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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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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拨?”贾南风望了一眼那食盒,自嘲一笑,“罢了……我本不愿多言,不过,你好像是司马家难得的聪明人,剩下的好像还真的都是废物……既然你有心,我便赐你几句,不枉你来此一遭……”
  司马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讶异,但很快的,便换上了希冀的眸色。
  贾南风端起茶杯,瞥了一眼司马颖希冀的眸色,轻笑一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仰头喝下。
  司马颖望着贾南风,没有多言一句,只是静待着贾后指明他未来的方向,让他不枉此行。
  贾南风闭上眼,感受着热茶入喉的滋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直视着司马颖,此时她的眼睛已经没有戾气,只有希冀,似是望着司马颖,又似是穿过司马颖凝望某一处,她仿佛是再跟另外一个虚无的人在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司马颖听个清楚,也让他听个明白。
  “在我去后,这天下大致会有赵王和梁王俩兄弟招摇一时,可终究因德不配位,失败告终。再之后怕是那齐王司马冏与常山王司马乂有所举动,这两人狼子野心,也有一争天下的决心。可是,他们只有野心,却德行不配,故而因德不配位,终是一败涂地。唯有二人,你要万分上心。”贾南风的话让司马颖心下一震,不得不佩服起贾南风久居上位的敏锐与睿智,对四位王爷的分析,如此的一针见血。
  “不知,皇嫂,是哪俩人?”司马颖恭敬的问道。
  贾南风语重心长的说道:“一者,接替司马伦的河间王司马顒,此人手握重兵,又有张方这般虎将。二者,忠于司马乂的东海王司马越,此人杨骏之乱时,心狠手辣,又与琅琊王家的王导交好,又是裴家的外戚,不得不防。这二人皆是手握重兵又常年征战在外的将军,有军队基础,更有心腹和财富,是你未来大患。”
  司马颖深思起来,他这一刻,终是明白为何贾后得了那么多人才的忠心维护,如此睿智,如此明知,世上又有几人能与之媲美?只可惜,身为女子,奈何,奈何。
  司马颖的眼睛之中染上了遗憾,却更多的带上了惋惜。
  贾南风又如何看不懂司马颖这一刻的惋惜?可她到底是要了无遗憾的走才是,这惋惜也罢,悲戚也好,与她,已然是身外物,弃之不惜。
  贾南风低下头继续看兵书,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若是想在这大争之世,保住那最大的力量,挽救倒悬的局势,当要拥有几种人。一者为你出谋划策的谋士,而这谋士,并非卢志那般眼界狭窄之人。二者,为你提刀上马的将士,而这将士,并非陆机那般眼高手低之人。三者,为你守护后方的士卿,而这士卿,并非王衍那般自视甚高之人。四者,为你卜钱若泉的商贾,而这商贾,必是与你亲昵交心的重臣。如此……”
  贾南风抬起头,睥睨的打量着司马颖,语气沉了几分,“你方能拥有智、势、权、钱四种。才能让在你未来十年屹立不倒,也才能以钱生势,以势生权,以权生局,以局生谋,以谋生智,以智生钱,五行相生,五行相克,五行轮回,才有了源源不断,才有了孜孜不倦,更才有了生生不息。你可懂?”
  司马颖望着贾南风的眼睛,这便是王者,属于王者的治国之道,属于王者的用人之道,属于王者的御下之术。
  这一刻,司马颖看贾南风再也不是看一个女人的眼神,而是一个为他指明道路,一个为他开创未来地位的帝王。
  他长袖作揖,跪在地上,“皇嫂,章度受教了。”
  贾南风打量着司马颖,心中又是嘲讽一笑,他怕是不知,她留了那最大的恶狼司马睿,这司马睿才是与这司马颖一较高下之人。
  但她终究是身殉大晋,又何必在乎这大晋到底哪位司马重掌乾坤?左右负了她的,终将会自食其果,而她又何必,太过心善?
  贾南风从食盒里拿出金屑酒,打量片刻,终是自嘲一笑,不免心中想道:若我是卫子夫,若我有卫青这般族人,若再给我十年时间,我定让大晋十年之内,繁盛一如西汉!若我是男子,这世人安能不享文景之治?只可惜…… 我终是思虑不周,引天下将乱,以命殉之,实为赎罪。
  思及此,贾南风仰头,一饮而尽,她缓缓走向卧榻,端坐在上面,尽管腹中疼痛如期而至,可她终是隐忍着一声不吭,她缓缓闭眼,终是维持着闲适的模样,嘴角含笑。
  一代皇后贾南风,终是陨在了金墉城四月初七的深夜里,如此安详,如此平静。
  一如这南风,暖风缓缓,轻轻而来,终归轻轻而去,带来一场暖意,带走一场寒意,只留下眼角潮湿,令人眼眶红了,鼻头酸了,喉头胀了,哽咽几句,再无话语。
  司马颖长袖作揖,转身快步离去,脑中想着贾南风所言,他定当铭记在心。
  人们常说昔者舜五弦之琴,造《南风》之诗。其诗曰: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人们常念赤日炎炎,暑气如蒸,百姓必有怨言。而南风一起,天气转凉,万民必有喜色。所谓薰风兼细雨,喜至怨忧除。
  可人们不知,四月初夏,暑气蒸蒸,南风不见,只剩下水深,只存了火热。
  

  第110章 卫府之内多来客

  四月初八; 未时三刻,卫府庭院之内……
  卫玠正在弯弓; 左手手腕和右胳膊肘上绑缚着沙袋,他在锻炼臂力; 更在锻炼射箭的精准。
  九堡匆匆跑来,一脸惊喜,“公子……公子……贾后被赐金屑酒,崩在金墉城了……”
  卫玠眉眼微颤,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只是左手的羽箭一松,箭直中靶心; 才缓缓开了口,“是吗?”
  “公子,你莫不是不开心?”九堡一脸纳闷; 却被七堡拉住了胳膊。
  七堡连忙说道:“公子在练习武艺,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公子。赶紧走吧……”
  九堡还想再说哪般; 就被七堡连拖带拽的带离了卫府庭院。
  卫玠左手勾了一下弓弦; 一侧嘴角勾起; 右偏头,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拿起三支箭,眼睛瞄准靶心,冷冷的瞪着; 冷冷的看着,眼睛缓缓闭上,深吸一口气,下巴慢慢抬起,之后又是闭着眼长吐一口气,露齿磨牙,再到睁开眼,下巴缓缓垂下,眼睛平视箭靶。
  此时他的眼睛染上了厉色,厉色之中夹杂了因着羞辱而存的狠厉,因着耻辱而存的嗜血,因着死地重生而存的残忍,那地狱修罗一般的眼眸,半是蔑视、半是轻视、半是藐视、半是鄙视,睥睨的望着良久,左手一松,三支箭呼啸而去,直中靶心。
  那三支羽箭还在靶心上颤抖,他右胳膊平举,手突然一松,弓箭直直落地,他却看也不看,半垂眸,一脸冷色,慢条斯理的取下绑缚在手上的沙袋,随手扔在地上。
  四月初八,酉时初刻,卫府书房之内……
  卫玠正在默写《四体书势》,此时七堡匆匆来禀,说是裴家兄弟来了,此时他正写到:自秦坏古,文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
  卫玠放下手里的细笔,打开暗格看了一眼那未开封的信笺,上面封腊之人便是裴礼。
  卫玠看了一会,眉头皱了皱,终是舒了口气,对着七堡点了点头,走到待客前厅,刚一落座,还未端起茶来,却见到裴礼和裴宪携伴而来,此时裴礼的脸上都是难色,裴宪则是一副泰然的模样。
  但若是仔细看去,还能看出裴礼有着想要往后退去的姿态,但硬是被裴宪拉了进来。
  卫玠接过婢女送来的热茶,掀开盖碗,拂了拂茶水,眉眼未抬,只是专注看着手里的茶碗。
  裴礼已经明显的感到卫玠生分疏离的模样,给裴宪使了一个眼色,可裴宪却仿若没有看见,直直的落座。裴礼没办法,只能瞥了一眼卫玠,尴尬的坐在裴宪右下方。
  裴宪喝了一口热茶,也不管卫玠是否疏离,当下开口说道:“表弟,这数月来,终是因着一些家事,耽搁了,你最近还好吧?”
  卫玠停下喝茶的动作,抬起头与裴宪对视,他这表哥倒是说的直接。但,终归那最至暗的时刻,裴礼表哥是书信一封安慰他的,故而,即便这裴家其他人都趋吉避凶,当初与他划清界限,也要给裴礼表哥一些颜面。
  思及此,卫玠点着头,却不打算给裴宪接下话题的任何机会,“尚可。”
  瞬间冷场,让裴宪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只能另起话题,“表弟,世人都知你乃当世大才,不知你对时下可有哪般看法?又可有办法……”
  说到此处,裴礼为难的拉了拉裴宪的衣袖,却被裴宪抽回手,卫玠望着裴礼和裴宪的互动,眼睛快速闪过一抹亮光,只是这亮光太快裴宪没有看到,却被裴礼捕捉到了。
  裴礼又如何不知,在卫玠表弟至暗时刻,最需要保护和安慰之时,除了王聿之外,再无他人亲自来卫府安慰?
  这是他们裴家对不起卫玠表弟在先,又如何能在人家好不容易走出漩涡之后,又把人家带回危机重重之地?
  裴礼到底是更看重卫玠这个表兄弟的,故而,他并不愿卫玠在蹚浑水,尽管这是裴家危急存亡的时刻。
  裴宪甩开裴礼的手,继续说道:“表弟,你可有办法让裴家莫要因着裴頠而再次陷入危境?毕竟多年前,我的爹爹与兄长,因着杨骏之乱而让裴家陷入了死地。你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孩子,可否……”
  “景思,莫要如此……”裴礼才说出口,却被裴宪用眼神止住,话到一半,再也不说。
  “表哥这般,可是折煞叔宝了……”卫玠在裴礼和裴宪身上来回看着,嘴角扬起,“叔宝尚是年幼,又总是做事莽撞,怕是此事,尚不知该如何最佳。”
  卫玠的拒绝没有让裴宪退让,裴宪连忙希冀的说道:“叔宝何必谦逊,终究你是我辈最聪明之人,哪怕不是万全之法,只要有一线生机,都是极好的。”
  卫玠眼神变得更是疏离了几分,当下沉默起来,此时裴礼感受到卫玠的介意,拉着裴宪的胳膊,“景思,咱们今日就到此处吧。咱们该走了……”
  裴礼想要离开,却被裴宪反口讥讽,“景明,你也是裴家的男子,难道你心中无半分裴家?你可知孙秀其人?这孙秀到底是庶族出身,他毫无底线,若是不想些办法阻止事态,将来事情会演化成如何模样,你会不知?”
  裴礼沉默起来,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不能害了他刚刚从地狱爬回来的兄弟。
  裴礼为难的挣扎片刻,还是决定站起身,“说到底,这都是裴家自取其辱,我不愿,也不想害了自己的兄弟。景思,你愿意在这里待下去,你就待下去吧。恕我,难以陪你。”
  卫玠望着裴礼的眼睛,裴礼的眼神之中有不忍,有不舍,更有对不住的愧疚。
  就在裴礼转身苍凉的走上几步,卫玠终是心下不忍。
  罢了,那至暗时刻,终是裴礼这个表哥书信与他,这恩义尚在,他又何必冷情如斯?
  “那解家兄弟,长兄解系素来与梁王交好,而那二弟解结已经文聘裴家女郎,若是梁王能帮,帮下来,便是裴家无忧。若是梁王帮了,却帮不得,便是裴家丧女。但……这裴家丧女终会引来世家公卿的侧目与义愤,当义愤聚集,即便是孙秀,都要退让,故而裴家可无忧。只是此次劫难,到底流血多少,叔宝不知,也猜不到。”卫玠缓缓开口,声音是那般的平静,却又是那般的冰寒。
  可即便如此,裴礼的眼睛已经红了,他的鼻头酸了,因着卫玠终是在他最失望的时刻,给了他兄弟之情尚在的亮光,尽管这亮光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可他的心暖了。
  那封信,那封劝慰卫玠的信,终是成了他裴礼和卫玠此生不负的纽带,也许这就是命运,在他人落魄之时,哪怕不是雪中送炭,但有心劝慰,亦可有花开自来。
  裴宪站起身,眼神由错愕变成了感激,连忙走到裴礼身边,与裴礼一起长袖作揖,“如此,谢过叔宝。”
  卫玠轻叹一声,他还能如何?终是因着那封信心软了。
  “如今叔宝还在忙,咱们还是早些去跟族叔们说说吧。”裴宪也自知再留下,已经无价值,便拉着裴礼往门外走去,可裴礼还是走到半路,突然站定,回过头与卫玠对视。
  卫玠站起身,覆手于后,与裴礼相视一笑,裴礼知道,他的表弟,还是认他这个表哥的。
  裴宪并未回头,因为他知道,他当初避祸,已然失去了这个骄傲如斯的表弟。他嫉妒的抿了抿嘴,僵硬着脊背,沉声对裴礼说道:“二哥,走吧。”
  卫玠对着裴礼点了点头,裴礼终是心舒展而去。
  七堡走到卫玠身边,不解的问道:“公子,你不恨吗?”
  “恨?”卫玠歪头看向那还未喝完的茶水,终是请吐出一口气,“血浓于水,怎能说恨就恨?”
  七堡还在呆愣中,却见到九堡匆匆赶来,“公子,王聿公子到了。”
  卫玠抬起头,朝着大门方向,快步而去,才走到半道就与王聿碰了一个正着。
  “叔宝,我方才见到景思拉着景明快步走去,可是……他们来为难你了?这裴家如今瓦上霜,你若是一个不好,又是一身雪,你可不能糊涂了去。”王聿握住卫玠的手腕。
  卫玠终是因着王聿窝心的话语,露出真心的笑容,“表哥多虑了,我既然从地狱爬回来,就不会再一次跌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叔宝,父亲要和琅琊王家的长辈们去吴兴避祸,你莫要生了眉子那小子的气。他一直想着逃出王家府邸,可那王夷甫到底是个厉害角色,总是能够将眉子捉回府。唉……我也是服了眉子那小子了,每天都想着逃出府,可每天都是失败。而且不光是你,就是我也见不到他。这些消息,还是他的小厮趁着我跟父亲去上门拜访的间隙,偷偷说了一句,结果那小厮立刻被别人拖了出去。不过就算如此,眉子还说,让你务必等着他的生日贺礼。唉……你的尾巴终究就是你的尾巴……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那眉子对你有哪般情愫了……唉……”王聿的话语让卫玠心酸了片刻。
  卫玠终有往日的一丝温暖和神态,点着头,“眉子终究是眉子,你也没变,真好。”
  王聿左手重重的拍在卫玠的右肩膀上,“卫玠,你到底是我和眉子的兄弟,怎能说忘就忘?你这个傻瓜。”
  “是啊,我就是个傻瓜。”卫玠轻叹一声,第一次握住王聿的手,“表哥,这一次孙秀一定会借助与皇室联姻的机会,树立威信。而他解决完那老妇余孽之后,一定会震慑世家公卿,故而,你们还是早早离去,以免迟则生变。”
  “可是,叔宝,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王聿好奇的问着卫玠,这一次来,他就是想带着卫玠走的。
  “表哥,危险之地亦是大风升起之地,正所谓大风起兮云飞扬,扶摇九万里需要大风,而我亦需要这阵风。”卫玠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终是让王聿放下手来,“既是如此,我又如何?一切随你即可。但你且记住,要时时书信与我,若有事,记住,这一次太原王家绝不会如贾后那般如果你受辱,这一次,我定站在你身后。”
  王聿握紧卫玠的手,再一次说道;“阿弟,给为兄五年,待到族长之位属我,再也不让你受人其辱。”
  卫玠眼中终是泪光闪闪,可眼泪只在眼眶内打转,他亦是握紧王聿的手,良久又是笑起,“好。”
  

  第111章 亭中醉醺卫公子

  酉时三刻; 司马颖坐在马车内,望着那停在卫府门口的马车; 那用大篆写着王字的马车,看着马车的装束; 是太原王家的马车,这个时候来卫府的人,怕是王聿了吧?
  司马颖把玩着手里的白子,盯着紧闭的卫府大门,这太原王家约着琅琊王家偕伴去琅琊之地避难,这避难的主持人是王聿,而这王聿却在临行前; 专程来告别。太原王家没有放弃叔宝,而琅琊王家也不见得是真的排斥叔宝。
  倒是有意思了几分,看来; 他当初与乐家定亲,倒是算的奇准。
  戌时初刻; 王聿被卫玠亲送出府; 司马颖从马车的窗户望去; 看到卫玠的眼眶是红润的,而王聿的眼眶亦是如此。
  看来他方才的猜测,倒是相差无二; 司马颖将白子缓缓收入袖口,等待王聿马车离去一刻钟,才提起两坛上好的九酝春酒走出马车。
  这九酝春酒是当年曹孟德进献给献帝刘协的; 此酒更是以“色清如晶、香似幽兰、入口醇和、回味经久”而备受喜爱。
  四月初八,戌时三刻,卫府书房之内……
  卫玠继续默写《四体书势》,正写到:旁点邪附,似螳螂而抱枝。绝笔收势,馀綖纠结。若山峰施毒,看隙缘巇;腾蛇赴穴,头没尾垂。是故远而望之,漼焉若注岸奔涯;就而察之,一画不可移。几微要妙,临事从宜。
  这一次九堡被七堡推着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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