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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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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绣花
五公主抬杯的手顿了下来; 隐约生出不祥的预感; 她穿过嫔妃们私下里交接的眼波看向皇贵妃; 和蔼的笑容下暗藏刀光,看来今天她肯放人进景仁宫; 背后还有额外的打算。
郁兮也知今日被允许赴会; 背后或许存在陷阱; 虽未经太多的人情世故; 她却记得初次见面时皇贵妃对她的态度; 那种程度的敌意,并非一时两日便可退却; 于是便决定回避,她谦恭俯下身道:“回娘娘,想来是误传的; 奴才并未学过绣活,恐怕帮不上忙的。”
珍妃讥讽道:“现在的孩子都被爹妈宠废了; 没让帮忙做些什么呢,张口就是不会,格格; 在辽东王府上你是娇宝贝,走到宫里来; 可没人惯着你了明白么?主子跟前,明公正道回嘴的,我还是头回见,真没个规矩了。”
郁兮生平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数落; 珍妃激烈的语调和用词抽得她脸色发白,惠妃看着有些同情,她昨天帮懿淳贵妃理论倒也是出于真心。皇恩有失偏颇,这是皇帝对感情自我掌控的权利,外人无法做主。只是围绕皇帝争风吃醋的过节,她如今是放下了,其他的贪恋过往的旧人却未必。
原来摘下融融泄泄的假象,富贵装点的人脸,因为反差,更显狰狞。怔然间有一人在她耳际说道:“别怕,有我在。”
郁兮回忆起了他讲这句话时的神情,沐在那双眼睛的光彩里,她转身向珍妃行礼,“珍妃娘娘教训的是,不过奴才说的是实话,奴才愚钝,确实不懂绣活,奴才入宫是受六爷的邀请,有要务在身。对于奴才不会不精的事情,奴才不敢贸然承命。”
瞧上去面活似的一个人,怎奈性情刚强,不轻易由人捏扁搓圆。五公主心生敬意,把着杯盏,悠悠的笑。
珍妃呦了声道:“不会?不会你还觉得特光荣了是吧?什么要务?若不是得了淳懿贵妃狐媚癔道的真传,谁愿意搭理你?还客人?六爷认识你这客人么?没大没小,就凭你也配提六爷?”
郁兮照旧蹲腿,“请珍妃娘娘有事论事,勿要牵涉旧人。”
“瞧把你给猖狂的,”珍妃嗤笑,“你能说实话我就不能说么?你姨母她就是个狐媚子,我还就提了怎么着?你也不瞧瞧自个是什么身份,若不是因为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你们辽东王府什么下场还不好说呢,真把自己当角儿了。”说着一叹,“今儿真是踩了狗屎运,嗑瓜子磕出个臭虫,什么仁(人)都有!”
所以说如果有人成心跟自己过不去的话,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郁兮看着珍妃那张上下大幅张合的嘴,茫然,愤怒后恢复了平静,只道:
“娘娘您才是臭虫。”
很轻的一句话盖过了珍妃的余音,然后四周陷入了寂静,仅仅是一瞬,五公主噗嗤一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手中的茶盅与杯口乱撞,茶水也颤抖着泼溅出来,顺着她指尖滴落。
惠妃也笑,嫔妃们没忍住的也都跟着笑,在一片笑声中,珍妃眼角四旬的皱纹被惊诧撑得开裂,“你说什么?”
“奴才说,”郁兮再次蹲身,重述道:“娘娘您才是臭虫。”
“你,你……”珍妃手指戳着她,咬牙道:“你放肆!来人!以下犯上,给我掌她的嘴!”
郁兮尝到了报复过后的快感,对待无理取闹之人,也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最有效的方法。就算吃巴掌,也值了。
惠妃出声阻拦,“你骂人家姑娘那么难听,只准你刻薄人家,就不允人家骂回来么?敬和格格年纪小,别跟个孩子计较?”又看向皇贵妃,“娘娘,您来评评理。”
然而皇贵妃只是偏过头,从桌上端了茶品着,默默不语,仿佛默认了这一行径。千载难逢,终有一日珍妃同她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统一了战线,她怎能不偷懒看出好戏。
郁兮之前在王府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这也是她初次领悟到了恭亲王形容宫里环境时所用“狼谭虎穴”一词的含义,她以为自己尽可能放低姿态便能躲避伤害,结果亲身印证后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她一味的蹲膝低头,只会换来更加无情的碾压,对方既然已经撕破脸面,那便不如抗争。
走出家门,要学着成长,她的世界里是非分明,成长并不意味着圆滑世故,是非对错她有自己的评判标准,她没有错,她自认不能屈服,教训也许疼痛,她也要立立正正的领受。
郁兮笑看惠妃一眼,又回眼看向珍妃,这次她没有俯身,直视她道:“珍妃娘娘动手便是。”
因是高高立于花盆底之上,敬和格格看她的眼神向下微敛着,眼睑拓宽显出几分慵懒,似乎根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珍妃受众人嘲笑,这口恶气实难咽下,郁兮这样的姿态在她眼里分明是挑衅,越发助长了心中愤恨的气焰,她冷声一笑,下令让身边伺候的宫女动手,“今儿就让你这混账东西尝尝目无尊长是什么滋味!”
“且慢,”五公主放下茶盅,用手绢慢慢擦着手指上的茶渍道,“珍妃娘娘可要想清楚了,明儿是年初五,咱们大伙都要上乐寿堂见礼去的,这巴掌扇的轻了难解心头之恨,扇的重了不免留下痕迹,娘娘下手若没个轻重,不妨先想好若太后娘娘问起这茬儿,您做什么回答?”
提到太后,珍妃凌人的气势一瞬偃息旗鼓,初一接待敬和格格时,太后对其态度颇为和善,甚至单独留下她谈话,敬和格格自诩是宫中受邀的客人,其实包含着几分实情,太极殿那面皇帝对旧爱牵肠挂肚的病症还亟待她做解决。
珍妃并非不识根底,只是未料到敬和格格不吃硬,当面回绝她的辱骂,她又是争强好胜的性子,说得急眼了,动嘴便罢还要动手,目下因为忌惮太后的立场,巴掌也难得扇下去,最终自取其辱的还是她。
同她对视,郁兮瞳仁空洞,将其仇恨的眼光照单全收,她从珍妃的眼里读出了后宫女人们的悲哀和歇斯底里。
珍妃挣扎着还欲要说什么,蠢蠢欲动的唇却颓然倒下,只字未提,她从那双桃花眼里看到了对方对她的怜悯,同情,映射出她心底最深处的可悲,她不禁抬起手压在了心口。
珍妃彻底败下阵来,皇贵妃方开口道,“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成何体统?拌两句嘴而已,君子动手不动口,揪耳朵扯腮就过分了。这件事本宫各打你们五十大板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跟谁过不去。”又看向郁兮道:“不过珍妃有一句话说的有道理,不会绣活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不会可以慢慢学,不会本宫可以教你。”
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似云端来一只箩筐,里面放着针线还有鞋底子,“格格请,这是咱们宫里的人前几日做的千层底,打袼褙,切底,包边,粘底,圈底这几道步骤奴才们都提前做好了,娘娘准备给六爷做双靴子,奴才方才听格格的意思,您跟六爷交情匪浅,不妨烦请格格,帮贵妃娘娘给六爷的靴子纳纳底吧。”
因为阿玛的额娘的疼爱,郁兮虽然不精通绣活,一只荷包都未尝试动过针线,不过她见过王府上的嬷嬷们做各种绣活,也知纳底这道工序是用麻绳缝制鞋底,要求每个方寸的鞋底需要纳八十一针以上。这对针线上一知半解的她来说,做起来并不容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贵妃执着于让她绣千层底,理由冠冕堂皇,本质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当众为难她。郁兮被架弄到了这个境地,她明白,今天如果不做出一些牺牲,她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目光在箩筐里巡视一圈,郁兮心生寒意,蹲身道,“既然是贵妃娘娘有请,奴才不敢推脱,只是这里面缺了顶针,没有这个物件,奴才是会被针扎到手的。”
皇贵妃一笑,满头叠翠轻颤,“今日准备得仓促,没那物件,你姑且忍忍吧,挨巴掌都不怕,你还怕这个么?”
郁兮心生叹息,不同于珍妃光明正大的发难,她的方式更隐晦,更歹毒,事后明面上也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然而却是出于同一种扭曲的绝望作祟。
纵是扬言要赏巴掌的珍妃面对博尔济吉特氏这个惩治人的方法时,也如在场其他所有人一样倒抽冷气。皇贵妃的笑曲折迂回,请人帮忙的借口无法回拒。
郁兮从似云手中拿过一只鞋底,针线握在指尖,恍然间如芒刺背,却不能退缩,辽东王府的尊严不能被卑鄙无耻的嘴脸践踏。
觅安也是首次面对这样的刁难,敬和格格在王府上是被王爷福晋捧在手心含在舌尖养大的明珠,何曾受到这样的伤害,她跪下身请示道:“格格在王府上从未受过针线之苦,恳请娘娘准许,由奴才替格格代为完成吧。”
皇贵妃抚着侧鬓上的宝石福寿簪,讥诮的笑,“由你代劳?那本宫刚开始直接请你便好,何必专程再请敬和格格呢?”
“觅安,”郁兮唤她,“你起身吧,这是我自愿答应的。”皇贵妃的手指从宝簪上耀武扬威的蝙蝠翅膀上落下,忽地一声冷笑,事到临头还嘴硬,还真是个臭犟丫头,她随意抬抬手,“来人,给格格赐座。”
麻绳粗,针孔细,穿针时得用手勒紧,把针推进鞋底再引出,因为没有顶针护指,只能用指肚硬生生的把针尾压入九层袼褙的鞋底,抽出针尖时需用力拔出。
博尔济吉特氏并不介意她那八十一针的针码分布是否均匀,针法如何,她享受得是她因为疼痛起伏的眉峰,和强忍却未能忍住瑟缩抖动的声息。
十指连心,啮指之痛沿着脉络蔓延全身各处,郁兮感觉自己躲在马蹄鞋里的脚趾也都紧紧蜷缩了起来,直到最后所有的感官麻木。她就那样安静坐着,留下侧鬓上密集的冷汗和雪白鞋底上滴滴绽放的血花,仿佛不知疲倦,也无视其他人的旁观,专注于手头的方寸之间,十指翻飞,穿针引线。
其实一个人对自己也并非就是完全了解的,自身的潜能在特定的环境下才得以被激发,郁兮之前从未识到自己倔强的一面,为了不输阵,针扎的皮肉之苦,她竟然可以咬牙坚持这样久,外面的人心险恶,她之前被阿玛额娘保护得太过周全,不过暖洞子里的花朵迟早是要面对狂风暴雨的,所以安心接受考验和抻炼便可,她暂时这样安慰自己。
周围嫔妃们看着都替她龇牙咧嘴,这是一场无声且持久的较量,不多久殿中便只余众人紧张呼吸和针线拉扯的声响。
后者像蛇吐信子时嘶嘶的尖吼,沿着骨缝钻到心田里来,博尔济吉特氏盯着那张面无波澜的脸,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她想要逼迫她屈服,逼迫她求饶,目前看来似乎不会出现她预想中的场景,就连一丝的征兆都未曾显露。甚至她受到了反噬,心中莫名有些恐慌。
时间越久,殿里的气氛就愈发诡异,针扎在敬和格格身上,她的耐心反而碾压了在场所有人的耐力似的。这时五公主站起身,“回皇贵妃娘娘,儿臣顿感身体不舒坦,先行告退,请娘娘准许。”
博尔济吉特氏从郁兮脸上收回眼,那双眉眼让她感到不适,观赏的心情演变成了折磨,便僵硬扯出一丝笑趁机道,“便是这样,无事你们便都散了吧。”
嫔妃们顿时大喘气,蹲身撩手绢跪安,郁兮随着众人蹲身,问道:“请问皇贵妃娘娘,奴才的活计还未完工,改天是否继续?”
如果把博尔济吉特氏和敬和格格之间的对峙形容为一场战争,那么战况胶着之后的决胜时刻,先前四面楚歌的敬和格格大有百败不折,扭转战局的势头。后宫的女人,但凡不是关乎自身利益的争斗,她们有大把的闲心作赌,低眉顺眼的神色下暗藏幸灾乐祸的心,静待皇贵妃作答。
博尔济吉特氏怎甘心铩羽而归,咬牙道:“自然是改天继续。”
郁兮福身,“奴才相信娘娘不是故意苛待奴才,为防娘娘忘记准备顶针,奴才日后自备顶针。还请您获准。”
顺着她的话反推,如果皇贵妃不准许便要承担苛待她的嫌疑,好一副辩口利辞的玲珑口舌。博尔济吉特氏自是不舍她皇贵妃的名誉,强装出宽宏大度的口吻道:“本宫与你无冤无仇的,与本宫何甘,自是随你的意。”
看完热闹,嫔妃们的退意如潮,走的干净利落,郁兮随着她们的裙摆走出殿外,驻足阶前看天,初春的天色完全放亮了,方才殿中那段昏暗的时段让她一度了忘记世间的所有明媚。
收回视线,五公主并肩出现在她眼前,清透的眼仁注视她,“我就近到你的承乾宫歇歇脚吧。”
可见世间百态,人心百样,有寒潮侵袭而来,便也有暖意与之冲撞,五公主身体不适仅仅是个幌子,她假借这个便利为郁兮请来了御药房的一位医官。
文瑜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在等医士前来的空闲时间里,还安慰她说,“不是伤筋动骨的大毛病,就不必惊动太医院的医士们了,咱们悄悄的传御药房的人就行。太医院按医术分科,有大方脉,小方脉,伤寒,妇科,疮疡,针灸,眼科,口齿,正骨,痘疹,咽喉十一科。今后你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对症传御药房,再由他们带太医院的医士们来给你诊脉看诊。”
郁兮一一记在心里同她道谢,“多谢公主今天帮我解围。”又跟她说笑道:“那我今天的病要是闹到太医院该如何分类,恐怕只能是针灸科上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皇贵妃,看到此的大家也不用太过恨她。这场风波过去,后面就没她们啥戏份了,后面她也不算太坏。
谢谢大家支持!
提前预告下吧,男主很刚,看就知道了哈哈
第34章 峥嵘
“郁兮; ”五公主望着她的眉开眼笑; 夸叹道:“你真的很勇敢; 那些娘娘我从小就怕她们,也是从昨天开始我才学会了顶嘴; 不得不说真解气。对付这类怂奸坏的人; 就不能跟他们玩虚的。”
一旁的觅安红着眼上茶; “公主千万别学我们家格格; 自己受了天大的欺负; 还笑的出来呢,奴才都快心疼死了。”
冯英拿了热手巾给郁兮净手; 看着擦下来的血迹斑斑,也不顾五公主在场,张口就骂:“这样窄的心缝儿; 行这等糟践人的事,什么主子娘娘; 压根儿就不是个东西。这是人干的事么?今后上哪,奴才都跟着格格,谁若再撒邪架您的秧子; 奴才也好有个帮衬。”
郁兮垂眼,“下回我带着顶针就是了。”
冯英小心托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膝头; 塌腰道:“任皇贵妃咬住格格不撒嘴也不是个长久的方子,此事格格还需再做打算。”
郁兮没有言声,望着杯盏摇曳的茶面出神,她暂时想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办法规避景仁宫的明枪暗箭。贸然求助他人带来的后果就是扩大事态; 她不确定自己的控诉能得到正确的对待,说到底她手上的伤是自己造成的,皇贵妃若想要扭曲事实,可谓易如反掌,她的身份和地位也并非她所能撼动的。
冯英再次张口的同时,五公主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郁兮的,安慰她道:“别怕,等初十升平署开园子,我就带你上宫外排戏去,既然是奉太后娘娘的差,就不必在景仁宫多待了。”
冯英的话走到嘴边又压了回去,他的本意是建言郁兮向恭亲王求助,既然五公主递出援手,且是个不错的法子,尚未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或许可以把恭亲王那面所能施加的压力留作保护敬和格格最后一道屏障。
郁兮回握住文瑜的手,再次道谢:“多谢公主,要不是你愿意帮助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文瑜拍拍她的手背,“不必跟我客气,出门在外多不容易,别人越要瞧你出丑瞧你难看,那就越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意。能避开一时是一时吧,这几天你先忍忍,她们要是还有后招,咱们到时候再想办法。”
这样描绘出来的前景让人心生怵意,黑暗笼罩,荆棘环伺,行动坐卧一个不当心就会被勾破皮肉,还好有像五公主这样的人在如临深渊的困境中帮她打起一些光亮,才使她稍得慰藉。
说话间由御药房总管太监王太平率领着一位医官随后前来觐见,进殿打千儿给两人行过礼,寒暄道:“听说公主身子不适,没回同道堂去,奴才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的很,眼下瞧公主容光焕发,奴才就放心了,特意请了常给您请平安脉的郭沐郭大人,刚好今日郭大人在值,敢问公主您哪里不舒服?”
五公主同他逗趣,“那我今后可得好好保养身子,不敢劳王总管挂心。其实今儿请你们来不是给我瞧病的。”
话到这里王太平基本上听明白了,他带着太医院院士们在常宫里行走,阖宫主子的身体状况他尽知在心,五公主年轻,偶尔会有妇科上正常的疼痒滋扰,并没有其他方面的病症,身体属于非常健康的状况之内。打着自己的旗号,把他们召进承乾宫,看病的又另有其人,那便只能是敬和格格了。
主子们说话办事不见得事事都点明,下面伺候的奴才们脑筋一转弯想通透了也不捅破,遮掩自有主子们遮掩的理由。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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