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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风华-漠青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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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装扮后的精致,说她艳丽,却又不失本色的清新,所谓浓装淡抹总相宜大抵如此。
饭后,上了些果子及两壶好茶,众人歇息了半晌,又吃饱喝足,都恢复了精神,几个小娃以柳沁为首,在屋子里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柳老爷笑眯眯的看着,也不阻止。
刘掌柜敲门进来,与柳老爷客套了几句,才说道刚才被救的周夫子想来向柳老爷亲自致谢,不知柳老爷愿不愿见?
汉国比较重视读书人,为了显示对读书人的尊重,一般称书生为夫子。柳老爷听得周夫子三字,眼神闪了闪,向柳沁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有请。”
不久,刘掌柜领着一人走了进来,那人看来伤得不轻,被掌柜扶着,步子缓慢,不时因牵扯到身上的伤痛而皱下眉头。但他仍坚持走到柳老爷面前,弯腰深深施了一礼,“在下周汝南,多谢大人相救之恩。”
此时柳老爷已移坐到榻边高椅上,见此忙放下茶盏,微微一抬手,语气温和的说道:“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刘掌柜,扶他坐下吧。”
旁边长随已在斜下方放下一小几,那周汝南也没推辞,再作了一揖,才在刘掌柜扶持下坐了上去。
柳沁早挤到柳老爷身边,被柳老爷顺势抱在怀里,现下正睁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将对面的人打量了一番,那周夫子看起来与柳家大爷差不多,约二十五、六年纪,生得五官清秀,白净面皮,一派儒雅之姿,他身着一件旧布袍,头戴书生巾,看得出家境不是很好,但他坐在柳老爷面前,却腰背挺直,眼神自如,并无瑟缩之态。
他虽然已梳洗打理过,脸上仍有一块很大的瘀青,衣衫上也有一块块的污渍,明明是狼狈的模样,你却感受不到他的窘迫。这人气度不凡,不是常人可比,柳沁和柳老爷同时在心里暗赞了一句。
柳老爷边打量,边端起茶杯做了个请的姿势,啜了一口,才开口问道:“夫子可是芜城人氏?”
周汝南放下手中杯盏,恭敬回道:“在下浏河镇新郑村人。”
浏河镇是芜城周边的一个大镇,离芜城不过一百多里的路程,柳老爷自然知道,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夫子此来是走亲还是访友?”
周汝南长叹一声,脸显无奈之色,“不瞒大人,在下此来是想谋一生计,谁知来此一两月,竟找不到一合适的活计,如我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羸弱之人,哪家主家看得上?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说来让大人见笑,在下盘缠用尽,已两日没沾水米,这才晕倒街头,受这无妄之灾,若不是大人相救,在下恐怕都没机会回家与妻儿相见了。”
“言重了,言重了。”柳老爷摆摆手,“我们也没做什么,倒是刘掌柜尽的力还多些。”
“不,不,这都是大人出的银子,草民不过是跑跑腿。”刘掌柜如何敢受这份情,忙推托道。
“大人与掌柜的不必过谦,周某受此大恩,他日若有作为,必当回报。”周汝南咬牙站起身,对着柳老爷和刘掌柜各自再施一礼。
柳沁见他们礼来礼去的,觉得古人真是麻烦,她眼珠子一转,对着老爹甜甜一笑,说道:“爹爹,大哥说衙门里要招人,是不是呀?”
柳老爷诧异的看了看闺女,突然醒悟过来,哈哈笑道:“不错,咱家沁儿记性真好。”笑罢抬头对周汝南说道:“夫子是学文之人,衙门里正要招一名书办,夫子若不嫌弃,可先以此安定下来,容后再作打算。”
汉国一向重文,所以文人大多清高,不屑于去做书办这种抄抄写写的小事,所谓不为五抖米折腰,这周汝南虽外表平和,但柳沁知道,越是象他这样的人,其实与张孝贤一样,都是自视甚高的,只不过张先生表现得更偏激些而已。
所以不待周汝南回答,柳沁已摇摇摆摆的爬下了柳老爷的大腿,走到高几上抓了一块糕点,边吃边说:“潮哥儿,你也吃一块,咱要吃得饱饱的,只有吃饱了,才能做别的事呀。”
旁边江离诧异问道:“妹妹没吃饱吗?刚刚吃了不少啊。”他没好意思说,刚才你都吃撑了,都打嗝了。
柳沁一边嚼着口中的糕点,一边含含糊糊满不在乎的说道:“刚刚是饱了,现在又饿了,你没听牛叔说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一天可是要吃好几顿的。”
大家真当她的那句话是赶马车的车夫说的乡野俚语,也没深想,又觉得她说得有趣,不由得都哈哈笑起来。
周汝南自进来后,就注意到这个小孩与众不同,若说漂亮、可爱、灵动,这些自然可以形容他,但屋里其他的孩子也不逊色,而让周汝南诧异的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大胆,在有外人在座,其他孩子都规矩的坐在一边,只有他很自然的依偎在府尊大人怀里,而且在长辈说话时他敢插话,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孩子在柳府非常受宠,而且受宠的程度非同一般。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所说的话都很有深意,周汝南无法想象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说出的话是意有所指,但却又分明感到他说的“只有吃饱了才能做别的事”就是针对自己所说。
如果没有听到这句话,也许周汝南真的会好言谢绝,这两个月,他不是找不到事情做,而是一直放不下书生的架子,从小培养的书生气节,让他宁饿死不低头,但现在他却在心里暗暗自嘲自鄙,枉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却一点不懂得变通,连一个小儿都能懂的生存之道,自己却一直不明白,害得妻儿一起受苦,唉,周汝南呀周汝南,你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
周汝南心中想定,收起心中苦笑,正色道:“多谢大人提携,在下一定尽好本份,做好份内之事。”
柳老爷见他答应,心情也甚愉悦,能屈能伸才是大才之人,若一味迂腐的墨守成规,如何能成大器,做大事?柳老爷见过的人不知凡几,其中有才有能力的也很多,但能让柳老爷看上眼的却没几个,这一刻,这个周汝南却让柳老爷留了心,有了点培养的心思。于是大家都听到了柳老爷高兴的笑声,“好,好,你先在这儿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去衙门报到。刘掌柜,这周夫子我可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看顾。”
☆、第二十四章 洪涝之灾
自逛街回来之后,又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南方的夏季是最难熬的,何况是这种没有空调没有电扇的夏天,屋子里虽放了冰,还是闷热得象个大蒸笼,天上总是艳阳高照,空气里总是透不出一丝风的消息,连树上的蝉也与人作对,叫声枯燥,让人厌烦。
到了夏季最热的那些天,柳沁就如院子里那些树叶儿,恹了,萎了,她全身的好动因子都缩回老家避暑去了,每当她懒懒的躺在并不凉快的榻上时,就特别怀念她前世的空调屋,她的电扇,她的冰淇淋,她的冰冻酸奶…。
病了,热病了,就成了这个夏天她逃课的最好理由,今天肚子痛,明天头疼,后天手疼脚痛,反正就不想上课了,不想学习了,在那么热的情况下她真没耐心再听张先生对着她叽叽歪歪的。
张先生对柳沁的懒惰深恶痛绝,不止一次在柳老爷面前提起此事,不过柳老爷并没重视,每次都是笑笑了事,最后张先生也不说了,就当没有这个弟子好了。
江离和海哥儿仍坚持每天上课,柳沁最佩服的就是海哥儿,你说这么点孩子他怎么自制力那么强,每天该做什么,什么时间做什么,简直象电脑设计好的程序一样,唉,看来,海哥儿也是一个电脑人啊。咱决不做电脑人,柳沁决心要将自己这反面形象进行到底,凭着柳府众人对她的宠爱,她也有这个底气是不。
江离每天下午都会来梅院,将上午先生教的内容用浅显易懂的语言给柳沁再讲一遍,然后再手把手教柳沁写字,有了前世二十多年的底子,柳沁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而且还能融会贯通,让江离教起来很省力,只到了写字环节,却总是掉链子,主要的还是柳沁懒,除非江离抓着她的手一起写,否则她是不会动笔的,所以字写了不少,进步却几乎没有。
这其中还有两个原因,一是柳沁人虽小色心不小,特别享受阿离哥哥抓着她手写字的感觉,与小帅哥如此亲密,那感觉确实酷到爆,所以写字时她根本不专心,当然不可能有进步,第二个也是柳沁自我的小小保护,她不希望让人觉得自个是神童,太聪明外露不是好事,有时也要显点拙出来,让人觉得,呀,这小孩也不过如此嘛。
这天,又到了江离当老师的时间,柳沁双掌撑着下巴,看着一本正经讲课的江离小正太,双眼只冒小星星,帅,真是太帅了,她正痴痴的努力咽着自己的哈喇子,突然额头一痛,江离帅哥一个爆栗敲在了她头上,“想什么呢,叫你几遍了,都没听见,上课不用心是要挨罚的,知道么?”
“阿离哥哥,痛。”柳沁见势不妙,立马使出绝招,可怜巴巴的,双眼瞬间****,那两颗要掉不掉的泪珠儿马上就要滚出来了。
江离顿时心软,抬手边揉着她的额头,边哄道:“哥哥错了,哥哥不好,妹妹乖,别哭啊。”见妹妹还嘟着嘴,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今天的大字妹妹只写一张好了。”
“不要。”柳沁伸出手,骄傲的抬着头,“两张,阿离哥哥陪我一起写。”
“好,好,哥哥陪你一起写。”
可怜的江离小正太被柳沁这假萌娃吃得死死的,再也翻不了身了。窗外正是桂树飘香时节,一阵阵浓郁的桂花香气,带着种让人迷醉的味道,在天地间飘散开来,也将这味道,这甜蜜的感觉,深深烙印了下来,多年之后,仍清晰可见。
芜城府衙里,柳大爷柳诚自然没有小妹那样的好命,他已两天没有回家了,此刻他憔悴的下巴上都冒出了细小的胡渣子,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他坐在一间比较敞亮的屋子里,四周窗子都敞开着,天气很好,偶有微风吹来,不过柳诚的脸色却很不好,特别是看完手中的文书,脸色更是阴得似要滴出水来。
“看你的样子,莫非又有什么坏消息?”随着声音,府尊柳大人大步走了进来。
“父亲。”柳诚忙站起,将主位让于柳老爷,奉了茶,自己才在下首坐了,长叹一声,这才说道:“是最坏的消息,衡州一带堤溃了,一州十三县一百多个镇,多数都被洪水所淹,受灾最重的华兴和衡安两县,已变成一片茫茫水域,几十万人啊,几十万的人啊,不知能逃出多少?”
柳诚越说越沉痛,柳老爷听得拍案而起,“什么,上次的邸报上不是还说衡州固若金汤吗?”
“什么固若金汤,金湖耽那个人您还不知道,尽会往脸上贴金,他别的本事没有,只会捞银子,朝庭这些年为了巩固堤防拨了不少的专项银子,衡州这么快就溃堤了,可见那些银子根本没用在筑堤上,全进了他的荷包了。”
“混蛋,混蛋。”柳老爷气得破口大骂。
“今年的气候确实与往年有异,东南一带频降大雨,据我所查,今年所发之洪涝是近百年来最凶险的一次,而且汉水流至允州衡州一带,因地势所限,水面变窄,更易漫堤,这些情况本应引起朝中重视,没想到这金湖耽胆大包天,不但贪没筑堤之银,还欺上瞒下,若不是允州一封奏报上去,朝中还不知这边的情况,可是终究是晚了啊,朝中监察的人还没下来,堤已溃了。”
柳老爷毕竟当官多年,终于冷静下来,虽脸色不愉,怒气总算压制了,“你二弟可有信来?”
“有,二弟说允州也很危急,不过允州府尊许大人在这次事件上处理得还算得法,一边上报朝庭,一边组织官民上堤护堤,再加上往日在二弟的督办下对一些薄弱地段都加以巩固,所以斩时保住了,但雨若继续这样落下去,他也不知道还能守多久,要知道允州还在衡州之上游,受到汉水冲击的压力更大。”
说完这些,两人相对,一时静默,室内越来越压抑,室外的天空似也被这份压抑所感染,天空飘过几片乌云,一阵闷雷滚过,几滴雨滴相继落下,然后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只有横贯汉国东西,因之而得名的汉水毫不知情,仍在继续咆哮着,奔涌着,向着东方而去,它不去想它带来是灾难还是福音,它只知道,这就是它的路,它必须奔去的方向,天灾?人祸?自有世人来评判。
☆、第二十五章 流民(上)
汉国帝都阳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好一派繁华热闹景象。
汉宫金銮殿,却是一派肃杀之气。
“混帐。”
一封折子被暴怒的皇帝丢在玉阶之下,“衡州堤溃,绵延千里,死伤无数,哀鸿遍野,要知道,这都是朕的子民啊,你们说说,你们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儿不是还说东南虽连降暴雨,但衡州固若金汤,一定无碍吗?”
殿内一阵静默,强大的低气压压得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
最后御史中丞越众而出,启奏道:“启禀陛下,此次衡州堤溃,衡州府尊金大人有不可推卸之责任,微臣以为应将金大人革职查办,以平民愤,再从朝中选派有威望之人,前往衡州主持赈灾一事。”
“中书令,你认为呢?”
“臣以为章大人之提议甚为妥当,不过,这赈灾主事之人还须好好合计。”
中书令话刚说完,前排所站的两位皇子,年轻些那位已越众而出,向上奏道:“父皇,请让儿臣去吧,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之荣幸,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那金湖耽虽是儿臣外祖之宗亲,儿臣也一定秉公办理,绝不会徇私枉法,请父皇放心。”
稍微年长些的皇子犹豫了片刻,终也走了出来,奏道:“儿臣也愿往,请父皇恩准。”
皇帝坐于高台之上,脸色沉郁,眼光在两个皇子身上各停驻了数秒,随后收回,盯视着殿内乌鸦鸦一片人头,并未开口,大臣们更是不敢接话,因为谁也不知皇帝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过了好久,皇帝终于开了金口,缓慢而低沉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衡州府尊金湖耽欺上瞒下,失职失察,致使衡州遭此大难,今革其官职,押送回京,由刑部彻查。另委派三皇子刘錅为监察史,主持东南赈灾一事,由户部和刑部协助。”
“谢父皇,儿臣遵旨。”刘錅跪下接旨,眼中闪过一片喜意。
再说芜城,虽不是洪灾之地,但连日绵延的秋雨,仍让这座城镇蒙上一屋阴霾之气,何况还有不时传来的各种不知真假的消息,顿时让城内之人也惶恐不安起来。
到了九月下旬,芜城开始不断有流民涌来,先还是几百几千,进了十月,流民越来越多,拥在芜城内外的竟已达二十多万,柳老爷和柳诚已忙得无法分身,基本都留在衙门里,商讨策略,安置场地,维持治安,还要组织城中富户设置粥棚,布粥施药,所有这一切都要妥当的安排下去,毕竟突然二十多万的人口涌入,若安置不妥,引起民变,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流民还带来了许多消息,有说允州也溃堤了,有说华兴县无一人生还,有说衡州已被流民攻占,金扒皮(衡州人对金湖耽的称呼)被流民所杀,其头颅挂于城头示众,所有人都说得活灵活现,就如同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但大家不得不相信他们的话,因为自汉水一涨再涨后,许多地方滑坡垮山,造成道路阻塞,切断了允州衡州一带与南边的交通,如今连芜城府衙都收不到那边的文书和信件,也无法探知其确切的消息,不过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次的天灾已超过了百年前那次,所造成的灾害无法估量,要知道这些涌进城的流民还不是重灾区的那些,虽然他们失去了财产和房屋,但起码还留得性命在,而那些重灾区,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逃出来。
柳府之中,气氛同样低沉,连一向调皮的柳沁也乖乖的依在娘的怀里,不时帮娘抹去眼角流出的眼泪花儿,大奶奶蔡欣兰,江离,海哥儿,潮哥儿,都坐在上房里,陪着老夫人,却也不知说什么才能宽慰此刻心乱如麻的老夫人。
到最后,蔡欣兰只能勉强安慰道:“娘,您不要相信外面传的那些,也没人亲眼看到,前些时大爷还收到二弟来信,说允州安好,再说二弟和二弟妹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一定没事的。”
老夫人一边擦着眼角,一边呜咽着:“我只怨你爹,还有老大,明知老二那里危险,不但不告诉我,也没想去将人接回来,即使老二不能走,好歹让老二媳妇带着孩子先回啊,若老二一家真有个好赖,我绝不与他干休。”
“娘……”牵连到公爹和夫君,蔡欣兰也不敢接口了。
老夫人伤心了一场,勉强压下心底的焦虑,强打起精神,对着几个小辈挥了挥手,“好了,欣兰,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阿离,你带着沁儿他们去玩会儿,我累了,晚上就不用来请安,晚膳就让厨房送到各自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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