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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阑酒醒(伊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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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紫晴已经学会了。“宁润毅说道。
“谢谢！”容若双手握拳道。
“刚刚不是说了不言谢的么？成德，你可是犯规了。”耿聚忠坐在凳子上看着，听到容若道谢，于是笑着大声说道。
“是是是，那么‘大恩不用谢’了。”容若脸上有些微红，许是被院子里的风吹的……
“这样才是。”耿聚忠走过来，手搭在容若肩上，拍了几下说道。耿聚忠总是这样，在人前，他从来只表现出自己的快乐，把悲伤留给自己。
“好了，我和云儿该走了，你们聊吧！”宁润毅说道。
“嗯，你们还回竹屋么？”耿聚忠问道。
“是。”宁润毅面无表情。
“那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耿聚忠对宁润毅说道。
宁润毅微微皱了皱眉头，才说了一句：“好。走吧！”
“好，紫晴，成德，我们就先走了。”耿聚忠说道。
“再见！”卢凌云笑着说道。
“再见！”紫晴和容若同时说道，这感觉就像是男女主人在送客一般，紫晴和容若相视一笑，一同牵手回了屋子。而快跨出门外的耿聚忠，回头不舍地看了院子一眼，深刻的一幕就这样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宁润毅跟耿聚忠认识这么久，自然知道耿聚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耿聚忠是想避开紫晴和容若他们，给他们一个二人空间……
第九十一章 开诚布公
已经定下了计划，现在一切就差等待时间的到来了。一众人只希望在这段时间内不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否则，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紫晴，烟萝今日叫了我好几声阿玛！”耿聚忠抱着烟萝兴奋地跑进房间里，这几日紫晴和耿聚忠之间的气氛总是怪怪的，终于在今日被烟萝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了。
“我早就知道烟萝会叫人了，你到今天才发现么？”紫晴白了耿聚忠一眼。
“前些日子倒是把烟萝给忽略了。”耿聚忠有些许不好意思，因为自己对烟萝的事情没有在第一时间上就掌握，又低头对着怀里的烟萝说道：“烟萝不会怪阿玛的是不是？阿玛以后会好好照顾烟萝的，烟萝可不能生阿玛的气啊！”紫晴要离开了，这偌大的公主府就只剩下这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了，好在，这孩子是柔嘉留下来的，起码让耿聚忠觉得并不是所有人到最后都离他而去了，起码还留有那个“在自己心底”的女子的孩子……
“烟萝今天精神倒是不错。”紫晴走近一看，烟萝粉嫩的脸颊上露出一个深深的笑酒窝，煞是可爱，“真是漂亮啊！”紫晴忍不住夸上一句。
“是啊！咱们烟萝长大了肯走是个美人儿。”耿聚忠说这话的时候，有着一个平凡父亲看女儿的那种骄傲。
“是啊！我看烟萝以后也会是个聪明的女子呢！”紫晴拿起放在桌上的小布偶逗着烟萝，“可爱的烟萝，看看这是什么……”
恍惚间，耿聚忠希望这样一副一家其乐融融的画面永远不要消失，而紫晴就可以永远不离开自己。耿聚忠心里始终是放不下的，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哪能说放下一段感情便能立即放下了呢？一切还得留待对间去解决吧！
“紫晴，那日，我问烟萝要吃什么，她竟然跟我说要吃糖！”耿聚忠就像一位初为人父的男子一般兴奋不已。
“你傻呀？烟萝才多大，她哪里懂得说这些……”紫晴笑着，耿聚忠也跟着笑，她知道，耿聚忠只是面上在笑着，心底里却是无尽的苦涩与悲哀。笑是因为烟萝给他带来做父亲的感觉，让他觉得新鲜，紫晴想着有了烟萝，自己离开后，耿聚忠身边也总算有个伴，不至于孤零零的一个人。
“反正我就是听到我女儿说了。”耿聚忠一副倔强的样子，又低头对烟萝说道：“是不是，阿玛的宝贝女儿。”耿聚忠用自己的下巴轻轻划着烟萝的小脸蛋，逗得烟萝一阵笑，小孩子的笑声很特别，能把周围的悲伤都笑开了去。
“真是个乖孩子……”耿聚忠沉思了一会儿，对紫晴说道：“以后，你跟容若也生一个，跟烟萝来个指腹为婚如何？”
紫晴想到，烟萝将来是要嫁给容若的弟弟揆叙的，可不能这样乱点了鸳鸯谱，于是说道：“什么指腹为婚？烟萝已经出生了，要说我和容若，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我也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变数呢？”紫晴怕只怕到头来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结果自己真的就在康熙十二年死了，那么一切就有如云烟一般，四处飘散了……
“变数？再怎么样，你只要知道有我们在你身边就好，一切有我们。”耿聚忠目不转睛地盯着紫晴的眼晴说道。
“耿聚忠，我不知道上辈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在这辈子居然能遇上你们，还能够得到你们这样的帮助……”
“道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们不是说过不言谢的不是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来都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至于是不是在我身边，却不是重要的，只要你开心快乐就好！”耿聚忠抱着烟萝轻轻摇着，但眼晴却是一直看着紫晴。
“那么就不说谢谢了，我会把这一切都放在心里，让这些记忆陪伴我一生。”紫晴微笑道。
“我只要你能记得你的生命里出现过一个叫耿聚忠的就好……”
“就记住‘耿聚忠’？那其他的事情都忘了么？”紫晴笑着反问。
“莫不是你还想记点什么特别的？”耿聚忠闪着暖昧的眼神说道。虽是这副暖昧表情，但耿聚忠知道，紫晴和自己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因为自己总能感觉到紫晴对自己感情的闪躲，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情感的事情从来强求不得，况且，自己又如何不明白，紫晴在自己喜欢上她之前就已经对容若动了心了，自己始终是晚了一步。
“不，现在你已经够特别了。”紫晴调侃道，面对耿聚忠的假暖昧，真感情，紫晴坦然待之，只为尊重这一段未果的恋情。
“烟萝睡着了……”耿聚忠笑着低头看一眼烟萝，烟萝在自己的怀中舒适地睡着了。
“让嬷嬷带回去吧！你抱了这么久，手也该酸了。”紫晴出门去唤来了徐嬷嬷。
“耿聚忠，你……还在等着柔嘉么？”坐下来的两个人终于可以好好谈谈心了。要将这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通通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只为祭奠这一场花祭。
“嘉儿？”耿聚忠恍惚了一阵儿，“我等着的，只是她还活着的消息，我早就知道……她不属于我……”耿聚忠虽是面无表情，但紫晴却能体会到耿聚忠心里的苦涩来。
“你既然知道我是穿越而来的，那么，真正的柔嘉也说不定是跟我对穿，所以，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换回来……”这件事情紫晴分析过，紫晴出现的时候，柔嘉已经不见了，那么她有可能跟自己同时交换了时空，或者，去了另一个时空也未必。
“那一天……还真是令人矛盾啊……”耿聚忠怔愣了一会儿，慢慢吐出这一句话。是啊！用一个“放在心上的女子”去换回一个“埋在心底的女子”，如何让人不矛盾？
“命运总是这样出其不意的，也许又是另一个也许。”紫晴也甚觉无奈，那一天，不知道会是哪一天？是柔嘉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还是自己离开容若的那一天？
“罢了，既然还没有来到我们又何必去烦忧那么多呢？我们尽管活在当下吧！”耿聚忠轻呼出一口气来。
“那倒也是。”紫晴只觉得耿聚忠的这一句“活在当下”真的是说的太好了，这句话正是用来警示自己的，因为自己得知了历史，反而每一天都活在历史的阴影下，惶惶不得终日……
“嫁去明府，你可不能像在公主府里这么自由自在了，觉罗夫人不是一个善主，你要小心伺候着，不过，因着你的身份是两广总督的女儿，我想她还是会给你几分薄面的，只是，万事要拿好主意，千万不能像在府里这般天大咧咧的。”耿聚忠忽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严肃地说教起来。
“怎么听着，像是你要嫁女儿了似的？”紫晴笑道，她明白这是一种关心。一种如何无私的关心，让耿聚忠愿意为着紫晴能活下来，甘愿放手让紫晴嫁给容若，而耿聚忠心里明明难过得要死，却还是要处处安排好紫晴的一切，甚至于连婆媳的相处之道都要为紫晴说教一番。
“你不是说当我是兄长？长兄如父，我这不是真的要嫁女儿了么？”耿聚忠笑着说。
“是，那我是要叫您一声大哥呢？还是父亲啊？”紫晴调侃道。
“罢罢罢，我可不想听你这么叫我，还是叫名子好，免得把我叫老了。”耿聚忠假装很是不愿意，急忙摆手道
“你得了个便宜妹妹，还敢卖乖？”
“我可不敢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跟我耿聚忠的性子可是相去甚远了！”
“好了，不跟你说笑了。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明府了，也见过觉罗夫人了……”
“是啊！那一次还是你让我带你去的呢！谁知道后来你就不见了，害得我找了好几日，结果在宁润毅那儿见到你，你居然还在午睡！”耿聚忠想起那一日带紫晴去明府的情形来。
“我本来也是很害怕的，不过见宁润毅没想要杀我，便放下心来了。”紫晴撇嘴解释道。
“是，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以后遇事都能像这般处埋，该吃吃，该喝喝，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好。”
“这样的话就真的是没心没肺了。”紫晴还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过这种没心没肺的生活呢！
“若真能做到如此，人生大概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耿聚忠深有所感道。
“是啊！可人总是有那么些执念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将人生过到这般境界。既然已经身在世俗了，就无可避免世俗的一切。”
“怎么的？今日我们谈讨起佛学来了呢？”耿聚忠笑着说，深褐色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无可奈何的悲伤，“只要好好的，就好了。”
“耿聚忠，你也要好好的。还记得我说过吗，你要按时吃饭睡觉，那番话一辈子都生效哦……”紫晴想起耿聚忠跟容若一般在人生最灿烂的时光里逝去，心就像是被揪住了一般，这两个男子，同样文武双全，同样重情重义，却在人生真正“开始”的时候，独自离去……带着悲哀，带这遗憾，也许，是可以带着希冀的吧！
“你放心吧，有烟萝在，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要不然，谁来照顾烟萝？”
“是哦，有烟萝在，这样就好……”
第九十二章 计划前的聚会
终于日子到了婚前一个月，这也正是计划中烟萝出生的日子，这几日，紫晴和耿聚忠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接生婆什么的，当然，这些接生婆都是心腹来的，毕竟紫晴并没有真的怀孕，要想瞒过去，也得有接生婆做做样子才行。
“过几日就开始行动吧！紫晴的‘肚子’也已经够大了，下个月就是容若迎娶‘卢氏’的日子，我们要尽快解决掉所有的事情，耿聚忠找到的尸体也要火化掉才行。否则皇上想查马上就会被查出来的。”宁润毅慢慢说道。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稳婆也是自己人。”耿聚忠说道。
“那就好，尸体的事就说成是柔嘉的意思吧，我想皇上应该也不会多想的。”看来宁润毅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否则如何能将这个计划进行得如此缜密。
“嗯……我之前还在想这个问题，这个说法倒是不错。”耿聚忠点点头表示赞成。
“那三日后行动吧！总要把日期定下来。紫晴还要到卢府待嫁呢，不能再拖下去了。”容若严肃道。
“嗯，到卢府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么？”紫晴问卢凌云。
“安排好了，我阿玛和额娘都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会帮你安排所有事情的，你放心，对了，我把我的贴身丫鬟也给你带在身边，她对我的事情了解些，人也甚是机灵。”卢凌云缓缓说道。
“这样也好，你的丫鬟对你的事情比较清楚，派她过去以防紫晴被试探。”耿聚忠手敲着桌边慢慢说道。
“那么三日后就让烟萝‘面世’ 了。”耿聚忠笑道，也许此刻他的心里是矛盾的吧，烟萝的公开，紫晴的离开……
“为预祝我们计划成功干一杯吧！”耿聚忠举起酒杯坦然笑道。
“好，干杯！”众人一道答一句“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围坐在一起的几人，三个男子都疑惑地望向紫晴和卢凌云，“没想到你们俩还是女中豪杰啊！尽跟着我们把酒喝了。”耿聚忠惊讶中带着几分赞赏。
“这是我们这么多条命冒死的计划，喝一杯酒算的了什么？”卢凌云得意地笑着，给紫晴抛去了一个“媚眼”，紧接着两个人相视而笑了。
“是啊！不就是喝杯酒吗？”对于紫晴来说，这酒度数也不高，是青梅酒，只是有些许辣罢了。
“冬天和点酒倒也罢，能暖身子。”容若看着紫晴温柔说出。
“嗯，这个青梅酒并不烈，对我们女子来说刚刚好。”卢凌云笑着又抿了一口酒。
几人又续上几杯酒，和了起来，这是计划前的最后一次狂欢，也许也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相聚也不一定，如果紫晴没有像原定计划一样活下来……
“紫晴，过些日子你就要到卢府去了，那时我们大概不能再像现在这般想见就见了。”容若沮丧地悦道，他紧紧拥住了紫晴，给紫晴带来一怀的温暖。
“你也可以去看我的，反正卢兴祖夫妇知道我们的事情……”紫晴闭上眼晴享受这个温暖的怀抱。
“晴儿莫不是现在就开始想我了？”容若促狭的表情里噙着开怀的笑容。
“哪是？”紫晴半是嗔平是怒地说道。
“瞧，晴儿不是脸红了么？”容若将两人拉开一段距离，灿烂的笑容直接在眼底浮现，他看着紫晴，促狭的意思不言而明了。
“你……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会这样去笑人呢？”紫晴撇撇嘴，不敢直视那双墨色的眸子，只要一碰触到容若的目光，紫晴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这是刚见容若的时候没有出现过的感觉，这不是一见钟情，难道是日久生情？
“晴儿，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容若欢喜地笑道，又将紫晴紧紧拥在怀里。
“容若，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会怎么样？”越发甜蜜的幸福，越让自己担忧未来的那一天，离开容若的那一天，紫晴想着到了那时候，自己还有可能像现在这般计划一切么？只按历史的轨迹行走，然后让自己存活着……想到这里，紫晴也将容若紧紧抱住，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容若能感觉到紫晴情绪上的变化，温柔地抚着紫晴的头发，在那光洁的额上印下了一个吻，“晴儿，不会的，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这是安慰，也是希冀，更加是承诺。但对于紫晴来说，这承诺，她不敢轻易许出口，因为变数，这些变数，自己通通知道。
“容若，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紫晴不敢轻易许诺，可也不想再将自己的感情压抑着，她要将爱大胆地说出来，要将自己的感情坦然承认，要全然付出……
“我也爱你，晴儿。”容若的内心依然被爱填满，他甚至无法猜想到有这样的一天，心里的甜蜜与幸福满满的就快要溢出来了似的，“晴儿，答应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容若看着紫晴认真地说道，紫晴只觉得心里一酸，那是一种感动，也是一种遗憾，容若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一种怎样的期望，它甚至乎超越了梦想，只是那也是一个遥远的梦……
“容若，我答应你，我们都要好好的，一起慢慢变老，好么？”紫晴的双眼被这感动，被这遗憾湮红，就让自己骗自己一回吧，就这么一回就好，假装自己跟容若是可以一起慢慢变老的……
容若看着紫晴发红的双眼，以为紫晴被自己感动了，于是捏了捏紫晴的鼻子，说了句“傻瓜！怎么就红了眼睛了？”容若的温柔，容若的欣喜，全然展现在这个动作，这个笑容里面。
“容若，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能够嫁给你，你是我生命里一个美丽的意外，你知道吗？我们本来相隔好远好远，结果，我们居然就这样相遇了。”紫晴的眸子里带这飞扬的光芒，看得容若移不开眼来。
“是啊！你和我相隔那么远呢，这只能证明我们是有缘的……”容若眉开眼笑的，这倒是紫晴第一次看懂，不禁也看得痴了。
“怎么了？”容若用手在紫晴面前挥了挥，从声音里就可以听出容若此时愉快的心情。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笑容呢……”
“所以，晴儿忍不住看痴了么？”容若调侃道。
“是啊！你以后可不准对其他女子这样笑，否则，我会生气的。”紫晴嗔道，眉目装出些许微怒来，惹得容若笑得更欢，他明白，这是紫晴在乎自己的表现。
“晴儿，这么快就吃醋了么？”容若促狭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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