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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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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眸望向傅青,一字一顿道:“青儿,我别无所惧,唯有汐朝是我命门。你若想算计人,你尽管来算计我。把你的爪子,离汐朝远一点。”
  傅青忍不住哭诉道:“我怎么会想算计你呢,堂兄?我没想算计人的,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我就是个大糊涂蛋,以后我要是再害人,你就把我爪子给剁了!”
  傅言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傅青的脑袋,将他往被子里一按,道:“睡你的觉吧,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有那骨气,就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自己剁,别在我面前抖机灵!”
  闻言,傅青吐了吐舌,没敢应声。赶忙把头扭到床里面睡觉去了。如此,傅言瞥了他一眼,这才大步朝外头去。路过门槛时,见那憨傻的家丁,还在门跟前坐着。
  他略一思付,偏头道:“差事干得不错……只是,下回别这么狠了,里头那个是我弟弟。”
  这家丁挠了挠头,嘿嘿傻笑,大力的点了点头,道:“俺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傅言轻轻颌首,这才大步离去。
  郑都督办事速度极其麻利,也该那知府和县令倒霉,平日里也没少搜刮民脂民膏,遂稍微带人去府邸里搜查,立马将他们这些年,如何结党营私,如何欺压当地商贾,如何祸害百姓的事,查了个底朝天。当即就被革职查办了,傅青由不满意,在郑都督跟前拼命撺掇。见没起什么效果,又跛着腿带人扛家伙上门打,被傅言一把提着后领制止住了。
  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这才老老实实。郑都督还笑称:“好多年没见过傅青这般老实了,从前他在京城带人去打群架,怕出了事自己扛不住。每每都把明国公府的小侯爷带上,中书令大人棍子都打折了,也没见他稍作收敛的。”
  傅青一听,脸羞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赤着耳垂,替自己辩解道:“我什么时候打群架了!郑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那明明是替明珞出气的,京城那帮王八羔子成天就会眠花宿柳、不学无术,我比他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呢!”
  “我见你也差不多了。”傅言一盆冷水泼了过来,道:“京城那些公子哥,哪里及得上你?你早便打败所有花花公子,成为京城浪荡第一人了,你当别人都不知道是不是?”
  傅青没想到自己这点老底,被人抖落的半点不剩。唇瓣蠕动了几下,到底也没说出话来,傅言便笑道:“怎么样,现如今连句替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还总说别人冤枉你,我看你也不是全然无辜的,到是很擅长反咬一口。”
  “那……我……我……”傅青气恼得不知说什么才好,索性缩着头,抿紧唇不说话了。
  郑都督道:“我已经八百里加急,让人送了奏折入京,想必不日圣上便会有决断。届时不出预料,该是会调任别的官员过来。我觉得既然是新调官员,不如从我手下的官员里挑一个,日后在咸州好生治理,造福百姓,也能稍微看顾着点赵家。傅言,你觉得呢?”
  闻言,傅言拱手致谢道:“多谢郑叔叔,日后赵家在咸州得您庇佑,想必再也不会有人刻意过来找麻烦。侄儿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郑都督连忙将人扶住,叹道:“你看,你这不就是同我生分了?你喊我一声郑叔叔,赵家又对你有恩,这恩情我自然要替你报答。我出生贫寒,当年若不是得了恩师教导,哪有如今这般机遇。你只管回京去,咸州一切我在,半点错都不会再出。”
  如此,傅言自然又是千恩万谢,因着赵家老爷如今生死不明,与其让赵汐朝留在这处伤心地,不如带她一同回京,也方便着照顾。他又有别的私心,想带赵汐朝一同回京见见祖母。
  赵家的家业极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处理好的。赵汐朝强撑着,凭借着印象,罗列了一些信得过的管事明单交给傅言,还从中挑了一些庄子、店铺变卖出去,换成银两。
  府里的下人,能留的就留,不能留的一律给了些银钱,发了卖身契,任凭去留。赵夫人一病就病了许久,傅言从京城里带了名医过来替她诊治,才稍见成效,人也一日比一日有精神了。可总也不忍心离开祖宅,可因见赵汐朝想跟着傅言走,这才强行打起精神点了头。
  其余的产业,大多都是大房和二房合开的,赵汐朝自己做主,暂且交给二房的几位堂兄打理。唯有一样,独独不能交给二房夫妇。
  几位堂兄经过此事,深觉今后不可再游手好闲,也知家人的可贵。纷纷发愤图强起来,势必要将赵家打理的蒸蒸日上,就连大宝小宝,小小年纪的就请了教书先生上门来教学,日后若是考得举人,赵家也算是摆脱了商贾之名。
  傅言将一切都打点妥贴,日日早起贪黑的,替赵家忙东忙西,处理诸多事宜。还托人在京城买了一处府邸,挂上了赵府的门匾。赵汐朝得知后,既感动,又心酸,便询问道:“在京城买处府邸,要花许多银子吧?你有银子吗?回头我还你吧?”
  当时傅言正端着碗药,一勺一勺吹凉了往赵汐朝嘴里送,闻声挑起一边的眉头,笑道:“你一定要跟我算这么清楚么?”
  赵汐朝喝了一口,苦到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傅言见状,立马捏了颗蜜饯塞她嘴里。汐朝咬着蜜饯,含糊不清道:“我是怕你把银子都花光了,以后没钱,讨不到媳妇儿。”
  傅言唇边漾起一抹弧度,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回她:“怎么会呢?这不是有个自己主动献上门的么?”
  闻言,赵汐朝脸腾的一下烧起来,忿忿道:“谁……谁主动献上门了?我……我可是我们家的独生女儿,日后是要招个上门女婿的!你……你……你敢入赘吗!”
  哪知傅言放下手中的药碗,像是真的在认真思索,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同赵汐朝正色道:“那我得考虑一下……”
  气得赵汐朝扭过脸去,不肯理他。如此,傅言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赵汐朝嫌他烦人,打开他手没理会。哪知傅言如今居然学坏了,用手指搔她下巴。
  如果,赵汐朝觉得这就是傅言最后的大招,那真真是小看他了。他恬不知耻的单手捏住她的下巴,扳正之后,栖身上前吻了过来。更加可恶的是,他跟早有预谋似的,空着的一只手将赵汐朝两手交叠着,举过头顶按在身后的床架上。
  如此,赵汐朝只能小幅度的在傅言怀里挣扎,后来她发现,越是挣扎,傅言吻得越是用力。索性就乖觉下来,眯着眼睛软下身来,整个人贴在傅言身上。
  许久,傅言才起身,闷闷道:“我以为你还会再挣扎一下的。”
  “……”赵汐朝惊讶道:“啊?”
  哪知傅言下面一句话,差点让她惊掉下巴:“你若是再挣扎一下,我大约要触犯律法第五百二十一条了。”
  “那是什么条律啊?你别跟我说这些,你说了,我也听不懂啊!”
  傅言轻笑一声,道:“听不懂就听不懂吧,以后再告诉你。”他说着,松开对赵汐朝的桎梏,让她躺好,这才从床里边扯过被子,给她盖好。
  赵汐朝生怕傅言走了,拽着他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肯放。傅言轻“嗯”了一声,好看的眉头微微上扬,眉眼带笑的模样,看得让人心都酥下来一半。
  “我都听说了,傅青那人做事从来都不过脑子,我猜想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别总是冷着脸,到底是你叔父家的弟弟。你不是常跟我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么?”
  傅言瞥了她一眼,“那是对你。”略一思忖,又道:“那你原谅他了?”
  赵汐朝想都不想,道:“我当然没有啊。要不是他藏了我给你的信,我用得着被人打这么惨吗?你当时没看见,我那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我是想憋着的,结果没忍住,现在胸口还疼呢!”
  “那……我给你揉揉?”
  赵汐朝扯过被子蒙过头,嚷嚷着:“你想得美啊!”
  就听被子外头,傅言笑了一阵,缓声道:“汐朝,你知道什么是掩耳盗铃吗?”
  “什么?”赵汐朝将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却听傅言正色道:“不管你是藏在被子里,还是藏在书柜里,只要我想,你今晚藏到哪儿都跑不掉。”
  赵汐朝抿紧唇,咬牙切齿道:“傅言,我发现你脑子好了以后,居然学坏了!你枉读圣贤书啊!”她左右环顾了一遭,没找到书,要不然今晚一定给他砸醒。
  傅言道:“有没有枉读圣贤书,我自己到是不知道。圣上下旨令我去弘文殿当几位皇子的伴读,后来伴读几日,令我讲课。如今我已经是正六品翰林院侍读。”
  他笑盈盈的望向赵汐朝,洋洋得意道:“怎么样,以后还说我枉读圣贤书么?”
  赵汐朝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可又不想让傅言这么得意,遂道:“嗯,还……还行吧。”
  傅言曲着两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道:“赶紧睡觉吧。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完了,明日便起身,早些睡吧。”
  顿了顿,他又不放心似的,嘱咐道:“你日后也是要当人大嫂的,别给青儿好脸色。他就是皮子紧了,再不治治,赶明个都能上房揭瓦了。”
  赵汐朝吐了吐舌,点头应了。傅言这才起身,将桌上的灯火吹熄,这才将房门带上。
  翌日一大早的,府上就开始忙活起来。因着赵汐朝重伤初愈,傅言生怕她累着了,让丫鬟拿来披风给她裹上,这才将人安置在椅子上坐好。她瞧着傅言一个人在院子里忙前忙后,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影子,定眼一看,才见来人是傅青。
  傅青笑容满面的捧着茶壶,要给赵汐朝沏茶,讨好道:“阿朝,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身体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汐朝谨记着傅言的话,故意冷着个脸。傅青给她沏的茶也不肯喝,只冷淡道:“多谢傅公子关心,我哪里都好得很呢!这几天啊,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吐了两口血,吃了好几天的汤药。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险些把骨头打断,内脏也还好,就是出了点血,什么事都没有。”
  闻言,傅青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那日瞧着赵汐朝满脸都是血,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脑海里就一句:完蛋了。现如今,这满胸的愧疚之意,也没个宣泄的地方,人也是越来越颓废,精神也不甚好。他那日被个傻家丁抡棍子揍了一顿,现在腿还是跛着的。
  诸多愧疚和委屈,到底也是自己找的,谁也怨不着。
  傅言打点了一遭,从外头进来,一瞧见傅青,脸色就拉了下来。绷着张脸,跟没看见他似的,一把将赵汐朝抱起来,抬腿往外头走。
  傅青亦步亦趋的跟着,嘴里喋喋不休,道:“堂兄,堂兄,你理我一下啊!阿朝,阿朝!你理我一下啊!我……我……我……”
  外头停着五辆马车,前三辆坐人,后两辆拉物品。赵夫人早由着丫鬟搀扶着,先行上了马车。傅言将赵汐朝抱上马车后,这才有空瞥了傅青一眼,一按他的肩膀,指着左右骑马的官差道:“你看见了没?”
  傅青巴巴道:“我看见了啊,郑叔叔派来护送我们回京的。怎……怎么了啊,堂兄?”
  傅言鼻孔里出了口气,似笑非笑道:“你再不老实,我就找人捆了你的双手,吊在马匹上,拖你回京。”
  闻言,傅青满脸震惊的往后跳了一步,大声道:“不可能的吧,堂兄?你怎会那样对待我?我不信!”
  傅言提着衣袍上了马车,头都不回的淡淡道:“那你试试?”
  傅青往后一直退,结结巴巴道:“算了,算了,我最老实本分了,我不说话。我滚到最后面的马车坐着!”
  说着,他一跛一跛的往后面跑,险些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跤。
  回京的路上,走的是官道。考虑到舟车劳顿,一路上也是歇了好几回。终于在第五日,抵达了城门口。哪知刚到城门口,就得了消息,说是赵家老爷还没有死,已经找着了,现如今就在傅家。
  傅言心头一喜,赶忙将消息告诉了赵汐朝和赵夫人,众人喜出望外。赶忙赶回府上。一进门才见赵老爷就坐在正厅里,不但他在,身边还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再往边上,是一位身穿淡紫色长衫的俊逸少年。
  赵汐朝和赵夫人登时傻了眼,却见赵老爷搓着两手,结结巴巴道:“夫人啊,汐朝,你们来了。这……这……这要我怎么跟你们说好呢!”
  相比赵老爷的满脸愧疚,赵汐朝此时此刻盯着那位紫衫少年,心底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缓了好几口气,都没缓过神来,傅言从身后轻轻将她一扶,压低声音道:“汐朝,你先别着急,先听听爹是怎么说的。”
  赵汐朝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手指着那位紫衫少年,结结巴巴的对傅言道:“快!傅言,快帮我把他打出去,快啊!”
  闻言,那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凝眉道:“哎呦,这就是汐朝啊,怎么才见着面,就喊打喊杀的,老爷啊,你赶紧跟她说说,我和执名是你什么人。”
  赵老爷为难道:“汐朝,有什么话等回去咱们一家人好好商议。”他指了指那位妇人,道:“这位是你二娘。”又指了指那位紫衫少年,道:“这位是你继兄,叫做执名,你往后得喊他哥哥啊!”
  赵汐朝满脸惊恐的往傅言身后躲,使劲拽着他的衣袖不放。哪知那位紫衫少年转过身来,冲着她拱了拱手,十分客气有礼道:“见过妹妹,以后还是喊我执名吧。”
  可她这是什么也不想喊!这个人不就是前世刺杀皇上,后来又被她所救的那个少年!什么执名,分明就是个刺客!

  ☆、66。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若是当真可以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赵汐朝真想从今以后; 带着她娘跟她爹一拍两散; 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 我过我的独木桥; 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逍遥自在。
  可天不遂人愿,赵老爷总有那么多的说辞; 也总有那么大的本事,不把家给毁了; 就浑身不痛快似的。赵汐朝是想方设法、殚精竭虑为赵家找退路; 能不招惹朝政,就不招惹朝政。可赵老爷就跟别人不一样; 他现在的确是不花钱买官了,可下了趟海; 大难不死; 逢凶化吉之后,居然带回了一道催命符!
  这哪里是收继子啊,可不就是嫌自个命太长。主动把脖子往绳索里套,赵汐朝恨不得一脚把凳子给踢了。从此就当赵老爷死了; 就没有这个爹!
  一大家子老小总待在傅家也不是个事儿; 赵汐朝此时心头情绪复杂,也不知是该感谢中书令傅大人将她爹找回来; 还是宁愿她爹当时死在海上更多些。好在傅大人一看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见此情形客套几句; 这才吩咐了傅言好生招待。
  傅言拱手应是,见傅青耷拉着脑袋在边上杵着,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就招来下人将他带下去。这才有空去招待赵家众人。早先便说,傅言替赵汐朝在京城寻了一处十分宽敞的府邸,如此,一大家子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新家。
  府里的景致自然不必多提,虽比不得王孙贵族的府邸,可在京城也不算差了。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府里整理的干净明亮,入眼就是一座圆形的花坛,远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样不缺。墙脚还植了几株墨梅树,该是傅言喜欢的,只可惜眼下时维初春,若在冬日里墨梅团簇那才好看,正所谓“朵朵花开淡墨痕”。非但如此,就连下人也准备齐全了。
  当时赵汐朝明明说好了,只是带她娘在京城小住一阵,谁知傅言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转眼弄了这么一出,大有一副要在此世代定居的架势。
  傅言却不以为然,只觉得既然是要小住,总也不能亏待了赵汐朝,一应都用最好的。赵汐朝落在后面几步,拉着傅言的手,小声询问道:“我虽不知正六品翰林院侍读每月有多少俸禄,可想来也不会比我家有钱了。你花了这么多银子,该不会是跑哪个赌场里豪赌了吧?”
  她深觉有这种可能,傅言这人看起来老实本分,可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从前世他劈手夺人鞭子,在翰林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能看出来。要说明面上让他扛着刀当街抢劫,她是不信。可若说让傅言随便耍点小聪明,坑了赌坊一遭,她还是很信的。
  哪知傅言斜眼瞥了她一眼,很是无奈的问她:“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当这个正六品翰林院侍读官职太低,俸禄太少,怕我日后养不起你?”
  赵汐朝结结巴巴道:“怎……怎可能呢?那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当然希望你的仕途越来越好啊……呸,我不是要说这个的!”
  傅言拍了拍赵汐朝的头,宠溺道:“放心吧,银子够花。实在不够,不是还有你么?我其实不介意吃软饭,只不过要看是吃谁的软饭。”
  闻言,赵汐朝恍然大悟一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来,促狭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入赘我们赵家,好说好说,我这也得好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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