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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吾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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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她就是我一直常说的赵医士,就是她治好了小儿腿疾。”
  说罢,王妃颇为动容,似勾起过往,眼中不禁泛出泪花。众嫔齐声称赞,接着又劝慰王妃一番,说是王族有天地庇护,神明显灵。
  王妃破泣为笑,三十多岁的容颜似十八女儿红嫩。她接过侍婢奉上的酥茶,亲自敬给卿卿。
  “赵医士,感激之情无法言表,我就以茶相敬。”
  卿卿受宠若惊,仓惶接过。众嫔见此也捧起酥茶纷纷敬之。一碗又一碗,卿卿肚子灌满香浓奶茶,她实在喝不下了,只好摇头苦笑。异族女子热情奔放,一高兴便舞起长袖,载歌载舞,一时间好不热闹。
  卿卿也高兴,一是为阿朔的腿、二是因为与哥哥的情,老天爷折磨了她十几年,终于在今日偿还。这一切恍若美梦,她都不敢相信,然而身上的痛、受到的赞美,都在告诉她美梦已成真。
  欢畅之余,卿卿被众嫔拉起共舞,她自然跳得没她们好看,扭了几下不好意思退了下去。王妃伸手亲昵地将她拉到手边,说:“这段日子福妃可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卿卿装作没听清,她看着众嫔甩袖,恍若惊梦,随后侧头问:“王妃娘娘您刚才说什么来着?”
  “福妃可好?”王妃耐着性子又道一遍。
  卿卿露出明白之色,颔首回道:“回娘娘,卑职未去过福妃那处,也不知她身子如何。”
  王妃听后,略有所思地点下头,之后又亲昵地携起她手,笑道:“赵医士,我信你,也把你当自己人看。往后有什么事,也望赵医士多担待。我这里有一匹御赐香云绸,正合赵医士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赵医士不嫌弃就拿去用。”
  “娘娘,此物太贵重,卑职不敢收。”
  卿卿推脱,王妃执意要给。你来我去,最后倒有些尴尬起来。
  王妃略有不悦,卿卿见此也不露惧色,干脆直言道:“娘娘不必如此,您赐与不赐,卑职都会尽职尽责,师父教诲‘医者父母心’,卑职定会秉其教诣,”
  弦外之意,不言而喻,同时也碎了王妃打得算盘。王妃奈何不了,只好作罢。见她似有不甘,卿卿又道:“王妃娘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娘娘位高,已无人能及,何必恐慌小事?卑职请娘娘三思。”
  卿卿此话一点,王妃顿时脸红,她摆出仪态,和言悦色道:“赵医士说的有理,那往后您可得多费心才是。”
  卿卿点头,拱手相敬,随后鞠身告退。
  **(番外)
  宫门深幽,转过一处幽径,便到了太妃院。德园大门紧闭,门上黄封也已没了颜色。他上前揭去,轻轻一推,“咯吱”一声,雪伴着尘簌簌落下。
  德园似江南小宅,梅花妖娆,小桥碧水旁亭耸立。他站在院中四顾,满目的白封住了园中丽色,惟有那株梅依旧傲骨、依然飘香。
  他缓步走去,到了门前又踌躇,明明此处无人,他却小心翼翼,甚至怕呵出口的白雾扰了安息的魂。
  终于,他推开眼前门,一抹亮刺入无人的昏暗中。阴风嗖嗖,连雪都不敢跨过那道门槛,而他义无反顾地迈腿跨入。
  房中只有一处灵台,香烛俱灭。台上供奉的并非灵位,而是一张美人图。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画中女子身着襦裙,发饰、衣饰皆是汉族之风。他抬头凝神相望,百语千言,最终作化一声轻叹。
  “我早该想到……你可知我有去找你?可一切都已晚了,如今真算是我的报应……”
  他悲痛欲绝,而画中人儿依然笑如春风,她不曾老过,他也没机会见她白头,隔了十多年,他还记得当年初遇时的模样,只是一切都晚了……


第69章 唉……。唉
  当日,卿卿就将王子病结以及疗法一五一十地移交给了程太医。也许是她治疾有功; 程太医对她的态度也恭敬起来; 接手之后还虚心求教一番; 对此卿卿没有刁难; 毕竟人命大于天,她不可能为一已私欲而置病患不顾。从太医馆出来后; 她就去了福妃宫。福妃已有五个月的身孕,脉象体征都很正常; 不过王妃曾有意无意地暗示不喜欢这个妃子。
  对于女人间的明争暗斗; 卿卿清楚得很; 想当初萧夫人为了不让她生育就给她喝绝育汤,又在她房内摆上麝香等物; 而萧瑞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弄得她气血两亏; 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后了。或许卿卿觉得福妃的处境和她当时相似,难免心生怜悯; 所以王妃说起时她假装没听懂,也不打算趟这次混水。
  到了宫里; 卿卿如往常一样替福妃把脉开方,她知道福妃听不懂所以也不太开口问,宫婢在旁伺候觉得太闷就借口出去走了圈; 这时福妃突然抓住卿卿的手,字正腔圆地说了两个字。“帮我。”
  卿卿顿时愣住了,福妃似乎不愿给她喘息的空档; 叽哩呱啦且又小心地说了一大堆,卿卿终于明白她平时的呆愣模样全是装的。原来福妃听得懂西夏语也懂官话,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装作不懂,也许是觉得卿卿人好,她才甘愿冒大风险求她保住腹中骨肉。
  其实她不说卿卿也明白,安夏王只有独子且后宫佳丽鲜有所出,如今福妃怀了龙种自然要万分当心。听完她的话,卿卿忙塞上一颗定心丸,劝她不必太过担心,顺其自然就好。
  离开福妃宫时已经日落西山,卿卿见时候不早便赶忙收拾干净,然后坐轿回到府里。此时赵墨还没回来,卿卿就亲自下厨蒸了条鱼,炒上几个菜等他用膳。
  这些极平常的事如今让人不太自在,以前觉得给哥哥做饭没什么,而今天却能让她脸红半天,好比刚入门的新妇第一次为夫君做顿饭,满脑子都在想他会不会喜欢、合不合味,紧张得把盐当糖放了。自有了肌肤之亲,卿卿也非常疑虑,甚至不知道该叫赵墨什么,虽说他们情投意合,但是终究为世人所不容,想来只能偷偷摸摸,可这般苟且一辈子也不是办法,想到此处不禁叹息。
  “傻妹妹,好好的怎么叹起气来?”
  听到声音卿卿回过神,不知不觉赵墨已站在身后,脸上笑意淡淡,双眸璀璨如星,他还是以前的模样,可她却觉得别扭,脸红耳赤地垂下眼眸,不敢多看他一眼。
  “快把手洗洗吃饭吧,菜还热着呢。”
  秋波流转间三分青涩七分娇柔,她起身拿勺盛上满满的一碗香米饭,刚摆上桌只觉得腰间一勒,整个人毫无预兆地落入他怀里。奴婢们还在外头,看到如何是好?她连忙扭捏挣脱,而他的手却越收越紧。
  “别这样,有人在外面。”卿卿红着脸娇嗔道,赵墨轻笑着凑到她耳边悄声说:“想你一天了,抱抱也不行?”
  “行,不过……”还没说完,卿卿就觉得说错了,脸又红了几分,忙不迭地把嘴抿死。赵墨笑得欢畅,看来又坏又贼,卿卿被笑得不好意思,嘟嘴瞪他一眼,一把抓起桌上鸭腿塞他嘴里。二人欢闹一阵,直到外面有人进来,他们才坐下吃饭,桌面上平常无奇,而桌底下两人各腾出一只手十指紧扣。
  吃过饭后,卿卿和赵墨便各自回房,檐下红笼随风轻摇映得窗上喜字分外妖娆,无意间看到后心不由往下沉,笑也不知不觉地凝住了。夜半赵墨悄悄叩开小妹的房门,一进门只见卿卿穿了件粉绸软烟纱,一头缎发散在肩侧,见他过来不由垂眸浅笑。赵墨心弦一颤,喉头一紧,也不顾周围有没有人打横将她抱起,顺便用脚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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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府,书斋内,万物俱寂。一抹黑影伏在地上,低沉着声音将密报呈上。密报上所书皆是赵墨兄妹行迹。自离开萧府之后,他们二人得安夏王庇护,过得算是风生水起,不出所料的是,安夏王还要招他为婿。
  “明白了,退下吧。”
  冷冷的一句过后伏在地上的黑影便消失不见,萧涵持着刚得来的密报细阅许久,随后扔入火盘忖之一炬。
  心乱烦闷,萧涵深吸口气,出了梅潭居径直走到东园。一路冷灯寒月清静得很,若萧瑞还在世,自然是另外番景象,可他走之后园里的花石草木都像没了精神,如同萧氏渐渐败落。萧涵低头款步,路过叠锦楼时不由停了会儿,细前想后还是走了进去。
  刚入门就听到颂经声,萧涵往里看去,灯还亮着,帘后人影影影绰绰,婢女们似乎正在忙着。
  “大少爷。”
  婢女们见到他忙弯腰福礼,萧涵摆摆手寒声问道:“老夫人睡了吗?”
  “还没。”
  话落,萧涵就挥手让她们退下,然后掀起绣花素纱帘悄声而入。房内亮如白昼,萧夫人坐在案边拈珠念经,眼角的纹深如刀刻,两鬓也染上霜白,她并没察觉有人靠近,直到听见那声“娘”才缓缓睁开眼睛。
  “娘,这么晚你怎么不睡?”萧涵屈膝蹲身半跪在她面前,眼神声音都柔了许多。萧夫人轻叹一声将手中念珠放下,然后拢了拢披在肩上的素纹袄子。
  “刚才梦到你爹,睡不着又起来了,再过段日子就是他的忌日,我得把经念完了才行。”
  “那您也别累着身子,孩儿扶您躺下吧。”说着,萧涵起身将萧夫人扶回床榻,接着又替她盖被。见儿子体贴入微,萧夫人终于露出些许笑意,她伸手摸摸他的头心,然后碰了下那副眼罩,一声叹息又从她嘴里流了出来,几许悲哀几许无奈。
  “真没想到你爹捡回来两个灾星,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他们扔出去,要不然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她心有憎恨,那两个孽障恩将仇报,也不看看当年是谁把他们从路边捡来,又不想想是谁给他们饭吃,如今长大了,个个都是白眼狼,把萧家害到如此田地。
  萧涵静默片刻,之后扬起唇角忙说:“娘不必担心,米粒之珠何以同日月争辉,早晚他们会尝到苦头,我也不会这么便宜这对奸、夫、淫、妇。”
  话落,萧涵眼中又泛起寒光,似刀锋剑刃般冷厉。
  “唉……还是你懂事,哪像清儿这么不争气,一天到晚和戏子厮混,我拿他也没法子,俗话说长兄为父,平日你也多管教些,别让他坏了你爹爹的名声。”
  萧夫人像是心力交瘁,说完这番话猛咳了一阵,萧涵忙替她顺背,然后又端上茶水给她清口。喝完茶后,萧夫人摆手说要睡了,萧涵替她盖上丝被灭了烛灯,察看一番方才出门。
  从叠锦楼出来之后,他又去了萧清的住处,刚穿过月牙门洞就听见里面传来“咦呀”之声,夜已过半还这么热闹,看来他真的把这处当作风月之地了。萧涵三两步地走过去叩几下门,里面依旧喧闹不休,等半晌都没人应声,他又大拍几下,终于有个尖细的怪声在问:“谁啊?”
  “开门!”
  萧涵低吼。半晌,眼前这道门终于开了,门缝里一双狭长妩媚凤眸正瞟过来,一见来人顿时圆了一圈。萧涵抬脚狠狠一踹,连门带人一起踹开了,只听“啊呀”一声,后门之人摔倒在地,萧涵只当没看见,径直冲入内室。
  春榻上一男二女正在风流快活,娇喘连连,淫、声不断,衣裳乱扔了一地,而刚才应门男子缩头缩尾地躲在帘后,身上披了女袍,脸上化着浓妆,底下露出的河蟹倒是厉害。
  萧清看到他来也没停下,反而更加卖力地与两个女人河蟹河蟹河,直到泄了身才从床上下来,如今的萧清瘦得无几两肉,身上的肋骨根根能见,他旁若无人地光着身子拿壶喝茶,接着瘫坐在背椅上笑着问道:“哥哥这么晚来找我何事?”
  “你这里太吵了。”
  “是他唱得太难听了?那我下次就别让他唱了。”萧清边说边递上个眼色,伶人心领神会退入角落。
  “你唱你的,只要别吵到娘,什么都好。”萧涵冷冷瞪他一眼,萧清反而不以为然地哼笑几声。“哥哥什么时候变正经了?当初我们也不是这么玩的?”
  萧涵听后神色一顿,颇为尴尬,不由捏住他的两颊细看。萧清两眼迷离,目光不定,身上又有股淡淡的香气,一看就知道吸食过迷魂散。
  当年风流倜傥的萧清,如今已是骨瘦如柴,整日沉迷于寻欢作乐,丝毫不愿意担当萧家担子。他们想法子替他弄到官职,没讨皇上几天欢心,他又回来了,慌称病实在贪欢。
  萧涵越想越是愤然,不由厉了眼色,怒喝道:“你说什么疯话呢?!”
  萧涵松开手语气也重了几分,萧清咯咯咯地直笑,随后故意卡着嗓子小声道:“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看中哪个自个儿挑,要不一起上……”
  “够了!”萧涵怒声打断,一把抓住他的细胳膊怒目而视。“别再装疯卖傻,上次的事没办成,这帐还没和你好好算,接下来有大事要做,你别糊涂!”
  语毕,萧涵暗使把劲将他推回座上,萧清就像瘫烂泥贴上椅背笑得莫明其妙。萧涵见之无奈摇头,拂袖离去,刚走门里面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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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不能改啊,明明到字数了啊,火好大啊,实在有些受不了啊,拜托别再锁了好不好,已经连肉渣都没了啊~~~~~~~~~~~~~~~~~~~~~~~~~~~~~~


第70章 成德公主
  又是个大雪天,屋外银妆素裹; 屋内春意盎然。赵墨睁眼醒来看见小妹躺在他臂弯睡得香甜; 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 他不忍心扰她幽梦; 就如小时候那样甘忍酸麻小心翼翼将她护在怀中。片刻温情怎能抵上十年相思,他凝神而望; 目光温柔似水,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娇颜; 指尖不经意地染上半点沉香。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 回想往日恍然如梦; 若不是心里有这个妹妹,也许他早就挺不住了。
  “叩叩。”突然有人敲门; 过会儿就有声传来说时候不早该起了。卿卿惊醒了; 针扎似地仓惶弹起身子回道:“今天不必当班; 再睡一会儿。”话落,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远; 她才慢慢缓下呼吸舒了口气。侧过头,赵墨正笑意盈盈望着; 看来一点儿都不慌张,她不悦地抿嘴轻哼,他连忙携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讨好地亲了下; 随后伸手一勾又将她揽到怀里。
  曼妙的身子轻若无物,犹如柔云贴上胸膛,玉臂雪肌上红梅点点; 恰述昨夜春宵无尽。卿卿双颊飞红,随手拉起棉被掩住玉胴。赵墨忍不住轻笑出声,温柔吻上两片娇唇。
  “今天怎么不去?”
  “如今由程太医接手了,今天便让我歇息。你怎么还睡着?万一……”
  “嘘……”一个深吻堵住她的嘴,直到抽干她的力气才勉强松开。
  “看你睡着不忍心闹醒,反正这些日子也不忙。如今你不去倒好,否则我还真不放心。”说着,赵墨凑近往她耳边又轻轻地补上一句。“怕你被抢了。”
  语气暧昧至极,卿卿心里咯噔,脸又红了几分,忙说:“瞎说什么,他不过十三四岁,还不懂呢。”
  “懂了,早懂了,想当初……”话说了一半,突然没了声儿,后半句话就含在他嘴里中始终没说出来。卿卿明白也不想追着问,她轻抚起他胸前的伤疤柳眉微蹙。
  “想当初哥哥受了不少苦吧?”
  赵墨垂眸看着胸口条条伤痕以及那只白净无瑕的小手淡然地笑了笑。
  “不苦。想到还能见你,就不觉得苦了。”
  墨眸深邃如海,漾起柔情万千,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小妹就是他的宝,为了她再苦再累都能忍,就算进了阎王殿他都会想办法爬出来。卿卿何尝不这样想,若不是因为心里有这个哥哥,她哪能活到现在?四目相交,两心相吸,他们就好似彼此影子,少了就等于魂没了。赵墨慢慢吻上,眨眼之间又是春光无限。
  “王爷,王爷,不好啦!”
  晌午刚过,安侍官就急急地跑到安夏王书斋求见。此时安夏王正在提笔研墨,听到这焦如火烧的声音便放下笔墨命他进来。一进门,安侍官“扑嗵”跪在地上,头上大汗密布,他都来不及擦一下。
  “王爷,刚才……刚才程太医来了,王子他……他……”
  安侍官的舌头似打了结,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安夏王一听便知非同小可,连忙起身赶到王子寝宫,还没进门就听到破瓷裂帛声,他在门外微顿片刻,刚准备进门一只双耳玉瓶就飞到脚边摔了个粉碎。
  “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是……是……”
  程太医仓惶狼狈地跑了出来,他一见到安夏王脸色由青变红,忙不迭地鞠身施礼,嘴里直道:“老朽无能,王爷莫怪。”
  安夏王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微微颔首示意他先退下,得到王爷允许,程太医逃似地跑了,而房中乒乓之声仍未停下,那些内侍和宫婢接二连三地跑了出来,有些脸上还挂了彩。安夏王见状浓眉一拧,两三步走入内室,拓跋朔正在大发雷霆,犹如困兽嘶吼咆哮。
  “放肆!”安夏王大声斥喝。拓跋朔转头见到他,立即收了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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