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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重生上位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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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丧太监过来,将尸体用草席包了,飞快地离开。路上,他们正好同前往翊坤宫送信的史宾遇着。

    史宾匆匆扫了眼,心里就有数,这是从坤宁宫出来的。

    随着皇太子出阁后,皇后的脾性越发大了起来。

    他低着头,拐了个弯,就见到不远处翊坤宫的宫墙。越靠近,他的步子就越慢,也越沉重。手里的那封信叫他死死念着,边上都皱了。

    如果可以的话,史宾希望这封信永远都不要送到郑梦境的手里。

    守门的小太监远远就瞧见史宾往这处来,他忙走进去,跟正殿门口立着的宫嫱说了一声,又赶紧回了宫门口。

    都人一见史宾进来,就朗声道:“乾清宫史公公来了。”

    郑梦境放下手里的书,“让他进来吧。”

    史宾走进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将手里的信高举过头。

    郑梦境奇怪地看着他,从刘带金的手里接过信。

    这是一封家书,比较稀罕的是,不是父亲郑承宪写给她的,而是兄长郑国泰的字迹。

    郑梦境掀了火印,将信打开。只看头一句,就差点从榻上跌下来。

    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这一天的,只是一直不愿去想。

    十四年的时候,父亲就逃了过去,可难道还能逃一辈子不成。

    郑梦境愣愣地捏着信,两行泪毫无所觉地落下,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身周的光线暗了下来。

    “是奴家不是,竟累老父客死异乡……”郑梦境捂着脸,整个人几近崩溃,“是奴家不孝。”

    朱翊钧原本不想来,所以才会让史宾来送信。但人走了,他却后悔了。

    想起这几年郑承宪父子为了皇商一职,在全国东奔西走为朱翊钧赚来许多银钱,的确也算是殚精竭虑。他低声对郑梦境含着歉意道:“小梦,朕……给不了郑公爵位。”

    依律,只有皇后和太后的娘家才能封伯。郑梦境是皇贵妃,而郑承宪的功劳也不足以封伯,哪怕是个虚衔。朱翊钧不想拿这点小事再去和朝臣们争吵。

    郑梦境从双膝抬起头,整张脸都哭得红彤彤的,妆花得一塌糊涂。她竭斯底里地喊道:“奴家不稀罕!郑家也不稀罕!”

    爵位有什么用?冷冰冰的一封旨意,根本换不来她父亲那条活生生的命!

    朱翊钧知道她现在难过,也不同她计较这些不敬之言。“你兄长已经扶棺北上,再过几月大概就到大兴了。朕已下诏,允他暂且卸了皇商的职,安心守孝。”

    几个孩子被郑梦境方才的喊声给吸引了过来。不过他们都站在门口,并不敢进来,里面的情形有些吓人。他们从未见过母妃这般失态过。

    朱常治已经稍微会跑几步了,他是到的最晚的。他仰头望着几个兄姐,“母妃这是怎么了?”

    朱轩姝摸摸他,“我们大兴的那位外祖父……没了。母妃正伤心呢,乖,莫要吵。”

    朱常治还懵懂地不知道什么叫“没了”,但叫他乖,别吵闹,却是懂的。他把两只手都捂在嘴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往里看。

    朱轩姝这个时候没心思去调侃弟弟,她是与郑梦境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孩子,又是女孩子,比起两个弟弟而言,感情自然不一般。她虽然不能体会母亲的丧父之痛,却知道现在对于母亲而言,是最难捱的时候。

    郑梦境两只手背一起抹着泪,哭得就像个小孩子,“先父过世,奴家为人女,连守孝都不行,看最后一眼都做不到。奴家愧对先父多年养育之恩。”她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厥过去,幸好身后就是几个厚厚的隐囊垫着,没碰到磕到。

    “打十七岁入宫,就连多见几面都做不到,成日就只能在宫里盼着,念着,等着家书送进宫来。做人子女不能膝下尽孝,有女如此,尚不如当时就莫生了我!”

    刘带金眼见着郑梦境的情绪好像逐渐开始失控,赶忙领着殿里的宫人们都出来,并将门给关上。她微微蹙眉,对站在殿外的四位殿下说道:“娘娘今儿……”

    朱轩姝牵着朱常治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刘都人不必多言,我们心里明白的。”她低下头,温言道,“治儿,同皇姐一道回屋子好不好?皇姐给你讲话本子听。”

    朱常治兴奋地点点头。

    朱常溆和朱常洵还有功课没做,他们现在不比结束蒙学之后的那段日子清闲,虽然不参与政务,但先生们所布置的功课与皇太子一般无二,都是要做的。兄弟俩对视一眼,也纷纷回了屋子。

    空寂的殿内,郑梦境蜷缩在角落里抽噎着。朱翊钧身上明黄色的衣袍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抓过一个隐囊就往朱翊钧身上砸过去,迁怒道:“为什么要选九嫔?!为什么要将我留宫!为什么要封嫔!”

    隐囊里头塞满了棉絮,软软的砸在身上并不疼。朱翊钧走过去,在榻边坐下,把人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拍着,“是,是朕不对。”郑梦境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两只手握成拳,一下下地打在他的胸口、背上,“为什么!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朱翊钧把她抱得更紧,“嗯,都是我不好。”

    郑梦境伏在他的怀里大声嚎啕,在生母过世之后,她就再不曾这般哭过了。

    等她稍微平静后,朱翊钧轻声道:“朕许你在翊坤宫守孝,好不好?人前不行,人后,在翊坤宫,关上门来,都可以。不过只能一月,再不能多了。”

    郑梦境抹着泪,声音哭得哑哑的,“谢陛下。”

    不过最后,郑梦境还是没这么做。就好像朱翊钧必须做出妥协一样,她也是。身在局中,站于最高处,他们谁都身不由己。

    在翊坤宫等待的日子,便是一刻都好似过了一年那么久。郑梦境终于把兄长给等来了。

    郑国泰是一个人来的,并没带自己的妻子。郑承宪已经叶落归根,入土为安,但家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郑国泰不想面对,将所有的琐事都一股脑儿地抛给了宋氏。

    郑梦境很想令人把屏风撤了,好好看看近十年未曾蒙面的兄长。她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开口。

    刘带金站得远一些,能从屏风边上看清郑国泰的模样。这个男人比几年前入宫的时候,要老了许多,鬓边甚至都开始有了白发。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放在郑梦境的脸上。虽然皇贵妃的两鬓已经染了色,但假的到底是假的。

    这两兄妹,倒都是操心的命。

    郑国泰缓缓跪下,额头触地,“娘娘。”

    郑梦境张嘴想说“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根本就没法儿出声。刘带金赶紧取了一粒丸药放在她的手心,清凉的药丸入口即化,她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起来吧。”

    郑国泰听出妹妹的声音与记忆中的很是不一样,鼻子有些发酸。这几年,不独他们父子在外奔波辛苦,想来妹妹在宫里也不是过得很舒坦。他回京后,宋氏将一些与郑梦境有关的事都与他说了。郑国泰纵气,也无奈——他有什么能和那些官僚们争的呢。

    想当年离京时,他还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封个伯,如今走南闯北见得多了,却是不再想起了。

    郑梦境见兄长在绣墩上坐下,清了清干痒的嗓子,“如今家里,只剩下我们兄妹俩了。”

    郑国泰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多年不见,兄妹俩竟一时都无话。明明心里不知有多少事儿想和对方说的。

    郑梦境在屏风这头低着头,拧着手指,红着眼圈,想和兄长道声歉。父亲死在外边儿,有一半儿的原因是在于她,可自己却不能为他们带去一星半点的好处。

    不过郑国泰显然比他的妹妹要耐不住性子。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娘娘,这是爹临终前让我亲自交给你的。他说不放心走驿站。原本要不是身子拖着,他早就想回京一趟了。”

    郑梦境擦了擦眼角的泪,从刘带金的手里把信接过来。

    信一入手,就沉沉的,厚厚的。郑梦境敏锐地察觉到,这不单单是一封家书那么简单。她并不急着拆了看,问郑国泰,“父亲……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的?”

    郑国泰很难得地叹了口气,“父亲和我都猜到娘娘见了信之后会怎么想,怎么做。但我俩都觉得,不妥。”他大着胆子将绣墩挪近屏风,低声道,“利近万倍,树大根深。就是陛下,也轻易动不得。”

    话说得并不算很隐晦,郑梦境听了就知道郑国泰指的是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朱翊钧都撼动不了的呢。不是规矩,不是礼法,不是李太后。

    是朝中的百官们。

    郑梦境将信拆了,一张一张仔细看着。刘带金双目直视前方,丝毫不曾瞥上一眼。郑国泰捧着茶,小口小口地嘬着,并不催促。

    信很长,将近三十页。郑承宪写得很详细,每至一地,必将当地的情况摸得透彻。本地最有势力的乡绅是谁,与朝中何人是什么关系,家中明面上经营的是什么,暗中又经营的是什么。信上一一列出。

    他们俩父子打着皇商的名义,起先被那些人忌惮和排挤,以为是来掀底的。后来彼此做生意,相熟了之后,便有意介绍他们做一些“不法之事”。郑承宪和郑国泰很“上道”,言明只为利,大家彼此的合作都很愉快。那些乡绅也开始透露出了些许来。随着越来越深入的了解,他们也越来越清楚大明朝如今岌岌可危的情形。

    明太|祖开国初期,大力支持荒田的开垦,并颁布了数条法令扶持民间对农桑的种植。民间有田五亩,必种桑、麻、棉各半亩,否则就要纳绢布、棉布或麻布各一匹。大明朝轻视商贾,商税偏低,大都三十取一,五十取一。

    获得优免的士大夫家多以纺织求利。

    当年文忠公清丈土地,得罪的便是诸多的同僚,和当地的乡绅。这些人有钱,有权,在当地有势。在其生前翻不出浪花,死了之后,难道还不能落井下石么。

    整个大明的钱,就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穷人纳粮,富人纳凉。

    文忠公清丈时,曾出过一件事。文忠公本家在江陵,田产约有七十余石,可在县衙登记的,却被优免了六百四十余石。这些多出来的田产,大都是张家的族人借其名号一体优免的,还有僮仆将私田混入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张家根本不认识的人的——都是江陵当地的乡绅贿赂小吏后,蒙混其中,逃避赋税。

    窥一而知十。朝中不乏富户之子为官的。

    就像郑国泰和郑承宪说的那样,朱翊钧根本动不了他们,甚至都不能提出要改革商税。若是一起个头,便会即刻有人说这是与民争利,不可为。

    可实际上呢,盐、酒、茶,这些民间真正日常用到的必需品,全部都是官营。为了打击私盐,每年国库不知道要拨下去多少银子。

    难道这些,就不是与民争利了吗?

    郑梦境越想越气,将一叠纸砸在手边的桌上,“实是可笑!”

    “娘娘息怒。”郑国泰叹道,“彼时我方知这些,亦是这般想的。”

    郑梦境咬着指甲,难道这事儿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就这么、这么看着国蠹们吃空整个大明朝,然后跪迎后金入关?

    “兄长此次会在家里住多久?”郑梦境想知道郑国泰留在直隶住多久,这件事怕还是得经常让他进宫来多问问细节才行。

    郑国泰苍白一笑,“我已向陛下辞了皇商一职,父亲的千户并非世袭,如今身上无官无职。我想着,正好给父亲守三年的孝。”

    “这样也好。”郑梦境叹道,“记得替我多烧些纸钱。”

    郑国泰应下,又道:“娘娘可知道,陛下赐了郑家一所宅子,就在京城。”

    郑梦境挑眉,“陛下不曾同我提起。”她又问,“是在何处的宅子?”

    郑国泰笑道:“就在原文忠公家附近不远,宅子不大,也就三进,不过家里尽够住了。”

    郑梦境点点头,“这也是兄长多年行商的辛苦,该得的。就是不给,我也要跟陛下讨。”

    郑国泰连连摆手,“别别。”他的声音有些苦涩,“我知道你在宫里不容易,以后,别再为了家里头要什么赏了。家里现在有钱了,也不缺那些虚的。你在宫里过得好好儿的,我那几个……好好儿的,就行。”

    “嗯。”郑梦境的手捏了下帕子。

    郑国泰强笑道:“等爹的丧事了了,我就同你嫂子搬来京里,往后咱们走动也能多些。”

    “都听哥哥的。”

    “说来,”郑国泰四处望了望,“都不曾见过几位殿下。”

    郑梦境笑道:“姝儿和治儿倒是在,溆儿、洵儿去文华阁听经筵了。今日哥哥想来是见不着了。下回再进宫来,我将他们留下,你们见一见。”她扭头对刘带金道,“带郑公去见见两位殿下。”

    郑国泰起身告了罪,跟着刘带金去见朱轩姝和朱常治。

    郑梦境平了平气,将手边的那叠纸又重新翻看起来。她眯着眼,吩咐道:“去趟乾清宫,同陛下说,若是今日有空了,往翊坤宫来一趟。”

    “诺。”小太监飞快地就出门去了乾清宫。不过去的不凑巧,刚好撞上乾清宫乱糟糟的时候。

    张宏病倒了。就在朱翊钧结束经验,从文华阁往乾清宫回来的时候。他一路撑着,到了乾清宫门口,腿一软,两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銮驾上的朱翊钧登时慌了神,赶忙让几个太监抬着张宏回去,又唤来太医,给张宏诊治。这是极大的荣宠,宫里的宫人是不能看医的,他们只能通过口述病症,让太医们诊断,而后开药服用。

    太医过来,一搭脉,当下就开了一副方子。在张宏身边随侍的小太监赶忙煎了药,掰开张宏的嘴给灌下去。

    张宏服药后不久,悠悠转醒。他一醒来,张嘴就道:“谢陛下。”

    史宾替他将第二碗药取来,“陛下不在这儿。往皇贵妃娘娘那儿去了。”

    张宏“嘿嘿”笑了笑,“咱家知道。但有些话,本就不是说给陛下听的。”

    史宾也笑了,“掌印,这是第二碗。太医说了,要连着喝了三碗才行。”

    张宏二话没说,端过药,一气喝下。他抹了抹嘴角,望着史宾,“以后在陈公公手下,可得尽点心啊。”

    史宾心里一动,知道张宏这是要退。他起身拱手称谢,“有劳掌印提点。”

    张宏舒出一口气,靠在隐囊上闭目休息,“史公公去吧,咱家这把老骨头且死不了。倒是乾清宫里的那些小崽子们,没人督着,就一个个地开始作天作地了。”

    史宾退了出来,在门口撞见前来探望张宏的陈矩。“陈公公。”

    陈矩点头,还了一礼,“史公公。”

    两人擦肩而过。

    朱翊钧到了翊坤宫的时候,郑国泰已经走了。两人并未遇着。郑梦境谢过赐宅后,就将郑国宪的那封信交到了他的手里,“陛下看看。”

    信纸一张张被翻阅着,越往后,朱翊钧就翻得越快,气也就越急。

    “陛下,急,也没用。”

    朱翊钧深吸一口气,“朕知道。”他有些诧异,信上所写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出来的,而他从来没听郑梦境提起过这事。是在什么时候,他的小梦也开始有了瞒着自己的时候呢。

    朱翊钧捏着那些纸,坐在榻上,想着对策。郑梦境斟了一杯茶,放在他手里,“缓缓气吧。奴家刚看了的时候,也气得不行。”

    “国蠹。”朱翊钧咬牙切齿,“吸万民之血,食大明的骨肉。”

    偏他还动不得!

    随着内廷与外朝的逐渐崛起,历代明朝列祖列宗的放权,朱翊钧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逐步被架空了。他手里没有多少可支配的钱,身边没有几个可以用的人。拿什么去和这些人争。

    朝上现在看着,多党林立,各为其私利。可一旦触及他们共同的利益,就会拧成一股绳,大力地向皇权进行冲击。

    争不过,就意味着这些钱永远都无法为己所用。朱翊钧也想将大明朝重新恢复到太|祖成祖时的辉煌,可没有钱。

    无钱寸步难行,样样皆空。

    郑梦境见他愁眉不展,面上一副极不甘心的样子,便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那叠纸,从里面抽出一张来,递给他。“陛下,看看这个。”

    那张纸上写的是江浙一带私自出海的私船相关信息。

    “奴家听说,先帝时曾开关,如今……当是有六处?”

    朱翊钧摇头,“只有一个月港,于漳州。”他点了点那张纸,“竟有这般大的利!”

    郑梦境咬了咬嘴,“他们可以,为何陛下不可以。”

    朱翊钧怔愣,“什么意思?”

    郑梦境扭身坐在他身边,“民间私船多,其利之丰,乃是一,二来,我听兄长说,船由、商引十分繁琐,还有不少官员借机牟利。若是……还同过去那样,找可靠的人,借皇商的名义呢?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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