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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人家送嫁还得十里红妆，这镇安长公主的送嫁队伍一路向北到北凉，可比普通人家气派得多。
　　十四的送嫁队伍每到一地，就引来当地的百姓围观。久而久之，整个大明的人都知道，镇安长公主的嫁妆若是在天下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上次见到这番景象，到还是八皇姐和亲的时候。”十一在城门上看着十四远嫁的队伍，对十三说道。
　　十三想起那位远嫁西夏的八皇姐，不免有些感伤。八皇姐嫁到西夏没多久，西夏皇帝就病故，留下八皇姐一人在西夏步履为坚。
　　八皇姐担着先帝赐的文硕公主的名头，西夏人自然是不敢伤她性命。但八皇姐年轻轻轻便当了寡妇，西夏皇室还是有不少方法折磨她。
　　偏偏十三还什么都不能做，毕竟八皇家已经嫁入西夏，只要性命无忧，十三就什么都不能帮。
　　十三不免叹了口气，“八皇姐命苦，那时候，应当算是她最风光的时候了。”
　　“八皇姐吉人自有天相，以后都会好的。”十一也不知如何宽慰十三，只能说着些套话。
　　“倒是皇姐你，这次回来，还打算走了吗？”十三问十一道。
　　“臣妾在皇陵一年里也想了很多，许多问题仍是想不明白。不知陛下能否允许臣妾去香山带发修行，等到想通之日再回来。”十一恭恭敬敬地向十三行礼。
　　十三知道这是十一对自己最大的让步，又怎么可能不允。
　　“你这般对我说话，倒是让我很不习惯，”十三苦笑，“你既然开口说了，我当然会满足你。”
　　“谢陛下。”
　　十四送嫁的队伍，一路上走走停停，但也很快就出了大明的地界。
　　在大明境内时，十四也是难得有机会看一看周围的风光景色，倒也是十分惬意。
　　因为一路上有长命翠儿还有乔绪陪着，十四也不觉得无聊。
　　十四害怕到了北凉会不习惯，还特地问乔绪，北凉有什么特殊的习俗。
　　“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北凉的女子在外不能喝水。”乔绪瞎扯逗十四。
　　十四也当了真，连连摇头，说你们北凉的女子真可怜，口渴了水都不能喝。
　　乔绪也无意同她解释真相，任由着十四误解。
　　到了北凉的地界，十四发现北凉真的同大明有些不太一样。北凉的气候要比大明干燥了许多，天气更冷了一些，景色也更荒凉了些。而且北凉的百姓衣着偏短，方便行动，不像大明流行长袍。
　　十四的嫁衣就拖了好长，拖得越长越显得身份尊贵。
　　十四到了北凉就换上了乔绪带给她的嫁衣。这身嫁衣虽然没有十三给她做的那般华丽，但因是根据北凉的习俗做的，十四倒是也觉得新颖，与周遭的环境比起来，也不显得突兀。
　　十四觉得有些口渴，想要喝水，但又听乔绪说女子在外不能饮水，十四就忍了好久。
　　好不容易到了驿站，乔绪见十四嘴唇干裂泛白，连忙问她，你怎么不喝水。
　　“不是你跟我说女子在外不能饮水的吗？”十四闻言倍感奇怪。
　　“我那是逗你的，”乔绪赶忙倒了杯茶给十四，“谁知道你这么好骗。”
　　

　　　　
第35章　到达宁州
　　十四被乔绪气得一连好几天都不同他说话；　直到快要到了北凉的都城—宁州，十四才不情不愿地挪到乔绪边上，问他北凉的皇家可有什么规矩；　帝后可有什么喜好。
　　乔绪知道十四担心出错；　便不再逗她，跟她说；　到了宁州，自会有专门的嬷嬷教她这些。
　　“那帝后还有什么喜好？”十四接着问。
　　“你放心吧；　”乔绪安抚她；　“你不用特意了解这些；　父皇母后会喜欢你的。”
　　十四稍稍有些放心，怕乔绪待会儿又戏弄她，便又开始对乔绪避之不及。
　　十四到了宁州之后；　宁州百姓也被十四这送亲的架势吓到。个个都说大明地大物博，物产丰饶，嫁个公主都这么大的阵仗。
　　十四到宁州后，被安排在专门招待使臣的客栈里休息。翠儿第一次出远门；　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得了十四的允准，就去宁州街道转了一圈。
　　十四一路过来路途颠簸；　确实有些劳累。长命便收拾收拾东西，让十四睡下。
　　等十四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翠儿也从外面转悠回来。翠儿见十四已醒；　连忙拉着十四的手，跟她讲宁州的见闻。
　　“公主，您可不知道，这宁州虽然跟咱们京城不能比，但是街上小商小贩特别多，有各种新奇的玩意儿。”翠儿兴高采烈地说。
　　“瞧把你兴奋的，”长命一把拉走翠儿，“公主才刚醒，你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公主都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哪有，公主明明一直很认真的听。”翠儿很不服气地瞪着长命。
　　“好啦，”十四总算得了空开口，“本宫有些饿了，你们弄些吃得给我吧。”
　　“对了，公主，奴婢还挺路上的人说，说我们大明这次嫁公主嫁的是真气派，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呢。”翠儿语气颇为骄傲。
　　“那是，我们陛下对公主这般爱重，自然是其他人家不能比的。”长命接过话茬。
　　“那没有人提到乔绪吗？”十四问，“北凉太子迎娶太子妃，没有人说说北凉太子吗？”
　　翠儿面色有些为难，“倒也有那么几个人提起了太子，说太子少年英才，宁州城不少年轻姑娘对他芳心暗许。此刻他快成亲，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躲在闺房里偷偷哭泣。”
　　“这样啊。”十四不再说话。
　　长命见十四脸色不对，赶紧给翠儿使了个眼色，翠儿会意，又接着说道：“太子毕竟年少有为，有不少姑娘小姐喜欢也属情理之中。但是公主您也有不少青年才俊喜欢的呀。”
　　“好了，翠儿，你不用再说了，”十四满面笑意，“本宫不生气。”
　　可翠儿和长命，都感受到了公主的腾腾杀意，不禁打了个寒噤。
　　北凉的饭菜到底和大明还是不尽相同，十四吃着都没什么胃口，随便塞了几口后，便说要出去散散心。
　　“公主，外面风大，您就别出去了，小心着凉。”长命忍不住劝阻道。
　　“也是，”十四点了点头，“那本宫就在院子里呆会儿吧。”
　　乔绪担心十四刚来宁州，不习惯这里的饮食，特地命厨子做了几道大明风味的菜，带过来找十四。
　　长命见乔绪过来，连忙福身，“太子殿下。”
　　“你们公主呢？”乔绪提着个篮子张望。
　　“公主说她在院子里坐一会儿，”长命将乔绪领到院子里，“公主人呢？”
　　在院子里没有看到十四，长命很是着急。
　　乔绪一抬头便看到十四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顶上，“你别急，你们公主在屋顶上坐着了。”
　　十四本来打算在院子里转悠一会儿就回房的，但抬头见今晚的月亮这么圆，便一个运功跳到屋顶上，坐下来好好赏月。
　　十四看着这月华如练，便想到了大明，想起了十三与楚仪姐姐。不知道他们在京城是不是还好，他们是不是也还再想着自己。
　　“夜里风大，你小心不要着了凉。”十四的思绪突然被乔绪打断。
　　十四也不知道乔绪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刚刚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可吓到了我。”十四有些不满。
　　乔绪给十四披上披风，顺着她边上坐下，“没事跑到屋顶上来做甚。”
　　“看月亮啊，”十四盯着圆月，“我突然间开始想十三了。”
　　十四此时眼眶微湿，月光照进她的眸子里，显得她的眼睛格外晶亮。
　　乔绪盯着十四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说，“他也会想你的。”
　　十四转头看着乔绪，乔绪那张侧脸在月光下甚是好看，特别是他眼角的那颗泪痣，也显得他格外的柔情。
　　十四突然想起了之前翠儿的话，便有些酸酸地说：“我听说，宁州有不少官家小姐喜欢你。”
　　乔绪见十四吃醋，不免有些开心，“是啊，但是我都不认识她们。”
　　“可是她们还是喜欢你啊。”十四有些不高兴，她不喜欢自己的喜欢的人也被其他的女子喜欢。
　　乔绪见她使小性子，也耐心地哄她，“你皇兄不也很招女孩子喜欢吗？”
　　“可是十三有楚仪姐姐了啊。”十四语气坚定，好像谁都不能从宋楚仪手里将十三抢了去。
　　“是啊，我也有你啊。”乔绪好整以暇地看着十四。
　　十四闻言脸上顿时烧的通红，明明北凉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但为何自己的脸却越来越热。
　　乔绪见十四害羞，也是心情大好，“别在屋顶吹风了，我请人帮你做了你们大明的菜，再不下去，菜就凉了。”
　　乔绪站起了身，将手伸到十四的面前，示意她牵自己的手。十四刚想牵住乔绪的手，但又想到自己还在生着乔绪的气，便猛地将手缩回，自己先跳下了屋顶。
　　乔绪在顶上看着十四匆匆回屋，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以后还得多哄才行。
　　乔绪与十四的拜礼就定在三日后。因为乔绪是北凉太子，这拜礼自然是要隆重正式许多。十四又是从大明远嫁过来，对北凉的礼仪还不甚了解，一切都要跟着嬷嬷重新学习。
　　好在十四自小在宫中长大，各国礼仪都是大同小异，十四学北凉的礼仪学的也快，就是记北凉拜礼的流程，让十四有些头疼。
　　北凉拜礼和大明大不相同。大明讲究的是拜父母，拜天地，而北凉无需这些步骤。但乔绪因着身份不同，天地还是要拜的，也有跪听祖训等一系列繁琐的细节。十四记得头大，但又不得不记。
　　嬷嬷见十四这段时日学得很辛苦也是很心疼，但拜礼在即，嬷嬷也不敢对十四有丝毫放松，硬是逼着十四学习，搞得十四晚上睡都睡不够。
　　在北凉，拜礼前三日，新郎新娘不得见面。十四这段时间也见不到乔绪，就更觉得难熬了。
　　十四这边那么痛苦，乔绪这里也不好过。这个繁杂的礼仪流程，虽然自己早就熟记于心，但是实际做起来也是很费气力。乔绪也开始担心，十四那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乔绪的礼仪由其母后亲自指导，北凉皇后对自己的儿子了如指掌，见自家儿子心不在焉，就知道他心里在想着那位大明公主。
　　“别想啦，明日就能见到了她了，”北凉皇后整了整乔绪的衣衫，“本宫倒还没有见过她，不知道是何模样。”
　　“母后您明日也可见到了。”乔绪想到明日便是自己同十四成亲得日子，不免也露出笑意。
　　

　　　　
第36章　礼成
　　十四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一是紧张，害怕在婚礼上出岔子；二是期待与兴奋，明日终于同乔绪成亲了。
　　十四之前从未想过会真的有嫁给乔绪的这一天。早在十四第一次见到乔绪时；　自己就喜欢上了他；　但自己也只是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同乔绪一起闯荡江湖。成亲什么的；　倒还真的没有想过。
　　后来十四虽然向先皇请求赐婚，但十四凭着直觉觉得；　乔绪还是会走的；　也没有往真正成亲的方面想。
　　直到再后来；　十三将那根琉璃翡翠钗送到自己的面前，十四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同乔绪成亲了。
　　十四在床上翻滚了好久；　才有了一丝的困意。还没等睡够一个时辰，十四就被长命叫起来，说要梳妆打扮。
　　长命看着十四重重的黑眼圈，不禁笑出声来。十四见长命笑话她；　有些羞恼地说：“连你也笑话我。”
　　“奴婢哪有笑话您，”长命用粉遮了遮十四的黑眼圈，“奴婢是为公主您高兴。”
　　今日不仅是乔绪与十四成亲之日；　也是十四被册封太子妃的日子。故而十四就不方便穿大红色嫁衣，而改着北凉太子妃的礼服。
　　长命一边帮着十四整理衣着，一遍安慰着十四不要太过紧张，一切都有嬷嬷在边上指导。
　　十四被头上那顶太子妃的凤冠压得头疼；　再加上昨夜又没有睡好，长命絮絮叨叨在自己耳边说些什么也听不清，只能哭丧着脸，希望早点结束。
　　“公主今日可不能愁眉苦脸，公主您得笑啊，”翠儿看到十四满面愁容，连忙提醒十四，“您现在这副样子若是让北凉皇帝看见了，那可就不好了。”
　　十四闻言赶紧提起了精神，挤出了一丝笑意，“你觉得这样如何？”
　　“公主您这样可就好多了。”
　　十四这里好不容易赶在吉时上了马车，一路向宫城的方向。
　　乔绪这边也是各种准备，永熙见到太子真的要同十四成亲了，对十四的不满只能硬憋下去。
　　谁让十四就快成了太子妃了呢。
　　乔绪按着要求，到了大殿前，手里拿着个红色绣球等着十四。
　　乔绪看着远处送嫁的马车越来越近，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十四被扶着下了马车，一个人一步步地爬上台阶。十四见乔绪在殿前微笑着等着自己，不免稍稍加快了脚步，离乔绪越来越近。
　　乔绪将红色绣球递给十四，十四接过绣球，便算是基本礼成。
　　十四后来又同乔绪跪听祖训，终于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公公婆婆，北凉的皇帝与皇后。
　　十四早就听闻北凉帝后伉俪情深，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直到今日看见北凉皇帝全程温柔地牵着皇后的手，二人眼中的深情也不似作假，这才相信，帝王家还真的有爱情。
　　十四对二人之间的情感十分羡慕，如果自己也能有这份一样的爱情该多好。
　　接下来就是宾客应酬，北凉太子大婚，自然是请了皇室宗亲与朝中大臣。十四身为新娘无需接客，只需在东宫等着乔绪回来。
　　“今日忙了一天，公主可是累了？”翠儿扶着十四坐到床上，看到十四面带倦容，关心道。
　　“今后可不能再叫公主，该叫娘娘啦，”长命帮十四整理衣冠，“娘娘再等等，太子殿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十四昨夜没有睡好，今日自然是异常疲惫，但拜礼大典又丝毫不能松懈，十四今日一直绷着一根弦，直到到了东宫，才能稍微有些松懈。
　　“本宫倒是有些饿了。”十四一日都没有吃东西，看到桌上的红枣桂圆，不免有些嘴馋。
　　“娘娘今晚可一定要忍一忍，”长命见十四的眼前就没从吃的上移开，“明日啊，娘娘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十四有长命和翠儿看着，什么事都不能干，只能乖乖地坐着，等着乔绪回来。
　　乔绪回来时，看到十四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依着十四平日里的性子，她一定得吵着闹着要东西吃。
　　乔绪见桌上的红枣桂圆一点都没有少，便知道十四定是忍了很久，打发了翠儿和长命走后，乔绪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份桂花糕。
　　“知道你饿，特意给你带来的。”
　　十四见到桂花糕，眼睛都放了光，一下子把桂花糕塞进嘴里，生怕别人跟她抢。
　　“你吃慢点，”乔绪连忙将水杯递给十四，“别噎着。”
　　十四一口糕一口水，总算是感觉又活了过来，看到乔绪盯着自己笑，不禁有一丝别扭，“你别老看着我。”
　　乔绪看到十四脸上浮起的薄红，不免笑意更甚，“这屋里又没别人，我不看着你，我看着谁？”
　　十四突然意识到今日是洞房花烛之夜，宫里的嬷嬷之前也给自己看了画本子，虽说十四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是在这间事情上，还是个小姑娘，难免会不好意思。
　　乔绪也不知道十四想些什么，只是按照惯例，帮十四将头上的凤冠摘下。乔绪稍微一靠近，十四就闻见了他身上的酒香。看来今晚上，乔绪没少被灌酒。
　　接下来应当是十四帮乔绪脱去外衣。十四因着害羞，手一抖一抖的。
　　乔绪越见十四这般模样，就越觉得有意思。乔绪也不帮她，眼睁睁看着她颤颤巍巍地帮自己脱外衣。
　　十四总算是将乔绪的外衣脱下，改轮到自己宽衣。十四给自己脱衣解带就放松了很多，一下子就讲腰带解开。
　　十四刚要脱下外衫，乔绪一把就按住十四的手，十四不明所以看着乔绪。
　　龙烛之下，屋里的气息颇为暧昧。乔绪也不多言，直接帮十四脱下了外衫。
　　“十四，”乔绪开口，“你能嫁给我，我很高兴。”
　　“我也是。”十四笑意盈盈。
　　十四还在想着接下还需干嘛时，乔绪一下子就搂住十四的腰，封住她的唇。
　　乔绪晚上喝了不少酒，十四都能闻见他口中酒的馨香。也许是乔绪身上的酒气熏醉了十四，十四开始觉得脑子有些迷迷糊糊。
　　乔绪的手很快就伸进来十四的衣服里，顺着十四的腰，一路往上，覆在柔软之处。乔绪突然停了下来，倒让十四有些迷糊。
　　“十四，可能有些疼，你若是受不住，一定要告诉我。”乔绪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十四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只是学了画本子里的样子，双手搂住了乔绪的脖子，“没有关系，”说完，便主动凑上去吻住乔绪。
　　乔绪用力回吻着十四，十四能感受到那撕裂般的疼痛，能听到乔绪的喘息，也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