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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商人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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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武趁红姨不备,迅速地在秀荷嘴儿上啄了一口:“捧你我心甘情愿。”
    那狭长双眸含笑,嘴角边勾勒的都是宠溺,真坏,肉麻死人了。
    秀荷捶了庚武一拳头。
    “呜哇——”一直乖呆的小胖崽儿忽然小嘴一咧,蠕着短腿儿大哭起来。
    好嘛,原来盼来盼去,这最后的三小子才最学她娘。天生的醋缸子一个,不许爹爹娘亲打情骂俏呢,庚武算是没好日子过啦。


☆、第91回 半生不孕
    瘸腿老关家的闺女给庚家三少爷一胎生了三个,消息一夜之间在镇上不胫而走,这几十年来,还没有哪户人家的媳妇一口气生过三个,大家都在说关家丫头是庚三少爷的福星,旺夫命。
    你 瞧,才嫁过去一年,庚家便生意壮大,家业复兴,人丁兴旺。听大张回来说,庚三少爷前段日子进京,还得了太后娘娘的接见,叫秀荷绣一副贵妃图,等孩子满百日 后抱着上京请安;又有人透露,他认的义父乃是皇上身边最为亲信的端王爷,那端王爷铁面冷情,多少旁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独独被他得了好运气。庚家今后的声 望啊,怕是比老太爷当年更要胜却几分喽。
    就有人不服气了,道是关家丫头好福气,嫁了个英武又能担当的好男儿,不然她能过得这般滋润?最后还不是配给梅家的半瘫子大少爷。
    各种议论纷纷,站成两派。小镇子人不多,嘴儿闲,来点儿事便要扒拉上许多天。那街角算命的便站出来,说这对小夫妻八字乃六合,似天地共存的默契,如丝缕般交织,互相捧助,谁也不沾补谁。
    天 也,八字三合便已是难得的美满夫妻,六合可不是天造地设一双?众人听罢唏嘘不已,想起早先秀荷被梅家老太太骗亲一事,那梅二夫人因为嫌弃秀荷家底薄,把她 糊弄给了大房,不然何来的大晚上逃婚,又怎会恰好被庚家三少爷扛去?倘若不是身子被庚三少爷提前睡了,以梅家早前的势力和做派,只怕最后还是软硬兼施把秀 荷硬留给大少爷。
    又叹命里是谁的赶都赶不走哇。
    五月中旬天气已然十分闷热,大清早下过一场阵雨,空气净了,乌云还未散开。天井下,花草的清香肆无忌惮飘进屋堂,想不闻都忽略不去,就好像那门外传来的消息,你明明不想听,它也一定要叫你字句都听见。
    茶几上摆着满满一篮子红鸡蛋,是早上庚家夫人派人送来的,说谢大少爷和小太太把秀荷送了一路。谢,谢你个头哇,那是老大他心还不死,是她关秀荷造下的孽!
    一颗颗红蛋鲜艳刺目,残忍地扎在梅家人的心里,手上端的饭菜便越发失了味道,一顿饭怎么吃怎么怪异。
    “孝奕什么时候启程?”梅老太太喝汤,声音阴霾而干瘪。
    “在和汉生收拾行李呐,说是半个时辰后就能出发了,嗤~”晚春夹着筷子。昨晚上汉生进来,她今早心情好,脸上春光满面。
    这小骚骨儿近日越发懒馋了,吃得可多。老太太看着晚春的馋样儿就不喜欢:“怎么你越吃越瘦。”
    啧,连菜都不让多吃了,瞧这抠的。晚春把碗勺一放,笑脸冷却下来:“这您得问大少爷,问问他是怎么折腾我的。呀,该去看看行李收拾妥当了没。”
    如今老太太病羸羸的,梅家也远不似从前威风,晚春渐渐不把家主们放在眼里,反正全家人如今全靠那半瘫子,反正她吃的穿的也不赖她一老妪。
    晚春腰儿臀儿一扭一扭地上了楼梯。
    老太太在背后看,凝着晚春两瓣尖尖的屁股,闷声道:“昨夜闹腾得厉害,你可知道那房里的是谁?”语气些许狐疑。
    “还能是谁?孝奕走哪儿就把她带哪儿,连这大老远去京城都要随在身边,母亲说还能是谁呐?”叶氏揩着手帕擦嘴,边擦边笑得潋滟。
    老太太不高兴听这话,面色阴愠下来。其实她一直打算再给孝奕找一门好的,不想让晚春这骚骨头得宠,只碍着如今家里剩下的银子不敢铺张,得留着给二房的两个男人赎罪。老太太吭哧着:“带身边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有动静……”
    又吧嗒着烟斗看叶氏:“听说生了三个。”
    这话说的是庚家,老太太自己心里不快活,便寻着事儿给叶氏打脸。
    叶氏扯了扯嘴角,她怎样也想不到那丫头背后还有这么了不得的身世,不过她也不后悔,说不出原因,她就是不喜欢看儿子和一个女人太要好。
    晓得老太太在怪自己先头把秀荷不要,叶氏凉凉地笑着:“生几个也是庚家那匹狼在她身上播的好种,算不上她的造化。母亲倒不如看孝奕这次去京城能弄出什么风声……不快点把老爷和孝廷救回来,人不在,锦熙房里一直空着,你眼红人家有什么用?”
    老太太吧嗒着烟斗,烟雾在清晨的屋堂之下袅袅弥漫。孝奕这次回来,对家人、包括自己都很冷淡,虽一直尽心操持着局面,但相处往来间总好像冷冷的隔着一层膜……没有从前亲了,他把他的心门关了起来。
    老太太自己也不知道孝奕去京城能折腾出什么,然而眼下能靠的只是他,默了良久不说话,又问蒋妈道:“魏大夫怎么说的?”
    蒋妈妈哈腰揖了揖:“回老太太,还在把脉呢,没听见说话。”
    老太太便起身去了张锦熙的房间。
    那小院里清清寂寂,二少爷梅孝廷不在这半年,花草也枯了,鸟儿也飞走。房间里光线昏蒙阴暗,透过一扇雕花的屏风,看到红木床榻上躺着个年轻的媳妇,清丽的脸上写满憔悴。
    魏老大夫把手从她脉搏上收回,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拄着拐杖进去,进门便问:“大夫看这阵子可有好转嚜?”
    “祖母过来做什么,仔细沾染了病气。”张锦熙闻言欲从床上坐起来,阿绿连忙把她肩膀扶住。
    清明开始便没因没由地发病,人一天比一天消瘦,月事儿也不来了,脸还是那么的俊,但眼窝都有点凹陷进去,倦得没办法起身。
    魏老大夫摇摇头,怅然道:“去岁二少奶奶胎死腹中,因为一意叮嘱隐瞒,没有妥当补养,那淤血留在体内化不开,加之情绪长久积郁,便在宫内凝结成块。老朽这厢先开几副活血的方剂试试……但恐怕即便是把淤血化开,今后也不可能再生了。”
    说着,自揩了药箱去外间开方子。
    不能再生了……
    老太太的脸阴扈下来,冷飕飕睇了叶氏一眼。
    叶氏刚刚才反驳过她一番,当下不免有些词穷,还不甘心。
    一席话听得张锦熙心念俱恢,她也已听阿绿说了,说前几天庚家三少奶奶一胎生了三个,全镇都为之哗然。那素白指骨摁上平坦的少腹,心中的酸楚与沧瑟便不知诉去与谁人听。
    看枕边空空荡荡,可怜孝廷一颗痴心太专,害了他自己,也枉了她一生呐。关秀荷……她怎就能一个人置身于事外,过得那般安然快意?
    张锦熙咬着嘴唇低声道:“是儿媳不孝,今后不能再给家里添丁旺子,恳请祖母下一纸休书,叫父亲即刻把罪媳悄悄接回家中去,免得连累长辈们在乡亲面前蒙羞。”
    眼眶湿润,泣而无声。
    眼下梅家萧条如此,莫说再娶一房媳妇没有张锦熙这样的身家,只单以张大拿那般的刁钻秉性,倘若叫他晓得闺女在梅家病重,又不知要鼓捣出什么幺蛾子叫梅家吃瘪。
    这门亲不仅不能休,而且暂时还不能被张大拿知道。
    叶 氏连忙上前安慰道:“哪儿能呢,大夫说的也不一定作准的,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们孝廷外冷内专,嘴上不说好听话,心里头可啥都看在眼里, 这一年来你为他做的种种,他可都念着呢,私下里总和我说待薄了你。眼看孝奕马上就要进京,兴许下个月人就能放回来,回来要是看不到你呀,不晓得又把心再伤 几遍。你要好好养着,把病治好喽,你们的日子才刚开始呐。你父亲那边我已经去了信,只说你好着呢,不叫他担心。孝廷不在,你可就是我的半个女儿……”
    说到动情处,忙用袖子拭着眼眶儿,眼泪止不住。
    已经一个月不闻娘家消息了,晓得是叶氏在暗中阻截,然而想起梅孝廷,想起头一回从堇州大狱回来后那衣裳晃荡的玉骨清姿,张锦熙咬了咬下唇不再开口说话。眼光凉薄而空寂,只是看着窗缝眼儿默默发呆。
    她还是舍不下,舍不下将他一个人留在情殇里自我折磨。
    汉生站在门外,半哈着腰:“老太太,大少爷要启程了。”
    “哦,那我去送送他。”老太太便站起身来,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出去了。


☆、第92回 三只崽崽
    洋铛弄的小庭院里烟囱袅袅,婴儿的尿布五颜六色在晾衣杆上翩舞,晓风携着玉兰花香拂过人的脸庞,满心满眼幸福的味道止不住。平日里总觉得日子太清闲,不知道要怎么打发,忽而一下子添了三个小奶娃,可把一家子忙坏了。
    秀 荷怀孕的时候就能吃,自己没胖多少,怀的肉儿全长在肚子上。如今生下来,崽崽们继续把娘胎里的胃口发扬光大,三张小口一天轮流地缠着秀荷要吃,奶水不能断 呀,厨房里杀鸡宰鸭烧火煲汤,从早到晚就没有歇过火。秀荷也是争气,才不过几天的功夫,那胸脯就跟发面团儿似的胀大起来,白晃晃的,饱满得像一片樰白山 川,奶水接都接不过来。
    后院老树上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五月的天气热,屋子小,秀荷帮宝宝拭着额头上的小汗珠。吃得可卖力,咕吱咕吱把人吮得痒疼,小手小脚儿肉粉粉的,忽而轻轻蠕动一下,又攀在你怀里紧了紧。这当娘的感觉真奇妙,满心里的疼爱道不完。
    “啧,瞧这痱子粉细腻得,怕不是宫廷之物,一般有钱人家拿钱买都买不来,他铎乾倒是对你们两口子真上心。”红姨翻着庚武从京城带回来的两个大箱子,一件一件地抖着,啧啧赞叹不停。
    秀荷瞥一眼:“好不好的另说,我自己准备的都用不完,也不缺他那些有的没有的。”
    红 姨知道这丫头早晚是逃不过去京城的,铎乾那人的手段她早已见识过,旦一想达到甚么目的,必会费尽心思去豪夺,绝不拖泥带水。当年爱子青,早先子青还没真陷 下去时,不晓得对她发起多少攻势,后来双双爱到不行,就连戏都不爱她再出去唱……真不唱了,他却又冷了,当然这是后话。总之你越逆他,他便越想要,倒不如 顺着他意,他反倒要淡下来。
    红姨把小衣裳扔回箱子里:“都拿回来了干嘛不用,放着也是放着。你别倔,既然认的是庚武做义子,你就权且当他是义父,该应酬的还是要应酬。逆着他对你男人可没好处,你可不能只想着你自己。”
    秀 荷不说话,低头看着崽崽的小嘴巴吧嗒吧嗒。庚武说他在京城时去过子青和铎乾的旧宅,铎乾在那里等了子青十八年,所有子青的旧物都一如十八年前摆放。大概是 因为庚武对她的爱太宠惯了,秀荷想,男人要是真爱一个女人,又怎会一边娶妻生子两不误,一边徒然在心中空怀念呢?起码庚武就不会。
    秀荷其实对铎乾没有恨也没有亲情,她的潜意识里只有老关福才是她爹,但她也知道如今的顺遂是如何得来的,这感觉真叫人矛盾。
    许是她的眼神儿太专注,崽崽瞥着黑亮的眸子看过来,那娇红便从他的小嘴里滑落,顶端的醇白奶汁儿渗在了肚兜上。
    红姨在边上看,知道这丫头虽犟,道理其实心里都懂得,就也不再劝。揩着帕子嗤嗤笑:“啧,姑娘家的时候可不见你满成这样,这才一年就长成从前两个大,还张口闭口怪他不懂疼你。”
    哪里有那么夸张了。秀荷脸儿顿地通红,去年刚成亲的时候,娇红还是一颗小樱桃,后来庚武被没日没夜地弄,如今那珠儿被他吃得又红又润,像是颗小玛瑙了。侧了侧身子,把肚兜在胸前轻掩,叫红姨别看,再看孩子都不吃了。
    长一辈的妇人就是这样,好像你旦一把孩子生下来,和她之间就没有秘密了,对你说话越发没了遮掩,喂奶的时候也看,擦身子也在旁帮忙,羞也遮不住。秀荷可不爱这样。
    红姨也懒得理她别扭,伸手抚着宝宝的小手指,声音软得没边儿:“哎唷唷,瞧我家小豆豆可人疼的。”
    自 从一胎给庚武生下三只又白又胖的小狼崽,红姨这女人就不做生意了,大早上把怡春院楼门一开,派几个护院在楼下把门收钱,自个就扭着腰儿臀儿地往金织桥尾这 边荡。洋铛弄往里走几步,到秀荷跟前端一张凳子坐下,一双上挑的狐媚眼儿就把三只小奶娃瞅着不放。那眉开眼笑,那声音矫揉异常,你赶她也赶不走。问凭什 么?——“个没良心的丫头,没老娘在菩萨跟前求,你能一胎生三个。哎唷唷,我的亲亲睡醒啦,快叫姨姥姥抱一抱~~”
    准点来准点走,吧嗒吧嗒亲没完。
    阿 爹也是,但庚家一院子都是寡妇,阿爹不好意思久待。得空便劈捆柴火,又或者是提只母鸡、送一壶月子酒过来,就站在门外,不肯走进闺女坐月子的房间,怕把病 气过给外孙儿。秀荷每次便把孩子抱在怀里,叫红姨撩开门帘给阿爹看:“崽崽看是谁来啦?是外公,外公在门边看着呐,崽崽会不会叫外公……”
    那 “咿呀咿呀”的婴儿呢喃,只看得关福乐颠颠的,恋恋不舍地走了,过半天找个借口又瘸着腿儿来。许久不曾仔细看他,昔日那威武莽撞的东北大汉,竟不知何时瘦 成这般,连背都有些佝偻了。人一坐下病根就麻烦,吃药见好,不吃就翻。秀荷每次看了,心里都莫名酸酸的,想起小时候阿爹腿还没瘸,高大威武地把自己架在肩 膀上玩耍,逗得子青在一旁抿嘴笑不停。
    见崽崽吃得都打嗝了,便纠正红姨道:“这是小花卷。豆豆才刚吃饱呐,哪儿又轮到他吃。”
    红姨用帕子拂秀荷的脸:“个不操心的娘,自个的孩子都认不出来,这惯爱眯眼睛装深沉的不是俺家豆豆是啥?”
    她是把三只小肉儿都瞅到骨子里的,一眼就能区分出谁是谁来。
    崽崽们承袭了爹爹和娘亲的所有优点,除了姐姐甜宝的眉心有一珠美人痣,二小子花卷和三小子豆豆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花卷高冷又柔情,像小时候的庚武,还是姐姐的跟屁虫,甜宝哭,他也咿呀咿呀瞪腿儿;甜宝尿裤子,他也画一圈小地图。
    豆豆也安静,但这安静却是腹黑。豆豆特意独行,一般时间都是乖呆乖呆的,不爱凑哥哥姐姐的热闹,因此总让人因为他的“安静”,而错把他当成花卷。
    秀荷低头一看,都吃得打饱嗝了,还在吧唧吧唧嚼着茹头儿,可不就是豆豆嚜。再一看身旁,褥子里的小花卷正饿得蠕腿儿呢,但也不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可懂事,天生就不和弟弟抢。
    怪红姨把孩子抱起来又不放回原位,又轻轻拍了一下豆豆胖嘟嘟的小屁股:“小淘气儿,一声不吭的,都不知被你占去了哥哥多少顿。”
    拍完又亲一口小手手,满心里都是疼爱,把花卷换过来接着喂。
    “呜哇~~”离开娘亲怀抱的豆豆顿时哭啦,豆豆最黏娘亲了,蠕着小手儿泪眼汪汪的,哭得可怜得不行了。
    庚武从门外走进来,闻言不由蹙起眉头:“做什么又打我儿子?”
    清颀的身影风尘仆仆的,这些天因为秀荷在春溪镇坐月子,他每天都要在福城与镇上两头往返,本应该去堇州府开的山货行分铺也给耽误了,看起来瘦了许多,五官却更加清隽英挺起来。
    先 前还说等孩子出生后他要当严父,结果现在才生下来,他就已经比谁人都要宠了,每天但有一点时间便跑回来看孩子。因为阿檀和董妈都跟过来帮忙,庭院里地方不 够住,赶他去关福那边睡,他不肯,一定要在小屋里再搭一张床。半夜伺候自己端汤倒水的活儿全是他,舍不得自己一点点辛苦。一个大男人,也不嫌招人烦。
    秀荷凝着庚武炯亮的狼眸,嗔怪道:“这小子呀,打小就和你一样坏,明明吃过奶了,每一回要抱花卷,他便睁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回回都叫我抱错个。得空你记得去打一双银锁儿,花样要不一样,我得把他两个区分开来。”
    红姨对干女婿可维护,每一回都站在庚武这边,怪秀荷:“明明是自个不上心,我怎就能一眼认出来?怪你男人把你宠得没边儿,姑娘家时候可比现在爱操心。”
    袅袅站起身,扯着坐皱了的裙摆对庚武道:“胸兜儿都被奶水沾湿了,不让我帮忙换,说怕羞,一定要等你回来。个没良心的丫头,白疼她,全世界就和你最亲。”
    嗤嗤笑着出去了。
    庚武精致薄唇噙着笑弧,点头应“好”,说辛苦红姨,撩开袍摆坐到床边上。
    “别听红姨的,嘴没正经。你又跑回来做什么,快回去做你的生意,我这儿可不管饭。”秀荷脸红,剜了庚武一眼。红姨守在跟前,她要是真把胸兜脱下来,不定又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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