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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夫人你给我的药米分，放在你床头的匣子里头，一共两瓶，一瓶白的一瓶青的，你给了我那瓶青的，白色的肯定还在夫人你的床头呢！”惠雅没把药瓶子拿出来，黄嬷嬷便以这为证据，打击着小郑氏。
　　　　“哦？在姨母的床头？姨母你不介意我让人去看看吧？”惠雅听到这儿眼睛里头都含了笑了，小郑氏害人的事儿，小郑氏霸占自家娘亲嫁妆铺子的收益的事儿，只要进了小郑氏的屋子，拿到了赃物，可不就能定下来了？
　　　　“你再说呀，你再污蔑我，我就让你这奴才秧子的儿孙统统去死！”小郑氏都要气疯了，拼命的用脚踢着黄嬷嬷，恨不能一下子把她踢死，让她在不能说话。
　　　　“你个毒妇，别以为把我踢死了，你的龌龊心思就没有人知道了，守寡在家还惦记着亲姐夫，我呸，比我这奴才秧子还不如。”黄嬷嬷被踢打的心头火起，脑子一热就把小郑氏藏得最深的秘密给揭了出来。
　　　　“富贵家的，进到姨母的屋子里头看看……”惠雅看着她们狗咬狗一嘴毛，心里头冷笑不已。原来小郑氏前世今生都还在惦记着爹爹，那就更不可饶恕了，惠雅手一挥，富贵家的她们就径自去屋里头翻找去了。
　　　　至于结果么，惠雅冷笑，还不是早就知道了的！

☆、第176章　人赃并获

从屋子里头出来的时候，富贵家的手里头拿着一个盒子，那盒子虽然是空的，里头绒布上的印子，却与惠雅拿过来的白瓷瓶还有从黄嬷嬷房里头收起来的青瓷瓶完全对得上。
　　　　有了这个盒子，再加上对应瓶子里头的药米分，还有黄嬷嬷和红桃的证词，小郑氏谋害嫡姐的事儿，算是人赃并获，逃也逃不掉了。
　　　　小郑氏看着那盒子，只觉得双膝发软，天旋地转之间，不知道怎么的就倒在了地上，再回过神的时候，除了她的闺女方纱香在她身边哀哀的哭着，旁人都在冷冷的看着她。
　　　　空气一时间仿佛凝固了似的，被行刑的红桃，已经没有了声息，不知道是疼的昏了过去，还是已经死了，整个院子静悄悄的，连一声虫鸣都没有。
　　　　小郑氏坐在地上，被冷冷的眼神看着，脑子里头一片空白，这时候说什么已经都没有用了，自己的罪已经被订下来了。
　　　　“姨母，如今人赃并获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么？”惠雅看着地上小郑氏失魂落魄的样子，前世的悲惨经历在她心里头留下的郁郁之气散了不少，她说话的时候，很轻很轻的。
　　　　小郑氏低头，沉默不语，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棋差一招，已经是待宰的猪羊了。
　　　　“那就请姨母，跟我一起去见娘亲吧，对了，还得带上姨母这华丽的首饰才好。”刚才惠雅让富贵家的搜小郑氏的屋子，一个是要找到小郑氏谋害自家娘亲的证据，再一个则是要把小郑氏房里头的贵重物件还有账本都收罗起来。
　　　　小郑氏不是哭穷么？不少说方家亏了她的银子，她才把铺子里头的收益拿来给方纱香置办嫁妆么？那就要好好的查查，这孤儿寡母的，到底是有多穷，是有多惨。
　　　　惠雅冷冷的看着富贵家的身后有三个丫头，都托着满是首饰或者是金银的托盘，且那托盘的分量不轻，就知道这结果显而易见了。惠雅摇摇头。娘亲的善良白费了，小郑氏有钱的很，贪墨自家娘亲铺子里头的金银，不过是为了内心的贪婪罢了。
　　　　催促着小郑氏往外走。顺便押着已经招认的黄嬷嬷，再把那装了瓶子的木匣子还有药瓶子带着，再加上满满三大盘子的金银账本，惠雅仿佛打胜仗的将军一般，挺胸抬头的往墨香院的正房走去。
　　　　在要不要叫爹爹回来主持公道这件事儿上。惠雅决定还是保持沉默，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事儿告诉赵老夫人或者是赵大夫人他们。小郑氏有千万个不好，却也是娘亲的庶妹，庶妹谋害嫡姐，还是为了顶替姐姐的位置霸占姐夫的事儿要是传出去，惠雅担心娘亲的名声受影响。
　　　　将一干人证物证都带到了正房，惠雅却是摆手让她们停在了外头，自己进了娘亲的内室。郑氏的身子不好，早上出来的时候，就因为这事儿气得昏了过去。现在这事儿查清了，在确认娘亲能承受这打击之前，惠雅可不敢轻举妄动。
　　　　“娘……”惠雅走进屋子的时候，看到自家娘亲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头，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惠雅看着娘亲这个样子，觉得心酸不已，自己却还要在她的心上再撒一把盐，是不是太过分了？
　　　　“雅儿，你回来了……”郑氏勉强笑了下。强撑起来的笑容，就仿佛是溅起的水花儿一样，瞬间就又消失了。
　　　　“娘……”看到娘亲这郁郁寡欢的样子，惠雅原本就不坚定的心。更加纠结了。很想转身离去，再不让小郑氏登门就算了，却又拿不定主意。
　　　　“有了结果了，是她对么？”郑氏不是个傻子，看到闺女满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唉。我知道了，把她叫进来吧，只留她一个人。”郑氏叹息了一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似的。
　　　　“娘！”惠雅听到娘亲这么说，知道她是想要跟小郑氏单独说话，但惠雅看着小郑氏如今癫狂的样子，害怕万一娘亲说的话刺激到了她，小郑氏会不会暴起伤人。
　　　　“没事，有的事儿要做个了断的。”郑氏正了正脸色，看着闺女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知道惠雅是担心她，“你把旁人谴出去，你和董成家的留下来吧。”
　　　　“好！”惠雅听到郑氏说这话，松了口气，娘亲的安全和身体是第一位的，旁的都无所谓，就算让自己现在放弃复仇，也是可以的。
　　　　小郑氏在惠雅冷冽的眼神下，慢吞吞的走进了郑氏的屋子，被一起送进去的，还有那两瓶毒药和三大盘子的金银和首饰。小郑氏一见到郑氏，噗通一下子就跪下了，声泪俱下的跟郑氏忏悔着自己错了，却矢口不提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
　　　　“行了，你也别哭了，咱们姐妹三十多年，我自以为心疼你了解你，我自以为咱们姐妹情深。因为怜惜你年少守寡，甚至想着，一旦我病重离去，要让你替我好好的帮我照顾着这个家。”郑氏的身体有些虚弱，说话的时候，说一句断一句的，让站在门边儿的惠雅听着，都觉得心里头揪得慌。
　　　　“可惜啊可惜……我终究是看错了人。”郑氏叹息着，看着一脸狼狈的庶妹，想着自己之前那么傻，苦笑着摇摇头，指着桌上的毒药和金银，“这些……这些，就是你给我的报答！”
　　　　“姐姐……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报官，别把我撵走……求求你了……”小郑氏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苦苦哀求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郑氏看着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要是往常，早就心软了。但看着那桌案上的瓷瓶，想着自己如果吃了瓷瓶里头的药会造成的后果，再看着自己病重的时候，小郑氏从自己陪嫁铺子里头贪墨的金银，那满满的三托盘金银首饰，晃得郑氏的眼睛生疼。
　　　　“你从我铺子里头贪墨的财物，都要从这些东西里头扣出去，你回去收拾一下，三天之内，离开赵府，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宽容。”郑氏到底是不忍心，不忍心亲手断送了妹妹的一辈子，更不忍心因为小郑氏的缘故，就毁了郑家的名声，过了好半晌，才如是说道。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小郑氏立刻破涕为笑，只要不被送去见官，这事儿就不算大，小郑氏的眼睛里头闪耀着光芒，却让守在门口的惠雅看的心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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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孤注一掷

小郑氏回到跨院儿的时候，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只觉得心头一阵凄凉。方纱香因为受了惊吓，哭着哭着已经睡着了，巴掌大的小脸儿苍白的很，让小郑氏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我就真的做错了么？只因为生在了卑贱的姨娘的肚皮里，就要一辈子吃苦受罪，再也翻不了身！”小郑氏的指甲狠狠的嵌在掌心里，咬牙切齿的说道。
　　　　从小到大，虽然嫡母待自己跟待嫡姐她们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小郑氏的心里头却深深的知道，嫡母看着自己的眼睛都是带着钩子的，恨不能将自己丢弃在阴暗的角落里受潮发霉直到死去才好，就如郑家后院儿悄无声息死去的那些庶子一样。
　　　　但怎么能甘心，自己怎么能甘心，一样是爹爹的女儿，郑云芝就能在爹娘的照拂下活得滋润，自己就得靠着郑云芝，才能在郑府里头得到活命，甚至只有靠着她，才能攀上一门差不多的亲事。
　　　　小郑氏坐在床边发着呆，看着睡梦中受惊得忍不住哼两声的女儿，小郑氏只觉得心就如刀绞一样的痛。纱香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自己怎么舍得让她受自己受过的苦，那在娘家不受待见，在婆家苦熬日子的时光，实在是让人受够了。
　　　　“就算为了纱香，我也不能就这么回到老家去，到时候哪里还有我的活路！”小郑氏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如今黄嬷嬷已经背弃了自己，要是就这么回到老家去，不单是自己，就连纱香也肯定会被嫡母紧紧的捏在手心儿里头不放开。
　　　　而且。这还是在嫡母不知道自己要下毒害嫡姐的情况下，一旦她知道了，自己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想到自己从小受的苦，想到以后要面对的日子，小郑氏就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不，不行。一定不能回去。不管怎么做，就算死皮赖脸的赖在京城，也一定不能回去！”
　　　　“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小郑氏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强忍住夺眶欲出的泪水，只有三天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能慌乱。只要自己一乱，就铁定没有出头之日了。
　　　　但打心底满溢出来的恐惧。不是小郑氏说不乱就不乱的，她掐了自己好几把，还是没有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索性让人拿了一坛子酒回来。拍开了泥封以后，狠狠的将酒灌进了嘴里头。
　　　　辛辣的感觉直冲喉咙，瞬间就化作热力扩散开来。让小郑氏的嗓子火辣辣的疼痛的时候，酒精的作用也让她有了片刻的安宁。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小郑氏的心慌的很，一口酒下了肚，身上就没有那么颤抖了，三五口酒下了肚，她的身上就开始热了起来，而思绪也开始变慢。她轻轻的拍着小酒坛子，苦笑着叹息，心中却猛地一动。
　　　　酒这东西，可以让人意乱情迷，就算是赵二爷心中没有自己，只要在他酒后，在醒酒茶里头加上点儿料，就不怕他不对自己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要是赵二爷收用了自己，郑氏一定会气得要死的，到时候就算再难受，却也不能把自己送回老家去了。
　　　　小郑氏的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摇头，如果是这样，自己就算能够留在赵家，却也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妾室，姐妹共侍一夫说是好听，但也要是正房嫡妻才好，否则就算是个滕妾，那也是妾不是？
　　　　小郑氏皱着眉头思索纠结着，到底是要在京城中当赵二爷的妾室，然后跟郑氏和惠雅她们争斗，伺机窃取郑氏正妻的位子，还是说回到海安去，在嫡母身边过活，两个选择都很糟糕，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拼一把吧，要是能趁机气死了郑氏最好，就算不行，也要有个容身之地。”小郑氏狠狠的捏着自己的拳头，给自己鼓劲儿。在老家，小郑氏虽然有良田有屋舍，也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却因为嫡母把持着家中大权，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艰难。
　　　　京中虽然没有名分，但好歹是有条活路，小郑氏思索了半晌，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使出什么手段，一定要留在京中，留在赵府。剩下的，就是要怎么安排设计，让自己与赵二爷有肌肤之亲了。
　　　　小郑氏眼睛里头闪着算计的光芒，忽然她转身往自己床铺走去，悉悉索索的从床铺的暗格里头，掏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扁匣子出来，将那匣子打开来看，里头赫然是满满的一沓子纸。
　　　　小郑氏细细的翻看着自己的全部家底，有老家那边儿的地契、房契还有商铺的契约，还有为数不菲的一摞子银票。想到自己的死鬼丈夫为了让自己娘俩过上好日子，临死之前拼尽最后一口气儿，也要把这方家积攒下来的银票田契都交到自己手中，小郑氏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涌了出来。
　　　　“死鬼，就算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心气儿高，嫌弃你，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真的就是你对我是真心的好。你说你怎么就去得这么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啊……”小郑氏想到去世的丈夫虽然粗鄙，但对自己却是千依百顺的，临死的时候还放心不下自己，忍不住悲从中来。
　　　　要是丈夫还在，自己就算只做个粗俗的田舍妇人又如何呢？小郑氏的一时间充满了挣扎和矛盾，是要拿着这些银票带着方纱香远走高飞，还是执着于现状，卷入内宅无限的争斗之中，小郑氏忽然有些迷茫了。
　　　　但迷茫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想到了赵二爷的丰神俊朗，比自己那死鬼丈夫不知道强了多少，小郑氏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坚硬起来。明明是一起从小长大的，明明自己和郑云芝两个，都是赵二哥的青梅，凭什么郑云芝就可以安享富贵，自己就要做见不得光的老鼠，小郑氏狠狠的捶了下自己的腿，自己说什么都不甘心！
　　　　郑云芝，当我爬上赵二哥的床，成为赵家的一份子，看看你会怎么办，你还要怎么才能甩开我！

☆、第178章　惊人力气

将小郑氏押送回跨院儿以后，惠雅看着娘亲又气又累的样子，生怕她身体受不住，扶着她躺下歇息，等娘亲睡着了以后，才走出了正房。
　　　　惠雅身上极为疲惫，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好多事儿需要她去善后呢。被打得惨兮兮的红桃、跟自己投诚的黄嬷嬷，还有被富贵家的找来当帮手的粗使婆子，虽然不用惠雅亲自去处置，却也要听到处置的结果才行。
　　　　“二小姐，红桃打了四十板子，虽然伤的挺重，但因为事先请了大夫，保住了一条命，养两天之后会把她打发到夫人的庄子上去。黄嬷嬷如今被捆起来关在柴房里头，有专门的人看着，听候夫人发落，还有那几个粗使婆子，一人赏了二钱银子，都欢天喜地的离去了。”富贵家的站在惠雅身边，细细的回禀着处理的事项。
　　　　“嗯，知道了。”惠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靠在软榻上，身上虽然累得不行，精神也一直紧绷着，心里头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如今娘亲知道了小郑氏的真面目，且三天后就会离开京城，只要这三天把她看住了，她再也不能在自己的家里头作威作福，想到这儿，惠雅就觉得通体舒畅的很。前世的悲剧不会再发生，娘亲会好好的长命百岁，哥哥也会顺顺利利的长大成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惠雅的心情放松了，不知不觉的躺在了软榻上就睡着了，因为心情极好的缘故，即使是在睡梦中，惠雅的唇角也向上弯着。
　　　　香枝和桂枝两个贴身大丫环听到屋里头久久没有动静，进来瞧瞧的时候，才发现惠雅已经含着笑睡得极熟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窗子，又取来薄薄的锦被给惠雅盖上，这才留了香枝在屋里头值守。桂枝则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香枝和桂枝两个大丫环，因为惠雅对两人的态度一直很端正，待遇上一视同仁，因此就算一个是连夫人给的。一个是郑氏给的，私底下虽然互相比较着，却并没有起什么摩擦，对于照顾惠雅这件事儿上，也都是尽心尽力的。让惠雅很是放心。
　　　　等惠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眼看着到了午饭的时间，惠雅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
　　　　伸了个懒腰，惠雅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准备换身衣裳去跟娘亲吃午饭，想到早上的事儿，惠雅的心中微微一动，叫香枝过来。
　　　　“来，香枝。跟我掰个手腕儿！”惠雅伸出手来，要跟香枝掰手腕儿。这掰手腕儿的游戏，是从连家学会的，小虎还在连家的时候，连将军为了测试小虎的力气，时不时的就跟小虎掰手腕儿。
　　　　当时小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两只小手狠狠的压着连将军的大手，还掰不过去时候憋红的小脸蛋儿，惠雅现在都还记得，那样的简单愉悦的日子。实在是太让人怀念了。
　　　　“什么？掰手腕儿！”香枝虽然是连家出来的，知道掰手腕儿是怎么回事，但让自己一个丫环，跟小姐掰手腕儿。香枝虽然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丫头，却也觉得惊悚了。
　　　　“还磨蹭什么，动作快点儿！”惠雅想着自己今天一只手拉着小郑氏，就能让她动不了分毫，心里头隐隐的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是比旁人更胜一筹似的，心里头忙慌慌的想要测试一下子。
　　　　对于主子的命令。香枝不敢不服从，虽然觉得长得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姐，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呢，不可能比得过自己的力气，香枝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到了桌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