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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封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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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九弟经常来桃花潭,知道这里是我的专用房间,要我换到何处?”
  琉璃没话了,干脆闭嘴。事实上是她笨了,他连解药的药汤都准备好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她吃了。那么,他自然就有解决的办法,她这时候不如老实点,操心也轮不上她。
  于是,诡异又暧昧的沉默场面再度出现。也同样是不轻松的。时间似乎都没有了意义,只慢慢的消逝。直到外头突然传来声响,很轻微,而且很短暂,但是琉璃是会武的,自然耳聪目明,萧十一要加个更字。
  “来得这么快?”萧羽皱眉,显然这情况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站起身来,有点不耐烦似地对屏风后的琉璃压低了声音道,“别发出响动,不然奸情就坐实了。那样不管你乐不乐意,都必须嫁我不可。”说着就坐到塌上去,因为角度关系,琉璃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三度静默,但这次不是半点声响也没有的。琉璃听到自斟自饮的声音,也不知萧十一打哪弄来的酒。又过了会儿,酒壶落桌,声音很沉,接着萧羽断喝一声,“谁?”
  显然,外头的是陌生人,而且在窥探。如果是萧九的话,不可能是这种行为。他和萧十一关系很亲近,大约会直接敲门进屋的。
  外头的人顿了顿,片刻后推门而入。
  “是你?”萧羽很意外,声音又突然变冷,冻得空气都像在掉冰碴似的,“大驾光临,何事?”来人,显然是他认识,却非常不喜欢的。
  琉璃判断着,大气儿也不敢出。
  “临山郡王有礼了。琉璃在附近失踪,所以我来问问,您知不知道她在哪里?”是石头!
  这么晚了,城门关了,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要想做到这一步,他得费多大的力气!果然她消失了,他会不顾一切的找她。
  想到这儿,琉璃紧绷的心中突然涌进热流,害她整颗心都塌了,人也几近崩溃。在持久的绝境中,她一直喜欢和依靠的人突然出现了,无异于从地狱回到天堂,那喜悦满溢在胸中。

  第十八章 早知道就吃了

  她张嘴想叫,却又突然想到自己这样子容易被误会,只好强行把声音憋在喉咙里,脑子急速转着,想着要怎么尽快和石头见面。而正当她犹豫的当儿,却听萧羽轻声笑道,“水帮主问对人了,本王还真知道。”
  什么什么什么?琉璃脑海中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还没反应过来,萧羽再度开口,“她在后面浴房沐浴。”这话说得,极容易令人产生歧义。
  但凡来人看到凌乱的床,还有扔了一地的衣裳,再加上衣衫敞开,形容不整的萧十一,最后又补上这句话,都立即会联想到某些很香艳的事!
  果然,水石乔目光一掠,见到地上衣服正是琉璃常穿的,登时红了眼珠子。
  “受死!”只两个字。紧接着,就是兵刃相交的锐响。
  于水石乔而言,他心爱的姑娘,他爱如珍宝的姑娘,被别的男人占了。而他了解琉璃,知道那占有必定是强占。想到她受到的屈辱,他胸中那巨如浩海的心疼,瞬间化为爆表杀意,只有眼前男人的鲜血才可以洗涮。所以他抽刀就砍,招招死手,完全不留余地。管他什么临山郡王,管他什么律法权贵,谁伤了琉璃,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要对方偿还!
  而萧羽,打从说出那种恶劣的话来,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所以也早有准备,快速提剑相迎。说起来,他倒有几分佩服水石乔的果决和狠劲。不是什么男人都能为心上人拼命的,所有好听的话都是说着容易,但勇气在用的时候才知道难得。
  “石头!”琉璃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即从水中站起,焦急的叫了一声。她一只脚已经迈出浴桶,但低头,却看见自己的衣服被药汤打湿了,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这个样子给石头看没关系,但萧十一会长针眼的!不得已。她又缩回去。
  她不知道,她不出声还好。这一声叫,倒提醒了水石乔:萧羽所言不假!琉璃在这儿,琉璃在清洗,因为琉璃被萧羽强占了!
  他目眦欲裂,爆喝一声,攻势更猛,近乎不要命的打法。
  萧羽武功很高,没人知道到底有多高,因为他很少出手。更没有博命出击过。上回给琉璃挡剑。还是因为仓促间施展不开。只能以身护人。但正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挡。水石乔气得发疯,又不惜同归于尽。居然和萧羽打了个平手。短短的数息,两人过了不知多少招,刀剑带出的凌厉之气,眨眼间就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琉璃在浴房里听得大急,冲口而出道,“石头住手!是临山郡王救了我!”
  “咣”的一声,她大叫之时,萧羽和水石乔正打过来,把偌大个屏风劈倒了。同时。两人住手。水石乔的刀就架在萧羽的脖子上,刀锋割破了一点皮肤,有非常轻微的血丝渗出。而萧羽的长剑,已经顶在水石乔的心脏处,劲力拿捏得恰到好处。衣服破了,但人没伤到。
  若非琉璃叫得及时,这两个男人,当世的俊杰,果然会不明不白的同归于尽。
  而此时,琉璃则暴露在两个男人面前,身子缩在水桶中,只剩一颗头在外面,面色急切。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琉璃,你怎么样?”到底,水石乔的心疼占了上风,顾不得自己的生死,分神问道。
  “我中了毒,临山郡王找来药汤,正在帮我拔毒。”琉璃赶紧说,好在应急的能耐还算不错,言辞之间并不混乱,不然会造成更大的误会,“放下刀!他与我们是盟友!”
  水石乔想也不想,因为和琉璃之间的信任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他也不管萧羽的长剑还对准他的心脏,随手把刀丢在地上,大步向浴房内走,但在距离五步之处又停下。
  “你……真的没事?”眼眶红了,急的,心疼的。
  琉璃突然就哭了,“没事,真的没事。”见到水石乔,不管之前多么坚强,还思揣着和萧十一讨价还价,此时却倍觉委屈,控制不住的想软弱,想让他疼爱。
  “别掉金豆子,不然他又不分青红皂白找我拼命。”一边,萧羽收回长剑,凉凉的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便罢了,我再出手就不会容情,因为我不允许有人拿刀对着我。记着,这是最后一次。若不然,琉璃你可别怪我。”他就是要插嘴,因为看不得那两人之间的含情脉脉,那刺目得很,令他的心也隐隐作痛。
  “得罪了。”水石乔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当下就略施一礼道。之后返回到床塌边,抽出一条双人大被,再回到浴桶前,偏过头去。
  琉璃与他心意相通,立即从药汤中站起。
  水石乔也不回头,只双臂一拢,就用被子把琉璃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从浴涌中拎中,打横抱在怀中。
  “多谢郡王殿下,改天水某必登门请罪,任郡王处置。”水石乔说得干脆,做得绝然,抱着琉璃就走。
  “她的毒还没尽解。”萧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些奇异的模糊感。好像,突然就与琉璃隔了万水千山。
  “我会想办法。”水石乔脚步不停,“再借用下郡王的马车。外头冷,琉璃怕受不住。”
  “请便。”明明,刚才还和那丫头如此接近。
  水石乔再不回话,径直来到院前的马车旁,把琉璃抱进去。被子已经浸湿,但车内有温软而华美的皮裘,炭炉的火也未灭,不会挨冻。
  “我们去哪儿?”琉璃忍不住问。
  “城外也有咱们漕帮的暗门,放心。”水石乔把车门关紧,跳到车夫的位置,扬鞭驾车就走。同时打了个响亮的呼哨,他骑来的马就立即跟在后面。
  明明这一天都不堪回首的,可不知为什么,琉璃却偷偷掀开车帘,回头望去。
  桃花林、桃花潭,广屋美厦,奢靡华丽,平日里夜夜笙歌,人声鼎沸。就算有墓群所在的明山距此不足三十里,却也挡不住它致命的吸引力。可如今却是寒冬日、佳节时,美境凄清无比,偌大的地方,只有一处隐约有灯火闪现。
  灯光之下,有个男人在最高处凭栏而望,随着马车的疾行,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极度的阴暗和孤冷的宅子成了他的背景,晴朗夜空下的满天星光笼罩在他的头顶,令他看起来那么寂寞。
  人皆有家,就算她,也被姐姐捡了回去。似乎唯有他,是孤独的一个人,没有人陪伴。
  不知怎么,琉璃忽然有些心疼和怜惜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或者,他们是同一种人,所求也不过是身边不空寂而已。而当别人把那唯一的幸福都夺去,也只有拿出命来,拼杀个天翻地覆,永不回头!
  “琉璃,不要掀车帘,会伤风。”水石乔赶着车,却留意到琉璃的举动。
  琉璃哦了声,顺从的放下帘子,隔绝开与外界相联的一切。
  马车,行得又快又稳。萧羽站在窗边,直到黑暗吞没了一切,什么也看不见了。
  “早知道刚才就吃掉了。”他喃喃自语,有些懊恼和后悔,“你成了我的人,还会跟别的男人跑吗?”
  他自嘲的笑笑,慢慢退到床边,把凌乱在地上的衣服捡起,随意扔到柜子里,之后就又开始自斟自饮。他倚在床柱子上,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极力掩饰着脸上的苦涩之意。因为周遭太过安静,当有马蹄声远远传来时,他立即就听到了。
  “这次该是九郎了。”他自言自语。
  果然,这次是萧真。
  “你怎么回事?”萧真熟门熟路的找到萧羽的房间,见门虚掩着,连忙闯进来,关切地问。
  “哦,是九郎。”萧羽眯着醉眼,认出了来人,还假装纳闷,“我怎么了?”这次,他真的微熏。难道,酒入情肠?
  “没事就好。”萧真舒了口气,“我听人说起你酩酊大醉,一个人驾着马车跑到城外来,一路摇摇晃晃,危险之极,就赶过来看看。”说着望望四周,又皱眉,“大年下的,你何苦为躲清静,自己跑来这里。到底也是千金之躯,身边不带侍卫或者暗卫就很可以了,居然连车夫也没有。对了,你的马车呢?在外面没瞧见。”、“谁说我一个人?”萧羽眨眨眼,“正经有个美人陪着来这儿呢。你不懂,温香软玉,良宵千金,身边带着人就不得趣儿了。”
  萧真没说话,只望了望倒了的屏风和凌乱的屋里。明明,这里才经过打斗的。他一进屋就看到了,不过十一哥安然无恙的坐在那儿,他就没开口问。十一哥武功很高,但向来是任意妄为,身为兄弟的,他当然会担心。
  萧羽似乎明白萧真那目光的含义,漫不经心的笑道,“哪想到是美人计啊,我的力气全用在刀剑上了,正经事倒没做成。”他那意思,床上那点事才是正经的。而马车,自然是使美人计失败的人赶走了呗。

  第十九章 谢天谢地

  “是谁?”萧真皱眉。
  “重要吗?”萧羽仍然是无所谓的样子,“世上害人事,无非因为财势二字。我这种大金主,眼红的人多了去了,遭的恨也多了去了。若真计较,我就别活着了,日日里累死。”
  “那你也不能这样随意。”萧真劝得苦口婆心,“今次是不同,若再有下次呢?若对方计划周密呢?带的能人多呢?”他是真相信了萧羽的说辞,因为想不出十一哥有什么理由撒谎。而且十一哥这个人向来荒唐,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不不奇怪的。
  “好吧,就听九弟的,以后多带人保护。”萧羽把酒壶倒过来,已经一滴不剩。
  之后,他状似随意的问,“天这么晚,城门早关了,谁告诉你看到我了?”
  萧真皱了皱,显得有些着恼,“大过年的也不消停,明山以西的地界儿,从初一就钻子一伙儿飞贼,还扬言到宫中盗宝。父皇虽然不信,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私下派了人去查看。结果那暗卫今天回来晚了,偏巧撞见城外似乎有动静,就在桃花潭附近,还看到你路过。他进不了城,用飞箭通知城楼上的人。守卫不敢怠慢,立即又送了信儿到宫里。正好母妃叫我去金云宫,我恰巧半路里知道了,怕那些飞贼狗急跳墙,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特地找父皇要了出城的令牌赶过来瞧瞧。你没事就好,但那些飞贼忒也可恶!”
  萧羽似乎醉意渐深,嘴里嗯着,眼睛却似睁不开了。其实,他是要掩盖眼中的冷芒。想那崔淑妃就为了这样一条毒计,却布置得这样周密,连飞贼都弄出来了。这样,琉璃和温凝之遇袭就顺理成章了。至于为什么飞贼劫持了琉璃,自己没享用,却扔到他的床上。解释可多呢。
  比如,飞贼自己不吃,可是喜欢折辱嫁祸于人。又比如,飞贼与漕帮或者宁安侯府往日有仇,此次故意针对琉璃,好坏她的名声,反正桃花潭不是好地方,又正巧在左近。再比如,飞贼就是脑子有毛病。
  而且,城外的事还引得九郎深更半夜的赶过来。九郎一片爱护兄长之心。若真看到他和琉璃睡在一处。那种背叛会令九郎暴跳。绝不原谅。而他和琉璃,哈哈,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姓崔的那女人虽然愚蠢,却还细致。也不是一无用处。萧羽想着,做出更昏昏欲睡的样子来。
  萧真见他如此,也不想打扰,自己把窗边短塌上的杂物清理了下,也打算歇歇。在过年期间,人情往来本就忙碌异常,还要应付很多各有所求的重臣权贵,心也累,身也累。刚才又一路狂奔。实在是疲惫了。
  可是刚躺下,就听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萧真一激灵,立即抓住腰中刀。
  “放松,不是飞贼。”闭着眼睛的萧羽却开口,“如果飞贼的脚步重得像猪蹄子似的。飞得起来吗?早让人杀了吃肉了。”
  “十一,你没睡?”萧真压低声音。他只是一时紧张,现在也明白来人不是敌人。毕竟他带了四名侍卫出来,都在楼下等着呢。若是坏人,定然不会放进来。
  “是十一哥。”萧羽不知多少次纠正他,“我睡得时候也有第三只眼睁着,不然,早死得渣也不剩了。”
  萧真没说话,倾听外头的动静,脚步杂乱,不似一人。
  “会是谁?”他问。
  “不是来求助的就好。”萧羽打了个哈欠,“我实在是累了,没精力管闲事。驾驭美人可不容易,不管是打还是睡。唉,真真真是难应付。”
  正说着,就听外面有个惶急的男声道,“九殿下?郡王殿下?救命!救命!”
  萧羽就叹了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九郎你自己解决,别叫我啊。困。”
  萧真却皱眉,“怎么这声音这样熟?听起来像是……”
  “宁安侯!”萧羽突然睁开眼,迅速坐直了身子。
  萧真脸都白了,跳起来,霍然拉开门,正见到温凝之和一个年轻姑娘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怎么回事?”萧真有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客套相询,直接就问。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温凝之一连串叫着,进屋就扑倒在地上。他满脸是泥,头发也乱成鸡窝,额头处纠结成一团,显然是干涸的血迹凝结了造成的。真难得,守在外头的萧真侍卫,是怎么认出他并且放行的。
  “快快!快救琉璃!”温凝之叫道。
  “琉璃怎么了?”萧真更急,一把拎起温凝之,差点捏断他的手臂。
  温凝之疼得冒汗,却不敢叫出来,只含泪道,“今天我带琉璃到明山,想祭奠我的两位夫人,琉璃是我才认的义女,礼数上应该走一遭,现在我真是后悔。”
  “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真见温凝之絮絮叨叨,改问那年轻姑娘。姑娘的样子虽然也很狼狈,但他却是认得的,是琉璃身边得用的丫头,名叫唯唯。
  唯唯却摇头,哭道,“我们和小姐在马车里好好的,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晕了过去,直到半夜才醒过来。我和青柠没什么事,醒来时就在马车里,可是小姐却不见了!”
  “青柠呢?”
  “她腿脚利索,又心急小姐的去处,就叫我们找人帮忙,她自己去附近先行查找了。”唯唯并不知道此时琉璃已经脱险,是真的急得直哭,“晋王殿下,求您快去找我们小姐吧!”
  一边的温凝之气喘吁吁,不住的点头,也不住的心痛落泪。
  萧羽冷眼旁观,几乎为温凝之喝彩。这表演的水准,若非他早就知情,也会被骗过的。
  “侯爷可没事?”他插嘴问,一脸正色,收起所有的嘲讽和轻蔑。
  “我没事,但随行的人都被杀了。”温凝之痛心疾首,“之前,我也不知道琉璃和丫头们被迷晕,匪徒突然闯出来时。她们都在车厢里没出来。当时场面很乱,马还惊了,我被抛出来撞到树干上,晕了过去。大约贼人以为我死了,并没有补上一刀。可是,他们抓琉璃干什么?青天白日的就跑出来行凶,已经抢了银子,居然还要伤了人命,简直天理难容!”他身上只穿着中衣,在外头躺了一天。冻得浑身哆嗦。脸色青白。估计。回去一场大伤寒是跑不了的。再看看他身上的伤……
  真狠呀!不知崔淑妃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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