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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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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泗沉吟片刻,扭头对沈佑瑜道:“人早已走了。”

  沈佑瑜很是担忧,道:“怎么还有人做这般危险的陷阱害人,幸好有何大哥你在,若是我走在前面可就糟糕了,若是有别人路过,更是危险。”

  何泗道:“这人分明是守在树上瞧着的,怎会误伤别人,他便是冲咱们来的。”沈佑瑜一愣,惊道:“莫非是快活堂的恶贼又追来了?”

  何泗摇头道:“现下咱们未见一人踪影,怎能知道来者何人,只当心些便是了。”

  沈佑瑜道:“好罢,我全听何大哥的。”他一面说一面下了马又越过何泗往前走了两步,到了那断绳正下方,想要抬头瞧瞧那暗中之人方才躲在哪里,哪知才走到绳下,忽觉脚下一空,就一头往下坠去。

  何泗正细听周遭动静,忽听沙沙细微塌陷之声,一眼瞥见沈佑瑜正走到绳下,却忽地一脚踏空,登时一惊,飞身跃上前,一把抓住沈佑瑜后心。

  沈佑瑜只觉身子一轻,到底也是习武之人,刹那间已明白中了陷阱,登时吓了一跳,还未惊叫,只觉后心一紧,一股大力将自己向后拖去,沈佑瑜被这大力带的险些跌倒,勉强站稳,好歹还是站住了地上。

  何泗将沈佑瑜拖出来,再往前方看时,就见前方地上已现出一个不大陷洞来,正正在断绳下方,似乎算好了定会有人站在此处查看断绳,那陷阱不大,刚好够两三人掉进去,洞口处掩盖极好,方才何泗并未走至跟前,因此也没发觉。

  何泗向那陷阱内一瞧,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那陷洞并不深,只有一人多高,便是方才沈佑瑜掉进去也不会摔死,可那洞底却横着三道雪亮长刃,皆是刃朝上方,卡在洞内,因洞口不大,这几把长刀卡的极牢,若是方才何泗没有及时将沈佑瑜拖出去,此时他只怕要以身试刀了。

  沈佑瑜在何泗身后站着,方才那一下已将他吓得不轻,此时才拍拍心口道:“何大哥,多谢你,要不我可要摔惨啦,到底是哪个这么坏,还专在绳子下挖了个陷阱。”

  何泗沉声道:“你若真是跌了下去,只怕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沈佑瑜诧异,也探过头来看,登时便被那阴寒长刀映白了脸,面上陡然变色,惊呼道:“到底是谁这般恶毒,竟想如此害人性命!”

第13章 缠不休

先前沈佑瑜为摆脱何泗,也曾拿了条绸布绑住马腿,他这小小动作与何泗如今所见这两个陷阱相比,沈佑瑜那次便如小孩抓石子玩闹一般,这两个陷阱却是实实在在要人命的,简直是极为恶毒凶狠。

  何泗左右环顾,周遭确已无任何动静,不禁皱眉道:“也不知是哪个邪派妖人,布下如此歹毒陷阱,还藏头露尾不敢出来。”他说罢,又细听一听,周身仍是静寂无声,只得叹气道:“看来真的跑了。”

  沈佑瑜道:“何大哥,我们现下该怎么办呢?”

  何泗道:“还照常赶路,只是更要加倍小心。”沈佑瑜“唔”一声,又手指那陷洞道:“那,那这个可怎么办呢,把它填上罢?”何泗点头,沈佑瑜便要去填那陷洞,何泗又道:“且等一下。”

  沈佑瑜一怔停下,何泗走上前,右手微扬,青色长剑已刷地一声出鞘,他握住长剑,对住陷洞口,只凌空刷刷几剑便又还剑入鞘,道:“去吧。”

  沈佑瑜一时间眼花缭乱,什么都未看清,只觉剑气纵横清风拂面,待走上前又低头看陷洞,洞底那几把长刀已碎成数十片,凌乱堆在洞底。

  沈佑瑜惊叹不已,直至填了那陷阱又上马赶路,二人并肩而行,沈佑瑜依旧念念不忘,极为钦佩转面向何泗道:“何大哥,你的剑法可真厉害。”

  何泗笑了一笑,道:“我师父便是使剑高手,他虽倾囊相授,但我怎及得上他天资,现下我的剑法比起他老人家差得极远,只还算能用。”他这般说,沈佑瑜却很是焦急,连连摇头道:“哪里哪里,何大哥真是太过谦逊,怎能说是还能用,我爹虽是以掌法闻名,但正道盟也有不少使剑的高手,往日他们切磋我也见识过不少,要说及得上何大哥方才那几下的,真没几个。”

  沈佑瑜此番是由衷赞叹,说话亦是极为真诚,何泗默然片刻,忽道:“空山剑法。”

  沈佑瑜一怔,道:“什么?”

  何泗笑道:“我师父传授我的这套剑法,名唤空山剑法。”沈佑瑜道:“我怎地从未听过这剑法?这剑法如此精妙,该名满江湖才是,怎会籍籍无名。”何泗提了剑横放在马背之上,道:“此剑法是我师父晚年归隐所创,他已立誓不再入江湖,这剑法自然也无人知晓。”

  沈佑瑜“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他说罢转念一想,心道:何大哥既说他师父立誓归隐,不知怎地却又让何大哥入了江湖。沈佑瑜一抬眼,正看见那柄青色长剑,只觉这剑很是古朴温厚,不免多看了几眼,忽地又想道:凡归隐之士,都不肯与旁人谈及自己来历,何大哥竟连剑法都告诉了我,可见已当我是朋友。

  沈佑瑜想至此,又想起何泗一路护送照顾,不禁满心感激,暗想何泗当他是朋友,他也会当何泗是极好的朋友,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何泗。沈佑瑜一面想,一面又去看那柄长剑。

  何泗察觉,侧身笑道:“你总是看这把剑做什么?它又未长出花儿来。”

  沈佑瑜刚认定了何泗是他恩人朋友,只觉满心高兴,露齿一笑,满面天真神情道:“我越瞧越觉得这把剑可真是好看。”

  何泗一愣,虽不解此言何意,手下却已不自觉握紧剑,只道:“好看?你还是第一个说它好看的人呢,这不过是把普普通通的长剑而已,哪里就谈得上好看不好看了?”

  沈佑瑜一本正经道:“便如世间众人各有其独特气度般,各色兵刃亦有其气质啊,这把剑古朴庄重,透出凛凛正气,教人一看便心中肃穆,可以说的上是剑中君子了,瞧着自然是好看极了。”

  沈佑瑜说的极为正经,何泗却有些走神,勉强笑道:“你这分明是胡言,说得如此认真,我险些便信了你一番胡说。”沈佑瑜急道:“哪里就胡说了,似那些名剑宝刀,那个不是各有其气度,何大哥你这宝剑亦是,如此端庄肃穆,似山如石。”

  何泗呆了一呆,道:“这样啊,你这说法新鲜。倒也契合了它的名字,这把剑名为青山。”

  沈佑瑜兴高采烈一拍手,道:“可是叫我说准了罢,青山剑,的确适合的很,青山巍峨,纵历经千年万年雷霆风雨也屹立不倒,傲然世间,果真是剑中君子,哈哈,我说的可没错吧?”

  沈佑瑜自顾自说的高兴,却不知何泗心内却酸楚之极,心内道:剑中君子?青山剑或许能称作剑中君子,可手持青山剑的人,却未必是什么君子,也极有可能是恶人,还是大大的恶人。

  何泗心内苦涩,几乎忍耐不住,低笑道:“呵呵,不错不错,剑中君子,剑中君子……”他恍惚念了几遍,倒似乎是痴了。惹得沈佑瑜亦奇怪看了他几眼,不知他是怎地了,何泗只默然不言,又转头看向前方路途,不叫沈佑瑜瞧见他面上神情。

  二人行了片刻,何泗本神色恍惚,好一会儿未言语,此刻却忽地又道:“停下。”

  沈佑瑜忙勒马却不明所以,何泗直盯住前方,朗声道:“是哪里的朋友躲在那里?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就大大方方走出来,也好叫我瞧下到底是哪位朋友一路相随。”

  何泗话音刚落,就见前方树影摇动,一道模糊身影一闪而过,细碎脚步声响起,沈佑瑜忙指着叫道:“他又跑了!”说着便要策马去追,何泗一手拦住沈佑瑜,双目仍牢盯前方,道:“莫着急,小心再中了什么陷阱。”沈佑瑜忆起先前洞底雪亮长刃,登时便有些心有余悸,一缩脖子,乖乖跟在何泗身后不敢再乱动。

  何泗小心翼翼过去,那边却再无任何动静,待走到了方才人影闪过的地方,何泗先是审视一番四周,见都没什么陷阱,才放下心向那边仔细一瞧,不觉哑然失笑,乱草从中却落着一件黄色衣裳,衣衫上系着一条细绳,衣衫内胡乱塞了几根树枝,将衣裳撑直,原来方才那模糊身影就是有人拉动细绳,拽动衣衫所成的影子。

  何泗哼一声:“净是些宵小伎俩。”沈佑瑜自何泗身侧探出头来,道:“竟只是件衣裳。”说罢,沈佑瑜又抬眼看那细绳另一端在何处。何泗晓得沈佑瑜心内所想,道:“不用看啦,定然是方才就跑了,这次倒是我太过小心,那人方才还故意做出些脚步声响引诱我们靠近,想来虽不在这里,但听那步声必然不会太远,方才我若是不耽搁,说不准还真能捉住他。”

  沈佑瑜忙道:“他就是躲了这一次,算他运气好,难道还能次次躲掉?何大哥不必自责,这次他就做了无用功,必然还会来,下次咱们定能捉住他。”何泗叹一口气道:“眼见再过两三日便能到长极州了,偏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打埋伏,阻住咱们行路,耽搁了不少时间。”

  说罢,何泗便俯身想去拿那衣衫看一下,只是他才一弯腰,手尚未触及那衣衫,电光火石间忽地想起:那人为何特意弄出脚步声响引我们靠近却又逃走?此处又无陷阱,竟单只是叫我们看这衣裳么?

  何泗心内想着,沈佑瑜见何泗弯腰伸手却又不动弹,不觉好奇道:“何大哥,你发什么呆,怎么不把衣裳拿起来?”

  何泗重又站直,道:“等一等。”

  沈佑瑜疑惑不解,只呆呆看他,何泗左右看了一看,返身至旁边一棵树跃起,顺手折了一枝细长树枝,又走过来,将沈佑瑜往自己身后拉了一拉,手持树枝遥遥去挑那衣裳。

  何泗将那衣裳挑起,也无任何异样,沈佑瑜望望那衣裳,又望望何泗,只觉满头雾水,何泗微微眯眼,拿树枝挑住那衣裳,轻摇了几下,那衣裳上就如落灰般扑簌簌落下一片细□□尘。

  沈佑瑜大惊,道:“这是什么?”

  何泗冷笑一声,抛下树枝道:“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抛下树枝又再四望,只觉心下气闷,道:“这人是铁了心与咱们作对了,这般花样百出烦不胜烦,真真是气煞人也。”

  沈佑瑜亦气愤道:“可得把他捉出来痛打一顿才好。”

  何泗一怔,忽地展颜笑道:“正是,捉住需得痛打他一顿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二人商议一番,心急赶路也不再耽搁,又再向前行去,再有何事,只见招拆招便了。

  果然如何泗所想,那人是铁了心要与他俩为难,行至未多远,何泗便听得前方风声响起,人影绰绰,不免惊讶道:“竟是有许多人埋伏在此?”

  沈佑瑜瞧得心慌,道:“瞧着人影极多,咱们可怎么办?”

  何泗轻笑一声,道:“先到前面看了再说。”

  说罢,二人策马飞奔,径直向前闯去,待到了跟前,却见哪里是许多人埋伏,全是高高矮矮一捆捆树枝茅草以绳相连摆在那里,竟也占了一大片地方。

  沈佑瑜噗嗤一笑道:“这草人扎的如此丑陋,还摆了这么多,也不知那人是太闲了还是太过无聊,有这功夫做什么不好,竟将这大好时光费在这堆草人身上。”何泗亦忍不住摇头笑道:“可不就是,这草人摆了这么多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吓住我们不成?这些绳绳索索树枝草叶又不能活过来打我。”

  沈佑瑜哈哈大笑,道:“正是!可见那人定然蠢极啦。”

  何泗又皱眉道:“可是这许多树枝摆在这里,很是挡路,到底碍事,还是把它们挪开罢。”

  说着,何泗便下了马向那堆草人走去,沈佑瑜亦跟在他身侧,正将走到草人跟前,何泗忽觉脚下一紧,竟是一脚踩进了一个绳套,一经踩下,那绳套倏然缩紧,扣住何泗脚腕,何泗叫了一声“不好”,身侧沈佑瑜已大叫一声,也踩中一个,身不由己跌倒,那绳套便如活了般腾地向上飞去,不过片刻,何泗与沈佑瑜二人已头下脚上吊在树上,这时树下又凭空多出一张大网飞起,将二人牢牢裹在一起。

  两人撞在一起挣扎不休,旁边忽地响起女子清脆笑声,极为悦耳,那清灵声音边笑边道:“可抓住你们啦,现下倒是说说,究竟是哪个人蠢极啦?”

  何泗一怔,扭脸望去,此时他被倒吊在树上,一眼看去,尽是清朗天空,又一转眼,才瞧见吊着何泗二人的树上,一名粉衣少女正蹲在高高枝干之上,一手按住身侧树枝,一手托腮歪着脑袋瞧他俩。

  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很是美貌可爱,一张小巧圆脸,如水双目是天生笑眼,细眉只略略一弯,便显出一个淘气笑模样。

  她脚下那碗口粗细的树枝上绳索缠绕,便正是吊着何泗二人的那枝,少女芊芊细指正点在绳索末端,只轻轻一拨,绳网便晃荡不已,带着何泗二人在树下荡来荡去,那少女似乎觉得很是有趣,咯咯笑个不停。

第14章 闵真真

粉衣少女面色狡黠,由上往下歪头看何泗二人,倒好似他二人是好稀罕的大马猴一般。

  沈佑瑜勉强扎挣着叫道:“你是谁,干什么捉我们,快放我们下来!”

  粉衣少女故作惊讶道:“哦,原来你不喜欢吊在下面,难道今天天色不好看么?”她说罢又仰头望天,摇头晃脑道:“天高云淡,我瞧着好看得紧,你大叫大嚷什么,毫无文雅之风。”

  沈佑瑜只觉倒吊着极为不舒服,面色已有些发红,叫道:“你若是觉得好看,你下来,咱们换换。”

  粉衣少女呸一声,朝沈佑瑜吐舌道:“你当我是你么?我坐在这里便能欣赏领会大好风光,哪似你愚钝蠢笨,不将你吊起来瞧瞧都不晓得天有多高。”

  何泗按住沈佑瑜手臂,向那少女道:“姑娘,你与我们有甚冤仇,为何要这么害我们?”

  粉衣少女咯咯一笑,道:“我害你们了么?你可别红口白牙无凭无据就胡赖人。”沈佑瑜气道:“陷阱便在这里,难道你还想说不是你做的?”粉衣少女一副恍然大悟模样,道:“你说这陷阱呀,不错,是我布下的。”沈佑瑜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何话说,难道还是冤枉你不成。”

  粉衣少女站起身,身形轻旋,轻飘飘落在地上,站到何泗与沈佑瑜面前,他二人吊在那里,离地正要一人高,恰恰与这少女面对面,只不过世倒着对面。那少女歪头笑道:“陷阱是我设下的不错,我请你们过来了么?你们自己非要跑到我陷阱里,怪我做什么。”

  这少女如此胡搅蛮缠,何泗不免有些又气又笑,道:“姑娘何必不认,这荒郊野外,罕有人经过,你偏偏在我们二人前行路上布下这许多陷阱,说不是冲我二人而来,恐怕姑娘你自己都不信。”粉衣少女嘻嘻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何泗道:“我只是不明白,姑娘,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设陷阱对付我们?”

  沈佑瑜亦大声道:“就是,我也不认得你,干什么要害我们?”

  粉衣少女转脸瞧了眼何泗,道:“你又是哪个无名小卒,我也不认得你。”

  何泗一怔,扭脸看沈佑瑜,沈佑瑜此刻被吊了好一会儿,头发散乱形容狼狈,一见何泗看他,心内咯噔一下,忙叫道:“我方才就说了,我不认识她,这可不是我惹来的麻烦。”

  何泗还未开口,粉衣少女扭脸盯住沈佑瑜,笑道:“沈佑瑜,是不是你惹来的,你说了可不算。”

  她话一出口,何泗心内便是一紧,暗道:又是冲沈佑瑜来的,莫非是快活堂那些邪魔外道?想罢,便开口问道:“姑娘是快活堂中人?”

  粉衣少女轻咦一声,细眉高高挑起,很是不悦道:“我几时说自己是快活堂中人了。”何泗放下心来,道:“姑娘不是快活堂中人便好。”

  少女似笑非笑道:“我几时说过我不是了。”

  何泗一怔,沈佑瑜又叫道:“那你到底是不是?”

  少女故作忧愁地叹一口气,瞧着沈佑瑜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不清楚么?”

  沈佑瑜脸本已半红,现下更是全红了,道:“我怎会知道?”

  何泗闻言,又扭脸看沈佑瑜道:“你真的不认识这位姑娘?”沈佑瑜涨红脸道:“不认识!真的不认识!我又未曾失忆,不认识便是不认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何泗疑惑道:“可她倒像是认得你。”

  沈佑瑜憋红了脸又转头看那粉衣少女,就见那少女也正笑吟吟看他,满脸调皮神色,又仔细想了一圈,还是觉得这少女陌生之极,便道:“我真不记得与这位姑娘相识,敢问姑娘芳名?”

  那粉衣少女倒也不隐瞒,道:“闵真真。”

  沈佑瑜愣了一愣,道:“闵真真……我真的不认识呀。”他苦着脸看何泗道:“何大哥,我可没说假话,我真不认识她。”

  何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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