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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疯临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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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平渐渐脸红激动,这时听见丹娘欢快的话语流泻出来:“将军放心,这公主与鲜卑人可与我们作对,却不能与天作对。”
  这话说出来就是有了应对之策,孙平满意至极,渐渐也开始拱抬腰部相和,脑子里却想着尽在咫尺的金枝玉叶,丹娘虽是熟透了的,无奈四十许人,下边活脱脱一个米口袋样不得趣。
  果然第二日乌云沉沉压在天边,大雨像破了碗口的酒水一样从天上往地下泄,直下了足足一日,黄昏才小些。
  会稽城大门紧闭,一片寂静,黄巾海贼踏着雨中的泥泞步到城下,见这回没有鲜卑人列队,就知战况被丹娘料中,打头一人名孙立,乃是孙平长子,身高八尺、满身痴肥,眼下全是纵情酒色的青黑,须知此人却不是纨绔之辈,吴兴太守谢衡及晋朝降将司马清均是惨死于他手上,入城之后,他所辖部队凶残至极,无论士庶皆不放过。
  他也不攻城,就在城下扯着喉咙喊话:“新安公主听着,我乃征东大将军孙平长子立,令尔速速出城归降,从此侍奉榻前、曲意相迎,或可饶你一个女郎性命。若你不识趣,莫怪本将军不肯怜香惜玉,会稽城更是不留一个活口!”
  这番淫词秽语落在所有人耳朵里,虎台大怒想着一箭射死这个无耻逆贼,可是鲜卑人长弓是动物筋弦,泡水之后就不得用,今日大雨,顿时废了鲜卑人半身武力,因此曹姽此番才关城门据守之。
  所有人都等着曹姽的回答,都在看着这个年幼的公主如何应对,却见曹姽叫来蔡玖,让他把一瓢骚臭的液体朝城下泼去。
  曹姽见孙立淋了一身尿,畅快痛骂道:“尔等竖子,给本公主提鞋都不配!会稽城破,我等绝不苟活,本公主必拿弓弦绞死自己,尸身烧成灰抛入大海,化成厉鬼日夜掐你脖子、食你血肉,来日我母帝为我报仇,将你割成一千块喂鸡喂鸭喂狗,以慰今日会稽血战众人!”

  ☆、第二十八章
  
  这番话真如高山滚石、响遏行云,激得曹姽身后众人立时鲜血上涌,还没等孙立擦干净脸上的秽物,会稽城内所有兵士全部上了墙头,刀枪林立、严正以待,石块木头就漫天地朝城下贼兵砸去。
  要不是亲兵扯着孙平躲得快,曹姽突然发难,怕是要把他脑壳砸得稀烂。
  孙立想着差点被一个女子得手,再也沉不住气,立时跺脚大骂:“这东魏的臭女人,传令下去,即刻开始攻城。”
  此时正是白日黑夜交织一刻,细雨黑云,天地间压抑无比。章安港十数艘战舰上擂起战鼓,鼓点比绵密雨丝更急,岸边海贼列起一个数千人方阵,嘴中齐齐呼喝口令开始前进。
  黄巾海贼队列有序,个个手执盾牌、举起环首刀朝天,中心包裹着抗抬云梯和尖锥冲车的登城兵,向会稽城下如潮水般涌去,随着号角声起,云梯被架到会稽城上,海贼如滑溜的长鱼往城墙上窜。
  两辆冲车同时开始锤击会稽城门,发出巨大的撞击轰鸣声,震得站在城头的众人都隐隐觉得脚下晃动起来,曹姽的号令声几乎都要被震天巨响淹没:“诸位听着,即便今日城破,我等也要令海贼在城下尸积如山!”
  一股文人气的庾倩也披甲上阵。和几个兵士联手推倒了一架登城云梯,蔡玖、大小虎也全身戎装,击起城头战鼓,鲜卑众部凭着抬山移海的巨力,抛掷巨石下去,将冲车砸得粉碎。
  那些云梯上的黄巾海贼以血肉之躯迎接如雨点一般密集的木石,在半空中像折翼的雀鸟一般坠下,摔得粉身碎骨,甚至于肢体分裂、血肉糊成一片。
  见头番冲锋不利,黄巾军中鸣金声起,未登城的贼兵向后退去,重又开始集结阵型,补充攻城器械,还未等曹姽等人喘上一口气,第二波攻势就再次涌来。
  如是这般重复了五六次,曹姽看出贼兵攻城十分谨慎、都是往复不断、浅尝辄止,意在消磨己方为数不多的兵士的士气。她特意吩咐下去令诸人保存实力、节约木石,并让庾希把熬制的火油送上城头,以备不时之需。
  果不其然,当躲在雨云后的残留日光只在远端海平面剩下血色一线时,贼兵战鼓突然声势大振,黄巾之中杀声震天,攻势突然如火如荼,队伍中扛出的云梯之数竟然远超前次,纷纷架上会稽城墙。
  贼兵舍生忘死地朝上攀登,几乎每一级竹蹬上都要攀附二三人,如大旱之年的蝗虫密密麻麻挂在麦秆上,庾倩经过这一个时辰,虎口都已用力到出血,看着敌兵已隐隐有攀上城头之势,曹姽推开庾倩拔出铁剑,细嫩却尖利的嗓音响彻城头:“诸将拔剑!”
  攻城战在城头展开,惨烈无比,所幸曹姽所带鲜卑诸人乃是慕容部所辖精锐,以一当十不说,但这近五百人密密立于城头上,不吝一道铁幕,不见一丝缺口。
  虎台更是与曹姽以背相靠,绝不让人靠近大单于的爱女,他两只颌锤挥得如电光流星,有登城贼兵被他整个远远掷到空中,落到敌方阵地里砸出一个深坑,血肉四溅。
  曹姽右手执剑、左手舞盾,将一个攀爬上来的贼兵狠狠敲晕,一脚就踹下了城墙。可是立刻就有下一个补上,她年纪太小,顿时累得汗湿重衣,眼前漫起一股难以自禁的晕眩感。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突闻一股浓厚辛辣的油脂味道,庾希带人赶着数十辆牛车感到,庾倩往下一望便大喊:“公主,时机到了!”
  原来贼兵已经将攻城方阵全数压上,曹姽目力所及,对方已登陆上岸的所有士兵都已汇集到前沿阵地,她强打精神,咬住下唇,和虎台一道坚持到牛车所运之物被抬到城头,城上守军们倾尽力气奋勇一搏,将敌军挡于城墙之下。
  庾希连头上梁冠都歪了,袍子大袖上油迹斑斑,这个在案前坐了一辈子的文官亲手搬起一坛火油,和众人一起朝城下浇去。
  当贼兵再次往上冲锋时,这次迎接他们的是滚烫的火油。
  火油之后,就是麦秆和火把,会稽城下顿时陷入一片火海,掉落云梯侥幸不死的贼兵也被火海包围,惨叫声震慑云霄、惨不忍睹,夕阳也不忍看这一幕,彻底沉入大海,大地陷入一片黑夜,只剩下那片状如人间地狱一样的熊熊火光。
  曹姽精疲力尽地靠着城墙滑下,血迹森森的长剑横在眼前,竟然已经砍到卷了刃。土黄色的牛皮盾已经彻底被鲜血浸染,反变成了暗沉沉的红色。
  她茫然地看着大虎、小虎伸过来的手,感觉全身轻飘飘地被人扛着走,天上亮起了星子,又被乌云遮住,曹姽昏沉沉想着:今夜该有多漫长?
  会稽城内彻夜无人敢合眼,曹姽被带回庾希的太守府,才发觉自己脑门上被人用剑柄狠狠敲过,流了一脖子血,半只袖子已经没了,雪白胳膊上一道浅浅刀伤横贯,伤口混了油脂草灰,早已结痂不再流血,而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受的伤都不记得。
  虎台的伤势则更加严重,他被五人夹击,肋下中了一剑,至今都止不住血。可是关外胡人向来讳疾忌医,他们唯一不忌讳的就是巫医,因此有医官来给虎台治伤,他反而极不情愿,老是嚷嚷着自己没事,直到曹姽发话才令他安静下来。
  再看庾希,因为嫌弃长袍大袖碍事,他早把外衣脱了,如今一身染了黑灰的中衣,谁还看得出他是会城曾清贵端方的太守;庾倩折了支胳膊,正冒着冷汗被医官正骨,而庾倩还算是被曹姽护在后方的文官,竟也如此狼狈不堪。
  蔡玖脸上被打得乌青,大虎、小虎也受了皮肉伤,曹姽觉得心痛,半晌才终于开口问:“我们还剩多少人?”
  庾希想起这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一天,乃是自己五十年寿数中仅见,突然觉得豪情万丈、纵死也不悔,他倒还镇定:“贼兵伤亡在两千,我军还能动弹的尚有八百人,至于鲜卑诸位好汉,因挡在城前,折损已过半。”
  曹姽闭了闭眼,只觉嘴中万分苦涩,她不由想念父亲母亲,若是他们中一人在此,自己就会全然地安心。若是会稽不堪一击地落入敌军手里,她会和上辈子一样无颜面见父母。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安排人下去,将战死将士的尸骨好生收整。如果是鲜卑勇士的,便就地焚化,日后让虎台带回大鲜卑山的故乡去。”
  曹姽说完,内堂气氛万分凝重,倒是时刻不忘伶俐警觉的蔡玖通报了众人一声:“公主、太守,谢公来了。”
  谢重踩着木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看着倒是有多急切似的,曹姽冷眼旁观此人,刚刚城头战况激烈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个孬货赶来呢?
  曹姽一头一脸的血汗,照理是狼狈不堪的,谢重一照面,差点被她满身的血腥气熏得晕过去,正想抖擞精神陈词一番,却被小公主那双如寒星般冷冽的眸子一看,几乎怕得忘了此行的目的。
  庾希虽然也是疲累不堪,但阅历要比曹姽深得多,此刻尚能好言好语相询:“谢公如何来了?”
  他虽然客气,谢重却敏感地觉察他语气里的冷淡,顿时怨愤庾希不识好人心,把方才对曹姽的恐惧一时全抛在脑后,用一贯傲然清高的语气道:“某知今日各位在城头浴血奋战,挡住了贼兵的攻势。某特来助各位一臂之力,献上‘万钧神弩’四架,以备来日再战。”
  谢重得意地看着在座众人目露震惊,个个不顾周身疲乏,激越地站起身来,他不无得意道:“某令家人将四架神弩运了来,就在太守府门口,某这就带诸位一睹……”
  根本没有人理他,听说有神兵相助,庾希一个半百老头跑得比在场的青壮年都快,只见冷清的太守府前,已聚了许多围观的百姓,谢家的家奴正从牛车上把弩机往下搬。
  弩机共有四张,乃是下装木轮的大木车弩,悬刀就足有一尺长,机廓更达两尺,弩臂比一个鲜卑大汉还高,全长超过二十五尺,乃是巨型的战争器械。
  弩臂上带着七根矢道,一发七箭,居中可安放三尺五寸、尾带三铁翎的巨矢,若是七箭成排强力发射,简直能把黄巾贼兵逼得个个跳海逃生。
  庾希摸着神弩如人腰一般粗的木制部件,几乎要老泪纵横。
  谢重紧随飘然而来:“庾太守须知,这乃是当年东吴留下的辘轳绞拉张弓的巨型强弩,架于城头上,以圆木削尖配铁翎为矢速射之,发辄摧陷。贼兵若敢进犯,必可杀退。”
  庾希的表情就是对这数架机弩爱若珍宝,谢重微笑而得意地捻捻胡须,想着将这几架弩机送出,让这些人出去拼命,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自己也算施恩予他人,来日好处不尽,正想着,却听到身后稚嫩而阴沉的声音:“你为何不早拿出来?”
  谢重还不及把早就想好的托词说出口,就被曹姽一鞭子抽得天旋地转,扑倒在地上。然而随后鞭子更是如天上响雷一阵接一阵落下,空旷大街根本无处躲藏,谢重蜷成一团蠕动,哀哀惨叫不迭。
  等到周围人好不容易将曹姽手中的鞭子夺下,纵然曹姽手臂有伤,却仍是劈头盖脸地抽了谢重二十多鞭,打得此人满地翻滚,一身与周围浴血众人格格不入的白袍早已落满灰尘,木屐也不知掉到了哪里,曹姽还不过瘾,啐了一口道:“畜生只配本公主用鞭。”
  庾希扶起衣服被抽烂、满身血痕的谢重,拱了拱手道:“某今日得罪谢公了,还需派人去谢氏庄园里寻点物事。”
  谢重疼得说不出话,晕乎乎痛叫着被人押到太守府后堂看管,全然管不了府衙的兵士将谢氏庄园翻了个底朝天。
  庾希与曹姽等人亲自去到谢氏庄园,顿时傻了眼,只见仆婢如云、牛车塞道,浩浩荡荡足排了二里地。其间米粮就算会稽被围困一月都足矣,更有数百全副武装的私兵夹道守护,车队里还有白麻布遮挡的巨大物件,曹姽二话不说上前掀开,竟又是二架弩机。
  温文如庾倩气得嘴都歪了,忿忿不平道:“谢重这个小人送弩机给我们,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尽量拖延时间,这样他可以寻机潜逃,真是毫无礼义廉耻。但凡他有一点血性,思及永嘉内被开坟辱尸的老父,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们眼中只有财货田地,哪有一点勇气与孝义?”曹姽冷冷一笑:“将截获的米粮匀出一些作为抚恤下发,余下均做会稽围城之用。财货和两架弩机都运到城头上去,本公主自有用。哪怕幸得逃脱,凭他去建业哭诉本公主是个强盗,本公主今日也要抄了他的老底!”
  
  ☆、第二十九章
  
  除去曹姽部曲,其余人听了都激昂无比,身为军户,不比太平盛世,在乱世里都是拿命换得饱肚的行当。且当今陛下曹致一意令随武帝曹操政令,将军户列入贱籍,子承父业,严格管理。战场上要卖命,平日为国家屯田,八二之分,只取两成,饱腹亦难。
  如今据守会稽铁定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这公主年纪小小,却肯将谢家米粮财货拿来给予死伤将士抚恤,众人想着家人不至于身后不得糊口,顿时心存感激,也没了后顾之忧。
  曹姽倒没觉得什么,她自己所带五百人部曲,死伤过半,不过是物伤其类,脑中并没有什么弯弯绕绕。
  众人忙活了大半夜,将六架弩机一字排开藏在城垛里,整齐划一对着城外海面,又发动全城劳力昼夜伐树,以备作箭矢。曹姽想着明日必是一番恶战,即使赢不了,也得和这群贼人同归于尽,说什么不能落在这群贼兵的手里。
  庾倩心思更为细密一些,他与自己的族中叔父庾希事务繁多,他吊着胳膊,要筹措守备力量、严查城中奸细又要协调战备物资,年轻人累得两颊都凹陷了下去。
  他趁人不备,忧心忡忡地对曹姽说:“公主,这六架弩机只能顶得了一时,却发挥不了什么用处。某认为谢重也有自己的顾虑,这弩机都是东吴遗物,少说也是五十年的古器,又无相配铁矢辅箭。铁质悬刀和机廓都已锈迹斑斑,准头必受影响。且巨型弩机历来只作威慑,百步开外无法射中一尺见方的目标,除非有数十百架弩机齐发,不然这稀稀落落数架,不过是拖延敌军攻城,不能影响全局。”
  曹姽听完觉得说不出的失望,但是她从昨日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倒不至于沮丧,反拍拍庾倩的肩膀道:“你一个读书人,却要和人在战场拼命,委实也难为你,但缺了你与庾希在后方坐镇,我等也不至于如现在这样毫无后顾之忧。你且放心,若真是天不亡我,待海贼退了,本公主亲自给你主婚,男子汉先成家后立业,有庾太守提携,你日后前途无量。”
  庾希却只能苦笑,他怎能告诉曹姽他未婚妻陈氏却是永嘉郡人,如今生死不明,他却说不准要与未婚妻相约黄泉了:“兵器即便无用,会稽男儿尚有血肉之躯,就算战死沙场,某也不愿让海贼就这样轻易北上。”
  曹姽却望向北面的天空,不知台城内的爹爹娘亲如何了,是否正为自己忧心如焚?
  赤龙舰内的孙平却说得上忧心如焚了,孙立被他骂得头也抬不起来:“会稽不过弹丸之地,又多豪门大族,均是贪生怕死之人,那新安公主更是稚龄女童,怎么会打不下来?你这废物,老子怎会生了你?”
  孙立正浑身别扭,好像被曹姽洒了的一身秽物,此刻还黏在他身上,明明他已经将自己刷洗再刷洗,还令身边人不得告诉父亲,因这事委实太丢脸:“禀告父亲,我等太小看那新安公主,这小小女子泼辣悍勇,会稽竟唯她命是从。只不过纵是曹致、慕容傀亲临,会稽守备不足,破城只是早晚。若不是大雨临近黄昏才停,儿子再攻它几轮,会稽城怕是已经支撑不住。”
  孙平叱了一声“放屁”,又觉自己粗鲁了,才粗着嗓门道:“我部统共两万人,又是一路沿途招募的散兵游勇,今日在会稽就折了两千,还谈什么北上图谋大业?!”
  孙立还是不服,反而瞥了一眼侍立在旁的红衣丹娘,不屑道:“丹娘主意虽好,晓得鲜卑动物皮筋弓弦遇雨泡水便全无用处,却不知新安公主有乃母之风,颇有将才。丹娘口口声声伪帝无耻,依我看,却是嫉恨恶毒之言,反倒蒙蔽了我等,乃至今日吃了大亏。”
  一提到曹氏母女,丹娘双眸又有难掩的恶毒溢出,句句带刺道:“母女肖似又如何,阿立你如今是你父亲座下威武将军,又是正当而立争胜之年。那公主几岁,不过一个稚儿,你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孩子手里占不到便宜,还有什么委屈不成!”
  “都给我闭嘴!”儿子和佞宠斗嘴吵得孙平头大如斗:“丹娘主意虽好,却是妇人心性,将曹家人看得一无是处。还有你孙立,老子只看结果,你今日就是攻城不利,还有脸强辩?!”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孙平长叹口气:“我军一路势如破竹,切不可在会稽陷入胶着,否则就不得置建业措手不及。明日本将军亲自坐镇,一定要把会稽城给打下来。”
  丹娘希冀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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