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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陌上云栖)-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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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暗红稀的晚春时节,就在高衍大军逼近京城之际,南方边境突传紧急军情:容国皇帝云铎亲率百万大军压境,跨过栾江,占领了西建、沧德等地!
此消息一传来,朝野皆惊,举国震动,现在的局势可谓内忧外患,先不谈京城中的保皇党和保郭党的争斗,还有几个不服高衍的高姓藩王蠢蠢欲动,目前的乱局,很多人都想从中渔利。而此刻,云铎居然亲率大军入侵。
高衍紧急拨出一部分人马,调派宇文璞赶往景国南方抵御容国大军入侵。
宇文璞在西建等苦战数日,因兵力有限,鏖战甚艰。急需兵力补充,可如果再从东线和围困京城的军队中再抽调一部分紧急奔赴南方,无疑会给郭氏以喘息之机,郭氏与其东部大本营的联系一旦恢复,战争将持续更久。京城攻坚战本来就是最难的一场战役,怎么可以在这种紧急关头出状况?
高衍思虑再三,又派崔放带领十万大军增援宇文璞。然而,情况比我们想象的都还要糟糕,南方的军队不知为何军情遭到泄露,节节失利,容国人已经打到了栾江的支流——沧河边上。
高衍已经很多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又帮不了他什么大忙,只能尽自己的一点力量帮他分忧。平时在军营里就着简单的布裙,也不是脂粉,帮着管理调配一下粮草。
这天下午,突然有客到访,侍卫说是一位年轻男子,但入帐一看,分明是扮作男装的许璧乔,她一进门就焦急搜寻高衍的身影,看到正站在桌前看地图的高衍,脸上顿时绽放了如花的笑容,蹦跳着上前想将高衍抱住。
高衍反应
极快,迅速伸手架住她的胳膊移开,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拉开与许璧乔的距离,淡淡道:“前线兵荒马乱,许小姐为何不待在后方?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让我怎么跟令兄交待?”
许璧乔撅嘴娇嗔道:“你只担心怎么和我表哥交待?难道你就不担心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我来陪陪你有什么错?”
高衍看向站在一旁的我,温柔一笑:“我自有王妃照顾,王妃贤良,万事周全。许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这就派人将小姐送回去。”
许璧乔收起方才的小女儿姿态,严肃几分:“王爷,我这次来,可是事关你的千秋大业,你真的要急着赶我走?”
高衍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控制住情绪:“许小姐言重,小姐医术确实高明,可沙场征战之事,还是不劳小姐费神了。”
许璧乔意味深长地扬眉:“我当然不能上阵打仗,可如果我说我查出了军中的奸细。。。。。。”
我和高衍有些惊讶地对视一眼,高衍微蹙眉头,淡然道:“此事正在调查之中,许小姐从何知晓这些?”
许璧乔得意地笑了笑:“我从哪里知道并不重要,我查出的事实才是关键!王爷,这个人隐藏得极深,我想要你召集所有将领和谋士,当着众人的面,我自会说明。”
高衍冷下脸静静看她:“许小姐,此事事关重大,关系人心,可非儿戏。”
许璧乔又是自信一笑:“我要不是查得万无一失,怎么冒然跑来揭穿?这个奸细在军中多一天,我们的处境就多一分危险。请王爷三思。”说完向我投来一瞥。要召集所有人,是为了防止奸细逃脱,可是为什么她看向我那一瞥里竟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宽阔的主帐中,武将和谋士分列两旁,我站在高衍身旁,一身布裙不施脂粉倒也不显和这战争的氛围有什么不合,许璧乔立在中央,命人将一个男子带上。
那个男子身材健硕,虽只着一身粗布衣,但却有一种练武之人的独特气质。他抬眼看我,眼里闪过一线精光,随即朝许璧乔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
许璧乔了然颔首,正色道:“王妃,请问你可有一枚红晶石吊坠?据说王妃的那枚吊坠是随时不离身的,现在应该就戴在王妃身上吧。不知可否取出一示?”
我暗暗一惊,她怎么知道我又一枚红色吊坠?此刻提起又是何意?高衍警觉地看向许璧乔,然后回
头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对许璧乔一笑:“抱歉,此乃我私人之物,不便当众展示。”
许璧乔轻笑出声:“呵呵。。。。。。王妃当然不便展示,因为那枚吊坠里面有你亲生父母的两滴血,只有带在你身上才会显出鲜红的颜色,否则那块晶石是蓝色的,我说的对吗?而王妃的亲生父母是谁,王妃敢大声说出来吗?”
如一柄大锤重重击在心头。许璧乔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插入心底的利刺,将从前的隐秘一一挑破,这本是我和高衍极力隐瞒的事实,她是从何而知?
“放肆!”高衍突然拍案而起,许璧乔被吓了一跳,但毫不畏惧地迎向高衍的目光。高衍眉头紧蹙,定定盯着她,深呼一口气:“许小姐!王妃乃镇国公宇文将军三女,其父母之名讳岂是可以随便直呼,此举是为大不敬!许小姐今日若是为了言此,我看不必再议!”
“王爷~”许璧乔拖长调子撒娇,随即狠狠瞪我,正色道:“王爷不要被她蒙蔽了,她根本不是宇文三小姐!她是容国人,是容国顺亲王的亲生女儿—平岚郡主云素华!”
像一颗水珠滴进滚烫的油锅,许璧乔这句话让所有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营帐里安静片刻后起了一阵躁动。
容国郡主。。。。。。云素华。。。。。。我脑中反复回荡着这几个字,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面上努力维持的平静再也绷不住。
高衍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冷冷斥道:“简直一派胡言!许小姐,你如此污蔑王妃,究竟为何?王妃与本王相濡以沫已久,携手征战千里,乃贤良淑德之典范!你如此目无纲纪地污蔑,罪责之大不容再忍!”高衍压着沉沉怒火看向许璧乔。
一直冷脸立在一旁的田先生刚站出来想说话,高衍便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转而继续对许璧乔道:“念在许氏先祖恩情之上,本王免去你责罚。来人!送许小姐回帐休息!”
许璧乔并不接这个台阶,而是倔强道:“慢着!我今天带来了证人,王妃是不是容国郡主,问一问便知!”说着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个男子,“你把跟我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大声说一遍!”
“是,多谢小姐不杀之恩。”地上的男子对许璧乔俯首,然后抬头看我,“她确实是容国的平岚郡主。我小人曾经在皇宫中见过她,当日顺亲王大殿认亲,小人为殿前侍卫,曾见过她身上那枚吊坠,那就是证据。不信,小
姐可以解下来一试。”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许璧乔得意一笑:“说,谁派你来的?”
“皇上。。。。。。哦不,是云。。。。。。云铎,他派小人和同僚来景国找郡主,想办法和郡主取得联系,前些日子的情报,南征大军的兵力和部署,也是。。。。。。是郡主提供的。。。。。。”
惊诧、怀疑、不解的目光纷纷向我射来,让我几乎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这一切太过突然,我头脑一时发懵,不知从何解释起。就像是一个早就结痂成疤痕的地方再次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平岚郡主云素华的往事和如今的我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然而当那些纷扰的过往铺天盖地袭来时,我却感觉快要窒息。
“许小姐,你说过说完就放我走,小人若能从此回家伺候高堂,定永生不忘小姐恩情!”那男人俯首向许璧乔,以额触地。
许璧乔满意点头:“你已经‘死’了,我保证容国人追查不到你。”许璧乔话音匍落,随即响起了她的尖叫。就在众人还都没有回过神的时候,高衍已大步上前,拔出佩剑一挥,银光闪过,刚才还俯首向许璧乔的那颗头颅悄然落地。
许璧乔捂眼尖叫着躲开,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血溅上衣摆。
“如此轻易吐露秘密的线人,怎会是真正的细作?大敌当前,诸位务必要警惕施离间之计!此人所言所语,分明是栽赃陷害!既然如此,留他何用?”高衍冷冷道,“许小姐还是太容易轻信恶人了。”
营帐里一片安静,田先生冷眼看着这一切,抬头看向我的目光闪过一丝丝怀疑和敌意。
夏季将至,这京郊的山野,万物并没有受到驻扎在这里军队的影响,山花依旧烂漫,夜晚的唧唧虫鸣依旧格外清晰。
我握着那枚吊坠坐在烛光下,看着走进来的高衍,有些沮丧道:“毁了它吧!用你的剑。我用匕首劈过,它太硬了。”
高衍淡淡忧伤地一笑,他很少这种表情,此刻倒像是有些无奈。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拿过那颗红晶石,看着它渐渐变成蓝色,然后将其举在烛火前:“父母之恩,天高地厚。这里面的两滴血与你身体里的血液相同,既是你生身父母留给你的,岂能毁了?”
“可留着它,迟早会惹来大麻烦。”
“大麻烦已经来了!”高衍将那块吊坠放还到我手中,“这块证明你身份的吊坠是小事,我最担心的是
,许璧乔如何得知这些,还有云铎的殿前侍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心头一紧,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想来想去,只能这样解释:他上次派来的金风等人没有回去,他再次派来了曾经见过我的殿前侍卫到景国找寻。
“恐怕这一切没那么简单。”高衍听完我的分析,淡淡地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好了,不提这些了。来,我们找个好地方帮你把这宝贝藏起来。”说着拉起我往外面走去。
这场危机引起的风波表面上虽然渐渐平息,可关于我是敌国郡主的传言已经传遍了军营上下,这个震撼惊人的消息几乎是以光速进行传播的。
南方的战局依然严峻,崔放带去的援军配合宇文璞的反攻,虽一定程度上抵挡了容国人的入侵,但离将他们赶回去却还差得远。京中的郭氏见情况有逆转趋势,又拉拢了一批原本动摇不定的朝臣,再度召集人马,于几天之内在京城周边部署了重兵,形势愈发不利。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高衍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居然又出了状况。
高衍拂袖怒道:“田先生,枉我一直尊你为师,敬重你,不想如今连你也这么糊涂!王妃怎么会是奸细?这种谣言日后不得再传。如有犯者,无论官衔军职,一律五十军棍处置!”
田先生躬身向高衍,痛心疾首道:“殿下!为人君者必先明明德,再者必善听忠言。王妃通敌罪证已在眼前,殿下却仍一味包庇!老臣孰不能再忍!臣一死不足以惜,只唯恐辜负了先帝和故太子圣望,有这妇人在一日,我大景的社稷江山就一日危险啊!殿下......殿下今日不做出决断,臣等便在此长跪不起。”
高衍面上泛起一层冷峻的颜色,眸中却是决绝的肯定与坚持,他撑在桌上的大掌死死抠住桌面,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我看着这一切,脊背一阵阵地发凉。今天傍晚,一只宝蓝色的鸟飞入军营,准确地落在我肩头。准确地说,那是一只极乐鸟。当它用啄耳垂的方式跟我打招呼时,我就认出了它是樱桃。几乎同时,我看见了它腿上捆着的那卷纸。心底一突,下意识想到它可能会带来麻烦!急忙赶它走,可它死活不走,只是绕着圈圈飞,我只得捉住它往营帐里带。
说来也巧,正在此时,来找高衍商议事情的田先生和一帮同僚突然出现,樱桃受惊欲飞走,当然,它没有走成,因为它被箭射了下来,而它腿上的那卷图纸俨然成
了我通敌的罪证。一切如此偶然,又如此巧合。
夜深了,营帐里烛光昏黄,我坐在大帐离间,外头很安静,如果不是知晓方才那番情况,简直难以想象现在外面还跪着田先生和几位幕僚,而高衍则定定坐在桌前。我猜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这件事总必须有个了结,这么跪下去何时是个尽头。
一片诡异的安静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高喊:“报!八百里急报!八百里急报!”这声音随即急速地闯入帐中,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气氛。
“启禀王爷,西建急报!五月十八,容军炸毁平安堰,洪水泛滥,崔将军战死,十万大军大半淹没,余下之人已无御敌之力,宇文将军孤军奋战,情势危急......”
来人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进去,脑中嗡的一响,浑身的血液全都涌头顶,等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起来冲到了外间,我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一身泥污与汗水的报信军士,然后将目光移向高衍。
高衍定定站在帐中,脸色严峻的可怕,虽然他依旧冷静地站着,但是我们都清楚,情况很糟糕,非常糟糕。
“我可以解释这是为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双纤纤玉手将帐帘掀起,许璧乔昂首走进来,对高衍恭敬行礼,随即道,“容国人如果不知道平安堰的构造,怎么能够首先选择炸毁起分洪作用的鱼嘴,让洪水灌入营地?所以,一定是有人把平安堰的构造图泄露给了容国人。对吗?素华姑娘?或者我还是应该叫你王妃?”许璧乔缓缓举手,直指向我。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目前情况虽然糟糕,但是我们要相信前途是光明的啊,光明的~~~
另,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哈哈不管现实怎么样,希望我们都能拥有一点像孩子一样简单快乐的心态,也许这样能让生活能更开心幸福一些
☆、谁将一女轻天下
“诸位看清楚了;站在我们眼前这位睿王妃,根本就是容国的平岚郡主云素华!两年前,本应嫁人的她诈死,实是有了新的任务,就是到景国来,潜伏于睿王殿□边。当年;她化名为沐素华,以一个花奴的身份接近了王爷;获取了王爷的信任和宠爱,平安堰就是她参与设计的!”许璧乔像是事先演习过一般;口齿流利,叙事圆满。
“此事已经非常清楚了。”田先生肯定地望着高衍,指了指桌上那具僵硬的极乐鸟尸体说道;“极乐鸟天生敏锐,不管主人身在何处,都能找寻得到,是极佳报信之物。它腿上捆有的书信足以证明,王妃就是泄密之人!请殿下严惩!”
“请殿下严惩!”满帐的人都跪了下去。
我极力抑制住浑身颤抖,攥紧双手拢在袖中,郑重道:“田先生,许小姐,你们说我是奸细。那我只问一句:嫁人从夫,我既已嫁与王爷,打定与他白首同心之意,为何要私通敌国,这样做岂不是害己害人?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是区区一只极乐鸟和几句谁都可以写的话,就能给我定了通敌的罪名!未免太过牵强!”
“一点都不牵强!”许璧乔底气十足地反驳,“因为素华姑娘你的心根本就另有所属,当年,容国皇帝将你赐婚给五皇子云枫,你不愿意,想跟你喜欢之人——如今的容国皇帝云铎在一起,为了他,你甘愿到景国来做奸细,隐忍多年。睿王殿下心地纯良,居然被你一直蒙骗!”
我震惊无比,许璧乔。。。。。。她从何知道那么多的隐秘的往事,只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不可能。。。。。。这幕后到底都有谁?
“你说不出话了吧?”许璧乔得意一笑,“因为这就是事实!”
“够了!”高衍骤然出声,铿锵之声仿佛在帐中回响,他的脸冷峻异常,黑曜石般的眸中沉静无波,又仿佛蕴着滔天巨浪。
田先生坚定地看着高衍,俯身以额触地,跪了一地的谋士也纷纷效仿。
我的心慢慢变凉,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点希冀。如今,我已是百口莫辩,但是高衍知道,他知道一切,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他也依然会相信我!
“请殿下严惩奸细!”又从帐外迈入几人,一双双闪着仇恨的眼睛犹如把把剜人心的尖刀。他们是跟随高衍多年的将领,是崔放的袍泽,与其一同沙场浴血,如今崔放却被我这个“奸细”出卖情报害死,还枉死了十万大军,我的“罪责”足以让所有人仇恨。
愈来愈多的人涌入,最后连帐外的士兵都已跪下。严惩奸细的呼声渐渐散开,最后变为声势浩大的齐声高呼,响彻夜空。
一身玄黑骑服的高
衍立在营帐中,犹如天神般伫立,俨然成了这场风暴的中心,他缓慢而艰难地回头看我,眸中包含了一切的愤怒与悲伤,还有那些深情与无奈,所有的这一切,我都能看懂。
我对他莞尔一笑,颔首。
他定定凝望着我的眼,半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似雷霆响在耳畔:“将王妃关入单独营帐,任何人不得接近!”
一种猜中的了然和失落的彷徨同时袭向心头,海啸般的冲击让我有一瞬间的灵魂虚脱,身体也木然了,不能微笑或者迈步,连悲伤的表情都做不出。高衍眉头紧蹙,下意识朝我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来扶我。
不知为何,一刹那间力气又回来了,我倒退半步,缓缓朝他福身行礼,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举步离开。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我走得很稳,甚至没有晃动,人就是这样,当真正面对打击的时候,你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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