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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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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霜晚细细说了一遍,满以为王乘风能明白,可王乘风却只苦笑一下,摇头道:“不是我——罢了,横竖我自己也能解决。”

  王乘风语焉不详,秋霜晚亦是有些不解,何泗却在想另一桩事,想了片刻,终究忍不住道:“乘风公子,可否让在下看一看逍遥图?”

  王乘风一怔,忽地笑道:“那可不成。”

  何泗皱眉道:“为何?恕我无礼,方才我所见那半张画倒有大半都是空白无字,这样一张图便是逍遥图?该不会是假的罢?”

  王乘风道:“当然不是假的。真正的逍遥图卷尾印有快活堂血印,世间独此一份,作不得假。”

  何泗道:“那为何不许看?”

  王乘风轻轻笑起来,神态潇洒肆意,道:“这可是我的投名状,怎能给旁人看。”

  何泗一怔,喃喃道:“投名状?”

  王乘风点头道:“不错。”

  何泗心下只觉纳罕之极,问道:“乘风公子预备投向何处?这投名状,乘风公子是要给谁看的?”

  王乘风眉目如画,唇角微勾,信手往山洞外一指,轻笑道:“预备投向外面这天和地,投名状自然是要给我自己看的。”

  何泗不料会听到这样答案,不由哑口无言,怔怔看了王乘风半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乘风公子,该不会是个疯子罢?

第66章 念殊途

王乘风到底是不是疯子,何泗自然无从得知,只是他那番话却已摆明,是不会把逍遥图拿出给何泗看的,何泗无奈,只好作罢。

  眼见天光大亮,何泗见王乘风说了一会儿话,已是有些支持不住,便道:“乘风公子,你伤得颇重,还是再歇息一阵。”说罢,何泗又转脸朝秋霜晚道:“霜晚,你也回来歇一会儿,我去外面看着。”

  秋霜晚答应一声,王乘风却道:“你们还是自己想法子出去罢,等有人搜过来,你们再想出去就难了。”

  何泗只当作没听到,站起身就往外去,只听王乘风在后苦笑一声,倒也不再说什么。

  洞口自上而下垂满藤蔓,何泗侧身站在洞口,借着藤蔓缝隙往外看去,就见晨光照耀下,湖光山色更加瑰丽。看了一阵,外面并无动静,何泗屏息凝气,一闪身出了洞口,在峭壁间小心腾挪,一面留神周遭动静。

  待四处探查了一会儿,并未见有什么人到来,何泗取了一些山果清水回到山洞,将秋霜晚唤醒分给她一些,转身又拿去给王乘风,却见王乘风正神色郁郁望着洞外,便轻声道:“乘风公子,用些食水罢。”

  王乘风转目看着他,道:“你们还是走罢,等有人来了,想走可走不了了。”

  何泗道:“我方才出去时,瞧外面并无动静。”

  王乘风道:“他们迟早都要搜过来的。”

  何泗道:“逍遥峰上山谷潭洞众多,他们未必便会搜到这里来。你放心,我会好好留心外头动静。”说罢,何泗也不等王乘风回话,便又起身回到洞口。

  秋霜晚也站起身来,低声劝王乘风吃一些东西,王乘风倒也不好与她辩驳,只得吃了一些,却仍是看着洞外。

  三人一时无言,过了半晌,王乘风忽地又道:“你们应当听我一句劝,现下就走罢,再晚了真的来不及了。”

  何泗头也不回,只双目看着外面动静,口内道:“我一直小心留神着,外面并没人来,此处偏僻,一时半会他们寻不到这里。”

  王乘风叹了口气道:“我昨日受了伤,一路过来留下了不少血迹,他们迟早会循迹找到这里的。”

  何泗道:“乘风公子不必担心,我们过来的时候已帮你将那些痕迹都清掉了,他们不会发觉的。”

  王乘风一怔,忽地坐直,咳了一声,竟是带了些惊诧道:“你们已清除了?”

  何泗道:“不但将过来痕迹都抹掉了,我还将那几具尸首都往后提到了另一个方向,他们便是发现尸首,应当也不会往这边找。”

  王乘风呆了半晌,喃喃道:“难怪,难怪,怪不得如今还没有人过来。我还在想,那痕迹如此明显,他们今天就该发现我在这里了……”

  秋霜晚听王乘风话中似乎失落之极,不由得诧异道:“乘风公子,他们不往这里搜查不是很好么?你可以在这里安心养伤。”

  王乘风仰首笑了两声,笑声中竟是有些萧索意味,何泗听着不对,也扭脸看王乘风,却见王乘风神情惘然,喃喃道:“真的是天意……任凭你想得再好,偏不叫你如意。生亦如是,死亦如是,没有一样是照着你心中祈愿来的……”

  何泗听得心内惊惧,总觉昨夜在水中那股诡异之感又起,不由道:“公子此话何意?你,你是故意留下痕迹叫他们来的么?”

  何泗与秋霜晚俱是满心疑惑,看着王乘风,王乘风却并不回答,只自己怔了一会儿,忽地展眉一笑神情复又洒脱起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横竖也被你们给抹掉了,这倒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后如何,索性就顺其自然罢!”

  王乘风说罢,又转脸看向何泗二人笑道:“倒是你们,不想死的话就快离开这里罢。”

  何泗道:“我们先前已同乘风公子说过了,我们要同你共进退。离开是一定要离开的,等你伤好些,我们一起设法出去。”

  见何泗态度坚决,王乘风似乎也有所触动,正要说话,忽地皱一皱眉旋即又笑道:“都说叫你们走了,这不就有人来了。”

  王乘风说话之时,何泗亦察觉出外面有了动静,忙转目朝外看去,却见外面明媚山水间,缓缓行来一袭红衣。于这青山碧水之间,那红衣少女绝丽姿容却似占尽了天地灵气,倒将周遭一切美景都比了下去。

  是霍姝瑶。

  何泗屏息凝气,只留神看着那红衣少女。

  霍姝瑶却走得极慢,宛如在游山玩水一般。在下方沿着湖畔走了一圈,又慢慢向山侧走来,却似漫无目的一般,只在下方信步走,路过一颗矮树,便摘了一片嫩绿树叶放在口边,轻轻吹起了一首曲子。

  霍姝瑶一面以叶吹曲,一面优哉游哉在下方缓步慢走。何泗不知那曲名为何,却只觉曲调悠扬,宛若一只黄鹂飞上青天,又如蜻蜓点水蝶群盘旋,直叫人心内也欢快愉悦起来。

  曲声飘飘荡荡,王乘风忽地轻笑一声,笑声还未止,那曲声登时停住了,霍姝瑶转身就向何泗等人藏身的山洞过来。

  何泗一惊,转眼却见王乘风已挣扎着起来,秋霜晚忙上前去扶他,王乘风却摇头制止,又向何泗秋霜晚二人示意不要出声,才慢慢扶着山壁走到洞口。

  这会儿功夫,霍姝瑶已到了山洞下方,却并未上来,也没有出声。

  王乘风伸手拽住洞口藤蔓,顺手扯下许多叶子,向下一丢。

  嫩绿叶子扑簌簌落下,霍姝瑶红裙之上亦掉落了几片,霍姝瑶怔怔看了片刻,抬头扬声叫道:“乘风哥哥。”

  王乘风并不答话,霍姝瑶却已又叫道:“乘风哥哥,我晓得你在这里。他们发现那几具尸体,都以为你是往蝴蝶潭那里去了,我却知道,虽他们死的那地方离蝴蝶潭近,离落凤崖远,但你一定是会来这里的。”

  王乘风垂目看向霍姝瑶,轻声道:“可如果是你,却是要去蝴蝶潭的。”

  王乘风声音虽轻,霍姝瑶却听得清楚,面上忽然有了些怒意,叫道:“蝴蝶潭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何泗在旁屏气听他们说话,却听他们说些什么蝴蝶潭落凤崖,不禁心内大惑不解,不经意间抬眼却见王乘风面色怅然,不由一愣,转眼又隐约看见下方霍姝瑶面上似有泪痕,登时心内一震,明白过来:他们二人哪里是在说什么风景,分明就是在说二人眼前的路啊。

  何泗一经明白此事,登时心下也感伤起来,更加不敢出声。

  霍姝瑶在下方哽咽道:“你回来,把图还回去,他们谁都不敢动你。只要你把图拿回去,就是司寇雄那老贼,他也不敢怎么样。”

  王乘风低声道:“不行。”

  霍姝瑶叫道:“我是为你好!现在堂主闭关,司寇雄恨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偏要这个时候叫他抓住错处!”

  王乘风道:“这不是错。”

  霍姝瑶怔了片刻,忽地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又要说什么,‘快活堂一人快活,却要踩着千人骨,无忧诀修练一生,也解不了人心苦。不如两袖清风千里孤舟,置身山水才算逍遥。’你又要说这些怪话了是不是?”

  王乘风道:“这不是怪话,我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霍姝瑶怒道:“你总是这样,旁人怎样劝也不听。堂主都说了,你的天资丝毫不逊于你爹,整个总舵除了你还有谁能八岁便习得无忧诀?堂主传你无忧诀是对你寄予厚望,可你修到第五层就不肯再修了,若是你那时没有停下,现下只怕无忧诀都要修到第八层了!”

  王乘风萧索道:“修到第八层又能怎样?我爹都已修到无忧诀第十层了,不还是死了么。”

  霍姝瑶一怔,面上神色渐渐缓和下来,道:“他……他那是意外。乘风哥哥,我不是想来同你吵架的,无忧诀你不想练,那就不练了,也没有什么要紧。只是,你这次实在不该拿了逍遥图。你把图拿回来罢,我同你一起去交回去,再叫上秋伯伯一起,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王乘风默然片刻,忽地轻笑道:“我方才已经说了,不行。你知道的,我认定的事绝不会更改。”

  霍姝瑶呆了一呆,忽地面色一白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难道真的要叛出总舵么?”

  王乘风半含笑意,道:“我以为你早该察觉到了,今天这境况,我已想了很久。”

  霍姝瑶面色变幻,忽地道:“不,你不能这样。”

  王乘风笑道:“为什么不能?”

  霍姝瑶叫道:“你会死的!他们会杀了你!”

  王乘风忽地朗声一笑,道:“你觉得我怕么?”

  霍姝瑶怔然片刻,双目中便涌出大颗泪珠,道:“你当然不会怕死,你什么都不怕。可是我不想你死,你回来,不要到外面去了,我们快活堂中人,行事随心所欲,又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总说这里不好?好罢,就算这里不好,我都听你的就是。乘风哥哥,你若是实在想游览山水,等你把图还回去,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纵使明知霍姝瑶在下方看不见此间情景,王乘风依旧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行。还了图再去,便不一样了。”

  霍姝瑶哽咽道:“有什么不一样?”

  王乘风叹道:“人心不一样。”

  霍姝瑶怔怔道:“我不明白……乘风哥哥,我只想你回去。你同我一起回去罢。”

  王乘风这回却不回答她了。

  霍姝瑶满面泪痕,仰脸轻轻唤了几声“乘风哥哥”,声音越发孤单可怜,王乘风始终只垂目望着她,神色轻柔却一言不发。

  霍姝瑶唤声凄楚,便是何泗也不忍听闻,秋霜晚更是心有所感低下头。她怔怔唤了许久,始终不得回应,便一脸惘然捏着那只嫩绿树叶站在下方发怔。

  半晌,霍姝瑶忽地又道:“你不回来了,是不是?”

  王乘风默然不答,霍姝瑶却已又喃喃道:“我知道的,你认定的事绝不更改,可是这次我帮不了你啊,你,你怎么这么傻?”

  霍姝瑶说着又落下泪来,颤声道:“我帮不了你啦,乘风哥哥,你自己当心。整个逍遥峰到处都在找你,司寇雄一心想杀了你……你想走,那就走罢。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说到最后,霍姝瑶已忍不住泪水,一咬牙就扭身要走。

  王乘风忽地轻声道:“你也应当去看看那些南山北水的美景,天中明月地上繁花,大漠风吹雪落沧海……那么多好的地方,只看着便会觉得开心,不必非要打打杀杀。”

  霍姝瑶顿了一顿,身子微微颤抖,到底什么都没说,径直向前走了。

  直到霍姝瑶走远,何泗才敢去看王乘风面上,却只看到一片释然神情,一时不知该如何问他,只得迟疑道:“乘风公子,你重伤未愈,还是回去歇息罢,不要久站。”

  王乘风定定看了外面一会儿,才闭目道:“果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若不是你救我上来,我也不能同她道别了。”

  何泗一怔,终究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你昨夜竟真是自己跳进湖里的么?”

  王乘风倒是痛快点头道:“不错。”

  何泗登时大惑不解,心道:这乘风公子真是怪异,若说他是看不惯快活堂行径,要襄助正道,可他偷了逍遥图却又不愿将逍遥图交给别人,只愿意自己带着去死。若说他对这逍遥图极为在意,可他将逍遥图随手拿来丢去,却又不见得是多在意。且旁人来救他,他都不肯,这却是为何呢?如此谪仙般的人物,怎么行事却是疯疯癫癫的。

  何泗心头不解,秋霜晚亦是不明白,遂轻声问道:“乘风公子,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何非要去死?”

  王乘风转目看着何泗秋霜晚二人,忽地洒脱一笑道:“正因并非蝼蚁,是以不能偷生。”

  何泗二人登时哑然,王乘风却只一笑,又慢慢挪到山洞深处躺下了。

第67章 凡人苦

霍姝瑶离去之后,此处又恢复了宁静,想来大队人马还在另一个地方苦苦搜寻。

  何泗低声叮嘱秋霜晚小心等候,又出外寻了些食水回来。王乘风眼望洞顶道:“你还真打算在此久待么?”

  何泗道:“你现下伤的厉害,怎么也得躲两三天,再外出探路。”

  王乘风道:“姝儿能来,其他人早晚也会找来,便是想不到我在这里,一遍遍搜也会搜到的。你们还是不要管我,自己走罢。”

  何泗只觉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索性不理他,自顾自坐在洞口往外看。

  秋霜晚坐在一侧,忽道:“方才我看霍姑娘很是伤心呢。”

  片刻后,王乘风才坐起,低声道:“迟早的事。”

  这话说的莫名,秋霜晚迟疑道:“公子是指?”

  王乘风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与其身入血海,不如远离江湖纷扰来的逍遥自在。离了快活堂也有其它有趣地方,我说了很多遍,她总是不听。”

  王乘风说出这话时神色坦然,何泗却忍不住心中惊诧,转脸看向他。王乘风留意到了,微微一笑道:“怎么了?”

  何泗忙摇头道:“没什么。”顿了一顿,何泗才又小心道:“我从未想过,逍遥峰上还会有人这样想。”

  王乘风却道:“这样想的可不止我。”

  何泗一怔,王乘风却并未细说,只笑道:“其实你是想说,王孤的儿子会这样想。是不是?”

  何泗下意识摇摇头,转而又点点头,他自己怔了片刻,一时竟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只得硬着头皮道:“并非我有意冒犯,令尊他,他实在是……”

  王乘风倒是坦然道:“他事都做了,自己都不怕人说,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何泗苦笑一下,道:“对令尊,我实在说不出好话来。”

  王乘风点头道:“他做的又不好,不必说好话。”

  何泗道:“我只是疑惑乘风公子为何会有这些想法。不管令尊做下了什么事,但他并非被人所杀。杀人者人恒杀之,这话极有道理,可到了令尊这里却并不适用罢,他若活着,只怕谁都杀不了他。”

  王乘风轻笑道:“你错了,这话对谁都能适用。我父亲,自然也是被杀死的。”

  何泗一怔,惊道:“他不是走火入魔而死么?难道竟是被人杀死?”

  王乘风道:“他是被自己杀死的。自己杀死自己,难道就不算杀人么?”

  何泗不料竟是如此答案,一时怔愣,王乘风又道:“他若是及时收手,或许不会那么早就死去。是他自己,对自己下了杀手。”

  何泗怔然道:“如此说,也是极有道理。果然人人都逃不出因果报应。”

  王乘风如墨双眸迷蒙如雾,似乎是忆起了什么事,喃喃道:“他杀的人太多了。自我记事起,我母亲便整日为他担忧。他那个性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人都敢去杀,每次他出门,我娘都日夜不眠,祈求上天保佑,保佑的不是他平安归来,他总是会平安归来的,我娘祈求的是要他仔细些,莫要随意杀随意放,要斩草除根。

  “我娘一心还痴心妄想和我爹白头偕老,此生相伴……但又知道他杀孽太重,很怕以后老了,不能顾全自己了,会有人上门报复,叫他们不能死在一起,或者叫我爹受什么苦……

  “可我娘到底也没想到,报应竟来的这样快,我爹年纪轻轻,就自己寻了死路,还是那样突然,连他自己也没料到。

  “自我爹死后,我娘日夜哭泣一刻不停,最后竟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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