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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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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还想什么,但看她一脸凝肃,眉眼寒冰,只能见好就收。

    就在此刻,有人从楼上缓缓下楼来,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眉目如画,眼神带着一股柔媚,眸光流转之间,周遭的众人一瞬间黯然失色。

    “清歌给郡主请安。”他微微压了压身,双目却依旧盯着她,嘴角有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身上的香气扑鼻,宛若女。

    她一点头,没什么,转身就走。

    回到郡主府,仔仔细细翻看着所有的文书,不由地回想起倌倌的所见所闻,如果没有比较,就不会发现明遥的与众不同。

    那儿的男人常年服侍有断袖之癖的男人,言行举止不知不觉中偏向女性化,也习惯了梳妆打扮,涂脂抹粉,浑身香气……就连最后匆匆一瞥的那个叫清歌的,称得上是男人中的绝色,但那股妖娆妩媚,粉面含春,她并不喜欢。

    但明遥不一样,他一袭黑衫,身上素净,没有任何脂粉味,就算脾气清高了点,但至少是个纯粹的男人。能在三年里不受环境影响,没被潜移默化,实属难得,可见他意志坚定。

    她听到帐内的动静,才走过去,明遥掀开被,眼神清明许多。

    “我刚才去了逍遥馆一趟。”

    听到“逍遥馆”三个字,他的眼底一抹森冷转瞬即逝,半响才懒懒地开口。“郡主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她徐徐道:“你的文书在我手里,明日交付官府登记在册。不过,北漠国法规定,一旦被收做贵族的后院人,想撤掉你的妓籍,要过好几道手续,至少也是一年半载后了。”

    明遥听得心不在焉,仿佛这是别人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又喝了一次药。”他突然。

    生病喝药不是理所应当?秦长安一时捏不到那个点,却又无法从那张泛着银光的面具上读取任何情绪,只能随口应了声。“嗯,很乖。”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眸闪着熠火。

    她喝了口茶,才发现他融融的目光中隐含着某种期待,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急着养好病。“阿遥,只是完成任务而已,你不必太卖力。”

    她的云淡风轻,却窥见他眼底满是不悦恼意,似乎恨她不识抬举。

    哪怕隔着那张银色面具,都能感受到他此刻脸色铁青,他的嗓音微微一沉。“如果不卖力,郡主很快就能找到人取代我了吧?”

    一个低贱的男娼,都能被她接纳,得到她的温柔相待……这个念头,日夜折磨着他,令他又气又恨。

    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凝望着外头一池清水倒映着亭台楼阁的夜色,听着虫鸣声,这里有着足以沉静人心的寂静,像是身处与此,许多尘俗琐事都可以远离。她听出他的酸味,却又故作不知:“事实上我很庆幸,祁门挑了你种下情蛊。”

    明遥喉咙一哽,他无声走到她身后,几乎贴到她的耳畔。“为什么?”

    “今日一见,发现倌倌里的男人都太粉味,你却挺好。”

    这样的他,居然称得上好吗?深邃的黑眸有了一抹热度,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没甩开,任由他握着。

    为何心头竟然冒出一股罕见的餍足感?!仿佛这就是他留下来的意义?

    “能在逆境中坚持自我的人,都值得刮目相看。”她转过侧脸,弯唇一笑。“这三年你虽辛苦,却没有随波逐流,不是终于逃离那个水深火热之地了吗?”明遥的境遇跟曾经的她有些相似,所以很多时候,她都能感同身受。

    这一眼,看的他心潮澎湃,不由地将她的手握的更紧。这样璀璨光华的眼眸,这样清浅明媚的笑容,竟然不再是对着旁人,而是给他的!

    迟早,这些全都是他的。

    他一个人的。

    ……

    “这些都是长公主送来的贺礼,请郡主收下。”来自将军府的管家笑吟吟地,身后的家仆搬来了三箱的礼品。

    “帮我回去问候公主,就我很感谢。”秦长安噙着笑容,朝他点了点头。

    打开一看,除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之外,还有一对龙凤手环,一大一。北漠人重金,各类黄金首饰花样层出不穷,手环上雕刻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可见是精品。

    “长公主出手真气派啊。”翡翠在一旁看了,不禁赞叹道。

    虽然常年病弱而久居深宫,成了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但这位貌不惊人的长公主,是皇后所出,对她这个姑,的确慷慨大方。

   

正文 017 阅人无数

    ,!

    他站在庭院中负手而立,明亮的太阳穿透枝丫,斜斜地照在他身上,将他颀长俊挺的身影照的金亮,那一袭黑衫,也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她捧着珠宝盒走到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美景,跟明遥相处久了,反而容易忽略他极度丑陋的事实。不只如此,他气质高人一截,就算是一个背影,也能透出天生的美色来。

    “风寒看来已经全好了。”她快步走过去,将珠宝盒往他怀里一塞。“这是长公主给我们的贺礼。”

    看到其中的龙凤手环,他的眼皮几不可察的颤动了下。如果不在乎他,她何必多此一举,远可以当作没有这回事!

    他取出凤凰手环,拉过秦长安的手,轻轻套上去,心中竟异常汹涌,庄重地宛若某种意义的仪式。

    “郡主承认跟我是一对?”他的嗓有些低哑,还有些火热。

    “姑且是一对苦命鸳鸯吧。”她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在他们这种扑朔迷离关系上,他有着近乎偏执的渴望。

    他没话,只是静静地将龙形手环放入她的手心,然后,跟她四目相对,眼神透着一抹期待。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撩起他的黑色衣袖,将手环戴上他的左腕,飞龙精美又粗犷,很配他。

    秦长安反复瞧了几眼,脱口而出。“阿遥,这种黄金饰物,戴在你身上居然一点也不喧宾夺主,反而衬托了你的贵气。”

    明遥垂下眼,黑眸中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可惜我已不再是天之骄——”

    “你很怀念过去吗?”

    他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能遇到你,是那些坏事里的唯一好事,不幸中的大幸。”

    她对恭维话向来听听而已,只是他的这一席话,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真挚。话间的功夫,夜色已然降临,他很快被灰暗融为一体,她看不太清他。

    屋了的烛火,提前被明遥吹灭。

    比起第一次的循规蹈矩,他要的更多,情蛊让彼此宛若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当他失去控制,犹如一头野马,她不由地双手圈在他的颈后。

    她每一个战栗,都会牵动他,虽他能选择停手,但却选择进攻地激烈。

    直到深夜,他才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那对龙凤手环随着他们的碰撞而发出清脆的声响,久久不曾停息……

    也许是折腾的太累了,秦长安醒来天已大亮。身畔的男人已经起身,坐在床沿,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幽深的黑瞳里仿佛柔和许多,不再那么冷僻孤傲。

    “让翡翠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她撑起身,丢下一句。身上的黏腻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尤其清醒后才闻到,满屋都是让人面红耳赤的情欲气味。

    明遥点头,开门交代,随后取来一件干净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牢牢地包住她一丝不挂的娇躯,一俯身,把她横抱起来。

    她眯了眯眼,纵容他把她抱到隔壁的净房,等翡翠放好水离开后,他才将她放入浴桶中。他望向她窈窕的曲线,北漠女多高挑,她却身形娇,长发垂在胸前,却挡不住那起伏的饱满。

    见他还不走,她淡淡开口。“阿遥,我没把你当下人,你不必想着服侍我——”

    “不知昨晚的那些,算不算是服侍?”他黑眸一热,嗓音微沉,只是这么看着,想起昨夜黑暗中的软玉温香,缠绵悱恻,再度焚身似火。

    “原来你是在等我的称赞。”秦长安轻哼了声,在他愈发火热的视线中毫不闪躲,之前她的确对情爱抱有偏见,明遥却带她领略了男欢女爱的不同滋味。

    跟那次无法遗忘的痛苦经历相比,明遥的触碰不曾让她难堪过。

    他并未回答,却是直接脱下衣裳,踏入浴桶中。

    “医书上,男人在晨间总是凶猛如虎,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她撇开视线,自顾自掬水洗掉身上的痕迹,安然若素。

    “原来郡主只是通过医书来了解男人的?我还以为郡主阅人无数。”他毫无预警地向她贴近,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她抿唇轻笑,颇有些不以为然,手掌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再度逼近。“浴桶两人用,太过狭。”

    明知道这是对他下逐客令,他却目光炯炯,不清为何一遇到她,想要她的欲望就那么难以控制。

    微凉的银质面具贴在她的面颊旁,明遥的手掌拂过她光洁如玉的手臂,引来她不自主的轻颤——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要……”他笑,极度自负。

    秦长安的笑容敛去,那一瞬,面前那黑发垂曳的脸庞,竟然在那双眼里看到一丝狂佞。她还来不及想太多,已然被他的连番缠绵困住,水花一波波地喷涌飞溅,地面一片湿滑,整个净房晨光暖融,春意盎然。

    直到真正占有她的那一刻,他才止不住地想要喟叹……他身边从未缺过女人,却也没有任何女人比得上她,能让他这般牵肠挂肚。

    “呸,该死的男妓,就知道在床上魅惑人,也不看看这是大白天啊!”翡翠不情愿地端来了午饭,朝着后院的方向骂了句:“害的郡主出门都晚了。”

    翡翠的嗓门不,连屋里的一主一仆也听的清楚。强壮的厮惊雷实在听不下去,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满身杀气汹涌而出。“爷,要不要属下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丫鬟杀了?”这跟指着女人骂对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有什么区别?这种窝囊气,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坐在饭桌旁的男人,宽松地敞开着黑色丝袍,未干的黑发披在脑后,他神态慵懒地夹了块鱼肉,眸里满是漠然。“给点教训就行了,别弄出人命,让人怀疑。”

    特别是……不能让秦长安起了疑心。

    “是。”惊雷领了命令,身影一闪,很快消失在后院。

    桌上放着那张银质面具,在不明不暗的光影下,照出明遥的本来面目。

    饭菜触动了两筷,就变得索然无味,他垂下浓密长睫,幽然转动着手腕上的龙形手环,不过是个几两黄金打造的玩意而已,竟让他爱不释手。

    这种东西,在他眼里完全不稀奇。可是当他回想起秦长安亲手替她戴上手环的那一瞬,常年冰冷的胸臆却涌上一股诡谲的热潮。

    特别是在昨夜,彼此手腕相贴,随着他孟浪的侵占,那对手环发出的脆响,更是罕见的悦耳动听。

    那双阴婺的黑眸,无声沉下。如果只是贪恋她的身体,为何还不腻?

    她就那么特别吗?

   

正文 018 灭门惨案

    ,!

    这两日,秦长安都是到了天黑才回郡主府,休息一晚,天一亮就走。

    直到第三日,她接到消息,匆匆赶赴官府,却见门外马车旁站着明遥,他眸光清冷,开门见山。

    “这几天郡主在查什么?上回的坠马事件?”

    她一脸冰霜之色:“我很好奇,到底祁门还有多少种报复的方法在等着我。”

    “既然跟祁门有关,我也一道去,毕竟我也深受其害。”他率先上了马车,不顾她答不答应,先斩后奏。

    马车徐徐开动,很快到了官衙。

    白大人早已在门口等候,朝廷不遗余力要抓到所有祁门余孽,如今还有二十人在逃,他这个父母官头疼得很。

    “郡主。”年过四十的白玄中朝着秦长安行礼。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的嗓音泛着冷意。

    “仵作,大概是昨夜午时。”

    一走入停尸房,纵然灯火通明,还是有一股阴森寒意袭来。

    她走的飞快,想快点看到尸体,明遥不动声色,缓步跟上,翡翠则面露惊惶,恨不得别进去。

    地上摆放着六具用白布蒙着的尸体,她点头,命人掀开。

    翡翠看了一眼,倒抽一口冷气,跑出去吐得一塌糊涂。

    “确认这一家都是黄三的妻儿老?”秦长安莹白脸上,一派冷肃,俯下身去,细细检查众人的死状。

    “狱卒刚带黄三来认过。”白玄中点头。“最可怜的是他的儿,也就八九岁的样——黄三见自己一家被灭门,当场昏厥。”

    秦长安戴上薄纱制成的手套,解开孩的衣裳,男孩身躯上满是深紫色的毒疮,流脓腐烂,体无完肤。

    她点头:“是祁门的阴骨散,再过三日,这些尸体都会化成一摊血水,无迹可寻。”

    “会是谁动的手?”

    “也许是祁门中人自相残杀,黄三被逮住后,他们害怕黄三将其他人的名单全盘托出才杀了他的家人。”她顿了顿,为男孩蒙上白布。

    “据祁门门规森严,一旦成为其中门徒,若背叛祁门,便被喂以毒药。”白大人叹了口气,面色凝重。

    她眉心微蹙,朱砂痣为之一黯:“有件事我想不通,黄三有个亲兄弟黄四,既然是灭门惨案,他怎么不在其中?”

    “郡主怀疑是黄四动的手?可这些人也是他的家人啊。”

    她不置可否。“现在什么都言之过早,再等等,也许会有新的线索。”

    从官衙出来,她没坐马车,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巷中,思索着这些事之间的关联。

    “六皇弑君未果一事,皇室本可以封锁全部消息,不让祁门门徒知晓是郡主解开了阴骨散——”一道冷悠的嗓音在此刻响起:“如果他们真心想保护郡主的话。”

    她这才留意到明遥一直尾随着她,在停尸房他显得过分冷静沉着,而如今一开口,却是一针见血。

    “祁门把我当成是复仇的第一对象,不就没时间跟皇家人找茬了?”她轻轻一笑,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温度。

    这就是她跟皇族保持适当距离的原因,所谓的亲近,所谓的赏识,脱不了互相利用的本质。

    “阿遥,刚才的灭门惨案,你有什么见解?”她试探。

    “有没有可能,并非被投毒,而是自杀?”明遥看向她。“祁门就是个有进无出的活地狱,门徒个个无情狠毒,知道黄三被官府捉住了,这些老弱妇孺生怕被同门找到藏身之所后遭遇迫害,惊惶度日,才会选择服毒自尽。”

    她无声冷笑:“连死都敢了,为什么不敢活着?”

    明遥的眸色更深,徐徐道:“不是每个人都跟郡主这般坚忍。”

    这句话听起来好似有什么深意,她望着那双情绪不太外露的漆黑眼瞳,毫无波澜的心中却被投入一颗石。

    一念闪过,她的心情变得怪异,他熟稔的语气,仿佛连她的过去都曾经参与过。

    不管是年幼面对那头杀气凛冽的黑豹,还是沦为龙厉的玩物,被迫遭遇那么多生死别离,她有过悲伤欲绝,却没有一刻想过自杀。

    她沉浸在遥远的思绪中,每当思考的时候就很难分心,远处奔驰而来的马蹄声竟也没听到,明遥见状不对,黑瞳一缩,须臾间的功夫,那匹马已然就在她身后!

    他长臂一伸,把她紧紧护在胸口。

    长安撞入一具坚实的胸膛,令她瞬间清醒,当她随着明遥望向疾驰而过的那人时,却看到他双眸一凛,射出冷芒。

    明遥怎么会拥有这样阴狠的眼神?

    她怔住。

    “京城闹市也有人当街纵马?”他冷哼一声,不屑至极。“又是什么了不得的皇亲国戚?”

    她藏在袖里的手,五指一收,须臾间又恢复往日平静淡然。“好像是曲国舅。”

    “没事吗?”他淡淡问了句,搂住她的双臂还未松开。

    她一点头,心中那一抹古怪矛盾的情绪,却越缠越紧,突然心烦意乱起来。

    没几日,秦长安再度去了官府。

    “黄三,你看看这是谁?”白玄中身着墨蓝色官服,他冷眼看着被带进停尸房的囚犯,冷声问。

    黄三失魂落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那个男人跟他长相相像,一剑封喉,胸口一大片干涸血色。

    “是我弟弟黄四……”黄三颤抖着跪下来,几日内失去所有家人,万念俱灰。

    “郡主,你随我来。”

    白玄中暗中给她看了一封遗书,正是黄三妻临终所写,藏在床板下,捕快好不容易找到的。

    正如明遥所想,他们果然成了惊弓之鸟,想着早晚会被同门找到用非人手段残害,还不如服毒死得干净。

    但这封书信,黄三却不知情,他只当家人都是被同门所杀,用刑都不开口的汉,如今却把其余二十人的名单招了。

    不但如此,他承认兄弟黄四受霍恫所托,在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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