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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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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残灯。发出微弱的光亮。满府上下都沉寂在清冷的月色下,唯有草丛中几只蟋蟀不眠不休的啼叫着。
执名却比蟋蟀还要烦人,嘴里碎碎念着,也不管赵汐朝听不听。掰着手指头数落着她的缺点,一时说她是豪商巨贾家的女儿,满身铜臭味。一时又说她一个深闺小姐居然敢在院里藏男人,没羞没臊的。一时还说她举止粗鄙,不像个姑娘家。
经执名这么一说,赵汐朝倒是满身的缺点,连半点优点都成了奢侈。起初,她脾气挺好,就当是苍蝇在耳边聒噪,后来实在忍不住,狠狠剜了执名几眼。
可执名不知是不懂看人眼色,还是故意装作不懂,恬不知耻的凑过身来,笑容满面道:“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我觉得有点喜欢你了。反正你那个情哥哥要娶她表妹了,我也不比他差,你喜欢喜欢我,怎么样?”
闻言,赵汐朝浑身一个哆嗦,惊悚道:“执名,你脑子坏掉了?你哪知耳朵听见傅言要娶他表妹了?你跟我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执名脸色一沉,恶声恶气道:“我哪里比傅言差了?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如此厌恶我?”
赵汐朝抿唇,不肯回答,抬腿就要走。再走几步就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到时候执名若是敢做什么,她就直接喊人。横竖已经成了这副局面,也不会比这还要糟糕的了。
哪知执名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半点不肯给她机会,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攥紧她的右手腕,狠狠的举过肩膀,咬牙切齿道:“你说话啊!你厌恶我,总得有个理由吧?嗯?”
赵汐朝死劲挣了几下,没挣开,刚要大声喊叫,执名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抿紧了唇。
就听执名冰冷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伴随着他特有的阴沉语调,在夜色里尤其诡异:
“你喊个人试试,我就扒开你的衣服,跟别人说你勾引我。嗯哼,你说在京城这种地方,消息只要传开,大街小巷的谁不知道?届时你那个情哥哥还会喜欢你么?恐怕连小妾的名分,都不愿意给你吧?赵汐朝,你还真是……”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执名的头微微偏转过去,再回过头时,白皙光洁的右脸渐渐浮上五道鲜红的指痕,相比俊美无瑕的左脸,更显得触目惊心。
“你竟然敢打我?赵、汐、朝!”
赵汐朝只觉得右手腕一阵剧痛,几乎要被执名将骨头生生碾碎。她方才打的是真用力,左手现在还在轻微颤抖。闻言,昂着下巴,一字一顿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厌恶你么?我告诉你,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最让我厌恶!我讨厌别人拿傅言对我的感情开玩笑,讨厌你说的话,更加讨厌你对我动手动脚!放开我!”
执名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手里越发用力,甚至能听见骨头发出轻微的声响。伴随着这个力道,赵汐朝眼眶一下子就红透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明明脸色都白了,还硬是固执的不肯求饶认输,像极了他那位被人凌虐致死的亲生母亲。
“赵汐朝,你还真是……讨我喜欢啊。”执名一根一根的将手指松开,余光瞥见赵汐朝的手腕处横着一圈紫色瘀痕,瞳孔不由狠狠一缩,有些早该忘记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想要忘记的总是历历在目,想要释怀的总是耿耿于怀。
他突然两手捧住赵汐朝的手腕,在她满脸惊恐中,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轻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我改……”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你滚开!”赵汐朝将手抽了回来,捧着手腕往后退了几步,厉声道:“执名,我不管你是谁,以前是干什么勾当的。我跟你说,从今以后,你再接近我一步试试!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要是不怕被天打雷劈,你就尽管行恶事,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替天行道!”
执名眸色落寞,抬起脸来,勉强笑道:“就算有人要杀了我替天行道,那也不可能是你了。赵汐朝,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个情哥哥能把我怎么样吧?你若是对我做了什么,才真是……大祸临头。”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极轻,可听在赵汐朝耳朵里,心神都为之一振。她心知执名这人脾性,说出来的话鲜少会有谎话。若当真如此,执名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前世为什么一定要刺杀圣上?
突然,执名抬腿走了上前,双手按住赵汐朝的肩膀,眼底闪着泪光,缓声道:“赵汐朝,如果我说,你长得很像我去世多年的亲生母亲,你信么?”
“不信。”
“为什么?”
赵汐朝抬脸,淡淡道:“是你自己说的,谁要是信了男人那张破嘴,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执名,我并不信你。”
执名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赵汐朝居然会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他缓了许久,也没缓过神来,总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可也不能说自己不是男人……
须臾,他抬眼望了望天,将手收了回来,这才望了赵汐朝一眼,摇了摇头,嘲讽道:“算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世间的人都是如此,一样的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口蜜腹剑、背信弃义!”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执名迅速转过身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孤傲,他抬腿大步的朝前走,一只手举过肩膀对着赵汐朝摆了摆,懒懒道:“你放心,我只是在贵府小住几日,不会打扰太久。另外,我奉劝你一句,别试图在背后算计谋害我。天底下不是只有你那个情哥哥身份贵重的,我比他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汐朝冲着执名的背影挥了几次拳头,这才气急败坏的往院子里走。屋里灯火通明想必是丫鬟们留着的,她才进了大门,却见凤尾迎了出来,满脸焦急道:
“大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啊?奴婢可担心死了!”
赵汐朝喘了口粗气,摆了摆手,道:“你有没有事?感觉怎么样了?”
哪知凤尾却满脸疑惑,挠了挠头,问道:“奴婢能有什么事情?大小姐,您在说什么啊?”
赵汐朝一惊,狐疑道:“你难道不记得今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凤尾道:“奴婢今晚陪小姐去了上房用膳,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在了凉亭里,然后奴婢就自己回来了啊……”
闻言,赵汐朝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抵是执名玩的小把戏了。执名这个人,武功奇高,身法诡异,又会下蛊。关键是身世成迷,看起来还有一段凄惨的往事。
她颇感头痛,伸手捏了捏眉心,听执名言下之意,大约是要离开赵家了才是。离开做什么?刺杀皇上么?可只要离开她赵家,就算执名把天捅下来,想必以傅言的本事,也能力保赵家不受执名牵连。
转眼过了几日,执名在府上一直安分守己,半点幺蛾子都没出。不仅如此,还成天带着他娘,一同出去逛街。今天买胭脂水粉,明日买绫罗绸缎。不仅是给他娘买,其他人也都有份。
可因为赵家上下都把执名母子当狼防,纵是他送长生不老药,也是万万不敢收的。赵老爷首当其冲,表面上将执名送的东西接了,回头立马让人一把火给烧了。不仅如此,还洗了十几遍的手,生怕沾了毒粉什么的。
因着明连的身子始终不见好转,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眼看着一日比一日加剧。傅青成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连傅家都不回了,直接搬去国公府住着,无时无刻不陪在明连左右。
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也对症下了药。可大约是胎带的毛病极难治愈,这么多帖药吃下来,咳嗽虽然止住了。可身子却是日渐消瘦。赵汐朝听闻消息,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哪知道才到府门口,就被安平县主拦了下来。
安平县主大抵是才从皇宫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太医。一见赵汐朝的面,连眉毛都横了起来。噔噔几步走上前来,一把推着赵汐朝的肩膀,大声斥道:“滚开!”
赵汐朝没料到安平县主说动手就动手,脚下不稳,整个人往后倾去。眼看着就要从台阶上滚下来,幸好傅言及时从后面将她扶住。
安平县主性格执拗,认定了是傅言对不住她。一见他维护赵汐朝,便认定是赵汐朝故意如此。好让傅言觉得,是她这个县主仗势欺人,蛮不讲理。当下气得更狠了,手指着赵汐朝的鼻子,骂了一句:“狐媚子!”
“请安平县主自重!”
傅言这人最是护短,尤其见不得赵汐朝受半点委屈。当下就冷下脸来,他原是奉旨过来,恰巧就见到明珞如此蛮横。索性将赵汐朝揽在怀里,大步下了台阶。
明珞狠狠跺了跺脚,眼泪珠子都蹦了出来。手指着傅言的背影,大声痛骂:“傅言!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赵汐朝就是个狐狸精,她在勾引你!她就会在你面前装可怜,难道你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闻言,傅言脚下一顿,眉头皱紧,刚要回头训斥。衣袖就被人往下拽了拽,他垂眸深深的望了一眼赵汐朝,却听她小声道:“算了,什么也别说了。”
“你不了解明珞,你越是作出退让,她越是觉得你很好欺负,以后就更加没完没了了。”傅言淡淡道,一把揽过赵汐朝的腰,往怀里一带,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明珞。
明珞揉了揉眼眶,大声道:“你看我做什么?一个商贾之女,身份如此低贱,若不是使了狐媚手段,怎能将你迷得神魂颠倒?还有我哥哥,梦里还喊着这个女人的名字!傅言哥哥,像她这种在外头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我怎会输给她这种女人!我不服!”
“够了!安平县主说话要注意分寸!举止如此粗鄙,就是国公府的教养吗?”傅言冷眼望着明珞,一字一句道:“我不知令兄所想,到底是我对不住你。可赵汐朝是我心仪己久的女子,你若是侮辱她,我决计不会善罢甘休!请安平县主注意说话的措辞,否则传扬出去只会惹人笑话!”
“笑话?谁敢笑话我?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我要骂谁,就骂谁!”明珞狠狠跺了跺脚,突然放声大哭,“我爹娘不在了,哥哥也生了重病,你就敢过来欺负我了,是不是?你们是见我国公府无人了,这才敢上门寻事!我告诉你们,我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他病好了,我要你们好看!”
她说着,抹着眼泪就往府里跑,身后跟着的太医和下人各个战战兢兢。也不知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赵汐朝垂眸扯了扯傅言的衣袖,小声道:“明珞其实没有输给我,她是输给了你,可挨骂的却是我。”
“……都是我不好。”
☆、73。眼见为虚,手摸为实~
傅言暗暗叹了口气; 对着这位老太医拱了拱手,道:“还请太医尽力将明小侯爷的病治好,若有难处; 只管过来找本官。”
“大人言重了,只是明小侯爷这病不好医治啊!太医院医术精湛的太医基本诊遍了; 各个都是束手无策……下官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老太医摸了摸胡须,对着傅言拱了拱手,这才带人进了国公府。
既是不能进去亲自探望明连,索性就跟傅言一道儿回去了。马车内,赵汐朝垂着头闷闷不乐; 傅言见状,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温声道:“怎么了?还在因为明珞的话生气?”
“没有。”赵汐朝摇了摇头,愁眉苦脸道:“我只是在想明连的病,他年纪轻轻的; 不该如此的。宫里的太医不是很厉害么?为什么也治不好他?”
傅言叹气,缓缓道:“明小侯爷这个毛病是胎带的; 出生时身子骨就弱。这些年若不是国公府悉心照料着,又有这么多大夫诊治,想必也熬不到这个年岁。我听青儿说,明小侯爷前几日咳了两回血; 后来服了几副药; 情况稍微好一些; 可精神总也不见好。圣上关切明小侯爷的病情,遂吩咐我下朝后过来探望。哪知明珞却……算了,不提也罢。”
“总而言之,还是怪我的。”赵汐朝凑过去,两手环住傅言的脖颈,将脑袋贴在他胸前,闷闷道:“明国公和国公夫人双双驾鹤西去,安平县主也只有明连这么一位亲人了。眼下明连身子总也不见好,安平县主心里定是也很难受。不管怎么样,我们同明连是朋友,我怎会同朋友的妹妹置气?况且……”
她将脸往傅言脖颈上蹭了蹭,声音软绵绵的像猫,“我觉得安平县主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我的确是商贾之女,身份的确不高。我听说京城里的大户人家,都很讲究门当户对。你家是书香门第,祖上都出朝廷栋梁,你又有官职在身,跟我的确是不配的。”
傅言哑然失笑,伸出大手故意将赵汐朝的头发揉乱,温声道:“你怎会这般想?还说不在意明珞说的话,这都记在心里头了。”
赵汐朝眯着眼睛,往傅言怀里直缩,继续道:“别人都说人有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我却是不信的。同样都是人,分坏人好人便罢了,为何非要分出一个高低贵贱?”
她昂着脸,巴巴的望着傅言,满脸认真道:“我身份已然如此了,也不是我自己能选择的,也从未后悔当我爹娘的女儿。只是,你若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必得娶我为妻,不能是妾室,就算是平妻也不行。你知道我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必须得完完整整的属于我。否则我就把他毁掉都不给别人!”
闻言,傅言不禁莞尔,他伸手轻轻一刮赵汐朝的鼻尖,浅笑道:“我大约是真的疯魔了罢,果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若是旁的大户人家的小姐说出你这种话来,我必然会觉得她毫无规矩,不知体统。可偏生你这么说……其实也不合规矩。”
“……嗯?”赵汐朝原先都要点头了,结果傅言微微一停顿,忽然变卦。她气恼,攥着拳头往他胸口上捶,怒气冲冲道:“你怎么话风没转!怎么没转!”
“哈哈哈。”傅言一阵大笑,将赵汐朝两只不安分的手都逮起来,一把握在胸前,笑够了,这才无奈道:“好好好,转转转,话风要是不转,我们家的大小姐要不高兴了呢!”
“哼!规矩,规矩!什么规矩啊?我在家都是没有规矩惯了的,在你这儿却要听规矩!你不会是打算,以后给我立个家规什么的吧?我可跟你说,我不要!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傅言轻轻抬了抬下巴,重新将赵汐朝揽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声道:“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想上傅家的家谱?”
赵汐朝耳垂微红,躲在傅言怀里,含糊其辞道:“差……差不多吧……”
“差不多那就是不想上,所以……你是想上,还是不想上?”傅言步步紧逼,不肯退让。
赵汐朝恨得牙根痒痒,见他一副志在必得老谋深算样,总觉得自己又栽坑里了。傅言这人实在是太坏了,从前只觉得他儒雅正直,如今才知竟有这么多险恶用心。
突然,她双手捂住脸,点了点头,细若蚊蝇道:“想……”
“嗯?没听清。”
赵汐朝大怒,两手拽着傅言的衣襟,用额头一下一下的往他胸口上撞,气鼓鼓道:“我不理你了!我今天就撞死你算了!看到你就烦!”
哪知傅言却打趣她:“怎么?你今天是想撞进我心里吗?”
“……”
赵汐朝愣了愣,耳根子都开始红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傅言话里的关键,歪着头,恶声恶气道:“什么?我只有今天在你心里吗?啊?”
傅言莞尔,像是给汤包顺毛一般,摸了摸赵汐朝的头发,顺便改了措辞,“嗯,是每一天都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都在。”
闻言,赵汐朝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不是啊,上辈子你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不仅如此,还一心想要我死呢!”
“嗯?”
“没什么!”赵汐朝满脸肃然,伸手拍了拍傅言的肩膀,由衷的赞美道:“你说的对,说的好,真的非常非常好。”她又担心傅言会得意忘形,赶忙再泼盆冷水,好让他清醒清醒。
“只不过,我听别人说。谁要是信了男人那张破嘴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我不信,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好说。”傅言轻轻将赵汐朝推开,开始解身上的衣带。
“你……你很热?”赵汐朝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后面缩了一下,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傅言很危险。
果不其然,傅言将衣带逐一解开,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精致的锁骨下面,是一片精壮白皙的胸膛。不难想象,再往下是光洁的腹部,再往下……
赵汐朝突然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她带着点羞涩,又带着点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傅言几眼。
傅言诱惑道:“光看有什么意思?眼见为虚,手摸为实。”
“你……你这句话说的不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赵汐朝话是这么说,可还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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