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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又一鞭子抽打在无缺身上，”师哥，你要是再歧视凡人，我就跟你绝交。“

无缺连连道歉：”师妹，我没有歧视凡人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这个凡女妹妹，怎么能拥有神物？原来她体内有两个原婴？“

狂人本想再一鞭子抽打下去，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又愣住了。”两个原婴？“

无缺道：”而且我读不出这个原婴的信息。“

魔祖听罢，也觉好奇，心里似乎有些明白儿子娶她的缘由了。

无缺可能意识到这可来历不明的原婴可能会阻碍他们的复仇大事，遂对狂人郑重其事道：”十三，我这边钳制着安天心，你赶紧杀了魔祖。“

狂人不安的瞥了眼无缺，心里已经明白无缺这样安排的意图了。于是更加卖力的打起来，甚至出动了涅磐剑的七道彩虹，红澄黄绿青蓝紫，每道彩虹都横跨于苍穹之颠，然后彩虹里纷纷落下锐利的小飞刀，如雨点般密集，齐齐射向惊惶无措的魔祖。

恰在这时，一把墨绿宝剑横冲而来，接住了所有的小飞刀，狂人定睛一看，心里顿时心灰意冷，怎么他也来了。

若千寒定定的站在狂人面前，将涅磐剑递还给狂人，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憔悴，若千寒淡淡然道：”她是我的母亲，母债子偿。要打，你就跟我打吧？“

狂人慢吞吞的接过涅磐剑，心有不甘的瞪着若千寒，他眉际的郁郁从来没有这般浓烈过。然而，若千寒也看到了狂人瞳子里前所未有的不甘……

无缺与安天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二人短暂的停止了搏斗。这时若千寒走到他二人身边，以王者之风威慑道：”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们，都不许插手。“

然后若千寒再走近狂人，一眸子宠溺不舍哀怜的表，”你杀了我，便原谅我的母亲，可好？“

狂人的眼泪不听话的流出来，”我欠你的，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偿还于你。“

若千寒温柔的为狂人拭去眼角的泪珠，道：”好。“

第14章巅峰对决

”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吗？“狂人问。

”好。“若千寒道。

狂人有些动容，他连听都不听这个请求便义不容辞的应承下来，这份真性，她永远不及他。”如果我必须得死，我只想死在慈冥悲掌下。亚父说，只有慈冥悲掌，能唤回我所有的记忆，我从前不想回忆过去，觉得那与我无关。可是现在，我心中真的有许多疑问，我想死前能够得到释疑，希望你成全我？“

若千寒爱怜的望着狂人，第一次，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安陌雪的影子。她们都是如此的信任她，依赖他，若千寒忽然倾城一笑，”好。“

狂人缓缓的举起剑，涅磐剑逐渐变大，七根枯藤缠绕在剑身，令宝剑有一种张狂的霸气。若千寒望着涅磐剑，欣慰一笑，”恭喜你，得到了剑林里最后一把至尊剑。“

狂人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恭喜自己，没有人的祝福，比他更真诚。狂人笑道：”这还得谢谢你，谢谢你成全了我。“

若千寒苦笑，”成全了你，也成全了今天的局面。一切恶果我得自食其果，不是吗？“

狂人纳闷道：”你明知有今日的局势，为何还要助我得剑？“

若千寒忧伤道：”狂儿，我的目的，从来不在于让你成长，我只是，想要得到你而已。“

狂人瞳子一缩，这个答案是否有些答非所问。但是若千寒的智慧，本就在她之上，她自叹不如。

安天心的瞳孔，却闪过一道历光，她看狂人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赛狂人手里的涅磐剑，忽然蔓延出一道粉红色的光芒，紧接着，涅磐剑变形为一把小巧精致的飞刀，狂人换了握剑姿势，换成食指中指夹住飞刀，杀气，呼之欲出。

若千寒运出苍穹剑，霍大的剑身上，盘踞着一条霸气番茄的蛟龙，与凤凰遥遥相望。

狂人蔑了一眼苍穹剑，那剑身的凤凰，于她而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曾经是她的归宗剑，是他赠予她的礼物。

若千寒静若处子般，狂人知道，她不出手，他便也不会动手。她远远的瞄了一眼魔祖，魔祖紧张的神，为儿子担忧的表深深的刺痛了狂人。她怎么能不报仇？她尚且知道关爱自己的儿子，也总该明白狂人为至亲复仇的心理吧？

”啊……“狂人忽然仰天长啸，然后手指间的飞刀，被她利索的甩了出去，在空中化了一道最美丽的弧线，然后迅速分裂成更多的飞刀，每一把都璀璨夺目，散出红色的光华，然后在空中凝聚成一朵朵嫣红的罂粟花。若千寒闭目，似无奈，倘若他再不出手，狂人的飞刀怕是会转向飞向魔祖吧？她的目的，压根不再他身上，而一直只有魔祖一人。

若千寒举起苍穹剑，苍穹剑出的墨绿光芒很快罩住了那一大片红花，涅磐剑又抽离出七条彩虹似的的枯藤，在光华中迅速扩展。乍一看，那墨绿之光像及了一片绿叶，枯藤走在其中像及了叶脉，而飞刀凝聚成的罂粟花飞舞在其中，一副红花绿叶图，绚烂夺目。

狂人纵身飞起，敏捷如豹奔驰在花叶之间，若千寒跟踪上去，二人穿梭在红绿花叶中，众人只觉那剑气愈的浓郁起来。

当狂人从花叶里现身时，众人一惊，狂人不知何时竟然便了模样，那一头飘逸的短，祈长的身躯，利索的身手，连无缺都震慑住了。”倾城！“

狂人抛弃了法术，用形意拳与若千寒近身打斗，若千寒被轻纱裹身，被迫无奈只得瞬间换身过来，竟然是与狂人一般装束，白色衬衣，黑色西裤，一头飘逸短……无缺更惊了，呐呐道：”十一师弟？“

魔祖站在无缺近处，听到无缺一惊一乍的，免不了好奇的瞪了他一眼。无缺道：”原来他们都是亚父的徒儿。“

魔祖此惊非同小可，”你说什么？“

无缺解释道：”亚父收了十三个弟子，唯独十一，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你看玄冥左胸前的徽章图案，那表示他曾经也是死亡之魂的人。“

魔祖瞪大铜铃般的瞳子，觉得后怕番茄。倘若那时候她也曾对十一下手，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儿子？

无缺瞥了眼魔祖，讥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幸亏十一的身份从来没有曝光，否则有的你后悔的了。“

魔祖瞪了无缺一眼，她知道他恨她，因为她曾经占有过他的灵魂，并且试图控制他的思想，他恨她是理所应该吧。

然而，无缺何止恨她……

狂人的形意拳，拳法精妙，而且注入法力，每一招打出来都能达到最高境界，仿佛她的真力能够振动苍穹，直击远方。若千寒只守不攻，他的苍穹剑本来威力无穷，但是他却似乎刻意保留了几分实力，所以能与狂人此消彼长，互相僵持着不分胜负。

直到他们大战了520回，狂人的形意拳已经改为药手指光，指光卷起大地的尘埃，将它们卷成一团，然后狂人的涅磐剑以飞刀的形势切入球体中，狂人双手挥舞着，那球体飞快的旋转，如千钧大石一般直接打向若千寒，若千寒一掌击出，那球体瞬间四分五裂，千万的尘埃不知何时被狂人用药手变成了石灰粉，借力射向若千寒的双瞳。若千寒觉得那一瞬间他的眼前被白色的沙漠遮了双眼一般，然后……球体里的飞刀分裂成几千几万，如蜜蜂的蜂巢受了侵染，一起攻向侵入者。飞刀，黑压压的，全都钻出了漫漫白沙，扭头飞向了魔祖……

狂人知道，成功失败，在此一举，所以她用了毕生所学之全部……药手改变尘埃的化学成分，意念促使飞刀如细胞一般飞速的分裂，然后她的身体，直直的飞向魔祖。她必将，用师哥们教她的拳法结束魔祖的性命。

然而，这本来是大局已定的事，连魔祖都睁着难以置信的瞳子，无缺终于松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安天心身体里飞出一团黑影，闪电般来到魔祖的身前，狂人的瞳子里映出了他的面孔，狂人惊呆得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偏在这时，安天心的玉凤剑高高的举起，然后直直的刺入了狂人的胸膛……

这一切，生得太突然，也生得太快。至少，魔祖和无缺，甚至若千寒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狂人却受到了致命的一击。在那个时候，若千寒什么也来不及多想，他只想到了狂人的哀求：如果我必须得死，我只想死在慈冥悲掌下。

若千寒却根本动不了手，他只是怨毒的瞪着安天心，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杀了她？反而留她为患？

狂人忍着躯体的巨大疼痛，努力的用剑撑在地上，不想让自己倒下去。当漫天的石灰消融不见，若千寒终于看清楚了狂人的表。

很安详，没有痛楚，只是郁郁的凝视着他。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为亲人报仇，杀她的却也是自己的至亲。这就是狂儿的不幸。她太重义，却终生得不到义。若千寒觉得自己好无能，为什么她这简单的愿望，他用了一生也满足不了她？

”狂儿，停止吧，跟我离开这儿，这儿不属于你。“若千寒苦苦哀求道。

狂人的嘴里渗透出鲜血，狂人苦笑不已，”我没有那个命。“然后再次举起涅磐剑，整个人如飞蛾扑火般，向若千寒展开了最致命的一击。若千寒闭目，如果只有死亡能够结束这场战争，就让他来结束吧。活着太累，他也想解脱。

可是，当狂人用尽生命的最后力量飞向他时，他却看见了狂人的涅磐剑引火*，狂人的筋脉寸断，狂人口吐鲜血，双瞳逐渐涣散……她，竟然选择了自尽的方式？

”我答应过师父，绝不与你拔剑相向。“狂人的身体飞向若千寒的时候，若千寒听到了她绝望的畅响。

若千寒翻起手掌，他的手指纤细白皙，美丽性感，是一双如此迷人的手。可是，他却用它来杀人，而且杀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若千寒的心底泛起苦水，他的墨黑的瞳子，忽然泛起血光……

”不好。“无缺大叫一声，”玄冥快成魔了。“

很快，若千寒的装束自己恢复成了轻纱裹身的模样，白色的长衫，墨绿的轻纱瞬间变成血红……

狂人双瞳涣散，瞳子里最后的成像竟然是若千寒成魔的画像。”对不起。“狂人在心中呐呐道。若千寒定定的瞪着狂人，语声悲戚，”好，我成全你。今天我就用慈冥悲掌结束你的所有痛苦，从此以后，我们缘尽于此。“

”啊！“若千寒愤怒的咆哮着，一掌击出，一个金黄色的手印飞出来，直直的击中狂人的胸膛。狂人的躯体再次飞起来……

”狂儿……“无缺撕心裂肺的咆哮道，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狂人。

而若千寒，滚落出一颗冰冷的眼泪。他的血红的轻纱，瞬间厚重成袍子，他的衣裳，快速的从红色变成橙色，然后是黄色，绿色，青色，蓝色……他的瞳子，血光变蓝，他的青丝，瞬间变长，变红，橙，黄，绿，青，蓝色……他就像一个蓝色妖姬一般，绽放出最邪恶的美丽。

魔祖当场晕厥。安天心也呆若木鸡，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堕落成魔，从此是万人诛杀的对象。

无缺抱着不省人事的狂人，一会哭，一会笑，疯癫了一般，然后不知去向。

这一场决斗，没有胜利者。

决斗之后。

碧云峰，酒剑仙气踹嘘嘘的跑到灵兽仙君住处，手里依然是一壶酒，不过这次与往日略微不同，他没有大喊大叫，而是蹑手蹑脚的推开了仙君的门，夹着嗓子喊了声，”师兄？“

却忽然看到灵兽仙君坐在冰冷的地上，盘腿打坐，双手合十，而且仙君的下半身已经石化。酒剑仙赶紧从嘴里喷出一口焰火，瞬间融化了仙君下半身的石冰。酒剑仙一脸心悸道：”还好我来得早，若是晚了一步，师兄你就坐化了。那我的焰火可就救不了你，你啊就等你的徒儿来吧。“说完白了灵兽仙君一眼，又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酒。

灵兽仙君恨恨的瞪着师弟，埋怨道：”谁让你来的？多管闲事。“

酒剑仙很是委屈，跳着，叫嚷起来，”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救了你，不但不感谢我，还说风凉话。“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生起闷气来。

灵兽仙君才不管他，又擅自打坐，预备再次石化。酒剑仙偷瞄到他的举动，气的吹胡子瞪眼起来，”我说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我不许你石化。你不就是担心你那两个徒儿吗。有什么可担心的……“

灵兽仙君气不打一处来，”当然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们一个死，一个成魔，即将被天神惩罚……我不想亲眼目睹那天的到来，我要石化，不许你打扰你。“

酒剑仙无奈的跺足，”你……你……“急得直打圈圈，”我跟你说，有些事我不能说的太明显，那叫透露天机。可是你脑子比猪还笨，你怎么就没有领悟过来呢？“酒剑仙将收徒器递给灵兽仙君，”还记得那天我试探他二人吗？“

”那又怎样？又救不回我的徒儿。“灵兽仙君语气硬邦邦道。

”唉，你想啊，狂儿和千寒，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只能让我的收徒器出一半的光芒？“酒剑仙循序善诱，却急得爪头挠腮。

灵兽仙君本已哀莫大于心死，所以也不多想，揶揄道：”那就说明你没有那个运气收我的徒儿作徒儿。“

酒剑仙呵呵笑起来，”是是，我没有福气收他们做徒弟。但是你想啊，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却能让我的收徒器亮？“

灵兽仙君这次倒是认真的沉凝了一瞬，忽然哀怨的脸色浮起一抹疑惑，”你的意思是？“

”对啊。“酒剑仙欣喜道。”你看你看，你不用石化了吧？不不不，你也可以石化，我不拦你了，你石化吧。“

灵兽仙君却一骨碌爬起来，爽朗笑道：”啊哈，天不灭我。“白一眼师弟，道：”谁说我要石化来着，我只是热，坐在地上舒服点。“

酒剑仙哼了一声，”死要面子。“

灵兽仙君总觉幸福来得太突然，又一次向酒剑仙确认道：”你可没骗我？“

酒剑仙道：”骗倒是没骗你，不过是不是误导了你，那可说不定。“

灵兽仙君却依然很开心，笑得咧开了嘴。酒剑仙趁火打劫道：”那师兄，听说你这儿有少年佳酿，何不拿出来小酌一番？“

灵兽仙君白了他一眼，倒退一步，紧张道：”谁给你说的，没有，就是没有。“

”小气。“

灵兽仙君道：”我得去看看我的徒儿，他如今堕落成魔，我得阻止他犯下杀戮，免得遭天神惩罚。“说完就走。可是察觉到酒剑仙意图不轨，又掉回头拉走酒剑仙，”你得跟我一起去。“

酒剑仙不解，”凭什么呀？他是你的徒儿又不是我的徒儿。“怀抱双肩动也不动。

灵兽仙君道：”我那徒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说，你哭去吧。“

酒剑仙一想，”也对。“于是便跟着灵兽仙君出了碧云峰。

此刻的无缺宫。

乱成一团。无缺抱着狂人，头凌乱，脸色憔悴，跪在大厅里，哭哭笑笑。小白小舞紫和梅香火雁看到他怀里沉寂的狂儿，想要让无缺放下她，让她安息，可是无缺却及其敏感，任何人试图带走狂儿都将遭到他的攻击。所以大厅里乱成一团，全都束手无策。

还好圣女白素心的到来，才让骚乱的人群得到了片刻的安宁。愿玉女亲自向白素心禀报了这里的况后，白素心褪下白色的披风，然后轻轻的走到无缺面前，蹲下来。为他温柔的理顺了头，然后柔声道：”无缺，你知道她是谁吗？“

”倾城。“无缺面色荒芜，呢喃道。

众人一怔，这时小白站出来哽咽的解释道：”这是老大前世的名字。“

白素心了然后，又笑着问无缺，”你喜欢她，是不是？无缺，你娶她做新娘，好不好？“

无缺忽然抬头望着白素心，喃喃道：”做新娘？“

白素心道：”你爱她，她也爱你，那你们成亲，永不分离，好不好？“

”永不分离？“无缺的瞳孔里散着一股强烈的希冀。”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暂时和她分开一小会，你看，你的头乱了，你的脸上还有尘土，你这么丑的新郎官，狂儿会不喜欢的？“

无缺却抱紧狂人，仿佛生怕被人分开一般。白素心又道：”还有你看，狂儿穿的是白衣服，黑色西裤，这可是祭奠用的颜色，不吉祥。结婚，要用红色，对不对？“

无缺点头，”是，红色好。“

白素心朝火雁梅香使了眼色，二人走上前，白素心将火雁拉到无缺跟前，道：”你看，她是天洲第一绣娘，她做的喜服，漂亮极了。你让她带狂儿下去，为狂人量尺寸做喜服，好不好？“

无缺怔怔的望着火雁，一副无法相信的模样。

白素心有些生气道：”你要是不放狂儿走，你们就不能成亲了，就不能永远在一起了。“

无缺抱紧狂人的手，逐渐松懈，火雁梅香见势，上前去抱狂人，然而无缺却忽然反悔，再次抱住狂人，激动的喃喃道：”不，我答应狂儿了，我要把她送回人界去，送回赛家庄园。我不能让狂儿离开我，她会害怕的，你们都想她死，你们个个都想她死，滚，给我滚。“

白素心眼泛泪光，这就是她心爱的男人，他痴的守护着另一个女子，这是她的劫。白素心好脾气道：”我们不会伤害狂儿的，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