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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春慢-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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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苍俯瞰众生也许便是那样的眼神。

    隐约中,李怀睿总感觉自己看出了什么。

    胸臆沉沉间,他也恍然大悟。

    于是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几分:“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

    “殿下,殿下说什么?”

    抬眼,看着她焦急的眼神,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愈发衬得她一双琥珀色的杏眼清澈纯洁,他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中:“莫哭,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是谁害的你,是不是他?”东方瑶问道。

    “没有,是我作的孽,我来偿。”

    “你在说什么啊,殿下,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你不能你走的这样不清不楚,你是忠愍太子唯一的子嗣,你……”

    “不,不是!”李怀睿忽然大声咳嗽起来,东方瑶心中一紧,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殿下,殿下!”

    李衡乾对李昶道:“此时可否出去一下?”

    李昶忙不迭点头:“某这便出去!”

    看着门被掩好,他又打开窗看了一下外面,招来窦长宁和近卫看着,才回到东方瑶身边,先是轻轻拍了一下东方瑶的肩膀,对着她摇摇头,又对李怀睿道:“殿下想要说什么,可以说了。”

 第十六章 欲回天地

    李怀睿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十五岁那一年,我亲耳听说了父亲病死的真正原因,我也知道那是李况故意为之,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真的就这么被她操控成为她的傀儡……咳咳……

    这些年来我数次忤逆她,我还想着我真的能对抗她……呵……我真是天真,陛下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又岂能摆脱她的囹圄?

    我本知晓,生于皇室,诸多无奈,却依旧私心想着怀揣一分真诚,待人若待己,我学不会去欺骗,我也无法成为一个好的君主,可是我今天仍旧可以说

    我无愧于我的父母和我的臣子,我来时坦坦荡荡,死了,也不要带走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

    即便如此难过,他依旧是笑着,“瑶儿,你要听我的话,只要你不忤逆她,她绝不会伤害你,我不要你为我来做些什么……你只要活下来,你一定要活着,你只需用你的眼睛来为我看着她……

    我若今日身故,与李况无关,也与任何人无关……若栖,咳咳……说不怨她是假的,可是我希望你能让她活下来,离开长安,带着那个孩子……”

    他的气息愈发微弱,浑身的力气几乎殆尽,才终于说完这些话。

    “殿下,你若走了,奴该怎么办?”站在窗边的阿厅忽双膝一跪,原来早已满脸泪水,二十岁的青年,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不知道命运在何方,尽管李怀睿之前就要他离开,可是他怎么能舍弃尚在病榻的主人?

    李怀睿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缓慢的眨眼,最后闭上眼睛,吐出胸口最后的一口气。

    这些年来如果两个人不是陌生人,便是相见如不见,谁又曾记得当年的那段日子?

    她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婢女,讨不到李怀睿的欢喜,是以他的眼光全都在另一人的身上,可是如今,东方瑶宁愿当年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自己……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许多,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便难受的要命。

    原来他们已经相识八年。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把他看作了另一个自己。

    如果有一支笔,一身青衣,他将不是那个东宫中诸多无奈的君主,而是一个闲散的王爷,父母疼爱,长安城多少女子为他倾慕,最后他也娶了自己的心上人,有了自己的子嗣,许多年后,他依旧是一个闲散的王爷,乘舟江波之上,世事如何,与他何干?

    江湖归白发,天地一扁舟。

    这样,多好啊。

    多好。

    与此同时,齐国夫人府。

    “嘶”

    韩蕙娘怔怔的看着手中已经没有形状的绣锦。

    一滴殷红的血点在其中,那么鲜艳,那么可怖。

    不知为何,心痛难耐。

    就像是那一针不是扎在手上,而是扎在了她的心口上。

    “我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

    手不停地抖着,韩蕙娘努力想要自己平静下来。

    一个月前,东方瑶启程,如今也该到了安州……忽然,她的眼睛瞪大,手中的针线也掉落在地。

    难道是……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落下。

    “遂儿。”她低低地叫了一声。

    遂儿进来,见自家娘子满面泪水,吓了一跳,“娘子,你是、你这是怎么了?”

    韩蕙娘闭了闭眼睛,良久,她才开口,声音嘶哑:“去看她。”

    她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像东方瑶一般得到他的敬爱,不像宋若栖一般得到他的爱情,她于李怀睿,或许是有亲情的,临别之际,他为了保全她的性命,休离自己……而如今他离去了,她亦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唯一的子嗣受到任何伤害。

    她用无限悲哀而又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远处黑暗的夜空。

    ……

    “忠愍太子在的永昌十四年,那时候他的身子便已经大不如从前,可是他一得知安州那年旱涝的情况,便求敕令减免了安州和其他州三年的税负……

    我当年不过安州一小小的长史,蒙受太子恩德,如今却……”李昶长叹一声:“潮阳王英年早逝,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真是憾事啊,憾事啊!

    东方瑶低头沉默,看来,韩鸿照目前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么这个孩子也不算是可怜了,至少他可以逃离皇室。

    “潮阳王离开长安之时,不过是风寒而已,为何不过半年,竟会如此?”

    听着东方瑶口气不对,李昶惊诧的抬头来看,却见眼前的少女眼神冰冷至极,他心中吓了一跳:“天使恕罪,是我等照看不周,只是潮阳王半年来足不出户,就是在饮食上也不曾认真过,小人常常规劝,他却日渐消瘦……”

    东方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昶,一动不动。

    李衡乾赶紧拉住东方瑶的手,却听外面一个沙哑疲惫的声音:“东方娘子,能否出来一下。”

    阿厅双目无神,听到后面后了动静,他才缓缓开口:“舍人借一步说话。”走了两步,忽然苦笑,借一步,他能躲开谁呢,躲不开的去哪儿也躲不掉。

    于是他便停了下来,背对着东方瑶道:“安州刺史李昶曾经受过忠愍太子的恩惠,是以这半年来他对郎君照顾有加。郎君之死,与他人无关,你只需要记得郎君这句话,也不枉他一番苦心了。”

    “阿厅,你在说什么?”乍一听,东方瑶有些不解。

    阿厅转过身来看着她:“郎君说过,他既已如此,也不愿意再拖累他人,他从前对不起你,是无心之过,可是他不会欺骗你。”

    许久,阿厅才叹出一口气来:“我本你为你才是伤害郎君最深的人,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郎君到安州半年,除了你和……夫人,从未有其他人给郎君来过书信;除了你与豫章郡王、李昶,也从未有过他人来看望郎君一眼,照顾他一分,世事炎凉原不过如此。”

    他嘴角浮上嘲讽的笑意,那么刺眼。

    “另外,你要小心阿泰,几个月前他便失踪了,倘若有朝一日他伤了你,你若无事,还请你看在……看在郎君的面子上,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不要让他身首异处。”

    说到这里,阿厅的眼睛已经蒙上一层泪意,他哽咽了一下:“郎君怕走时思虑不全,故将这些告知与我,舍人若是有心,记挂着他便好,也不必每年上坟祭拜,实在不必。”

    “你呢,你去哪儿?”东方瑶怜惜的看着阿厅。

    “我?”阿厅转过身去:“我便后半生在佛堂了此残生,也好过年年断肠。”他越走越远,最后终于消失。

 第十七章 生离死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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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了李怀睿的丧事,东方瑶便拟了一份章奏,快马加鞭往长安送。

    当然是希望韩鸿照能念几分旧情恢复李怀睿身前的身份,纵然不能,身为忠愍太子之后,她也并不希望将其就草草地葬在安州这一块小小的地方,无法陪伴他的父母亲人,是以决定亲自扶馆回长安,让他可以和自己的亲人葬在一起。

    倘若世间真的有轮回,这样他生前未完成的心愿便可以来世实现了。

    只是做完这些事情,不知为何,东方瑶便觉得浑身疲软,再无半分气力,就像是一腔热血被陡然放空了一般,心中空落落的。

    尽管出了正月许久,安州又位置偏南,但是今年的冬天依旧很冷。

    东方瑶去了李怀睿生前住的潮阳王府,才发现李昶所言不虚,潮阳王府身处东南一隅,而安州原本便东南低,是以王府即便冬天也是十分潮湿。

    南方冬天的冷是深入骨髓的,府中又潮湿,李怀睿的伤风便一直不好,一开始来的几天他还用心调理几分,后来久治不愈,他干脆就药石不服,每日的饭食也是草草了事,一开始的时候李昶并不知道,只道是他心思忧虑才会如此,每每问起身子如何,李怀睿又一味的只说好,直到年前李昶再来看望李怀睿的时候,医师说已经药石无医了……

    这潮阳王府李怀睿住了不过半载,可是东方瑶替他收拾完东西之后,却发现属于他的东西不过了了,床榻锦被,破旧的衣服,几卷文书,竟再无其它。

    想起之前阿厅说的莫名其妙的那些话,东方瑶才明白,原来李怀睿他来到安州,是抱了必死之心。

    他不要任何人以任何的理由杀死他,他是自己杀死的自己。

    他怕的是连累无辜之人,故而以此了断。

    因为收到芍儿的来信,说宋若栖可能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为了赶回去,东方瑶便决定第二日就离开,她虽然不喜欢宋若栖,可也不希望这个孩子有事,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李衡乾也同意了。

    临走之前,因为放心不下东方瑶,李衡乾又带了酒来看她。

    因为这几天她太冷静了,就算是在灵堂守灵的时候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就是木木的看着眼前的棺冢。

    东方瑶打开尝了一口,刚开始并没什么味道,渐渐地口腔中便充满了苦涩。

    她看着掌中小碗清亮的颜色,不似一般的酒浆颜色深有沉淀之物,倒显得干净一些。

    “这是安州特产的一种酒,是用安山之顶的清泉浮水和古法酿制而成。”

    李衡乾微微笑着,说道。

    东方瑶看着李衡乾的眼睛,明亮而幽深,不明白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索性扬首大大方方的又喝了一口,略微品咂,似乎口中又有了几分其它的味道。

    然而仔细回味,苦涩退却,口中竟多了几分甘甜醇味,依旧是淡淡的,仿若一股清水淌过深山,便是这醇便足够让人回味一生了。

    东方瑶忍不住疑惑的看向李衡乾。

    李衡乾淡淡一笑:“浮水之味胜过无味。”

    这一口,口中还真的是没有半点味道了,竟与泉水无异。

    不知为何,口中无味,心中却极是苦涩。

    东方瑶垂眸摩挲着手中冰凉的酒碗。

    “这酒在当地并不是很受欢迎,只因为它味道清淡,但是许多年前我喝过一次,却极是喜爱。

    曾有一位善品酒的诗人对我说,此酒需少饮多回味,第一味它品来苦涩,只因人出世之后,要面对诸多苦事;这第二味品来清甜,是因苦尽甘来;第三味看似无味实则百态,正是悲喜看淡,如此而已。”

    喝下这最后一口,口中似乎划过之前两味,除此之外,当真无味。

    “此酒名浮世,取自浮生一世之意,饮过之后,方知其味,只可惜,如今酿酒之人,却都酿其它更为奢侈的酒去了,这浮世酒,反而无人问津。”李衡乾苦笑一声。

    “三郎。”东方瑶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酒碗,忽然叫了李衡乾一声。

    “瑶儿,我在。”李衡乾正色道,看向她。

    “殿下说过,生于皇室,诸多无奈,倘若有一天,你我为敌,不死不休,你便赐我此酒。”

    东方瑶笑了一笑:“那时,我也必不怪你,可好?”

    她这样笑,笑的毫无芥蒂又悲伤,令李衡乾心口猛然一滞,难受的潮水充斥心房,仿佛再一多都要溢出来了。

    是的,他生于皇室,见过了太多的无奈,可是无奈到最后,他不想还是无奈,就像李怀睿一样,把这句无奈,带入坟墓之中。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活着拿到,他想要保护的人,也不允许任何人欺侮!

    李衡乾将东方瑶揽入怀中,抱着她,心中才隐隐有了踏实的感觉,他想说,我们不会走到那一天的,可是他竟也不敢说没有那一天。

    “好。”他低声道。

    很久很久,李衡乾才又开口,声音低哑。

    “我出生后一年,我的生母便被祖母赐死了,她不喜我生母许久,可当时我的母亲并没有什么错,她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只是因为她出身卑贱。

    母妃待我很好,她从小就教我祖母是我们全家的庇佑,凡事要以她为先,可是这许多年来,我却见她从未庇佑过我的父亲,父亲为了明哲保身离开长安,他对祖母忠心耿耿,就算知道忠愍太子之死另有原因,他依旧隐忍不发,可是她仍然不肯放过我的父亲。”

    顿了一顿,李衡乾伸手覆在她额前柔软的发丝上,看着她修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这是我痛恨的,也是我无法摆脱的。”

    可是如今他又有什么办法?

    东方瑶忍不住抬头来看他,其实他,过得也很苦吧。

    “我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他发誓,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也下不去手,至少现在,他可以向她许诺。

    “我信你。”

    他满眼皆是柔情,东方瑶怎能不信,只是今日的他们不知道,有一日,李衡乾会真的把那一杯鸩酒递到她的面前,只是她后来看着眼前的这一杯毒酒,却是悲喜皆无了。

    酒的后劲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躺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在睡梦中,她似乎听到有人与她轻声说话,声音仿佛是从风中飘来似的。

    “不知玉簪香,你闻着可还习惯……”

 第十八章 生离死别(二)

    念着怀有身孕的宋若栖,这一路到长安,便加快了走,倒也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只是在途经楚州的时候,竟恰逢越州刺史李建和杭州刺史苏世安据州起义,好在楚州距离杭州和越州也有一部分距离,一行人快马加鞭,一个月后终于到达了长安。

    奇怪的是李怀睿身故的消息传的竟然是如此之快,起义军打的起义旗号,正是匡扶李唐宗室,诛杀祸水韩鸿照,为潮阳王和忠愍太子复仇云云。

    不过东方瑶并不感兴趣,因为这些人不可能是真心要复仇什么的,只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已,

    一回长安,辞别了李衡乾,她并没有回宫,而是一个人先来到了崇德坊的一处宅院,里面住的正是宋若栖。

    东方瑶推开门的时候,院子里十几个人都在来回的跑。她心一沉,唯恐有什么不好的事,赶紧上前去问:“这是怎么了?”

    被问的是一身香色冬襦的娘子,看上去二十岁上下,一脸焦急之色,也没仔细看东方瑶,只是急冲冲道:“我家娘子要生了!”说完便跑进了里屋。

    “什么?”

    东方瑶没想到自己回来的这么是时候,一想到宋若栖马上性命攸关,她便提着裙子焦急的跑了进去,好在外面虽然人多显得乱,里面却是竟然有序的进进出出,不时夹杂着女子痛苦的呻吟,她便赶紧走进了,有警戒的婢女看她行迹古怪,赶紧拽住她,“你是谁!”

    东方瑶转过头,那婢女才看清楚了,正是多日不见的东方瑶,忙不迭道:“原来是娘子,娘子快些进去罢,宋娘子马上就要生了!”

    “怎么样?”这时,有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声响起。

    立刻有稳婆说:“夫人疼了两三个时辰,这个时候怕是还要再疼上了一会儿才行!”

    东方瑶赶紧进去,床榻一边坐着的正是韩蕙娘,她一手拉着宋若栖的手,一边安慰她:“不要紧,不会有事的,你尽管把孩子生下来!”

    那气度和半年之前的韩蕙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边的芍儿率先发现了东方瑶,惊喜道:“娘子,你回来了!”

    东方瑶这才上前来,对着韩蕙娘简单的行了一礼,这才问:“夫人,若栖现在怎么样了?”

    韩蕙娘一见东方瑶顿时有些呆滞,她紧紧地握住了东方瑶的手,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只一瞬间,她手便松了,只道:“我一听说她不舒服便赶来看她,已经来了两个时辰,她从上午一直疼到下午,刚刚稳婆说很快就能生出来了。”

    东方瑶便赶紧来看宋若栖,却见她一脸痛苦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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