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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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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被里,该撸了几百只鸭的鸭毛啊?
她盘腿坐下来,脸满是愁容,大大叹了口气。“这些鸭真可怜。”
慎行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孩。
她还有功夫为那些鸭抱不平?比这些拔了毛的鸭更可怜的,是她自己啊!与其担心鸭,还不如担心她自个儿啊!
正文 008 病情恶化
,!
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那一天。
陆青晚吹灭了烛火,看了大半宿的医书,困意袭来,她阖上眼。自从陆家被抄家后,她一直睡的很浅,往往三更后才能入眠。
门,在下一刻被人推开。
她不想死,更不想成为王爷的替死鬼!她很清楚他是恶人胚,在外肯定有无数仇敌,可她是无辜的啊!
陆青晚抡了拳头,依旧紧闭着眼,对方随便给她一刀,她就要去见阎罗王!而这个蠢杀手,连杀错人都不知道!
她翻了个身,佯装梦呓,低低呢喃:“爹?我想吃霜糖糕。”
对方停下脚步,她心跳加快,自己的声音一听就是女孩,绝对不可能被训练有素的杀手错杀了吧?!
那人却坐上了她的床沿,等了好一会儿,迟迟不出手,她这才嗅闻到空气里一股异样而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药味,混合着富贵人家才能用的特色熏香,她的神智一点一滴地汇入身体,四肢僵硬起来!
是他!
她已经有半年没见过他了!
一双手,寒冷彻骨,好似是死人的手,在黑暗中摸上她的脸,摸索着她的眉眼和嘴唇,缓缓往下移动,最终,贴上她的脖。
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终于要杀她了!
陆青晚强忍住打寒颤的身体反应,此人的杀气也强烈的不容忽视,她咬牙,无法呼救。
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他真要杀她,谁也不敢为她情!
冷冰冰的手指扼住脖,往中间收紧,她脑里一片空白,紧紧掐住左腿,张着嘴,空气却越来越少。
他毫无手软的意思。
冷汗沁湿了周身,疼痛让她的意识模糊,掐着左腿的手,也渐渐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
爹!大哥!二哥!
眼角无声溢出温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那双手触及到一片湿意,就在她断气的前一刻,那人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她再也忍不住了,头一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门没关,深秋的夜风穿堂入室,冻得她一激灵。
紧接着,外头再度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却是好些人出动,隔壁灯火通明,慎行端着满是血水的金盆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满心寒凉,原来,又到了他病发的一天了吗?!
翌日。
陆青晚照了照铜镜,脖上的掐痕很深,骇人的青紫色遍布白皙肌肤,想着昨晚的情景,她还是不寒而栗。
周奉严半夜被找来,天亮才从王爷屋里走出来,只见陆青晚孤零零地站在晨色不明的庭院里,纱布在脖上缠绕了两圈,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
“脖怎么回事?”
“睡觉从床上摔下来了,磕着了,都怪王府的床太大了,我一时半会儿不太习惯。”她虽然笑着,嗓音却哑了,那一抹笑容像极了木偶的空洞。
周奉严岂会看不出其中的诡异,但她有心替那个人瞒过去,他又怎么会不识趣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面露愧疚:“今天开始,要换一批能迅速提升你体力的药材,师父本想将你的底打扎实了,固本培元,不过,眼下越来越急迫…。”
靖王的病情容不得师父给她慢慢打底了,就算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师父也不得已而为之。
有舍才有取。
她注定是被舍弃的那一方。
“师父,我明白的。”那人因为病痛折磨已经要疯了,只有早日缓解他的病,她才有一线生机。
喂药,是极其痛苦的。
药材黑漆漆的,熬成胶状,飘着令人恶心欲呕的难闻气味,比隔夜的馊水好不了多少。不但如此,里头还有好几种入药的虫尸,有的只有头了,有的只有四肢了,其他都被煮烂了。
龙厉面无表情地站在远处,负手而立,繁茂的树影挡住他华丽的红色袍,冷眼看着周奉严扎下密密麻麻的金针,促进药材吸收。
少女眉头也不皱,显然已经被喂的麻木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所谓的喂药,因为月初的大吐血,周奉严过要下猛药。
“吃不消你就一声,别忍着。”周奉严看着她一脸倔强隐忍,于心不忍,她是女孩,别身体还没长开,这么就彻底伤了身,以后要想调好……异想天开。
他是她的师父,却也是把她推入地狱的帮凶。
一管殷红鲜血,从鼻口淌下,她毫无自知,周奉严眼神一沉,马上抓了块帕,紧紧捂住。
龙厉俊美的面庞浮上一片黑雾,脸色阴沉却平静,竟是邪佞之貌,搭在身后的双手,此刻却微微颤抖。
慎行面色大变,看着主毫无反应,根本没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症状,难道,病情又恶化了吗?
龙厉突然朝着前方走去。
他垂眼,她捂着鼻的半块帕全都是血——再看她脖上缠绕的纱布,都大半个月了,那一夜,他快被逼疯了才想掐死她!
从没有怜悯之心的他,却突然开口。“瘸,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出来。”
他心一顿,在阳光下的脸纤毫毕现,肌肤白的透明,好似一个魂魄,就快在白日消失,灰飞烟灭。
陆青晚欣喜若狂地抓住他的衣袖,眸光亮的惊人,一话,帕又被涌出的鼻血染红。
“您能带我去见我爹吗?就一面,一面就好!”
他嫌恶地抽出她手里的金边宽袖。“明天吧。”丢下这一句,他傲然地拂袖而去。
她惊喜地从凳上跳起来,她不敢相信那个恶魔般的王爷,竟然会答应她的请求!
“师父!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周奉严笑着,心中寒凉,刚才王爷的口气,好像是在完成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遗言。
陆青晚激动地一夜未眠。
在偌大的床上滚来滚去,爹人要往前看,好好活着,她也是那么做的!可惜,她昏头了,应该把自己的心愿加上再见二哥一面的!唉!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王爷认定她是赤胆忠心的,往后还会有机会!
天还未亮就起身,陆青晚换上最干净的布衣夹袄,乌黑的长发梳成两条鞭,垂在胸前。
她在笑,铜镜里的人儿也在笑。
两年了……她快两年没见过爹了。
正文 009 陆仲自尽
,!
龙厉懒懒地依靠在马车角落,扶着额头,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眸闭着,此刻的他看来,哪怕偏瘦,也是一个眉目如画的俊俏公。
哒哒的马蹄声,一声声地踩踏在她的心上,她自始自终都含着笑,连带看着旁边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也没有平日里那么讨厌了。
如果她的主不是皇,她怎么可能能见到天牢里的爹呢?
“别笑了。”他依旧闭着眼,清瘦而俊美的面庞上,苍白中透着病相,眉峰微微蹙着。“你不知道自己长的很难看吗?笑起来尤其难看。”
还绑辫,一副村姑相!是他王府里的下人,无非是给他丢脸!
陆青晚撇了撇嘴角,讶异至极,他明明合着眼,也能看到她的笑脸?至于他毒辣的话语,她心情好的不跟他计较。
她偷偷掀开帘,清澄的眼望着远处的风景,迅速地退后。
“把帘放下来。”他冷声。
她又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是个病鬼,一点冷风都吹不得。
下了马车,他走在前头,手长脚长,她忍不住跑起来,没留意龙厉突然停下脚步。毫无预兆地撞上他的后背,脚步一个不稳,狼狈地跌在他的脚边。
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一脸阴沉。“瘸,没看出来,你跑得比兔还快。”
她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笑的灿烂。“主,天牢常年阴湿,您把我领到就行,不用亲自下去,我保证几句话就回来,不让您好等!”手里捏着一个的瓷瓶,里头装着抵御湿气的药膏,是她要交给爹的。她握得很紧很紧,一路上都怕它掉了……
他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事实上,他也很想当面质问陆仲,欣赏一下陆仲此刻的表情。
一个狱卒慌不择路地冲上来,一看龙厉,顿时面若死灰,跪倒在地。
“本王要见陆仲,带路。”这里头阴气很重,他不舒服地皱眉,脸色泛白。
“陆仲……”狱卒开始发抖。“靖王爷……陆仲自尽了!”
“喊太医了吗?”他盛气凌人地逼问,总觉得此事不太寻常。
“陆仲是撞墙自尽,没多久就咽气了,正要通知上头,王爷您就来了……”
她脑海一片空白,却像是被操纵的木偶,直到看到那个仰卧着的男人——他身着灰色囚服,头发散乱,满脸胡,整个人瘦脱了形,他睁着眼,死不瞑目。
陆青晚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得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和呼吸声,满墙的血色,染红了她的视线。
陆仲的额头破了一个血窟窿,血液还未凝固,她想伸手碰碰他,却连半点力气都没有。
她太害怕,害怕碰到的是一具冰冷僵硬的身体。
龙厉以为她会哭,会尖叫,然而却没有。她一路上的嘴角都是扬起来的,但此刻的她,脸血色尽失,眼神定定地落在一处,失魂落魄。
现在呢?连爹也要离开她了吗?
她紧紧攥着拳头,将瓷瓶握的很牢,告诉自己,只要抓住了,就不会失去。只要她再用一些力气,再忍耐一点点,就能…。就能抓住。
一旁的龙厉眼神一凛,糟了,只是那一刹那,他听到什么碎了的细微声响,从她的指缝中,鲜血汩汩而出。而她脸上的麻木和死气……好似已经死掉的陆仲!
她居然徒手捏碎一个瓷瓶,连向来毫无波澜的他,都不免心头一震。
“慎行,动手!”
背后手刀落下,她绵软地倒在那一具还有余温的尸体上。
……
“她已经睡了一个月了。”龙厉的声音里,充斥着冰冷的不悦。
“王爷,丫头这是心病,亲眼目睹她父亲的死亡,受了刺激,光靠药材,没什么用。也许再等几天,她就会恢复清醒。”
“也许?”他绽放一道毫无人情味的冷笑,每天他都来看她,可惜,看到的都是这一张毫无生机的死人脸。“滚出去!”
“王爷!”周奉严语带央求。
“药石无医,那就让本王用自己的方法唤醒她。”
龙厉压下俊脸,贴在她的耳畔,用毫无情绪的嗓音一字一顿地。“陆青晚,本王要你醒来。陆家死了两个,还剩下哪个苟活着?你不醒,本王派人把你二哥陆青铜抓过来,当着你的面阉了他,把他送去皇宫当太监。这样,陆家就彻底断绝孙了,你,本王的想法可好?嗯?”
最后一个“嗯”字,刻意放慢拖长音调,问的友善又讽刺。
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眼珠都不转,连气息都极其微弱。
“看来还是太便宜你们了,本王要将陆仲鞭尸三日,割下头颅,吊在城墙外,身体丢到城外的乱葬岗,让野狗争食。”他呵呵一笑,笑的极轻,眸光定在那眉间的朱砂痣上。
“还不够吗?陆青晚,最后一个,就轮到你了。你敢毁掉本王的希望,就该有胆承担一切。知道什么叫军妓吗?本王让你时时刻刻活在地狱里,军中的男人常年开不了荤,个个跟饿狼似的,一个军妓要服侍十几个男人,你想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她还是没反应。
龙厉却愉悦地勾起薄唇,眼底的笑藏的更深,完,拂袖而去。“本王的话,只一遍,明天天亮后,记得给出答复。”
她的身体无声地往下落,在深海里随波逐流,只觉得海水有点冷,除此之外,其他再无任何感觉。
手脚被水草缠住,她失去所有意识,不知时间流逝。
可是,她却不想逃离这个地方,这儿好安静,安静的容纳着一个的她,如果可以,那就一辈留在这儿吧。
突然,有一个声音刺入她的耳朵。
是谁?
他,要把二哥阉了当太监,要把爹鞭尸喂野狗,要把她送去当军妓——
她再不醒来,他就要把陆家彻底毁灭!
她猛地睁开眼,只见周遭一派暗色,她拨了拨手掌,蹬了蹬脚,无形的水草困住她,她挣扎了许久,奋力往上游去。
就算为了唯一的亲人,她也不能让二哥当不男不女的太监,不能因为她而让陆家无后,不能!
鸡鸣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陡然间冲破最后一层灰暗,气喘吁吁地半坐起身。
正文 010 婢女爬床
,!
清晨,婢女碧洗正在服侍主洗漱,他面色无异,神色慵懒地靠在床头,只着白色中衣的他,有着与他恶劣习性不符合的纯净。
“爷,陆姑娘醒了。”
他淡淡挑了挑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神色难得和悦,纵然他还重病缠身,这般容貌已经让碧洗看的慌乱不已。
“奴婢给您束发。”
一道不耐烦的寒光射过来,他手一挥,面皮上满是阴寒。“不必了。”
碧洗不敢迎视,分明是让所有女儿家都动心的好容貌,但她的心,还是抖了两下。
床上的陆青晚,循着门边的声响,将目光投向来人。
龙厉眉目飞扬,眼瞳翻滚着喜色,寒鸦色的长发随意散着,金红色的华服依旧明艳,冷魅的薄唇勾着笑。
“瘸。”他一掀袍下摆,就这么坐在床沿。“本王本打算让人把陆青铜接过来——”
陆青晚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嗓音有着少女罕见的清冷。“王爷,我醒来了。”
言下之意,那些血淋淋的威胁,大可不必再重复一遍了。
他饶有兴味地打量她,她睡了一个月,醒来却判若两人,不再藏拙,有着超龄的冷静。
“师父,继续给我喂药吧。”声音轻飘飘的,好似浮在半空。“别再浪费王爷的时间。”
她这是拐着弯骂他,这个短命鬼,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他不痛不痒地扯唇,等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没有半途而废,今天他心情大好,大人有大量。
“周奉严,还愣着干嘛?”他无声冷笑。
周奉严被他眼底的冷意压住,欲言又止。
金针扎下几处穴道,她眸一黯,一股热潮从下腹急急涌上喉咙,喷出一大口鲜血。
周奉严压低声音,安慰道。“吸气,吐气,慢,慢,慢……”
龙厉很快嗅闻到空气里的浓重血腥气,厌恶地掩鼻,没再停留。
……
陆青晚爬到院里最高的那棵树上,吹着凉凉的秋风,才能压抑内心迟迟无法平息的热气,喂药后她时冷时热,每天都是混混沌沌的。
最近,她才发现趴在树上能睡个好觉,便几乎天天都来。
“奴婢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一个女人拔尖了声音死命求饶。
她被吵醒了。
两个护卫一路拖行着一个青衣女,她腿上有伤,血淋淋的,沙地上两条血痕格外明显。
她睁大眼,那个女人是碧洗?!王爷的贴身婢女,王府内的一等大丫鬟?
许管事四十来岁,面色发黑,冷声骂道。“碧洗,你蠢极了,以为能伺候王爷,就能爬上王爷的床?”
话间,就有人把她按在长凳上,要杖刑责罚。
碧洗哭喊道:“许管事,奴婢知道错了……您去王爷面前求求情,奴婢一时猪油蒙了眼,可是伺候王爷三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您!”
许管事恨铁不成钢地:“碧洗,你是我亲自招进王府的,我何尝不想为你求情?你误以为王爷会念你往日乖巧的份上将错就错收了你,却不知道王爷怎么能容忍低贱的婢女成为他的女人呢?你咎由自取,能留一条命就该心存感激了!”
碧洗愣住了,是,她知道他无血无泪,但因为他年纪尚轻,若床事上她能得一个先机,就不必再当下等人。
可惜,她目光短浅,没料到那个人挑剔苛刻,就算他想要女人,也不会想要一个婢女。
许管事的目光深沉几许,再不留情面。“动手吧,五十大板,少一板都不行。打完了,丢出去,永不录用。”
树下凄惨的恸哭声,久久不曾停息,打到一半人就昏死过去,直到臀部皮开肉绽,长凳下一大滩血迹,才架着碧洗,把她丢出后门。
陆青晚这才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她才十二岁,本不该看到这种惨绝人寰的画面。
她不禁怀念起将军府来,陆家从没有这样浓烈恶心的血腥味,爹虽然刻板严厉,但从不动不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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