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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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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真是太子?”

    大婶眼神不好,只能眯着眼,朝着帐中张望,是能大致看见一轮廓。

    “应该,前几日我收到上头消息,此次边城与陈国一战已经交予太子与二皇子。二皇子昨日已到,这位怕就是咱玉都的太子殿下了。”

    先头马车一过,大婶眼一亮,“这,怎么是两辆马车?还有谁?”

    镇长也不解,瞧见这马车内是个女子,“太子此行难道还带了女眷?”

    此言与那女子的出现,顿时消磨了大家的好感。

    “这两军交战小镇,莫不是当做了游山玩水的地?真不知朝廷派这深宫太子来有何用处?”

    镇长皱眉,自知此话不能乱讲,“你也别怨了,要不,还是等明日二皇子的安排……”

    太子刚来的第一日,便因为这多出来的一辆马车,让众人猜疑不断。不仅如此,镇内还多了传闻,这女子是太子的宠妾。

    “是殿下放出的消息?”

    几日的奔波后,他躺下那张软榻,缓缓将眼帘合上,这几日难有的舒服。

    许久才从中回过神,“你是觉得宠妾这名分不够?”

    也不知是他天生就看不顺眼的模样,还是他每次让人又气又恨的话,让她都不知接什么是好。

    “颜宋只是觉得,引出欧阳长世有诸多办法,招摇弄得人尽皆知,或许会适得其反。”

    他的眼缓缓睁开,朝她看,“你有更好的法子?”

    她迟疑片刻,低首,“颜宋……没有。”

    她本就不想长世表哥因她露面,何来的什么法子?她不过是觉得,自己名声本就因玉恒婚宴那次被坊间耻笑,今日要是再牵连一个玉都太子,往后还有什么颜面回去。

    良久……玉乾才换了个姿势,从床榻上坐起,“那好,便随了你的心思。”

    “来人!”

    “奴才在。”风尘跪于他床前。

    “你赶紧去找镇长,就说,关于颜姑娘是宠妾一事纯属造谣,但凡以后,有以此造谣生事者绝不轻饶。”

    听出他的语气中的坚定,是什么让他如此好说话,就因为那个软榻,似乎太子躺在软榻上的心情都还不错。以后,要是有什么难事,都要等他上了软榻再说。

    “此外,告诉他颜姑娘是外交使颜太傅的后人。”他抬眸,那一刻的分明是笑眼,“本王倾心已久,早已纳入东宫为正妃。”

    “殿下……”早该知他不会。

    他勾唇时朝她投之笑意,“如此,颜姑娘可还满意?”

    颜宋撇过头,软榻上的太子并非什么善人,而是更加流露他原本阴险小人的模样。以后,她说什么,也不会在他躺在软榻上的时候,同他说话。

    毕竟她不想再被他戏耍。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迷失沙丘(二)

    边城驻守的三千兵马,很快被攻破。欧阳若虚要攻打的下一站,便是这个小镇。

    昨日,还稍稍有些宁静的小镇,今日,便都开始逃命,往着迷失沙谷的方向跑。然而,领头的花城人还未归来,没人指路,如此乱跑没准就会永远困在这迷失沙谷里。

    尽管太子再三派人守住小镇的出口,但那些人中大多不愿相信太子,随即拿起武器将看守的人给打跑。

    整个镇子冷冷清清,太子所居之所,除了看守的将士,门口也一阵冷清。

    此时,拐角处出现一个白影……

    衣袂飘飘,那男子,身材并不高,一身白衣却显得过于萧条。小镇的微风吹起,发丝吹于胸前,绕着清幽的檀香,他一身书卷气,尤其是手中的银白折扇,让人眼前一亮。

    他步伐不大,说是前行,更像是在闲逛散步般坦然,走到门前停下。

    躬身道,“劳烦帮我通传,欧阳长世求见太子殿下。”

    那四字一出,守门的将士便立刻拔腿跑向内院。

    他曾是宫学的少傅,曾几何时有人用赠与李太白的诗赞美他,“欧阳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毕竟他是颜太傅最得意的门生,更是颜家人,从小熟读诗书,个性又谦和,在这太学之中无人不看好他。

    只可惜一朝造奸人陷害,前途尽毁,被流放边城,还遭遇意外。

    他一身白衣在太子四周尤为显眼,下人们低头躬身,不敢怠慢。

    可唯独他作揖更是独有的气节,“太子殿下。”

    “欧阳少傅请起。”

    他不敢起身,依旧埋首,“长世乃是戴罪之身,更是逃犯,担不起这少傅二字。”

    玉乾仔细打量,见他年纪尚青,笑道,“我在宫中未曾和少傅有过照面,没想到今日一见是竟个俊俏小生。”

    他莫不是看上了表哥。颜宋倒想起之前男宠一事,表哥生的俊俏,难道正和他的胃口。

    “欧阳少傅此次愿前来,想必也知我们寻你是何事。”

    长世依旧不敢起身,只是说道,“殿下将表妹带来,无非是想要逼我现身。如今,我已到了,能否相见与表妹一续,再谈其余事。”

    颜宋其实与长世表哥不熟,或许唯一的印象,还留在十年前,长世表哥给她买的糖葫芦,他一口也舍不得吃,全部给了她。自幼,长世便是最疼这个表妹的。

    玉乾在这两人之间都瞧了一眼,“自然,相信爱妃也有许多要话要同太傅说。”

    他的语气分明是故意捉弄,自打颜宋提出宠妾一事后,他便故意爱妃爱妃的唤她。她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哪天机会来了,她必定让他吃苦。

    可眼下,她只希望边城这一战,长世不要受伤,她也能够活命,毕竟她如今最珍惜的只有这条命了。

    “阿绮,大概十年没见了,可还记得哥哥?”

    许久没听见有人喊她阿绮,听见自己的名字竟也有些不自在。

    她愣了一会才点头,“长世哥哥从小最疼阿绮了,阿绮还记得哥哥跑了一整日给我买来最爱的糖葫芦。”

    长世边笑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竟然还是一串滴着糖水的糖葫芦,糖色红的诱人,那种红色与十年前他带来的那一串一模一样。连长世哥哥的笑容也同十年的一样,那么温柔。

    十年前,她所有的记忆都随着那一场噩梦埋葬,而十年后,阿恒负了她,唯有长世哥哥还对她依旧。

    “来,吃一颗,可还甜。”

    她咬了一颗下来,不知为何竟一口塞进嘴里。糖葫芦本来就不是甜的,是酸的,只是长世哥哥永远只把糖葫芦让给她吃,然后问她甜不甜。

    哥哥从来不知道,那糖葫芦是酸的。

    她的声音有点颤,“我不吃了,哥哥吃一口吧。”

    他摇头,望着她眼角泛起的泪,也明白这丫头心中所想。

    “阿绮,每个人都有生下来就注定要走的路,大路小路最终都通着一个地方。”

    “哥哥不会死,明日,你直接投靠你那个亲哥哥可好?然后劝他退兵,这样,你不会死,玉都百姓也能得安生。”

    颜宋急了,她忘记了,她们的敌人不是一个包含兄弟情义的哥哥,而是一个统帅三军的统领。

    长世将那银扇递给她,上面写着一句诗。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阿绮,将来你会明白的,每个人都有一死,但不是每个人都曾经活着。”

    或许,在长世眼中,她永远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会吃着糖葫芦发笑,会朝着去看灯会。

    只有她自己明白,今非昔比,自母亲死后,她便已经看透了这人性的险恶。她最敬爱的父亲发誓此生让她不得安生,曾经最宠爱的妹妹三番五次想要了她的命。

    凭什么,这世上为恶者可以低头独自享受荣华,为善者却要对这天下的众生负责!

    ……

    小镇的传闻一出,玉恒那头自然很快得知了。

    得到消息,他有些生气,那女人是蠢吗?他下定决心不用此计,想要保全她的性命,如今和别的男人一道来了。要知道倘若两军开战,到时还有谁有心思保护她。

    圣上将边城的事情同时交予他与太子处理,即使两人再怎么不和,也得在大战之前,讨论一下对策。加上坊间传闻颜宋为王妃一事,已然让他按耐不住。

    他立刻起身前往太子的住处。

    太子住处的看守也像是提前知晓,立刻引着玉恒来到偏殿。这偏殿的窗户本有不少,却被全部封了起来,白天屋内也点着不少蜡烛。传闻中的太子不喜阳光,如今一看比传闻更加厉害。

    “臣弟拜见太子殿下。”玉恒躬身,四处看了一眼,发现这偏殿除了太子,便再无其他人。商讨军事,竟连一个像样的将军都没留下。

    “不必客套,父皇将此事交予你我两人,你就且先说说你的看法。”玉乾说话向来都如同棉花细针,绵软无力却字字一针见血。

    他答道,“太子殿下与我手头的兵加起来也有个七八万,先前我已让九弟将难民转移。这边城附近的地形都不利于人数之战,因此臣弟考虑先让三千战士与欧阳若虚的三千铁骑抗衡一段,将他们引入小镇后面的迷失沙丘,便有利于我军。”

    玉乾微微颔首,“父皇总夸你,善于兵法谋略,善出奇招险招。此计确实有八成的把握。”

    “谢太子殿下夸赞。”

    他抽了一口冷气,说道,“只是……三千战士未免太多。”

    “依我看,仅需一人即可。”

    “欧阳长世?”他的心中自然知道,欧阳长世已经落在太子手中。

    玉乾笑,“你不会不知欧阳长世与欧阳若虚之间的关系,而你不用此招,可是为了什么人?”

    他忙解释,“自然不是,臣弟只是觉得即使抓住欧阳长世,也未必有全部把握,让欧阳若虚退兵。”

    “退兵?他即已犯我玉都之地,岂有不还即走之理。”声音微提,玉乾不是个明君,但却是个眼中容不得一粒沙的人。

    “可父皇吩咐的此行的目的就是让欧阳若虚退兵。”

    玉乾摇头,那欧阳若虚已将触了龙须,岂能这么便宜让他离开。

    “明日,吩咐大军都退至迷失沙丘,将欧阳长世一并带来。”

    太子这一举,分明是先将小镇让给欧阳若虚,然后引敌至地势较为开阔的迷失沙丘,这样,就有打败欧阳若虚的可能。

    玉恒躬身,“太子殿下这招以退为进确实不错。”

    他浅笑安然,“我要不如你,这太子之位怕是也不保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迷失沙丘(三)

    玉恒同太子商讨明日大战计划,一聊便聊到了深夜。出来时,月光冷冷洒在门前的石板上,像是冬日的一层雪,加上微风带了的些许寒意,错以为又回到了冬日。

    过了子时,他也没有兴致回住处睡了,一路闲逛,便到了一处庭院。这院子很小,却放着许多茶花,这春日里茶花开得正好,红的白的穿插着。

    赏花人,赏花人,却道今日又重逢。

    “姑娘兴致不错,明日两军开战,却还有心情赏月。”

    夜深露重,她却身着单衣站在这茶花丛中,朝着月亮发呆。她本就病怏怏的,加上这月色,更加消瘦。

    颜宋看着那半轮明月,突然问起,“于二殿下而言,今日的月光是冷还是暖?”

    “三月初七,春日,自然是暖,可这夜里起风,银色满地又觉得冷。”

    她颔首,一言不发的样子,安静的可怕,如同和这夜里的寂静融为一体。

    “你,有什么心事吗?”

    明日,刚同她重聚的哥哥便可能就要去送死了……这十年来,本已将她对亲情的期待消磨完,可哥哥是真心的,没想到就这见面时的三言两语,她再也放不下。

    浅笑着,她问他,“二殿下,明日这场仗,我们能赢吗?”

    倘若她不问,玉恒便愿意骗他,欧阳长世不会死,这场仗我们一定能赢。可他心里清楚明白,他面前的女人不是傻子,他骗她,她不会信。

    便答道,“战场上的输赢是由男人定的,你一个女人即便是想透了脑子也没用。”

    “二殿下说的极是,颜宋自然不会绞尽脑汁想这些。留着点脑子,将来还得用。”

    他点头,继续道,“那你多留一些,我怕往后不够用。”

    她抿着嘴,不留意间笑了。

    见她笑了,他也松了一口气,“笑了,此番事情就别去想了。”

    笑容慢慢从嘴角流逝,阿恒,她眼前的那个人是阿恒啊!就是她十年以来一直等待的阿恒。可为何,她再也不敢与他相认。

    “你即已笑了,可否也回答我一件事?”

    她思虑片刻道,“殿下但说无妨。”

    他将手腕上的一串草绳摘下,递给她,就是当初在小巷里他们同时相中的那一条,一模一样。他竟一直自己戴着。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再找这个?”

    颜宋看着这个同心结发呆,曾以为同心结是他们的羁绊,羁绊深刻,爱得便越深。

    “同心结,同心而结……”她说的,果真与那老头说的一样。那她想同心的人,是他吗……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故事吧,小时候,我有个朋友告诉我,同心结是同心而结,即使离开,心也还是会结合在一起。大概是我一直所难以忘怀的一句话吧。”

    “你,那个朋友呢?”

    她望着他,然后刻意避开他的眼神,“离开了。他说错了,人一旦离开了,心也不会停留在原地。”

    那个眼神,就如同第一次在王府见到她时一样,她想说的和他不愿相信的,都无法违背自己的心。

    他绝对忘记了什么,那个眼神他怎么也不会忘记的眼神。梦里让他眼角湿润的眼神。

    “别用这可怜巴巴的眼神了,你即想要这东西,我送你便可。”

    他张开手心,将那一串草环滑落在她的掌心。

    她仿佛笑了,这一夜她笑了许多次,可唯独这一笑充满苦涩。他不是阿恒,十年前的那个阿恒和这求之不得的草环一样,不再属于她了。

    他配不上,十年前,他曾经许下的承诺。

    曾经,他是她十年来所有的期盼,如今,只希望再也没有牵挂。

    她拿起草环。

    用力一扯,断了。

    玉恒来不及阻止,一脸茫然,“你这是干嘛!?”

    “同心而结,心相通则结,心不诚则断。与其放不下,还不如让这期盼和这牵绊一同断了。”

    这一夜曾经很暖,暖入人的心脾,却被她的当头一棒浇得通透。

    玉恒不明白,这女人究竟想要什么,她软弱,逞能,又对他若即若离。这一切,和他消失的记忆捆绑在迷雾里……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如果和我有关,我希望你告诉我。”

    “若是伤了殿下的心,那便伤了,殿下欠我的,远远不够。”

    够字还未落地,院子一角就传来一阵清咳……

    玉乾撑着墙角,“本王无意扰了这深夜的好戏,只不过二弟你同我王妃相谈甚欢,实在让人难掩醋意。”

    玉恒见她也无言,玉乾此时又出来捣乱,不便在此处待下去,“臣弟告退。”

    玉乾舒展着身子,颜宋感慨大半夜,为何他们都不回屋睡觉?

    “你那情郎不识趣,没意思。”情郎?他又安了一个罪名上去。

    她灵光一闪,讲道,“太子殿下说错了,颜宋是殿下的正妃,又何来的情郎给殿下戴一顶绿帽?”

    他愣了愣,自然没人会承认自己喜欢带绿帽,拍手叫好,“你脑袋虽不聪慧,但学起东西来倒是极快!”

    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着实让人心中不爽,撇过头,不去瞧他那副不顺眼的样子。

    “殿下还是早日躺回软榻吧,明日大战要养足精神。”

    还没等他回话,她就朝着自己的房间一路小跑而去。这一夜,说的话太多,言多必失。明日,还是担心明日的事情吧!

    ……

    两军交战,她不过是听说书的讲过,从未自己亲眼所见,原来并非战报中那几个数字的波动。是人命,眼睁睁看着一条条人命消失。

    鲜血,染红了昨日还安静祥和的小镇。

    她站在原地,双脚如同钉在了地上不敢动弹。

    没有人顾得上她,在这战场上,顾得住的只有自己的生命。

    突然间,她腰间被人一搂,坐上马。

    “二殿下?”

    “情况有变,我马上让人将你护送到花城。”他一身玄衣,头戴盔甲,这是一副同他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样子。

    “阿恒……”她不自觉口中轻吟这二字。

    他一转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挥起他的刀朝着围在马边的陈兵扫去。

    “走!”玉恒朝那马用力一击。

    马蹄不停交换,朝着迷失沙丘的方向不断向前。她心慌了,倘若,倘若他真的回不来了……

    战场上那一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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