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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旧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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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跪坐在矮案旁,往竹简上落笔,一身素白色曲水纹深衣,发叩玉冠,阳光投在他的侧脸上,显的皮肤很白皙,面容清俊,鼻梁高挺。
  他只是坐在那里,便与旁人不同,很优雅。
   
   直到燕宛在她耳旁说话,她才回过神来,燕宛说:“姑娘,该走了。”
   魏姝没理会,她没见到嬴虔,心里顿时轻松了,其他人她都不怕,单单是嬴虔,给她留下太大的阴影,她反问:“这些都是秦公子?”她见那殿里的人良莠不齐,有的实在不像是秦公子,不过人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谁又知道呢。
   燕宛说:“宫中只有嬴虔,嬴渠两位公子,剩下的还有两位,在他国为质,这里的人是嬴氏宗亲,不全是君上的子嗣。”
   不等魏姝准备离开,殿里的嬴氏宗亲们便都各自起身了,身子各异,样貌也又俊又丑,泮宫的学习结束了,魏姝就更不打算走了,燕宛怎么唤她,她也听不见似的。

  她守着,见嬴渠出来,便蹦蹦跳跳的凑上前去。
  嬴渠看见她也有些惊讶,她夏日时嫌热一直在屋子里窝着,他又忙着南边巴蜀的事,算来也有好久没见她了,然后笑了笑,问她:“今日出来了?”他的心情很好,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手指干净,骨结分明。

   魏姝故意的撒娇,开玩笑说:“嬴渠哥哥,你都不来找我。”
   嬴渠笑了,说:“如何赔不是好呢?”
   魏姝说:“带我出去走走”
   嬴渠说:“好”
   魏姝就是随口提的,没想他真的同意了,很是意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喜极了就显的有些木讷。
  嬴渠问:“怎么了?”
  魏姝摇头,说:“就是不敢信。”
  嬴渠笑了笑说:“马场如何?记得那日你去马厩取马?会骑?”魏姝不曾想他还记得,喜悦的连连点头。
   嬴渠开口了,燕宛自然不在诸多阻拦,安静的跟在魏姝身后。
   魏姝见是要出宫门,欣喜若狂的拉着嬴渠的衣袖说:“这是要出宫?”
   嬴渠由她拉扯着自己的衣袖,看着她,也不走的笑了,说:“是”又说:“不过只能去马场。”
   魏姝不在意,能出宫便好,管是去马场还是哪里,只要不是被困在那黑漆漆的宫墙中就好。
 
     魏姝这一路都是兴高采烈的,心里轻快,见到什么也都觉得明媚,黄鸟啾啾的,叫的像唱歌似的。
 
   马场很大,没有一棵树可以避阳,马蹄飞驰而过扬起尘土,秦国的骑兵正在此训练,穿着黑色的铁甲,手持木头做的戈,他们是嬴虔培养的新兵,嬴虔也黑了不少,自石门之战凯旋,他就越发的奋发,这场胜仗给了他极大的鼓舞,新兵里有了叫高冶的,英勇无比,嬴虔很高兴,提过长戟说:“来!”他与高冶过了几招,观看的秦军围了一层又一层,跟着叫好,都是骁勇的人,很难分出胜负来。
 
   嬴渠带着魏姝也来了,站在人群在看着,没走近,也没发出声音。
  嬴渠看着战马上的嬴虔,表情不怒不喜的,就是那么看着,很淡漠,他的心思一向是很难猜透的。
   燕宛皱着眉头,很担忧的轻声询问:“姑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魏姝说不出来话,她很清楚有嬴渠在,嬴虔不会动她,但她心里还是很恐惧。
 
   嬴虔这边就提戟勒马的来了,长腿夹了下马腹,马蹄哒哒的,他很远就看见了魏姝,很厌烦。但是很快的,他就把心思转到了嬴渠上,自芈氏同他交代了死士的事后,已经有半年了,到现在都是风平浪静的,他不太明白,既然嬴渠将那死士带回了咸阳,为什么没有动作,或许嬴渠会就此作罢,或者他还有别的心思,他很不想和嬴渠这样,但是他们现在确实是各怀鬼胎。
 
   他驱马到了嬴渠身前,翻身下马,还是笑了笑,拍着嬴渠的肩膀,很亲热,问说:“新兵如何?”
   嬴渠淡淡的说:“勇士。”转而吩咐燕宛说:“带她去穿甲衣。”
   燕宛俯礼:“诺”
   魏姝被燕宛拉走,神情还是恍惚的,手底出了一层的汗,燕宛给她边穿甲衣边说:“姑娘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嬴虔同嬴渠去换甲衣,嬴渠不需人服侍,脱下了宽大的深衣,系着细革带。
   嬴虔在一旁倚剑看着,看了一会儿,问他:“怎么将那魏女带来军营重地。”马场是属于军营的,嬴虔到底还是问了,他虽然不杀魏女,但可没说就此接纳她了,他瞅那狐媚子越长越妖,心里就更加的厌烦。
   嬴渠系着手腕上的护甲,笑了笑说:“兄长为何那么厌恶她?”
   嬴虔看着他,走上前去说:“嘿!我怎么就觉得你是故意带那个魏女来闹我的眼!还不嫌事大?”
   嬴渠笑说:“兄长多虑了”
   嬴虔觉得是个好时机,接着问:“你到底在打算着什么?我可听说了,你从石门带回来个暗杀的死士,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我现在可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嬴虔是个直肠子,藏不住事,与其和嬴渠斗心眼,他还不如痛快的问了。
    嬴渠侧目看他,目光平淡,阳光打在他优美的侧脸上,很柔和。
   嬴虔就这么紧张了,突然间觉得嬴虔这幅温润的样子很吓人,尤其是他的眼睛,一眼就把他给看透了一样,脊背冒汗。

   嬴渠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就笑了说:“看你紧张的,我想什么,兄长不知?”
   然后嬴渠就掀开帐帘准备出去,嬴虔紧跟上前,同他往马厩走,嬴虔笑的很尴尬,僵硬着嘴角说:“你这话说的,你自小,心思就多,我哪猜的了你。”

     嬴渠走到了马厩,他牵出了一匹同体枣红的骏马,马脖子上悬着红缨鸾环,带着护甲的手从头抚过马背,眼里很柔和,骏马也很享受他的爱抚,油亮的鬃毛随风浮动着。
 
    魏姝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少年和马,很美,美的相得益彰,像作绢帛上的画,他的手很漂亮,温柔的抚摸它,魏姝看的心里痒痒的。
 
   子车罟正好过来,对她说:“姑娘,公子说让你同我去挑马?”这话破坏了景致,她不太高兴的说:“那嬴渠呢?”
   子车罟说:“公子同长公子有正事商议。”
   一听是嬴虔,她就安分了,总是有能镇住她的人,嘴上嘟囔说:“他就这样对我!带我骑马,人却跑了,没有良心!”然后就被子车罟带走了,嬴渠根本连看都没看她。
    
   嬴虔见嬴渠有条不紊的抚着马,更是心急如焚,凑上前去说:“你倒是说,我哪里猜的出?”
   嬴渠说:“又要开战了”
   “什么?”嬴渠的话题转的太快,打的嬴虔措手不及,这个嬴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偏偏的不讲,嬴虔只能清嗓子说:“你是说同魏国啊?”
 
   嬴渠不置可否,两人翻身上马,驱马并行。
   嬴虔说:“我认为当打,这才刚打完不到一年,魏国喘不过来气,是个好时机,可一举夺下河西”那可是斩首六万啊,河西怕已无戍兵。
    嬴渠驱马至一片杨林前,从革皮箭囊里抽出了一支,搭弓勒弦,对准了百步外的一颗杨树,说:“听闻魏西已集结七万魏卒。”话落,箭出,直中杨树,没进整个铁簇。
    嬴渠的箭法一向很好,嬴虔勒着胯/下不安分的战马,冷笑一声,颇为不屑的说:“危言耸听。”他打了胜仗,显得有些不可一世。
 
     嬴渠再次搭弓,语气平淡的说:“齐赵正战于阿下,魏无东患。”
    这事使嬴虔想起了一则旧闻,由着嬴渠搭弓,笑说:“昔日姜齐尊王攘夷,今日田齐蒸阿之大夫,虽说是利国强民之行,难免太过野蛮,又有何脸讥我大秦。”又说:“魏无东患,却有东进之心,况正在攻卫,魏王不敢贸然东兵西调,至于北地,魏戍赵界兵力太少,不足以挂怀,秦国可战!”他这话说的没错,魏国意图与齐争霸,若想攻破河西,此时却是个绝佳的机会。
   嬴渠已连发三箭,放下弓说:“魏南可还有戍兵五万”
    嬴虔又笑了,挥了挥手,不屑一顾:“魏南啊,魏南正同楚国交战,我可听说了,楚国已连攻魏南三城,我看,再打,这楚军就要打到大梁去了。”魏国无力应对楚军,又怎么会找秦国的麻烦。
   嬴渠笑了笑,说:“听探子来报,楚国攻魏是连夺三城,戍南魏军,仅千人,魏南之地,尽乎于门户大开,为何?”
   嬴虔笑意没了,为何?大惊,破声说:“你的意思是,南军西调!”嬴虔不敢置信,他反复的在心中思过,攥着缰绳的手青筋微凸,他说:“这魏王疯了不成!”
    嬴渠倒显得很淡然,说:“魏王没疯,楚国是南蛮异国,攻齐也好,伐魏也罢,向来是烧城掠粮,拔城即归,行径同中原列国迥异。”
   这三城,等魏国平了秦,可再攻取回来,那楚国又岂能长据。
    嬴虔听他这么一说,变得凝重了,他开始担忧,七万的魏卒,真若开战,秦国怎么打,上次是有魏时相助,公子昂经验浅薄,此次再战绝非那么容易,更遑论魏王是否会派出精锐的魏武卒。
  魏国沃野平川,水泽密布,甲兵数十万,车千乘,骑万余,黍稷盈野,仓储十年,控地利之枢,尽天下之饶。
   而秦国呢,且不说别的,单这粮草就很难供足,若是再春战,不出五年秦国就得被活活的拖垮,既没有像样的兵戈战甲,也买不来健壮的马匹,秦国和魏国耗不起,否则,便有玉碎之危。






第21章 二十一
  另一边,子车罟将魏姝领去了个小马厩,魏姝一瞧,里面都是半大的小马驹,一个个的长得都很惹人喜爱,油亮的,带着奋发的活力,眼睛又大又圆,黑亮黑亮的。
   子车罟说:“姑娘挑一匹吧。”
   魏姝挑了一匹,也是枣红色的,很漂亮,她将它牵了出来,学着嬴渠的样子摸它,结果它冲着她打涕,不买她帐的样子,子车罟和燕宛都看笑了,尤其是子车罟捧腹大笑的不行,然后说:“姑娘,快上马吧。”
   魏姝丧着脸上去,子车罟见她哪是会骑的样,牵着缰绳陪她走,身后跟着燕宛。
 
   魏姝骑着小马驹在马场走了几圈,很慢像是散步一样,她其实很羡慕那些会骑马的,纵马扬鞭,很快意,她看见不远处有个红袍女子,头发束的很高,在马场上骑射,箭无虚发,飒爽极了,很耀眼。
   她盯着那女子看,却见嬴渠也在,□□也是一匹高大的骏马,两人应是在比箭,还有记筹的士兵。
  嬴渠搭弓的样子很好看,脊背笔直,他带着护甲的手一松,那箭就飞了出去,直中靶心,很轻松,两人一箭接一箭的比着,然后她再看那艳丽的红袍女子,就觉得心里的羡慕开始发酵了。
    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明明都是在马场,她却只能由人牵着骑小马驹,心里不痛快,便问子车罟说:“那女子是谁?”
   子车罟说:“是嬴氏女,嬴潼。”
   若是放在春秋时期,同姓宗室间是绝对不能通婚的,但是战国就不一样了,没以前那么多约束。
   魏姝看着他们比箭,一箭一箭的,阴沉着脸,说:“你们秦国不是穷吗,我见着箭簇挺充足的。”
   子车罟觉得她突然间变得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箭比完了,嬴渠驱马来了,他见魏姝脸色不好,便皱眉问子车罟:“怎么了?”
   子车罟冤枉,刚才还好好的,睡知现在怎么了,他也莫名其妙。
   这时嬴潼也驱马来了,她看着魏姝,很高兴,笑的很亲和,但魏姝的脸拉的很长。
   嬴潼不在意,转而对嬴渠说:“这便是魏国来的女子,偷跑去洛阴找你那个?”
   魏姝听着脸更黑,什么魏国来的女子,她又不是没名字,偷跑去洛阴,这事她怎么也知道?
   嬴渠微笑着说:“是”
   嬴潼转而问魏姝,很熟络友好:“你叫什么名字?”
   嬴潼和嬴渠骑的高马,就她一个人骑的小马驹,这么一来,魏姝总有种他们两人拿她当猴看的感觉,过了白天才说:“魏姝”没什么好语气,脸很臭。

   嬴潼有些莫名其妙,以为自己是犯了错,转头一脸询问的看向嬴渠。
   嬴渠却在看着魏姝,目光是淡淡的,含着笑意,感觉眉眼都弯了些,薄唇也是敛笑的,刚才同她比箭时他都没有这么开心。

   嬴潼觉得他好像很喜欢看这个魏姝生气的样子,但嬴潼没觉得这个魏女有多么有意思,更不懂嬴渠是笑什么。

   燕宛也看不下去了,俯在魏姝耳边提醒说:“姑娘,你这脸太丧了”
   丧?她立刻想要变,转念一想,丧怕什么,她这么美,丧一点也还是美的,反正她就是不高兴。

   没人会喜欢一个本来对自己好的男子,突然的去对别的女子好,而自己却被冷落到一旁,这或许很自私,但是绝对是人之常情。
  况且嬴渠是她唯一的靠山,是她在秦宫里唯一的指望,他不管她了,那她要怎么办?
   再者美艳的同性的存在,本身就是种威胁,更不要说嬴潼还会骑马射箭的,羡慕和嫉妒只有一线之隔。

   魏姝太过要面子了,左右她也是不会骑马,便说:“这骑马也没什么意思,我回去了。”
   她说完,所有人都是沉默的,没有人出声,也没人来扶她,都等着看她下马似的。
   可魏姝不会下马,覆水难收,她这话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的下,子车罟也非要没眼力价的看着她。

   魏姝只得踩着马镫子下来,这马向来不停她话,马蹄一撅,魏姝就直接摔下来了,屁胡着地,扑通的一声,惨不忍睹。
   燕宛立刻的扶她,担忧的说:“姑娘没事吧?”
   子车罟直接就笑了,笑声如雷,捂着肚子说:“你怎么连下马也不会。”
   魏姝没理他,也没看嬴渠和嬴潼,转身就走了。
   子车罟在后面很不解的说:“这怎么还生气了。”
   
   魏姝身上的锦衣刮坏了,发髻散了,灰头土脸的,她的屁股很疼,约么是摔青了,但是走的很快,气冲冲的。
   燕宛在她身后碎步跟着,蹙眉问:“姑娘哪里摔坏了?”
   魏姝说:“没坏!”
   燕宛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掩面笑了。
   魏姝问她:“你笑什么?”
   燕宛放下衣袖说:“姑娘这可是吃醋了?”
   魏姝皱着眉头:“什么是醋?”
   燕宛说:“醋就是醯 ,吃起来是酸的。”
   魏姝尝过,以前在魏国时食鱼脍便会沾,她瞪燕宛一眼,说:“我有什么可酸的,无聊!”说着便继续气冲冲的往前走。

   燕宛还欲开口,见了驱马而来的嬴渠,便躬身礼一礼说:“公子”说罢,她便退到一边去了。

   嬴渠从马上下来,走到魏姝身侧,她还是不瞅他,鼓着气,黑着脸,一副旁人莫近的样子。

  嬴渠问:“伤怎样了?”
  魏姝不假思索的说:“没伤”
  嬴渠说:“鞭伤”
  魏姝这才知道,他问她的是旧伤,抿了抿嘴说:“留了些疤。”
  嬴渠说:“有越地的药膏,让人去取。”

  魏姝沉默了一会儿,说:“嬴渠哥哥,你都一个月不曾来看我了。”
  嬴渠微微笑说:“西南巴蜀出些乱子。”
  魏姝转头问:“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她看着他,眼睛和期盼,黑色的眸子很亮。
  嬴渠笑了,说:“明日后便不再去泮宫,你可以来找我。”

   嬴潼也驱马过来了,魏姝的眼睛很尖,立刻的抱住了嬴渠的胳膊,撒娇的说:“嬴渠哥哥,陪姝儿回宫吧。”

   嬴潼先是一僵,然后便笑了,公子渠被魏女缠着的事可以说是传遍秦国上下,嬴潼本来以为是夸大其词,耳闻不如一见,如此看来倒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妖媚的女子,怕是秦国上下没人敢再打嬴渠的主意了。
   嬴渠也笑了,说:“好”
  魏姝是一直抱着嬴渠胳膊的,那架势恨不能挂在他的身上,嬴渠也是微笑的,由着她胡闹。
 
   等出了马场,走了一会儿,魏姝就把手松开了,她迫切的想要融入秦国,但魏女的身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是个外人,一个无法溶入到嬴姓的外人,是个魏女。

   两人就这么走着,嬴渠没有看她,平淡的说:“嬴潼是叔父的女儿。”
   魏姝一怔,抬头看着他,嬴渠微微笑说:“嬴潼的父亲当年杀死出公,还政君父,是秦国功臣,离世时,嬴潼不过六岁,无父无母。”

  魏姝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嬴潼也是个可怜人,可是还是忍不住抬头问嬴渠:“你们自小一同长大?”
   嬴渠点了点头。
   自小长大,一定比跟她还要亲,不过她心里却好受些了,因为他主动的同她讲了,没有拿她当魏国的外人,他告诉她,比什么都不同她说要让她好受,她问:“你们很亲?”
  嬴渠:“如兄妹”
  魏姝问:“那我如什么?”她问的很认真,嬴渠微怔,却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回到宫时,恰好遇到了芈氏,在婢女寺人的簇拥环绕下,芈氏显得格外雍容华贵,她心情很好,在宫里缓缓散步。
   魏姝记得芈氏,那日芈氏叮嘱暗杀嬴渠的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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