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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庶女传-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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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把梯子过来。虞子蓠扛着梯子来到墙边,将梯子架在墙上就要往上爬,阿茹娜拦住她怕她摔下来。
    虞子蓠附在阿茹娜耳边小声说了两句,阿茹娜将信将疑,只好帮她扶着梯子。虞子蓠慢慢爬上梯子,悄悄朝隔壁看去,眼前的情况不禁令她大吃一惊。
    只见五六个穿着便服的人,个个身上配备刀剑,似在等待甚么人的命令,只要命令一发他们便要勇冲三军似的。这几个人各自站着一个角落,相互之间一句话也不说,阿茹娜在下面见她看得出神,心里着急想知道她看到了甚么。虞子蓠心中暗想,看来八皇子没有说假话,隔壁真的住着一队带兵器的人。借着清白月光,虞子蓠看见这些人个个精神饱满,脸上表情严肃,她不禁心里一冷,要是这些人也当强盗,自己住在隔壁真是彻底完了。
    突然,虞子蓠看见从正房里出来几个人,也是身穿便服,配着刀剑,往这边过来。虞子蓠心里一惊,难道自己给发现了?她想爬下来,但是又怕自己本来没给发现,这么一下来倒弄出动静让他们警觉,因此只是伏低头不敢弄出动静。阿茹娜见状,亦是大气不敢出。过了好一会,虞子蓠才慢慢又抬起头来,只见原来的那几个人进了屋子,换成出来的几个,原来刚才他们是在换班。虞子蓠松了口气,慢慢从梯子上下来。
    “格格,您看到甚么了?”阿茹娜问,两人上至“绚兮芳华”亭来坐。虞子蓠心想这事不能再让多人知道,便对阿茹娜说道:“白天我给这户人家送鹿肉的时候,他家管家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鹿肉太多吃不完。我曾听人说过,说是隔壁是座凶宅,没人敢住。刚才没事,我便想看看里面到底有甚么动静。”“那您看到甚么了?”阿茹娜着急地问。
    “刚爬上去的时候看见那院子里一棵树摇晃得厉害,吓我一跳,后来再一看,也没看到甚么不对。人都是自己吓自己。”虞子蓠信口胡编,没想到最后还编得圆满了。阿茹娜听罢,向她投去敬佩的眼神,说道:“格格,您的胆子可真大。”虞子蓠一笑,说道:“要不是你在旁边,我也不敢呢。”阿茹娜不好意思地笑了。
    阿茹娜伴着她坐了好一会,虞子蓠始终神色郁郁。阿茹娜从回城便注意到她似心情不好,起初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猎得的猎物不多而郁闷,但是现在见她更加惆怅,便想她并非是为了猎物多少的事。阿茹娜知道她有心事,但是不敢问,主人对自己再好,自己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虞子蓠向那堵墙看去,月光下竟显得有些鬼魅。皇上真的对自己很好啊,不仅让人给自己挑了这四个勇敢的蒙古侍女在院里护卫,还安排这么些高手在院外保护,他是真的挂心自己的安危。
    想到十天前到行宫觐见皇上的时候,老皇上说的那番亲切的话,虞子蓠忽然想,要是自己将那些话以父亲的语气来听,而不是一个想纳自己为妃妾的皇上的话来听……她不敢想下去,但又无法控制不去想。那天,老皇上说他让自己随太后居住在“松鹤清越”完全是出于爱护之心,是以父亲之心揣度父亲之心,唉,自己那时怎么就能想到纳妃纳妾的事情上去呢?
    虞子蓠不禁为自己那种想法感到羞耻,但她马上又想,“皇上毕竟不是我爹,又对我这么好,我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八皇子他们说的传言,是甚么传言,为甚么我一点也没听见?哎,其实不用听,猜也能猜到,他们见皇上待我这样好,又从别的地方捕风捉影,就说我是皇上的女儿,我,我怎么会是皇上的女儿呢?我是我爹的女儿,我爹是刑部侍郎,我是虞家三小姐。”虞子蓠一开想,又忍不住联想了一大串,想到乾清宫招魂的事,她不禁背冒冷汗。
    她想,“先生说要亲人招魂,他为甚么叫我喊皇上汗阿玛?为甚么先生不自己来?是了,先生快五十岁,怎么能假扮皇上的儿子,我的年纪小些,所以先生让我来,招魂本来就是不着边际的事,先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真正有用的必是先生的针灸和药,既然只是做做样子,随意喊上我也就不足为奇。我怎么能因为这件事便以为我可能是皇上的女儿?”虞子蓠想到这里,不禁自嘲一笑。阿茹娜见她一阵低沉,忽然苦笑,心中纳闷,仍然不敢贸然询问。
    虞子蓠虽想尽办法为自己开解,但终于仍是心头郁结。她不敢往自己是皇上的女儿这上面想,她一旦要想,就觉得这是万分荒唐的事,但若是不去想,便是将那千般自己不是皇上女儿的理由想尽,仍是不能排遣心中心结。“倘若真如皇子们所说,我是皇上的女儿”
    虞子蓠终于忍不住这么想,“我记事起就是跟着爹娘一起生活,我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女儿?可,要是做这样的假设,哎,我怎么能做这种假设,这是对爹娘的大不敬。其实也不过是个假设,我放在心里想着不让别人知道,爹娘也不会伤心。照皇子们的说法,我若是皇上的女儿,当是康熙二十八年……要是这样想的话,我是在南方出生的,可娘明明说我是爹在京城做翰林的时候生的,哎,既然设想皇子的话是真的,那娘的话便是假的,岂能拿来做依据。
    不论我是在哪生的,我记得最早的生活的地方是宣城,不知道那时是多少岁,只记得祖父常教我念李太白那首《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因为我们就住在谢公楼下。打我记事起,没有听到过丝毫关于我不是爹之女的话,我若是抱回来的,怎么会没有人谈论。纵然是外人不知道,难道祖父祖母他们还会不知道吗?家里有这么多堂兄妹,我若不是爹的孩子,祖父何以还会这么疼我?再退一万步讲,就算爹连祖父祖母也瞒着,但总不能瞒着娘吧。我若不是娘生的,娘有哥哥有姐姐,怎么还会怎么这么疼我,甚至超过了哥姐。”
    虞子蓠想到这里,不禁开心一笑,刚才想的那些,都能够证明自己是父母的亲生孩子。阿茹娜见她此次一笑,不像先前是苦笑,心里放心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早八点、晚八点更新。





第114章 有缘吗?
    虞子蓠舒了口气,再想,“谣言止于智者。既是谣言,必有被攻破的一天。我若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倒显得谣言是真的。再说,我现在去向皇上说不去木兰围场,皇上见我前番答应现在又反悔,必会猜到是受谣言影响,我回避就是害怕别人议论的意思,既我是我爹的嫡亲姑娘,我又何惧谣言。我更应该挺身而出,以君臣之礼泰然处之,使谣言不攻自破,将这起无名风波平息下去。”
    虞子蓠想好了对策,顿时心情舒畅,深吸一口气,玫瑰花之香蹿入心脾,好不惬意。
    虞子蓠不知的是,她在“绚兮芳华”亭上坐着时,那堵阻隔两院的墙后面,正有人看护她的安全。她才刚爬上梯子,实际上就已给人家发现了,只不过护卫均假作不知而已。
    七月中旬,留下出京队伍的四分之三在热河,康熙帝带着六七千人往木兰围场与蒙古各部武士会猎,从热河到木兰围场,又需几天的时间。虞子蓠考虑到木兰行围条件艰苦,蒙古侍女自小在草原上长大,倒没甚么关系,金家姐妹是中原人氏,不习鞍马不谙露营生活,因此此次北上便没有带上金氏姐妹,只留她们在热河等着。
    木兰围场东北界翁牛特,东南界喀喇沁,北靠着什克腾,西北临察哈尔正蓝旗,整个围场一千多万亩。驻守在围场的军队,有正黄,镶黄,正白,镶白,正红,镶红,正蓝,镶蓝八旗。围场共有五卡伦供八旗驻军巡逻守护此处皇家猎场。
    队伍由南部的丰宁县进入围场,满蒙管围大臣安排好安营扎寨事宜,队伍正式驻扎在木兰围场。行围的时间一般为二十天,在这二十天中,参与围猎的皇子勇士都要全力以赴,一展武力。此次随行人员中,有一位年纪最小的皇子,即十八皇子胤祄,年方八岁。康熙帝的许多皇子,都是自小随行木兰历练出来的,木兰行围,也是他考量皇子们的一个方法。
    进入木兰围场,安下营寨,虞子蓠满心兴奋,这么大的一个围场,在里头驰骋狩猎,该多快活啊!
    到达围场第三天早上开始狩猎,第二天晚上康熙帝大宴文武大臣及蒙古王公台吉等。
    漠北喀尔喀三汗及漠南四十九旗首领均聚集到康熙帝的龙帐外,漠南漠北广袤草原上的统领们,都为了朝见一位君主而来。康熙帝在太子胤礽的相伴下,缓缓步出龙帐。他身穿明黄九龙衮服,面色威严而平易,帝王的威仪自然流露。
    “恭请皇上金安!”文武大臣及蒙古各部王公贝勒齐声跪下,向康熙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一时间,帐外一片人头伏下,庄严的礼乐声中,天地间只有这位皇帝站立着,苍莽草原,低垂天幕。他看着拜倒在他脚下的臣子们,还有身边伏下的儿子,除了无上的尊贵,还感受到独立的寂寞孤独。夜风轻吹他夹带白发的发尾,他统治这个帝国已经四十七年了,有些累了。
    看着这些蒙古王公,他不知道当自己百年之后,自己的后继之君是否还能再让他们臣服脚下。这偌大一个国家,要把它交到谁到手上,是胤礽吗?康熙帝侧头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太子,他是太子,不把皇位传给他还是谁呢?但是,这个儿子,能让这些蒙古王臣服吗?他能是一个好君主吗?
    “起!”赞礼官一声高喊将康熙帝从思索中拉回来,大礼行毕,臣子们都站了起来。“赐坐。”康熙帝说。“赐坐!”赞礼官依次将皇帝的命令传下去,诸文武大臣蒙古王公谢坐入席。康熙皇帝坐于正中龙案前,太子侍坐在旁,他身穿明黄色袍服,腰系明黄色带子,俨然储君形象。今晚是野宴,篝火高高升起,照亮蒙古半边天。马头琴拉起,悠扬欢快,蒙古舞跳起,热情激昂。所有随皇帝到木兰围场来的官员都参加此次宴会,放眼草原之上,但见这里火光跳跃,歌舞欢快,旌旗攒动。不远的山里,狼在嚎叫,它们不知道,明日,他们将成为这群人的猎物。
    虞子蓠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两个侍女随她过来。这是她见过的最大规模的野宴,不知几处篝火,概比天上星还多,不知多少人,但见人影如云。微一吸气,满是烤肉酒味,到处是歌声,到处是笑声。阿茹娜其其格一听见悠扬的马头琴声,不禁就想围着篝火跳起舞来,但是这不是寻常的野宴,不能随便唱跳。虞子蓠自到热河起,吃的最多的便是羊肉,现在看着案上的羊肉,她真想作呕。拿起马奶酒,她喝了一碗,又觉腥膻不已,便也不再喝。看着案上的酒肉,虞子蓠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干坐着看。
    离她不远的地方,坐着司马沉璧。他知道虞子蓠也随驾来木兰,于是才一坐下,目光不由自主便在人群中寻起她来。在沉璧找到虞子蓠前,虞子蓠已在席上发现了他。虞子蓠并不知他也随驾来木兰,突然在席上看到他,心中不由得一下惊喜,但转眼又变成故作的不屑。只要想到他退婚的事,虞子蓠便觉得自己是叫他抛弃不要的,心里便有一种想法,他看不上我,我哪里又看得上他?是以常以赌气的态度对待司马沉璧,司马沉璧见着她如此高傲,与他先前所见那灵俏从容的姑娘不同,心里既有些失落又不信,亦舍不下。
    虞子蓠只看了沉璧一眼便匆匆侧过脸去,生怕被他发现,可她喝下一碗马奶酒后,一抬头,又不由自主看向他那边,结果两人目光对接,都慌忙避开,虞子蓠脸上一阵绯红。整个野宴进行的过程两人都不放在心上,都是心不在焉看着眼前案上的东西。阿茹娜其其格见虞子蓠并不是十分兴奋,自己也不敢太高兴,安静服侍在一边。
    沉璧见她完好无恙,悬着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又见她刚才也看了自己,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可一想到自己已经与她解除了婚约,她不会嫁给自己相伴自己,只要北巡结束回到京城,他就要与那位王九姑娘定亲,司马沉璧不禁惆怅难排。他希望北巡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要回京城去,那样他不仅可以不用娶那位王姑娘,还可以每日与虞子蓠这般靠近。
    司马沉璧不敢再看虞子蓠,他担心自己会被她当成登徒子那样的人看待,虽然做不成夫妻了,他还是不想这姑娘因为自己不开心。沉璧自酌一杯酒,强行灌入肚里。他不是个有好酒量的人,只稍一点酒就能让他脸红醉倒。他连续喝了三四杯酒,渐渐头疼发晕起来。虞子蓠在热河与他吃过一次烤羊肉,见过他喝酒的情况,真是名副其实的一杯倒。当时司马沉璧虽怕惹恼她不看她,但虞子蓠却时不时瞧他一眼,眼见他一连灌了三四大杯的酒,才想他肯定受不了,马上就看见他有些摇晃起来。虞子蓠心想,活该你醉倒,不是能喝酒的人学别人逞甚么英雄呢。
    司马沉璧觉得头疼不已,用手敲了敲脑袋。虞子蓠原先见他有些摇晃时还有些幸灾乐祸,这会看见他好似十分难受的样子,心中却不舒服起来。她想,他是个文弱书生,看他也坐在这角落的地方,想必也是不怎么会讨好人的,现在他醉倒在这里,谁来理他呢。
    她眼睛直朝着沉璧看去,满心希望能看到有谁见着他难受来扶他一把。她看了好一会,只看见沉璧想要起身起不来,愈发难受的样子,却没看见旁边有谁来帮他。虞子蓠不愿看他难受,硬把头一扭,活该。
  吃了不少喝了不少,文武官员和蒙古王公们都借着酒意离开席位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全然没有平日里衣冠楚楚、刻板严肃的样子。康熙帝也喝得微醉,离了座位走下去,拉起一位蒙古王也跳了起来。他喜欢这样欢快不拘的气氛,在广阔的草原上尽情唱歌跳舞,就像一个普通的牧民,遇到节日围着篝火跟大家一起庆祝。康熙帝将几个皇子叫了过来,拉着他们一起围着火堆跳,皇子们起初有些拘谨,后来也都放开了,十三皇子胤祥大叫起来,“汗阿玛要尽情,儿子们陪着汗阿玛!”诸皇子齐声答应,原来神色郁郁的十四皇子,若有所思的皇太子,这时也都甚么都不管,抬起腿,扯开嗓,又唱又跳,野宴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虞子蓠是个女子,自然没有人来拉他去跳,倒是有人去拉司马沉璧,但司马沉璧头疼不已,不能应承,便自己在座位那坐着,只求酒劲快些过去,否则一会宴会散了还不知怎么回帐篷去。虞子蓠眼看大家都去围着篝火唱跳,只剩她跟司马沉璧两个还在席上。
    虞子蓠思想再三,终究是记得沉璧在画舫上在钦天监中监考的样子多,丝毫没有关于他跟自己解除婚约之事的记忆。虞子蓠心想,“他见了我总是以礼相待,即使是在饭店中我故意不接他递的刀子,他脸上也没有丝毫愠怒之色,这不是能装出来的。不知这婚约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终究是不大相信他会无缘无故自己提出来。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是他的父母看上了那王家姑娘,才会解除婚约。他看来是像个孝子,就遵了父母之命。唉,我虽早想通这些,但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高傲而总怨怒于他。是我们无缘,恨天恨地恨他恨我都没用。”虞子蓠这么想着,心不觉隐隐疼痛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早八点、晚八点更新。





第115章 木兰围场
    她见四下无人,便走到沉璧案前。沉璧伏在案上,似已在说醉话。“公子。”虞子蓠叫了他一声,沉璧没答,但他嘴里好像是在说话。“公子。”虞子蓠又叫了一声。没听见沉璧明确回答,但他嘴里是在讲话。“格格,他像是醉了。”阿茹娜边说边俯下身去听他讲甚么。阿茹娜起身,脸色有些奇怪地看着虞子蓠,虞子蓠奇道:“他说甚么啦?”
    阿茹娜结结巴巴,小声地:“像是,像是在叫格格您。”虞子蓠不信,连忙俯身去听,果然听见沉璧不停唠叨着“虞姑娘,虞姑娘”。虞子蓠羞得满脸通红,一下不知所措。还是阿茹娜机警,知道若是让别人听见这些醉话对虞子蓠不好,便自荐去给他找碗醒酒汤来,虞子蓠点点头,阿茹娜便去了。
    其其格比较稳重,只伴在虞子蓠身边,一句话也不问。虞子蓠实在没想到这人喝醉了酒竟是在叫自己,幸好是没人来搭理他,否则这要是传出去,可比退婚更让她难堪。她又不禁想,自己虽与他定亲,但两人谋面不多,他怎么,怎么能在喝醉的时候叫自己的名字,要是让别人听到,岂不是要猜想自己与他私下有甚么交情。想到这里,虞子蓠不禁低下头去。
    刚才沉璧正是想着虞子蓠跟婚约的事情才喝的闷酒,谁知才喝了几杯就醉了,一醉下去,还是想着刚才想的事情,便把日思夜想的“虞姑娘”叫了出来。虞子蓠不敢离他太近亦没有离他太远,用心正好可以听见他的醉话。只听他只知道叫“虞姑娘”,却更没一句别的,虞子蓠有些失望,但是心想自己也没跟他说过甚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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