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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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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秋回道:“有半个时辰了。”
  谢昀细细感受着脉搏跳动,视线从她烧得微红的小脸上划过; 探了手指感受温度; 很烫。他神色微沉,没想到嬴晏身子会这般弱。
  殿内点了数盏铜大灯,照得亮如白昼,谢昀拎了一件厚厚斗蓬,将怀里人遮了严实,抱着往外走。
  昭台宫什么都没有,他要带她回肃国公府。
  外边夜幕很深,天上挂着一轮皎洁明月,却仍然昏昏暗暗的; 乍然由光亮处来到黑暗里,嬴晏稍感不适,眼睫颤了颤; 想要睁开。
  她感受到耳边似乎有簌簌风声过。
  这是去哪儿?
  嬴晏勉强睁开眼睛,微扬着下巴,看了一眼抱着她的男人,月色朦胧下,他五官模糊,看不清晰。
  嬴晏以为是陈文遇。
  因为以前一直是陈文遇带她去看病。
  “陈公公,”嬴晏张了张嘴,声音微哑,“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有些抗拒的退了退他。
  谢昀动作一顿,神色蓦地阴鸷,轻搭在斗蓬边上的手指捏紧,隐见青筋,似有风雨欲来之感。
  嬴晏感受到他似乎停下来了。
  还没细想,她便被人捏着脸蛋拉到了面前,力道不轻。
  男人眼底冷光浮动,薄唇挤出一句话。
  “看清楚,我是谁。”
  他眼角眉梢都绕着戾气,阴森森的语气,仿佛要将人吞噬。
  嬴晏瞳孔蓦地睁大,她瞧见一双漆黑幽凉的眼睛,如一汪深潭般,能将人的神智吸进去,他模样生得很俊,如此近得看着,愈觉惑人。
  原来是谢昀。
  嬴晏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是病了,自从刘太医告老还乡之后,她再也不敢去太医院,每次生病时都小心翼翼,万般难熬。
  “二爷,你捏疼我了。”嬴晏细眉微蹙,声音有气无力。
  谢昀神色稍霁,松了手。
  刚才心中涌起的一瞬戾气,他是想捏坏眼前人的。
  嬴晏知道眼前人对她没有恶意,身子虚软地往他怀里歪去,唇角翕辟,“我有点儿冷,你抱我紧一点。”
  她现在头痛欲裂,想把脑袋埋进冰里,又身子发寒,想裹进火里。
  软绵绵的身体压过来的一瞬,谢昀眼底闪过异样情绪。
  谢昀垂下眼眸,伸手握住了她脉门,嬴晏便觉一股暖流涌边四肢百骸,舒服不少。
  嬴晏又问:“我们去哪里看病?”
  谢昀拢了斗蓬,抱人紧了紧,嗓音轻凉:“肃国公府。”
  是了,谢昀好像会医术,嬴晏没再多问,只轻轻点头:“好。”
  谢昀肩颈很凉,嬴晏脸蛋蹭上去的时候,只觉得冰冰凉凉很舒服,忍不住又多蹭了蹭,然后窝在那里不动了。
  她觉得头疼欲裂,这样冰一冰,难受稍缓。
  等一处捂热了,嬴晏微微偏头,换了另一边来冰。
  柔软的唇瓣无意识地压在肌肤上,温热的气息轻浅,带了一点撩人的甜果香。
  一路上如此反复。
  谢昀喉咙微滚,也很难受。
  ……
  上善院灯火通明。
  嬴晏身子骨一直很弱,幼时不受永安帝喜爱,没少被圣谕降罪,看似不重的责罚,对年纪不大的孩子而言,其实伤害挺大。
  这两年瞧着她身子调养了七七八八,只是数年亏欠,哪里是一朝一夕补得回来的。
  今日在马场骑马,吹了许久的风,又过分劳累,一下子就病了。
  折腾到了夤夜,嬴晏依旧高烧不退。
  谢昀先喂嬴晏喝了一碗热姜汤,又开了药方。陵石深夜敲开了药房,抓了一副草药回来,煎煮成汤。
  喂姜汤时,嬴晏迷迷糊糊,倒也算乖巧,喂一勺她便喝一勺,换做汤药时,便细眉紧蹙,一点都不配合。
  她这两年一直喝着药,闻见苦味连嘴都不愿张开。
  谢昀冷声威胁:“张嘴。”
  嬴晏索性偏了头不看他。
  “……”
  谢昀捏着人下颌角转过了,不想小姑娘却哭了。
  一双桃花眼潋滟朦胧,水光盈盈,任凭谁看了都要心软。
  “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谢昀愣了一瞬,嬴晏在他面前,一直进退有度,将其中尺度拿捏的很好,从未有过这般不配合。
  软声求他也曾有,却不是这个样子。
  谢昀不知想到了什么,微眯了眼眸,冰凉指尖抚过她眉眼,轻声问:“我是谁?”
  嬴晏脑子混沌,也没思索,只答:“二爷。”
  谢昀脸色由阴转晴,偏身放下了手中药碗,也也没再强迫她喝药,而是手指轻勾,让床周的帷幔落下,挡了屋室内寒气。
  谢昀叹了一口气:“那便不喝。”
  说罢,他把嬴晏放下,趴在床上。
  一张玉床生暖,女子衫半褪,月白色的锦被盖住了腰部以下。
  如檀墨发垂在肩处,衬得肌肤愈加白皙细腻,身姿姣好,腰窝诱人。
  俊美男人坐在床畔,捏着银针为她针灸,烧过的银针刺入身体,嬴晏睫羽微颤,咬着唇瓣,忍不住一声轻咛。
  谢昀神色微微一僵,很快便捏了第二根银针,似是神色从容。
  如此美人在卧,很难没有遐想。
  不过他一向擅长控制情绪。
  谢昀放缓了语调安慰:“很快好了。”
  ……
  等针灸过后,嬴晏总算退热了。
  谢昀收了银针。
  嬴晏还趴着,小脸压了一侧,垂下的发丝轻遮容颜,露出一张微红的小嘴,脸上显露着因为发热而病态的红意。
  谢昀垂眸睨她,指腹搭上她红唇,轻轻摩挲。
  若是嬴晏此时还醒着,定要一骨碌爬起来,躲得远远的,太危险了。
  谢昀吹了灯上床,长臂一揽,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进怀里,珍视极了。
  嬴晏全然无知。
  甚至还攀着手臂,往他怀里蹭了蹭。
  谢昀手掌压在人后腰上,另只手捏着脸颊将人弄醒,低问了一句:“晏晏,我是谁?”
  嬴晏茫然睁眼,迷迷糊糊看清了眼前人,只是她现在很累,困意翻涌,轻喊了一句“谢昀”后,便拉下他的手,又阖上了眼。
  谢昀神色满意。
  ……
  第二天。
  嬴晏在睡梦中,觉得自己仿佛被藤蔓缠住了手脚,压得喘不过气来。
  猛地一睁眼,便对上一张精致俊美的脸颊。
  是谢昀。
  嬴晏茫然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他怀里,伸手便要去推开他,却被男人牢牢地按在了怀里。
  谢昀声音低哑不耐:“别动。”
  嬴晏:“……”
  感受着屋内的光线,想来天色已经大亮,再看四周的床幔和摆设,昨晚的记忆倏地回笼,嬴晏怔然了一会儿,昨夜她被谢昀带来了肃国公府。
  不止如此,谢昀还喂她喝药,给她针灸。
  嬴晏神情惶恐,仿若见了鬼怪一般。
  因为方才的动作,被子掀开了一口,嬴晏觉得肩颈凉飕飕的。
  她低头一看,神色呆滞。
  为什么没有穿衣衫!?
  “……”好像是针灸来着。
  嬴晏回神儿,还不等挣开禁锢,便对上了一双漆黑惑人的眼眸。
  谢昀伸手探了探她额间温度:“还难受么?”
  嬴晏面羞耳红,咬牙切齿:“我的衣服呢?”
  “衣服?”
  因为刚刚睡醒,他的声音不似白日清悦,绕了一点沙哑在其中。
  谢昀从她胸前瞥过,“唔”了一声,似是在回想,而后伸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勾了一件被撕碎的白绸上衣递给嬴晏。
  嬴晏:“……”
  昨晚要针灸,谢昀哪里会耐心十足得哄着嬴晏去脱衣服,索性一扯,将衣衫从背后直接撕裂,方便又快。
  后来衣衫松松散散挂在身上,睡觉时蹭掉了。
  她一颗心怦怦怦直跳,懊恼而又羞慌。
  偏生谢昀还饶有兴趣,似笑非笑问:“怎么心跳得这般快?”
  说话间,似乎还要上手摸上一摸。
  “可是身子还不舒服?”
  谢昀眼底含笑,神情关切极了,一点不见轻挑,仿佛就是关心病人一般。
  嬴晏眼疾手快,拍掉了他的手,而后深呼吸一口气,强做镇定。
  她伸手一扯,将被子裹在了身上,滚了两圈躲到床角,这才挤了一抹微笑道:“劳烦二爷帮我找一件衣衫。”
  谢昀盯着被打红的手背半响,慢悠悠冷嗤一声。
  倒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他深深瞥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去拿衣服了。
  谢昀身量高挑,此时身上只穿着宽松的亵衣,行走之间可以隐约瞧见身形轮廓。
  一时间,嬴晏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心绪有点复杂。
  她昨夜虽然烧得迷糊,思绪混沌,许多细节都记不清晰,却也将记了大概。
  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便绘成了一副温柔缱绻的画面。
  嬴晏怔了好一会儿。
  直到床幔掀开了一角,有冷意卷进里面,将人吹了个清醒。
  嬴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倏地回神,埋在心尖的异样,也散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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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得不说; 谢昀有一手好医术。
  刚刚冒尖儿的病意; 生生被压了回去,只是身子还有点虚软。
  索性是在肃国公府里; 嬴晏虽是一身男装,却没束胸描眉; 假喉结也没贴。
  礼记曰男女不同衣裳,到了本朝时; 倒没了那么多忌讳; 因女子衣裙繁复,有不少贵女喜着男装,便渐渐形成潮流; 蔚然成风。
  只不过在衣衫花纹和发髻上; 不曾遮掩女儿姿态,故而一眼望去,便能知晓男女。
  嬴晏今日便是如此妆扮。
  其实她不太喜欢扮作男儿家。
  收拾妥当,嬴晏绕过过屏风,瞧见谢昀那厮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他身上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宽松衣衫,正拿着一本书在读,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
  乍一看去,恍若只是一位俊美无俦的世家公子; 谁知晓那双翻书的手,要过多少人的性命,染了多少鲜血。
  漂亮的东西总是容易诱人心生向往。
  嬴晏晃神一瞬; 想起晨起时的情景,她耳尖又不争气的红了红。
  谢昀没抬眼,懒洋洋道:“还不过来么?”
  “……”这位爷背后长眼睛了吗?
  嬴晏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心绪,挪步上前。
  两人终要结为夫妻的,肌肤之亲而已,早一些晚一些似乎没什么区别,嬴晏攥着手指又松开,心里如是安慰。
  面前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砂锅煮得软糯加了薄荷叶的碧梗粥,还有一碗浇汁豆腐花,一盅汁浓味鲜的文丝豆腐,一碟鲜嫩可口的鱼脍,一碟皮薄馅素的饺子。
  嬴晏视线划过,心底了然。
  谢昀的饮食似乎一直很清淡,桌上常常出现豆腐,还有薄荷叶。
  谢昀撩起眼皮去看嬴晏,她气色好了许多,一张小脸莹白细滑,唇瓣红润,已然不见昨夜脆弱模样。
  他视线从她胸前起伏划过,多停了几息。
  嬴晏没有察觉,神色真挚感谢:“昨夜有劳二爷。”
  谢昀“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书。
  “过来。”
  嬴晏没迟疑,乖巧上前,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觉得他对她没有恶意,索性也拒绝不了眼前人,倒不如让俩人都舒服一些。
  谢昀拉过她手腕,又把了一会儿脉。
  嬴晏忍不住觑了他一眼。
  有了第一眼,便有第二眼,直到撞入一双幽黑带笑的眼眸。
  谢昀轻笑一声,似乎即为愉悦,指腹压在她白皙手腕摩挲,“还要看多久?”
  嬴晏有些慌张地别过眼,不忘一张小嘴生花夸上一夸,掩饰心绪:“二爷天人之姿,嬴晏一时看呆了。”
  谢昀“唔”了一声,换了姿势坐了起来,而后伸手,拦腰把小姑娘抱到了腿上。
  嬴晏懵了一瞬。
  谢昀却是兴致极好地捏着人下巴转过来:“允你多看一会儿。”
  等反应过来,嬴晏伸手便推他,想要从腿上下去,这个姿势太奇怪了,只有小的时候被母后和三哥这样抱过。
  只是在手压上他胸膛的那一刻,嬴晏蓦地心思一顿,她推不开他的,于是便手腕一转,帮他整了整衣领。
  谢昀的眼睛太惑人了,嬴晏不敢看,她垂了眼眸,视线下移,两人看似是目光相接,实则相错。
  谢昀眸子眯了眯,倒也没在意,只落在她细白秀长的手指。
  他想知道,这只手抚过脸蛋时什么感觉。
  谢昀一向肆意,在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从不忍耐,于是便拽起她的手往脸上压去。
  碰到他冰凉脸蛋那一瞬,嬴晏差点手上一用力,将人脸颊推一边去。
  好在忍住了。
  昨晚谢昀本可以不必如此帮她的,即便他对她有两分情意,寻一个大夫给她看病便是,何至于陪她折腾许久。
  她若是如此不留情面,那也太无情了。
  嬴晏轻咬唇瓣,她不是没良心的人。
  似乎和他想象的一样,柔柔软软的,谢昀若有所思,而后唇齿微动,含上了指尖咬了一口,舌尖轻轻卷过。
  嬴晏身子一颤,瞬时脸色桃红。
  偏生谢昀拽着她手指,动弹不得。
  嬴晏深呼吸一口气,强作镇定:“二爷,我有些饿了,我们先用膳可好?”
  饿了?
  谢昀动作一顿,总算松开了。
  嬴晏飞快地收回手,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他这都是些什么古怪的癖好,以为是小孩子么,还吮手指?
  指尖有湿润的水意,嬴晏有点生气,不着痕迹地抚过他衣角,直到天青色的衣衫浸成深青色,这才扬了扬唇角,心里满意。
  谢昀哪里不知晓她小动作,只不过没与人计较,他拎着人又往怀里坐了坐。
  她的身子着实过分纤细了,尤其是腰肢,仿佛一折就断。
  谢昀伸手握了握,“唔”了一声,是该多吃一点儿。
  嬴晏蓦地一僵。
  没等反应,谢昀便松了手,他身子微微前倾,端着盛粥小碗举到面前,一副要喂人的架势。
  嬴晏受宠若惊,“二爷,我自己来便是。”
  谢昀没搭腔,修长的手指捏着调羹走了一圈,直接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眉眼间的情绪似是饶有兴致。
  谢昀唇角扬笑,语调轻飘上挑:“还不张嘴么?”
  嬴晏:“……”
  他容貌俊美,幽黑眼底生惑,这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是哄人吃毒药。
  嬴晏默了一瞬,正所谓恭敬不如从命,她乖乖张口。
  然而谢昀却乐此不疲。
  不忘舀了文丝豆腐和鱼生喂她,再添两只皮薄馅素的饺子。
  平日里嬴晏不太敢多吃,只食半饱。
  她容貌本就生得女气,脸蛋稍稍莹润一点,便愈发盈盈女儿态,只有脸蛋消瘦没几两肉,方才能瞧处几分男儿家硬朗。
  不过如今倒不用忌讳如此多了。
  嬴晏小口小口的吃着,忍不住问:“二爷,你不吃么?”
  谢昀勾了抹笑,懒洋洋道:“不急。”
  先喂饱眼前这个小可怜再说。
  ……
  陵石来的时候,瞧见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十四殿下坐在自家二爷怀里,而自家二爷正在神色认真地喂她,末了还温柔缱绻的提了帕子问:“吃饱了么?”
  嬴晏乖巧点头。
  陵石仿若见了鬼怪一般,这是自家二爷吗?莫不是中蛊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谢昀凉凉声色传来:“站外边作甚,还不滚进来。”
  方才果然是他的幻觉。
  陵石回神,松了一口气上前,目光在扫过十四殿下时,微微迟疑。
  嬴晏心思剔透,知晓两人是要有话说,她一向不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得便越早,也不犹豫,当即起身便要走,却不想被人拽了回去。
  谢昀放下手中碗勺,淡声问:“何事?”
  陵石道:“沈嵩将军到了山海关之后,大肆捉捕叛军,昨日在菜市口亲自监斩幽州刺史章鸣与数十位叛军。”他顿了顿,“还有十位意图反叛的百姓,皆是凌迟处死。”
  嬴晏震惊,嘴巴微微张开。
  谢昀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沈嵩若连这点当机立断的魄力都没有,岂非他眼拙?
  谢昀淡淡“嗯”了一声,示意继续说。
  陵石又道:“问斩消息传出后,山海关城内外集结农民起义军,沈嵩下命,无辜百姓关门闭户,莫要出门,有两千起义军被我军乱箭乱刀杀死。”
  谢昀“唔”了一声,指尖轻叩。
  陵石继续道:“沈嵩把砍下的头颅挂在城门,说要挂满一月,又当场开库放粮赈灾,连下几道减免赋税的旨意。”
  “至于有男丁参加起义的家户,也被沈嵩一道赦免,且赈发粮款时,将起义男丁的人头粮款一并算了进去。方才消息传回燕京,陛下震怒。”
  谢昀轻嗤一声,唇角勾起讽刺,嬴承毅这个老东西倒是脾气不小。
  嬴晏默然,父皇的确要震怒。
  此次父皇命沈嵩前去幽州平乱,不是让他去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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