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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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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时候,记忆中只有杜有与于玲珑给她喂过饭,那是她年纪小,但如今已经的长大成人,即便嬷嬷伺候自己天经地义,但她仍觉得别扭。
  就在嬷嬷的劝阻与闲诗的拒绝之中,朝塍突然踏了进来,道,“你们都出去吧,本王来喂。”

  ☆、266:把爷哄睡

  除了朝塍与闲诗,所有人皆惊诧不已,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天经地义,但在他们眼中,若非将太子妃宠到了骨子里,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或者说,怎么做得出那种亲自喂饭之事?
  惊诧归惊诧,但闲杂人等很快便退下,且消失在门外,没有人敢围观太子殿下给太子妃喂饭,除非是脖子痒了。
  朝塍刚刚坐下,程公公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因为不太确定这药究竟是给谁喝的,只好将药碗放在了闲诗与朝塍之间,随即迅速离开,还把门给带上了。
  自朝塍进来之后,闲诗只朝他看去一眼,之后便一直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白米饭。
  门一关,她反而自在多了,准备用行动告诉朝塍,她不需要他来喂饭喂菜。
  当然,她不会跟自己受伤的手过意不去,便用左手拿了一个勺子,动作有些笨拙地准备舀饭吃。
  朝塍眼睁睁地看着她失败了三次才勉强舀起了半勺饭,缓缓塞进了嘴里,眼罩后的眉峰越蹙越紧,不等她舀起第二勺,便将她的碗抢了过来,“有爷在,不自量力的事可以少做,或者不做。”
  她不自量力?她若是不自量力,就用右手吃饭了,哪里还会用左手?
  闲诗不悦地瞪向朝塍,道,“我可以的,慢慢就熟练了。”
  朝塍已经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朝着闲诗的嘴巴送去。
  闲诗连忙赌气地闭紧了嘴巴,将脸扭开。
  朝塍保持着递菜的动作,执拗道,“转过来,想跟个孩子似的弄得满脸都是饭菜么?”
  闲诗自然也看过孩子被喂饭的情景,因为孩子不配合,脸上乃至于身上都会沾满饭粒、菜肴或者菜汁,情景惨不忍睹。
  “我……”闲诗刚转过脸去,想从他的手中将饭碗给抢过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微微打开的嘴里便被朝塍塞进了那口菜肴。
  结果闲诗只能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把菜肴给吞下去,一种是吐出来。
  未免朝塍又取笑自己像个孩子一样乱吐,闲诗一脸愤懑地将菜肴给吞了下去,直到菜肴从嘴里完全消失,似乎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何等滋味。
  正琢磨着该如何说服朝塍,让她自己吃饭时,朝塍已经将一口白饭喂了过来,而满心抗拒的她居然鬼使神差地还张开了嘴,默默地吃掉了,等她清醒过来时,饭已经入喉。
  虽然朝塍喂过来的米饭松软、菜肴易嚼,但闲诗还是觉得,跟平日吃得大不一样,无论是米饭还是蔬菜,都特别难以下咽,吞咽极为费劲,闲诗当然知道,问题是出自于朝塍,若不是他亲口喂的,她不会不自在到生出这种感觉。
  而朝塍喂过来的动作又极为连贯,不给她任何喘气的机会,往往她嘴里还在咀嚼,他又一筷子送过来了,闲诗当然不是一定要开口去吃,但他这番紧迫的动作无疑给了她巨大的压力。
  为了缓解一番这种压力,闲诗看着端放在两人之间的药碗道,“你先把药喝了,免得凉了。”
  朝塍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等你吃完。”
  闲诗也毫不示弱道,“病人优先。”
  “你不是病人?”
  “谁先病谁先。”
  朝塍望着闲诗那双倔强固执的眼睛,终于妥协,放下了筷子,道,“为了不给爷喂药,你是不是故意把手烫伤的?”
  “怎么可能?”闲诗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傻吗?”
  “欠着的,下次十倍补偿。”话落,朝塍便端起药碗,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喝了下去。
  闲诗懊恼地撅起了嘴,这男人什么意思,今日她一次没有给他喂药,他日他就要她补偿十次?这还有没有天理?
  “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你怎么这么讨厌?”闲诗不满地控诉道。
  “爷不是刚听了你的话把药喝了,怎么是爷说了算?”朝塍振振有词道。
  虽然是他喂她饭菜,还应她的要求把药喝了,但闲诗还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吃亏的全是她。
  “你把方才的药吐出来,我用左手喂你,若你吐不出来,那就减十次。”既然他耍无赖,闲诗便有样学样,甚至能耍得比他还要厉害。
  朝塍嘴角抽了抽,“那你拿着碗接好,爷马上吐。”
  闲诗赶紧从桌上拿起被他喝光的药碗,接在他的下巴下,一脸虎视眈眈道,“接好了,你吐吧。”
  “不恶心?”
  “不恶心。”闲诗心中冷笑,好像该恶心的人是他吧?他真敢吐出来,她就敢忍着恶心再喂进去,但她笃定,他还没有恶心到真会吐出来的地步,与他的气质气度实在不符。
  朝塍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闲诗的黑眸逐渐泛冷、泛寒,甚至还泛有一丝幽怨。
  闲诗闭着嘴,美眸里闪着挑衅的笑意,仿佛在说:你吐呀吐呀吐呀……
  朝塍也闭着嘴,却迟迟不开口呕吐,望着闲诗的黑眸里情绪复杂,仿佛再说:你能耐呀能耐呀能耐呀……
  最后,朝塍将碗接了过去,随手扔到桌上,道,“玩笑到此结束,继续给你喂饭。”
  这样的结果闲诗也乐于其成,等于是她胜利了,尤其是他那补十次之说也从有到无了。
  如此一想,闲诗心里便乐呵呵了,朝塍再喂饭菜过来时,压力也没有先前那般大了,看着朝塍就像看着一个手下败将,胃口也瞬间好得不行,心胸更加开阔。
  闲诗只吃了一碗饭,便饱了,她是真的饱了,因为朝塍喂过来的菜是她平日菜量的两倍。
  等闲诗站起来时,朝塍却没有站起来,而是拿了另一只碗和另一副筷子吃了起来。
  闲诗偶尔回头看见了,大吃一惊道,“你没吃过?”
  朝塍抬头看了一眼,待嘴里的饭菜落喉,才回答道,“爷为何要吃过?”
  冬天天冷,饭菜很容易迅速变凉,闲诗看着满桌已经不再泛热气的饭菜,纠结了一番,还是道,“让人热一下再吃吧,都冷了。”
  朝塍又看了她一眼,道,“放心,爷身子好得很,吃冷食也不会吃坏。”
  闲诗不屑地撇了撇嘴,暗道:你身子真的好吗?若是好,岂会几个晚上没盖被子就得了风寒?
  这话幸亏她没说出口,若不然,朝塍肯定要狠狠地记录在心里,哪天突然以他的方式找她狠狠报复了。
  闲诗原本是打算出去走走的,但看着他在喂完她之后再吃那些冷掉的饭菜,心里的过意不去暂时覆盖掉了对他各种讨厌,恨不能瞬间能将那些饭菜变热。
  同时,她也不好意思再出门了,便又坐回了位置,等着他吃完,这也是她所能做的唯一的礼数了。
  坐了没一会儿,烫伤手指上的凉意已经散尽,闲诗便掏出李裕如送给她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擦拭上去。
  这期间,朝塍虽然一眼都没有朝她看过来,但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待闲诗盖好了盖子收起了药膏,他也吃好了饭,放下筷子道,“这药膏效果怎么样?”
  闲诗盯着自己亮晶晶的手指,想也没多想便回答道,“吕……”
  幸好她说了一个字便意识到了问题,耳根一红便干咳一声,继续道,“李太医说明日就会好,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又幸好,吕字与李字,听起来容易混淆。
  朝塍眸光落在闲诗发红的耳根,道,“怎么一提起李太医,曦儿的耳朵便红了?”
  没想到这人观察如此细致,闲诗心中一震,但反应还算迅速,迎上他探寻的眸光,道,“听说除非皇上开口,否则李太医谁都请不来,可今日,小海子一去请,他便赶过来了。为这件事,难道我不该兴奋、激动,一想起来便觉得开心?”
  对这件事,闲诗若是避而不答,或者遮遮掩掩,反而容易引起朝塍的怀疑,但她既然能够如此坦率地说出自己的心思,朝塍反而对她很是放心。
  “该。”朝塍面色稍转柔和,道,“只要不是跟有些女人一样,见了李太医就忘记自己的男人是谁就行。”
  “哦?”闲诗装傻道,“哪些女人见了李太医就会忘记自己的男人就行?”
  “那些女人已经死了,你知道了也没甚意义。”
  朝塍这回答让闲诗的心咯噔一下,暗忖着,难道那些看中李裕如“美铯”的女人是皇上的那些女人?
  似乎极有可能。
  “我知道,他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来东宫给我看诊。这人我已经见过几次,除了有副好看的皮囊,又有什么讨喜之处?身为医者,却拒绝为人看病,医术再高,施展的阵地却极为有限,归根到底,就是品性不行。”
  闲诗故意将李裕如一顿贬损,免得朝塍对他们两人再起怀疑,她倒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主要是为了保护李裕如。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想要长期待在宫中,作为他的朋友,即便帮不上他,但也不会做他的绊脚石。
  朝塍似低笑了一声,道,“曦儿的意思,李太医还不如爷来得好?”
  这男人怎么这么皮厚?按照她那番话,好像确实有这个意思,但闲诗怎么肯承认?
  “人家说跟好的比才会有长进,跟差的比只能越活越倒退,太子殿下不去与好的比,却与差的比,难道是嫌自己太好了?”
  “爷已经好至上头无人,只能随便与下头的人比。”
  果然是皮厚,闲诗站起身,准备出去走一走,朝塍跟着站起身,几步追上闲诗,揽住她的肩膀道,“外面风大,跟爷回房休息。”
  闲诗本不相信外面风大,但当两人走出门外,果真大风真真,吹得人直打哆嗦,有一种要下雪的感觉。
  被朝塍强行揽着回到了寝房,闲诗问道,“你今日不用出门?”
  “你不是怕孤单寂:寞么?爷腾出半日陪你,可高兴?”
  闲诗白了他一眼,真想回答说不高兴,但是,对上他颇含威胁的眼神,终究是刹住了口,假惺惺道,“十分高兴。”
  哼,十分高兴才怪呢。
  还没走到床榻,朝塍便突然将闲诗打横抱了起来,吓得闲诗大惊失色,朝塍却一脸平静道,“你身子不便,爷又患了风寒,哪怕再想对你如何,也不能如何,你在害怕什么?莫非你是在期待什么,是以才害怕?”
  闻言,闲诗浑身立即放松下来,面色却极为难看道,“若是别人不打招呼突然把你这般抱起来,你能不吓个魂飞魄散试试?”
  朝塍蹙了蹙眉,一本正经道,“爷等着你有一天把爷吓得魂飞魄散。”
  闲诗气结,她的力气恐怕永远都不会大到足以抱得动他,除非两人老态龙钟,他瘦成麻杆,而他胖如水桶。
  麻杆与水桶的念头一出,闲诗心中便咯噔一下,她真是疯了傻了,居然会想到两人年老后的模样,她与朝塍这夫妻,哪里能走到那么长远?
  朝塍将闲诗放到床上,随即便睡在了她的身旁,让被子将两人一齐裹住。
  男人那好闻的花茶香袅袅地入心入肺,闲诗敏感地微微挣扎了一番,愤怒道,“我不睡觉,要睡你一个人睡,放开我,让我起来!”
  “那麻烦你把爷哄睡着了再走。”
  话落,朝塍便闭上了眼睛,逐渐呼吸均匀起来,但闲诗知道,这人老奸巨猾的,肯定没这么快入睡,他又不是三岁孩童,她才不会哄他。
  闲诗大睁着眼睛,气呼呼地瞪着朝塍,他身上的气息刺激得她心烦意乱,只想尽可能地远离他。
  此刻是白日,她可以更清楚地看见他眼罩之外的面部感官,细腻的肌肤,精巧的鼻与嘴,拆开了看,让她身为女人竟也有些自叹不如。
  闲诗的手有些发痒,很想伸过来掀开他的眼罩看一看,他究竟长得是何模样?
  不论他被眼罩遮住的地方,是丑陋还是俊美,她都好奇得想要知道真相。
  但闲诗不至于自不量力,恐怕她手还没有碰到他的眼罩,朝塍就会睁开眼睛,阻止她的动作。
  不给她看她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并不稀罕呢。
  她也不会跟他提出看他面部全貌的要求,免得让他误以为,她对他生出了兴趣。

  ☆、267:夫唱妇随

  明明是不想睡的,且一直睁着眼睛发怔,但不知是不紧不松地贴着朝塍的缘故,还是两人共处被窝的缘故,被窝中温暖如春,逐渐是令闲诗在不知不觉中沉睡过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闲诗突然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睁眼,便感觉自己的右手并不在被窝中,而是在别人的手上,且有着细微的动静。
  感觉到从烫伤的手指上传来的沁凉,闲诗顿时明白了,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坐躺在自己身旁的朝塍,正在专心致志地给她的手指擦拭药膏。
  心中微微一动,但闲诗还是迅速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回来,看也没看他一眼,低着头便下了床。
  在她喝水的工夫,朝塍走到她身旁,从背后将她轻轻抱住,竟口出撒娇之词道,“爷也要喝。”
  闲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身后的男人定然是被恶鬼附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虽然闲诗并不想给他倒水喝,但若是不倒,或者跟他理论,只能增加他这般抱着自己的时间。
  于是,闲诗索性默不作声,用她较为笨拙的左手拿起茶壶,将茶水倒入一个杯子之中,再端了起来。
  朝塍从她身后伸过一只手,接过茶杯,送至唇口缓缓喝尽,放下茶杯,他便缓缓松开闲诗,道,“爷带你去见个美人。”
  “美人?”闲诗暗忖着,莫非是他以前的相好之类?
  “是,绝顶美人,与你是一种不一样的美。”谈及那个女人,朝塍似乎兴致勃勃,哪怕他同时也肯定了闲诗的美,但闲诗不知怎地,听了之后感觉心里闷闷的,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估计是午睡的时候被他抱着的缘故。
  但闲诗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她在哪儿?”
  “她也住在宫里。”
  朝塍此话一出,闲诗莫名吓了一跳,这男人真是胆大,竟然将自己的相好藏在宫中,便于他近水楼台。
  只是,若那女人真是他喜欢的,为何不收纳于东宫呢?难道那女人由于身份等原因,不能收纳东宫,或者已经是别人的女人?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朝塍瞥见闲诗的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拉住她的手往外走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闲诗虽然没有能够甩开他的手,却竭力止住脚步,问道,“她是你什么人?不说清楚我不去。”
  朝塍蹙了蹙眉,“她是什么人对你而言很重要?”
  “不怎么重要,但我并不喜欢见陌生人。”
  朝塍暗忖了一会儿,如有所思道,“虽然你之前并不认得她,但你们之间,并不算陌生人,将来恐怕还有更亲近的关系,爷带你去见她,不只希望你们和睦相处,还希望你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亲近的关系?和睦相处?好朋友?
  闲诗越听越气,哪个女人真心愿意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和睦相处倒还可以勉强,但要变得亲近,甚至成为好朋友,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不知是不是心中气盛的缘故,这一次闲诗奋力一挣,居然成功挣掉了朝塍的手,紧接着,闲诗情不自禁地狠狠推了朝塍一把,或者说是重重地拍打了他一下,几近怒吼道,“别做白日梦了,你可以强迫我嫁给你,强迫我跟你同床共枕,强迫我许许多多不愿意的事,但是,休想勉强我跟她亲近!还和睦相处,做朋友?你当逗弄无知孩童呢?”
  朝塍不知闲诗为何会变得如此愤怒与激动,主动拉住她的双手,却抓了空,“曦儿,爷知道做朋友这种事情得看感觉与缘分,但你还未与她见面,为何如此妄下结论?也许见了面之后,你们能相见恨晚呢?她虽然年纪比你大一些,但性子极好,很容易相处,跟她在一起你会觉得开心。”
  相见恨晚?
  这男人不断地抬高那个女人,是在来与她作比较,将她比到地底下去吗?既然他眼中的那个女人那般好,为何要娶她进来?即便是不能给那个女人名分,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若是爱他,想必不希望他娶别的女人进来当太子妃。
  闲诗转念又一想,莫非朝塍娶她进来就是来当摆设,摆给那些有心之人看的?让他们以为太子殿下喜欢的心爱的女人是她,而那个女人便不至于站在被人瞩目的风口浪尖?
  强忍着没有拿出拳头去砸朝塍,闲诗一边气得胸口起伏,一边怒声道,“凡是与你有关的人,我都讨厌,不可能与他们和睦相处,更不会与他们做朋友!”
  见朝塍还是一脸纳闷的模样,闲诗突然心生悲凉,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聪明的,明事理的,虽然很多时候喜欢对她使坏,占她便宜,但其实他什么都懂,而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懂,所以才能掌握许多办法来欺负她。
  而今日一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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