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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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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一时纷乱声起,人人怒气填胸、满腔义愤,仿佛逄枭是做了奸淫掳掠罪大恶极之事。
李启天额头已隐约冒出青筋,奈何墀阶之下,群臣依礼数是不能仰头直视天颜的,是以这些人还继续没眼色的在继续弹劾。
李启天恨的直咬牙。
早不弹劾,晚不弹劾,偏赶上这个时候来弹劾。如今城中舆论正盛,他能治逄枭的罪吗?若治了罪,岂不是落人口实,让人觉得他作天子的苛待功臣?
可若是不治罪,一则是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二则也等于间接的为逄枭开脱,往后再想以这些理由来弹劾逄枭,便是打自己的脸了。
怎么想,都是他在吃亏,身边就没有个能体察他心意的忠臣,要这些中看不中吃的东西有什么用!
李启天等着都忠臣话音落下,才压着火气,冷冷的抛出一句:“此事待查。”
熊金水站在距离天子最近的位置,自然将李启天的抽动的嘴角和额头暴突的青筋看在眼中,生怕圣上动了龙威波及自身,熊金水连忙上前,趁着群臣惊愕于天子反应时高声道: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这就代表,天子的一句“待查”就将弹劾之事翻篇了。
李启天的反应出乎众人意料,但此时也无人敢多言半句,昌国公只得识趣的暂且退下。
朝堂上的事很快就传入了秦宜宁和逄枭耳中。
“圣上这会子心情必然不好。”
“是啊。他早就想治我的罪了,偏生一直都不成功,早先他命人弹劾我时,北冀国那些老臣以昌国公为代表的都持观望态度,如今外面百姓们之间舆论正盛,最是不适宜弹劾我,偏生这里闹了起来。”
秦宜宁听的禁不住笑了,李启天现在一定快怄死了。
“王爷 ,刘院判来了。”
门外寄云回禀。
逄枭笑了笑,脱了软靴上了临床暖炕,秦宜宁是扯过一床锦被围他盖好,又拿了个深紫色的松软大引枕给他靠着。
刘院判进了门来,先是礼数周全了一番,随即恭敬的上前来例行公事的诊脉。
若是一开始,逄枭还有那么一些因路途劳顿而产生的虚弱,如今却是已经休养过来,越发的龙精虎猛了。
刘院判禁不住在心里暗自庆幸圣上只安排了他一人来为王爷诊治,若是偶尔再派个人来抽查,他岂不是要穿帮?圣上怕不是要生扒了他的皮!
“王爷的身子……”刘院判迟疑着抬眸看着逄枭。
逄枭掩口咳嗽了两声。
刘院判立即知机的道:“王爷身体未愈,旧伤发作也并非一两日便能好的,还请王爷休要操劳,千万保重才是。”
逄枭点了点头。
秦宜宁担忧的追问道,“还请刘院判斟酌方子,王爷无大碍吧?”
刘院判镇定自若的道:“王爷并无大碍,不过还需依着卑职的方子来用才是。”
秦宜宁点点头,客气的送刘院判出去开方子。
待到人走后,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正当二人研究晚上要吃什么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冰糖快步进来道,“回王爷、王妃,定国公登门拜访。”
“阿岚?”逄枭惊讶的坐起身。
他回来这几天,不论是从前的同僚还是同袍,根本咩有一人来探望,王府门庭冷落,加之故意不去翻修宅院,若不是偶尔还有少数的仆从走动,王府也快与鬼宅无异了。
想不到第一个来登门,且是唯一一个敢来登门的,依旧是季泽宇。
秦宜宁不无感慨的道:“当初右佥都御史代林趁着咱们家里摆设灵堂带着人堵着门来闹事,若不是定国公及时赶到,还不知事情会闹成什么地步。如今你称病,又是他第一个登门来,这般厚义,咱们万不可辜负才是。”
逄枭点点头,起身与秦宜宁去迎。
不多时,便见身材颀长、容貌昳丽却冷若冰霜的季泽宇,穿一身浅蓝色箭袖衫,肩头搭着一件灰鼠领子的斗篷迎面而来。
“阿岚。”逄枭是微笑着下了台阶迎上去。
季泽宇见了逄枭,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上便多了几分笑意,唇角轻扬,“之曦。”
上下打量逄枭,“你身子好些了?”
“没事。”逄枭拉着季泽宇的手腕,笑道:“咱们兄弟好些日子没见了。你近来可好?”
季泽宇微笑望着逄枭是,随即与秦宜宁颔首致意,便跟着上了台阶进了正屋。
秦宜宁笑着去预备茶点送去就退了出来,将空间留给这兄弟俩叙旧。
季泽宇摘了披风随手扔在椅子上,与逄枭搁着炕桌一左一右坐上暖炕。
逄枭执壶为季泽宇倒了一杯茶。
“这段日子你一直带在京中?圣上有没有再安排差事给你?”
季泽宇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摇头道:“并未。不过无所谓,现在这样很好。倒是你。”
季泽宇看着逄枭面色红润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由的笑了:“看来你的旧疾并不很严重。这段日子便在府中好生调养吧,不要出去逛游,叫圣上瞧见你红光满面的,怕是要气出病来。”
难得惜字如金的季泽宇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调侃的话,逄枭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季岚,多久不见你也还是老样子。”
季泽宇见逄枭这样开朗,原本想要安慰逄枭节哀的话便没有说出来,只问道:“尚川带着一群言官弹劾你的事,你当知晓吧?”
“是,我已经知晓。”逄枭并不隐瞒自己时刻关注朝堂消息。
季泽宇道:“你也要早做防范。圣上现在没动作,不代表往后没有。我听说你与尚川早年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这话从化说起,咱们就算攻克北冀国,也只是公事公办,从来没做多余过分之事,哪里就与尚川有过结?”
逄枭笑道:“当年就算有过结,大周朝都建了满八年了,再多的恩怨也敌不过时间,如今大家日子过的安稳,他哪里会没事找事?”
逄枭想了想,就凑近季泽宇,低声道:“你放心,此事我自有安排。”
见逄枭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季泽宇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随即恍然道:“我就说,你媳妇并非跋扈冲动之人,相反,她行事非常谨慎,她竟会将尚之华打了板子送回去,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逄枭听到季泽宇对秦宜宁的评价,心里是分开怀,又是一阵笑。
季泽宇也被逄枭感染,笑着道:“罢了,既然你有安排,我就不多问了。你有什么事要做,就只管命人告诉我,我左右也是赋闲在家。”
逄枭眸色深深:“这么说,什么事都可以?”
季泽宇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自然的。”
这一番话,似乎隐隐的定下了什么承诺。
逄枭与季泽宇相视一笑,两人便聊起别后这段日子的生活,虽不直接言及政事,可言语中也听得出,两人的意见还是如从前一般相和。
秦宜宁这时已张罗了一桌酒席,过来请二人入席,自己也不多留,随意吃了两口,便告罪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季泽宇与逄枭在酒桌上也不讲究那些食不言的规矩,边吃边聊道:
“今日你被弹劾,预备如何处置?”不等逄枭回答,季泽宇又冷笑了一声,“那群言官疯狗一样,自己一无是处,还总咬着别人不放。你在沙场征战为国流血流汗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还在温柔乡里享受呢!这会子倒是想卸磨杀驴了!”
这话说的不只是言官,更影射了李启天。
逄枭安抚的拍了下季泽宇肩头,给他斟满了酒杯,“不提这些糟心事,他们想弹劾,就叫他们弹劾去,反正现在圣上也不会立即就治我死罪。只要有命在,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说着和季泽宇碰杯。
两人痛快的干了一杯,逄枭才继续道,“我打算先静观其变。看看朝中之人对此事都是什么看法,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试出真金来。”
“你是打算先假装妥协?”
“是啊。”逄枭笑道,“我这样的汉子都有昏倒的时候,认怂而已,也不是那么难办到了。”
季泽宇笑道,“别说,听说你昏倒了,着实将我吓了一跳。咱们那些年受过的伤,流过的血还少么,万一来个什么旧疾复发,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我也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了,如今年近而立,也该想着调养。”
逄枭哈哈笑道:“想不到阿岚会这么啰嗦!莫不是吃醉了?”
第九百一十四章 喜帖
季泽宇笑着瞪了逄枭一眼,自己也觉得好笑的很,“咱们许久未见,见了你话不自禁就多了。”
逄枭不由得叹了口气,季泽宇的日子过的与他不一样。
就算是他与秦宜宁被迫分开的那段时间,他的心中依旧是对彼此保留着牵念的,他知道秦宜宁在默默的为他付出,他就算做事都有努力的方向和奔头。可季泽宇没有他这么幸运……
逄枭道:“你若是得了闲,往后就来找我喝酒吧。走正门不行的话翻墙也成。我回头告诉侍卫们,让他们发现你翻墙来也不要阻拦你。”
“你倒好,约人吃酒还有不让走正门的。”
“嘿,你怎么这么会歪曲人呢。”
兄弟俩彼此开着玩笑,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了半夜。
季泽宇告辞时,逄枭想了想道:“要不你今儿先练练翻墙。”
王府外李启天必定安排了探子,季泽宇来了这么久,这会子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怕是会让人回给李启天。
他们都是武将出身,又都是李启天的结义兄弟,他们俩聚在一起这么久,到底研究了什么?
逄枭不希望李启天误解了季泽宇。万一有朝一日撕破脸,不想季泽宇被无缘无故的牵扯进来。
季泽宇立即就明白了逄枭在想什么。
“我今儿没少吃酒,不宜翻墙。我就走门吧。”
逄枭被季泽宇的说法噎了一下,拉着他袖子道:“你还是听我的。”
“不必,我知道你的好意。”季泽宇笑道,“没事,我这就走了,下次想登高时便来你家围墙。”
逄枭被季泽宇逗的哈哈大笑。
既然季泽宇不在意,他在扭捏做小儿女态也没了意趣,便笑着将人送到了二门。
季泽宇拦着他:“你回去吧,好生将养。”
见季泽宇又恢复往日冷若冰霜的模样,逄枭也配合的点头,掩口咳嗽了两声道:“那我便不送了。”
“留步。”
二人拱手作别。
逄枭看着季泽宇大步走远,这才回了正房。
而季泽宇一离开王府,立即就被人回禀给了李启天。
李启天正预备就寝,闻言冷笑了一声,打发了探子下去。
原本涌上的睡意顿时去了大半,李启天盘这手披了龙袍在地上踱步,直到子时才歇。
朝堂上发生的事,自然传不到百姓的耳朵里。
可是昌国公仿佛一次弹劾不成根本不能甘心,隔日竟又一次弹劾了逄枭。
这一次弹劾的内容依旧与上次相同,那些言官也都是一样,让高高在上的帝王甚至觉得他们都是在私下里拟好了文章背下来的。
李启天依旧无法去判逄枭的罪,又丢下了一句待查。
此时,朝中大部分人都在观望圣上与忠顺亲王的态度,以便做出最好的判断。
而逄枭两度被弹劾的消息,不知是怎么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李启天本来气逄枭拖延回京的脚步,正因舆论不能治他的罪,如今见他两次被大规模的弹劾,就算不能点头,他也能坐山观虎斗,看戏的看的正来劲儿,却不想这件事竟然就被宣扬开了。
亲自去迎接逄枭,且亲眼看到他晕倒的百姓有很多,逄枭这个大英雄已经蒙上了悲情的色彩。
不只是百姓,逄枭的手下和一些从前的旧部,包括虎贲军,都在为逄枭叹息和不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本就在为逄枭鸣不平的人,心中的不快就又升上了几个台阶。
百姓们的议论如何,朝中许多言官却是不在乎的。
他们更在意的是逄枭的反应。
虽然逄枭称病,已许久不参与朝会,可他们就不信,逄枭对外界的消息会一点都不知情。他明知道自己的处境,却依旧不肯吭声,莫不是已经怕了?
许多人都觉得,逄枭是在学会低头,学着低调。想来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功高震主的危害,所以趁着圣上还未曾动作之前,他就已经顺势认怂了。
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一个人有。逄枭从前那般霸王似的人物,如今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只在府里躺着养病,就算有人无理取闹他也浑不在意,这样的处事,可与从前那般强硬的人相比截然不同,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可见就算在大的英雄,在皇权的面前也是要低头的。
言官们一时间就像是打了鸡血。
逄枭的沉默,在他们眼中成了他认怂的佐证,逄枭越是不吭声,他们大小朝会上弹劾的声音就越是响亮,且弹劾的内容五花八门,连说早年逄枭带着虎贲军攻打燕朝时曾经纵马踩坏过农人的田地都给扯了出来,更有甚者,将逄枭形容成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恶霸。
在这些人口中,逄枭从为大周朝建国做过莫大贡献的英雄,变成了一个为了中饱私囊就无恶不作的山匪头子。
且不说李启天只能听人弹劾,却不能点头的郁闷。
这些弹劾的声音,终究还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满。
这些人中大有文官也有武将,大多数都是曾经与逄枭共事,或者是逄枭曾经的部下。他们清楚逄枭的为人,也佩服他的行事,想不到当初一心为国,如今却换来这样的下场,被弹劾的这般惨不说,圣上竟然也不制止这群宵小之辈胡言乱语!
一棵参天大树再粗壮,也禁不起这群蛀虫整天去嚼,一个人的名声就算再好,也禁不起众口铄金。
许多人都觉得心寒,甚至在想,自己将来有一天是否也会落到这样地步。
此时的李启天,一心只想看逄枭的笑话,却忽略了这一点。
“王爷,您身子还没好,那群疯狗就开始乱吠!弟兄们真是为你抱不平!“
王府中,几名逄枭从前在虎贲军的部下结伴前来探望,看着逄枭穿着半新不旧的天青色宽袖长衫,这么一看更显得他像个书生,文弱的不似战场上杀敌时的威风模样。
几人心里越发的难过起来。
“王爷带着咱们杀敌时,那些不要脸的东西还在娘们儿的被窝里呢!如今不过是欺王爷不肯吭声,又没了兵权,圣上也是,就由着那群人胡来!”
逄枭笑了笑,摆手制止了这话题的继续。
“莫论国事,也莫要妄议圣上。”
逄枭温和的模样,与从前霸气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这些均含眼中,逄枭明显是被圣上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就连一身傲骨都快给磨没了。
从王府出去时,大家几乎郁闷的眼眶发红。
“操他娘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为国尽忠的人反而不得好报!你们瞧着王爷现在吃穿住的,在看看王府里冷清的,一家子都快绝户了!”
“王爷这一场病,恐也与家人枉死有关,王爷那一对双生子……哎,可惜了!”
……
众人的议论并不只是在小范围内。
很快,这样的议论声就从逄枭的旧部与死忠之中流传开来,逐渐传遍了百姓之间。逄枭悲剧英雄的形象再次狠狠的在所有人脑海中划伤了浓重的一笔。
徐渭之和谢岳都劝说逄枭。
“王爷如今处境堪忧,还是早做打算吧。事已至此,摇摆不定恐会伤及姓名。”
“是啊王爷,看圣上的做法,且不论王爷如何,老朽是觉得心寒的。若果真是个坐稳江山的英主,又何必防备一个从无二心之人到这样地步,又不肯给个痛快?”
不只是谢岳和徐渭之在变相的劝说逄枭要拿个主意,就连精虎卫们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将逄枭与秦宜宁所居住的上院守护的铁桶一般。
汤秀这几天都是面目紧绷,和虎子聚在一起商议府中防卫和布局。
逄枭与秦宜宁吃过午饭道院中闲逛,汤秀和虎子立即带着人跟了上来,一副紧张备战的模样。
逄枭笑道:“做什么这么紧张,这是在咱们自己的家里,用不着如此吧?”
汤秀却是绷着一张清秀的脸,凝眉道:“回王爷,就算是在府中,也不能掉以轻心,有人背后能弹劾王爷,就有人有可能命人来刺杀王爷,就算是在京城,现在也不是全然太平了。”
秦宜宁与冰糖和寄云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做声。
秦宜宁的心里对这样的结果是非常满意的,看来一番悲剧英雄的宣扬后,逄枭所受的委屈在所有人的心里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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