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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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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珠扶着大骊姬,慢慢消失在雨幕里。
大骊姬双手冰凉,对绛珠说∶“不行,可能出事了,我们得去太极宫一趟!”
绛珠不解∶“怎么会呢?”
“把守中宫的人里,有汝阳王府的人。”大骊姬双手颤抖地说道∶“那日太子妃大婚,护送的人里有几个我刚才见到了……这好好的宫里怎么会有汝阳王府的人呢?”
绛珠脸上迅速失了血色∶“这……这岂不是……”
太极宫外也如铁桶包围一般,守卫十分客气地婉拒了大骊姬的要求。
大骊姬又是心焦又是紧张,在太极宫外徘徊许久。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不是让您回宫,不要出来乱走吗?”
“喜、喜春姑姑!”绛珠惊呼。
大骊姬回头,看见喜春带着数十个虎背熊腰的健壮嬷嬷,来势汹汹。
“您这个时辰,来太极宫做什么?”
“见陛下吗?”
“我……”大骊姬手心发凉,慌张地四处张望,正好看见从太极殿退身出来的汪禄。
“汪大人!”大骊姬拼尽全力高呼。
喜春身后的嬷嬷迅速制住二人,其中一个捂住大骊姬的口鼻,不让她大呼大叫。
汪禄甩着拂尘走出去∶“怎么了这是?”
“快将她拖走!”喜春下令,下人快速把大骊姬主仆带走了。
汪禄只来得及看到一缕残影∶“那是?”
喜春滴水不漏地笑∶“那是两个手脚不利索的宫女,不小心打了一盏宫灯,奴婢正叫宫人带去教训,惊扰大人了。”
汪禄却不信,他看着喜春∶“喜春姑姑的脾气是愈来愈大了,一盏宫灯而已……”
被几个嬷嬷钳制着的大骊姬忽然挣扎着冲了回来,她鬓发散乱,神情激动∶“汪大人!汪大人快快回殿,陛下有危险!”
汪禄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骊娘娘!”
喜春眉间沾着不快∶“怎么让这疯婆子挣脱了,还不快带走?”
汪禄惊惧万分地看着喜春等人的野蛮行径,兰花指指着喜春∶“你、你们……”
远处,太极殿的门被打开,茵夫人单薄的身影出现在太极殿里。
汪禄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拔腿冲回太极殿。
“啪!”一声碗落。
汪禄撕心裂肺的大喊∶“陛下!”
春雷随后而至,轰隆隆地,响彻苍穹——
如茵合上眼,瘫倒在地,嘴角一缕刺目的鲜血。
。
萧寅初醒在一片黑暗里,伴随着秦狰微微起伏的背,和粗重的喘息。
她稍微一动,秦狰便察觉到了,偏头蹭了蹭她的手,声音低哑∶“醒了?”
萧寅初又合上眼,额头抵在他肩上∶“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秦狰轻笑∶“下来自己走,快到了。”
萧寅初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摸索着从他背上下来∶“你怎么了?”
秦狰一下靠在山壁上,抬手摸了把胸口的血,满手湿凉。
阮敏的刀上……怕是有毒,这毒让他头昏脑胀,也让他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疼痛从伤口转移到五脏六腑。
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我没事。”
秦狰没有点火,萧寅初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臂∶“你受伤了,给我看看,伤在哪了?”
“撕拉!”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秦狰咬牙用布缠上,声音冷静∶“给你看有用么?别看,容易做噩梦。”
“你……”萧寅初叫他逞强的口气气了个倒仰。
秦狰沾满鲜血的左手在衣裳上抹了又抹,准确地在黑暗中找到她的下巴,轻轻一抬∶“一会,到了出口,你先出去。”
刚才小家伙睡着的时候,他已经遇到了两波追兵,祁王果然派人下来,非要致他们于死地的架势。
若是平时,他尚且能和这些乌合之众一战。
但是今日先是折了右手,又被阮敏的刀划伤,再击退两波追兵,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怕无法护着她继续跑了。
萧寅初一愣∶“你什么意思?”
秦狰不答,靠着山壁的身子往下一滑。
“秦狰!”萧寅初被他带到了地上,惊慌失措地摸到了满是鲜血的地面。
“吓到了?”秦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告诉你……祁王的人,脑子不怎么灵光,被我甩脱两次了。”
“这个出口不远就是内城门,运气好的话,可以遇上湘王派的人。”
秦狰低声对她说了一些和萧明达交好的官员人家∶“记住了,不是这些人的车不能上,知不知道?”
萧寅初心中又气又恼∶“你什么意思?你……不跟我走了吗?”
还有这些关系网络,她都不知道,秦狰这个混蛋怎么会知道的?
果然啊果然!
他就是一直盯着赵国的朝堂!
这个……混蛋!
“能逃出去就不错了,还想跟我双宿双栖呢?”秦狰抓了一把她的手∶“逃出去,回肃王府,再带人回来救我……”
萧寅初不同意,终于是忍不住带上了哭腔∶“你敢!我不要一个人走,我带着你,我没有那么没用的!”
秦狰咬牙,忍不住单手将她按在怀里,低头去亲她∶“闭嘴!不许哭!”
幼嫩的小脸上都是冰凉的眼泪,他的双唇干裂,正好借她的眼泪润一润。
秦狰揩着她脸上的泪花∶“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乖,听话——萧何如果没被整死,这会儿爬也该爬到邯郸了!”
“啊?”萧寅初泪眼朦胧地抬头,萧何……皇兄回来了?
她怎么没听说啊?
这些人到底一直瞒着她在干什么啊!
胸口的伤口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秦狰松开抱着她的走,指着前路∶“走,沿着这条路出去。”
“秦狰!”萧寅初吃力地想扶起他,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秦狰的伤几乎全是为了她受的,她不能让他落到祁王手里!
祁王不会放过他的!
她单薄瘦弱,压根挪不动男人一根手指头,秦狰一把将她的双手抓住∶“萧寅初,”
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也想陪着他的小公主一起走。
前路危险重重,他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去面对?
“要么走,要么留下来陪我一起死!”
萧寅初咬着嘴唇,被他凶狠的口气吓到了。
“我……陪你。”
秦狰一愣。
他以为……萧寅初会选前者的,毕竟如今家国未肃,外面形势那么紧张。
她不是曾经……将家国放在所有之前的吗?
秦狰凶恶地将她按在身前∶“你可想清楚了?”
萧寅初双膝跪在地上,叫粗砺石头磨得疼痛难忍,她哭着点头,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秦狰理智的弦差点就崩了。
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和他的喘息,秦狰满腔的情绪转了半天,最终化成了绕指柔。
“你倒想的美!”
“轻飘飘一句想死,你问过老子舍不舍得你死了吗?”
秦狰按着她的后颈,强迫她直视自己∶“听话,老子生生世世都爱你。”
身后的密道里忽然传来密密匝匝的脚步声,伴随着大队人马突然到来的声音。
“走!”秦狰难得冲她发了脾气。
理智告诉她,走,秦狰或许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要不就只能像他说的那样,两个人一起死在这!
萧寅初哭着点头∶“那你等我……”
“行。”
一辈子都花在等你上了。
秦狰轻声道,胸口又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
她提起裙子,朝黑暗处奔跑,软底的鞋踩在粗砺的石头上,不一会儿就磨破了娇嫩的脚心。
但是她不敢停,更不敢去听身后的动静。
秦狰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隐到暗处,眼疾手快地解决了三个探路兵!
可怜那三个人,对手都没看清楚就送了小命。
但是找来的人很多,秦狰很快就被制服住,押在地上。
火把熊熊,点亮了狭窄的密道,一地都是狼藉。
秦狰嘴角沁着乌黑的血,被迫仰起头,来人似乎有一位主子,众人垂手等候。
不一会儿,一双属于女子的绣鞋出现在秦狰面前。
“是你?”秦狰抬起满是鲜血的眼,看见来人有些意外,倒也不算太意外。
蒋云染扫了一眼周遭,没看到萧寅初的人∶“你的公主呢?”
“丢下你跑了?”
秦狰往后一靠,被侍卫钳制压在地上,他一双眼仿佛能勘破人心,冷笑连连。
蒋云染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你笑什么!”
秦狰不屑地垂下头,蒋云染看他这副傲骨,就想起前世他一剑斩下她们母子头颅时的绝情。
蒋云染恶狠狠地扬手∶“把他给我带走!”
“可是……祁王爷说,抓到他之后,就地杀了,以绝后患的。”旁人说道。
“祁王是你们的主子,还是我是你们的主子?”蒋云染将眼一斜。
秦狰知道祁王府密道,还知道这个出口……蒋云染心中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她急于想验证这个猜测。
“这……”侍卫犹疑,二人都不是他的主子,他本直接听令于太子妃荣丹,是荣丹将他这一队的人借给蒋家小姐的。
既然如此,应该听蒋家小姐的。
“是,属下遵命。”
蒋云染望着那条深不见底的通道,指了一队人∶“她跑不远,去追,搜仔细了!”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你走!”“我不走!”
结局∶二人卒。
——
本来想让公主扭头就走的,不过那夺对不起狗铮呢kkkk
狗生已经这么艰难了
第60章
炙热的山火裹挟着热浪,萧寅初只回头看了一眼,热浪差点将她的发尾烧焦。
怎么……会起火?
不对,要跑!
她本不擅奔跑,直跑得胸口像被堵上一样难受,热浪还在背后追逐她。
她简直太渺小了,被熊熊燃烧的烈火追得无处可逃,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了。
只能无力地抓着心口的衣裳。
又要……死了吗?
……
“啊!”
一声惊叫,萧寅初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砰!”
门一下被推开,跑进来的丫头又惊又喜∶“您醒了!”
萧寅初身上的伤口都被好好地包扎着,她额上也包上了刺目的绷带,轻轻一动就带得伤口剧痛。
“桃……红?”
桃红连忙拿下她的手∶“您额头上的伤可重呢!祝姑娘说千万碰不得,奴婢去请小姐过来,她定高兴坏了!”
压根无须桃红去请,赵锦珠很快就来了,她一脸刚哭过的样子,奔到她床边∶“公主!”
“你终于醒了!”
赵锦城跟在她身后,萧寅初环顾一周∶“这里是?”
赵锦珠抹着眼泪∶“这里是我家,哥哥把你救回来的,你……你回来的时候人事不省,吓死我了!”
萧寅初望向赵锦城,啊!她想起来了!
从密道逃出来以后,她逃了好久,看见一辆马车驶过,躲闪不及就倒在地上。
当时还懊恼自己身子太弱,没看清这车是谁家的。
赵锦城看她欲言又止,对赵锦珠说∶“娘不是给公主炖了燕窝粥吗,锦珠,你去取来。”
赵锦珠头也不回地摇头∶“不,公主定吓坏了,我要在这陪她,哥哥去吧!”
赵锦城难得口气一沉∶“桃红,带小姐去。”
桃红脖子一缩∶“小姐,咱们还是去厨房看看吧?”
赵锦珠满脸不情愿地被带走了。
她一走,萧寅初下意识往床铺深处躲了躲,她现在衣衫不整,在外男面前着实不好意思。
赵锦城自觉地往外走了几步,放下一面珠帘。
萧寅初心情有些复杂,小声对他说∶“谢谢赵先生……”
赵锦城垂下眼∶“公主客气。”
萧寅初想起秦狰,心又揪起来∶“赵先生可以送我回肃王府吗?”
“如今是什么时辰?外面如何了?”
“还有、还有我来的地方,先生可有碰到奇怪的人?”
赵锦城一愣,说∶“公主别急,如今是巳时末,朝会早散了。”
“父皇今日上朝了吗?”萧寅初急问。
今天是一个月一次的大朝会,如果赵王上朝了,就一切正常,若是没有……只怕邯郸要有恙。
赵锦城摇头∶“陛下并未上朝,大朝会依旧是东宫主持的。”
完了,完了!
萧寅初双手抓紧锦被∶“先生可以送我回肃王府吗?”
赵锦城抱歉地笑笑∶“这恐怕不行,今天外面忽然戒严起来,听说是阮王莫名失踪了,阮朝的使团闹了起来,东宫正派人挨家挨户搜查嫌犯。”
“话说回来,”赵锦城有些犹豫地问∶“公主怎么会在那里?”
昨晚祁王府的人不是说,代城君带走了公主吗?
为何只见公主,却不见另一人呢?
萧寅初忽然掀被下床,往地上一跪∶“如今,只有赵大人和赵先生能帮我了!”
“这万万使不得!”赵锦城掀开珠帘,一个箭步冲上去。
猛地抓着萧寅初的手腕,止住了她这一跪。
珠帘在他身后“哒哒”互相磕碰。
少女的肌肤温热滑嫩,赵锦城忽然像烫到一样松开手。
心跳如雷。
“公主有话请说。”赵锦城狼狈地避开眼∶“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太极殿中,萧章又打发走一波官员。
不等他歇一会儿,国子监的几位大人又你推我搡地走上来。
萧章放下揉着眉心的手∶“几位大人有事?”
众人推来推去,最后是赵卓被推了出来∶“臣赵卓,拜见殿下。”
国子祭酒赵卓,其子女与湘王很是亲近。
太子章半垂着眼∶“赵大人有事吗?”
赵卓犹豫半晌∶“春闱三十科子的填缺提议已经递送内阁有几日了,眼看夏种在即,各地着实需要父母官,您看……是不是请陛下尽早批复一下?”
赵国是每三年一次科举,选拔上来的人才当年会被送到各县去历练,三年以后再根据考评擢升。
太子章脸色略缓∶“原是因为这事,大人放心,本宫会去提醒父皇,会尽快将派遣批下来的。”
赵卓躬身想退了,但身后的大人一直在捅咕他。
他犹豫半天,只好开口问∶“说来,陛下圣体是又抱恙了么?今日大朝会,臣等也不能得见圣颜。”
别说赵王了,连宦官汪禄都没见到。
这也是今□□会后,特别多人来明里暗里朝太子打听的原因。
太子章掀起眼皮∶“赵大人真实想问的是这个罢?”
赵卓心一凉,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殿下恕罪,臣等只是心里有疑惑。”
“各位大人都有什么疑惑啊?”
赵卓等人焦灼之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女声,众人纷纷跪拜∶
“见过太子妃娘娘!”
荣丹穿着正红的太子妃服饰,被宫女嬷嬷簇拥着进来,她见到太子以后,面色一柔∶“殿下。”
赵卓几人连忙跪下行礼。
太子章应了一声∶“嗯。”
荣丹走到他身边,亲昵地执起太子的手,抵语了什么,抬起身子环顾一周∶“诸位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大可递折子上来,殿下看过之后,会批复的。”
都知道这位太子妃背景硬,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连连应是。
荣丹转头,面对萧章又换了一副温柔面孔∶“哥哥来了,想给殿下谢恩。”
说罢,太子和太子妃就很快就一起出去了。
赵卓腿都软了,被众人扶着起来,额上冷汗津津。
旁人有低声嘀咕的∶“怎么小郡王回来了,今日却不见湘王爷呢?”
“是啊是啊,往常湘王爷都是来的最早,走得最晚的,今天却不见他的人……”
那是因为湘王在外奔波了一夜,这会在赵家睡觉啊!
赵卓擦擦脑门上的汗,对同僚道别,连忙叫府中家人搀扶着回去了。
。
荣丹推着太子章到内阁,朝中大人们已经下朝回去了,里头空空如也。
“哥,殿下来了!”
荣丹人未到声先至,宫人将门槛搬开,让太子的木轮椅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去。
荣骁面色苍白,锦白蟒袍衬得他的脸色更差,他捂着胸口站起来,三两步到太子面前。
“殿下为何突然起事?”
荣骁质问着,他的蝴蝶骨被刑钉刺穿,至今还有两枚钉子还没取出来,一动就疼。
这几枚钉子几乎封住他所有武功,秦狰才能将他关那么久。
荣丹连忙将他扶到椅子上∶“那天杀的狗贼,居然这般对你!”
“我也要他尝尝蝴蝶骨被刺穿的滋味!”
荣骁没功夫听荣丹的豪言壮志,他直勾勾盯着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如今既不是最好的机会,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荣骁说的,何尝不是萧章的心声。
但是他想了想,蒋云染说得对,西北贪污案牵扯太大,赵王已经开始怀疑他和贪污案有关。
加上荣骁犯下的两个案子被秦狰查清,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局面。
如果等赵王或萧何回过味,一切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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