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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归燕-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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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看了看逄枭,又看看那狐狸一般的爷俩,叹了口气:“你们爷俩就是心思深沉,顾虑的多,想的也多,可人活一辈子,不就是活个自在吗?当初我若是也像你们这般计较得失,我会跟着你个没啥本事穷的叮当响的穷小子过日子?”
姚成谷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囔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爱吃我做的菜?”
马氏一拍桌子,杯盏都被震的一阵乱响,“我若是跟个达官显贵,多少山珍海味吃不得?”
马氏揪着逄枭的领子,道:“你别学他们似的,顾虑这个,顾虑那个,那还能做成什么事?”
提着逄枭的衣襟让他侧坐在炕沿,马氏语重心长的道:“人这一生的时间,你瞅着觉得很长?其实眨眼就过去了!趁着现在有这个心,也有这个力,喜欢的就去争取,想做什么就尽力去做!”
“你也不要担心我和你外公,更不用担心你娘,反正咱本来也是泥腿子,大不了就一切从头来,回去种地倒还落个轻松呢,怎么活不是活啊,不过你就记住一点,最好的猎人都是最懂得把握时机的,你不能用蛮力,记住没?”
逄枭听着马氏的话,心中着实触动。
马氏的道理,以逄枭的头脑未必不懂。可是越聪明的人,想的就越全面,常常会被多余的条件限制。倒不如马氏这般潇洒快意。
自从跟着李启天打天下,他就渐渐的学会以面具示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一步步登上高峰,也为了保护自己,逄枭每做一件事,都要经过细心的琢磨,这才有了他如今的地位。
对于他这样一直自律、压抑自己的人来说,缺少的正是马氏的那种快意。
逄枭的眼神晶亮,用力的点头:“外婆,我明白您的意思。宜姐儿其实这次故意这么出去,为的就是要解决选秀的事。”
“哦?”马氏问:“她一个姑娘家的,能怎么办?”
“这件事我不好出头,碍于圣上的那一层关系,我也只能沉默。所以出头鸟就要宜姐儿来做了。”
逄枭叹息着摇摇头,“总之,明儿不论你们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要担心,我与宜姐儿的感情好着呢,现在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俩将来能够走到一起。”
马氏点点头,一想到外孙媳妇不必换人,心里熨帖了不少。
姚成谷和姚氏却一下子想了许多,只是看着逄枭那模样,二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只不过父女二人都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秦宜宁要想光明正大的推掉选秀,不去伺候圣驾,就必须要做一番大事。
而事情的发展正如他们所料想的。
次日午后,姚氏正陪着马氏说话,外头就有二门上的小丫头急急忙忙冲进来回话:“太夫人,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姚氏蹙眉。
那小丫头焦急的道:“秦家那位小姐,跑去顺天府衙门告了王爷,因为兹事体大,王爷又身份尊贵,顺天府并未受理,那位秦小姐居然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了!”
“什么?”马氏惊的大张着嘴。
即便昨日逄枭已经与她说过“无论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要担心”,可事情都要闹到圣上面前去了,又哪里是小事?
“这宜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咱家大福如今才入阁,处境才刚好了一点,躲事尚且来不及,怎么还跑去惹事了呢?”
姚氏比马氏要镇静的多,攥着马氏的手道:“娘,您先别急。”
随即又吩咐婢女,“看看老太爷在何处,让老太爷尽快回来,还有,王爷现在可在府上?若是在,也将他叫来,快去。”
“是。”
丫鬟们也都知道事情严重,急忙去找人。
不多时姚成谷就回来了。
可逄枭却不在家,说是才刚被圣上命人传入宫去了!
“快请徐先生和谢先生来。”姚氏这下子也急了。
姚成谷却是老神在在的抽着烟,道:“你们都稍安勿躁,不会有事儿的。”
“你这死老头子,都这会子了你还抽。抽抽抽,呛死人了!”马氏平日就不喜姚成谷抽烟,可也从来都不约束他,今日着实太过着急,情绪激动之下一把将黄铜烟袋锅子抢来,将里头刚点的烟丝都给浸在了茶碗里。
“哎呦,你!唉!”姚成谷抢救不及,伸长脖子看着在茶汤里灭了火的宝贝烟,终究还是没敢重振夫刚。
“你说,这可是怎么一回事?将我给弄糊涂了。宜丫头去告咱家大福,昨儿晚上大福还信心满满的说宜丫头是为了他俩的将来,可这不是主动将脸伸给了圣上去么。”
姚成谷闷闷的道:“这你都想不通?我问你,宜丫头是怎么来咱家的?”
“不就是那日大福带回……不,对外是说大福抢了宜丫头回来的。”
“那不就结了。大福抢了宜丫头回来,虽然他们俩人清清白白的,可外头的人看了怎么说可就不一定了。宜丫头利用的就是这一点,选秀的女子哪里能有污点呢?那不是对圣上的不忠?”
“啊?”马氏惊愕的道:“可,可那样的话,宜丫头的名声可就……”
姚成谷慢条斯理的将烟袋锅子从茶碗里拯救出来,宝贝的拿布轻轻擦拭。
“自她到了京都,被咱家大福带回来,所谓闺誉大概就已经置之度外了。宜丫头去圣上跟前告咱家大福一状,依我看倒是好事,不但能给她自个儿正一正身子,又能让圣上亲眼看看秦家与咱们家不和睦,更能够给圣上一个咱家大福的把柄,让他用人用的也放心一些。”
“老太爷说的极是。”被姚氏的心腹丫鬟领进来的徐渭之和谢岳,走到门前正好听见姚成谷的分析,都佩服的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二人到近前来行礼。
姚成谷和马氏并不托大,客气的吩咐人来摆椅子上茶点,客气的请二人落座。
马氏叹息道:“二位先生见笑了,我也是焦急王爷的安危。朝廷中的事情复杂,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就只想问问两位先生,王爷此番无碍吧?”
徐渭之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回太夫人,这次的事情成与不成,就全要看秦小姐在圣上面前的表发现了。若是表发现的好了,王爷此番非但无碍,还能让圣上大大的放松戒心。虽叫外人看一场笑话,但是对王爷是绝无坏处的。”
“是吗?”马氏不由得又担心起秦宜宁,“那丫头还年轻,也不知沉不沉得住气。”
家里人正聚在一起焦急等待之时,秦宜宁已经被李启天身边的大太监厉观文亲自带进了宫。
这是秦宜宁第一次进入到大周朝的皇宫,这宫殿是基于原本北冀国的宫殿翻新的,朴拙恢弘之下,又透出皇家特有的华贵和威严。
秦宜宁地垂头,目不斜视的跟随着厉观文的脚步,不多时就到了御书房。
第三百三十七章 当面对质(一)
这一路走来,厉观文虽表发现的目不斜视,实际上却在暗自打量身旁的女子,心里便有了一些掂量。
也难怪皇后娘娘听闻秦氏告御状的消息,竟也顾不得娘家父亲被囚禁的焦灼,还命了身边最得力的陪嫁嬷嬷出来探查。这姑娘若是入了宫,在贵人主子中间只容貌就是个尖儿,若再有点心眼儿,那就是前途不可限量了。
厉观文对秦宜宁的态度就越发的慎重。
身为一个早年被欺压的小内侍,厉观文最深切的明白“莫欺少年穷”的道理,上丹墀时还不忘了提醒秦宜宁:“秦小姐先在殿外稍后,容咱家去通禀了圣上。”
“是,有劳公公。”秦宜宁回以客气的微笑。
厉观文见她态度不卑不亢,有礼又不失气度,想到她这次来竟然是要告御状,状告的还是凶神一般的忠顺亲王,这样的女子又哪里会是寻常人?心下就更加看重她几分了。
厉观文进去回话,片刻就出来请秦宜宁进去。
秦宜宁面上平静,心下却是极为紧张的。
李启天与大燕的两位皇帝都不相同,他城府颇深,手腕又高,能将逄枭那般聪明绝顶的人物逼迫的不能轻举妄动的人,又怎会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说实话,她心里很慌。
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办法,她便不能回头了。
御书房内十分宽敞,地上铺着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砖,多宝阁上未放珍玩,而是码放着书籍,黑漆大方案后头的书柜里,经史子集分门别类的放置着,李启天身穿簇新的明黄色常服,正端坐在桌案之后,戴了翡翠戒子的食指一下下敲着桌面,声音在空旷的屋内,显得极为清脆。
“臣女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安。”
“免礼。”李启天的声音格外亲和。
“谢圣上。”
秦宜宁再度行礼,随即起身垂首而立。
她专门与詹嬷嬷学习了利益规矩,行止之间气度仪态端雅,竟是比李贺兰那个真正的公主还要赏心悦目。
李启天端坐原位,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暗想着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怪道逄之曦都忍不住对这女子又爱又恨、念念不忘。
李启天的声音更加和蔼了。
“登闻鼓自朕践祚至今,还是第一次有人敲响,更令朕意外的是,有勇气敲响登闻鼓告御状的竟是你一个小女子。秦氏,你有何天大的冤屈?若是不值当的小事,朕可要罚你小题大做戏弄朕的。”
虽然李启天的态度温和,可言语中的意思却不温和,加之秦宜宁对李启天的手段有几分了解,面对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帝王,压迫感浓郁的就像是要化作藤蔓,如有实质的缠在人身上。
秦宜宁深吸口气,镇定的道:“回圣上,臣女不敢造次,着实是有天大的冤屈,臣女随同家父千里迢迢投奔圣上而来。因知圣上乃一代圣君,大周朝堂海纳百川,父亲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家子人都很开心,只想着到了大周来,父亲有了明君可以效忠,臣女也可在安定繁华的京城生活。谁知道路上我们不但被匪徒劫掠,父母失散了不说,臣女还一进城就被恶人给绑了!”
说到此处,秦宜宁的美眸中已满是泪水,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愤怒又屈辱的道:
“忠顺亲王不顾臣女意愿,强行将臣女劫掠入府,意图……意图不轨,臣女人单势孤,着实是没有了办法。昨儿个,忠顺亲王说是腻味了臣女,晚上将臣女赶出了王府……”
秦宜宁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跪地叩头道:“天子脚下,忠顺亲王竟做出如此无法无天之事,求圣上给臣女做主,严惩恶人!”
听着她声泪俱下的控诉,李启天意外的挑眉。
她被逄枭强硬的带回府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他又比寻常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他也曾经怀疑过逄枭和秦宜宁之间的感情,可是探子的回报看来逄枭对她分明是又爱又恨,又喜又虐。
想不到如逄枭那样自制的人,竟还能做出一生气就将人大晚上撵走的事。
李启天被这出热闹的好戏娱乐了,心情极为放松。只是面上依旧是那般威严的模样。
“竟有这等事?”他惊讶的站起身来,负手踱步道:“朕竟不知会如此。”
“臣女被关在王府,饱受摧残,若不是硬撑着想求圣上的恩典为臣女做主,臣女早就一头碰死了事了。今日终于出得虎穴,臣女恳请圣上,千万要为臣女讨回公道。”
秦宜宁连连磕起头来。
李启天心下愉快,面上严肃的道:“你这样一面之词,不足以取信,这样,朕宣忠顺亲王入宫来,你们当面对质,若是确定了此事不虚,朕便给你做主罚他,如何?”
秦宜宁一瞬就明白了。
李启天这是想看逄枭的笑话!
如此恶劣的人,真是……
秦宜宁心里有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臣女说的句句实情,不怕对峙,臣女愿意与恶人对峙!”秦宜宁声音激动的道。
李启天点点头,就笑着吩咐了厉观文去传逄枭入宫,又吩咐小内侍给秦宜宁搬了把椅子,上了茶点。
秦宜宁就拘谨的侧身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焦灼的等待着。
不多时,逄枭就快马加鞭的赶了来,由厉观文引着进了御书房。
秦宜宁听见脚步声,倏然抬头,正与大步而来的逄枭四目相对。
逄枭的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便是愤怒与难堪。
秦宜宁则是被恨意充斥的双眼赤红,但是因圣驾在此,她只能强压着怒火。
李启天不着痕迹的观察两人,心下快要笑开了花。
“贤弟,你可知朕今日找你是有何事吗?”
逄枭给李启天行礼,随即拱手道:“回圣上,臣不知。”
“不知?”李启天笑道,“朕还以为,你见了秦家小姐自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朕且问你,你可有强抢她入府去羞辱?”
逄枭闻言阴沉的瞪着秦宜宁,道:“回圣上,臣不曾强抢。”
第三百三十八章 当面对质(二)
秦宜宁倏然瞪圆双目,气的双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李启天饶有兴味的问:“哦?不曾明抢?”
“的确不曾。”逄枭理直气壮的道,“是她主动委身于我。”
“你,你……”秦宜宁被气的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眼泪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受伤小动物似的哽咽道,“你欺人太甚!”
逄枭倨傲的挺直背脊,只用眼角余光斜睨秦宜宁,仿佛她是什么低落到尘埃里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他分给她丝毫注意力。他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因他的不屑更曾冷意,唇角嘲讽的弧度,开合之间便能吐出嘲讽之语,让人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秦宜宁的身子抖的宛若被疾风骤雨摧残的树叶,看起来着实可怜。
李启天咳嗽了一声,揶揄的看了一眼逄枭。
逄枭似有所感,转头看向李启天,眼神中来不及收拾干净的怜惜和恨意一闪而逝。发觉李启天的视线,逄枭狼狈的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李启天看着这俩人,心情好的犹如数九寒天喝了一碗热汤,真是比看一出《荆钗记》还要有趣。
他看得出,逄枭对秦宜宁还是有一丝怜惜的。只可惜,他的怜惜终究抵不过杀父之仇。
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启用秦家人来制衡朝堂了。不必担心逄枭与秦家绑成一团。
秦宜宁隔着泪眼,跪下道:“求圣上做主,他竟然当面抵赖,还倒打一耙。臣女并未,并未主动……”这种话说出来,任何女子都会忍不住羞涩,秦宜宁的脸更是红的如晚霞。
而李启天此时,却是不可能严办逄枭的。
如今内阁中,只有逄枭一个是他的心腹,往后需要用到他之处还多,李启天也不会让逄枭名誉受损。虽然逄枭当日抢人的行为众所周知,这会子他到底也存了偏袒之心的。
何况一个男人瞧上一个女子,又是仇人的女儿,不强抢,难道还三媒六聘不成?
不过这话是不能与秦宜宁说的。秦宜宁毕竟是秦槐远之女,若一味的偏袒而怠慢了她,似乎也不好看。
李启天就只得道:“此事朕会仔细调查,你便退下吧。”
秦宜宁哽咽着抬起头,美眸中闪过委屈和悲伤。
但她也知道,在皇帝面前是容不得任性的。便也只能顺从的行礼,“臣女告退。”
厉观文引着秦宜宁出了御书房。
逄枭忍不住回头去看她的背影,直到殿门被内侍关好,阻隔了门外的冷空气,逄枭才回过神来。
乍然对上李启天揶揄的笑脸,逄枭尴尬的道:“圣上。您看什么呢。”
“贤弟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殿内只剩他们二人,李启天说话时的语气都显得亲昵许多。“别怪朕没有提醒你,那小美人可是个带刺儿的玫瑰,你仔细扎了手。
“喜爱归喜爱,你当个玩意儿玩也就是了,可也不要将自己陷的太深了,你也别忘了当日逄将军……总之,咱们兄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贤弟也要为自己的威名着想,别叫人落了话柄才好。”
李启天的一番话看似毫无头绪,其中最明显的挑拨意味却很明确。
逄枭心如明镜,不动声色的赞同颔首,恨声道:“臣哪里会真的对她如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臣当初剐了那些人,还不足以报杀父之仇,罪魁祸首还没有除去。”
李启天闻言,沉默了。
逄枭若是要摆明车马的与秦槐远斗起来,他计划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这是李启天最不爱看到的状况,何况秦槐远又是个真正有才华的人,李启天对他也起了一些爱才之心。
似乎,才刚的挑拨之言太过了?
逄枭见李启天这般神色,心内除了了然之外,就再无一点波动。对李启天这个“兄弟”他着实已经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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