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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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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日中,云雾还有稀薄的少许,日光并不算毒辣,照在雾气上袅袅生辉。
大片的粉色伴着远处的青蓝色山峰与一小块清泉,简直是人间仙境可以形容分毫。
二人挽着手,站在美景前惊呆了。
桃花甜腻,择了一处平地讲一整块布帛铺在地上,顾长歌与皇帝二人席地而坐,用起从宫中带出来的吃食。
她忽然想到什么,说:“臣妾忽然很希望能回到从前,”她侧头看着皇帝,温和笑着,“当时皇上与臣妾都还年少,若当初有如斯美景,想来更是一生难忘的回忆。”
皇帝抬头看着头顶桃花,笑着摘下一朵,伸手上前。
顾长歌低头,将鬓角靠近他。
他手温暖而干燥,碰到顾长歌雪白的小耳朵,桃花插在鬓边。
“桃红柳绿,世间总是千般美景,美则美矣,时日一长也就淡忘了,”他说,“可佳人在侧,便是一生相伴,长歌,朕一直感激先皇,若不是先皇,朕也不会遇到你。”
二人对视,含情脉脉,一对璧人相互依偎,顾长歌靠在皇帝怀中,伸手玩着他的衣角:“皇上就不怕臣妾时间一长,容颜衰老,再不复青春貌美?”
“哈哈。”皇帝大笑,伸手挑起顾长歌下巴,端详她容貌。
“眼前美人肤质白皙,眼波如秋水盼睐,发丝乌黑润泽,红唇一颦一笑勾人心魄,”前半句是夸奖,后半句却话锋一转,“可是再好的容颜也是弹指老,长歌,朕更喜欢一直不变的温柔体贴。”
她一愣,转而看着皇帝深邃的眼眸,笑了。
“皇上年少那时,也如咱们的逸宸一样,到九州办事呢,”她猜想,“不知逸宸是否能在九州碰到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子。”
“逸宸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朕当年也是娶了皇子妃才又见到的你,只想着卿本佳人,又何必据为己有,并未有半分多想,咱们都是缘分使然,”他沉吟道,“逸宸的皇子妃家世甚好,想来若逸宸有心思纳了旁的女子入府,她也不会阻拦。”
顾长歌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糖放入口中,浓郁的花香四散开来,充盈唇齿。
“怎样都好,孩子们都有自己的福气,咱们也不必操心。”皇帝长叹。
慢慢的,人岁数就大了,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天地苍茫,总是留不住短短一生。
颌该及时行乐。
“他们开心就好,臣妾想着逸宸虽不是臣妾亲生,可从小他养在臣妾身边,当他如亲生骨肉一般疼爱,当父母的,其实不求他一世荣华,只需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她莞尔笑。
皇帝看着顾长歌,也是中年的女子了,却又如此孩子心性,不觉奇道:“当真不希望逸宸能有朝一日成为天子吗?”他说的露骨,“莫说皇后,便是当年几个太妃,有子嗣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天子,掌管天下。”
“掌管天下便是好的吗?”顾长歌反问,“臣妾日日看着皇上操劳国事,大到领兵打仗,小到百姓的柴米油盐,哪件事不需要皇上亲自过问?皇上事必躬亲,整日里忙于公务,分给臣妾与后宫姐妹的时间少的可怜,更何况是分给孩子的呢?”
皇帝不语。
“臣妾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对于亲情格外珍惜,真的回了府,却又近乡情怯,难以亲近了,于父女情分上总是亏欠许多,故而臣妾格外疼爱这几个孩子。臣妾不能要求皇上如臣妾一般,陪伴他们玩耍,若换了寻常闲散公侯王孙,想来更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子一起出游。”
她说的不疾不徐,皇帝却听得明白。
当即嘿嘿一乐:“你是在说朕没有陪伴孩子。其实朕也时常考验功课,逸宸小时候,还是朕亲自教的射箭骑马。”
顾长歌轻轻翻了白眼:“罢了吧,唉……”她叹了口气,又说,“其实臣妾只是觉得,皇上要做的事情太多,天下的责任也都在皇上一人身上。若是臣妾能为皇上分担也就罢了,奈何臣妾不懂这些。逸宸与逸麾大可不必受这份罪。”
她说的坦荡,皇帝笑了。
忽然,远远地听见几声呵斥,还有女子的惊叫声。
顾长歌神情一凛,抬头去看,却不见人影,不觉高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碧玺应声去看,片刻回来,有些犹豫道:“是……月卿姑娘……”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计划
月卿长久不在宫中居住,又没有很多人照顾者,身边唯有当年跟她一起离开的一个宫女,如今二人照顾者孩子,格外辛劳。
可是命运的琢磨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因着山清水秀,衬得更明艳了几分。
顾长歌不禁感叹,到底是年轻娇艳,连容色都不必格外在意保养。
抚摸着自己的皮肤,看月卿低眉顺眼,拘谨坐在一旁,她微笑道:“许久没见过乐清了,如今可还好?”
不过是寻常的嘘寒问暖。
月卿点头称:“是,民女很好。多谢皇贵妃娘娘惦记。”
顾长歌含笑看了皇帝一眼,又对月卿说道:“不是本宫惦记你,实在是你们母女孤身在外,没个照应,皇上也总问起小公主呢,“她又眼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皇帝,”皇上,您说是不是。“
皇帝有些尴尬,换了个坐姿,清了嗓子说:”是,朕也时常惦记公主,这桃花岭离尼姑庵不近,你怎么想起带着公主到这来了?“
月卿看了看怀中的孩子,露出一个母亲才有的温和笑意,伸手轻轻抚摸她娇嫩的脸颊,说:”囡囡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桃花,民女想带她来看看。“
看皇帝迟疑不定,并未应答,顾长歌担心冷场,笑着问:”囡囡?可是公主的乳名?“
”回娘娘,正是,“月卿含笑,”我们那里,新出生的小姑娘,就叫囡囡。“
顾长歌欣喜,轻轻碰了皇帝的手,认真说:”臣妾入宫前,也被称作过囡囡,是寻常人家唤女儿的叫法,皇上可曾听过?“
”不曾,“皇帝摇头,吸了口气又长长吁出,”既然公主没有名字,总是叫着囡囡,如今倒也罢了,长大没个名字不像样,回头着内务府的拟了名字来看。“
他怎不知道顾长歌提这个事的意思,只是自己若是多几分心思,倒显得太在意了些。
顾长歌莞尔,也凑到月卿身边逗着小孩子,不理皇帝,口中却说道:”月卿,回去便要照顾好公主,到时候内务府拟了名字,风光过来,也得神清气爽才行。“
月卿有些畏惧的看了看皇帝,低声说:”是,民女带着公主,实在是委屈了她,小小年纪便要跟民女一起住在这山上,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说到底,月卿其实是被人冤枉的,可当时那情景,也只能事冤枉了月卿才行。
皇帝心里有几分亏欠,啧了啧嘴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他抬手,让小瓷子过来,吩咐道:”小公主生养在外,着实不易,今日的事情不必叫宫里知道了,“然后扭头对顾长歌说,”你看公主该取个什么名字好?“
顾长歌手指捏着一枚桃花瓣,粉色的花瓣轻盈无根,随意烂漫,她看月卿说:”你到底是被冤枉了的,如今孩子的名字自己取也算是尽了本宫与皇上的一片心意,可好?“
月卿知道,顾长歌如此开口,给了自己的不仅是一个给孩子取名的机会,或许是能够让自己与孩子有不一样人生的机会。
她感激的看了一样顾长歌,又看向皇上,真情说道:“民女不求皇上给民女与公主名分,但求今生公主能快乐平安,若是可以,公主取名平安可好?”
她这样是在征求皇帝的意见。
皇帝未置可否,看着孩子,眼神不离开分毫,念道:“平安……好,平安公主这个名字不错,”然后甩了甩手里的串珠,看了看天,“好了,今日出来时间也不短了,长歌,咱们回吧。”
顾长歌扶着皇帝站起来,月卿在二人面前还是以前宫廷的理解,抱着孩子微微屈膝:“民女告退。”
回去的路上,皇帝有些沉默,不再只关注着沿途的景色。
顾长歌也不打扰他。
只是行到半山腰的时候,皇帝才开口发问:“若没有你的首肯,他们怎么敢将月卿放进来,还吵闹到让朕听到。”
顾长歌抿嘴偷乐,挽住皇帝的胳膊,撒娇道:“就知道皇上聪明绝顶,瞒不住皇上,”她莞尔,“臣妾呀,虽然在宫里名人照顾着月卿母女,可是到底她们在宫外,那些个做奴才的,拜高踩低,见到没位份的连吃食都要克扣她们。天高皇帝远,一层层安排下来,到她们母子这里还有什么?皇上只瞧月卿身上的衣服,那还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如今这个天气穿着,有些厚了。”
皇帝轻轻眯起眼睛,看向太阳:“那为何朕让内务府拟了名字,你反而不肯?”
“皇上忘了,月卿是犯了错的,若是闹得人尽皆知,那这件事可就说不过去了,”她正色,“再者说,月卿孤身一人,带着女儿在外面,宫里以前曾经嫉妒她得宠的人难免错了主意。皇上,臣妾,是怕她跟臣妾当年一样,被人逼得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若不是皇上给公主起了名字,怕是不过多久,连着公主带着月卿,都不能再见到皇上了。”
“那些人若真如此心肠歹毒,平安有个名字也好,让他们知道朕还顾惜这个女儿。”皇帝沉吟。
“就是这个道理。”顾长歌笑。
二人继续慢慢往山下走去,皇帝突然开口说:“长歌,朕想了许久,觉得如果要立太子,或许逸景并非合适的人选。”
顾长歌一愣,微笑不语。
皇帝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你不问问朕怎么想的?”
“国之储君,臣妾问这些做什么,那都是皇上身后的事了,臣妾不想知道。”她语气中有些厌弃。
这话倒是不假,她一心善待皇帝,对他每一个孩子都做到如亲生母亲一般,不说慈爱,但求没有伤害的心。她克制自己的一切想法,无论如何不可以对皇帝的孩子下手。只要他们一天叫自己为晗母妃,自己就不可以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过储君之位她并非没有思考过。
逸景成为皇帝,那必然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到时候皇后成为真正的皇太后,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压制了她许久的皇贵妃。
后宫里只能有一个女主人,成王败寇而已。
可如果是是旁人当了皇帝,顾长歌也会成为皇贵太妃,她还是皇后,但意思就不同了些。
最好的其实还是逸晨成为太子。
可是皇帝总记着逸晨的生母是海云,虽然后来逸晨养在自己身边,到底也是一层阴翳。
她不敢太说这件事情,甚至回避这件事情,是因为她知道,每一个皇帝都是多疑的,天子之榻岂容他人安睡,连想都不可以想,更何况指手画脚?
看她不肯说,皇帝继续试探:“朕想着,朕虽然不是嫡长子,到底也是嫡子,继承皇位或许逸麟更合适。”
顾长歌抬头扫了他一眼,青白分明的双眸看了他片刻就知道他眼中有不实,笑了起来:“皇上就如此不信任臣妾吗?您选谁都好,臣妾都是皇贵太妃,您早早封了逸晨个王爷或者逸麾也好,臣妾跟着他们去王府就是。”
她将话题直接挑明,皇帝脸上一红,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朕也没旁的心思,就是看你事不关己,总觉得你太清闲了。”
她也不在意,直接怼回去:“臣妾清闲?”
见她挑起了眉峰,有些不高兴,皇帝讪讪不语了。
回了宫后,顾长歌只字未提遇到月卿的事情,并且派人多派人手去保护月卿,十分担心有人嫉妒她。
皇帝问她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半,另外一半在肚子里说不出来。
不是害怕有人陷害月卿,而是真的有人想要了月卿的命。
她甚至都查不到到底是谁要如此对待月卿。
月卿在后宫多年,不言不语不争不抢,若不是为了自己,她是不肯与汪千赫夺宠的。
也怪自己当初思虑不周,只想着女子私下里的龃龉了,忘了到了一定程度,这些事情都会被抬到明面上。
这个时候不能弥补太多月卿的感受,但月卿私下里托人来信说过,她十分感激皇贵妃,若不是皇贵妃,她今生都不会有这个女儿,这个让她宁愿搭上自己性命去保护的小生命。
顾长歌怎能让她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春游之行。
她如今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完,那就是昏昏沉沉时而病着时而健康的皇后娘娘。
淑贵妃第二天一早就第一个到了景仁宫给顾长歌请安。
零零碎碎说了会话,提到坤宁宫的那位娘娘,她有些可怜道:“听说吐了好几次了,身子骨是彻底不行了。”
“当年她用一瓶毒药,让乔柳双害的满宫里多少人中毒,”顾长歌冷漠开口,“这点苦头都受不住,怎么当得皇后娘娘之位呢。她踩了多少人尚未,多少人命丧她手。”
说完这话,顾长歌一愣,伸出自己白皙的双手,怔怔看着,忽然道:“本宫回宫后,似乎也不是那么白璧无瑕的样子了。”
淑贵妃抿嘴,无可奈何的靠近她过来,一把摁下她的双手:“许多事情都不是你做的,我又少做了多少呢?在后宫里,不害人就会被人害,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窗外有一声嘹亮的鸟鸣,有宫人打扫院落的声音。
“那就……按计划办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阴谋
月黑风高,巷道里空无人烟。连夜枭早已闭了眼睛不再鸣叫。
今日不知为何,总感觉有阴风阵阵。
皇帝连夜叫了自己到乾清宫,为的恐怕不是小事。顾长歌自然不敢耽误。
绕过小门,忽然眼前看到前面几个人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了。
她低声问:“这么晚了,谁还在这里?”
红翡仔细辨认了一下,说:“好像是六皇子,”旋即笑,“皇上疼爱六皇子,六皇子又住在撷芳殿,来去也方便些,不比那些开门立府的皇子们。”
顾长歌没放在心上,应了一声,匆匆往殿内走去。
皇帝已经闲了下来,看顾长歌进来,拉着她问:“这么晚了叫你过来,可打扰你安寝了?”
“无妨,臣妾适才与逸麾说了会话,瓷公公过来的正好,皇上可是有要紧事要与臣妾说?”她笑。
皇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皱眉道:“还是凉,茶水放了没多久就冷了。”
他拉着顾长歌的手,牵着她到自己的桌前,给她看刚才自己看到的奏章。
顾长歌翘起带着护甲的手指,用右手和左手的食指与大拇指捏起来,才读了几句就慢慢皱了眉头:“是郑大人的上书?”
“皇后久被禁足,郑老年事已高,却总惦记着他女儿,”皇帝有些惆怅,“郑老在前朝门生众多,势力不亚于当年的孟氏,且皇后犯错,到底也不牵扯到皇子们……”
顾长歌抬头看着他,烛火将室内照的如同白昼,皇帝面色沉稳,一双眼眸也看着顾长歌。
她猝不及防,表情被皇帝看了个通透。
皱起的眉头再放下是来不及了,转念说道:“皇上不是有意于六皇子?郑大人依旧上书,难道未曾与郑大人提及吗?”
皇帝笑了:“国本之事,不必与他说。而且朕想,逸麟年幼,当不起大任,还是立逸景为储君人选为上。朕思来想去,此前对逸景也是过于苛刻了,过于压制逸景才会导致他处处畏首畏尾,而私下结交大臣大抵也是因为他是年龄最长的皇子,想要为朕分担些,”轻描淡写一般,落下定论,“不是什么大事。”
顾长歌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最终说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样是极好的,往后皇上也能轻松些许。”
皇帝一笑,不再多言。
门外忽然传来小瓷子说话的声音:“呦,六皇子怎么在这?”
皇帝表情一滞,与顾长歌同时望向门口位置。
随即传来六皇子的声音:“哦,刚才我出门的时候香囊掉了,那是此前母后给我的,我格外珍惜,故而来寻。”
顾长歌睫毛轻颤。
低声说道:“皇上,那无事臣妾先告退了,您也早点休息。”
皇帝轻声允诺。
顾长歌出去,看到乾清宫门口正在地上四处寻找香囊的六皇子,看是皇贵妃出来,双手抱拳行礼:“儿臣见过晗母妃。”
她面带温和微笑:“六皇子好。”
相互致礼后,顾长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片刻,有眼尖的小太监在角落里看到一个东西,过去拿起来,当真是一个香囊,叫着跑过来:“六皇子!六皇子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皇帝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外面。
六皇子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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