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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2-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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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多灾多难,身子骨就从来没好全过,不是这毛病,就是那毛病,药从朝曦遇见他开始,就没有断过,活脱脱的病秧子。
  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出去不方便,别人走一步,他需要走十步的时间才能追上人家,行动缓慢是一个问题,疼也是一个问题。
  沈斐本来就宅,逃跑失败后干脆整天待在屋子里,看书,处理奏折,睡觉,一天只做这三件事。
  朝曦终于看不下去,每天中午将他赶出去走走。
  她在后面盯着,不盯沈斐也会走,但是走的很慢很敷衍,就像他喝药似的,会喝,但是会慢慢喝,反正就是拖着过程,不肯接受现实。
  现实是残酷的,说白了就是再怎么拖,该走的步骤还是一个没少,顶多就是朝曦浪费点时间和精力罢了。
  每天抱着胸,拿着棍子,像撵小鸡一样,将沈斐撵的到处走。
  军营外围有一段篱笆似的墙,很长很长,将军营一圈包住,通常朝曦便将他赶到这里,沿着篱笆走。
  一般只能走一半,沈斐实在太忙,这还是他的所有空闲时间,当然也和他身体太差,走路龟速有关,更多的还是不想走。
  他越是不想走,朝曦越是要他走,光走还不行,朝曦开始给他安排一些小活,叫他剥个蒜,摘个青椒,偶尔切个菜,再包个饺子。
  因为身上还有伤,弯腰就疼,镜花姐姐和水月姐姐护主,抢着要做,就是不想让沈斐动手。
  朝曦可不管那么多,有人帮忙就干双份的活,帮忙的人越多,沈斐越惨,本来只要洗洗青菜便是,后来被镜花和水月连累,必须要跟着朝曦上山摘菜种菜。
  其实他这个样子,根本干不了活,还只能帮倒忙,可朝曦就是不放过他,谁不来都行,就他不行。
  每天花很长的时间爬山,再花很长的时间下山,一站小半个时辰,几乎只有一个中午和晚上的时间处理奏折,早上的时间被朝曦占用。
  许是做的太过分,朝曦每天被人数落,道她太狠,辣手摧花,对王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云云。
  传着传着传成了虐待。
  她跟沈斐本来便不清不楚,尽是些她的乱七八糟传闻,一半说她是男,一半说她是女,争了半天,最后也没个结果。
  才消停没几天,被她虐待王爷的传闻覆盖,毕竟虐待王爷可比她是男是女的消息还要劲爆,一时间军营里尽是她的传说。
  沈斐受着伤,路都走不好,公务那么繁忙,还要伺候她,朝曦就躺在他的帐篷里嗑瓜子,地上积累了许多瓜子皮,她自己也不扫,让沈斐扫。
  镜花姐姐代劳都不行,就要沈斐扫,通常沈斐叹一口气,也不拒绝,拿了扫帚过来扫干净,没多久又积累了一堆,又要他扫。
  镜花和水月看不下去,“朝曦你太过分了,公子都伤着这样了,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吗?”
  朝曦翻个白眼,“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弱吗?就是因为你们太宠着他了。”
  沈斐的伤一直不好,朝曦找了很多原因,开始以为是喝茶,后来茶换成了大麦茶,没有半点副作用,也不会相冲,可沈斐的伤还是不好。
  朝曦想来想去,不太明白,直到有一天瞧见帐篷外晒的花草。
  一盘是沈斐精心养的君子闻竹,只因为多晒了半天太阳,没有来得及抱回屋里,叶子便萎靡不振蜷缩着。
  旁边是她养的韭菜和葱,掐了又长,掐了再长,朝曦懒了十天半个月搁在外头,想起来浇个水,想不起来让它自生自灭,可它就是不死,顽强的长着,把盆撑裂,够着土便接着长,蔓延到地上。
  同样是植物,这差距委实太大,就像她与沈斐,沈斐是那盆君子闻竹,脆弱到不可思议,朝曦是另一盘葱和蒜,顽强的一塌糊涂,于是她便突然想与沈斐换换,用培养葱和蒜的方式,养沈斐这颗君子闻竹。
  别说,还真有点用,沈斐这颗君子闻竹去掉了脆弱的外壳,稍稍长歪了些,学会了剥蒜,洗菜,下地干活,还学会了扫地擦桌子,身体却在慢慢变好,和原来形成天壤之别。
  他现在已经可以绕整个篱笆走一圈,这是早上的活动,上午必须陪着朝曦上山种菜,亲眼瞧着他穿梭在菜地里,慢条斯理摘菜,累了便站起来休息休息,没一会儿继续。
  他长得实在太俊,引来大片的人围观,无论男的女的总要说一句,鲜花插在牛粪上。
  朝曦原来还觉得自己是鲜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斐才是那朵花,她是牛粪。
  这种差别待遇,气的本来就心生不满的朝曦……罢工了。
  沈斐是第二天起晚了才发现的,每天都是朝曦一大早喊他起床晨练,今儿居然没有动静。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歪头发现朝曦睡得比他这个病人还香。
  “朝曦。”情况瞬间一变,变成了他喊朝曦,“该起床了。”


第97章 心疼公子
  朝曦被子一蒙; 不耐烦道,“不起。”
  她可比沈斐难伺候多了,沈斐只要叫他,就算再困,还是会撑着身子起来。
  朝曦使着自己的小性子,不仅说重话,还把他踹下了床。
  沈斐已经习惯,没说什么; 自个儿站起来; 赤脚走到装了衣裳的箱子前; 矮下身子随便拿了两件穿上。
  已经不能跟以前似的,随便挑自己喜欢的衣裳穿,要看朝曦想穿哪件; 还剩下哪件?
  朝曦配色一塌糊涂; 也不管合不合适; 只管往身上套; 本来有一整套的; 硬生生被她拆开; 蓝色和白色; 再和黑色配成一套穿在身上。
  冬天穿一件又不行,最少套三四件,直接导致沈斐的衣裳一套完整的都凑不齐,只得捡到什么穿什么,没得挑。
  尽量选颜色相近的; 黑色,深紫色,深蓝色,勉强看着没那么糟糕。
  他挪了挪步子,到了一边的架子上,上面挂了几条束发带。
  朝曦不仅穿他的衣裳,还束他的束发带,凡是戴着被人夸好看的都霸占着,你的,我的,我的,我的,你的,我的,我的,我的,这样分。
  沈斐勉强还剩下两条,替换着束发。
  还好他对这些没什么要求,朝曦喜欢,便让给她,自个儿再买便是,虽然买回来也是朝曦的。
  沈斐束好发,简单洗漱后出去,没佩戴任何东西,朝曦不让他戴。
  本来长得就够招蜂引蝶,还戴那么多玉啊,银啊的东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似的。
  表面当然不这么说,找着借口道是身体太弱,不适合戴这些玩意,实际上就是单纯不想让他戴,衣裳也是故意的,就是要他没衣裳穿,胡乱配。
  以前谦谦君子一般,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光是外表看着就与粗汉子一样的士兵们形成强烈反差。
  军营里并非没有女子,后厨帮工的,山上种地的,还有很多军妓。
  大多是犯了罪,一家子男的拉去干苦力,女的充军,委身给男人,但是只要她们攀上沈斐这个高枝便能麻雀变凤凰。
  以前还没机会,毕竟沈斐整天待在帐篷里,几乎很少出来,即便出来也有人随身跟着,尤其是受了伤后,前前后后十几个侍卫保护,去哪都有人开路,闲杂人等接近他都难。
  后来被朝曦每天山上山下的折腾,嫌烦不让人跟着,沈斐自个儿也觉得丢人,朝曦每天拿着棍子赶他,只要停下来,那棍子便敲在篱笆上,催着他走,偶尔捅在他腰上。
  怎么说都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表面还是要给他点面子,不能当着下属的面这样对他,所以每次将人都赶走,俩人自个儿沿着篱笆走。
  这就给了那些想凑过来的人机会,时不时送个茶点,丢个帕子,过来找东西,晾衣裳,巧遇,各种借口数不尽数,当然全被朝曦扼杀在摇篮里。
  送茶点能拒绝的拒绝,拒绝不了的沈斐一个也别想吃到,朝曦吃,丢手帕朝曦捡,过来找东西没看见,晾衣裳绕开,巧遇就捅捅沈斐,让他加快脚步走。
  看得出来沈斐也不喜欢这些,耽误他时间,朝曦给他尽数拒绝,他还要感谢朝曦。
  只不过朝曦可能误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冲着他来,也有冲着她来的。
  朝曦并不是每次晨跑都在后头盯着他,偶尔也会偷偷懒,她偷懒可以,沈斐不行,赶也被她赶着去,最少沿着篱笆跑半圈才行。
  每次朝曦不在,过来‘巧遇’的人能少大半。
  人都有自知之明,身份相差太大,根本不可能,沈斐是一国摄政,他娶的媳妇怎么也要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即便是个妾,也须得样貌、品行数得上号,他又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美人没瞧过,什么样的手段不晓得?
  几乎没什么可以打动他,于是不少人退而其次,瞄上朝曦。
  朝曦是男是女至今还在个谜,谁都不敢相信护军旗,斩小将,举起了海中阳大英雄的宝箭,杀了赫尔辛德的人是个女的?
  沈斐那日披着黑袍,将赫尔辛德引去旁的地方,又处于激战状态,奔来跑去,大家自己这边还有敌人,哪敢分心去看他,只有赫尔辛德和少部分知道是他。
  他们声音太小,很快淹没在朝曦杀了赫尔辛德的欢呼声中,毕竟弓是朝曦的,说不是她杀的,谁信啊?
  朝曦想去解释,沈斐不让她解释,还说消息就是他传出去的,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任由别人鄙视他,病秧子似的,百无一用是书生。
  如果不是事后瞧见了赫尔辛德身上的伤口和模样,朝曦对他的印象也会停留在很弱的状态。
  赫尔辛德真的很强,看他的肌肉和脉搏便能知晓功夫怎么样?
  朝曦敢保证,她都不一定能杀得了赫尔辛德,最多打个平手,谁都奈何不得谁。
  哪能想到这样的人居然被沈斐给杀了,如果换位思考,也就是说真得打的话,沈斐也能杀了她?
  这也间接说明一个问题,沈斐很有可能比她强。
  因为他低调,没人知道,大家还在一口一个病猫子,纸老虎的喊他,沈斐从来介意过。
  朝曦也跟着大家凑热闹,说他弱,娇贵,跟朵花儿似的,沈斐一直不解释,也不否认,就这么让误会继续误会下去。
  大概也因此,他虽然样貌绝佳,身份高贵,又气质出尘,在军营里还是没有朝曦受欢迎。
  大部分女孩子更喜欢强壮些的男人,朝曦正好‘合格’,沈斐严重‘不合格’,怕他没用,晕倒在床上,自个儿没有幸福。
  沈斐有没有用,怕是只有朝曦知道,朝曦稀里糊涂,觉得沈斐不能让她怀孕,就是没用。
  整天把他没用挂在嘴边,她是沈斐的贴身侍卫加药师,她说没用,那肯定是没用的,于是便有人传他不举,断袖等等问题。
  沈斐通通不解释,佛的过份,几乎等同于默认,先是体弱,后是不行,还有断袖,哪还有姑娘敢喜欢他?
  所以来偶遇的六成姑娘都是冲着朝曦,她不跟来,沈斐倒是落了个清净,自个儿慢走。
  镜花和水月跟在身后,不是第一次出现只要朝曦不跟来,就没什么人送礼偶遇的情况,水月想不明白,“今个儿是不是大家都很忙?”
  也就镜花懂,“跟这个没关系。”
  仔细一看还是能找到人,远远的站着,没有上前来,有些没瞧见朝曦,干脆转身回去忙自己的,还留下的人很少。
  说来也怪,朝曦朝曦,镜花第一次听名字就觉得不妙,是个女的。
  公子是男,朝曦是女,少不得擦出些什么,以至于她在山谷时一收到消息,就赶忙去追俩人,不想让公子与朝曦待在一起。
  公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太高,她一直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公子,一想到公子有了媳妇,便忘了她们,登时一股子酸意。
  所以其实刚开始镜花很排斥朝曦,好几次使了手段,想让公子讨厌朝曦,比如说骗朝曦说公子喜欢这个菜,你多做一些,公子喜欢喝那个茶,你送进去。
  实际上公子很讨厌,可她的任何小手段,都败在公子手里。
  那菜送进去,十分讨厌吃的公子吃完了,茶送进去,十分讨厌喝这个口味的公子又喝完了,一点不拒绝,只偶尔有意无意瞥她一眼。
  什么话都没说,没有指责也没有惩罚,可镜花明白,这是警告。
  初时觉得有些憋屈,毕竟公子年纪轻轻,又野心勃勃,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大业上,对于儿女私情一直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可他毕竟是一国摄政,谁都想巴结,只要有合适的人选,立马往他跟前送。
  有些不好拒绝,这个坏人便由她与水月当,造谣说公子不行,公子断袖,公子长得极丑,公子床上变态,好叫人家知难而退。
  如此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个姑娘,公子也从来没说过什么,等同于纵容,于是往后来一个,赶走一个,谁知偏偏败在朝曦身上。
  说公子不行,没关系,不嫌弃。
  说公子断袖,没关系,掰正就好。
  说公子变态,没关系,我比他更变态。
  朝曦姑娘确实足够优秀,又十分有趣,也不会看不起她们,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很顺,加上没什么心眼,镜花惊奇的发现不知不觉她竟然接受了朝曦。
  这也算是她的本事。
  镜花看了看四周。
  不能让朝曦姑娘知道她不在的时候,起码少掉一半追求的人。
  朝曦姑娘本来就有些得瑟,知道后肯定越发得瑟。
  她不让公子佩戴金啊,银啊,玉啊之类的东西,她自个儿戴,将公子好看的衣裳,和好看的玉冠抢走,招摇过市一般,吸蜂引蝶。
  公子也不管管,胳膊肘还老是往外拐。
  朝曦姑娘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时常使唤公子,她俩看不下去,帮公子说话,公子这个没良心的,不附和她们,倒是帮着朝曦姑娘。
  朝曦姑娘使唤他干活,他帮着朝曦姑娘,不就是欺负自己吗?
  公子英明一世,一到朝曦姑娘这里便开始糊涂,连自己都没放过。
  使劲压榨自己的劳动力,给朝曦姑娘画画赚钱,现在还要给她当丫鬟使唤。
  心疼公子。


第98章 什么情况
  沈斐花了半个时辰走完晨练; 回来朝曦还在睡,饭也不吃,他喊了两声,开始朝曦还会应,后来干脆理都不理。
  沈斐想了想,站起来朝外走。
  前脚刚出去,后脚朝曦掀开被子坐起身。
  这个王八蛋,难道看不出来她有小情绪?
  朝曦也不知道自己闹什么?反正就是有点烦; 辛辛苦苦事事为沈斐操心; 结果背着骂名; 说她虐待沈斐,沈斐是不是也这样想?
  说来也怪,沈斐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即便身受重伤; 走路都不方便的情况下; 只要朝曦喊他; 他都会丢下繁重的奏折过来; 干一些伺候人的活。
  也不嫌烦; 耐耐心心; 只偶尔叫的频繁,会幽幽叹口气。
  朝曦摸不准他,要说不爱她,怎么可能丢下摄政王的尊严,和男人的面子干这种活; 要说爱她,怎么能容忍别人乱传?
  这个传言,那个传言,说的跟真的似的,他就没听到过吗?
  反正朝曦每回听到这些乱七八糟诋毁她的消息,就很生气很生气。
  她这边刚要下来看看那个王八蛋去做了什么?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沈斐去而复返。
  朝曦连忙躺回去,被子盖回原位,保持跟原来一模一样的姿势,面朝里,背对着外头。
  床边稍稍塌了一些,有人坐上来,微凉的手摸索着覆盖在她额头上,停了一会儿离开,过一会儿又放上去,反反复复做了好几回。
  这厮学着她的模样,给她量体温,探她是不是生了病。
  朝曦时常这么对沈斐做,沈斐有样学样。
  他刚刚出去,不是对她不管不顾,是为了洗手,手上还带着略湿的触感。
  朝曦心里舒服多了。
  许是没探出来,沈斐挪了挪位置,从这边床头,坐到另一边床头。
  因为是两个人睡,半夜都要起夜,所以床没有靠着帐篷,两边都可以上床下床,沈斐换到这边,正面对着朝曦。
  朝曦感觉到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莫名有些紧张。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沈斐矮下身子,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朝曦的额头,量她的体温,毕竟刚洗过手,手是凉的,量不出来,没有额头准。
  其实就算用额头量,他依旧量不出来,因为不知道多少算生病。
  朝曦感觉他不断换着位置,量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量出来。
  “我没有烧,你有啊。”俩人一接触朝曦便发现了,“低烧你自己没感觉到吗?”
  沈斐摇摇头,没管自己,反倒问,“你怎么不吃饭?”
  朝曦翻个白眼,“没胃口。”
  怕俩人之间又有误会,朝曦这回决定直说,“沈斐,你知道外面都在怎么传你吗?”
  沈斐点头,“怎么了?”
  “不举,不行,病猫纸老虎,你就不生气吗?”
  沈斐理了理衣摆,“我是吗?”
  不举是假的,但是不行肯定是真的,一直没让她怀孕。
  “既然不是,又何须在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沈斐很淡定,“一家之言堵不住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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