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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录-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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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卢浩,我又一阵头疼。
他倒是对公孙霓裳一见倾心,可又明知我先前遇袭与公孙霓裳脱不了干系,到底舍不得放下,最终被折磨得神思不属,但始终拿不定主意。
我敷衍着道:“听卢洋之说……卢浩然最近有些抱恙,想是心力不足吧?”
“如此,你晚些去看看他吧。”先帝倒是没有生疑。
我胡乱答应着,心下却另有盘算。
楚煊近来越发肆无忌惮,那红袖招便更是留不得了。此前腾不出手,如今却有的是功夫。既然卢浩狠不下心,那只好我来替他做这个了断了。
第95章 槐叶冷淘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真是各种破事,尤其是今天还遇到各种sb……艰难地爬上来更新!乃们不爱我咩?
自从第二次出场公孙跳剑舞一直用《剑器》在单曲循环之后,现在她在我心目中就变成了出场自带bgm的女人,挥之不去的旋律啊!!好在她终于退下了。
这篇文感觉真是太冷情,好歹又弄出一个为情所困的傻姑娘来缓和一下了。
明天(或者后天)开始就是大高潮啦~完结倒计时~敬请期待哟~~
其实自从我遇袭之后; 刺杀朝臣之事也平息了,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而皇后过世不久,娉婷又诊出三个月的喜脉; 每日精神不济; 偏又情绪不稳得很,须得我时时陪着; 倒是很少有出去的机会。
七月的某一日,我趁着卢浩当值而我无事; 娉婷又去了城南的庙里还原; 我才再次去了红袖招; 点名找了公孙霓裳。
素日我见她都是同卢浩一道的,还从不曾单独去过,公孙霓裳见了我; 倒是很惊奇。我冷笑道:“莫不是公孙娘子并不愿意见到霍某?”
“不不不……”公孙霓裳有一瞬失态,又旋即恢复如常,浅笑道:“只是皇后的百日刚过,霍将军便来了我们红袖招; 倒是让奴有些惊讶罢了。”
嘴上虽这么说着,但神色却并不是这样。她应当是能猜到我已经知道那雪霞羹被动了手脚,却一直隐忍不发没有收拾她; 但过了数月,我又忽然找上门来。想必她担惊受怕数月,滋味不大好。
我笑道:“皇后百日已过,民间禁歌舞的时日也早就过了; 有何顾忌?”
“那卢将军……”公孙霓裳试探着问。
我一直没仔细探究公孙霓裳对卢浩是否又情意,但看这个意思,似乎是有了。
只是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她也是不该对卢浩动念头的。
于是我负手上楼,“卢将军近日忙得很,脱不出功夫来。何况娘子也说了,皇后百日刚过,他是姑表姊妹,我却是两姨姊妹,论其亲疏,自然是他更亲,还敢到处乱跑么?”
走了几步,也没听见有人跟上来,于是我站在楼梯上回身,将一锭金子准确地掷中了屋中一根朱漆柱子,金锭陷入柱身寸许,将堂下来去之人都吓了一跳。我朗声道:“今日这公孙娘子我霍某人要了,谁与不许抢。”
我给出的金子够足,那一下震慑力也够强,我见诸人面色虽有不忿,却没谁敢说什么。
公孙霓裳略站了站,连忙提了裙裾追上来,“将军是想让奴陪着吃酒,还是来看舞的?”
“如今公孙娘子一舞动长安,引得王孙贵族文人墨客争相来一睹芳容,据说颇有乃祖风范。某俸禄也不是很多,若要找人陪酒还请不起这么贵的,自然是要看公孙娘子的《剑器浑脱》。”
我见公孙霓裳迟疑了一阵,轻轻咬了唇,而后才点头道:“那……将军稍等,奴这就去梳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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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霓裳的准备,不光是去换衣梳头,还命人给我准备了些酒水吃食。
七月流火,但暑气尚未完全褪去,仍旧热得人心烦。红袖招也不算什么财大气粗的所在,哪怕是公孙霓裳的屋子里也没有摆冰盘来消暑。只是她倒是机巧,用甘草绿豆沙来替了酒,备的菜也是水晶糕、葱醋鸡、槐叶冷淘这样的清凉之物。
我惊觉我才过而立却喜欢上了回忆过去,尤其是关于凌波的,常常看到一丁点与她有关的物事,便能出神许久。可分明……从我与她相识到送她进宫,也只有两年多的光景堪能回忆。
果然,得不到的,便永远是最好的。
我还是忍不住夹了一箸槐叶冷淘来尝,很是清爽,却终究欠了几分味道。用来淘汁的槐叶须得十分鲜嫩,若不然便会偏苦,颜色也不够好看;浇拌的熟油也以胡麻油为佳而非猪油;至于调味的酱汁,就更欠了些。
虽说长孙霓裳暗算过我一次断不会傻到故技重施,但也不得不小心些,只略尝了几口,便放下了。
好在公孙霓裳准备得很快,我也不曾枯坐太久。
此次她换了一身颜色艳丽的坦领,浅绯的上衣,牙白的绣花半臂,银红与胭脂交错的间色裙,朱红的披帛;头上挽着飞天髻,插戴了几枚样式简洁做工精致的华胜;面上作酒晕妆,额上贴了一枚花钿,露在外头的修长玉颈后也画了一朵繁复的莲花。
公孙霓裳的样貌也是十分美艳的,若不然,也不会名动长安了。
她携着一名抱琵琶的女子近前来敛衽一礼,与我道:“《剑器浑脱》须得有伴舞,还须得许多乐器伴奏,奴的房间不甚宽敞,实在安置不下,便自作主张,给郎君演一支新舞,还不曾给别人看过的,是化自白乐天的《琵琶行》,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我原本就不是真的来看舞的,既然还有新舞可以看,也没什么不满的,便随意点了点头。
于是她与那琵琶女又行一礼,吩咐琵琶女坐到屋角去,然后将侍女捧上的一双剑拔|出剑鞘,挽出几个漂亮的剑花,背过身去,对琵琶女一点头,摆出个起手式。
方才她拔剑的时候,我便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似是看到了正经的兵刃。而她随着琵琶声舞了这几下,我更是确定她是用了一双真剑。
若是要以剑起舞,一般都是用的假物事,不单是为了防误伤,还因为真剑的分量远不是仿造之物能比的,别说是女子,就是许多男子舞动都难,更不提舞得飘逸空灵了。
但看公孙霓裳舞得丝毫不受影响,而我又决计不会错识兵刃的锋芒,便只能说……她是用了一对特制的短剑。
看来,她是又对我起了杀心啊。
不过也对,正是这个朝局动荡人心不稳的时候,倒是个杀我的好时候。
只是我一点也不怕她——虽然我肩上有伤,也没带兵器,但我还真的不把这个小女子放在眼里。她再厉害,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如此一想,我便好整以暇地倚桌而坐,开始欣赏公孙霓裳的新舞蹈。
不得不说她的确很是有舞蹈天赋,且对音乐也有很高的造诣,看她的舞再听着那乐声,只觉得相得益彰,水乳|交融。
而那个弹琵琶的女子的技艺也十分了得,这样好的琵琶,从前我只听娉婷弹出过。
据说这舞是化自《琵琶行》,我以为那琵琶曲也该是比着那首诗编写的,起承转合无一不和。
白乐天的诗朗朗上口且流传甚广,我背不下来全诗,却也知道那几句——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听着这样的琴声,看着这样的舞蹈,我能想到的,还真的就只有这几句话。
在很久之后,我认真拜读可《琵琶行》全诗,才知道后面还有一句是极其应了当日的情形的——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正当看到最精彩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寒光划过,公孙霓裳便携一身凌冽的气势向我冲了过来。而
她手中的两把短剑,一把指天,一把指向我心口。
我一早就有准备,见她冲过来便抽身往回躲。只是公孙霓裳的功夫比我想象中的好,剑势也来得很快。虽然一剑不曾伤到我,却也将我的衣襟划破了。
“公孙娘子莫不是今日来了兴致,又想与某过招?”我一面退一面揶揄。
公孙霓裳却没有理会我,只是粉面罩了一层寒霜,一双柳眉高高挑起,仍旧向我逼近。而那弹琵琶的女子显然也是与她一伙的,竟抄起那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檀木烧槽琵琶向我砸来。
但想想也对,既然楚煊养了杀手,还极有可能藏匿在红袖招,那这里便不会有外人。便是我们这样乒乒乓乓地打起来,也不见有人来探问。
弹琵琶的女子功夫不好,仓促之间竟连琴都用上了,招式之间毫无章法,对付她十分容易。我先前在躲闪之时顺手扯了公孙霓裳的披帛,如今正好派上用场。趁着公孙霓裳被我甩开,我将那披帛一抛,缠住那女子,双手飞快地一错,将她捆起来丢在一边,好专心应付公孙霓裳。
剑舞修习起来十分不易,比寻常的剑术还要难,公孙霓裳的剑舞既然学得这样好,剑术便也是不差的。可惜她的力道弱了,素来与那些人对舞也是设计好的动作,真正临敌的经验尚少,不出一会,便被我夺了她左手的剑。
有了兵刃在手,我便更急得心应手,毕竟我最精熟的恰巧也是剑术。
没费多少功夫,我扬剑一指,恰好架在她修长的玉颈上,顺带削断了她的几缕青丝。
见她还要挣扎,我手上使劲,将剑锋压了压,吓得一旁的琵琶女都惊叫一声。公孙霓裳横了她一眼,还想挣扎。我便道:“真是忠心耿耿啊,这种时候了,还想着要杀某。那霍某斗胆问一句,那人到底许了娘子什么好处?”
公孙霓裳咬了咬唇,到底说了一句,“我的命便是他给的。”
“哦?我一向记得宁王最不把人命当回事,易州的百姓、幽州的百姓、檀州的将士,还有我们大郦的中流砥柱,他想牺牲便牺牲了。”我冷笑,“公孙娘子,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家里人也是因他之故才死的吧?”
她没问我为何猜到是楚煊,毕竟也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了。她只是道:“那些不是我家人,霍将军,最初我说给你与卢将军听的故事,前半部分,都是真的。”
我对公孙霓裳的记忆并不是很深,毕竟只是范阳匆匆一面。而在范阳之时终日忧心的都是如何击退突厥如何应付楚煊,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自然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但我也知道她说的不假。毕竟那日她的母亲要送给我们箬叶包子,却惹了边上的两名妇人不快。那两名妇人算岁数,也对得上她说的祖母与嫡母。
“你怎么认识宁王的?”我见她没有再动手的意思,便收了她的剑,一并远远地丢了出去,重新坐回案前。可惜酒菜都砸了,没什么可下口的。
公孙霓裳也理了理凌乱的鬓发与衣角,前去松了那琵琶女的束缚,叫她外头去等候,才在我对面从容地跪坐好,淡声道:“将军这话问得奇怪了。宁王镇守范阳多年,奴又身在范阳,自然多得是相逢的机会。啊,将军莫不是忘了,宁王到范阳来,还不是因着将军对至尊说的几句话?”
贬楚煊去范阳原本就是先帝的主意,若他不想,我就是说上几万句也无济于事。何况我并未对此事说过什么。公孙霓裳能知道什么?她如此想,大概也是因为楚煊对她说了什么。
只是楚煊从前还算与我要好,如何还不知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恨背地里污蔑谁,若是真的看不过眼了,只会像那年师父出殡时一样,当街揍他一顿。
我不想跟她解释这个问题,只是道:“莫不是宁王还会在范阳四处游走不成?你说你以献舞为生,也就是说宁王还流连歌台舞榭了?”
“胡言乱语!宁王洁身自好,从不涉足!”公孙霓裳却有些生气了,神色语气都十分激动。旋即她又发现自己失态,然后坐了回去,低声道:“只是我母亲病重之时,我拿不出许多银钱来买药,险些被药店轰出来,还是宁王替我付了诊金与药钱……”
“所以你就把自己卖给宁王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已是身无长物,只好将自己交给宁王,任凭差遣。”
我略想了想,有些奇怪,“你那时便学会剑器舞了?据某所知,公孙大娘一生未嫁,更无子嗣,哪有什么所为的后人?便是她的几个弟子,也不曾将这剑舞传下去。”
“不过,剑舞也是宁王将我接到范阳府邸之后,才找了人教的。”
我望着她笑道:“既然如此,某还实在是想不透,你一个穷困潦倒的孤女,能为宁王效劳的一技之长还是他后来教给你的……那他凭什么救你?身世凄惨的孤女不知凡几,为何单单要救你?”
公孙霓裳静静地望了我一眼,嘴角却渐渐泛起些笑意,“宁王说,奴很像一个人,教他不由自主地想救下。”
“谁?”
尽管知道楚煊所认识的人我极有可能是并不认识的,但公孙霓裳这样的神情语气,满是嘲弄的意味,倒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与我有关的。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拾起被弃置一旁的那把烧槽琵琶,用拨子随手拨出几个音,又仰起脸,含笑望着我,“霍将军,方才奴舞剑之时所奏之曲,乃是奴自己编写的,好听么?”
我没有回答她。
但她大概也是没指望我会回答的,只是调正了弦音,自顾自地开始弹奏起来。
她弹奏的旋律与适才那曲子十分相似,却有略略不同,接在方才断开之处倒是没有任何的不妥,想必她是在弹剩下的半阙。
一面弹,她一面轻声道:“只有一句说了谎,我母亲不是舞姬,却是一名琴姬。我从小就跟着母亲学琴,弹琴倒是比我舞剑还要娴熟。我那日才去馆里弹了琴,挣了几铢前,一路去了医馆。宁王说,他路过之时听见了琴声,原本是想看看是何人在弹琴,却没想到见我如此狼狈。他还说,我的琴,让他想起一名故人,不忍心见着我落难,就仿佛糟践了故人一般,故而才出手帮我。”
会弹琴的故人……我大概想起一人,却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动声色,“被人当做影子的滋味,不大好吧?”
公孙霓裳低眉笑道:“若是换了旁人我自然不愿,只是宁王无法,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我冷笑,“因为他出了诊费与药钱,你便这般死心塌地,为他杀人都在所不惜。你是觉得旁人的命太贱,还是你们母女的命太值钱?”
“霍将军,你有没有试过,将一个人当做自己的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为了他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全然不顾后果?”她问我。
但我却当真去想了想,“没有。难道行事之前不去想想值不值对不对么?”
“难怪霍将军这样厌恶我。”公孙霓裳莞尔。
“既然这么说了,那我问你,你把卢浩然当什么呢?他对你的心思,我不相信你是看不出来的!”
难得她手下的琴声散乱了片刻,想必也是心绪起了波动。片刻之后,她才苦笑道:“卢将军是个好人。若是我早些年遇到他,想必死心塌地跟着的就是他了。”
“朝秦暮楚,水性杨花!”我咬牙切齿地骂道。
公孙霓裳只是低头弹琴,摆明是不想深谈的意思。
我却忽然想起一事,“方才说道厌恶,上次你们与李信联手要杀我……我分明与卢浩然一道来的,但你们不曾对他下毒,也不曾对他动手,甚至我还在韩大夫哪里捡到一张被撕过的纸片……只杀我是他的主意还是你主子的主意?”
她当真片头想了想,“韩大夫递给我的消息便是只杀一个。不过就是他不撕掉那一角,奴也会告诉底下人只杀霍将军——谁让宁王格外讨厌将军呢?”
“哦?”我知道我与楚煊算起来也是结怨已深的,但我以为,应该是我憎恶他更多些,谁知他还对我动了杀心。莫不是因为他怀疑是我向先帝谏言让他去守范阳么?
“夺妻之仇,怎能不恨?”公孙霓裳的神色有些哀怨。
原来我真是猜对了。
其实娉婷年轻的时候倒是真不乏追求者的,只是她与师父的眼光都不俗,都不曾桥上罢了。虽说不是真意,但楚煊还真有可能是在当年娉婷为了做给我看之时被她给吸引了。只是过了这么多年还在耿耿于怀,却没看出这位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宁王殿下原来还这般痴情。
我摇头道:“这话你便说错了,非我所夺,却是他自己拱手送出来的。”若是可以,我宁可不要。
公孙霓裳错愕一晌,旋即又摇头道:“宁王若是开口,至尊也是不会允准的,不如莫要开口,免得被至尊猜忌。”
“无中生有的叫猜忌,宁王这是……司马昭之心啊。”我毫不客气地揶揄。
“到底……那也是将军的夫人。”
我懒得纠缠这个问题,只是一转念,却又想到一事。“宁王连这等阴私之事都与你说,也是把你视作心腹的。怎的你这便说了呢?”
公孙霓裳歪头看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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