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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录-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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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不曾在意,以为是先帝偏心。可后来想想,到底也是我未替他请功。只是事情都过去了,再说无益,才不曾提起。
“本来我不想开口求你的,因为实在是丢人现眼。可后来你一向得至尊看中,哪怕是忤逆了圣意,至尊也不曾真的怪罪。我也请你提携过,但我倒是忘了,你那么厌恶争权夺利,怎么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何况我发现,你从来都没把我当做过对手。”李信长声大笑。
我皱眉道:“我蝶却不把你当对手,因为我一向把你当做是朋友是伙伴,只是……走到路口之时,你选了另一条,与我走岔了。”
李信愣了愣,忽地扶墙大笑起来,连眼泪都流了下来,许久之后,才嘲讽道:“你看,都这个时候了,你仍旧说这样的话,倒显得我卑鄙无耻似的!我从前在军中付出一身辛劳汗水,后来放弃了尊严与原则对父亲百般逢迎,又忍辱取了个那样的妻子,好容易换来一个出头的机会,以为总算能把你踩在脚下了……你竟然半点都不在乎!伯英,你就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个笑话?”
“诚望,你自己不把自己当笑话,就没人能把你当笑话。”我认真地道。
“我不像你,什么都不用争,便什么都有了。甚至是捧到你面前你也不愿意要。可我不同啊,若是我不争,就什么都没有了。”李信仰起头看着黑漆漆的牢房屋顶,“伯英,你知不知道,每当我尽力获得一点东西却被你毫不在意地得到甚至弃如敝屣之时,我有多恨你!所以当你那么狼狈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控制住自己不亲自举刀”
我并不曾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是轻而易举便获得的,甚至在我这三十几岁中,我失去的东西比得到的多。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不能算作得到。
“妹妹所生的皇子,我知道不是当储君的料,我也知道最能成为一代明君的,其实是三皇子。可没办法,我所得到的一切,最终依旧来自于家族,而我家族的荣耀,到底也还要靠新帝来维持。我甚至连助人夺位都不能选自己真正支持的。争了那么久,其实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还真是咎由自取。”
李信其实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我是第一次听他讲这么多话,我也直觉这是他唯一一次如此多话。他自小不得父亲重视,压抑惯了,只是都这个时候了,再不让他多说几句,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至于他说的是对是错,一点都不重要了。
沉默了一阵,李信忽然又道:“伯英,其实我那日刚刚转身走便后悔了,幸而你没事……但我不得不多说一句,你被当街截杀是为何,也该当是心知肚明的。但你安然无恙,却把我搭了进去,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万事小心。”
“多谢你。”其实李信还是个很善良的人,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做了错事,且是无法挽回的错事。“诚望……你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吗?我可以……”
“不必了,我没有!”李信打断我,“这个时候,再想想这几年一心追求的东西,简直一文不值,倒叫我牺牲良多。傻了这么久,也该清醒了。”
“当真没有?”
李信又仔细想想,才道:“还是有的。伯英,求你替我打探一下阿静的下落,这些年她和杨远舟倒是偶尔会给我来信,说一切都好,我不知真假,却一直没机会验证。若是有了信,劳你……烧给我。”
“好……”
“还有,劳你……将我这封签好的和离书送给裴氏,这些年强行被捆绑在一处,彼此都不好过。我要解脱了,也还她自由!”
“好……”
我在无数次回忆旧事之时想到李信此人,能想到的,却都是当年他拼尽一身去救我的情形,至于他下令要杀我的事,却逐渐忘记了。毕竟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也有行差踏错的时候,但于生死攸关只是他还能对我伸出援手,便十分难能可贵了。
五日后李信背叛斩首,我没去观刑,更不曾替他收尸。只是按照他的遗愿,探访到杨泛与李兰静的下落,远远地看了一眼二人过得十分和美,写了一封短短的书信烧给他罢了。
看完李信,原本我是想去找韩谨聊一聊,只是都走到他府门口,又折了回来。
拾到韩谨所遗留的那一角书页,我能猜到其实楚煊想杀的是我与卢浩两个人,但韩谨将那页纸交出去之时有些后悔了。他只是想要我的命。
但我却失去了探究缘由的兴趣,无非就是他更恨我罢了。至于为什么恨我,我不想知道了。他曾经几次失态对我吐露心声,我倒是也能猜出一二。
我竭力让自己做个正直之人,想不到活了小半辈子,却到底成了个招人恨的人。
不过无所谓了,都到了那样的境地,我也不稀罕谁的钦佩与喜爱了。
第93章 二十四气馄饨
待我病愈归朝后; 先帝又将我留下说话,问起遇袭细节。
御医来过,我中毒之事瞒不过去。但卢浩可以不说长孙霓裳之事; 我也懒得多事; 只说是无意间误食两种相冲之物,恰好在遇袭之时发作。
至于李家和楚煊; 虽然弃了李信来顶罪,但先帝也不是傻子; 当然不会被骗住。而他们杀我的动机; 却是为了争储; 我便力劝先帝,不如及早立储,绝了他们的心思。
先帝并不想太早立储; 只是形势逼人,也不得不做打算了。
徐安泰做了大总管多年,倒真是把宫禁掌管得滴水不漏,先帝与我的谈话; 一点也没泄露出去,第二日在朝堂上骤然提起此事,原本还在讨论其他大事的朝堂; 便如同是一把被浇了热油的烈火,短暂地静默了一瞬,便讨论得更加激烈。
最先开口的,自然是李家之人; 口口声声请求立四皇子楚辙为太子,只是翻来覆去,除了说楚辙好学之外,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楚辙的弱点太过致命,身体孱弱又不习武,楚煊便是有此一点才败给先帝。不过说来他也是执著,挑了个人帮,竟还是这样。
不仅如此,楚辙虽说好学,听说又得韩谨偏袒,但到底岁数小,进学的时间不长,莫说是楚辂,便是楚辕也能做出比他更好的文章。
卢瀚有些不屑,出列道:“禀至尊,臣以为,二皇子辕堪为储君。二皇子乃是皇后所出,是嫡子,又是长子,本就当立,此其一;且此前看二皇子的文章,行文流畅工整,而霍将军也说二皇子弓马娴熟,可谓文武双全,此其二;听闻月前皇后生辰,二皇子亲手书写‘百福’为贺,足见其仁孝,此其三。凡此三种,臣以为,二皇子当立。”
自楚煊回朝后暗中支持李家和四皇子,先帝竟是对表姐和楚辕态度缓和不少,卢瀚说了这么许多,先帝竟还若有所思地点头。
李家裴家的人不可避免地又和崔家卢家吵了起来。先帝忍无可忍地喝道:“住口!朝堂之上,岂容尔等咆哮?列位还是我大郦重臣,便是这样为天下表率的?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臣知罪,请至尊责罚。”众人这才收敛,齐齐告罪。
先帝没有理他们,只是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人选?”
“启奏至尊,臣有本。”我正准备出列,但站在文臣前列的中书舍人王兆忽地站了出去。这位王阁老1乃是三朝老臣,虽然是卢瀚之妻王氏的叔祖、太原王氏的领军之人,但也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清正廉洁。
“讲。”先帝的神色十分平静,但眼神却有些疑惑。
王兆行了个大礼,然后沉声道:“老臣以为,储君最合适的人选,应当是三皇子楚辂。”
先帝也有些意外,“哦?此话怎讲?”
“三皇子乃是淑妃所出,而淑妃出身陈郡谢氏,乃是不输清河崔氏的百年大族,母家也十分显赫;而三皇子本人聪颖好学,所作文章虽仍显稚嫩,但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谋略与见识都十分难得;听霍将军说,三皇子无论拳脚功夫在诸皇子中也算得出类拔萃。故而,依老臣愚见,三皇子当立。”王兆道。
既然王阁老都说话了,我也乐得不去蹚浑水,便安心地站着。反正会有许多曾经师父重用提拔过的武将接二连三地站出来,高声说“臣附议”。
王兆的一番话,几乎把楚辂的好处都概括尽了,也没什么好补充,何况楚辂的优势是将其他几个皇子所具备的都囊括一身,旁人也无法反驳。
朝堂上静默了一阵,先帝才轻咳一声,问道:“众卿可有异议?”
我明显看到好几人都脚下挪了挪,似乎准备出列说话。但到底也没什么好说的,到底也只能站了回去。
“众卿都无异议,那好,中书省便着手拟旨吧。”先帝心情大好,十分轻松地说道,“还有何事要奏,若无事,便退朝了。”
“至尊……”李信之父到底还是出列来,有些口不择言地道:“至尊春秋正盛,皇子们年纪尚幼,此时轻言立储,未免……为时尚早。”
先帝轻笑一声,“李卿,从前朝着让朕早日立储的是你,今日让朕暂缓的还是你。到底是立储之事可行与否值得商榷,还是……你对朕立的太子不满?”
“臣不敢!”原本先帝还是笑着说话的,但到了最后却是语气森然,李信的父亲吓得连忙跪下磕头。
“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下了,都散了吧。”先帝起身,拂袖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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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我便火速回府,闭门谢客,吩咐霍礼就是谁来都说我抱恙。
如此五六日,立储的诏书可算是颁了,同时对诸皇子也有分封——封二皇子楚辕为齐王,四皇子楚辙为魏王,五皇子楚驿为蜀王,与太子楚辂同时举办大礼,太子入主东宫后,诸王便需离京之蕃。
朝中自然议论纷纷,但先帝却格外强硬,倒也没闹出乱子。
楚煊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很平静,半点动作也没有。可他越是如此,我便越是担心他有什么举措。
也该找个时候把他一手经营的红袖招一举拔除。只是红袖招里有个公孙霓裳让卢浩万分挂心,不能擅动,还须好生筹划。
立储之事定了,原本应当贺一贺凌波,其他同僚的夫人都纷纷带着礼品去拜会淑妃。我以为过去了这么些年,凌波不计较,娉婷也该释然才是,但出乎我意料,娉婷竟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进宫。不得已,我只好让旭轮在入宫伴读之时将贺礼转交给楚辂。
交接礼物之时,我忽然想到,楚辂做了太子,旭轮也便成了太子侍读,身份地位与往日不同,底下有无多眼睛盯着,自然更是要小心行事。待那日旭轮回来,我足足在书房里训诫他了一个时辰,告诉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告诉府里今后他什么能做什么得管着,还命他须得自己动手穿衣吃饭等等,惹得娉婷又与我吵了一次。但我态度坚决,她也无可奈何。
神熙十五年四月初八,先帝为太子与诸王行晋封大典。
在大典上,我同时看到了表姐与凌波。与凌波的矜持中难掩春风得意相比,表姐憔悴得厉害,仿佛几日之间便老了不少。毕竟皇后尚在,册立太子却不是嫡长子,任哪个皇后也不会受得住。只是无法,先帝主意已定,表姐若是去闹去求,更会耗尽他们之间本就不多的夫妻情分。
五日后,三位藩王出京之蕃,只是先帝念着诸位皇子年纪尚小无法独自上路,便一人指了一名武将护送。原本卢家还有卢浩在,护送楚辕很是合适,但也不知先帝作何想,命卢浩护送楚驿去蜀地,让我去护送楚辕,至于楚辙便仍是由李家遣人护送。
我去椒房殿接楚辕的时候,表姐正在与他用膳话别。
楚辕见了我,连忙放了筷子,起身行礼,“霍将军。”
“大王不必多礼。”这一路山高水远,我要与他待许多时候,太过生疏也不好,于是我道:“若是大王不介意,可唤臣一声‘舅父’。”
楚辕回头看了一眼表姐的神色,见她点头,才有些别扭地叫了声舅父。
其实能叫我舅父的孩子也不少,但终归不甚亲近,倒是从没人叫过。见楚辕这样,我连忙道:“齐地离长安甚远,非年节不得随意回来,只怕以后大王与皇后相见的机会不多,且趁现在多与皇后多说说话,臣不急着走。”
“阿环,给霍将军添副碗筷。”表姐自然求之不得,连忙吩咐。
待我在下首坐定后,我才发现虽然只有他们二人,但案上的菜色却十分丰富,旁的不说,那道二十四气馄饨,便是用的一年二十四个节气的菜蔬做成二十四种样式的馄饨,做一次极不容易。不过寻常都是生进2的,这里倒是煮熟来吃,也还不算格外暴殄天物。
“福生,你最爱吃这二十四样馄饨,但准备一次极为不易,便是在阿娘的椒房殿也是不能轻易得,你此去齐地,便是再难吃到了。来,多吃两口。”表姐一面说着,一面就留下泪来。
楚辕岁数还小,又是生平第一次离开母亲,自然更是难过。
但我却暗自思量——难怪我教楚辕还尽心些他却始终比不上楚辂,他原就不比得楚辂能吃苦。好容易得了个皇子,表姐定然是眼珠子似的宝贝着,旁的不说,二十四气馄饨这样复杂的菜式,极难得做一回,但楚辕却最喜欢这样菜,可见表姐平日里对他是怎样宠溺的。
不过让他之蕃也好,倒也是一次历练的机会,倘若真的能历练出来,日后也能当大用。
我宽慰道:“皇后不必难过,想来至尊也会念着齐王年幼,离不得照顾,会格外开恩多让他返京的。”
“你不必拿这话安慰我,到底是我自己的夫君,我比你知道。”表姐连忙拿了帕子按眼角,“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他有多厌恶我,多厌恶我们家,我会不知道么?只怕他恨不能把福生丢在齐地,永远不会来得好。”
“皇后慎言!”我连忙高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至尊对诸位皇子之心是没有偏颇的。”亏得椒房殿由表姐主理多年,也不怕有外人听了去。
“阿娘,儿子吃饱了,该去换衣裳了。”楚辕一向沉默寡言,但还是懂事,见势不好,便找个理由要避开。
表姐连忙心疼地道:“真的不再多吃两口了?”
楚辕摇头道:“瓯子真的吃饱了,阿娘放心吧。”
“那也好,你快些换了衣裳去拜别你父亲,也不误了时辰。”表姐恋恋不舍地放开楚辕的手。
见楚辕走远,表姐才苦笑,“人心长在肚子里,大家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但他所表现出来给众人看的,的确是他不待见我,也不待见福生。阿徵,想必你还记得,我是先帝离世前两年嫁给他的,算起来,都快二十年了。寻常人家二十年的媳妇,膝下该有多少孩儿了?但我呢?算上早夭的那个,也不过两个。都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亦拿捏不出错处,如何就不愿立作太子?”
我低头,恭声道:“虽然祖宗礼法如此,但我朝也不是没有立庶立幼的先例。储君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掌管天下大事,出身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德才能力。”
“我难道不知道么?若不是大家天资出众,父亲再如何相帮也不会是今日的局面。素日我如何管教福生的你是不知道,逼着他练字读书到深夜,不写完便不许就寝,难道我不心疼?现在也福生不过十多岁,却被我这么逼了数年。可惜我生他的时候……到底是被催产药坏了根本。”表姐摇头。
为了争长子的身份,究竟连累了多少人?雉奴成了痴儿,福生变得体弱而有些憨实,谁也没有讨到好。可就算争到了长子的身份又如何,太子之位,不是仍旧旁落了?
何况表姐虽逼着楚辕读书,即便不说天资,便是她在生活上对楚辕极其娇惯,也不是在帮他啊。
只是这些话不能与她说,我只好沉默。
不过表姐似乎是将这些话在心里憋了许久,如今正好我在,便也就一股脑地倒给我了。“父亲当年如何筹谋才为我换来的后位,有拼了命想给福生争个太子之位,我到底叫他失望了。”
“皇后此言差矣,身为臣子,本就是要为君为国尽忠的,而不该是为了自家的权势。虽然人都去了,在身后嚼舌根不妥,但臣不得不说,崔公此举,实在不妥。崔公襄助至尊登位有功,至尊一直记着,但后来……崔公因拥立之功便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又时时掣肘至尊。试问哪位君王可以容忍臣子欺到自己头上?还有立储之事,难道也是可以用来威胁至尊的?容臣说句不好听的话,崔公这是……僭越了。”我不怕表姐与我发脾气,因为这话必得告诉她,若是再不说,才是真的在害她了。
表姐闻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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