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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春慢-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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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知道吗?”芍儿倒是有些惊讶。
“我?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儿?”东方瑶更奇怪,难道自己应该知道他在何处吗?
“芍儿前几日随行之时,立于蓬莱殿外,曾无意听曹内侍说崔舍人家中祖父病逝,正是回去丁忧,如今算来,大约有两三个月了,娘子竟然才知道。”
丁忧?
东方瑶心陡然一沉。
嫡系子孙守孝,那是要……三年。
不知为何,东方瑶心中竟有点怅然,没了一个可以斗嘴的朋友,这宫里的日子,实在有些寂寞。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去吧。”
第八章 无济于事
绫绮殿
绮容正在认真的练字,一笔笔的画在纸上,思绪却不知跑了何处去。
“陛下来了!”
外面忽有内侍高喊。
捏着笔端的手忽然一颤,心也猛烈的跳了起来,然而绮容心中这不祥的预感还未完全蔓延开,便见有个怒气冲冲的身影已经闪了进来。
“父……父皇,你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来。”
绮容赶紧起身,又不敢抬头,只好低着头磕磕绊绊道。
李陵并未言,只是上前来,命令道:“容儿,抬起头来,让阿爷看看。”
绮容心虚的去捂脸,“阿爷,这是儿误撞的,你就别看了!”
头顶上一阵平静,绮容忙抬头来看,却见李陵满脸阴骘:“好好好,我这就去找她!”
一大早就听说女儿在含凉殿被皇后掌掴,李陵气的连午膳未用,下朝后急匆匆的就来看女儿。
绮容大惊,赶紧拉住父亲的袖子,“阿爷……阿爷……父皇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陵停了下来,怒道:“容儿,这件事情本就是你母后做错了,你出生到现在十二年,我从未舍得打你一下,训你半句!今日你母亲竟对你下如此重手,我怎能不心疼?必要她给个说法!”
“不是的,不是的!”
绮容满心焦急,她虽年纪小,可是也知道,如若自己和母后是因为在收阿兄做亲子这件事上发生了重大的冲突被父皇知道,难免父皇不会气上加气。
再加上父皇本就看重阿兄,如今自己的发妻偏偏就看不起这个他最为倚重的儿子,到时候两人定会吵到不可开交。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自己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要父皇问罪母后?
“是……是……”绮容急中生智,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是儿太过骄横,一直不喜欢重献,想要退婚,母后为了父皇着想,说儿不知礼数,气愤之下才打了儿,父皇你莫要再怪罪母后了。都是儿的过错!”
绮容一见父皇犹豫了,赶紧撩了裙子下跪:“父皇莫恼,都是儿的过错!”
“容儿……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想要退婚,不喜欢韩重献?”
绮容赶紧点头,这也不算骗人,她本就对韩重献没有意思,更不想嫁给他。
李陵的确是犹豫了。
可是绮容不知道,她这无心的善意谎言,却为李陵日后和太后的矛盾埋下了伏笔。
此时的李陵,心中五味杂陈,既愤怒且羞愧。
愤怒自己无力抵抗太后,羞愧自己对女儿终身大事奈何不得。
他可以在朝中处处受牵制,没关系,他本就知道自己斗不过母后;他也可以顺从母后的心意替衡义娶一个韩家的女儿,可是他放在掌心上的女儿,他珍之重之的女儿,怎么就能一辈子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他不甘心,不甘心女儿终身的幸福就此被操控。
那时的他,心中已经有粒种子蠢蠢欲动,等待破土而出。
……
普元二年一月十八,太白昼现,不过几日,山东地震;二月初,河南地震,有村人自河中发现一石塑,上画有凌空日月,据说还有模糊的女子轮廓。
帝惧,素衣斋戒三日避正殿,唯恐天将灾祸,然而那河中石塑上的画有何物,又是想说明什么,世人却无从知晓。
当然,不乏好事者编纂,凌空日月被解释成一字,女子轮廓被解释成一人这样的流言蜚语也不胫而走,迅速流传开来。
竟有人传入宫中。三月初,有尚仪局宫婢私下议论此时被告密,惹得太后大怒,处死议论者十余人,又在宫中严令内侍婢女私传流言,凡有好事者,皆被处罚甚至斩首。
一时之间,告密之风盛行,宫中自然人心惶惶。
紫宸殿
一盏鎏金折腰仕女杯摆在案几上,窗外的暖光刚好打在其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来,李陵只觉得双眼被刺的厉害,往一侧挪了一步,方举手要去擦拭额上的汗水,忽听太后叫住了他:“陛下这是要走?”
李陵恭敬道:“母后,儿不走,等着陪母后用膳。”
太后饶有兴味的搁下手中的笔,看着自己的儿子,笑道:“陛下事多,我还以为你是不想留下陪我这个糟老太婆呢。”
李陵觉得额上的汗水已经要滴落了,他不敢去擦,咽下一口唾沫,“母后说什么呢,您还年轻,况且儿子陪母亲用膳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哪怕事多儿也自然以母后为先!”
太后哈哈一笑,“陛下说的有理,我就说嘛,陛下一向尊重我,凡事也会为我着想,看来昨日那个长舌的内侍,的确是在嚼舌根,分明是在挑拨陛下和我的关系!”
李陵的心宛若骤然停止了跳动。
他能感觉到周围空气流动中的剑拔弩张,能感觉到太后是意有所指……但是他只能装傻:“儿……儿不明白母后的意思,只是最近宫中,确实是……”
“原来陛下还不知道。”
韩鸿照冷淡的打断儿子磕磕绊绊的回话,她打了个手势,很快有个小内侍被压上来,曹吉祥开口提醒道:“不知陛下可认识此人?”
李陵大惊:“孙安,你……!”
那小内侍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殿下,我看此事乃是无稽之谈。”
就在李陵的心也如那内侍一般瑟瑟发抖之时,忽听有人为自己辩护,他心中一喜,抬头去看,却见说话的正是李少简。
此时他就站在太后一侧,一身绯衣,面俊仪美,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男宠。
李少简继续微笑:“圣上对殿下孝顺有加,每每朝中有事也会先来询问征求殿下的意见,皇后娘娘但凡身体康健,也会不辞辛劳晨时侍奉殿下,臣皆看在眼中,如此劳而不怨,怎么会像此婢所说,酒后随意议论殿下,说大逆不道的话呢?”
太后未言,须臾,她看着李陵道:“陛下,你觉得少简说的如何?”
“母后,儿……”李陵喘了口粗气,他知道李少简在给自己台阶下,他也决不能承认昨夜酒后乱言,于是斩钉截铁道:“母后,儿绝未如此贱婢所言,定是他为求赏赐,故意离间我们母子关系,小人之心,真真是其心可诛!”
那内侍哭道:“太后娘娘,奴婢句句属实未有虚假啊!求太后娘娘明鉴!”
“你身为陛下的贴身内侍都敢胡言乱语,宫中有如此风气,实在是该清理清理了,”李少简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王寿,面无表情道:“殿下,陛下身边的小人实在可恨,诚如陛下所言,其心可诛!”
“少简此言有理,陛下身边出了奸佞小人,也该是身边人之罪,”太后忽厉声看向一人道:“冯直,你在陛下身边多年,竟然明事不查,将此等小人安排在陛下身边,险些要陛下被我错怪,实在是可气可恨罪无可恕!”
冯直猛然被点到名,吓得赶紧扑到地上,声音都变了调:“殿下饶命,老奴知罪啊!殿下饶命啊!”
李陵在一边也吓得够呛,他看着冯直已经年迈的样子,纵然心中不忍,却也无可奈何:“母后,冯直是该罚,可是罪不至死,就让他回家养老罢。”
太后嘴角溢出一丝寡淡的笑意来:“陛下,你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她挑眉来看他,分明笑着,那眼神却冰冷刺骨。
李陵吓得也赶紧跪在地上:“母后言重了,是儿说的不对,全凭母后做主!”
第九章 逃过一劫
李陵失魂落魄的回了寝宫。
他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在警告他不要有贰心。
冯直是自己多年的心腹,就这么因为这点小事被赐死,更让李陵胆寒的是太后早就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下细作,这个细作就连自己昨晚酒醉时无意说的话都偷听了去……
“既然太后想要把持朝政,还要我这个无能的儿子做什么!”
想起昨晚这句话,李陵赶紧把它塞回了自己的肚子离去。
不能说,不能再出事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李陵猛然拍了一下大腿。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内侍窦珂见李陵从一副魂不守舍,到如今这般断然的模样,赶紧偷眼看了四下,惴惴不安的问道。
李陵自知失态,他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去把皇后招来!”
不敢直接将沈俞恩叫来跟前,李陵只得借皇后之手见沈俞恩一面。
是以当他再见沈俞恩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了。
庆幸皇帝并未授予自己多大的官职,沈俞恩算是逃过一劫。
这几日太后不知是怎么了,瞧着几位大臣都不顺眼,尤其是圣上最为倚重的几个臣子也该贬的贬该降职的降职。
看来圣上想要收权,那绝不是容易之事啊。
沈俞恩心中叹气,对着皇帝俯身行礼:“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李陵亲自将沈俞恩扶到一侧的位置上,笑道:“都相识多年了,何必要这些虚礼!”
沈如柔道:“陛下,还不知今日叫兄长来所为何事?”
李陵摸了摸胡子,低头沉吟片刻:“皇后,今日我在宫中总是听到庭中有虫鸣聒噪之声,你叫了内侍婢女去为我训诫一番。”
沈如柔怪道:“陛下觉得虫鸣聒噪,关闭门窗不就行了,这世间万物凡是有生命者没有不叫之理,陛下又能如何?”
李陵被噎得说不上来话,不过是要她去支开那些眼线,这皇后的歪理还真是不少,幸好沈俞恩来解围:“妹妹休要多问了,陛下只是觉得关闭门窗室中闷热,凡脏污中必生有虫孽,你要奴婢们去勤加打理不就行了?”
沈如柔这才点头退下。
一见皇后走了,李陵才小心翼翼的问:“俞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说这怎生是好?”
沈俞恩叹道:“陛下是真心想立衡义为太子,臣亦赞成此事,只是陛下切勿因为太后赐婚韩家女一事懊恼,一来虽有赐婚,那韩家女家中父兄已无,想来也威胁不大;二来太后也力荐衡义为太子,既然无法改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李陵默然良久,方道:“你说的有理。”
沈俞恩心中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他和妹妹想的可不一样,沈如柔一心厌恶余氏意气用事不愿要李衡义做太子,就怕他日后当真登基,可是沈俞恩不是这么想,李衡义若说要登基,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命,而眼下太后皇帝相斗,刚好可以除去李衡义这个绊脚石,他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当下,沈俞恩笑道:“陛下,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咱也不能总是气馁,既然太后已经暗中行动,咱也不好坐以待毙不是?”
……
帝居于最上,右为太后,左为皇后。
台下一阵尘土扬起。
台上欢呼雀跃。
“殿下,殿下这边来!”
“哎呀,你只要不当着我就成了,赶紧赶紧一边去!”
“重献,今日三表兄怎的没来!”李衡义一边抛球,一边策马追上韩重献问他。
韩重献轻勒马蹶,高声道:“郡王病了,在家将养呢!”
“唉!”
马上的李衡义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三表兄,这击鞠还怎么热闹!”
一边说,一边利落的将马球甩给韩重献。
绮容在这边抓头:“确是多日未见三表兄,也不晓得嫂嫂生了没?”
东方瑶正冷眼观着,忽听绮容问了她一句:“姊姊,你可知三嫂嫂什么时候生啊?”
东方瑶去看绮容,她眼中只一片天真清澈,乌黑的眸子仿佛不沾丝毫的污垢。
“近些日子了吧。”
她笑着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
其实这样倒也挺好的,如今再听他的名字,心中已然平静。
垂眸,她呷下一口酽酽的茶水,觉得太阳穴处有胀疼的感觉,不由得皱了眉。
“娘子这是怎么了?”芍儿在一边低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头疼,不打紧。”
“娘子昨晚又伏在案几上睡着了,这般天气还未转暖,难免着凉,却又为何不听奴婢的劝呀。”
芍儿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子,倒像是生病的人是她,东方瑶忍不住笑:“你呀你这丫头,回去我就听你的喝汤药,满意了吧?”
两人正说着,忽然绮容就拽住东方瑶的袖子,焦急道:“哎呀,姊姊你看!”
只见下首偌大宽阔的场所,正有十余人骑在马上奔着,本来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知为何,李衡义那匹马却仿佛受了惊吓,只在原地喷着响鼻,燥乱不安的动来动去却就是不肯跑起来。
“阿追,你这是怎么了,赶紧跑啊!”李衡义一边焦急的挥着马鞭,一边冲着一边大喊:“诸位快些让开,这马受惊了!”
这嘹亮浑厚的一出,顿时全场都沸腾的乱了套,大家纷纷议论纷纷。
“这马怎么就无故受惊了!”李陵急的站起来:“俞恩,你快去找人将那马制住!”
沈俞恩赶紧应了声便离开。
李陵又安慰太后:“让母后受惊了。”
太后眉毛皱了皱,脸上分明带了担忧之色,嘴上却淡淡道:“无妨,赶紧找人制住那马,千万别出了事才好。”
“阿兄,阿兄你别急,马上就有人去了!”绮容在一边急的大喊,又跳下小榻想要往前跑去,东方瑶赶紧拉住她:“别担心,你阿兄不会有事!”
韩重献一见众人都退到了一边去,他也没有顾及自己的安危,策马就向着李衡义的方向跑了去。
“殿下,殿下莫急!”
韩重献一边冲着李衡义高喊,一边下马来打算和来的几人一同制服这发疯的马。
此时的马已经从一开始的烦躁变成了狂躁,马身不断向后倾斜想要将背上之人摔下去,李衡义下马不得,在马上被颠的眼冒金星。
“重献,你……你……”
李衡义忍受着胃肠翻滚的难受,正打算要韩重献到身后来拉他,谁知就在韩重献即将接近的时候,那马狂啸一声,将背上的李衡义摔下马去。
“衡义!”
“阿兄!”
“殿下!”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不堪,李陵失手打翻案几上的酪浆,不顾众人的阻拦冲着马场当中便奔去了,皇后沈氏喊都喊不住。
绮容也一跳冲了过去,东方瑶拉都拉不住,“容儿!”
眼前一花,她差点绊倒,还好芍儿扶住了自己。
“娘子,”耳边是芍儿有些焦急的声音:“这可怎生是好?”
东方瑶沉下一口气,看着这一团乱麻,却从这清爽的空气中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如何了?”
一见御医诊完脉,捏完李衡义手上的手脚,太后当先一问。
何御医是专门给李陵看病的医师,李陵平时最为信任他,然而看着他此时这般深沉的脸色,心也凉了大半。
“太后和陛下切勿担心,殿下的身子并无大碍。”
何御医先给众人吃了个定心丸。
绮容刚想再问,东方瑶赶紧把她拉了回来。
果然,何御医又捋着胡子叹了一口气:“虽是无大碍,然左足从马上跌落时伤至筋骨,微臣敲打试过,已然毫无反应,应是……应是……”
东方瑶心一沉,难道是残疾?
李衡义虚弱的躺在榻上:“御医不妨直说。”
“就算日后能痊愈,恐怕殿下行动之间,也会不甚便利。”御医叹道。
李衡义刚刚被赐婚,不久就要举行册立太子仪式的大典,如今竟然遭此横祸……绮容大眼睛一眨,泪花就落了下来:“阿兄,阿兄……。”
“傻丫头,你哭什么,御医不是都说了,我没事么。”
李衡义居然还笑了:“又不是要死了,你这丫头就知道哭!”
“阿兄你说什么呢!”
绮容吸吸鼻子,撅着嘴想笑也笑不出来,想哭又不敢再哭,怕哭了只徒惹人伤心。
李衡义摸摸绮容的头,又对父亲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自己还撑得住,随后,他的眼睛望向了另一处角落。
仿佛是心有灵犀般,韩二娘也抬起了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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