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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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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宜宁心情沉重,摇头道:“你会没事的。”

    “这都是命。”天机子咳嗽了几声,虚弱的道,“我啊,什么都能算,算这个,算那个,唯独算不透你这个变数。只要是遇上你,我的掐算不准,计划有变,就连我自个儿的小命都给折腾进去了。想我一世英名,算不得什么好人吧,想不到我竟然会,竟然会为了救人而死,还是救你这个**烦!咳,咳咳咳!”

    “仙姑,你冷静,别说了。”秦宜宁的心里百感交集,脸色更苍白了。

    天机子咳嗽了半晌,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气,再开口时,声音更加微弱了。

    “罢了,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了。往后你好生陪着逄枭吧。”

    听她言语中仿佛有诀别托付之意,秦宜宁终于扑簌簌落下泪来,泪水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低落在毛领子上,又滑落在手背。

    天机子见她掉眼泪,哼了一声:“算了,你算不得坏人,我救你,也算是功德。眼下真是,舍不得走。”

    “仙姑还有什么为了的心愿?你说与我,若能办得到,我必当竭尽全力。”

    天机子闭了闭眼,好像睁开眼说话十分耗费力气,声音疲惫的道:“我的心愿只有一个,与你说有何用?你本身就是变数,你能保证什么?我现在,就是在等一个消息。”

    秦宜宁吸了吸鼻子,寄云在一旁拿了帕子来给她拭泪,柔声劝道:“王妃仔细身子,您自个儿还没好呢。仔细哭多了头又疼。”

    天机子好像颇为不耐烦似的又翻了下眼睛。

    秦宜宁接过帕子拭泪,揉着太阳穴道:“你若真的有个万一,我又如何与穆公子交代。仙姑坚持住,情况虽看着凶险,可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天机子却是合着眼,似累极了一般,再不肯开口了。

    秦宜宁看着天机子虚弱的模样,心里满是愧疚。

    她此时格外痛恨自己的无能,这种眼看着别人为了救自己而牺牲,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简直比钝刀子割肉还令人难以**。当初**之死已是让秦宜宁今生难以释怀,再往前追溯,还有为了救她而死的瑞兰,还有屡次遇上危险时舍身相救甚至她都不知道性命的侍卫。

    仔细算来,她能活到今日,是建立在多少人的牺牲之上。

    一个人的生命,真不知能够背负多沉重的灵魂。

    “王妃。”门外忽然传来谢岳略显得急促的声音。

    秦宜宁扶着寄云的手起身,缓步来到门前,“谢先生?”

    谢岳的神色有几分激动,沉声道:“王爷在北疆发檄文了。”

    “什么?”

    秦宜宁惊愕不已。

    谢岳道:“这消息已传到咱们这里来了,想必京城已经人尽皆知。王爷的檄文未讨伐天子,但已是摆明了车马。王爷说,他一片拳拳之意,为天下百姓,为大周安宁,可圣上却偏听小人谗言,不肯相信一个忠臣,反而要**忠臣的家人,让在外征战的将士们心寒。然而为了百姓的安宁,如今鞑靼之战紧要关头之际他不会放弃前线战事,可天子所作所为,扪心自问,就丝毫没有觉得羞愧吗?”

    秦宜宁身藏在袖中的拳渐渐握紧了。

    谢岳的转述之中,便足可见逄枭此时的愤懑与无奈,又将他的立场表明于天下人知。

    先前李启天的种种作为,已激起了不少人的议论和不满,加之她在京城被整日关在囚车里游街,又被追杀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此番檄文一出,天下必定**声四起。李启天恐怕会恨的牙痒气的跳脚了!

    接下来真不知李启天会做出什么癫狂的事来。

    可转念一想,眼下逄枭在前线,除了抓她和两个孩子去做人质,李启天还真没其他办法能够制衡逄枭。毕竟,此番鞑靼之乱所有兵马是的军饷,还都是“自费”的。

    秦宜宁禁不住挑起一边的唇角,从惊讶转为欣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师尊,师尊!”

    忽然,屋内传来冰糖的惊呼。

    秦宜宁心里一惊,猛然转身就要往屋里去。

    而天机门的人却先了一步,十余人一拥而入,将床畔的冰糖挤开到一旁,齐齐跪下:“门主!”

    秦宜宁来到门边,扶着门框刚要进门,就见天机子无力的闭上眼,喃喃道:“好,好……”随即,便有一条血线从她的鼻孔和嘴角流了下来,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生机。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仙逝

    “仙姑!”秦宜宁快步进去,却被天机门正大哭的门人拦在最外。

    原本还问问有理的方海玲就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悲伤欲绝的大吼:“都是你们害死了门主!你们还敢靠近!”

    “门主!门主!”其余弟子跪在床沿,绝望的去探天机子的鼻息,已是气息全无,吓的人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屋内哭声地动山摇,悲切难抑。

    冰糖已是趴在墙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秦宜宁闭上眼,仰起头,眼泪已然决堤。

    天机子这一生,都在为紫微帝星能够登顶而忙碌,秦宜宁有时觉得自己辛苦,身在乱世,又陷于朝堂斗争这种无法自拔。可是现在想来,天机子就算再行事洒脱,也同样是个女子。她因投身天机门,年少扬名,景同推算阴阳及堪舆之术,就将天下大事抗在了肩上,她难道就轻松?

    他们的确有时候立场不同,目的不同。可天机子这样一生只为了做一件事,且最后为了达成目的不惜牺牲生命的人,也着实是令人敬佩。

    但是现在,这个人为了救她而死。

    秦宜宁在也忍不住,呜咽着大哭出声。

    谁也想不到,那个曾经让人头疼不已天机神算的仙姑,竟会这样失去生命。

    冰糖与天机子还有一段师徒缘分,当初的庇护之恩尚且未报,如今天机子却已殒身,她已哭的不能自已。

    天机门的门人更是哭的摇山振岳,整个农庄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之中。

    过了许久,谢岳才擦了擦眼角,道:“王妃,我这便去预备寿材。”

    “一切都选最好的。”秦宜宁哭的嗓音沙哑,双眼红肿。

    方海玲用袖子抹眼泪,起身到近前来道:“不必了,门主的后事,我们天机门人自会料理。不劳王妃费心了。”

    秦宜宁知道,天机子为了救她而死,天机门的人自然是心存怨恨的。这原也是她的错。

    秦宜宁温声道:“仙姑的葬礼,我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还请各位不要推辞。”

    “真的不必了。”方海玲沉声道,“我们天机门的人,自然要回天机谷下葬。何况门主此番前来时,已经料到凶多吉少,早就已经……早就已经交代了后事。”方海玲再度哽咽起来,一边用袖子擦眼泪,一边道,“门主说了,她往后要长眠于天机谷,在也不离开了。”

    秦宜宁咬着下唇低下头,眼泪再度涌了出来。

    她很想帮忙,奈何天机门的人似已恨上了她,绝不允许她的手下插手。

    方海玲命人去预备了棺木和马车,甚至灵堂都不预备设置,便将天机子的尸身用白布裹住,抬进了棺木中,放上了马车。

    秦宜宁追出门来,“真的不设置灵堂吗?这于习俗不符……”

    “不劳您费心了。”方海玲打断了秦宜宁的话,道,“我们天机门自有我们的规矩,天寒地冻的也正方便我们回天机谷。为让门主早日安息,还请王妃不要再多言了。”

    秦宜宁的确不了解天机门之中的规矩,而且眼下对方明显是心存怨恨,对天机子的死因耿耿于怀,秦宜宁眉头紧锁的退后一步,冰糖和寄云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王妃,您保重自己,天机门自有规矩,就由着他们去吧。”

    “是啊王妃,您自己身子还没好利落,着实不适合在寒风里晾着,天机子她已经去了,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

    秦宜宁看着天机门的人打点行装,固定棺椁,根本不让秦宜宁手下任何人帮忙,不由得幽幽一叹,回身走向卧房。

    “我往后可怎么与穆公子交代?”

    穆静湖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天机子。而原来本该寸步不离保护天机子的穆静湖,却为了逄枭的安全而离开她身边。若是穆静湖得知这个消息,是不是也会陷入自责?

    秦宜宁简直不敢想象如穆静湖那般一诺千金满腔义气的人,会是怎样的心情。

    “王妃别胡思乱想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王妃还是要多在意自己的身子为重。”

    “况且王爷那边也乏发了檄文。若天子再冲着您和小小姐、小少爷来,又该如何是好?”

    秦宜宁回到房中,解下披风,疲惫的靠坐在,临窗暖炕上,枕着柔软的大引枕长叹了一声:“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愧对天机子。一码归一码,不论她以前做过多少事,是否要杀我,这一次她的确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冰糖和寄云心里也不好过,他们与秦宜宁一样,都是重情义的人,当初秦宜宁为了**之死,一怒之下都去了水泽国,如今天机子的事只会让她更加憎恨李启天。

    “王妃天机门的人启程了。”

    惊蛰在门前回话。

    秦宜宁侧过身推开了窗,就见天机门的人赶着马车,缓缓离开了田庄。

    夜幕即将降临,纷纷落下的白雪在灯光映照之下有几分晶莹之感,漆黑的棺木停放在车队中间,看着只让人心生寂寥。

    “罢了。随他们去吧。”

    秦宜宁幽幽叹息,关上了窗,回头便吩咐谢岳将讣告传于前线。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百姓们都在议论着逄枭那檄文的内容。

    他们对此事比别处百姓了解的多,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忠顺亲王妃被关在囚车里,满身狼狈的冒着风雪被游街。

    “原来天子是绑架了王妃,还绑架了王爷的孩子?”

    “就是因为临阵换帅的事吧?”

    “说到底都是忠顺亲王抗旨的问题,若是他不一意孤行,不肯放权,圣上也不会如此。”

    说着话的人被周围的一圈人集体鄙视了,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

    “你说这话就是亏了良心了。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带着兵马来解了京城之围,是谁自己出银子养着灾民,又养着精兵的。天子当初不让王爷的兵马进城,而是一杆子将人支开,就已经是忌惮王爷了。如今好容易将鞑子赶出去,这一战哒打的见了成效,圣上却怕忠顺亲王的功劳太大,想要临时换帅让人摘桃子,王爷想继续打鞑子,圣上就绑架王爷的老婆孩子,你们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兄弟,你可小心一些,说话留神,可别给家里惹祸!”

    “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怕个鸟!”

    ……

    京城里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到处有人在讨论和争论,有人说事情皆因逄枭抗旨而起,但更多的人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知道鞑靼一事上,谁为了大周朝付出更多。

    逄枭在民间素来呼声很高,骁勇善战爱国爱民的形象早已经根深蒂固,天子忌惮逄枭,从前几年至今做出的奇葩事也不是一件两件,纵然大家不挂在嘴边,可只要是京城人,谁又不记得?

    “从前王爷立了功,还被天子按在殿上打板子呢!王爷还不是伤势好些就去打鞑子了?你们就算要诋毁王爷,也诋毁出个新花样来,我们可都不聋不哑!”

    ……

    李启天安排的暗探游走在大街小巷,酒楼茶楼之中,将百姓的议论记了下来。回头便一脸愁苦纠结的回给了李启天。

    他们知道,这话传进天子耳朵,他们少不得又是一顿骂。

    果不其然,李启天当场就掀了小几,将上头的高糕点茶叶扬了满地都是。

    “是谁敢这般编派朕!朕是天子,他们竟敢背后如此嚼舌!”

    “圣上息怒。法不责众,现在……”

    话没说完,李启天就已怒吼道:“好一句法不责众!这么说京城所有百姓都有反叛之心了!”

    “臣不敢。”暗叹们无奈的垂首。

    李启天的拳头紧握,切齿磨牙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谁死谁就得死,这是朕身为天子的权力,那秦氏算什么东西,不过女流之辈,朕捏死她就仿佛碾死一只蚂蚁,即便真要她死了,又何至于引起这么多人的议论?

    “还有逄之曦那公开檄文之上说的都是什么!如此避重就轻,朕在他心里都成了个祸害朝堂残害百姓的昏君了!难道不是他抗旨不尊在先?难道他抗旨不尊,朕还要给他喝彩不成!”

    众人额头贴地,不敢出声。

    李启天沉声道:“御史台将逄之曦的罪证都给朕拟出来,他逄之曦不是嘴硬吗,朕就要天下人看看,他们口中仁义道德的忠顺亲王,到底有多忠,有多顺!”

    “遵旨,奴婢即刻便去。”熊金水如蒙大赦,赶忙行了礼下去传旨了。

    坐镇京城的天子与边关正打鞑子的主帅隔空吵了起来,这简直成了大周朝前所未有的一出好戏,不但百姓们看足了热闹,就是朝廷各位官员也都惊愕的快掉了下巴。

    圣上看来已将忠顺亲王恨到了骨子里,恨不能立即给他安上个罪名将人抓回来砍了。

    王爷还是圣上的结拜弟兄,又立下了汗马功劳,最后却很有可能落下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是以这段日子,朝中风声鹤唳,大臣们都夹着尾巴做人,整个京城里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而京城最为安静的镇南王府,尉迟燕与顾世雄相对而坐。

    顾世雄叹息道:“主子,想办法离开京城吧。”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退路

    尉迟燕低着头,花白的鬓发有几缕垂下,眉心深深的川字即便他不皱眉时也极为明显。

    “离开京城,我们又能去哪?”

    顾世雄咳嗽了好几声,年过九十的他早已气力不济,说起话来声音很是虚弱。

    “王爷,虽然在京城你还是镇南王,可这个镇南王到底有没有实权,又有多浓的讽刺意味想必您比我还清楚。李启天留着咱们,为的是炫耀他灭了大燕的丰功伟绩,咱们赖以求生的依靠,不过是建立在李启天的戏耍之上。

    “眼下朝局变动,李启天连番做出那等愚蠢之事,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让舆论倒向逄枭。依老朽愚见,将来这二人必有一争,未来若继续留在此处,王爷恐被波及,不如趁现在李启天尚且未曾注意到这里,悄然遁走,以后便是天高地阔了。”

    “天高地阔?”尉迟燕苦笑着摇了摇头,眼角的皱纹因他的苦笑而堆积更深,“你的意思是,出去后,做个平凡的农人?”

    “若想平安度过一生,王爷做个平凡的农人是最好的选择。将来买几亩地,置办些房产,再娶一方妻室,忘记过去,忘记自己的身世,就当一个没有过去,只有未来的人。”

    屋内一片寂静,尉迟燕眼中一片泪意朦胧,最后竟然哭着笑出了声。

    “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从父皇将那烂摊子交给我,之后我走的一切道路都是迫不得已。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又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经受这样的人生!”

    顾世雄叹了口气,拍了拍尉迟燕颤抖的肩头,“时也命也,王爷这一生享受过荣华富贵,也经历过灭国之痛,若能彻底放开,往后的人生平淡安宁,也不算一件坏事。”

    尉迟燕抬起头,透过泪雾看着顾世雄。

    顾世雄鼓励的对他点了下头。

    “……好,便依您所说。咱们找个时间,想法子逃出去吧。”

    顾世雄欣慰的点头,“老朽这一生,辅佐三代帝王,如今若能护您平平安安,远离灾祸,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

    “若无您帮衬,我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尉迟燕摇摇头叹息道,“我从前峥嵘之心不减,自己却没本事,平白的给您添堵。如今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我才如大梦初醒。这天下,早已是别人的天下。而我若能了此残生,也算是造化了。”

    “您严重了。到底是老臣无用……”

    “老恩师!”

    尉迟燕与顾世雄都心酸不已,抱头痛哭起来。

    隔日,镇南王府长史发现了尉迟燕与顾世雄失踪,急忙将消息禀给了李启天。

    李启天得知后只沉默一瞬,随口吩咐了一句:“去追。”便没了下文。在他眼中,尉迟燕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已经无关紧要,这么一个毫无建树的亡国之君,他留他性命就是为了玩罢了,丢了便丢了,只当走失了一只哈巴狗,也没什么大不了。

    要紧是眼下北疆的战事和逄枭的态度。

    在众人面前,李启天表现出的愤怒与他心中的忐忑成正比。逄枭此时已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又手握重兵,李启天自己也上过战场,最是清楚一同在沙场上厮杀时兼顾的同袍之情,客观的说,逄枭又的确是一个容易引人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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