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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也不愿意这样，作为长兄他有他的想法！”程婉瑜笑着走到程伯之身边，亲昵的拍着他的肩膀。
　　他们兄妹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好，程婉瑜与他的长子程诺一块长大。二人名为兄妹，程伯之却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程婉瑜有理由将大哥的心里话说给众位给兄长听，不能等到经历了困境之后才让六哥明白他的心。
　　程惠之嗤笑一声避过脸，程婉瑜越过程伯之走到程大财主身边。嬉皮笑脸的坐到了炕上，还对众人笑道：“我，我腰不行。不能站的太久，现在腿都打哆嗦了！”
　　程季之闻言脱口而出道：“欠锻炼，你要是跟我出去走一圈。保你三年也不长一次病！”
　　程婉瑜翻了个白眼，不理程季之继续为大哥程伯之剖白：“作为长子，他身上的担子比谁都中。咱们家外表看似铜皮铁骨，好像他从爹爹手里接过家业就万事大吉了一般。可事实是这样的么？”
　　程婉瑜坐了下来松了腿，嘴上的功夫又回来了。她噼里啪啦开始训着几个男人：“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做过生意，爹爹不用说了资格最老。”程婉瑜歪着头冲着老爷子笑了笑，随后转过脸看着地上的三个哥哥。
　　程伯之看着坐在炕上伸出一双手俏皮的做了个手势指着老爷子，脸上却一本正经。心里头有些隐隐的激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妹妹。
　　”四哥你一路辛苦收粮、运粮、卖粮，一路上还要收个货倒个货。六哥就跟不用说了，咱们俩那小酒坊的生意也不算赖！”程婉瑜一一点名之后，开始长篇大论：“可大哥呢？好像什么都没做一样，就在家里头今天去这个庄子收个租明儿去那片地查看查看。后天看看家里头库房还少了什么！”
　　程婉瑜摊摊手：“你们真以为就这点事儿吗？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家里头上上下下多少个佃户？咱们家那么多亩地，到底怎么营生怎么不赔钱。还有家里头那么多人，一天吃喝拉撒得多少？你们都结婚了，不知道家长里短吗？今天这个亲戚这么样了，明儿个谁家又出了什么事儿了。”
　　程婉瑜撇嘴道：“大哥心里头若是就这点小事儿，也值得你们误会小瞧一把。可大哥心里头不是这么想的，说白了讲他心里头装的都是咱们的这些人！”
　　程婉瑜拍着桌子道，程惠之冷笑：“我们能有什么事儿？罗烂事儿也是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姑嫂联手

　　“我的罗烂事儿？”程婉瑜嗤笑：“我的事儿再大也不过是嫁人生子而已。就算是我被男人休回了家，也不过是多添一双筷子。我是一个女人，在家里头有爹娘出了门子有男人。跟你们能一样吗？”
　　程婉瑜看着两个哥哥颇为不服气的样子，呲牙：“你们不是长子，就算分家又能得到些什么？就算给你们一座金山，你们的儿子又能从你们手里分到什么？一座金山分五份，每份再由五个儿子份。如此下去还有的活吗？”
　　虽然他们不至于如此，程惠之倒也从里面听出了意思。话糙理不糙，程伯之的担心也是对的。
　　“大哥面上不掺和各房的差事，不是说他懦弱。四哥有本事，四房人脉广朋友多做生意不犯愁。六哥头脑灵活为人机警，又有一手酿酒的好本事。若不是大哥心慈，换成旁人家。就六哥跟我的生意，哪一家当大哥的不掺和一脚？”
　　程婉瑜的话让程伯之很感动，他到是不图自己的心意让哥兄弟们都明白。但是程婉瑜能说出这一番话，足以证明他做的这一切有人能够明白。
　　“好啦！”程老爷子皱着眉打断女儿的话，抬起头对着双眼湿漉漉的程伯之道：“你是老大，关心弟妹是你的责任。有什么事情你该说就说，该骂就骂。不用担心老的小的能饿死，是好样的不用老子一文钱照样能赚个钵满盆满。败家子就是老子给他一个金山，照样啥也不剩！”
　　程老爷子一锤子定音，将兄妹几个没完没了的斗嘴制止住了。兄妹几个这才想起来，老爷子将众人叫过来的真正目的。
　　“爹。我先派人在村外面做好准备。”程季之反应迅速，想通之后立刻表态。
　　程伯之也表态道：“没错，我这就在家里面大清洗一遍。找到可疑的人，从根上制止住！”
　　程老爷子点点头，对着坐在对面的程婉瑜道：“闺女。你这个时候啊就老实的在家呆着。哪也别去，我跟你几个哥哥不会让你们娘仨出事儿的！”
　　程婉瑜笑的点头：“那是自然，不然我巴巴的赶回家做啥！”说完程婉瑜面上一顿，想了想迟疑道：“只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爹爹，你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说着就将心里策划已久的谋算说给众人听。程老爷子等人一面听一边不停地点头。
　　窗外大雪依然簌簌的下个不停，吴氏一下一下的拍着小外孙睡觉。有些焦急的看着窗外，嘀咕道：“也不知道去哪家疯去了，待会儿孩儿醒了看不见亲娘哭了怎么办？”
　　看着吴氏心急的模样，小红忍不住开口道：“不如奴婢去外头找找。想来小姐也快回来了！”
　　正说着，小翠挑着厚实的门帘程婉瑜那惹眼的红狐斗篷走了进来。
　　吴氏坐在炕上看不见女儿，但也知道她终于耍了一圈回来了。恨得她压根直痒痒，压低嗓子骂了几句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程婉瑜走了过来看着熟睡的一对小脸蛋，松了一口气对着一脸狰狞母亲笑道：“我看爹爹再与大哥、四哥还有六哥说话。跟在一边听一听学一学。您也知道，石峻出去打仗。家里头里里外外的事儿都要我一个人拿主意。做生意也要学一学，不然让下人骗了呢！”
　　等到母亲走了，程婉瑜连忙写了一封信让小翠出去交给童咏。童咏快马加鞭赶去青山寨。这阵子童咏频繁出入青山寨。依然引起了丁凤兰的注意。
　　她私下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木槿姑娘放出风说是程婉瑜想要抱着孩子大年初一回来祭祖借此让两个女儿入了族谱。
　　以为得到了一个大秘密的丁凤兰，更有心思上蹿下跳。现在看着童咏几乎是两天一回青山寨。每一次都会带点小礼物给石黄氏。她就觉得好笑，只觉得抓住了程婉瑜的小辫子。
　　腊月十三，这一天风和日丽天也不下雪风也不大。一大早程婉瑜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头砰砰直跳。
　　绣花针连连扎手，眼皮也跟着跳个不停。看着两个玩的不亦乐乎的女儿，程婉瑜心里念叨：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今天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我的两个孩子才这么大。我还没有让她们看看这个世界多美好呢。
　　正想着小翠走了进来禀告：“小姐，六夫人来了！”话说完。向来不爱窜门子的程惠之的夫人苏氏走了进来。
　　程婉瑜立即站了起来，姑嫂二人相照不宣。程婉瑜丢掉手上的活计，笑着上前拉着苏氏的手：“六嫂好久没来了！这几天把我的闷坏了，快过来咱们两个说说话！”
　　说着就将她拉到稍间，二人坐在程婉瑜的闺床上。也顾不上寒暄，程婉瑜低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莫不是真的有人来犯？”
　　苏氏作为程家最奇特的媳妇，正有她的独到之处。程惠之性格乖张时而暴虐，小的时候更以打架下死手而出名。长大之后在众多兄弟当中也是剑走偏锋，根本就不愿意沾染程家原本的生意。
　　酒肆生意是他十四五岁的时候，自己开始琢磨而后程老爷子才开始涉猎的。他的能力在程家也是有目共睹，而对于他可以肆意的单独做生意往家里拿钱也是程家独一份儿。
　　这么一个怪胎娶得媳妇儿自然也与旁人不一样，苏是程家媳妇儿里面最为知书达理的人物。不仅因为她性格温柔，进退有度能够看人脸色。更因为她的出身比旁人都要高，是挣了八景的大家闺秀。也是程家唯一一个没有用八抬大轿请回来，程老爷子没有花过一文聘钱的人。
　　数遍程家上下，唯有两个人自己选择了婚姻对象。一个是程婉瑜，先后嫁了两个男人都是自己做主。一个就是程惠之与苏氏，二人属于无媒苟合私奔产物。
　　据说当年程惠之为了学真正的酿酒手艺，跑到了一处依山傍水极其富饶的城镇。在那里遇见了偶然出门的苏氏，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总之程惠之写信回家说要迎娶一位姑娘，程大财主作为父亲自然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再说他儿子那么多，除了入赘跟娶嫁过人的不同意之外基本上没有异议。
　　可是苏家据说当时丝毫不给程惠之面子，直接将他扫地出门。不仅如此还将苏氏关了起来，更是动用自己的势力将程惠之赶出了那个城市。
　　程惠之受此大辱绝不甘心，一怒之下回到家里面。找了仗义的四哥程季之，带着一群人闯进了苏家。直接将被父母迅速定亲的苏氏抢了出来，并且一路逃了回来。
　　苏家人是大户根本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后来也找到了东凉河程家要人。可这个时候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苏家人要报官又觉得丢人，一怒之下与苏氏断绝了关系。
　　苏氏也硬气，看着背影成了一个个小黑点的亲人。看着程惠之，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如今我生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没了娘家，我什么都没有。是妻是妾你给个名分，其余的我别无所求。
　　如果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地步，还能辜负她一片深情。那程惠之就是个畜生，也就不可能让程家上下所有的女人都去羡慕苏氏了。
　　程惠之当机立断，当着程大财主的面直接给苏氏下跪：“我程惠之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未给任何人下过跪。今天当着我爹的面，我指天发誓。我程惠之若负你必遭天谴，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然后第二天程家就张灯结彩，程惠之从同村一户苏姓人家家里头接出了苏氏。至今成亲八年，二人从未脸红过。程惠之这么一个活阎王的性子，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苏氏带点东西。要是去了旁的城镇，必然在当地买一个出名的什么东西。糕饼果子也好，胭脂水粉也好。
　　据说苏氏有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程惠之去过的所有地方的特产。每一样她都能够如数家珍，什么时候程惠之给她带回来的。
　　这么一个伉俪情深的夫妻，这么一个患难与共的爱人。怎么可能在这样大的事情上瞒得住，而成为程婉瑜新的同盟人自然就是可以随意出入的苏氏。
　　“今天早上，在左槐村八百多个流匪与三百多名响马集结在一起。去打听的人回来说，确实是冲着咱们东凉河跟青山寨的。你六哥让我告诉你，咱们家里头有了准备，肯定不会让人的了手。”苏氏握着程婉瑜的手，坚定的说道。
　　程婉瑜反握苏氏：“我信！童咏也去前头帮忙了，我想这会儿青山寨也应该做了准备吧！”
　　正说着，外头开始骚动起来。程婉瑜与苏氏对视一眼，二人本能的冲到外间。先不管再吵什么，二人动作一致先将睡得香甜的孩子抱起来。放在稍间的绣床上，随后才拉着手走了出去。
　　却不想，听见院子里有很多人开始喊：“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响马来抢劫啦。”
　　小翠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紧张着看着程婉瑜：“不好了，青山寨被响马突击。寨门都被砸破了，流匪往里面扔火，好多房子都烧起来了！”
　　ps：九月在这里出现，自然是老规矩。我又要防盗章啦！下一章老规矩，一个小时之后再去看！谁让今天是周五，明儿放假我可以上网很久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手段（三更）

　　　　程婉瑜交代小翠与小红，好生照顾好两个孩子。拉着苏氏跑出自己的院子，带着她猫着腰从自己秘密的“狗洞”熟悉的爬到了后山。站在半山坡上，她可以清楚的看见青山寨那边的熊熊大火。

　　　　“怎么会这样？”程婉瑜不知所措的拉着苏氏：“我明明派人通知了老祖宗，她为什么不相信我？难道她不害怕吗？青山寨上下八百多口人，她都不担心的吗？”

　　　　看着急的调。教的程婉瑜，苏氏拉着她安抚道：“先别急，兴许没有那么严重。既来之则安之，你做到了该做的。就算是妹夫回来了，也不会怪你的！”

　　　　程婉瑜摇摇头：“你不懂，我根本就不是怕他怪我。我是恨我自己，做事拖泥带水。若是放下心里的那点别扭，亲自去找老祖宗说也不会造成今天这样！”

　　　　苏氏低头突然看见婆婆吴氏院子里，各房妯娌们正纷纷从各方向跑过去。哭闹的哭闹，惊恐的惊恐，害怕的害怕，乱成一锅粥。

　　　　大嫂李氏帮忙劝着，好像也无济于事的样子。她拉着程婉瑜的衣角，指着脚下程家的院子群：“你还担心那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婆家，先想想怎么安抚你这群嫂子吧。‘

　　　　程婉瑜顺着她的手看见母亲院子里的热闹，不由得皱眉问道：“六哥有没有说，家里头的那个人揪出来没有？是哪个包藏祸的管事，还是哪个心有不服的庶子，或者是哪个异想天开的家生子？”

　　　　苏氏摇摇头：“事情不尘埃落定，谁又能知道呢？”说完嘴角轻蔑的一笑：“也许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也未必会让咱们知道到底是谁！”

　　　　程婉瑜没有仔细去想这句话的意思，她拉着苏氏从山上下来。急匆匆的赶往母亲的院子。

　　　　一路上看见惊慌失措的仆人就有些恼火，直到她看见父亲的那个住满小妾庶女的院子里走出来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那股恼火就好似从脚底本直冲到脑瓜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讨厌见到这群与人瓜分男人的人。

　　　　程婉瑜停住脚步，远远的看着这群人无头苍蝇一般匆匆的往外走。苏氏顺着她的眼神，往前看：“她们应该是去找老太太那了！”

　　　　程婉瑜愤恨的咬了咬牙，上前快走几步。伸手拦住众人，皱着眉颇为不屑的问道：“你们上哪去？”

　　　　几个女人见到是程婉瑜，脸色大变。唯唯诺诺用着比蚊子都大不了的声音，小声道：“我们，我们听说外面来了响马。都，都，都怕的不行。听说，奶奶们都去老太太那里躲避去了。我们就想，就想着。。。”

　　　　程婉瑜翻了个白眼训斥道：“我娘又不会武功手上也没有兵器，指望她来保护你们？做梦呢？”

　　　　为首的那个人穿着一身娇嫩粉色冬袄，这么冷的天领口子也低的可以看见胸口的一片雪白。妖妖娆娆说话还带着天生嗲音，程婉瑜不认识她想来也是这两年程老爷子新收的人。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婉瑜，看着她怒目而对的样子颇为不屑。凉凉的说道：“我们当然不能跟大小姐比了，咱们是下人命贱得很。出了事，只会成为别人的替罪羊。”

　　　　说着还挑衅的看着程婉瑜：“只是湘玉心有不忿，姐妹们都是伺候老爷子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大难来临，总不能被人一脚踢开了吧。”

　　　　众人忙不迭的点头称是，程婉瑜眼睛瞪着跟铜铃一样大。湘玉接着说道：“我早前听说响马打劫专挑富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杀人掳掠无恶不作，我们都是弱女子只求跟程家共同进退而已。”

　　　　程婉瑜冷笑：“共同进退？说得好听，还不是要躲在我娘的裙子下面抱大腿？真当自己是根葱？”

　　　　说完也不等湘玉回嘴，大声呵斥道：“都给我滚回去，锁好你们的院门。程家再不济，也不会让几个小喽啰进了后院。屁大点事儿就沉不住气，也好意思要跟程家人共进退！”

　　　　见到程婉瑜这样火大，附近看热闹的婆子丫鬟连忙跑过来。推推搡搡的让几个人回了院子，程婉瑜一路送着几个人回去顺便看清楚家里下人的反应。

　　　　那两个看门的婆子小跑过来，脸上长的坑坑洼洼嘴巴很大的那个咧着嘴巴道：“大小姐饶命，小的听说出了事儿。就家去安顿一下，没成想各位姨娘居然胆大包天跑了出来！”

　　　　自己犯了错还推给旁人，这样的奴才真是下作。苏氏在一旁皱着眉，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吭声。

　　　　她走到一边，等着程婉瑜处理这件事。不经意的抬眼，看见一个绿衣丫鬟由远及近的跑过来。脚步稳健身上还背着什么东西，在众多四窜嚷嚷的下人当中极为惹眼。

　　　　待那丫鬟走进来，苏氏看清楚原来是程婉瑜身边那个高大的丫鬟。她跑过来从身上拿下一柄弓弩递给程婉瑜，苏氏看清楚小翠的身后有一柄箭娄。肩上背着一个小巧的箭，腰上还缠着一个乌黑蛇皮的鞭子。

　　　　见到程婉瑜居然拿着武器，站在门口嚷嚷不服气的姨娘们也不敢吭声。程婉瑜挑眉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婆子还在找理由开脱。也不骂人，转身冲着小翠一伸手：“鞭子！”

　　　　小翠二话不说，左手在腰间一抽。那细软的鞭子‘嗖嗖’两声顺势抽了出来。递给程婉瑜，又从她手里接过弓弩。

　　　　程婉瑜素手一甩，随着一声惨叫迅速传遍程家后宅。还在东跑西颠不知所措的丫鬟婆子们，立即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