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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吓了一跳，正准备大喊出声，却是看见那人在对她打手势，再细看，居然是熟人。
　　　　“小姐，是……是上次那个人。”芍药回头说道。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破晓倒是听懂了，点点头，示意芍药打开窗户。
　　　　然后，就看见一个男人跳了起来，他那宝石般璀璨发亮的双眸，给幽暗的屋内增添了许多的光泽。
　　　　芍药就站在他身旁，手里掌着灯，因此，亮光刚好都辉映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沉稳安定的气质，犹如是一块泛着温润光着的上好美玉，迷人却也不炫目，含蓄却不容忽视，无声地散发着独特的光彩。
　　　　司空破晓只是静静一笑，却是没有多说什么，齐子健也跟着笑。
　　　　随后，她也笑，那鲜活的笑容十分的有感染力。
　　　　“七皇子倒是好有雅兴，大晚上的，散步散到我的房间里来了？”司空破晓还在笑，细看之下，双眸中却是明显的含着怒意。
　　　　幸好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比较惊醒穿戴整齐，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可真不得了。
　　　　一愣，齐子健也马上反应过来，拱手道：“是我失礼了，二小姐，抱歉。”
　　　　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地，也就没有多加询问为什么司空破晓知道他的身份了。
　　　　一次两次的，如果连他的真实身份他都探查不出来，还如何能够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将军府立足？
　　　　看他们似乎有事要商谈的样子，芍药低头退后几步，只是乖乖地守在门边。
　　　　齐子健的目光落在了破晓包扎齐整的脚踝上，皱眉，不由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破晓一愣，条件反射一般用被子盖住了包裹着纱布的脚踝，轻轻回道：“没什么事，只是扭伤了脚踝罢了。”
　　　　是真的没事，原本擦过药就不疼了，只是为了让有些人能够放心，她故意让大夫包扎得严重一些。L

☆、第五十八章　梳妆打扮

齐子健双目炯炯有神，紧紧地盯着破晓的脸颊，“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虽然其实他知道她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更加希望能够亲口听她讲出来。
　　　　其实破晓算不得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齐子健的母妃还有西晋的皇后也都是美女，或者说是，他美女见得多了。
　　　　破晓虽然长相不俗，毕竟还未及笄，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而齐子健更加感兴趣的是她的头脑和行事准则，此时此刻，见她什么都不准备跟他说，心中颇有些恼怒。
　　　　这，这算是什么事，他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她怎么不知道？不过破晓聪明的没有点破，此刻不适合说这些。
　　　　“七皇子，就算我们是朋友又如何，这就是你深夜到访的理由吗？”破晓双眸圆睁，狠狠地怒瞪着他，一双美眸里仿佛有火焰喷射出来。
　　　　齐子健一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芍药眼见得小姐不高兴了，上前几步走到齐子健面前，冷声说道：“七皇子，这是我们小姐闺房，不适合您呆，请出去吧！”
　　　　齐子健一愣，随即紧盯着芍药，表情似笑非笑，“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敢这样对我说话？”
　　　　望着面前这样年轻英俊的脸颊，芍药不好意思起来，小脸都红了。连忙低下头去，身子都开始微微发抖，可是整个人却是一直都站在那里，半步也没有相退让的意思。。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的僵持状态。
　　　　末了，却是齐子健先败下阵来，耸耸肩笑道：“我来到这里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听说你受伤了，特意过来看看。你的脚踝……伤得很严重吗？”
　　　　“不碍事，谢谢七皇子关心。”破晓虽然还是笑着的，可是她的动作表情还有说话时的神态，却明显透露出一种客套的疏离。
　　　　齐子健叹了口气，取出随身所带的药膏，却是交给破晓的丫鬟。吩咐道：这是上好的疗伤圣药。每日早晚，将伤口洗净消毒之后，替她涂抹上。“
　　　　司空破晓一愣。望着芍药手里的药瓶若有所思，半天，才说道：“你是特意来送这个的？”
　　　　“是啊，要不然我干嘛三更半夜的跑到你房里来？真的这么不懂礼数？”齐子健自嘲般的笑了笑。
　　　　呃。她还真这么以为的，感觉有些别扭。不过破晓的礼节做得可比这个所谓的七皇子周到许多了。
　　　　虽然腿脚不方便动弹，双手却是作出最适合的礼仪动作，破晓认真的说道：“谢过七皇子了。”
　　　　齐子健痞痞一笑，却是故意说道：“跟你的大恩大德相比。我这点算什么呢？改日，我还准备带着万两黄金登门拜访以示答谢呢。”
　　　　算起来，他欠了她两次救命之恩。是应该要好好的报答的。
　　　　万两黄金？他还真敢说，不过破晓却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只是笑道：“万两黄金太重，携带不方便，七皇子真有这个心意，不如直接折换了银票给我，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实惠好处呢。”
　　　　这一下，轮到齐子健愣住了，心想，这个二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这种话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口。
　　　　不过她说的也很对，因此，又跟着说道：“好，我一定会准备万两黄金对等的银票给二小姐的，至于说这个药瓶，也请收下。这是我们国内的宫廷御用，里面是各种珍贵药材配置而成的活血化瘀的药膏，对治疗外伤极有用处的。”
　　　　听他这么一说，破晓也就不再拒绝了，她处于内院之中，与外界联系不方便，这种药膏留着的确是好处多于不便的地方。
　　　　“七皇子，你我如此，说话多有不便，请出去稍等片刻，待我换一件衣服，再与你详谈。”
　　　　看他的样子，分明还有其他事找她，所以破晓才会如此说的。
　　　　齐子健灿然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那一刻的笑颜竟然差点晃花了她的眼睛。
　　　　果然，美男在少女面前总是吃香的，破晓偏头看，芍药也是一脸娇羞的样子，呵呵。
　　　　“好，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看他已经走出去了，司空破晓才松了一口气，看到芍药满面通红满头大汗，不禁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芍药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这才说道：“七皇子长得真好看，不过，奴婢可不敢说，还一直记得他之前身上血淋淋的模样呢。”
　　　　是啊，长得好看只是外表的皮相罢了，这位七皇子自然不若外表看起来这么的简单，他已经历经了生死，以后和西晋皇后之间，恐怕还有一场硬仗呢。
　　　　自己已经卷入了这场是非之间，对她以后要走的路，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破晓深深地叹气，这些，现在她也说不清楚。
　　　　芍药从柜中拿了一件月白色菱形花纹的上衣、紫鹃色曳地长裙给破晓换上，又重新挽了发髻，扶正了衣领，小心翼翼的帮她穿好绣鞋。
　　　　然后，才扶着二小姐走出了内室。
　　　　破晓的脚一落地，就是一阵剧痛。
　　　　哎，这一次原本也只是想作戏，没想到这一下摔得还真是实在，脚踝处痛了一下午，到现在也不能动。
　　　　也幸好只有扭伤，要真是骨折或其他的，只怕她身边的人都要跟着急死了。
　　　　不过吃苦忍痛是破晓现在的强项，她脸上没有显露一分，甚至身子没有往搀扶着她的芍药身上依靠一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出去。
　　　　她伤得不轻，脚踝也真是很疼的，从她一走出来，齐子健就已经察觉到了。
　　　　虽然她的表情依旧，可是步伐很慢，呼吸沉重，额头也有薄薄的一层汗，这些，逃不过齐子健的双眼。
　　　　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了，不该任性妄为，就这么的私自决定要来看她的。
　　　　等到破晓坐下之后，齐子健赶紧站起身来，作揖道：“是我自我主张不请自来，你完全不必梳妆打扮，刚好那样就很好。”
　　　　好，怎么可能会好呢，他是男她是女，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一同呆在内室，而且当时她还是衣衫不整的。
　　　　这样怎么可能好得起来？L

☆、第五十九章　良莠不齐

不过这些，司空破晓不可能明着对齐子健说，只是笑道：“这怎么可以，见到七皇子，我的礼数还是应该周全一点。”
　　　　齐子健一点都不喜欢她现在的笑容，也不喜欢她应对自己那种客套虚伪的样子。
　　　　“我半夜翻墙进来的，不请自来，根本就不算是你的客人，你也不需要跟我讲礼数。就当做是你一个人在室内，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过她的忍耐力还真是不错，明明脚踝疼痛的厉害，表面上，倒是一点都没有显露。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破晓当然也不必继续客气，直接顺着他的话语道：“是啊，如果不是七皇子唐突而至，我又何必如此的麻烦？”
　　　　“你……”齐子健一滞，这人倒是打蛇随棍上，编排起他的不是来了。
　　　　不过也只是一下下，跟着却是笑道：“如此说来，倒都是我的错了？不过二小姐，在我的记忆中，你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
　　　　如果她真是如此，又怎么会两次救了他？
　　　　“二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以后有需要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二小姐尽管吩咐。”
　　　　司空破晓也想到了那两次相救的情形，不过说实话，第二次，是迫于无奈，而第一次，完全也是因为她有所图。
　　　　现在，人家真的把她当成了救命恩人，准备上门来谢恩的吗？
　　　　破晓耸肩，有意无意的说道：“我救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目的的，有我自己的考量，七皇子不必放在心上。”
　　　　齐子健倒是真的呆住了，完全没想到。司空二小姐会如此说。
　　　　这世上，多得是沽名钓誉之辈，就算没有出手相救，说不定还会找关系硬是把自己把救命恩人上靠，以此索取对自己有利的报酬。
　　　　不怪齐子健会如此想，从小到大，他经历的都是那种积极计较算计利用的环境。在皇宫之中。又有几个人，是真心为了别人好？
　　　　又有几个人，会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救你不是出自真心的；而且他承诺了，会给予报答的。
　　　　倒只有这位二小姐，还真真是与众不同，不由地。齐子健又高看了司空破晓一回。
　　　　“呵呵，你这么说。难道是后悔救我了？”
　　　　“后悔倒不至于，最起码，救了你之后，对我所图之事有利无弊。”
　　　　哈哈哈哈。这一次，齐子健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也稍微注意了一下，控制音量大小。
　　　　毕竟。这都三更半夜了，要是吸引了外人前来，的确是不好。
　　　　见到他笑，不由自主的，她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位七皇子还真是魅力无穷，最起码，他非常具有感染力。
　　　　齐子健凝视着司空破晓的双眸，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整个人身上都焕发出一种异彩，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他心中滋生了。
　　　　那样囧囧有神的目光，害得司空破晓也不好意思起来，不自禁想要低下头去。
　　　　却又不甘就此示弱，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冷然道：“七皇子，你深夜贸然造访，就没有其它要紧的事吗？”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没事，请滚蛋！
　　　　齐子健噗嗤一笑，不过却是更加喜欢这样直白的二小姐了，“好了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二小姐，对于贵朝的三皇子，你的印象如何？”
　　　　不是说正事吗，怎么又突然说起这个了？
　　　　破晓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说这话，应该也是有别的目的的，因此，坦白说道：“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
　　　　这话听起来中肯，说一个中间意思罢了，但是齐子健明白，重点在后面吧？
　　　　不喜欢，很好，不喜欢，他要的就是这个。
　　　　如果二小姐说她喜欢那个虚伪做作的闻世炜，他才会更加的不高兴呢。
　　　　“听闻明天将军夫人会带着府中的小姐去上香？”
　　　　重点来了，破晓慎重的点头，她知道，既然齐子健说到了这个，肯定是查到了什么其他不一样的。
　　　　“贵府大小姐好像与三皇子有几分交情，与他约好了，明天会在庵里相见。”
　　　　破晓点头，却是没有说话，唇边带了笑容，以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三皇子明日刚好有事不能前往，又觉得如此一来对不住大小姐，于是请了他的好友替他前去赴约。”顿了一下，齐子健接着说道：“他的好友，说起来，还算是你们家的亲戚，就是将军夫人娘家兄长的儿子。”
　　　　这，破晓皱眉，蒋家的公子？不知道是哪一位，不过据她所知，蒋家的公子无论是文治武功都非常优秀的，而三皇子花名在外，他们是如何交集上的？
　　　　不过心中十分惊奇，脸上却是不显，只是问道：“七皇子对我朝人事倒是熟悉了解得很。”
　　　　这是因为她跟这位七皇子不太熟，要不然，破晓都想直接讽刺一句：您太关心我们的家务事了。
　　　　齐子健自然也没听出破晓话中的真意，在他的认知中，窦梁的姑娘都是温柔婉约的，说话也都是含含蓄蓄羞羞答答的。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蒋家七儿郎名声在外，但是，蒋家的子孙也不是各个都十分优秀的。”
　　　　“良莠不齐？三皇子花名在外，难不成，这位蒋家公子跟三皇子在外的名声都是差不多的？”
　　　　齐子健点头：“不需要宣扬在外，这是京城中很多人都知道的，算起来，他是蒋国公庶子的庶子，但是长相俊美自幼花言巧语骗取了长辈的欢心，在蒋家也算得宠。外面的人，也都要敬一声蒋八爷，自然也会给予尊重了。”
　　　　蒋八爷？这个人的事迹，破晓正好，也稍微听说了一些。
　　　　自从她十岁以后，容嬷嬷就开始操心破晓的婚事了，生怕届时蒋氏胡乱给她许个不好的人家，将京中一些纨绔子弟的名声都告诉她了。
　　　　这其中，就有这位蒋八爷。
　　　　据说，他除了有个蒋家子弟的名头，实际上，却没什么真本事。
　　　　当然了，蒋家人也不需要出外谋生，家里的资产只要他挥霍得不是太过分，也可以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日子的。L

☆、第六十章　抓住把柄

别看蒋八爷才二十岁，家中却已有一妻二姨娘，通房小妾好几个，玩过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只要他看上的，想方设法一定会得到的，但是呢，蒋八爷对女人的新鲜度，通常不会超过三个月。
　　　　所以，跟了他的女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蒋八爷也算是聪明吧，起码，他很有自知之明，玩过的大都青楼女子，最多也就一般百姓家的女子，官籍女子还从来没一个。
　　　　也因此，虽然蒋八爷的名声不太好，但是只要不是太出格，蒋家也没人出来收拾他。
　　　　不会吧，闻世炜借口自己有事，却是让蒋八爷去赴大姐的约会？
　　　　破晓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是说……”
　　　　齐子健点头，表示她想的不错。
　　　　“可是，可是……”也许，两个人曾经是共同面对生死吧，到现在，不存在什么交浅言深的问题了，破晓直接说道：“三皇子屡次上将军府，自然是想要结交我爹，如果他这么做了，岂不是得罪了我司空家？”
　　　　齐子健微微挑眉，她居然连三皇子的野心也看得出来，还真是不容小觑，“所以，他用的是蒋家的人啊。”
　　　　略微一思索，破晓也明白了其中的真义。
　　　　且不说，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事，都是蒋八爷所为，跟闻世炜根本就没有关系；再说了，真要闹出什么丑闻，不但是司空家，蒋家也会跟着丢脸。
　　　　蒋氏是不会让事情闹大了传扬开的，最终。她们母女就只能是打落牙齿合血吞。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瞧了，破晓倒是巴不得司空晨曦明天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了。
　　　　“明天一定很热闹，可惜，我去不了。”破晓低头看了自己的腿一样，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种类似于幸灾乐祸的样子如果被人看到了，自然是不好的。
　　　　齐子健的目光。自然也随着破晓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脚上了。旋即笑道：“你伤了脚，如此甚好，甚好。”
　　　　不对。这话怎么说的，他又马上意识到，似乎这话说得不好，想要改正。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
　　　　破晓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齐子健有些恼怒，斥责道：“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话是这么说，破晓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明显了。
　　　　齐子健怔怔的看着。一时之间，别人倒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是到底，被人这么盯着瞧。破晓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再笑了。却是没话找话一般的问道：
　　　　“七皇子，你一直都派人跟在闻世炜身边吗？”对于那个男人，破晓现在甚至是不屑于称他一声三皇子了。
　　　　“不止是他，太子、二皇子府里也都有我的人。”齐子健倒是坦白，直接就这么的说出来了。
　　　　“呵呵，你果然是不简单，野心勃勃啊。”
　　　　“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我做这些纯粹只是为了自保。可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