜、父王、母妃、弟弟、皇祖父、皇叔们……
赵重熙笑了。
上一世他其实也有过一段不错的时光。
父王和母妃奉旨回京,弟弟整日缠着他四处游玩。
“司徒箜”虽然在守孝,但每次他去成国公府探望,她还是很愿意同他谈论一些两人都感兴趣的话题。
毕竟是司徒曜精心培养的女儿,她比寻常的贵女们多了几分见识,加之又很懂的逢迎,总是让他觉得她是个很适合自己的女子。
然而好景不长。
大约司徒阮氏周年祭之后,“司徒箜”对他的态度就有些变了。
但他那时被皇祖父安排了许多公务,也顾不上去细细思量她究竟是怎么了。
两人从三五日见一回,到半个月见一回,直到后面一个月也未必能见一面。
终于到了昌隆二十四年,她出孝了。
他们两人那时的关系已经有些疏离,但皇祖父并不知情,依旧按照之前的打算,决定在契丹使团离开之后就赐婚。
然而……
赵重熙突然痛苦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可惜这样的姿势也未能减轻他分毫的痛楚。
他异常惨烈地大叫了一声,重重倒在了地上。
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就这么飘落在他身上。
凤凰儿和翠羽走进迷心阵时,他整个人几乎被厚厚的桃花瓣淹没。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说实话
如果不是赵重熙今日穿的衣裳是黑色的,凤凰儿和翠羽险些寻不到他。
见厚厚的桃花瓣几乎把他淹没,翠羽道:“殿下,花瓣落了这么多,显然他已经被困在这里好半天了。”
凤凰儿往前紧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赵重熙的神色。
只见他那本来白皙俊俏的脸庞,此刻竟像是白纸一样毫无血色。
那一双狭长的眼睛用力闭着,双肩紧缩双拳紧握,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极度的痛苦和恐惧之中。
嘴唇被他死死咬着,血渍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在惨白的脸色映衬下,那血渍格外触目惊心。
凤凰儿和翠羽一起上前,轻轻拂去他身上的桃花瓣。
“司徒箜,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躺在地上的赵重熙突然怒骂了一声。
凤凰儿的手一顿。
十八层地狱?
这个地方她上一世临死前想过,认为一定会是自己的去处。
毕竟亲手了结了嫡亲祖父的老命,去那里也算合情合理。
可阿福……
她从未得罪过他,他为何会用这般恶毒的话诅咒自己?
翠羽听了这话却不干了。
虽然已经是七旬老妇,她的火气却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小。
她顺手抓起一把桃花瓣,重重砸向赵重熙的脸:“混账!竟敢诅咒我们殿下!”
可惜那桃花瓣实在太轻,刚碰到赵重熙便四散开来,毫无杀伤力。
翠羽一生气,抬起手就想狠狠拍他几下。
凤凰儿握住她的手:“你何必同说胡话的人计较?”
翠羽忿忿道:“常言说酒后吐真言,他这样子同喝醉了有什么区别?
明摆着就是平日对殿下心存不满积怨太深,所以才会骂出这么恶毒的话!”
凤凰儿抿了抿嘴。
翠羽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胡话、梦话、醉话,其实才是真话。
可自己同阿福之间无冤无仇,不管是什么话,也不至于说到下十八层地狱。
翠羽收回手,狠狠瞪了赵重熙一眼:“殿下,他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又是那样的出身,按说不该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才对。
可瞧他这副样子,竟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绝望痛苦一般,而且……”
凤凰儿接过话头:“而且这巨大的绝望痛苦多半还是我造成的。
不管了,先把他弄醒再说,这个样子我看着也怪难受的。”
翠羽正打算出手,赵重熙的眼睛却刷地睁开了。
痛苦、哀怨、愤怒、崩溃……
这些词全都加起来也形容不出他此时的眼神。
翠羽几十年来经历的事情也算多了,依旧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
“殿下小心!”她一把拉起凤凰儿挡在自己身后。
而躺在地上的赵重熙却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呜呜地哀嚎起来。
凤凰儿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翻腾。
那一日在田庄里自己得知了父王的事情,也曾有过阿福这样的表现。
也就是说,让阿福伤心绝望的一定是他最亲最爱的人。
可据夜枭他们的调查,皇长孙五岁便离京求学,在遇到自己那一日之前从未离开过山庄半步。
如同白纸一般的经历,他有可能会受到亲人的伤害么?
而且自己也根本算不上他的亲人,他至于这么伤心绝望?
带着满心的狐疑,凤凰儿从翠羽身后走出来,用力拍了赵重熙两巴掌。
“阿福醒醒——”
她的音色本就甜美,即便是这般急切地用力呼喊,依旧非常悦耳动听。
而在陷入困境的赵重熙耳中,这嗓音更是如同天籁一般。
“呼……呼呼……”他急促地吐了几口气,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凤凰儿凑到他面前:“阿福,你快醒醒。”
赵重熙凝神一看:“司徒箜……六姑娘……”
翠羽和凤凰儿合力把他扶起来靠在粗壮的桃树上。
赵重熙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自己方才竟是被这桃花阵迷了么?
他扬起头看了看四周,除了桃花还是桃花,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自己方才……
凤凰儿浅浅一笑:“阿福方才好凶,都骂人了。”
赵重熙:“……”
他已经记起来了,方才在自己的确是骂了人。
而且骂的人是那个害人精“司徒箜”。
可在不知实情的人听来,“司徒箜”和司徒箜有区别么?
司徒箜一定是误会了。
可这种事情他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他顿时窘迫不已,赶紧低下了头。
凤凰儿不想再绕弯子了。
她也席地而坐,背靠在桃树上。
赵重熙略有些吃惊:“姑娘小心着凉。”
凤凰儿偏过头看着他,温声道:“臣女谢长孙殿下关心。”
赵重熙:“……”
他早就觉察出自己的身份大约已经被司徒箜知晓了。
只不过她一直都不拆穿他,他也就乐得继续装下去。
可今日……
莫非就是方才那一声十八层地狱,让司徒箜不想忍了么?
见他不接话,凤凰儿轻笑道:“莫非臣女竟是猜错了?”
赵重熙笑了笑,坦然道:“姑娘什么时候知晓的。”
凤凰儿道:“我记得曾对殿下说过,可以直接唤我司徒箜。”
赵重熙笑得更开心了:“姑娘一口一个‘殿下’、‘臣女’,我又怎好直呼姓名。”
凤凰儿嘴角弯了弯:“那我……”
“司徒箜,你还是叫我阿福吧,听了半年多,我都已经习惯了。”
说起这个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最一开始是史可奈问起他的姓名,他只好随口说自己姓“苻”。
没曾想那无赖臭小子不识字,张口就唤自己“福大哥”。
后来那司徒阮氏索性直接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阿福。
那时他觉得别扭死了,总想着什么时候把这难听的名字摆脱了才好。
没想到半年多后的今日,同“未婚妻”第一次正式会面,自己却主动要求人家继续叫自己“阿福”。
这便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么?
凤凰儿自然看得出他在笑什么。
她也笑道:“阿福,方才你为何要骂我?”
赵重熙一噎。
聪明人说话做事往往都爱绕弯子。
司徒箜分明是个再聪明不过的女孩子,为何今日竟这般直接?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自己留么?
而且,诅咒人下十八层地狱这么恶毒的话,他该怎么解释?
第一百五十五章 都是梦(上)
赵重熙一脸尴尬。
凤凰儿并不着急追问,而是对一旁的翠羽道:“老太太,能把您的帕子借我用一下吗?”
翠羽嘴角微勾,自家殿下行事依旧这般冷静谨慎。
看来这位宋国的长孙殿下想要赢得她的芳心并不容易。
她从袖中抽出一条素色的帕子,又取下腰间的小水囊一起递了过去。
“多谢。“凤凰儿赞许地笑了笑,打开水囊倒出一些水把帕子浸湿。
她把帕子递给赵重熙:“阿福,你方才把嘴唇咬破流了不少的血,先擦一擦吧。”
赵重熙这时方才觉出自己的嘴唇有些刺痛。
“多谢。”他接过帕子轻轻擦了几下。
凤凰儿笑道:“你方才问我,是什么时候知晓你身份的。”
赵重熙捏着手里染血的帕子,看了看站在凤凰儿身边的翠羽。
不是他疑心病重,这位老太太虽然一直隐居,但始终还是一名燕国人。
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就罢了,可他和司徒箜的谈话让她一字不落地听见真的没问题么?
凤凰儿并没有理会他的眼神,而是继续道:“去年在汾州时,有一日外祖父到小院里来找我,这件事你一定有印象。”
“那时我便猜测大将军定然把婚约的事情告诉你了。”
“是,那一日外祖父的确把婚约的事情告诉了我。”
说到这里凤凰儿抬眼看着赵重熙:“咱们相处了半年多,你应该知晓我是怎样的人。”
赵重熙苦笑道:“以你的心性,自是不愿意蹚皇家的那一滩浑水。”
“所以我当时便向外祖父借了一些人暗中调查皇长孙。”
“知晓我行踪的人寥寥无几,想必你一定花费了不少心血。”
凤凰儿道:“的确不容易。一开始我安排了四路人马,分别去往密州、京城、苻家祖籍以及左家老宅,试图从中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圣上对你的消息保护得太好,我派出的三路人马都无功而返,唯有密州那边传来了一些稍微有用的讯息。”
赵重熙挑了挑眉,司徒箜竟是从密州那边探得的消息?
父王不是个性格强硬的人,但小心谨慎处却不输给任何人。
司徒箜派去密州的人,居然能在太子府中发现端倪?!
凤凰儿笑道:“密州太子府守备森严,下人们也都训练有素忠心耿耿。
而且你在外求学的事情也算是秘密,即便是太子府中知晓确切讯息的人也没有几个。”
“那你所指的有用的讯息是……”
凤凰儿笑道:“二皇孙在府中宴客时,无意中向友人问起了澶州的一些事情。”
赵重熙恍然,原来是重华那臭小子把自己给卖了!
一般人或许不会注意这么简单的问话。
可司徒箜……
果然凤凰儿接着道:“二皇孙同我年纪相仿,随太子殿下离开京城去往密州的时候不过是个两岁的孩童。
十年来他也从未离开过密州半步,对大宋其他州府的情形都不了解,自然也就谈不上偏爱。
要说哪个地方还能引起二皇孙的兴趣,非多年未曾见面的嫡亲兄长求学的地方莫属。”
赵重熙叹道:“你真是太过精明了!”
凤凰儿道:“这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澶州地方那么大,岂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
后来我又派人多方打听,知晓了十多年前圣上曾经十分欣赏一位博学多识的欧阳先生。
欧阳先生字勤澜,祖籍恰是澶州。
而那一日你我初次会面的地方,山中恰有一座问澜山庄。”
赵重熙说不出话了。
难怪假牛鼻子老道总说司徒箜是最适合做皇长孙妃的姑娘。
抛开她强大的背景不说,娶这么个精明能干的妻子,他将会得到的助力有多大,一时间真是不好估量。
他笑了笑:“即便如此,你依旧不能肯定我一定就是皇长孙。”
凤凰儿道:“的确不能。毕竟世上巧合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也绝非没有。
只不过有了这样的怀疑之后,你的言谈举止在我眼中就有了另一层意思。
但我最终确定你的身份,还是在陈州郊外那一日。
不过那时你也一定察觉出了我的用意。”
赵重熙道:“的确如此,否则我也不会同你大谈国事。”
凤凰儿话锋一转:“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身份如此尊贵,为何明知我这一趟燕国之行充满了不可预知性,还要同我一起来呢?”
赵重熙一噎,又一次说不出话来。
他跟随司徒箜到燕国,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搞清楚皇祖父暗中交待的那些事情。
另一部分的原因则是不忍心看着司徒箜孤孤单单一个人上路。
可这样的缘由真是难以启齿。
他勉强道:“因为那时我还不确定你会不会揭穿我的身份。
身为一名小护卫,自然是主子上哪儿就跟到哪儿。”
凤凰儿噗哧一笑:“阿福,你是不是忘了,临行前我是想把身契还给你的。”
赵重熙越发尴尬了。
莫不是被这些花香味儿给熏昏头了么,竟然把这件事情都给忘了!
凤凰儿又道:“这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阿福还是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吧,你为何要骂我?”
赵重熙恨不能寻个地洞钻下去。
然而这事涉及到他重生的秘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司徒箜的。
起码现在还不能。
他反复思索后才道:“其实,就在你和这位老太太找到我之前,我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凤凰儿咯咯笑了起来。
方才她就觉得阿福会用这个理由搪塞自己,可真的听到这样的解释,不免有些遗憾。
阿福的戒心太重,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就好比自己,同样也不会把转世重生的秘密轻易告诉他。
还是再等等吧……
赵重熙听她笑得开心,忍不住又道:“你这是不相信我么?”
凤凰儿敛住笑容道:“哪里,大约你还不知晓,这里虽然满是桃花,看起来漂亮又有生气,其实却有一个挺吓人的名字——迷心阵。”
迷心阵?赵重熙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难怪自己方才被迷了心智。
凤凰儿道:“来的时候这位老太太同我仔细说过,这一片花海虽然美丽,其间却蕴藏着五行八卦,是由好几座小的阵势组成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都是梦(下)
赵重熙在花海中走了好几个时辰,对里面的情形已经非常了解,自是不会怀疑凤凰儿的话。
两世为人,他看得透名利看得破生死,对上一世的那些仇怨却依旧耿耿于怀。
所以被这迷心阵迷了心智也就不奇怪了。
他抬眼看向翠羽:“老太太,此阵厉害非常,您既然能在这里随意出入,想来定是识得此间主人。”
翠羽道:“老身自然同这里的主人相熟,只不过我乃是一介民妇,用了几十年才学会了如何在这花海中行走,内里的关节却是一窍不通,实在是惭愧得紧。”
凤凰儿见赵重熙又想岔开话题,笑道:“噩梦虽然可怕但毕竟也只是梦而已。
阿福不妨同我说一说,在你的梦里我究竟做了什么恶事,竟让你痛恨至斯。”
赵重熙不得已只好道:“我梦见你伙同旁人算计我,把我关在一间密室中长达两年之久……”
他讲述得既生动又仔细,让人恍若身临其境。
凤凰儿的笑容顿了顿。
如果阿福梦里的场景真像他说的那样可怕,骂“司徒箜”一声下十八层地狱倒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真的是梦么?
自从她和阿福相识,他的眼中就很少能看见发自内心的愉悦。
正如翠羽方才所言,以他的年纪和出身,又在问澜山庄足不出户地待了十年,怎么可能遭遇巨大的绝望和痛苦?
唯一的解释就是……
不等她进一步深思,赵重熙道:“司徒箜,来燕国之前我并没有询问你此行的目的,后来在归云庄你才告诉我要来凤凰台。
你那日给我的解释是司徒家同昭惠太子有血缘关系。
那时我不好问得太仔细,可后来一想,这一点血缘关系在昭惠太子那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而你却如此轻易就进入了凤凰台,不觉得太过顺利了么?”
凤凰儿笑道:“阿福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询问缘由便随我来了,今日为何又要寻根问底?”
“凤凰台乃是昭惠太子为唯一的女儿修建的陵寝,他定然不喜旁人打扰此地的清净,所以他才设了防线又布下了花阵。
可你竟毫无阻拦地来去自如,甚至还有这位老太太陪伴,实在让人有些想不明白。
我那时是因为身份所限,不好过问主子的事情。如今既然大家把话说开了,索性问个清楚明白。”
凤凰儿忍不住又笑了。
同阿福认识半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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