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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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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了顿,不太理解这话,只道:“他此来只为护我路上周全,并非有意要听你我之间的谈话。”
  她忽然笑了,眼中晶亮,“无关他有意与否,是我欠他的,他该知道。想来啊,我对他只是一时喜欢,却从来没有爱过他。”
  她说的是假话,太假了,根本不用费心分辨,但也正因太假,却又显得那般真实。金钱易散,痴心难抛,这一点,我和她是一样的。
  “保重。”
  言已尽意,只留她独自斟酌罢了。

  第89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二)

  出寺下山; 朝阳初升; 残余林间的夜雾浊气被一扫而光; 万物在曙光的映照下显出勃勃生机,我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早晨了。
  晁衡一路沉默; 只像来时那样一手牵马; 一手牵我; 专心行路。本也寻常,可思及楚云深最后那句话; 不免想问问他。
  “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怎么倒不说话?”
  他转脸一笑; 脚下仍是不停; 却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怎么是我想听什么,你自己就没有想说的?”我心中稀奇; 想了想索性直接些; 道:“她说她没有爱过你,我不信; 你信吗?”
  他这下倒歇了脚步,放下缰绳却又扶住了我的两肩,“子非鱼,我非她; 如何猜度都不过是自扰。”这话虽在理; 可难免有些偏离正题,刻意回避似的。
  我不肯就此作罢,脾气也似被勾起来了; 便推开他的手道:“她因爱你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田地,若你当初选择的是她,便不会了。她说这话是悔,亦是想彻底了断,可却适得其反。”
  他听罢摇头一叹,万般无奈似的,“那又如何呢?是非自在人心,情意谁属也只在人心罢了。玉羊,别闹,旁人的事我不管,但我们成婚已逾一载,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我其实也没有闹,不过性子着急了些,被他这样一说才暗暗生愧,低头道:“我,有些乱了。”
  “是累了吧?”他自然不会真的怪我,又笑出来,屈指在我额上轻轻一敲,拥我入怀,“那些事都过去了,日后必会诸事顺遂。”
  是啊,尘埃落定,我竟不用去计较的,还是他看得通透些。
  ……
  既受了楚云深之托,我次日便去了庆王府一趟,只是潭哥哥虽在,却称病不见。我也能理解,此番事体对他打击不小,应是尚未缓过劲来,倒不好勉强,而又恐他太过沉沦,忧愁难纾,终究选择留书一封,尽述详情。
  信中交代凡有三事,一来就是此案中隐藏的祸首武氏;二则便是楚云深的歉意;第三,也是最关紧的一件,便是提醒王府赶紧更换李俨的乳母,倒不要让这心术不正的人自以为侥幸。
  如此,也算了了最后一桩大事,安了心,轻松返家。
  “夫人!太好了,太好了!方才赵助教遣庶仆传话过来,说钟先生谋职之事终于有着落了!”
  才叫家奴将马儿牵到后院去,人还在门槛外,便见霜黎脚步如飞地向我奔来。事情倒是一件喜事,但不论这内容,单看霜黎眉飞色舞的神情,还以为是她自己有什么大喜了呢!
  我因笑道:“瞧你,给双翅膀就要飞起来似的!究竟又与你无关。”
  她这才收敛喜色挪步到我身侧,只是嘴角笑容怎么也掩不住。稍待回了内院,更衣坐定才又听她说起细详。原来,钟灏已跟着老师的庶仆去了吏部,只是还不知定了个什么官品。
  “先生在我们府上住了有大半年,如今再也不用自愧寄居了!”她一面给我端了茶来,一面又自顾自地说道起来,那喜悦态度较方才更甚,“我想着,若能与校书同在一处,互相有个照应就更好了!”
  我也不说话,只凭她巧嘴安排,看着取乐,而又等了片刻,她竟也停不下来,还越发张扬了。
  “霜黎,你是不是……”她这副样子令我忽然想起先前的一个场景,心下暗忖,主意渐定,“你对钟灏……”
  “夫人,钟先生回府了,他请夫人正堂一见,说要拜谢夫人呢!”
  一语未了,前院小婢却来通传,只是我还未答什么,又是霜黎抢了先。她双目放光似的,急急问道:
  “先生可说定在何处了?”
  “先生未说,就算说了,奴婢也听不懂啊!”小婢皱眉摇头,说罢轻施一礼转身去了。
  霜黎略显失望,这才顾及我,目光转过来,颇为殷切。我自是一笑,心中更加肯定方才所想:霜黎对钟灏动了真情。
  “他要拜谢,必是得了满意的官职,你去备些薄礼,稍待送到正堂来,我且先去会见。”
  此刻无暇说破,不过寻了个借口,满足霜黎所想,而她果真惊喜不已,连声道谢,转就跑没了影。
  去至正堂时,钟灏笔直站着,纹丝不动,见我进来才上前一步,却是要下跪,被我赶紧拦住。
  “广白兄如今真正有了功名,不能跪我。”我笑道,请他入座,又恐他再推诿,便索性拉了张茵褥放在他身前,“坐下再说。”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揖手,面色含愧,虽是坐下了,但仍是端正严谨,“钟某能有今日,都是校书与夫人,还有赵助教不辞辛劳,鼎力相助,钟某不敢自傲。”
  “倒先别言谢,你还没说究竟任了何职呢!”不论为他还是为霜黎,我都更关心他的前程。
  “我疏忽了。”他不好意思起来,略低了头,才道:“是越州府录事,从九品上。”
  “竟未留京?”我又惊又奇,心下一沉,“赵老师怎么说的?”
  “赵助……”
  钟灏正要向我解释,却忽闻门外“啪嗒”一阵声响。起身去看,廊下并无人影,只是地上散落着大小笥箧,里面存装的东西也掉出来,是一些衣料用物。我瞬间明白,方才定是霜黎。
  “无事,广白兄请继续说吧。”我暂掩实情,只叫下人将东西收拾了。心想,先将事情弄清楚才好寻对策。
  他不多疑,点点头继续说:“赵助教一番苦心,却无奈钟某出身微贱,亦不善经营世故,留在长安未必能有施展,而虽则外放,却是回到自己的家乡,也很好。”
  若依着他进府前那段落魄经历,外放家乡为官确实更适合他,但如今情况很不同,而他又不自知,倒是有些难讲。
  “冒昧问兄长一句,你家中如何,还有些什么人?”半晌,我忖度着开了口,心中只为霜黎筹谋。
  他淡淡笑开,也无遮掩,道:“父母皆已过世,也无兄弟姐妹,家中除了钟灏,就只有几间老屋,数亩薄田,在越州城南三十里的白箬村。”
  我早知他家境贫寒,问他却不为这些人口田亩之事,因便试探着再将话挑明些:“我是指……令尊大人在世时,可曾为你……订下婚事?你有没有尚未过门的意中人?”问及别人的私事到底不太礼貌,便说完这话,也甚觉难为情。
  “这从何说起呢!”他摇头摆手,比我还显得窘迫,面色发红,“自家度日已是艰难,并不敢想婚姻,又何苦连累人家的女儿。”
  “玉羊冒失,多有得罪。”我一面道歉,一面心中也踏实了许多,他既孑然一身,我便正好趁机做媒,“但,今时不同往日,兄长已有官职,家中该有一位女主人,一来周全家务,二则照料你的起居,与你作伴啊!”
  “夫人的意思,难道是要为钟某执柯?”他微抬了头,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对呀!”他倒聪明,一语点破,倒省了我的口舌,即直言道:“你觉得霜黎如何?”
  “霜……”他眼睛一瞪,口中噎住似的,万分震惊,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却道:“霜黎是夫人跟前的人,钟灏不配。”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表面像是客套推辞,可他说自己不配,又显得是自谦,而并非不愿。
  我一时无法拿定,便着意再摆出些诚意来,道:“广白兄留居日久,想必对我家底细也有所了解。这霜黎啊是我从宫中带出来的,绝非寻常奴婢,当年也是父皇亲自挑选来跟着我的。所以,她的人品出身俱都清白,见识更是不俗,与你配婚为正妻,也担当得起。”
  钟灏闻言表情发紧,眉间拧得快打结似的,眨眼间竟对我拱手拜了一礼,道:“夫人莫要误会,钟灏寒微,哪里敢嫌弃旁人!正因知晓夫人的家世渊源,亦明白霜黎并非等闲女子,才唯恐玷污了她,不敢心存奢想!”
  他愈发言重,可态度激动而真挚,又实非假意,倒不知怎么再劝下去了。
  “夫人若不喜欢霜黎,大可将我遣回宫去,怎么凭白的就要将我许人呢?”
  正思如何收场,不料霜黎本人就走了进来,形容端正,言语冷漠,而手中托盘上摆着的,正是方才散落在地的大小笥箧。
  “许人也就罢了,霜黎此身再是不同些,到底还是奴婢,怎可配与朝廷命官做正妻?别人当然不肯,夫人是白抬举我了!”
  她继续说着,将手中物品送到钟灏面前的几案上,望向他的目光,除了冷,却还有些傲气。
  我是过来人,见状毫不觉尴尬,只一味想笑。嗯,霜黎就是霜黎,不是扭捏造作的小女子,行事自有一派大方耿直。这番话虽有气恼自诽之意,却反能令钟灏难堪,激上一激,或可成事。
  “广白兄,你看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薄礼,恭贺你新官上任,前程似锦。”
  我假装不过问不想管,只引着钟灏看礼物。暗里瞥向霜黎,她秀面含嗔,樱唇微咬,自然还不顺气。
  “我……这……”钟灏果然难以自处,一会儿要起身一会儿又坐正,进退不安,额上渗出汗珠来,“钟灏承蒙关照,叨扰时久,不敢再收此礼……”
  “钟录事不必为难,礼物是霜黎奉夫人之命挑选的,你只领夫人好意,不必在乎我这不相干的人!未必什么东西我一经手,钟录事就撇清得这样,不惜失礼于夫人?”
  霜黎抢断了钟灏的话,一阵唇枪舌剑,盛气凌人,不仅将钟灏说得呆滞无措,连我也惊得不知如何。几年了,何曾知道她还有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
  “霜黎,有话好好说。”如此气氛,也只有我从中调剂,不免起身拉住她,小声相劝。
  她舒了口气,面孔转向我,眼帘一抬却蓦然落下泪来,缓道:“霜黎,再无可言。”
  她丢下这几个字便转身离去,我慢了一瞬想拉也没拉住。此情此景,我倒成了那个最难堪的人了。一时不免自愧自悔,早知这般,也不必急于说破的。

  第90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三)

  这一处安排钟灏; 请他先行回房; 他亦实在没了立场; 垂头丧气,万分愧疚; 连连揖手而去。我便追往霜黎住处; 到时; 房门紧闭,只听到她抽抽搭搭的哭声。
  “好霜黎; 你先开门; 我细细说给你听; 你别忙伤心!”
  我伏在门上声声劝告; 又想从门缝里探看,倒不顶用; 什么也看不见; 徒然心急。稍过片时,还不见她有反应; 又听哭声渐渐收住,以为她是哭累了睡着了,便想着等等再来,转身要走。
  “夫人!”
  才刚跨出去一步; 这丫头倒自己开了门; 我心中惊喜,赶忙回身,可她只是低着眼睛; 满面沮丧,也不是想通了的样子。
  “是我不好,我猜着你的心思为你安排,是好意办了坏事。”我握起她的双手,诚心道歉,亦为安抚,“钟灏不察你对他的情意,忽然听我说了,你又走进来,他必然窘迫难堪,未必就是不愿意。”
  她闻言皱眉,再度红了眼眶,“夫人能体察霜黎心意是霜黎的福气,只是……算了。”她好像还有许多话,但哽咽难言,灰心不已,终究缄默。
  我看在眼里岂不心疼?一时思绪万千。想她还比我年长两岁,若非钟灏这事,我还没意识到她也早到了婚配的年龄,险些要误了她的青春!可眼下情形,他们一个固辞退避,一个悲观泄气,教我也难再去调和了。
  这难题被我抛给了晁衡。他一下职到家,我便将事情都与他讲了,他先有些吃惊,其后只是发笑,倒无难色。
  “你有办法?”我抱臂看他,心里却不太相信。
  他还是笑,神态愈发从容,却道:“这是极简单的事情,你曾做过,怎么都忘了?”
  “何意?你有话直说嘛!”我自是奇怪,也见不得他卖关子。
  他轻舒了口气,将身挪近了些,才道:“当日我不愿见你,也是推脱回避,你是如何做的?”
  “我就缠着你呗……”他忽提旧事,倒更令我不解,“霜黎和钟灏与你我太不同了,难道叫霜黎去追问钟灏?肯定不行!”
  他不慌不忙,又道:“自然与你我不同,只令他二人相见即可。便如那时你坚持与我相见,才有后来说话的机会,而旁人都不行,须得他们自己说开。”
  原来他是指这个!倒是我不开阔,只想怎么牵线搭桥,从中周旋,却不想让他们自己面对才是最妙的。
  “明白了!”一时茅塞顿开,具体如何安排也想好了,但反思他说来的这几句话,不觉心生趣意,便笑道:“看你如此道理清明,是不是还觉得很对不起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他皱了眉,目光端量似的,又有几分正经,虽非不悦,却一直不接这话。我忖度着他是不好意思,则正合了我的打算,便还想再多取笑他几句。
  “你过来!”正要开口,他忽然手臂一伸将我揽了过去,还紧紧锁住不让我动,“凡有一个不留神,你就开始调皮!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要将我手脚捆起来不成?”我心知他是玩笑,满不在意,将头昂得高高的。
  他抿嘴一笑,似有深意,却忽然推着我的身子平躺在席上,自己也俯身下来。房门开着,天也未黑,这人疯了吗?
  “这个办法如何?”他越发得意,鼻息打在我脸上,痒痒的。
  “你……”我急了,又逃不开,脸上也臊得慌,想他真变得无赖起来,“我不愿,你也白费精神!”
  他捧正我的脸,目光幽深,仿似一切都由他掌握,并不在意我的态度,道:“你不仅调皮,还爱说谎!”
  “我是真……”
  正要驳回去,余光瞥见窗纱外身影移动,便知是有人从廊下过来,不免赶紧各自收敛,重新坐好。相视间,我只想笑,他倒目光闪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校书,夫人,钟先生突然要离府,谁也拦不住!”
  小婢带来的消息让我们立时大惊,亦无暇多思多问,下一瞬便赶往了府门。到时,却看是柳桥柳亭兄弟二人将钟灏左右架住,僵持着,倒一时阻止了他。
  钟灏见到我们,脸面一下子暗红,也顾不得挣脱了,两臂一垂,身上的行囊也滑落在地。
  “离京赴任尚有时日,广白兄何故着急?”晁衡走近了几步,弯腰拾起行囊,面带微笑地问道。
  钟灏叹了一声,却是欲言又止,迟疑半晌还是低头沉默。
  “我还未及向广白兄道喜,请偏厅说话吧。”此间气氛正有些尴尬,不料晁衡还有应对。他仍是笑着,屏退柳氏兄弟,却自执起钟灏沿廊庑而去。
  “嗳,你……”
  我不解晁衡有何安排,便想问一句,可方一开口,又见他回身抛了一个眼色过来。这意思是……哦,霜黎!
  才刚与他商定的计策,竟是我反应慢了,不免赶紧跑着前往霜黎住处。与上午来时不同,她的房门开着,且人就坐在门槛上,只是双目无神,还是愁云满面的。
  “霜黎,你也太怠惰了!”恐她不去相见,此事也不好直言,我便故意拉下脸,想骗骗她。
  她果然上当,惊慌地站起身,话也说不顺畅:“夫……人,我……”
  我咬唇忍笑,想自来我也没有对她凶过,她一定吓着了,也必定相信了。“难过归难过,府上的事就不做了吗?方才我路过偏厅,见里头不成样子,小婢们嬉戏打闹也无人管,这是要怎样?”
  我说得煞有介事,她自然更是深信不疑,急得要哭,也不敢辩白一个字。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跟我走!”虽是假戏也要做足,我又瞪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而这一瞬也便成功了,霜黎主动跟了上来。
  我带着她脚步愈发加快,到了厅堂廊下却正好撞见晁衡从里头出来。一时眼神交互,心照不宣,仍是佯作冷言冷语叫霜黎进屋,而待她脚步一落进去,我便迅速将门关紧锁好。
  “你们俩慢慢聊啊!把话说说清楚再出来。”我用身子抵在门口,想着里头二人相见的神情,不知怎样惊奇,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玉羊,我们先回去。”还未听闻什么动静,晁衡却来拉我走,而我不肯,他又道:“他们已知是你我的安排,若我们不走,他们怎好意思敞开心扉?”
  我想这话却是,倒不要因自己好奇而令此事功亏一篑,便点点头随晁衡一道回了内院。但,这身子是回来了,心却留在了那处,除了好奇,又生出担忧。
  “这钟灏看上去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万一还是不成呢?”我揪着晁衡的袖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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