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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录-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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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要收回方才的评价了,娉婷岁数大些了,却有成熟的风韵,并不曾显出老态。果然,天生丽质便是最大的本钱。
娉婷行至我跟前,起先还羞涩了一阵,而后便如豁出去一般,慢慢坐到我腿上,伸出双臂攀上我的脖子,仰起脸,用她那柔软的唇慢慢来碰我的。
女子就寝之前大约都会抹一些护肤的香膏,娉婷的香膏与屋里燃的香料大约是配方所差无几的,甚至比熏香更甜,带着一股子水果的清甜,就仿佛剥得白生生的果肉被送到了我嘴边。
贴得这样近,我能感受到娉婷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显然她也是十分紧张的。可我虽然不是第一回碰女子,但唇齿相依,却只有第二回。头一回,竟是当年出征前溜到师父府上偷了个香。
暗暗告诫自己,这是我与娉婷的洞房花烛,却不能再想着旁人。于是权且把娉婷的唇瓣真的当成果子,轻轻咬了一口,又香又软。
娉婷嘤咛一声,含羞带怨,两片唇瓣微微一分,探出丁香小舌,却在我的唇上描摹一圈。
忽然有些悲哀——男人,竟是半点都经不得拨撩的,方才还在缅怀曾经如烟花一绚的美好,下一瞬,却能因为另一人而起了兴致。
不过也好,我只担心对着娉婷会万分不情愿,又惹了她生气,好在有这点万恶的天性救我。
坐在腿上实在是有些别扭,于是我稍稍后离,握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一挥手,用掌风灭了烛,顺手再放下两侧的帘子,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
稍稍平复了一下,我又支起身子,摸索到娉婷的裙带,略一使劲,缓缓将衣带抽开,褥裙失了撑持,散成一片布料,被我掀到一旁,而后是衣带,松松的结子一解,衣襟便散落两旁,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即便没有点灯,也能看出白得发亮。
衣衫尽褪,坦裎以对,我稍稍犹豫了一阵,到底还是俯下身去,又含住了娉婷的唇。
我的洞房花烛夜,迟了六年,到底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临了。
第82章 百合面
“难怪先帝与阿娘从不说起朕还有个兄弟的事; 原是这样。”边聊边吃的,一桌子菜都要凉了,也就只有饭后的甜羹还能热一热; 便由着唐国忠重新叫人温了温又端上来。至尊一边用银汤匙搅着碗里用百合羹晒干碾碎又和面做的汤饼; 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臣罪该万死!”憋了这么些年,今日终于讲了出来; 倒是不由得心底畅快。既然说出,也就不怕至尊责罚; 要杀要剐都是我改受着的。
至尊却笑; “霍公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先帝的旨意; 朕要是严惩了霍公,岂不就是在跟先帝过不去?”
我讪讪的,没有说话。
至尊吹了吹手上的碗盏; 慢慢吃了两匙,又道:“小时候旭轮还总埋怨说他分明是夜里生的,但父亲取的名却是‘显’,连一早取的字也是‘旭轮’; 索性今日问问,霍公怎的这样给他取名?”
这话与前头毫不相关,我被问得愣了一愣; 才道:“是臣粗心,接到家书时,上写‘寅时生,但至天将明才放声哭’; 臣瞧得不仔细,只道是寅时临盆,天明落地,故回信之时便取名为‘显’,顺便取字‘旭轮’。”
“家书?”至尊有些疑惑,“莫不是旭轮出生时,霍公不在府上?”
我有些惭愧,“犬子出生时,臣尚在金山都督府。”
至尊倒是好奇,“旭轮比朕小两岁半,是神熙十一年生的。朕方才听霍公说,神熙十年回朝……”
“神熙十年只是押解俘虏回长安罢了,之后臣仍旧要回任上的。”
“哦?先帝……竟没让霍公官复原职?”
我摇头道:“这一仗本就算不上什么功绩,先帝也不能因此让臣官复原职。何况臣一意要走,先帝本想平调也被臣拒绝了。”
“那霍公,是什么时候回朝的?”
“是神熙十二年,那时臣的姨夫……也便是先帝崔皇后的父亲、谯国公崔槐病笃,恰好那一年柔然也有些骚动,自不量力来犯边,让臣与卢浩然杀退,先帝便借着机会叫臣与卢浩然回长安来探病,并官复原职的。”当年卢浩与我一道去金山都督府的时候,尚未加冠,也就不曾取字,那次回长安,才行了冠礼,取字浩然。
至尊忽地笑道:“难怪旭轮说,忽然多了个阿耶,却是先去看了个翁翁才到府上来的。”
“是臣对不住旭轮……”我想起旧事,低头道:“臣没有看着旭轮出生,连拙荆有孕也是用家书告知的,臣实在没有什么初为人父的……等后来相处久了,臣想着要好生教育儿子的时候,儿子却已经同臣很生分了。”
至尊仍旧笑意浅浅,“旭轮从来都听话,也没让霍公费太多心。”
这话怎么听也不像一句好话,但我也不能与至尊辩驳,只好讪讪地道:“让至尊见笑了。”
至尊不打算再与我说此事,又吃了几口汤饼,才道:“朕当年只有三岁,还不太记得事,谯国公过世朕不太记得,只是记得……那段时日阿娘似乎很紧张,天天都把朕盯得很紧,唯恐有什么闪失。霍公,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看样子至尊分明是知道什么的,但他偏要问我细节。
我只好沉声道:“因为谯国公临终前……曾恳求至尊立魏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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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熙十二年三月,谯国公崔槐在朝堂上与人争辩立储之事,猝然晕倒,先帝令御医竭力救治,诊出风疾1。自此后,姨夫头痛频发,常伴有头痛眩晕、抽搐、麻木、蠕动、口眼歪斜、言语不利,甚至突然晕厥、不省人事、半身不遂等症状。至八月,已经卧病不起,眼见不久于人世。
那时与柔然之战已接近尾声,先帝便下旨,领金山都督府的其他将领继续主持作战,命我与卢浩先行回长安。
回长安的当日,先去崔府看过一眼,姨夫倒是还认得人,只是躺在床上,口齿也不甚清楚,想拉着我和卢浩说话,但也说不出所以然。
姨夫的头发,几乎全都白了。只是我仔细一想,姨夫也还刚过半百。
这样一个瘫在床榻上几乎动弹不得的枯瘦老头,与我印象中那个精明能干强势威严的姨夫,实在无法联系起来。
我总是记着,姨夫从小到大老逼着我做不喜欢的事,逼着我念书、入仕,逼着我做个圆滑的权臣,逼着我与他瞧中的人家结亲……虽说许多事最后也并未成真,但那不容置否的语气神态,却深深印在脑中。
但我竟险些忘了,最初姨母接我过府时,姨夫虽然板着脸,却一气嘱咐好了我在崔家的饮食起居所有细节,无一遗漏;险些忘了,起先那些世家子弟总是瞧不上我,还总是欺负我,姨夫便亲自牵着我去各家都走了一遭,与管事的男主人交谈一番,从此之后便再没人敢明着与我过不去了;险些忘记了我告诉姨夫要随师父习武之后,姨夫虽极力反对,但终究送了我几策典藏的兵书;还险些忘记了,我当年在将作监行走之时,姨夫曾多次借我得力的人手助我完成帝令;更险些忘记了,娉婷在家书中说,旭轮出生之后,姨夫亲自帮忙操持他的抓周、满月、周岁礼,还送了几副纯金打造的长命锁……
总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确待我如同亲子,但姨夫有何曾对我缺了半点真心?
我去看姨夫的时候,卢瀚也在,于是出了房门之后,我便与他站在花园里说话。
我问他:“姨夫年纪大了,为何与人争辩时你也不劝着点?”
“姑父不曾做错,为何要劝?”卢瀚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脸莫名地看着我,“姑父提议立储,有何不妥?”
“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今年七岁,淑妃所出的三皇子五岁,剩下位分不高的几个妃嫔所出的皇子更是话都不会说,至尊春秋正盛,为何要提立储之事?”
“若大郦的下一任皇帝不是崔后所出,那我崔卢两家,便在这朝堂上在无立锥之地!”卢瀚皱了眉,沉声说着。
许多年不见,卢瀚亦与我记忆中相去甚远,说话的神态语气,倒是越来越像姨夫与他父亲了。
我皱眉道:“卢家与崔家何等根基?寻常谁人能撼动?怎会因太子的母亲不姓崔而有所不同?”
卢瀚恨恨地道:“表兄啊表兄,大概是你真的离开长安太久了,连朝堂上的形式都不太清楚了,那我便说给你听!自从上次至尊欲借淑妃长子之事嫁祸与我打压我们两家,崔家卢家与至尊之间的关系便岌岌可危,若不是还有个皇后在,只怕不撕破脸也十分紧张了。但我们两家自然不能造反,至尊却有千般万般手段打压我们。韩书毓名声在外,近年来的新科士子多愿意亲近他;他的夫人是陇西李氏的女儿,而同样出身陇西李氏的李诚望娶妻河东裴氏,河东裴氏还与荥阳郑氏、河东柳氏是姻亲;淑妃出身陈郡谢氏,与琅琊王氏、陈郡袁氏、兰陵萧氏同为前朝贵族,自然也是同气连枝的;至尊的亲姑姑,乃是京兆韦家妇,韦氏当然也是倒向至尊的……这么多人联起手来,都想扳倒我们两家分杯羹!你说,若是日后继位的皇子不是皇后所出,究竟会是什么下场?”
虽然近年的朝局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总归知道,先帝对姨夫的不满不是一日两日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越是如此,先帝就更不会传位给表姐所生的皇子楚辕。
连我都知道的道理,卢瀚就不会不知道,混老了的姨夫和我那表姑父,就不会不知道,却仍旧在孤注一掷。
原本崔家与卢家正当鼎盛,可谓权倾朝野,只怕姨夫与姑父都不愿意让一族的声名荣耀在自己手上毁去。
“为何……不与至尊坦诚谈一次?告诉至尊,崔家与卢家不参与争位,至尊也不会要赶尽杀绝。”我干巴巴地说着。
卢瀚却气笑了,“表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至尊已然将我们两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连根拔起,即便我们什么都没做,至尊也能以亲子为饵来陷害!何况这名门望族的位置,其实这么好坐的?”
我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好的主意,我对朝局如此迟钝,我能想到的法子,只怕姑父姨夫与卢瀚早就想过了,或是我提的法子,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如此。从姨夫肯帮助当时不得势的先帝登位开始,就注定不能抽身了。
卢瀚却在继续道:“皇后所生的,是嫡子,又是长子,本就该立!自古以来,凡是想废长立幼,必定会掀起波澜。”
他一提起此事,我便想起了那日我在曲江边,见着凌波一身素衣,在水边放莲灯来悼念早夭的孩儿,忍不住道:“洋之,你记不记得,淑妃与皇后本是同年有孕,淑妃还早些月份,何以让皇后先诞下嫡长子?”
卢瀚愣了一愣,旋即又一脸不屑,“时也运也,怨不得人。”
“那我就告诉你!从一开始,淑妃就没想过与皇后争!淑妃千方百计地让自己晚于皇后生产,为的就是不与皇后相争,甚至让小皇子因难产而成了痴儿。可她都如此退让了,却仍旧失去了孩儿……难道她就不该争吗?”
“你……不要信口胡说!”卢瀚猛地反驳我。
“是我亲耳听到的,信不信由你。”我毫不避让地直视着他,“这些年也不曾听到淑妃干政作乱的话,说明淑妃也不是着意要与皇后相争的。何况淑妃的为人……我很清楚,她就算是一时被蒙蔽,但这么多年,事情有太过蹊跷,早该猜出真相如何,自然不会与崔家卢家过不去。”
“表兄清楚?你凭什么说这话?”
我定定地看着卢瀚,讲出了我发誓再也不会随意透露的话,“说来有些丢人,但我也不怕告诉你,在淑妃进宫之前……我差一点,就能娶她为妻。”只是,到底是被我亲手推了出去。
第83章 燕窝粥
九月十一; 卧病已久的姨夫终是到了大限,天未明之时,崔府的下人前来报信; 我正要去上朝; 闻讯连忙叫霍礼替我想法子告假,自己朝服都不曾换下便赶去了崔家。
听闻姨夫已经昏迷数日了; 意识模糊,姨母虽见惯了大阵仗; 但仍旧撑不住哭了出来; 险些背过气去。
“姨夫!姨夫!我是阿徵啊!姨夫你睁眼看看我啊!”看着那样威严半生的姨夫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实在是于心不忍,惶急与悲切之情忽然格外强烈。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见我叫他,姨夫却忽地睁开眼; 还认出我来,含含糊糊地道:“阿徵啊……怎么……不去、不去上朝?”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还记着上朝,我竟有些好笑; 却仍旧耐着性子道:“姨夫不要担心,徵已经向至尊告假了。”
“近日……朝局……”
“姨夫!”我打断他,“你素日劳心太过; 才会导致病来如山。如今这样,还是少操些心,养好身子要紧。”
姨母哽咽着上前来,“不顶用; 怎么劝都不顶用,日日都要问一问的,问得阿宝与阿瀚近日都不太上门来了。也难为你,倒是常来看看。”
“姨母说的这是哪里话?霍徵蒙姨夫姨母照拂,才有了今日,素日里徵来得太少,姨夫姨母不怪罪便是很好了。”我忽然觉得有些惭愧。
总觉得姨夫强势姨母爱念叨,常逼我做一些我不愿去做的事,故而大些之后,对他们便很是疏离,却全然忘了,我从前十分顽皮,他们也是费尽心力在照顾我的。
“你都来看过这么多次了。阿青……从未来过。”姨母有些伤心地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姨夫闻言有些不快,提高声音道:“皇后……废后……返家……”
他的意思我明白,宫妃是极少有机会出宫的,哪怕贵为皇后,除非有诏书或口谕,否则也是不能随意回家的,除非是被废,否则几乎是一生都无法归宁。只是嫔妃父母病重,也有请旨探望的先例,但先帝大约是存了心要为难崔家,听闻皇后上书数次请求返家,先帝也并未准许。
“我膝下无子,偏你不肯纳妾,到老只有个阿青在。我当年便同你说,崔家已然显贵至极,卢家也是名门望族,择婿只需他不亏待阿青便罢,不需要什么身份高贵的。可你一意要扶植……自从阿青嫁进天家,阿青时常受委屈也就罢了,连带我们两家所有人都日日悬心!”在我印象中,姨母一向是端庄稳重又明白事理的,倒是第一次听她抱怨这些话。
这样说姨夫是一定会生气的,我连忙劝慰:“姨母莫要这样讲,如今……表姐稳坐后位多年,膝下又有嫡长子,旁人……倒是羡慕不来的。”
偏我嘴快过脑子,竟提起了嫡长子之事,姨夫一听竟然清醒不少,连说话都连贯许多,“自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礼不可废……”
姨母忍不住嗔怒道:“住嘴!现在说这话,谁肯听你的?”
姨夫却来了精神,连声道:“面圣……我要面圣……拿、拿我的朝服来……”
“姨夫!”连我都忍不住打断他,“姨夫如今这样,不易面圣,还是好生修养身体要紧。”
谁知就在这时,崔家的下人来报:“禀郎君、禀娘子,至尊……亲自来府上探病了!”
这时辰,不该还是在上朝吗?
姨夫闻言,挣扎着就要起身,倒是姨母在他肩上按了一把,问道:“果然是至尊驾临?”
“小人不敢说谎!不光是至尊,皇后、卢相公、两位鲁郎君……还有淑妃都一同来探病了。”
至尊、皇后与卢瀚卢浩听闻姨夫不行了的消息亲自来探看倒是无妨,只是凌波……为何她也跟着来了?莫不是……怕姨夫临终前求至尊什么事,说到她与那三皇子楚辂的坏话么?
姨母闻言腾地站起来,提高声音道:“还不快准备准备去迎驾?”
其实崔家一向与皇家有些牵连,接驾的次数倒也不少,准备起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姨母很快便组织好下人去门口接驾。
既然名为探病,先帝也不是来示威白排场的,当然是能免则免。不过姨母坚持要行完大礼,才将先帝一行往里迎,不肯堕了身份,露出半点狼狈来。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先帝才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问道:“朕听霍府的人来给霍徵告假,才知道原来是崔公……眼下情形如何?叫御医来看过吗?”
“身为臣子,哪敢请动御医?”姨母平声道,“外子病了许久,家里总是养着一两个大夫的,妾一早发现外子有些不大好,连忙叫大夫都来看过的,大夫都说是……”
姨母到底没说出“回光返照”几个字,但大家心里也能明白。
忽地一声低低的惊呼传来,众人都去看,原来是表姐闻言后身子一晃,到底是被身后的宫人扶住才没倒下去。见状,姨母的神色有些羞恼又有些尴尬。
好在先帝并没怪罪,只是道:“皇后进宫多年,也是在重大宫宴之时才能与父母遥遥一见,心急也是难怪的。皇后先进去瞧瞧吧。”
表姐顾不得别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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