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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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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无用。皇上说的极是。”皇后心里不免得意,无论如贵妃与媚贵人谁胜谁负,总归对她都是有利的。她更乐得
    既然如此,皇帝便重新振作了精神:“走吧。”皇后欣然随之,恨不得与皇帝并肩而行才好。
    媚贵人犹豫的睨了一眼紫佳,
    庄妃睨了一眼虚弱无力的媚贵人,不由得冷叹一声:“媚贵人才诞育了小公主,就要这样担惊受怕的,要保重身子才是啊。我们先随皇上去瞧瞧,你看过了女儿再来不迟。”
    “多谢庄妃娘娘关怀。”媚贵人温顺的应了一声。
    待到媚贵人就着紫佳的手缓缓走出小公主的寝室,动作便越发的慢下来,迟迟没有跟上众人的脚步。且当皇帝皇后与庄妃皆走近了方才的寝室,她才火急火燎的对紫佳道:“给我烧死她。若是她不死,本宫就得死了。”
    “贵人,这是为何啊?”紫佳唬得脸都白了。“她可是您的亲骨肉……”
    “住口。”媚贵人紧紧的攥着紫佳的手,无比惊惶道:“若是她不死,咱们的命都保不住了。你别再废话了,切记,千万不要让人发觉蛛丝马迹。”
    紫佳郑重的点了点头,略带着艰难的样子。
    媚贵人这才稍微安心,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我与她的母子缘分终究是太浅了,怨不得天……” 
                  
第二百三十九章:渐露
    一袭人走出来,张平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跪在原处。见是皇上才不得已侧开了身子,恭敬而小心的让开路。
    媚贵人只一人走进来,并未见紫佳的身影。庄妃与如睇目,暗示方才的话,已经说了出去。
    如心中有数,待皇上坐稳,她才随着做好:“皇上,小公主可好么?”
    “终归是先天不足,娇弱金贵,须得慢慢调养。”皇后抢了皇上的话来说,略显的宽善为怀。
    诚妃柔和的点了点头,眼底的苦涩缓缓的湿眼角:“这样小的孩儿,遭这样的罪,臣妾真是心如刀绞一般。”
    “姐姐别难过了。”如惋惜道。话音落,她似又想起了什么。“月前笑薇咳嗽,睡梦不宁,时常盗汗。臣妾请了萨满法师来宫中祈福,症状得意缓解。臣妾想,若是依葫芦画瓢,也替才出世的小公主祈福积福,必能消灾解难,得保平安。且说萨满法师现就在宫中呢,原是为皇上归銮祈福,不若也顺道为小公主祈福,皇上意下如何?”
    “也好,如有心了。”皇帝并为理会皇后之言,只对如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就请了来于小公主厢房之外做法祈福吧!”
    媚贵人忽然觉得,这是上天赐给她的良机。倘若这其中生出什么乱子来,那就更怨不得她这个做额娘的了。“多谢皇上,多谢如贵妃娘娘。”她柔婉的福了福身,有气无力的说道。
    庄妃心里诧异极了,其实笑薇从来不曾睡梦不宁、盗汗,如贵妃这么说似乎是有备而来。只是那萨满法师,当真是请进宫来为皇上祈福的,并不曾有所准备,会事先串通好么?就在担忧之时,庄妃忽然察觉媚贵人的唇角不自觉的舒展了些,瞬间明白了什么。
    “身为额娘的,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儿平安无事。幼吾幼,想来如贵妃也是将心比心了,臣妾心中感念不已。”庄妃顺势帮着如说了这一段话。
    言罢二人眉眼含笑,心照不宣。
    皇帝忧心不减,凝视着如略有疲倦的面庞:“折腾了这些时候,天色已晚,朕也有些饿了。”
    “皇上,臣妾吩咐了御膳房备了些清粥小菜,不如边问边吃可好?”如体贴的提议。
    皇帝颔首允诺:“也好。”
    如轻轻唤了一声芩儿:“你去安排一下。”
    芩儿会意,却并未有很紧张的样子,相反只是温顺的应下,笑意吟吟的退了下去。她心里很明白,如贵妃是要她去安排祈福的事儿。其实祈福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真正的目的,必然是逼媚贵人就犯!
    皇后懒得理会这些事儿,却对张平的话极为感兴趣:“张平,究竟那一日在延禧宫,你看见了什么,且长话短说!”
    张平重重的叩首下去,伏在地上没有起身:“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斗胆邀功,犯了欺君之罪。实际上,一刀斩毙小六子的并非是奴才。奴才只不过凑巧,看见了那人救下了如贵妃娘娘的小公主,却有把公主搁在地上转身离去。奴才心想,反正小公主平安无事,这可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功劳么,因此上一回面圣之时,对此事绝口不提。”
    “哦?”皇后凤目微微转动,闪烁着疑惑的光芒,眼尾却轻挑的扫过了如贵妃的面庞。“若不是你,你可看清楚那人是谁了?”
    这话一出口,媚贵人只觉得自己险些窒息,一口气还未抽进身子,就别活活截住。倘若张平果然看见了那人是鲁天,皇上会怎么想?好端端的,何以一个普普通通的御医,要与高高在上的贵妃为难?
    所有人必然要以为是她媚贵人吩咐的,谁让鲁天一直都是自己身边儿的人。顺藤摸瓜,难保不会有旁的牵扯。
    心里越是害怕,媚贵人越觉得手脚冰凉,四肢僵硬。甚至连笑容也凝固犹如一块硬冰,看起来百般的不适。
    张平抬了抬头,却没有敢看任何主子的脸。反而目光一直落在地面的位置,只能看清楚皇上明黄的龙靴。“夜色凝重,那人又蒙着面,奴才实在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
    呼!媚贵人长长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极尽无声。只觉得瞬间整个人就轻松了许多。
    “你果然什么都没看见么?还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存心在这里找话说?”皇后有些不满意,等到此时的,若仅仅是这样一个结果,真不知道如贵妃在折腾什么。
    转念仔细一想,皇后又觉得必然不是如贵妃的风格。若说她没料到媚贵人会早产,自己会这么快就串通媚贵人对付她还情有可原。可若说她自己准备的人,这样没有把握的浑嚼,倒是不会!
    “奴才的确没有看见,但奴才听得格外清晰。”张平猛然仰起头,话锋一转,郑重谨慎的说道:“小六子与那人对峙的时候,说好些话,奴才确实听得一清二楚。”
    皇帝锋利的目光,犹如刻骨的钢刀一样,猛然划过媚贵人的面庞。复又平静的垂首,死死盯着伏在地上的张平,肃然道:“说下去。”
    媚贵人好似梦中一般,她从未见过,皇帝这样的目光。竟然是毫不加以掩饰的杀意……可抖着胆子再去看皇上那分明的轮廓时,好似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禁不住身上瑟瑟的颤抖,媚贵人死死的攥着拳头,艰难的倚靠在床边,纹丝不敢动。
    “小六子说,鲁天,你好狠的心,分明是你的主意,竟然又要来杀我,你是何居心。”张平心里微微有些颤抖,其实那一天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些话无非是有人教了他说的。实在是他已经欺君了,唯有按照这番话来说,才能保住性命。旁的,自然也就不必顾虑了。
    “鲁天!”诚妃猛的将茶盏撩在几上,“嘭”的一声溅出好些水来。“鲁天不是媚贵人身边的御医么!这是什么情况,怎的一个去掳劫固伦公主,另一个出谋划策的人竟然把固伦公主救下了。成也萧何败萧何,当真是有趣儿了。”
    “诚妃心急什么,把人带上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皇后一副擎等着看好戏的样子。转首又恭顺的垂下眼睑,郑重道:“皇上,是不是该把鲁天也带上来问问清楚。”
    芩儿正带着两个小丫头,端上了几碗清粥几碟小菜,于鲁天之前走进了内殿。
    鲁天一进来,目光就划过了媚贵人不同寻常的脸色,心里一紧,却依然是出奇的冷静。他刚跪下去,请安之言尚且未说,就听得皇帝问了一句。
    “延禧宫固伦公主被劫,可是你救下的?”
    “回皇上,正是臣救下的。”鲁天知道皇上这样问,必然是心里有数了。“那一日,臣来长春宫给媚贵人请平安脉,无意间发现贵人近前的小六子鬼鬼祟祟的。臣与小六子是有些交情的,只当是他又去赌钱了。便偷偷的跟着他,意欲劝阻。
    十分偶然的发现了这个惊天的秘密,救下了小公主。臣没打算邀功,所以行事时带着面罩,事后也不曾表明身份。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如清灵毓秀,兰心微动:“照这么说,本宫非但不能责备于你,反而要感念你的恩德了。若不是你这样细心,无意间撞破了此事,笑薇许久遭难了。”
    “呸呸呸!”庄妃不悦的睨了如一眼,嗔道:“贵妃这是说什么呢!笑薇福泽深厚,岂会有难。却是怕有心之人,光拣好听的来说,权当是自己有功劳呢!方才张平的那番话,皇上皇后与在场的各位不是都听得一清二楚么!那小六子,说的可是鲁天指使他掳劫咱们笑薇的。这话,敢问鲁天你又作何解释?”
    “臣没做过,何须解释!”鲁天义正词严,临危不乱。“臣是御医,责任只是照顾好紫禁城里各位主子的身子。其余的事情,无心也无力顾及。”
    诚妃心里有个疑惑,细细想过了,依然还是觉得解释不清楚:“皇上,臣妾心想,鲁天方才说认识小六子,以为他是又赌钱去了,才小心翼翼的跟着。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皇帝平日里冷待诚妃,今日一看,接连几番下来,诚妃总归是护着如的,心里也不免痛快了些。一来二去,倒比待皇后温存了几分:“玉琳心中有何疑惑,尽可以细细道来。”
    “是。”诚妃含笑,舒心说道:“一来,鲁天自己也说了,他和小六子是相识的。否则小六子赌钱与否,是不是又去赌钱了,和他有什么干系?可若是熟识之人,为何他不劝服小六子将固伦公主送回永寿宫、永和宫,而是当机立断就将自己有交情的人斩杀在剑下了,不是很荒唐么!
    二来,鲁御医自己也说了,他是侥幸发现这一桩事儿的。既然是侥幸,怎么会事前还准备好了蒙面的黑布和刀剑,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难道说他发觉小六子鬼祟,就得装扮成大侠还是刺客不成?” 
                  
第二百四十章:手足
    “本宫也想听听石御医的解释。”如的话透着机锋,却依旧是不疾不徐的样子。而你丝毫不能从她的脸上,察觉一丝的不适应。哪怕她辛苦的怀着孩子,也没有半点柔弱或是不支,和媚贵人显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媚贵人一直死死的咬着唇瓣,动也不敢动。她的内心是那样的惶恐不安,不光是为自己,更多的却是为了心上人。原是想着,能诞下一个她们的孩子最好不过了。却没有料到,正是她千辛万苦保住的这个孩子,反而会断送了他的性命。
    该怎么?媚贵人一心只盼望着紫佳办事利落一些。所幸有萨满法师这么一搅合,人多了,嫌疑反而减轻了。只要小公主的尸体被烧毁了,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不是皇族的血脉!孩子……
    媚贵人的心揪的紧紧的,越紧就越是硬,越硬就越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要迈出腿去拦下罪责,却听见鲁天平静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
    ”诚妃娘娘的疑惑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臣一心记挂小公主的安慰,也顾不得那么多旁的了。纵然和小六子有交情,可不能看着他伤害大清国的金枝玉叶啊。再者,之所以蒙面,也是怕惊动了延禧宫的玉妃娘娘。毕竟后宫之地,臣未经通传擅自闯入已经很不合理了。
    心想能不惊动人解决了此事,才算是最好的。实在是迫不得已,才用了这样的法子,还请皇上恕罪。”鲁天不温不火的样子,冷静的让人看不出破绽。
    似乎一切的解释,谈不上多么的合理,可就是让人挑不出错来。
    如顺了顺气,从容一笑:“那本宫不是要感谢你了么!要不是你这样的义举,本宫的小公主……”
    “又来了。”庄妃不耐烦的打断了如的话:“贵妃娘娘,不吉利的话咱们别挂在嘴边来说好么!”品着不是味儿,庄妃睨了一眼远远跪着的子,兰指一点:“那个奴才是怎么回事儿,是否也有话要说?”
    皇帝睨了一眼,才想起来石黔默的事儿还没有问清楚。这么看来,今儿是离不开这长春宫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皇帝按了按太阳穴,企图减轻头疼的症状。“稍后……再议这一桩。”
    庄妃点了点头,心里总算踏实了些。这么看来,皇上也并非一味的护着媚贵人,还是说皇上已经看出了端倪。若是后者,那么如贵妃必然能全身而退。可不管是不是后者,媚贵人的好日子,怕也是到头了。
    张平却在这时,愤愤的开口说道:“奴才不敢欺瞒皇上,皇后,奴才的的确确是亲耳听见那个小六子的话。”张平侧首睨了鲁天一眼,决然道:“小六子说,‘鲁天,你好狠的心,分明是你的主意,竟然又要来杀我!’这些话奴才听得格外清楚,即便是今天皇上再问,奴才也敢当着面与鲁御医对质。这些话,不知道大人又该如何解释?”
    鲁天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只是薄薄的唇角抿的更紧了。“小六子只说,是我好狠的心,分明是我的主意,又要杀他么!可这和小公主被劫持又有什么关系,说的却是灵一桩事儿罢了。”
    皇后眼看着如贵妃就要得逞了,媚贵人或许会“倒霉”,却被这个鲁天一再的狡辩弄得不似那么回事儿了。心里窃喜,毕竟媚贵人出身不好,又没有统领后宫的权势,总要比如贵妃好控制些。“那么,鲁天,小六子口中所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六子口中的那一桩事儿,是说媚贵人当年还是宫婢时,不慎于内务府门外滑胎的之事。随后是臣买了小六子的人情面,偷偷替媚贵人诊治了身体,一看便知那胎儿是以银针刺血而流掉的。”鲁天微微锁眉,略显得沉痛:“当时,因着媚贵人只是个宫婢,臣不知究竟,便提议要小六子保守住这个秘密。
    可是后来,媚贵人成为了小主,小六子这才得知那个孩儿是皇上嫡亲的血脉。几欲翻出旧账,找出当初残害龙裔的罪魁祸首,好能调出灯笼库,跟随媚贵人这样有身份和恩宠的小主。臣一直阻拦,岂料他还是犯险去接近如贵妃,被扭送去了慎刑司。
    到最后,甚至不惜掳劫小公主替媚贵人复仇。可由始至终,臣都都是希望小六子息事宁人,毕竟后宫里的事儿轮不到臣多管……”
    鲁天东拉西扯的,似乎将从前发生在媚贵人身上的事儿尽数的串连起来。如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这个鲁天竟然会知道的这样多。实际上他依附媚贵人的时间根本不长。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的心不免抽搐了几下,好不容易才舒了口气。若是鲁天果然是冲着她来的,根本不用救下笑薇,任由小六子胡作非为也就是了。那么,到底鲁天的目的是什么呢?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心有城府的人,会真的效忠媚贵人,那么鲁天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这一席话说下来,石黔默无疑又被推向了风口浪尖上。
    “石御医。”如没有半点护短的意思,虽然石黔默一直都是她的人。“究竟当年内务府之外,定嫔的侍婢寒霜小产,是否与你有关。当着皇上的面儿,若是你有一句不实之言,皇上不发落你,本宫也断然不会宽恕你。无私显见私,本宫身边的人,绝不能出不忠不孝之辈。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石黔默近前几步,跪在了张平与鲁天身后。“皇上,微臣并没有害过媚贵人的龙胎,由始至终,这不过是媚贵人刻意传出后宫的谣言。实际上,一直都是鲁天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倘若果然有人残害龙裔,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鲁天!”
    诚妃听得有些糊涂了,也顾不上吃手里的清粥:“这是怎么个说法,石黔默,你说的详细一点。”
    石黔默的脸上,闪过无比绝望的神情,似蚀骨的痛楚,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一早已经知道了鲁天的真实身份,却没有禀明皇上、如贵妃娘娘,才致使后宫接二连三的波折不断。”言至于此,石黔默的泪水无声的掉了下来,他重重的叩首伏地。
    仰起脸时,眼底已经没有泪水,只剩下肃杀与决绝:“皇上可还记得,当年为大阿哥诊治的齐川,齐御医?鲁天正是齐御医亲妹与家父的私生子。”
    “竟有此事。”皇帝脸色大变,不觉懊恼:“齐川当年司职照料大阿哥的身子,岂料大阿哥夭亡,从前的诚妃刘佳氏迁怒于他,赐了死罪、抄家灭族,的确是茹莽了些。不成想,她的妹妹竟然还活着,且与你父,留下了这么一个……”
    鲁天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身份之谜从来不曾有人发觉,竟不想石黔默已经知道的这样一清二楚了。他忽然就笑了,这藏匿在他心底些许年的秘密,一下子被人撕扯开,连着新长成的皮肉,血肉模糊的撕扯开,让人猝不及防。“你竟然什么都知道了……好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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