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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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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的滴滴答答掩盖了我小小的问声,一度让我以为他不曾听到我的疑问。他的胸膛起伏数度后,容成凤衣这才开口,“先祖皇昔年诞下长女的时候,却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于是太女之位传谁就成了最头疼的事,按规矩该属先出世的先皇,可祖皇心中偏爱次女,朝堂内外为了太女之争斗的头破血流,大臣各有自己的拥护,最后在祖制下不得已立先皇为太女,却破格将‘诚’字封号给了次女,并将南方近一半的国土封为‘诚’郡,允许其一支永久享有王爷封号和封地,更准其入朝不跪,同殿议事,甚至为了母女情深,允许其住内宫。”

  真正的宫闱内斗,永远掩饰在安乐太平的表象下。听到这样的故事,我才真实第感觉到自己深入到了朝堂内宫最深处。

  “嗤。”冷笑不屑就这么冲口而出,我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看上去是为了协调朝廷内斗,实则等于将自己的国家划分为了两块,若是这‘诚’王爷他日造反,都不需要其他国家攻打,‘泽兰’就等着亡国吧。”

  容成凤衣不语,算是默认了我的话,幽幽的叹息一声里,是无尽的惆怅。

  我眼珠子转了转,“马车里的人,是如今的‘诚’王爷?如果端木凰鸣离朝,她是不是皇位继承人?”

  “她叫端木则心。”容成凤衣苦笑,“如果说其他几国是外患的话,他们则是实实在在的内忧,不要轻易与‘诚’王起冲突。”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车身又是一震,他的身体猝不及防,摔向地面。

  刹那间,他的手下意识地伸向我,想要稳住身体。

  双臂交缠,我伸手,他站稳。

  目光交碰,我很满意他在这一刻,将信任交予我。

  车速不快,立即停稳了下来。

  “凤后。”车外的侍卫连忙出声,“后面的巷道里冲出一辆车,惊扰凤驾,属下该死。”

  容成凤衣的脸冰寒如霜,一直凝结到眼底,“又是‘诚王’家的徽记吗?”

  “是的。”

  前后堵路,故意行车挡在正中,这摆明不是无意而是有心。狭长的巷道中两车前后挡路,将我们困在了中间。

  “凤后銮驾回宫,请‘诚王’殿下移驾让我们过去。”侍卫扬起声音,清朗的嗓音在高高围墙下回荡着。

  女子拉长的声音懒散传来,“哟……我还说是谁的车呢,没想到竟然是容成公子,什么时候您的车也这么简朴了,让我一阵好猜啊。”

  停了停,又忽然开口,“不对,不对,容成公子怎么能坐这么简陋的车,莫不是你这个宫廷侍卫假借他的名头,我要亲自看看到底是不是呢。”

  人影从车上下来,我看到衣衫锦绣艳丽的女子一步步朝着我们的马车而来,脸上噙着邪气的笑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世家女儿的纨绔浪荡气息。

  顺着风拂动着车帘缝隙,我清晰地捕捉到端木则心眼底得意的光芒,环佩叮当中她刻意地在侍卫面前停了停,高傲的抬起了下巴,侍卫忌惮她的身份,甚至不敢多做阻拦。

  她很快行到了车前,手指抬起就想掀开车帘。

  “‘诚王’殿下,车内是凤后大人,请您自重身份。”侍卫站在车边,阻拦下她的动作。

  “啪。”反手一个巴掌,清脆的甩在侍卫的脸上,端木则心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皇家的规矩吗?”

  侍卫的武功绝不是闪不过去,更甚至可以反震,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们的存在就为保护皇家,决不能以下犯上。

  “王爷既然身份尊贵,何苦与侍卫计较?”清冷的嗓音伴随着指尖的动作,我身边的容成凤衣终于有了动作,车帘被微挑起一道缝隙,容颜清绝冰凝,凛然不可侵犯。

  端木则心的眼中爆发出浓烈的神采,那是无法掩饰也不想掩饰的惊艳和占有欲,她脚下朝前跨了两步,痴痴地望着容成凤衣的脸,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容成公子,我的车坏了,刚才想叫人来推走,结果好巧不巧的你从中插了进来,真是不好意思啊。”她站在车边,那狠狠的神情让我有种错觉——她饿了三天,而容成凤衣是块烤熟滴油的肉块。

  烤肉吃快了烫嘴啊!她不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容成凤衣清寒的眸光不染半点情绪,明明落在她的身上,却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看着虚无的空间,手指抽回,车帘顺着指尖滑落。

  不等车帘彻底落下,端木则心的手快速的伸入,握上容成凤衣的手,“容成公子,不如这样吧,你的车挡了我的路,我的车没办法过来,你把你车上的马匹借给我,我让人先把我的车牵走?”

  容成凤衣的目光垂下,眼神落在她逾矩的手上,清冷缓慢抬起,最终停落在她的脸上。

  眸光中,威严乍现。

  我在他的身旁,被他修长的身姿和车帘的阴影遮挡,即便不遮,我想**熏心的眼,也不会看到我的存在。

  端木则心的手,如火燎般抽回。

  “把马匹解下来,先替‘诚王’将车拉出去。”容成凤衣似乎不愿意多做纠缠,淡淡地开口吩咐。

  “是。”侍卫很快的解下马匹,拉向前面的车,不大会功夫就套好。

  “别回来,一起推推,把车推出去。”端木则心的声音指挥着容成凤衣身边的侍卫。

  几人回首看看容成凤衣,后者微微颔首,侍卫推上马车,把车身推出巷道。

  “推到我的宫邸去,不然难道还想本王自己来推吗?”她在后面高声叫嚷着,侍卫无奈的推着,“慢点,本王的车贵重,千万别颠坏了。”

  当车影和人影开始慢慢超前行进的时候,端木则心抱着双肩,“容成公子,车要推回我的宫邸,似乎时间有些长,不如公子下车,我们一起走走,我送你回宫?”

  “不必了。”容成凤衣就象一尊玉雕的佛像,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我在这等着就好。”

  冷淡,吓不走真正有企图的人,相反,端木则心的眼中,露出的光芒是绝对的掠夺,还有愤愤。

  愤愤刚才在他眼光下不自觉的缩手吗?

  我咬着唇,憋忍着笑;容貌太美,让人连身份地位都不顾忌了。

  “容成公子,马一时半会回不来,还要拖到我的宫邸,这天寒地冻,我怎么忍心让你凉着?”她一边说着,手又一次搭向容成凤衣露在衣袖外的手,死死拉着。

  “王爷,请自重。”容成凤衣眼中薄怒乍现,“你是皇家王爷……”

  “那又怎么样?”端木则心前后无人,说话也不由急促了起来,“端木凰鸣从不进后宫,与你不过是挂名夫妻。你该知道,若有朝一日我入主朝堂,依照‘泽兰’的规矩,我可以立你为后。”

  “王爷想反吗?”容成凤衣的语声冷冷的。

  “端木凰鸣无心朝政,整日不上朝,就知道招惹道士炼丹修什么狗屁长生不老,满朝文武多有不满。”端木则心越说越放肆,眼中的**逐渐战胜了她的理智。

  我甚至能从她的眼中读到她毫不遮掩的心思,她在想象着撕扯容成风衣的衣衫,想象着将着清高冷傲的男人压入床榻间样子。

  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毫不掩饰地写满眼眶。

  她是这么想的,于是也这么做了,她不仅没松手,甚至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明显想要搂上容成凤衣。

  “放肆!”容成凤衣一声低喝,全身高贵气势猛烈地迸发。与此同时察觉不对的侍卫同时倒掠而回。

  他们快,端木则心身体猛的一抖,那强抓的手在勃然气势中再度缩了回来,比她手更快的,是一抹金光闪烁。

  “啊!!!”她惨嚎着,血珠飞舞,印上车帘,一道如弯月的弧度,以血书写。

  她倒退了几步,一只手蜷曲在身前,一只手捧着,蜷曲的手不住的颤抖,手背上长长的伤痕,从手腕一直滑到指尖,鲜血泊泊沁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那狰狞的伤痕,蜿蜒狭长,从血流的速度就可以断定伤口绝对不浅。

  “你……”端木则心哆嗦着,面色煞白,盯着面前的男人,“容成凤衣,你敢伤我?”

  不等容成凤衣开口,我的掌心已覆上他的手背,轻轻一挽,双手紧握。

  “伤你的人不是他,是我!”我平静冷然的开口,车帘在风中翻卷散开,露出车内我的身形慢慢站起,踏出。

  左手牵着容成凤衣的手,右手中的金钗尖凝结一点鲜红,滑下,滴溅;血花绽放在我脚边,“不小心,手滑了。”

  ☆、初露“龙威”

  初露“龙威”

  “叮!”,我又一次手滑,钗被随手弃之地上。脚下抬了一步,正踩在钗上,清脆的声音中,钗裂。

  沾染了脏污血的东西,我不会再用。

  我的脚步很慢,微笑中,浅浅踏上一步。端木则心凌乱的脚下,顿时倒退两步,我再踏一步,她再退两步。

  “端木凰鸣!?”她喃喃自语。

  听到这话,我唇角的微笑不觉又大了些。

  我好像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导致她竟然直呼圣讳了,罪过,罪过。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我了。

  “啪!”闷响中,我手拢回袖子里,快速地咧了咧嘴。

  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不小心打重了点,我的手都麻了,一阵阵地涨疼着。

  呜……她的脸皮好硬!

  我微微抬了抬下巴,“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皇家的规矩吗?”

  这话,与端木则心打侍卫时说的一模一样。

  端木则心愣了愣,木然的抬头,两人视线交汇中,我不介意让她看到我眼中的杀气,牢牢锁着她的杀气。

  “直呼圣上名讳,欺君。”我看着她,就像看着没有生命的物体,“击杀殿前。”

  侍卫的脸一愣,容成凤衣的脸也一愣,端木则心更是一愣。

  侍卫的反应极快,下意识将手中的武器抽了出来,剑刃利芒闪烁在冬日的雪光里,分外的寒冷。

  他们的反应快,端木则心身边家臣护卫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同时,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同样抽了出来。

  “王爷是要反吗?”我紧抿着唇角,每一个字都如刀锋切过,“宫廷内,除了宫廷侍卫和贴身侍卫,任何人不得携带武器,你们不仅带了,还面对天子拔剑。”我微转了下眼神,盯着面前端木则心的家臣,“谋逆之罪,当诛九族,你们就算伤了朕,又能走出这禁宫的守卫之城吗?”

  端木则心彻底呆滞了,木然地望着我,魂魄似乎都飞到了天外,傻呆呆的象个稻草人。

  她的家臣举着武器,等待着她的命令,没有人敢冒进。

  时间,在刹那静止。

  我的身边,只有四名护卫;她的周围,十余名家臣刀光霍霍,强弱似乎一眼即明。

  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因为我的身份。

  同样,没有人敢举刀,因为谋逆的罪名。

  端木则心被我的气息锁着,没有人知道她的难受,没有人看到她额头上粒粒沁出的汗珠。

  可怜的我,屁股还没挨着龙椅,嘴巴还没尝一筷子御膳,就先要玩一场宫廷政变吗?

  静默中,我都能听到钗上珠串被风摇曳着轻轻撞击的声音。

  手指,紧握容成风衣的手,不放。

  端木则心身边的家臣不住地朝端木则心打眼色,希望能够唤回眼前人的神智。端木则心张了张嘴,眼底是一片惊惧,终是不敢开口。

  越是嚣张嘴贱的人,越是没有贼胆的人,我赌她,绝不敢动手。

  远处,侍卫的脚步声哗啦啦的响着,应该是巡查的御林军走到了附近。

  我一声冷喝,“‘诚王爷’入宫行刺朕,看来真的是要造反了!”

  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远远传开,清晰地传到巷子每一个角落。

  “保护皇上!”

  “护驾!”

  “有人行刺!”

  连声大喝,御林军的甲胄擦过的声音回响,朝着我们的方向飞奔而来,我轻轻地勾起唇,笑的阴险。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凌乱的跑步中,紧张的御林军在人群之后又围了一个圈,里外三层的包裹中,我的眼神从端木则心脸上挪开,冷漠开口,“‘诚’王爷逼宫,御林军三数之后,不放下武器者,诛杀,罪九族。”

  一个眼神,御林军首领的声音便起,“一!”

  几乎是声音才起,端木则心家臣的武器叮当丢了满地,本就无意造反,何况寡众悬殊。

  人群中,只剩下端木则心一个人,犹如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

  “我……”端木则心似乎完全没想到情势会变成这样,御林军守卫来的如此是时机,而自己的行为动作,就这么被那个人捏住了话柄,“我没有谋反、没有谋反。”

  她嚎啕着,彻底手足无措,面对着无数的兵刃,完全没有了王爷的身份面子,涕泪纵横,半边面颊高高肿起,红不溜丢象个大寿桃。

  “臣、臣妹失言,请皇上降罪,臣妹端木则心,叩见吾皇。”她趴伏在地,揪着我的裙摆,连连磕头。

  “妹?”那个字眼被我拉的长长的,“母皇独女,朕怎么不知道除了朕之外,还有别的女儿?”

  皇家最是讲究血统传承,别说非一母所出,就是嫡庶之间,见到皇上都只能自称臣,怪只怪端木则心嚣张太久,早不记得宫廷礼仪。

  “微臣叩……叩见……皇上。”端木则心的额头上的汗水如瀑滴下,在面前的石板上汇成一小洼,声音不住的颤抖着,不知是疼的还是惊的。

  或许在她的眼中,端木凰鸣久不理朝政,自己俨然已是摄政王,不但肖想着端木凰鸣的皇位,还肖想着她的男人。

  可她忘记了,那明黄主位依然是属于那个名字的,只要端木凰鸣伸手,毁她如灭蝼蚁。

  结党营私、逼宫叛乱、冒犯天颜,无论哪一桩,都可以轻轻松松地收回她所拥有的一切。

  放任,只因为懒得抬脚去碾她。

  既然这皇位暂时属于我,那我就暂时替端木凰鸣收拾收拾她。

  “‘诚王’,方才你在车前对凤后说了什么话,要朕一句句的全部还给你吗?”我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端木则心和身边的容成凤衣听到。但那话中冷酷的字眼,绝不容忽略。

  “凤后恕罪。”端木则心猛然醒悟过来,冲着容成凤衣磕头如捣蒜,“我,我一时失言,请凤后恕罪。”

  容成凤衣没动,我也没动,静悄悄的场中,只有端木则心咚咚的磕头声不断地响着。

  额头上因为用力的敲磕出了血,染在青砖地上有越来越扩大的趋势,我只是抬起眼,遥望着金碧辉煌的宫阙影像,始终不变嘴角那缕嘲讽的笑。

  笑的是谁,没人知道。

  听够了那犹如木鱼般的有节奏响声,我蹲下身体,在端木则心耳边低语了两句,在对方惊愕呆愣的目光中站起身转向容成凤衣,借着侍卫的手高贵地登上马车,轻飘飘抛下一句话,“你是凤后,由你决定。”

  那威势隐含的霸气,面对刀枪从容不迫的威严,就像平地里卷起了一阵风,呼的就吹没了,丢下一个还没有完全解决的烂摊子给别人收拾一样。

  门帘落下,我踩着柔软的毯子,被火炉的暖意熏的四肢松懒,索性靠在榻上闭目睡了过去。

  车外,容成凤衣的声音沉稳端庄的不起半点涟漪,“‘诚王’端木则心冲撞圣驾,罚闭门思过半年;皇上后宫已有凤后入主,不宜再有皇亲随意出入,今日起‘诚王’迁出皇宫另择居所;同时因‘诚王’出宫而居,皇上体恤其安危,特拨遣御林军护卫二百人看守诚王府邸。”

  他的声音永远是那种波澜不惊的节奏,就像一把最顶级的琴,纵然音质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奈何演奏曲调的人永远都只有一个音阶。

  滴水不漏的话轻而易举的掩盖了端木则心亵渎他的事情,也没有真正将事态闹到欺君犯上不可收拾的地步。

  “谢皇上恩典,谢凤后恩泽。”端木则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瘫软无力。

  容成凤衣的话免了她死罪,也没有更多的活罪惩罚,这让她除了惨白着脸大口的喘气,再无力多说什么。

  被属下和侍卫连拖带架的搀扶了下去,像一条被抽了筋的蛇。

  帘子被撩起,我的身边多了龙涎香的味道,多了一个身体温暖小小的空间,但我仍然没有睁眼,整着胳膊,一只脚没形象地踩住了裙边,也懒得挪挪。

  我平静地呼吸着,敏锐的灵识能让我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我知道他坐在我的身边,我甚至知道,他目光正停在我的身上,仔细端详着。

  不揭穿、不理会、不动作,这就是我的回答。

  身上一暖,被软衾覆上,绵软中还能嗅到他残留着的味道。

  同榻,共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亲昵与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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