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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今夜哪里有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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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运站的事你们别去招惹,我不是在吓唬你们,出了事,我不一定有能力救人!」殷坚严肃的回答,丛云一听还得了,连忙奔回去帮腔,她不依、何弼学不准,标哥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没办法差动半个人。
  本来是来接何弼学回家,不晓得最后怎么搞的,整个制作小组全到殷坚家里继续工作,顺便宵夜?何弼学光扯着那张电力十足的笑脸,殷坚没什么本事拒绝了,几时见过身高超过一八零还能装可爱的男人?重点是,他还装得成……
  「乖啦!前置作业不先处理好,之后录制会很不顺利的嘛!」何弼学安慰小动物似的摸摸殷坚脑袋,这人就是有本事完全无视对方杀人的目光,开开心心的跪在客厅里吱吱喳喳的跟制作小组放声讨论。
  殷坚叹了口气,确定了何弼学不打那个捷运站的主意,心底倒是放松不少,抄起烟盒踱到阳台,懒得理会一屋子的神经病。
  燃起火柴,深深的呼出一口白烟,脑袋还在飞快的打转着,那个殷司究竟是什么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平凡无奇的骨董商,但私底下,殷坚老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这人,绝对和他们殷家有关!
  「喂!」管彤突然自虚空中蹦了出来,翻了个圈,轻巧的落到阳台上。
  「查的怎么样?」殷坚面无表情的询问,管彤一付小动作似很受伤的瞅了他两眼,就假装一下被他华丽的出场惊吓到会怎样嘛……
  「不知道!肯定不是妖怪,我打听过了,在这附近的妖怪都没在捷运站出现,雷蕾姐也说了,就算是外地来的妖怪也不敢这么放肆,大家都想安居乐业。」管彤咯咯笑着,殷坚的眉头皱得更紧,不是鬼、不是妖,难不成是人?
  殷坚还在那里沉思,一旁的管彤突然凑上前来嗅了嗅,脸色阴晴不定。
  「干嘛?」殷坚略为退开一步。
  「殷坚!你见过什么人?为什么鬼里鬼气?」管彤质问。
  「鬼里鬼气?」殷坚和刚溜到阳台上的何弼学异口同声。
  狭小的阳台上,硬是挤了三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各个神态严肃、表情凝重,仿佛天就快塌下来似。
  「殷坚!你到底见过谁?那气味绝不是……绝不是……」管彤嘀嘀咕咕半天说不明白,总之,殷坚身上的气味让他不寒而栗。
  「坚哥下午跟未来嫂子去看骨董啊!会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跟上啦?」何弼学好心的提醒,另外两人不约而同的横他一眼,这家伙是白痴吗?会莫名其妙被鬼魂盯上的除了他之外,不会有第二个这么「幸运」的人了!
  「我怀疑……那个叫殷司的人有问题……」殷坚深吸口烟回答,原来他的感受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位殷司确实很不对劲。
  「殷司?」管彤很惊讶,只是他这份惊讶来得很诡异,就像他似乎认得这个名字,然后许久没听见,如今又被重提的那种惊讶。
  「你认识?」何弼学好奇的追问,公狐狸虽然神经兮兮,但好说歹说也活了几百年,很应该见多识广。
  「呃……我认识的那个殷司……现在哪可能还活着?我跟姐姐都上百岁了耶……」管彤搔搔头发,有点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不好意思。
  「同名同姓?」殷坚捻熄了烟,问了句自己都有点不相信的话,在他周围发生的事,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这样巧合吗?
  「我不知道……只是,你身上这鬼气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清楚的话,还以为你是死得多冤,从黄泉路上爬回来哩!」管彤夸张的捏着鼻子搧了搧,何弼学则好奇的在殷坚身上嗅来嗅去,除了那淡淡的HUGO 
  BOSS香气,他一点也闻不出哪里有问题了。
  「研究这个干嘛?明天去找那个殷司问一下不就得了?……嘿嘿,这回该轮到坚哥去泡袖子叶了!」何弼学笑了一双大眼睛,总算让他逮到一次机会,让殷坚尝尝被袖子叶水腌起来的感觉。
  **
  何弼学永远都是说风就是雨的个性,自己新节目的事情还没摆平,就在那里一头热的瞎忙殷坚的事,说到底,他很好奇能让殷坚一再挂在嘴边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位就是殷司,骨董店的老板。」殷坚简单的介绍,何弼学非常失礼的张大眼、瞪着人,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他以为对方应该是什么仙风道骨级数的老头子,又或者是像殷琳那样鬼气森森的人物,怎么知道会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中年人?
  「你就是殷司?」另一个很失礼的自然是管彤,皱着眉、盯着人,虽然样貌不如他想象,但感觉却没错,殷坚身上的鬼气确实是从这人身上传过来的,只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活人?
  「原来是管彤啊?很久不见了!」殷司笑笑的打招呼,这下,不只管彤惊讶了,就连殷坚、何弼学都有些傻眼。
  「你们真的认识?」殷坚跟何弼学又一次的异口同声,左看、右看殷司跟管彤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狐。
  「是的,我认识管彤时,他还是只小狐狸哩!要不是小芸处处照顾他,能不能活到这么大还是个问题。」殷司边说边泡着老人茶,招招手要他们坐下。
  「不可能……我认识殷司时……他……他……那是哪个朝代啊?」管彤惊讶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是啊!好久以前了……」殷司低声笑着。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什么朝代啊?」何弼学举手发问,殷坚皱紧俊眉。
  「殷司他……殷司他是殷坚的……嗯……祖先?God……好复杂,殷家就是从他开始分裂的,叛出殷家,后来内斗,死伤无数让殷家元气大伤的元凶……」管彤很想清楚的解释,只是事情太震憾,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能接受,不论容貌如何改变,殷司还是那个殷司,而一个凡人,是不可能活这么长命的。
  「你是殷家的叛徒?」殷坚冷冷的疑问,殷司望着他的眼神却是慈爱的宛如长辈,而他也确实是殷坚的长辈,长了不晓得多少辈。
  「理念不合,殷家的家规很烦人啊!」殷司笑了笑,何弼学很想跟着点头,不过让殷坚横了一眼,乖乖的闭嘴。
  「我不懂了!你明明是人,怎么可以活那么久?看公狐狸的样子,你好象变了很多?」何弼学又一次举手发问,殷司显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趣,一直打量着他。
  「殷坚也可以活很久啊!活到地老天荒他都死不掉。」殷司浅浅的抿了口茶,殷坚的脸色一白。这是他心底的一根剌,有一天当所有熟人都死光了,会不会只剩他一人等着世界灭亡?
  「殷坚是靠返魂咒回到人世的活死人,我和他不太一样,我用另一种方法,虽然麻烦了点,不过却没有那么大的风险。」殷司老实的回答,弄得何弼学更感兴趣,想问又怕殷坚骂他,大眼睛频频瞟来瞟去。
  「走舍,西洋的叫法好象是Walk in。」殷司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何弼学搔搔头看向殷坚,听不懂。
  「鬼上身!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强行的鬼上身!」殷坚的脸色一沉,这家伙确实是殷家叛徒,居然用这种方法回到人世?不管肉身死了多少回,以他的能力,轻而易举的找个可怜人附身,抢夺对方的身体。一想到这里,殷坚浑身一震,和管彤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何弼学,可怜这家伙还是在状况外。
  「走!我们回去!别来烦我们!」殷坚瞪着殷司冷冷的警告着,一边拉起何弼学,和管彤两人一左一右的将他挟了出去。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吗?」殷司忽然扬声,那三人又是一颤。
  「你知道?」最先反应的果然是何弼学,他比任何人都更关心殷坚。
  「当然知道,返魂咒……是我写的……」殷司悠闲的泡着茶,更贴心的替他们三人斟满,殷坚和何弼学互望一眼,咬咬牙,坐了下来。
  茶香袅袅,殷司低着头,冲着紫砂壶,动作缓慢闲适的让何弼学直想抄起一旁的热水瓶砸过去。除了殷坚仍是那份莫名的冷静之外,何弼学和管彤两人坐立难安,偏偏殷司像是永远不打算开口一样,慢条斯理的泡着茶、品尝着茶香。
  「喂!你可以说了吧?」何弼学不满的咕哝一声,殷司瞧了他一眼大笑起来。
  「年轻人,好没耐性啊!不过也对,人生苦短嘛!」殷司吹了吹热气,轻抿了一口热茶,挺满意似的点点头。
  「当年小卫来找我时,我没问他为什么,以他的身份,会来找我肯定下了相当大的决心,冲着这点,不管他提什么要求,我都愿意帮忙。」殷司长长的呼出口气,像是在回忆着极遥远的过去。
  「小卫?殷坚的爸爸啊?」何弼学看了殷坚一眼,殷司的辈份还不是普通的夸张,连殷坚的爸爸在他眼中也只是「小卫」,这人到底几岁啊?
  「他跟你要返魂咒?」殷坚俊眉紧皱。
  「人之常情,他的道术再高也只是个人,是人就会有情感、有私心,明知是禁咒,他还是想召回胎死腹中的爱子。」
  「见他那份失魂落魄的样子,我都不忍心拒绝了。」
  殷司口里虽然这么回答,可是那神态却是极为兴灾乐祸,殷坚握紧拳头,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何弼学跟管彤则一左一右频频关心的望着他,担心他一不注意,又失控的引爆一堆东西,这还不要紧,麻烦的是,这回对手显然就比殷坚强太多,万一打起来,实在没啥胜算。
  「返魂咒根本就是个……不可能成功的咒语,你,绝对不会是真正的殷坚,我一早就告诉过小卫了,但他还是执意去试,落得这样的下场,只能说是他自找的。」殷司平静的说着,四周的玻璃去意外的筐筐直响,何弼学连忙去握了握殷坚冷冰冰的手,不管殷司的目的是什么,绝不能让他得逞。
  「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肯定返魂咒召不回真正的殷坚,说不定殷坚就真的是殷坚,没什么成不成功的问题。」管彤答腔,何弼学用力的点点头,而且不管是不是,现在这个殷坚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执著于他是不是原本的那个人?
  「返魂咒是一种相当强横的咒语,能够在阴间里召回亡灵,但是,若生前非大奸大恶之徒,死了之后几乎是立刻进入六道轮回,而枉死者,若不是停留在阳间报仇,就是在枉死城内等待投胎的机会,像小卫的儿子这样来不及出世就胎死腹中的小孩,如果不是人为因素,其实不会有怨,而是他命中注定不该是小卫的儿子,所以,他不可能留在阴间,而是一早就去投胎了……」
  气氛煞时间凝重起来,听到殷司的解释,何弼学三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愈接近事情的真相,愈是害怕挖掘出答案。
  「如果这样,那殷坚……」何弼学咽咽口水,殷司轻笑两声点点头,这个小家伙的脑袋动得很快。
  「是的!你没猜错,唯一有可能因为返魂咒而被召回阳间的只有一种情况,大奸大恶、十恶不赦在地狱里受刑的恶鬼!这也是为什么殷家那个小老头一开始会想杀殷坚,并不是因为什么咒术失败,他要靠生灵过活,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只恶鬼!」
  「你从没怀疑过自己,为什么生来就有这么高的灵力,一动念就能爆发?」
  殷坚脸色铁青,他原以为自己是因为返魂咒失败的关系,才会在一出生的时候害死自己的母亲,一辈子都需要靠那些烟丝过活,他以为这是殷家那些人讨厌他的原故,曾经有过小小的希望,也许在自己摆脱这种困境真正变成一个平凡人时,殷家,那个算是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会不那样排斥他。今天,殷司彻底打碎他这个小小的梦想,不管他有没有机会变成活人,他是注定被消灭的,因为他本来就不该被召回阳间……
  最后,究竟是怎么回到家中的,殷坚其实没什么印象了。自从在殷司那里听见返魂咒的真正效力后,殷坚的脑袋乱糟糟的嗡嗡作响,依稀听见何弼学在追问他前世究竟是谁,而殷司似乎回答他也不知道,殷坚不由得苦笑,同样都是恶鬼,是哪只有什么分别?
  「坚哥……你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何弼学敲了敲房门,既关心、又焦急的询问,殷坚自从回到家后,就一直不言不语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缺点,除了嘴巴恶毒之外,不过一旦耍起忧郁、阴沉起来,实在很让人受不了。
  「不要……何同学……你搬回家去好了!」房间里,殷坚低沉的说了一句,何弼学脸色一变。又来了、又来了,每次只要牵扯到殷坚是什么鬼东西这方面的事时,就一定会赶他走,愈想愈火大,他算什么?忠犬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去你妈的!殷坚你最好立刻给我开门!混帐王八蛋!你以为你是什么言情小说的女主角啊?整天吃饱了撑着就在那里耍忧郁、扮阴沉,我管你前辈子是谁!你最好不要给我太机车,不然天皇老子也一样照扁!」何弼学用力的踹门一脚,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总之很不爽就对了,没地方发泄只好出在殷坚身上,谁叫他倒霉,活该是他何弼学的情人。
  「你是白痴啊?恶鬼是什么?还要我解释一遍?你不想活就到别的地方去死!我不想一觉醒来发现你在我身旁断气!」隔着一道门,殷坚也吼了回去,何弼学不同于管彤、殷琳他们,自己若真是恶鬼、若真的失控,何弼学绝没有生机,他如果不那么在意的话,自然可以任由何弼学继续在这里打转,问题是,他哪有可能不在意?他不该跟任何人产生感情,他不该跟任何人发生关系,他不该认识这些热情、热心的朋友,他根本不该被生下来……
  「气死了……气到我胃痛了……这个混蛋……不行了!再跟他说下去我一定会冲进去扁人,我先回电视台了,有事Call我……叫那个混蛋去死啦!气死了……」何弼学忍不住的再踹一脚,气鼓鼓的甩上大门离开,管彤只是幽幽的叹口气,不是不能体会殷坚的感受,自己也是妖怪,费尽千辛万苦才修成人形,不管怎么说,殷坚也希望自己是个正常人吧?
  一肚子气,夺门而出之后胡乱发泄,走了一阵子之后才惊觉自己好象迷路了,何弼学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饿又累胃又痛,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为什么要为殷坚的事情这么心烦?那个混蛋有什么好的?每次遇到事情就龟缩起来,扳起面孔赶人离开,这世上就他一个人了不起啊?少掉殷坚一个地球就不会转吗?弄得好象自己对他死缠烂打……漫无目地的走了一小段路后,又开始觉得放心不下殷坚,那人看起来好象很坚强,不过上回让人钉根钉子后难过了老半天,简单讲就是幼稚,这样放他一个人……不是,还有那只公狐狸在,不过这样更危险嘛!
  「啊……何弼学你这个白痴!你到底想怎样啊?」何弼学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明明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弄成这样?他根本不会处理嘛!恶鬼又如何?殷坚现在不是乖的很,他都不在意了,殷坚干嘛一定要搁在心里?
  「希望坚哥没事……」何弼学甩甩头,认命的找了找捷运站,先回电视台吃点东西,再打通电话回家里问一下,也许殷坚自己想一想,就不再那样死脑筋了。
  ***
  以管彤的能力,他自然可以不用硬闯也能进到房间里,同时,他也知道殷坚也许是因为太心烦,所以才忘了设结界不让他进去,不过,管彤在此时却选择安静的待在客厅里,拉长了狐狸耳,确定房间内的殷坚一切安好即可,他需要空间独处,管彤便不去打扰他,想想,自己真是体贴的好情人啊!殷坚真是遭人下降头了,才会挑中何弼学那个呆子!
  「你还在?」生足了闷气,自我厌恶够了,殷坚拉开房门,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情绪明显平复许多,冷冷的哼了一句,瞄了瞄着客厅里的管彤。
  「想要趁人之危啊!如此良机!」管彤咯咯笑着,殷坚嘴角扯了扯,很感激自己身边始终都有这些莫名其妙的生物。
  「何同学呢?」殷坚望了望四周,少了个身影,说不失落是骗人的。
  「被你气跑了,这回我还真是意外的想站在何弼学那个低能儿那边,你太无聊了,一点点小事就能打击你,哪有这么逊的天师啊?」管彤摇摇头,殷司摆明就是故意在打击殷坚,偏偏这个家伙就是会上当,每个人都有不如意的事啊!
  「他开你的车?」殷坚瞄到了电视柜上的车钥匙,何弼学没开走他的车,自然是向管彤借了,后者却摇摇头,他还没这么好心会借车给那个倒霉鬼。
  「那个白痴……」殷坚抄起车钥匙就追了出去,何弼学最好是给他在街上游荡到腿断,如果那个白痴敢给他去搭捷运……
  ***
  等车的月台依旧冷清,何弼学坐在候车椅上伸长腿晃啊晃,事件过去好久了,人们似乎也渐渐淡忘那件惨案,警方依旧没有头绪,若不是自己确实和颜书宇交谈过,或许,也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吧?
  达达、达达的声响自头顶传来,遂道口灌进一股冷风刮上月台,列车嗖的一声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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