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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2-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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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我的目标一直是那晚对你催眠的黑衣人,找你画太后的画像,只是想确认些事情而已。”朝曦难得解释了一把。
  小皇帝点头,“我相信你。”
  他说着开始画了起来,本来就在教画画,工具都在,小皇帝研了磨,换了笔,一本正经坐在案台前作画。
  沈斐被朝曦打发回府拿东西,她骗沈斐说葵水又来了,需要拿些换洗的衣裳和月事带,沈斐愣了好久,嘴上不情不愿问,“怎么来的这么快?不是刚走吗?”
  确实刚走,按照道理来说还有半个月才会来,不过朝曦为了支开他,撒谎道,“半个月一次,你说呢?”
  沈斐‘哦’了一声,乖乖去拿了,他根本不晓得女孩子多久来一次,对这事俩眼一抹黑,被骗了也不会找人问,因为这涉及女孩子的隐私。
  那厮别的不敢说,做派还是很正经的,守君子礼,被骗也是活该。
  他一走,小皇帝没有压力,作画作的更快,因为皇宫到王府还有一段距离,时间充足,小皇帝画的仔细,水平发挥的也不错,一个女子的模样已经跃然纸上,不过小皇帝画技有限,朝曦只能从零星的地方找师祖的痕迹。
  可惜师祖是在她九岁时老的,中间相隔了十年,朝曦也认不出是不是一样。
  看来还是要见着真人才行。
  朝曦收到画并没有太大惊喜,只多看了几眼便将画折起来塞进袖子里,别了小皇帝,决定去御花园碰碰运气,搞不好能遇到太后。
  平时也就算了,过年她总不能还缩在慈宁宫吧?
  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小皇帝又让大总管跟着她,原来没注意,自从发现小皇帝对他母后有旧情之后明白,大总管的作用可能比她想的还要多。
  不仅是防着太后对付她,也是防着她对付太后,说白了就是监视她的。
  朝曦没有对付太后的意思,所以即便带上他也不觉得亏心,光明正大问他,“你觉得现在太后会去哪?”
  大总管有些心虚,“大概在张罗着给皇上选妃吧?”
  ???
  朝曦一脸懵圈,“皇上才八岁啊。”
  八岁只能算孩童罢了,太后这么心急?这就要给他找媳妇?
  “皇上是一国之君,延绵子嗣是他的职责之一。”
  “那也太急了,八岁时我还在玩泥巴。”朝曦心中震撼。
  “朝侍卫不懂,皇上与你不同,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没有子嗣说不定会引起国家大乱。”
  那倒也是,如果他不小心死了,没有子嗣,那些亲王就会作乱,确实容易引起国家大乱。
  “可是……”朝曦瞧了瞧四周,没人才凑到大总管耳边问,“这么小,他行吗?”
  “咳咳……”大总管连忙咳嗽两声,掩盖尴尬,“朝侍卫可别这么说,会杀头的。”
  朝曦耸耸肩,没当回事,只心中为小皇帝感到悲哀,才八岁就难逃相亲娶媳妇的厄运。


第162章 被人欺负
  不说是他; 沈斐都没逃过,他比小皇帝运气好,有个‘悍妻’在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去的消息; 总之现在是没人敢给沈斐说亲。
  朝曦觉得就是沈斐自己传出去的; 他也不想被人说亲。
  朝曦带着大总管在御花园逛了一圈; 果然没遇到太后; 倒是碰到捧着画的小太监了。
  那些画毫无疑问是给小皇帝选妃用的; 画的都是朝廷命官的女儿,先给太后过一遍; 太后觉得满意,才会接进宫里。
  她这会儿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哪有时间逛御花园。
  朝曦有些失望; 刚想离开; 突然发现小太监没走去慈宁宫的路; 倒是反向去了御花园深处。
  难道太后出来了?
  她方才晓得太后可能不在御花园,所以逛的敷衍,很多地方没去,也许太后就在她没去的地方赏花看画,悠哉给小皇帝选媳妇。
  朝曦连忙折身跟上小太监,七拐八拐去了一处竹林后; 太后坐在凉亭内; 手里拿着鱼食; 有一下没一下喂鱼。
  身边一只黑猫趴着; 那猫儿察觉到有人接近,先是惊了一下,后直勾勾盯着这个方向。
  怕它的异样被太后发现,朝曦摸了摸身上,在袖子里找到用油纸包着的点心,打开拿了一块在手里,诱惑那猫儿。
  本不报希望,毕竟猫儿是不吃点心的,可那猫不知是被人喂惯了,还是偏爱点心,竟真的慢慢走了过来。
  朝曦将点心搁在手心,眼瞧着猫儿俯下脑袋舔舐她手心里的碎食。
  它居然喜欢?
  “识春也经常喂它蛋黄酥。”
  朝曦一惊,手心里的点心洒了出来,猫儿‘喵’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满,叫声中带着不耐。
  一只手抚在猫儿的脑袋上,那手白皙纤细,指甲上染着蔻丹,不艳,是透明的,瞧着更显精致。
  “识春经常跟我提起你。”她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朝曦。
  “原来是你引我过来的。”皇宫是谁的地盘,除了小皇帝,就是太后,太后想知道她去干嘛,做什么,轻而易举,让人在半路上‘巧遇’她也轻而易举。
  “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太后将猫抱进怀里。
  朝曦眨眨眼,“你找我聊?”
  盯着人看显得不太礼貌,盯着猫看便没那么多规矩,朝曦借着看猫,多打量了太后两眼。
  很年轻,柳叶蛾眉,唇红齿白,粉琢玉雕,香肌冰骨,只略施红妆,便显得月中嫦娥一般,仙姿佚貌。
  眉目找不到师祖年轻时的模样,只气质微微相像,要说差别,大概是她太嫩,师祖多了分平静,那是一种看破红尘的境界,太后达不到,她眼中有欲望,有野心。
  “你想聊什么?”朝曦好奇问。
  “聊一聊上一代的恩怨。”太后站起来,漫不经心道。
  朝曦蹙眉,“上一代的恩怨我知道的不多。”
  “我知道的也不多。”太后与她错开,站在一颗冬树前,陷入沉思,“识春从来不提,我只知道我认识的识春本性不坏。”
  “怎么说?”朝曦知道他本性不坏,可做了错事就是做了错事,他应该想着法子弥补,而不是畏罪潜逃,跑的无影无踪,气的师祖几乎发疯,特意培养出她这个后辈,下山费尽心机地找。
  “记得从前他在东宫当幕僚,而我是被人欺负的侧妃,既不受宠,性子又烈,伤了太子几次,太子便对我不闻不问,任我在东宫被其他妃子辱骂欺凌。”
  “有一次让我跪在大雪里绣花,太冷了,我的手冻的连针都拿不住。”
  她声音里有一丝起伏,“他就在那时候出现,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以多欺少,以强胜弱,恰好那些人都占了,他看不下去,所以替我杀了那些人。”
  “他是太子的幕僚,杀了太子的妃子,自己也会遭殃吧?”朝曦只是打了亲王一巴掌,便被迫躲进皇宫里,杀了太子的妃子,只怕更严重。
  “他说他不怕,他做太子的幕僚只是因为太子答应他,可以帮他弄来任何药材,而他只需在必要的时候帮太子一把便是,也就是说他随时可以走。”
  这个朝曦赞同,她也一样,如果没有沈斐,她也可以随时走。
  “后来呢?”
  “后来他又帮了我好几次,杀了很多人,可那些人都该死,你师祖也一样,她是个恶人,识春没错。”太后陡然回身,直勾勾盯着她看,“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
  朝曦登时迷茫起来。
  太后错了吗?似乎她也没错,师祖确实是个恶人,杀人无数,还险些毁掉一个国家。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救下很多孤儿,养育他们,教他们学医,朝曦和百寒子都是其中之一,她对别人来说确实是恶人,但对她和百寒子来说是恩人,打伤自己的恩人,就是忘恩负义。
  “别往他脸上贴金了,连我都知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师祖养他,育他,教他练功和医术,他不报恩也就罢了,竟还恩将仇报,打伤师祖,抢了秘籍,罪大恶极,比师祖还可恶。”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太后冷笑,“那你呢?他曾在小时候救过你,你却要杀他,岂不也是恩将仇报?”
  她居然知道?
  百寒子连这种事都告诉她了吗?
  朝曦一时沉默下来,半响才道,“我不是我,我代表的是师祖,师祖让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她要替师祖报仇之后,才有资格代表自己。
  “假如有机会,我会还他的救命之恩。”
  “你最好说话算话。”太后语气不善。
  朝曦不解,“你好像对我很有信心,怎么就能知道赢的人一定是我,也有可能是百寒子也说不定,也许我打不过他,死在他手里呢?”
  太后瞧着她,神色有些悲凉,“如果凭实力,我倒不担心什么,可惜他还不够坏,他对自己做下的事心存愧疚,所以他一定会放水,死在你手里。”
  朝曦哑然。
  “你知道他现在去做什么了吗?”太后幽幽看她。
  “什么?”朝曦凝眉。
  “他去找摄政王比武去了。”太后继续道,“他很开心,能遇到一个剑术与他不相上下的高手,还要多亏了你给他机会,将摄政王打发出宫,我也替他谢谢你,能让他在最后时光里得偿所愿。”
  朝曦眨眨眼,不知该说什么。
  他把沈斐打发出去,单纯是想让小皇帝画下太后的画像,要是早知道太后会主动引她出来,说这么一大堆话,搞不好她根本不会将沈斐骗出宫。
  这完全是歪打正着,她不知道百寒子的想法,原来这厮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一直耿耿于怀,难怪每次沈斐提起,百寒子便会心房大乱,因为他在乎。
  他伤害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不喜欢,没有人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在鬼谷河岸看日出,从天黑等到天亮,一站几个时辰。
  也不会试图制造一个假的太阳,太后就是他找的替代品,可惜他不爱她,他爱的是师祖。
  那个捡他回来,养他,育他,教他武功和医术的人。
  他决定伏法了,认错了。
  只是想在临死前做一些想做的事,比如说跟沈斐比武。
  朝曦突然有些担心沈斐,别人不知道沈斐的状况,她知道。
  沈斐确实厉害,心机,剑术,还有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当初杀赫尔辛德的时候,只见过她使一次功夫,便记了十成十,还举一反三,将其中的漏洞给补了,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惜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身份,地位,权利,金钱,和样貌,也给了他一个缺陷,一身是病,虚的宛如小姑娘。
  打一时的还好说,若是一直打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沈斐。
  朝曦可不信百寒子会点到为止,他没给太后留下任何东西,除掉沈斐,就是他临走前给太后的礼物吧?
  除掉了沈斐,太后往后会一帆风顺。
  所以有机会的情况下,百寒子一定不会放过,朝曦担心他不是没有理由。
  她转身想走,去救沈斐,太后拦住她,“放心吧,百寒子很欣赏他,还曾说过只有他配当皇上,绝对不会对他下杀手。”
  朝曦大吃一惊。
  “他真这么说?”
  一个人如果做到让敌人如此夸赞,沈斐可以说得上十分成功了。
  “嗯。”太后点头,“不仅他佩服,我也佩服。”
  她实话实说,“我曾经多次对他下手,可他始终不理不睬,好些次都有机会置我于死地,偏偏又点到为止。原来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是因为我还有作用,没有完成我的使命之前,他不会让我死。”
  “他是真正做大事的人,我不能比,也比不上。”
  朝曦脑海里浮现平时懒洋洋躺在床上,死活叫不起来的沈斐,似乎与太后嘴里的沈斐对不上。
  “你回去吧。”太后瞧了瞧天色,“这个点摄政王也该回来了。”
  朝曦跟着看向天空,原来太后拉她叙旧,一聊一两个时辰,是为了拖延时间,给百寒子与沈斐单打独斗的时间。
  还叫她成功了,这个点两个来回都够了,如果是平时,朝曦肯定晓得有古怪,早就去找人了,今天被拖着听故事,聊天,没太注意时间流逝,不小心都傍晚了。
  一个时辰来回路程,一个时辰用来比武,绰绰有余,太后没说错,这时候确实该回来了。
  朝曦抛下太后,急忙朝养心殿而去,半路捡到了大总管,这厮聪明,知道俩人对上,肯定有事要发生,于是连忙回去通风报信,可惜被太后的人拦住,朝曦走了才放人,于是一起回去。
  路上大总管一直嘘寒问暖,想打听太后与她聊了什么?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云云。
  其实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对太后做什么,这厮是小皇帝明着说保护她,其实暗地里用来保护太后的。
  毕竟相比较她来说,太后就是个弱女子,朝曦是谁?擅毒又擅暗器,功夫还高,一般人对上她,只有吃亏,绝对没有占便宜的道理。
  原来朝曦对小皇帝太放心,觉得七八岁的小朋友能有什么样的心机?
  现在才发现小看小皇帝了,他是沈斐带出来的,虽然才七八岁,某方面也确实像个孩子,但是沈斐能放心叫他处理一些奏折,真的只是因为那奏折上的事小,无关紧要吗?
  不,奏折都是一层一层批下来的,县衙搞不定的交给六部,六部搞不定的交给丞相,丞相搞不定的才会送到小皇帝面前。
  虽然由于沈斐上任的原因,把持了朝纲,大顺没有丞相,但是被六部处理过的奏折,剩下的事也足够人头疼了。
  连六部都搞不定可想而知其难度,但是被他解决了,虽然解决的事都是在沈斐眼皮子底下,沈斐过一遍,觉得差不多才给他,那也挺难的。
  一次两次或许有些犹豫,处理不来,经常批阅之后心机城府自然而然上来,又有沈斐这个大心机婊在旁边指点,这厮的心理年龄最少在十二三岁左右。
  他比其他人早熟,过早的接触尔虞我诈,所以朝曦用看小孩子的眼光看他是不对的。
  他心思重着呢。
  大总管还想打听什么,朝曦都没说,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信任大总管了,毕竟大总管是小皇帝的人。
  御花园离养心殿不远,朝曦很快到了地方,没找着沈斐,只小皇帝还在一笔一划写着沈斐临走前留下的字帖,靠这个练字。
  朝曦问他,“沈斐回来了没有?”
  “还没呢。”小皇帝放下笔,歪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担心而已,都这么晚了。”小皇帝不与她说实话,朝曦也不想与他说实话,人是要交心的,你对我交心,我才对你交心。
  “我不放心他,还是出宫找找吧。”
  这话刚说出口,便见门外一道狼狈的身影走来。
  沈斐袖子被人砍断,露出小半个手臂,肩上有血从衣物上透出,一头黑发散了下来,比原来短了许多,像是被人用剑削去了一截,脸上也挂了彩。
  “怎么弄成这样?”朝曦有些心疼。
  沈斐黑漆漆的瞳子流光溢彩,像个受了委屈回来告状的孩子似的,不假思索道:“被人欺负了。”


第163章 我心口痛
  他运气不好; 应该说百寒子故意在堵他,刚从府上拿到东西,还没捂热; 便被一把剑横扫而来; 笔直笔直穿过马车; 打碎他的玉冠; 砍断他一头秀发。
  原来黑发及腰; 被百寒子这么一弄; 勉强及肩,长短还不一样; 沈斐出宫时束了冠,只削去了小半,大半还是长的。
  “他下手可真狠。”朝曦走过去; 摸着沈斐散下来的头发; 除了心疼; 还是惋惜。
  为那一头秀发惋惜。
  沈斐的头发真的很好,乌黑发亮,顺滑好摸,是那种只要抽掉发带,就会整个散下来,服服帖帖趴在身后的那种。
  不知道用了多少药材保养; 花了朝曦多少心思; 全被百寒子一剑毁了。
  “他怎么下得去手?”朝曦手从头发上挪去脸上。
  沈斐眉尾处有一道细小的剑痕; 还在流血; 周围没有擦过的痕迹,显然沈斐还没发现。
  这么好看的脸蛋,居然真的有人能动手,要是朝曦,即便知道是仇人,也下不去手,毕竟世间罕有,就像一块美玉,保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辣手摧花。
  果然只有男人对男人最狠心。
  袖子都给他削掉了,手臂上也有一道血痕,还有肩上,朝曦一边给他检查伤口,一边叫人拿处理的工具,比如说水,纱巾,还有金疮药。
  大概是第一次见皇叔这样,小皇帝吓到了,呆愣愣坐在一边,“是母后做的吗?”
  “跟她没关系。”沈斐身上的伤口包扎好,开始换干净的衣裳。
  他时常住在皇宫,皇宫偏殿里准备了他的衣裳,因为人多,特意躲在披风后换,瞧不见人,只屏风上倒影出修长消瘦的身影。
  小皇帝抿嘴,“皇叔不用骗我了,我知道,除了母后,没有人能伤你。”
  “是百寒子。”沈斐从屏风后走出来。
  穿戴是整齐了,可头发还是散的,大概是短了一截之后束不起来。
  “百寒子不就是母后的人吗?”小皇帝苦笑,“皇叔,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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