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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殇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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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方双手合十,再念阿弥陀佛。他面对年言妆一声声的质问,只说了一句话。
  “佛无怨意,魔有执念。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年华看着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此刻站在面前的人会是师姐口中的杀人变态。她只见过这大师一面,已被其通达淡然感染,哪知…
  年言妆缓缓闭上双眼,握紧了双手。后慢慢睁开,眸中再现坚定。
  “皇寺偏远,来求佛的人都不在这附近居住。死去的所有人都是村里或城中的,只有那小沙弥除外。特殊的人,就一定有他特殊的理由。我疑心到皇寺后,又在此处发现了曼陀香。但皇寺那么大,僧人上百上千,根本无法排查。所幸那小沙弥死的时候留下了线索。”
  “小沙弥两手中分别握了两把香料,一真一假。我发现香料的漏洞后,却一直想不通这代表了什么,就在昨晚才恍然大悟。小沙弥粗心,几次将给你的房中的香料放错。他死的时候发现了你用真假曼陀香迷惑众人的秘密,所以你将他杀了。后来太子上山,你以为事有败露,所以嫁祸贼匪。但不幸的是,你失败了。”
  佛魔本是对立,然无佛便无魔。年言妆从前见过很多犯人,不乏穷凶极恶的。她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中,是学心理的,看人心变化。面前的这位大师,是最不像凶手的凶手。她通过真假香料确认是他的时候,也曾迷惘。但是真相往往残酷,揭开之后更是鲜血淋漓。
  “施主说的没有一个字是错的,那些人确实是老衲所杀。”圆方弯腰对年言妆,手捻娇木佛珠。
  “怎么可能!圆方大师怎会是杀人凶手!你这蛮女子,若再要乱说,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说话的是老太傅,他与圆方相识半生,常听圆方佛法参禅,怎会因为年言妆几句不可思议的话就信服。
  年言妆没有回驳他,所有的人等着看这女子的笑话。
  圆方转身,看着面前的禹珏尧、太傅、三司。
  “老衲悟了半生,却也是误了半生。当年慧普大师将我引回,用佛祖召唤。然而最后老衲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罪过,罪过。什么是佛,什么是魔。佛有慈悲心,魔有恨嗔心。老衲认罪!”
  司启颂连连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亦师亦友的人。
  禹珏尧神色一直无波淡然,但圆方‘现身’的时候亦是微有惊色。他起身,看着圆方,只沉了声音道;“除却慧普大师,你便是天下修佛之人的信仰。圣上亲赐皇寺方丈,如今你要皇家如何做法?又要天下人如何相待?!”
  “无论佛家还是我大禹,都自有法度。法虽有弊,但乃天下人行事之根本原则!你虽位佛家之高境,参悟苍生众人,但亦无权夺取他人性命!孤从不信世道轮回,因天下执掌全在人心之念!”
  禹珏尧从阶梯上一级一级下来,步声沉稳,气度慑人。他是帝都太子,几步间便提醒了所有人这一点。即便对面这个人是圆方,即便指责凶手有可能是他承受不起的天下舆论,却依旧步履不退。
  太子冷眼威视众人,再次凛然道;“此案之悲,归根结底乃朝廷之规制有漏!在座众位都是朝堂中流砥柱,可是食君俸禄,担君之忧,你们又曾做到几分?孤倒是没想到,审个案子还能将一国之司法、官制牵涉进来!”
  “太子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一时间,又如同刚才太子掷杯发怒时的场景,众人下跪。只是这次,没一人再站、再坐,除却那一位尊贵的王者之人。
  圆方盘坐在地上,弓腰念一句阿弥陀佛,道;“老衲当年曾说过,殿下乃天下主,但这辈子注定与佛无缘。还请殿下万勿步老衲后尘,佛魔一念间。切记,切记。”
  圆方说完这话,目光突然往后一扫,定格在一人身上。内力一运,快速往那人的方向冲去。
  禹珏尧最先察觉圆方神色不对,他瞳孔一缩,便想要飞快上前护在那人面前。可终究还是来不及,他与同样往这个方向而来的圆方一个交手,被对方深厚的内功震得后退半步。
  年华本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以是当一个力道传来,所有的事情发生在预料之外的时候,她竟然全无防备。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
  其他的人也是,谁都不料圆方话完以后竟突然回身,一把抓住那太子府的女谋士,飞身跃出大殿。身手迅捷,一晃而过。
  之后,一道白影也紧紧跟随跃出,追赶前方两人而去。
  这一幕不过一瞬之间,待回神之时,才有人慌乱。
  “殿下!快!保护太子!”
  众人惊慌失措,在太子追赶圆方而去后!
  顾珏暔见此情形,立刻一个轻功飞跃,奔出大殿。但是圆方与禹珏尧的武功都不弱,只这一个空挡,便已经没了踪影。他立刻清点此处侍卫,又派人速速将山上的玄机营将士召集起来,沉稳指挥。
  年言阳、年言妆、公羊晴、阁老众人也是大惊失色,纷纷追出大殿,却也是什么都没瞧到。年言妆想要提气运功,往山下追去,但被年言阳一把拉住。年言阳冲她摇头示意不可。
  年言妆揭穿了圆方,难保不会招他憎恨。年言阳此刻是万万不能让她冒险的。


第106章 悄然变质
  “殿下自中蛊毒后; 武功已经大不如从前。圆方内力深厚; 佛武之人,太子要如何才能与之相斗啊!”齐阁老气岔出声,满心担忧,几欲站立不住。
  年言阳却最快计量出计策; 急声对众人道;“顾侯正调派将士前往追赶,此处山势险陡; 圆方定是躲在了某处山林中,不会下山。需要这里的和尚来为侍卫引路,他们熟悉地形。他掳走年华是有一定目的,不管是诱引殿下还是其他,二人暂时都能保命。能裁决圆方罪行的只有圣上; 但是此刻时间紧急; 只怕是…”
  “由老夫来做决定吧,一切后果由老夫担着。”众人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回头看去,却是司启颂,这位朝廷老太傅。
  司启颂看着众人; 又道;“殿下说的对; 法度不坏; 方能治国。圆方虽是我挚友,但他身上背了八十七起命案; 此乃事实。太子不能出事; 今日你们尽管放开手脚去做; 所有的事; 都有老夫担着。”
  公羊晴、年言阳与阁老三人快速交换了眼神,后三人对司启颂拱手道;“谢太傅成全,今日太子府众人必将太子殿下安全带回。”
  司启颂不再与他们多说,只返身回了大殿,背影有几分寂寞萧瑟。或许今日的事,于他而言,也是精神与信仰的打击。
  这厢,顾珏暔已经准备下山。他沙场点兵颇有经验,不过少许便整好此处数百之人。分十队搜山,每队由三名僧人开道。他则是带领一队人朝最有可能的方向而去。
  “带上我吧,我必须带回我师妹!”
  年言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对顾珏暔请求。
  顾珏暔扭头,看见这位今日大殿上最出色的女子。稍一沉思,点头允可。
  年言妆走之前,只留给年言阳一个无须担心的眼神,便随顾珏暔匆匆消失在林中。
  年言阳看着女子与旁的男子一同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正在身体内慢慢流失,像流沙一般,再也抓不住。
  昨天晚上,他担忧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发现她没在房中的时候,他莫名的慌乱。忆起从前璟山时光,她每有不开心,总是一个人默默躲起来。
  他不知道她会藏在什么地方,只在皇寺一处处的找。终是在一处院落中找到了。但那时她身旁还有另外一人,顾侯爷。
  他没有站出来,站在假山后面整整一夜,听他们彼此言语,听他们交心相谈。顾侯爷鼓励她,称赞她,女子的眼眸中流波溢彩,似烟花爆落的美丽。这样的年言妆,是他从未见过的。
  夜晚的露水寒意太重,他匆匆出门连从未离身的披风都未带。可那一晚,他不觉得冷,只是心有些痛。那二人交谈了整整一晚,她终于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在顾侯爷的帮助下。
  他悄悄的离开,又装作偶遇碰上二人,后随同他们一起搬了圆方的遗体来到大殿。圆方的遗身由多人看管,若非顾珏暔,他们是万万不能将遗身弄到的。这个男子能如此不计后果的帮助她,她是不是也是心怀感激的。
  她永远如阳光般明媚,欢笑着面对这个大千世界。而他不过是阴暗角落里强撑病躯的跳梁小丑,在经过千般算计,鼓起莫大勇气之后,才能假装与她的不期而遇。
  或许,有些东西已经悄然变质,在他彷徨犹豫的时候。
  ………………………………………………
  圆方的轻功内力都是极好的,带着年华飞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落地。
  年华被他颠倒着带了一路,一着地就感觉轻飘飘的,扶着树干吐了半晌才算是缓过来点儿。呕吐的间隙,她偷偷打量四周的情况,应当还是在山上的某处地方。二人身后有一处山洞,看样子很是隐秘。
  不知圆方究竟有什么目的,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掳了她来。年华心中复杂,不知是恐惧还是疑心。面前的这个人,是杀人的佛,不会悲悯她。
  “大师,你莫不是也要把我给杀了,凑够八十八条人命。哦,不对,应该是八十九条。当年的纯慈皇后梦见儿子有难,想必第二日也是来皇寺祈福的吧。”
  她扶着粗大的树干,有些嘲讽的看着对面依旧一副惺惺作态的人,心中鄙夷。
  哪知圆方却不为所动,一如既往的双手合十,口出佛语。
  “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我来。此处乃皇寺后山,由我十七名徒儿守护,旁人是暂时进不来的。”
  圆方说完,就转身进了那山洞,未曾再对她做些什么。
  年华不解他的行为,但是亦知自己还是不要想着逃跑的好,毕竟这大师的功力方才刚才在殿中就稍有显现,怕也只是冰山一角。而他说旁人进不来,不也是在告诉她,她也是出不去的。
  洞中漆黑,但所幸还有些光亮照进来,能够勉强视物,有些压抑神秘之感。然其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石床,一张草席子。
  年华跟在他后面,始终保持五步距离。如若今日他非要杀她不可,那她就算是拼着废了这条腿的风险,也要用太虚步逃出去。死也不能死的如此憋屈。
  圆方背对她,看不清神情,只见他伸手抚了抚那草席子,难得的晃荡了两下身子。刚才在大殿中,恶行一一被揭穿,这位大师都未有失态。
  “胥施主,老衲今日掳你前来,是有事想告,切莫慌张。”


第107章 他来救她
  年华一个踉跄; 脚下差点儿没站住;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具是不可思议。
  “你…你…怎知我…”她激动震惊的竟是连话都说不全了。
  “不对!你就是那晚的黑衣人!”她突然灵光闪现,一个指认对着圆方,大喊出口。
  圆方没有回她; 只稍垂眼眸,一下一下捻着手中的佛珠。良久后才又回身看她; 悠远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小小的山洞里。
  “没错,老衲就是舂陵城被你追赶的那位黑衣人。罪过,罪过。因缘际会,终究还是躲不过。慧普大师与你师傅年长风当年的一个约定; 铸就了今日的局面。世事难料; 你终究还是来到了平昌,来到了景穆太子的身旁。”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问你,你入舂陵城有什么阴谋!我父帅献城的背后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年华此时哪里还想听他说那些虚无之词,好不容易找到了当晚的黑衣人; 说什么她都要问个明白!
  “舂陵城破之事; 老衲所知不多。但那晚; 老衲是受慧普大师所托,为你父传信的。胥你父亲当年写了一封信; 要老衲交由慧普大师。然信件中途遗落; 不知所踪。老衲未完成所托; 亦是有愧。”
  信件…信件…
  年华低头步步后退; 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那封神秘人交给她的第二封信,就是父帅当年所书。她一直不知道那封信是写给谁的,又因何传到她手中。原来…是父帅写给慧普大师的。
  可是,可是父帅又怎会与慧普大师有瓜葛。
  年华抬头,再次厉声质问,神色坚定中抿进几分痛楚。
  “我父帅怎会与慧普大师相识,还有我师傅。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说到最后,她情绪几近崩溃,吼了出来。
  圆方却突然转身坐在席上,垂眼打禅之状。整个山洞中填充着佛珠拨动的声音。幽幽声音响起,淡然道出一段埋藏多年的往事。
  有些事,就像是埋在地下的酒,时间越长,越是吸引人去探究 。
  “慧普大师一生有过三次预言,一次是圣上问鼎帝王之时,一次连老衲也不得而知。但最后一次,与胥家女和景穆太子有关。天命之女,凤凰牡丹。遭涅槃重生,若得,便伴紫微星;若失,便落陨东方。乃两极之命数。”
  “施主出生的时候,异于常人,无病却不哭不闹。令父担忧汝身,携了你找到慧普大师。那年,正好年长风与慧普大师约棋论谈。慧普大师一见到尚在襁褓中的施主,便看透汝命,告知你父。年长风一生潇洒恣意,不信此说,当下便有反驳。”
  “你父胥仲宰一生戎马,为国鞠躬,却并不想子女卷入是非。于是年长风与慧普大师约定,待你再长数岁,便送你去璟山学艺,安稳度过一生。哪知后来舂陵事变,胥氏几近灭族,你父也自刎谢国。实是不可预料,沧海桑田。”
  年华听到这些,就像是一个陌生的故事,没有丝毫的感情触动。这些都关她何事,她想要的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真相罢了。什么天命之女,什么紫微星旁,她统统都不在乎…
  “所以当年,我父帅是想写信将我交给慧普,希望慧普大师能护我周全,破我命数。对吗?”她淡淡痴痴出口,神色灰败麻木,眼神涣散。
  “慧普大师入关之前就料到会有此劫,交予我一封书信,命我必要之时送到你父手中。那信中写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他看完信后,回了一封托我转回。只是老衲当时为心魔吞噬,见不得这份父女之情,未曾完成你父的嘱托,将你带到慧普大师的身边。”
  “舂陵城降,老衲在你父身上多多少少猜到了些。再加上太子的脾性与心智,以是当时与你说了一些不善的言语。但舂陵究竟为何降城,你父又为何被逼到自刎殉城,老衲却是不知。”
  年华眸中水雾久久不消,嘴边暮然勾了丝凄惨的笑意,眸中的嘲讽与悲戚任谁看了都是不忍直视。
  “原来到头来,不过是个荒诞的预言所至。我竟是不知,师傅、慧普、父帅都牵扯在里面。舂陵城中的黑衣人是你,娇木珠也是你落下的。可是,我得知这些又有什么用。可笑,可笑。”
  圆方看见女子的反应后,再次低头,念佛忏悔所有。
  当年一念之差,未曾将这姑娘带回,没曾想果真就应了那命数。那日,她与太子一同上山,他一眼便认出了她。命数之人,果然还是逃不过。
  可惜,彼时他尚在迷途,不曾及时告知真相。后来,心魔吞噬了整个灵魂,他再也不配跪在佛祖面前。纯慈的玄晶棺阴差阳错的运到了皇寺,他日夜守着空棺,却不知是在忏悔还是在自欺欺人。
  他为那玄晶棺念了无数遍的超度经,有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有时又恍惚感到自己已经超脱物外。那段时日,他忆起了许多,其中最多的就是慧普大师。这处山洞,便是昔年慧普要他苦行之地。
  慧普大师其实并未收他为徒,因为他知道,心魔不除的人是永远无法直面心中佛道的。他给了他几十年的时间去参悟,却依旧是走到今天这一步。
  佛,究竟是什么。当他假死时听到两个女子的铮铮言语后,突然就悟了出来。
  佛无常道,一切都在人心信仰。他从不曾真正相信过佛祖,所以佛也从未给予过他什么。如今,在从前慧普指点他的山洞中,第一次,他感受到我佛的信念。
  “施主,命数无常,凤凰也罢,人生也罢,万勿一念之差。”
  这是年华听到圆方的最后一句话。她跑了出来,她再也不要呆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入洞时尚是青天白日,出来后却是月夜星稀。恍如隔世,她只感无力心乏。
  其实她不怪任何人,只是舂陵、璟山…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她承受不住罢了。她也会累,也会有不想背负所有的时候。
  累了,就想什么都不知道;倦了,就想躺下睡一睡。可是,一闭眼,就都是形形□□的场景,各种各样的人。
  此刻的她,在林中仓皇的像只无头苍蝇乱撞,又像只走丢的鹿。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也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才能蜷缩起来。
  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她本想逃离避开,却无意中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袭白衣与十几位灰衣僧人缠斗在一起,白衣人出招狠厉,招招致命。而僧人们却是棍棒阵法,将他团团困在其中。白衣人武功不弱,但是却一时无法脱身,身上已经染了鲜红的颜色,很是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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