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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甜点香满园-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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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杜芊芊一样,季桂月第一步也是先躲开李菊花伸过来的手,接着看了看杜芊芊,心中疑惑她俩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杜芊芊对着季桂月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她俩反正已经知道了,又接着催季桂月:“嫂子,我这里盛饭,你去叫哥回来吃饭吧。”
  姑嫂俩的冷淡反应并不能扑灭热情的婆媳二人组,闻着那砂锅豆腐的香味儿,李菊花猴身上前,理所当然地开口道:“姑娘,这许多,能不能匀出一碗给我,苏先生正在给你侄儿讲学呢,怎么着也得给他添个菜不是?”
  这也太不讲自己当外人了,别说两家还没真成亲家,安安那才是正经侄儿呢,怎么一张口柱子就是杜芊芊的侄儿了?!就算是成了亲家了,话也得说得和软些,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李菊花这是仗着有了裴华这个保护伞就开始理所当然地要东要西了。
  防微杜渐的道理杜芊芊自然是懂的,一碗砂锅豆腐真算不上什么事儿,可这种事忍了小的,对方就会得寸进尺。
  而一旁的季桂月已经竖起眉毛,“凭啥?大山不是刚送了狮子头去?还来要砂锅豆腐,想得美啊你倒是!”
  “安安他娘,这以后咱们不仅是邻居,更是亲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话也得客气些。”李菊花虽未大声,但句句刺中季桂月的怒点,“以后你是芊芊的嫂子,我也是!你能吃,我咋就不能吃了?!”
  杜芊芊明显感觉到季桂月的怒气值已经濒临顶点,握着鸡毛掸子的手捏得死紧,一个忍不住就要去敲李菊花的头了。
  “菊花嫂子,不管谁是我的嫂子,这东西都是我做的,我愿意给谁吃就给谁吃,是不是这个理儿?”杜芊芊对着李菊花道,脸上没什么笑意,“那狮子头是我让哥送给华子哥和苏先生的,这砂锅豆腐我要留着自家吃,你和大娘快回吧,别让苏先生饿着肚子等,我这里也要开饭了。”
  李菊花从今儿一来就始终陪着小心,这杜芊芊也承认得那般痛快,旁边还站着她将来的婆婆,她怎么敢这么对着自己这么说话?!这可还没嫁进门呢,就敢顶撞自己这嫂子了,李菊花被噎得胸口生疼。
  “娘,你不管管?”李菊花指着杜芊芊要让裴大娘给她做主。
  谁料裴大娘对着杜芊芊歉意地笑,看也没看李菊花一眼,通过余光将李菊花指着杜芊芊的那条胳膊拍了下去,“芊芊呐,柱子他娘性子急,你别和她一样儿的!也不用安安她娘去叫了,我回去关照大山一声,让他回来吃饭就成,我们也回去了。”
  拉了李菊花就往回走,路上还传来李菊花夹杂着不理解和委屈的絮叨。
  杜芊芊怼李菊花的几句话听得季桂月舒坦极了,心里的气也消了好些,可到底还是朝着李菊花呆过的地方挥动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使劲儿扫了扫,如同擦拭脏物一般。
  雄鸡一唱天下白,是至刚至阳之物,同时鸡也是百鸟之王――凤凰的亲戚,所以这时候的人们都认为雄鸡角胜,目能辟邪,风水先生都认为公鸡尾巴上的毛做成的黑色鸡毛掸子可以辟邪,有扫除阴霾和提升运气之用。在吉安村里,随便去哪户人家,都可以看到堂屋里头条桌上放了一条鸡毛掸子。
  除了辟邪,也很实用,鸡毛柔软又吸尘,拂拭起来不伤器物,桌面柜子边边角角清理都十分方便,使用完了到院子里磕打几下,吸附的赃物和灰尘就可以抖落掉了,十分方便。
  就如同季桂月现在的动作,拿了鸡毛掸子在厨房门口磕打抖动,嘴里对着身后的杜芊芊嘟囔道:“妹子啊,这婆媳俩以后可有你愁的。”
  杜芊芊正在热大锅里的狮子头,笑道:“嫂子,我有你呢,她们不敢欺负我!”
  知道她这是哄自己,季桂月笑着将鸡毛掸子抖落干净拿回堂屋,搁在条桌上的茶几瓶子里。
  而回了自己院子的李菊花简直不服气极了:“娘,您这是没过门就开始偏心了?”
  “偏心什么偏心?一碗砂锅豆腐就和那边闹崩了,都不知道说你聪明还是傻!”裴大娘掰着手指头给她算账,“你也不想想,这才不到两天的功夫,那边给华子贴补了多少了?进补的吃食、夜里的炭,还有褥子,以后守着青山,你还怕没柴烧?”
  一通话说得愤愤不平的李菊花喜滋滋起来。


第259章 蔓草与天竺果
  这几顿光是吃进嘴里进补的东西起码就值二十来个铜板,整夜烧的火盆,那些个炭一个月下来怎么也得值个八九十个铜子儿,而那床松软暄乎的稻草褥子,外头的新布套子也得值个几枚,婆媳俩一一掰着手指头细算,越算越多,越算越高兴,可很快又歇了兴奋劲儿,这么热热闹闹地算来算去,到底哪一样自己也没占到便宜啊。
  东西那都是杜大山端了来自己喂裴华吃了,整夜的火盆子也只热乎了裴华的屋子,而那褥子正铺在裴华的身下,哪怕杜家花了再多,也同裴家其他人没啥关系,不就是白高兴吗?那杜大山别看面儿上老实,可也精着呢,每次送炭过来,不假他人之手,不多不少,恰好够裴华屋里那火盆一夜之数,上次裴大娘想要从那炭里夹了些去生堂屋里的去湿炉子,他都不让。
  苏岳从柱子的屋子里出来,就看见裴大娘婆媳俩一会儿子喜一会儿子愁的,四只手,二十根手指头都要不够用地算着什么。
  两个狮子头是杜大山看着裴华吃了进去,另外两个如同杜芊芊所说,一个夹了给苏岳,另一个李菊花巴巴儿地端了给柱子。
  柱子吃得嘴唇油亮亮,夸道:“娘,这个真好吃,再给我盛两个吧!”
  “哪儿还有?就一个。”李菊花见儿子吃得极香,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没啦?这不是家里做的啊?”柱子知道如果是家里做的,别说一个,就是整盘都能端给他一人吃,吃独食都吃惯了,立马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这是芊芊姨做的,难怪这么好吃呢!”
  李菊花听见儿子夸杜芊芊的手艺,有些吃味:“那你更爱吃娘做的还是芊芊姨做的?”
  “芊芊姨做的,比娘做的好吃多了!”柱子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边说还边舔了舔嘴唇上的肉香,一脸的意犹未尽。
  这个小白眼儿狼,不过想着以后杜芊芊就要嫁过来,成自己弟媳妇儿了,那时候一个锅里吃饭,看季桂月被调养的气色红润的样儿,李菊花怎么能不嫉妒?不过这好日子季桂月受用不了几天了,以后就轮到自己享福了。
  看似佯怒,实则偷笑地给柱子擦了一下嘴:“放心吧,以后有你吃的日子呢!”
  下午北风刮得紧,先是一阵的冰粒子来打头阵,如同沙漏被钻了孔洞,里面的沙粒挥洒而出,接着小雪花便凌飘了起来,烟一样轻,银一样白,鹅绒蝶翅一般洋洋散散飘下来,如同上神扯着自己批盖的鹅绒毛毯洒向人家,酿雪的云,都是顶部圆弧状,压低仿佛伸手可处,或大朵大朵、大块大块地聚集成堆,或有组织地排列成行,同那融雪的泥,各有趣味。
  这是杜芊芊眼里的雪景,而村里祖祖辈辈看天吃饭的村民,早有了凭眼观天预判天气的本领,这时候都会在自己门口端望会子雪势,叹上一句“先下小雪有大片,先下大片后晴天呐”,这也是一辈又一辈传下来的经验,意思是若是先下小雪,那么接下来还会有大片的雪花飘落,而若是起手就是大片雪花,那么下完之后天必定放晴。
  虽然同样是关于天气的预测,这句听在杜芊芊耳朵里,比“一场秋雨一场寒”来得没那么萧索和落寞。对于庄稼人则更是如此,大雪是吉兆,预示着来年的丰收。科学角度来讲,大雪能消毒杀菌,密密匝匝覆盖在土壤之上,可消灭其中的病虫和虫卵,这种杀虫效果可比后世的化学杀虫药剂更优,且大雪消融之后的雪水还能滋润土壤,可见“瑞雪兆丰年”不仅是迷信,更是世代总结后的宝贵经验。
  下午裴华正在看窗外的飘雪,屋门被推开,扭头一看,是杜芊芊。
  捧着个瓷白胆瓶,胆瓶直口,细长颈,削肩,而从肩以下渐硕,洁白的瓶身上仅几笔勾勒了数枝蔓草,蔓草就是蔓生植物的枝茎,取它滋长延伸、连绵不绝之意,被给予茂盛、顽强和无穷能量的寓意。
  里头是几只腊梅和天竺果,腊梅常见,那天竺果是杜芊芊在湿润的山脚根那里采的,并不是花,而是一簇簇鲜红色的浆果球儿,同那明黄的腊梅,趁着杜芊芊的脸,真是人比花娇,好看极了。
  “裴华哥,我给你送瓶花来给你赏,你瞧好看不好看?”杜芊芊特意选了窗口位置,那里被雪映地亮晃晃的,细白胆瓶上的蔓草愈显生动。
  “好看!”裴华看着杜芊芊摆弄腊梅和天竺果的背影,回了一句,耳朵边儿可疑地起了红云,可左耳被纱布裹了看不着,只右耳露在外头,有些滑稽好笑,不知道他这句实在夸花还是夸人。
  杜芊芊将胆瓶里的几枝高低错落插好,走到裴华床沿坐下,又笑着问他:“裴华哥,那你知道这瓶子上画的是什么吗?”
  裴华刚刚只顾着看人,听见杜芊芊问,这才凝神去瞧了那胆瓶:“是忍冬?”
  他不太能分辨这些个花花草草,忍冬是常用的装饰图案,且外形也同蔓草有些像,倒也不怪他认错。
  笑着摇了摇头,杜芊芊就指给裴华看:“原也有些像,不过并不是忍冬,而是蔓草。你看它像不像那些爬山虎、葡萄藤之类的藤蔓?”
  裴华一看,果然是,点了点头。
  “这些藤蔓咱们平日里可见的多了,或卷或舒,蔓蔓不断,哪怕一刀将它斩断了,仍然继续顽强生长,不用多事,又是茂盛一片。”
  映着雪光,白瓷瓶儿、青蔓草,又经过杜芊芊这一番讲解,立时就有说不出的禅意,那腊梅花期开得很长,天竺果则更为耐久,明黄与鲜红一下子让原本灰沉沉的房间生趣盎然。
  裴华心下动容,他知道杜芊芊说这些话的用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鼓励自己振作,每日里看看这瓶朝气蓬勃的物什,哪里还有沮丧、自暴自弃的道理?


第260章 意绵绵寒日学吹哨
  “你放心,我会好好儿养伤。”四目交接,杜芊芊知道裴华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看他露出的右眼如同藏着星星,亮晶晶的,瞳孔里同时也藏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与之对视,说不出的奇妙与甜蜜。
  话说三遍淡如水,裴华说完这句话,杜芊芊就没有继续再围绕这个话题再多说,空洞的絮叨多了,破坏眼下的气氛、辜负窗前的禅意,反为不美。
  瞥见床边小桌子上那枚小小的核哨,杜芊芊就笑起来:“这就是樱子从虎子那里给你抢过来的核哨?”
  说着,拿起来,托在掌心端详。
  “就是这个。”裴华也笑起来,看杜芊芊托着核哨的手指纤细嫩白,干净的指甲盖儿泛着少女独有的粉红,尽管经常下厨却不见任何粗糙,当真是娇嫩好看得紧。
  吃饭时候就听杜大山说了核哨的事儿,听得季桂月和杜芊芊都笑个不停,的确是樱子的做事风格,南子他吃瘪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农家的孩子可玩的器物少,所以动手能力也就更强,总能自己寻到乐子,弹弓、风筝、弓箭、毽子、灯笼、陀螺等等,最简单的就要数杏核哨子了。
  杏核哨子有两种做法,一种是对孔的哨子,类似那些大茶楼铺子里口技艺人用的“门子”,含在口中,露出其中的一孔朝外,不论吸气还是吹气均可发出声响。
  第二种是单孔的,比起第一种来声音更响亮些,里头还能放小石子儿,吹出来的声儿更是不同,不过这小石子儿也有讲究,必得选那带棱角的,这样才不会从那孔里跑出来。
  虎子的这枚就是第二种,不过杜芊芊还真没有玩过核哨,瞧着新奇地很。
  裴华见她只管盯着手掌心里头的核哨好奇地左右瞧,就笑着鼓励她吹了试试。
  本来就跃跃欲试,有了裴华的鼓励,杜芊芊就依言将核哨的那个孔凑近了下唇贴紧,鼓起嘴巴,圆嘟嘟地,接着用力吹出,心中满是期待那核哨会发出一声悠长的声响,谁料,这第一次吹,角度和技巧一窍不通,一大口气用力吹下去,在裴华期待的眼神下,那核哨半分面子也不给,只发出了低低、短短又喑哑的一个闷声,再看杜芊芊那恨不得浑身都使力的架势,简直就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直接闹了个大红脸,逗得裴华乐得笑起来,胸膛起伏,纱布都挡不住那份开心。
  杜芊芊半是害羞半是嗔怒地瞥了裴华一眼,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这个不好吹!”
  裴华就细心地教她,口腔应该怎么发力,嘴型应该如何,那口气应该用什么角度吹出去,杜芊芊听了一个头两个大,照着做,结果几乎那嘴都不知道如何摆是好了。
  “不吹了!不吹了!怎么吹个核哨这么多讲究?”说着就要放弃。
  裴华见她不甘心的模样,“其实不难,我吹给你看。”
  顺手接过核哨,将那哨子放在唇边,露出开孔,接着对准开孔的上端急促地吹一口气,果然悦耳嘹亮的哨声从唇边发出,煞是好听,怪道能吸引小鸟呢。
  两人相视一笑,可随机就又都反应过来,刚刚被杜芊芊抵在唇边的核哨现在正同样抵在裴华的下唇,甚至裴华还能依稀闻到核哨上沾染的杜芊芊唇脂的淡淡香气。
  下一秒俩人的脸就像被煮熟的虾米,红彤彤一片。
  “咳,这个……你看,不难,你多试试就会了。”裴华结结巴巴的,摩挲着手里的核哨,想要递给杜芊芊,可话刚一出口,就懊悔地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自己刚吹过的,眼下又递回去让人家多试试,脸一直红到脖颈,像被开水烫了一下,忙又将递到一半的核哨缩了回去,“我不是……那个,下次再学吧。”
  看着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裴华,别人比自己更紧张,杜芊芊倒一下子不紧张了,轻声笑了起来。
  立刻缓解了裴华的尴尬,他想要用挠挠头,可刚举到一半,还没碰到头发丝儿呢,胸口的伤口就被扯得发疼,“嘶”地一声,放下手,惹得杜芊芊笑得更欢了。
  终于,杜芊芊可以放松地开口说那让她不太敢开口的话,“裴华哥。裴大娘和菊花嫂子中午去问过我和你的事儿了。”
  虽然语气轻松,但是杜芊芊在观察裴华的反应,怕他生气。
  果然,裴华一下子就收了笑,额上青筋就有些暴起,去同芊芊说自然没什么,但是这个举动就表明,这婆媳俩显然没有将他的警告当一回事,显然是会迫不及待往外说的,而细一想,杜芊芊来了也不短时间了,按理说她俩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不可能不过来瞧瞧的,可半个人影也没见,说不得现在正在哪家眉飞色舞地往外说呢。
  想着这些就着急起来,揭开被子就要下床。
  立时就被杜芊芊按了回去,他对裴家婆媳的警告她已经吃中饭的时候听自己哥哥说了,因此早就防着了,给裴华重新盖好被子,“裴华哥,她们要说就让她们说罢,你别乱动再伤了腿。”
  裴华哪里肯,“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说着仍然要下床。
  再次将他按回去,杜芊芊正色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裴华急得都有些额头冒汗,“你既然知道,就别拦着我了……”
  “裴华哥,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好好儿养伤,让这条腿恢复。”
  “可若是恢复不了呢?!”
  杜芊芊就在等他这句话:“恢复不了就恢复不了啊,难不成一条腿瘸了就不能好好生活了不成?”
  “瘸”这个字眼还是第一次有人当裴华的面说出口,就是井大夫也只是委婉而含蓄地表达,可杜芊芊就是这第一人,可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贬义,只是陈述事实,甚至还带着一丝不甚在意。
  所有人都是围绕着关心这条腿到底能不能好起来,裴华自己也是如此,能恢复如常那一切都好说,若是恢复不了,那日子可就大不一样了。被杜芊芊这么一问,就有些怔怔。


第261章 一声尖叫
  难道不是这样吗?瘸了一条腿,自然什么都不一样了。
  看出裴华眼中的困惑,杜芊芊百灵鸟儿般的嗓音轻声道:“当然不是这样,也不该是这样,哪怕瘸了一条腿,你不一样还是你吗?如果就因为这样,裴华哥你就认为会拖累我,要远走他乡,那才是既看轻了自己也看轻了我。”
  声音虽轻,但却很坚定,很有说服人的力量。
  裴华听得入神,也听得动容。
  “去跋山涉水走那些危险的镖都不怕,难道还怕不能一起将日子过好?”杜芊芊到底还没好意思将“我们一起将日子过好”说出口,可这意思也十分暧昧了,立马就去扯些高大上的来掩饰这份羞赧,“左丘明双目失明还写了《国语》,孙膑被黥了两足照样写了《兵法》、盲夏侯甚至还能领兵打仗……”
  人家姑娘家已经讲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再推托退让,实在扭捏地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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