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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医百媚(寒非)-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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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累血债,她一定会让人这些人加倍偿还,以让宫家一族的在天之灵,得到真正的安息。
“回君上的话,以臣妾之见,姜太医口说无凭,切莫是要陷害了良姐姐才是,不如召了司事房的掌事来询上一番,瞧一瞧良姐姐的日子便就能一清二楚了。”慧美人知道有些话上官大人不好多言,那么,就让她来好了。
李良娣与她之前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处置风美人之时,还衬了她的心,只不过,这火眼下里却是烧到她自己的身上,她就不得不将李良娣推上风口浪尖处去。
李家不是一向以着世人的利用价值来使用的么,她这一回就要叫着李良娣长一长教训,有些人的价值用得多了,总得会将自己给惹来一身的腥,就如同是这面前的姜太医,这样的人,能用的话,那便就真真是老天不长眼了。
“君上,臣妾的孩子没了,臣妾的心也没了,求君上开恩,赐臣妾一死吧,只有臣妾的一死,心也就不会那么痛了。”李良娣心下里恨极了这慧美人,平常没瞧着敢吭上一声,这个时候倒知道会跳出来了。
君上即便是再心中有怒,但牵扯到了孩子,总不会那么狠心,李良娣已打算好了,只要有君上的同情,那么她就足以能够在这后宫里站稳了脚跟,不会轻易地被人推倒,一个太医算什么,能够与她这士族大家出来的宫妃相提并论么。
上官淳耳想要叹息一声,良美人这话说得的确是让人声泪俱下,但这对于君上来说,却有一些不足以撼动其心了。那么,她就去推波助澜一番,将良美人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给踩碎。
“启禀君上,微臣方才瞧了一番姜太医递交上去的方子,其间的黄芪使用起来,的确是有固本安胎之效,但是,黄芪若是同着沉香相用,对于身子却是有极大的伤害,黄芪性寒,沉香其味却会加重其效用,那么,两味药香一相融合,有怀胎之效,却。。。。。。”
这话她未有说完,便是听得君上在前头扯了言语出来,“却是只有效,未有果。”她俯了俯身子,回应君上这一句肯定之言。
“君上圣明,一言道破天机。正是如此,不知良美人娘娘可否是三月怀孕期已宫内见血。”上官淳耳侧过头,高声询问了良美人娘娘。
她自己书笔的方子怎么可能会不清楚效用,这方才中的药材她可是味味了如指掌,于此,算出良美人的出血之期也就是不在话下了。
良美人面色一僵,极美的额间头扯起来一丝的阴霾,上官淳耳这句句都是冲着她同姜太医二人而来啊,向来听闻上官大人同着姜太医不对付,眼下里连她都被算了进来,倒不晓得这般的恨意真真是钻人心的。
“本妃不知上官大人是何意思,本妃的身子向来是由着姜太医在调养,若非不是眼下里慧美人推了本妃一把,本妃怎可能会身子沾血。”良美人的身上的确是沾满了鲜血,连她的面色都是惨白如纸。
这模样瞧上去倒真真是让着人心下疼惜,为她因着失了孩子而惋惜。只是,这样的一幕落到了上官淳耳的眼里倒是有一些嘲讽了。
以往宫家满门人头落地的一幕,疼得她上官淳耳的心如同钢刀袭身似的,良美人不过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孩罢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姓了李,就要做好这般的觉悟才是。
“君上,微臣是行医之人,若是良美人娘娘信不过微臣,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无论哪一位太医来瞧过,所言之语句句如同微臣所说。”以项上人头担保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上官淳耳就是要让良美人一族再爬不上高位,只能一步一步地被人踩下来。
李家所处的位置已然决定了捧高踩低的结局,况且踩下去了风家,另外两家也没有太占着便宜,这李家一倒,那曲家跟祁家还不得上去咬上两口,要知道曲家与祁家的根基已被君上撼动了不少,他们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的。
只不过,她这话听得了君上的耳里,就变了味道,君上极轻地瞟了上官淳耳一眼,这话说得太过于满了些,倘若良美人已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凭着上官淳耳的能耐,还不能全然明白这些妇人的心性,那么,这倒失诱饵的结果就在情理之中了。
他真以为他那项上人头就真的能长长好好的么,若是要摘,前番好几次机会也就人头落了地,他倒真是好,以为凭着些运气就能拿人头担保了?说得好听了叫心性纯澈,说难听了,叫愚昧无知。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良姐姐你便就认了吧,君上向来疼惜姐姐,自然是不会多怪罪于姐姐的。你说是不是,姐姐。”慧美人唱起的白脸也是分外的卖力,打掉了良美人,与她后头行事才会有更好的帮助。
对于曲家与祁家来说,有李家这个三足鼎立的足在,势必是闹不起风浪的,那还不如眼下她替他们打下来,那样肃清路子的两家,才有两虎两争的时辰。
到了那时候,无论是她,还是上官大人,处境就要好过得多,至于祁王后倒了,她这美人位才能够坐得安稳,也只有曲家倒了,才会解了她庶妹那钻心难过的日子。
良美人还想要说上一两句,但在君上看来,这样无疑算是逮着了尾巴想要挣一挣的架势,于此,君上也耐心全无,单薄的唇线轻启,吐了冷冰冰地字迹出来。
“倒不晓得本王的美人竟然连本王都诓骗其中,还伙同了太医院行医济世的太医位,李良娣,本王器重李家太长的时辰了,倒叫你的心性还未有一丝一毫地收敛。既然如此,这美人位你坐着也是可惜了,就降成采女位,好好地去西厢房闭门思过去吧,至于李家,生出了这样一个女儿,养不教,父之过,风唯幸难逃干系。”
李良娣的身子一软,采女位,西厢房,最低等的位份,最寒凉的冷宫,君上当真是偏心,连她一点的证实都不听,只信了上官淳耳,只是,有些话她不会去说,君上的最后一句已经提了醒,她的身后还有整个李家,所以,她不能,也不敢在此妄言。
可是呵,李良娣被侍女扯出去的时候,她的眼风落到了上官淳耳跟慧美人的身上,辗转成了一柄柄要人命的刀锋之光,她与上官淳耳无怨无仇,竟然会被他陷害至此,真真是太可恨了。
姜太医跪在堂下,大气没有敢出一声,良美人,不,如今已叫着良采女,连家族都被连累在其中,对于他这个毫无背景的人来说,不知君上要如此惩罚他。
“君上,姜太医秉着行医之名,却做起这样的阴寒的手段,已然不配为医官位。而且姜太医在宫内素来善罚底下头的人,这是人人皆知的,请君上明断。”对于太医院的事宜,她可以全权做主,于此,姜太医留在太医院到底是无用的了。
君上逮着上官淳耳言语中的几个字迹开了口,“人人皆知。好,好得很,太医向来以济世而存,却不曾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还有如此心肠狠毒的太医。姜无慎陷害宫妃,欺君罔上,呵责下人,心肠歹毒,来人,将他拖下去,五马分尸,诛三族以儆效尤。”
一听到这话,姜太医整个人都愣了,五,五马分尸,诛三族?带了刀锋的侍卫踏进了正阳宫里,拖着姜太医就往外头走,一直到要到了殿门之时,姜太医这才稍回了神,“上官淳耳,你陷害旁人,不得好死,你个小白脸,小白脸。”
姜太医的这话落到上官淳耳的耳里,她也不气恼,就是小白脸那也是长相柔美的,若是她是男子听得这话,八成还真真的会动了怒气。临死之人的话,她也就不去计较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罪加一等
“慢着。”上官淳耳的头顶上透进来君上的言语,她不解其意,难不成君上想要改变主意?她与着慧美人眼风相对在一起,纷纷露出些疑惑的神色。
正拖着姜太医出去的侍卫停了手,将步子搁在了正阳宫的殿门间,等着君上接下来的言语。
姜太医不免有一些希冀,只要不杀他,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日子,上官淳耳他绝对是头一个不放过的。
君上冷着声扯了些唇线,盯着上官淳耳头顶上头的乌纱帽沿开了口,“出言不逊,罪加一等,再诛一族。”
再诛一族?姜太医只想要痛呼出声,他的一句上官淳耳是小白脸,竟然让着一族的人陪葬,上官淳耳算是个什么东西,君上却是如此偏袒上官淳耳。
上官淳耳想要轻咳一声,却只是将唾沫哽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以言语之祸诛四族,这在北周的朝史上头,可谓是从来没有过先例,君上如今竟然是为了姜太医的一句她是小白脸,就再加一族诛灭。
她的心下里掀开了巨大波浪,君上的这话可谓是太过于明显了一些,按着往日的习性,出言不逊不过是拿了木板掌嘴,而君上却是让着一族覆灭,果真是君心难测,只一句言语,就是一族的人被砍杀。
其实对于她来说,这一句话根本就是无伤大雅,她为女儿身,对着小白脸三个字还尤其的喜爱,前些日子新晋的昭容娘娘,还让着人前来寻着脸色添白的药膏呢,这有人说她面色白皙还算是好事哩。
但她这般想也就只是她自己想罢了,这在场的人听着这话心思却是各异的了,李元碌倒还好,早已对此见得多了,只不过,慧美人就非是表面那般冷静了。
君上铁血无情,向来不会轻易喜爱一个人,就连往些年月最受宠爱的曲夫人,那也不过是得了一个君上的敬而远之罢了。像这般在言语之下明着维护的人,却是这样一位男子侍医。
这落在她的心里,总是有些难受。谁不想着自己的夫君疼自己如骨,处处维护的,她在进宫之前便就是这般希冀的,只不过在进得宫内之时,母亲已然对她提过,君上是北周的天,不会专宠爱任何一位娘娘,心思摆得正了,才会在宫内立足脚。
而就是这样的一位君上,如今却拿了言语来给一位男子侍医,即便是同着上官大人有交情,慧美人的心也难静了。
“好了,折腾了这么久,本王的身子也乏了,散了吧。”君上站起了身来,双手往着身后头一背,在众人齐呼告退的言语之下,往着堆满了折子的桌案间挪开了步子。
君上的心也同着慧美人那般,也是难以静沉下来,上官淳耳就算是再不济事,又岂是姜无慎那类人可以诟病的。无论是他对上官淳耳有何种心思,对于禁军侍卫来说,上官淳耳那是有恩的,性命之顾又如何能让姜无慎说上一句小白脸。
拿了一族的人前去陪葬,对于他而言还算是轻的。上官淳耳,他龙傲天又要如何去面对,国事繁琐,却没有任何一件能够及得上此事所带出来的烦忧。
上官淳耳同着众人出了正阳宫的殿门,除去了姜太医,她觉着身心都要缓和得多,至于姜太医,她的唇线一弯,之前她就言说过,死无所惧的人,总是少了些狠意,她与姜太医同窗为官也是有不少的日子,成全姜太医的狠意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慧美人手搭在思忧的腕间,却是叫住了上官淳耳,“上官大人的手段真是高明,既保全了自身,又除去心腹之患,连着本官都是有些钦服。”
上官淳耳带着身后的小李子弯身行了礼,却是缓然一笑,“娘娘过谦了,若非不是娘娘思绪缜密,言语精妙绝伦,这一出计策也是无法周全得了,微臣只不过是一介侍医罢了,总是摆不到台面上来,却是娘娘言重了。”
慧美人描了墨色眼线的眼眸轻轻动了一动,上官大人倒真正是不好对付之人,不单说君上对其器重,论及这笔迹上头的功夫,她就不会小瞧上官淳耳,否则的话,这姜太医也不会遭了这个道。
“大人若是摆不到台面上来,那这太医院的其他侍医不是更加摆不上来了么?上官大人天资过人,本妃想着,有些东西大人也得打算起来了。”有些话对着上官淳耳,慧美人想着,她得去提上一提。
陶家想要占稳脚跟,上官淳耳在其间的作用就不能让人小瞧的,在她的意识里,或许只有同着上官淳耳联了手,陶家的出头日子才不会太远了。
上官淳耳搭手,恭敬地朝着慧美人娘娘行了一礼,发自肺腑的诚心诚意,这话若是论着其他的人,提上这一句,不过是让她的处境好过了一些罢了,费着些口舌为旁人好,不会有谁会这般提出来。
于此,慧美人的一句诚意之言,倒叫着上官淳耳对着慧美人的心境,生了敬重之意来。“微臣谢过慧美人娘娘之恩,日后但凡娘娘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微臣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慧美人带起一丝笑意,她朝着上官淳耳打了趣,“本妃若是让着大人赴汤蹈火了,那这后宫里着了病疾的人,还不得将本妃吞下了腹内?好了,本妃宫里还有些事宜,就不多叨扰上官大人了。”
上官淳耳退后了一步,弯了身子,“微臣恭送娘娘。”慧美人的这个提议她的确是想过,侍医位向来只有三位,但这样却是对着其他医术精湛的太医多有约束力,那么提拔起来的太医就必得要心境宽阔一些,有实质性的能力还算是其二。
“小李子,咱们去瞧上一瞧姜太医,也好送他一程。”上官淳耳瞧着慧美人走得远了,朝着小李子吩咐了一句,提了衣袍往着午门而去。
姜太医官袍已被褪下,头顶上头的乌纱帽在拖出去之时,李元碌已吩咐了人前来摘了送去了君上的桌案间,现今的姜太医发际凌乱,整个人颓唐如乞,就连身上的衣衫都是乱成了一团。
锒铛锁在双手双脚之上,拖在身后扯起来沉闷的声响。临着上刑台,姜太医搁着散着的发际却是瞧到一身绛紫色绣鹤配青竹官袍的上官淳耳,正领着身后的小李子等在了刑台的下头。
“上官淳耳,本官还沦不到你来看笑话。上官大人事宜繁多,若是无事,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姜太医横了一眼,他知道上官淳耳前来这里,绝计是没安好心,而他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上官淳耳轻笑了一声,“成王败寇,姜大人倒是看得通透。”她抬了脚步凑近了姜太医的跟前,带刀侍卫知道上官淳耳是何人,纷纷退后了几步。
“姜大人心下里还带着些疑惑,本官若是不来替着姜大人解答上一番,想必姜大人也不会瞑目不是?”
姜太医冷哼着撇开了头首,没答理上官淳耳一下。上官淳耳也是不恼,这人都到了这份上了,她也不会计较了,“姜大人递交的方子,若是本官未有想错的话,却是在本官听差处的后桌案拿到的吧。急火攻心,姜大人却连这样的症疾都瞧不透,做这太医位也是有些为难姜大人。”
姜太医眉间一扯,上官淳耳的意思是,莫非。。。。。。他不由得气极,“上官淳耳,那方子是你写的,竟然真是你写的。你这个阴险小人,本官竟然还是着了你的道。”
“可不是么,姜大人以为得了良美人的重用,就能够站稳脚跟?本官退两步,那是给姜大人你的脸,却不曾想,姜大人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当真是叫本官也是无可奈何。”
“你什么意思?”姜太医侧回了头,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外。
上官淳耳抿了抿唇线,侧过头看了一眼小李子,小李子会意,将她书写过的两种笔迹送递到了姜太医的面前,让他看得清楚。
“姜大人常年处在北周的后宫里,想必也是有些对外头的事宜少有关切吧,举凡是左手使剑的高手,右手拿剑总也会保命杀敌的。”
姜太医瞪圆了眼睛,上官淳耳这话的意思,即便他是傻子也是听得出来,这两张方子上的笔迹有明显的差异,而且看不出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左手剑,右手夺命,同一个人,两种手法,想不到上官淳耳竟然是用着这个法子来对付他。
那么,这样说来,上官淳耳就是用的这个法子,将他推上了绝命之地,还搭上了他姜家的四族!
“上官淳耳你这个阴险小人,本官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姜太医怒极生火,双手照着上官淳耳的脖颈就抓了上去,周边的侍卫一瞧情形不对劲,当下里立时按住了姜太医。
上官淳耳看着被按下身子的姜太医,笑得分外的冷血,“杀了本官?姜大人还是先想想接下来的刑罚吧,五马分尸姜大人好好地享用一番吧。”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人言可畏
“上官淳耳,你这个无耻小人,本官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终将不得善终。”姜太医挣扎着身子,想要摆脱侍卫的束缚,上官淳耳性子卑劣,就是变成厉鬼,他也要拖着上官淳耳一道下地狱。
“无耻?本官在这一层上怎么及得过姜大人,若非是姜大人自己口下里不留德,又怎么会落到眼下里的这个地步,你说是吧,小木子。”上官淳耳抿了唇线,对着姜太医身后不远处的小木子挑了唇线。
姜太医眉心生疼,“小木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官待你不薄,你竟然会这般的落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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