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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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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人就是一只完全有本事令男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精,景东柘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你别后悔。”
  红袖俏皮地眨了眨眼,“后悔的人是小狗。”
  下一刻,景东柘再没有吭一声,而是直接与红袖翻滚在床榻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地热烈亲吻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原先只是买来避一避风头的客房,会变成如今这火热的模样。
  不结实的床榻发出吱吱吱的声响,白色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被抛在地面,当谁都以为一切都将水到渠成的时候,客房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头叩响。
  “两位客官,热水来也。”
  是小二的声音。
  情难自已的两人面面相觑,红袖颇为哀怨地斥责道,“都怪你!”
  景东柘一边从红袖身上翻下,一边急急忙忙地穿起了衣裳,尴尬地予以默认,这小二关键时刻过来打扰,确实是他干的糊涂事。
  “你还不起来?”景东柘见红袖一动不动地继续躺着,不由地扯了扯她的手臂,眼睛则只盯着她的脸,不敢往下看那注定要令他随时失控的美景。
  红袖将美丽的身躯侧躺过来,一只手撑着脑袋,笑盈盈地道,“把他打发掉,我等你。”
  方才还怪自己,这么快便原谅了自己,景东柘那些忽而多忽而少的清醒与理智在上上下下地徘徊着,穿上了鞋便大步朝着门口跑去。
  等他的手快要触到门把的时候,景东柘却又突然折回,先将折叠着的被褥摊开,将红袖从头到尾地盖住,继而放下帐子,挡住了她那被子下仍旧曼妙的曲线,最后,他将那些地上的衣裳迅速捡起,堆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才放心地重新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景东柘的身后,传来红袖噗哧的欢快笑声。
  “我兄弟睡着了,这水不要了。”景东柘将门打开一半,站在门口堵着,不让小二有进来的机会。
  “客官,水都抬过来了,不要岂不可惜?要不你也可以洗洗?”小二刚说了这话,突然听见楼下掌柜呼唤自己的声音,便急匆匆地应了一声,对景东柘道,“能否麻烦客官自己挪进去?”
  不等景东柘答应,小二就急匆匆地下了楼。
  景东柘望着门口那一木桶的热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门打开,把水移了进去。
  经过小二这一闹腾,哪怕景东柘记着红袖方才说过会等他的话,他也没有脸面再走过去。
  客房的门虽然关上了,且木桶里散发出腾腾的热气,但屋子里之前那火热的氛围却似乎是消失了。
  景东柘因为红袖而起的浑身火焰,也逐渐地消失了。
  甚至,他有些难以面对自己,方才怎么会那么混蛋?差点铸成大错。
  那女子再胡来,毕竟是已经许了人家,他怎么可以说服自己碰她?
  他若是要她,起码要等她与那未婚夫取消了婚约之后,他才能……
  透过白色的帐子,红袖有些不解地催促道,“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
  那柔媚的声音听在耳里,都舒服得紧,景东柘强忍着没有挪动脚步,沉默了半饷才道,“突然想起军营里还有急事,我先走一步。”
  床榻上的红袖闻言,猛地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景东柘心里有尴尬又惭愧,低着头道,“方才是我被鬼迷了心窍,冒犯了,不会再有下次。”
  床榻上的红袖再也没有发出声响,像是被他给气住了。
  景东柘只觉心里窒息得厉害,哪怕双脚沉重,但还是朝着门口移去,打算就这么默默地离开。
  经过方才那荒唐的一遭,他相信,红袖定然不会再寻短见之类。
  “站住!”大概是看见了他准备离去的背影,红袖突然又出声。
  景东柘站定脚步,却没有回头。
  红袖只穿上自己体己的衣裳,便拨开帐子,赤着脚一步一步地朝着景东柘走来。
  景东柘的脊背被红袖从后面一把抱住,有些哀怨的声音同时响起,“留下来。”
  虽然男人并没有挣开自己,但红袖也没有等到他的答应,“我已经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你为何还这般小气?”
  半饷,景东柘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道,“我们不能。”
  “为何不能?”
  “你已经许了人。”其实,景东柘并不想提及未婚夫那三个字,每次一提及,哪怕是想起,也会觉得别扭与难受。
  “你现在才知我许了人么?”红袖好笑地质问道。
  “是我的错。”
  “你不必跟我致歉,是我心甘情愿的。也许,我只是想利用你去除那红国男人的痕迹,也许,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取消与未婚夫的亲事。又或者,我是一不小心喜欢上了你,而已。”
  最后一个理由,令景东柘的心尖一颤,若是红袖嘴里讲出的只有这最后一个理由,那他会义无反顾地留下来,但是,她说的是也许,而这个也许还放在了最后,说明可能性是最小的。
  “你是个好姑娘,该清清白白地嫁人。”景东柘这般一说,便欲将红袖从身后推开。
  红袖却反而抱得更紧,道,“我是个好姑娘?哈哈哈……你心里真这么想?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坏姑娘。至于清白,何谓清白?譬如我与你之间,也似乎不再清白。你说,该如何清白?”
  “不瞒你说,除了你,我从未碰过女人,在我的理解中,我若与你发生亲密关系,必须对你负责到底。你既已经有对你负责的人,我如何能……”
  “若是这天下的男人都跟你这般纯情,有责任心,那这天下幸福的女人便多得多了,但事实上,这世上的大多数男人,都拥有不止一个女人。你为何不随大流?”
  景东柘干脆道,“随不来。”
  红袖松开景东柘,走到他的面前,近距离地与他对视,道,“我给你一个随大流的机会。”
  无论是红袖口中的话,还是她这个人本身,都对景东柘充满媚惑,景东柘有些紧张地退后一步,坚决地拒绝道,“不要。”
  红袖叹一口气,一脸悲怆,“你还是嫌弃我,或者,嫌弃我不够漂亮,或者,嫌弃我身段不够好,或者,嫌弃我被人污染。”
  景东柘摇了摇头,“不,你很好,若是你没有许人,今晚我……会留下。”
  这个固执守旧的男人,红袖嘴角溢出灿烂的笑容,接近他一步道,“那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未婚夫,从来都没有。”
  这样的话景东柘若是会相信,那他铁定是个傻瓜。
  “我知道你有。若是你心里有他,安分守己地跟着他,别与其他男人纠缠不清。”说完,景东柘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若我是你的未婚夫,知道你与别的男人有亲昵的举止,我会伤心,很伤心。
  红袖加重了声音强调,“我真没有,我——”
  似乎红袖越是强调自己没有未婚夫,景东柘越是觉得她在狡辩与欺骗,凌然打断他道,“不要拿感情戏耍。”
  红袖猛地朝着景东柘扑过去,踮起脚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谁食言了谁是小狗,你这是要做小狗吗?”
  景东柘抓住红袖光溜溜的手臂,将她缓缓地推开,“那是我混账。”
  红袖嬉皮笑脸道,“就不能继续混账下去?要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资格在我这里混账的。”
  “你能否主动跟方城主请示一下,换个人来跟着我。你不合适军营,我也不合适与你合作。”景东柘突然抛出这么一句。
  红袖怔住了,半饷才回过神来,“你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景东柘抿了抿唇,“我早该让你知道我的无情,而非……”而非凭借男人都有的冲动做错事。
  “你放心,无论你如何无情,我是不会离开军营的,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大街上随便拉一个男人进来,都能比你出色,你滚!给我滚!”红袖大吼着说出了这些自相矛盾的话,说完的时候,眼睛里已经迸射出伤心的泪水。
  但是,景东柘不会看见,因为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冷冷地转身离开。
  “砰”一声,门紧紧地关住了,红袖盯着那颤巍巍的房门,咬牙切齿地一跺脚,继而将门窗都反锁起来。
  跨进热腾腾的浴桶之中,红袖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藏进水里,久久地没有出来。
  她知道自己的脸皮极厚,厚到了连她自己都不认得自己的地步,但是,迄今为止,她只对他一个人厚过,但是,他从来都不会知道。

  ☆、冬青劫38

  对景东柘而言,这必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原以为红袖今夜不会再回军营,但是,夜半三更时,门后职守的王定安兄弟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
  “洪修,你的嘴唇怎么看上去怪怪的人?被人打了?”王定安一脸好奇地询问道。
  “今晚丽人苑的花魁第一夜被我买下,这显然是被她给亲成这样的。”红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明明开的是玩笑,却没有半丝轻松与快意,像是嘴里说的人统统与她无关。
  “啊?”若是这兄弟俩不知她是女子,或许会相信她的话,“我们相信你有的是钱,但被女人亲,这也太离谱了吧。”
  “莫不是那花魁是男的扮的,才能有能耐将你的嘴亲成这副模样?”
  歪打正着,红袖的面色沉了沉,沉默半饷才瞪着两兄弟道,“跟你们两个开玩笑甚是无趣,都是蠢蛋,连被毒虫咬了都瞧不出来,给我滚。”
  两兄弟最受不得她发火,立马转身开溜,其中一个还嘀咕道,“早看出来你是被虫子咬的,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我才不是蠢蛋。”
  “蠢蛋才会强调自己不是蠢蛋。”
  “……”
  万籁俱寂,但景东柘却感觉耳边纷纷杂杂的,很不安宁。
  今晚的事他回想了无数遍,一开始他是错了,但后来他没错,但这样的认定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轻松与喜悦,反而更像是沉重的累赘。
  若是小二没有出声,若是他被红袖蛊惑留了下来,现在他也不会置身营帐,或许此时此刻还在与她……
  知晓红袖无声无息地就站在营帐之外,景东柘真想跑出去问一问她,为何还要回来?他相信,她若是不愿意,方城主绝对不会勉强。
  天快要亮之前,景东柘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但那梦却并不安宁,在混混沌沌中,他回到了客栈的那间客房,没有小二的中断,只有他与她在过硬的床榻上翻滚……
  但关键时刻,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将他从梦中惊醒,景东柘汗流浃背地从床榻上坐起,望着狼狈的自己,抡起拳头狠狠地砸了砸自己的头,景东柘呀景东柘,你为何这般不争气?
  经过昨晚的一次进青:楼试探,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可以证明,红国的敌对高手正潜伏在青:楼之中,并且以各种办法残害秀城人士。
  经过商量,由方城主出面,暂时关停了秀城的所有青:楼,虽然此举遭来了许多光顾者的异议,但为了国家安宁,谁也不敢大声嚷嚷,将自己推到被舆论谴责的风口浪尖。
  与此同时,军队加强了在秀城各个位置的巡逻与守卫,景东柘身为领军人物,也每日两次亲自上街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士,必查个水落石出。
  自从那晚之后,景东柘与红袖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偶尔面对面的时候,彼此都尽量避免对视,仿佛两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但谁的心里都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到起初那种轻松与坦然,那晚那亲昵的触碰以及那蚀骨的亲吻,早已镌刻在彼此的心中,怎么抹也抹杀不去。
  当景东柘不注意的时候,红袖会偷偷地瞄他几眼,当红袖不注意的时候,景东柘会暗暗地凝视她几下,而大多数时候,是红袖默默地跟在景东柘的身后,就连王定安兄弟也觉察出来了,这几日红袖的精神似乎变得不怎么好,心情也是阴暗的,若是他们主动跟她搭话,一般就会自找罪受。
  唯有跟在景东柘身后上街巡视的时候,红袖的精神才会高度紧张起来,那天晚上丽人苑的事虽然没有人指责她半句,但她却心存深深的内疚,也暗暗发誓,无论是为公还是为私,一定要将那可恶的弘青彦找出来,抓捕归案。
  即便是那混账神出鬼没,难以控制,她也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一雪自己所受到的耻辱。
  大街上游荡着的那些陌生百姓,无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是身高与那弘青彦差不多的,红袖便会格外盯得仔细一些,免得又是那混账乔装打扮。
  红袖长这般大,从来没有以这样的眼神盯过人,她看不见自己的神态,是以并不觉得怪异,但一直在她左右时不时瞅她几眼的王定安兄弟却紧紧地蹙起了眉头,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
  王安定有些忍无可忍地问道,“洪修,这几日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红袖不回答,只拿凌厉的眼睛瞪他一眼,以眼神询问他为什么。
  “你每盯住一个人的时候,怎么都不眨眼?”王定安说完,王安定又补充一句,“你怎么看那些人都跟看仇人似的?他们大多数都是普通老百姓,不是红国人。”
  红袖不理会两人,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化成灰我都认得。”
  闻言,王定安兄弟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景东柘的步子却是微微一顿,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
  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极为炎热的正午,当红袖抬起袖管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时,望见侧边酒楼的二楼窗口,坐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俊逸身影,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袭华贵的白衣,手里正端着一杯茶,整张轮廓分明的脸正对着楼下,确切地说,像是不经意地对着红袖。
  红袖的脚步顿住了,一双黑眸瞪得极大,虽然她没法从这男人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与女子有关的痕迹,但是,她万分确定,这就是弘青彦,恢复男装的弘青彦。
  这一次,红袖没有像上次那般情敌与自恋,而是立即喊了一声景东柘道,“景将军。”
  她这一声喊,虽然是粗声粗气的假声,但沉重有力,蕴含着焦急与认真,景东柘闻声,立即转过头来。
  红袖没有拿出手指,而是眼睛依旧一眼不眨地盯着楼上,动了动嘴皮子道,“就是他,红国某皇子——弘青彦。”
  景东柘顺着红袖的眸光望过去,只见楼上的年轻男人正在眸光若水地凝视着红袖,仿佛她是他的心爱之人。
  虽然他也见过那鸳鸯的容貌,且不只是一次,但他并没有红袖的眼力见,可以通过这个男人的容貌,找到鸳鸯的痕迹。
  只能说,要么是他的眼力确实不如红袖犀利,要么是红袖与那男人近距离对视的时间够多。
  想到那男人对红袖做过的事,景东柘心中微微一窒,一边握住剑柄,一边对其他几人冷冷吩咐一声,“王定安,你们几人从酒楼大门进去,拿下这个白衣男子。”
  说归说,其实他只要让他们去以防万一地堵住弘青彦的去路而已,并不指望他们能拿得下这狡兔三窟的男人,今日要逮住这个男人,还得靠他自己。
  “你就站在原地,哪里都别去。”景东柘匆匆地吩咐一声红袖,便飞身而起,直接朝着窗口跃去。
  红袖望着景东柘潇洒利落的身手,心里只有羡慕的份,若是可以,她也想跟他一起飞身上去,即便逮不着那个弘青彦,也要将他一顿臭骂。
  很快,景东柘的身姿便在窗口消失不见,红袖只能听见兵刃相接的激烈声响,她的心提了起来。
  虽然被景东柘离开前的嘱托微微暖了心,但红袖在这种紧急的关头,不可能听他的话。
  于是,红袖朝着酒楼的大门口快步跑去,王定安他们的身影早就已经不在楼下。
  楼上受了惊的客人不断地往楼下跑,楼下的客人不断地往门外跑,场面乱成一团,但红袖却是在逆流而行。
  当酒楼里的客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红袖终于挤上了楼梯。
  在她头也不抬地行进中,一个熟悉又魅惑的声音突然迎面袭来,“女人,你来得正好。”
  红袖惊讶地刚刚抬头,腰肢已经一把被从楼上闪下的男人一把搂住,继而单手抱着她往楼下猛地一跳。
  待两人双脚落地时,红袖依旧被男人紧紧地搂着腰肢,非但如此,脖子上还多了一把匕首。
  红袖眼睁睁地看着景东柘几人的身影紧追而来时,耳边传来弘青彦魔鬼般的戏谑声音,“再前进一步,这……人就是死的了。”
  这男人方才还单独唤她为女人,紧急关头居然还懂得隐去一个女字,红袖不知道他这究竟是贴心还是另有目的。
  景东柘无声地做了一个后退的动作,没有人敢再上前。
  弘青彦无畏地笑笑,“其实你们也不必担心,我是这小兄弟的人,不会伤了他,他也自然不舍得伤我,但若是因为你们,我们伤了彼此,那你们就是棒打鸳鸯了。”
  红袖微微地挣了挣手脚,冷着脸低喝,“混账,放开!”
  “放开?那你的第一个男人可就一命呜呼了,你舍得?”弘青彦以极低的声音在红袖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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