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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逼我玩宫斗-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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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0。150他终究是要负了她们其中一人了

  戚王二人互望一眼,楚长歌方才所说究竟是真是假?毕竟她“死了”三年,谁都不知她在外面干了什么,既是没死,又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回来?时隔三年,如此突然回到皇上身边,究竟带着何种目的檎?
  一系列问题萦绕在二人心头,同时亦是皇上心头刺。
  慕容肆眸光一敛,大掌从她肩头挪开,背在身后攒紧,尽力维持镇定,用平冷的音色问她,“为何你向我袒露身份之时,并未提过我们有一个儿子?”
  自打她回到他身边后,这人不似从前什么都与她讨论,这人究竟是帝王,对一切都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亦是对她一直保持着距离,他对她有戒心。即便那日在祭坛上他当众维护,在文武百官面前宣称她是他的女人,还是现在他为了不伤另一个女人的心要封她为靖国公主,都只因他是个念旧知恩之人,他终究念着他们往日情分,那便好办,她会好好利用这份旧情。
  被他这么一问,楚长歌表情一恸,委屈憋泪,像是隐忍到极致,“当初我回来之时,你与秦小鱼正打得火热,后来秦遇谋反,你全部心思放在对付秦遇之上,再后来,秦小鱼失踪,你又将所有心思转移到寻找秦小鱼身上。我又如何开得了这口?如今,你都要赐封我为你御姐,我还能不说么?”
  她声音涩哑呜咽,双眸微红紧紧瞧着慕容肆,像是在质问,又像在诉苦。
  慕容肆心绪搅乱,眉梢拧了下,又听得她继续说下去,“我们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你连这点都不信我么?那场火灾之后,我便被诊出有孕,每次太子擎强我之后,我都会偷偷喝避孕之药。阿四,此生,我只会怀你的儿子暗暗。若非我们儿子在太子擎手里,我又岂会忍辱偷生这么多年不回来找你,每至夜深人静之时,只要一想起你和儿子,我便流泪到天明。”
  慕容肆心眼一跳,长眉却拧得更深,他们竟然真的有了一个孩子,而且那孩子在太子擎手里。
  她泪语凝噎,轻轻抽泣着,眼泪滚出眼眶,爬上她蜡黄的脸颊,她昂了昂脸,将眼角那块疤痕抬高,满满当当映入了慕容肆眼里,她又哽咽道,“你知这疤从何而来?你是不是一直认为这疤是在那场大火中留下的,你若是这么想的,那么你便大错特错了。慕容擎明知那孩子不是他的,他还让我生下来,就在我临盆那日,他用对付淫犯的刑具烧得火烫,在我这里烙上了一个yin字。他说,要让这个淫字伴我一生,让我记住我曾背叛过他。若不是后来他派我去梅九发身边,不得已之下,我才用烙具将这里给烫平,那个yin字才模糊了变成了一团皱巴恶心的疤痕。”
  她说到痛苦之处,指尖唇色发白。
  站在一旁的听荷听着这些,只觉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背上蹿起阵阵凉气,飕进骨骼之中,让她身子忍不住颤抖魍。
  戚王二人听得断断续续,都是聪明人,大致知晓了太子擎对楚长歌所作所为,太子擎生性本就狠辣,楚长歌又背叛了他,做下此等变。态行径也不足为奇,但此刻听一个女子徐徐说来之时,仍觉毛骨悚然。
  慕容擎太可怕,如今由楚长歌证实了确实没死成,想必那些囚犯定是他派人劫走的,这次只怕要卷土重来了,这人只比秦遇更为不择手段,否则,他也不会拿那个孩子要挟楚长歌了。
  戚、王二人又是猛地一震,那可是皇上唯一子嗣,他们都知道皇上早有纳秦小鱼为妃的心思,可如今楚长歌回来还带来一个天大的消息,皇上又该如何抉择?
  二人朝门内探去,果见慕容肆身形微的一晃,背后紧攥成拳的手缓缓松开,颤巍巍朝楚长歌脸上抬去,抚摸上她颧骨上的那块疤痕,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除去心疼,再无其他。
  夜风从门外吹进来,拂过楚长歌鬓前发丝,他又轻她轻轻撩起,勾到她耳后,他薄唇一张一阖颤动着,声线亦是跟着轻颤粗噶,“长歌,我只以为你为我吃尽了苦,却不知这苦头已苦至这般。”
  言毕,就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楚长歌抱住他,滚滚热泪洒在他肩头,渗透进他衣料,烫进了他骨髓之中,他搂在她腰际的手掌又是用力一拢,“那人从你身上夺走的,我会一一教他还回来,千倍百倍,甚至更甚。”
  听得他暗暗咬牙发誓,楚长歌知这人已完全信任她,他们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他的心迟早会回到她身上,至于秦小鱼,只是迷失时的替代与慰藉,她才是他这辈子最爱亦是最想呵护的女人。
  “阿四,别再对我说那些狠话。我好不容易回到你身边,就是想和你一起救出我们的孩子,我已有许久没有见他了,我好想他。”
  事至如此,他还哪里说得出狠话来,即便一句,也是说不出了,这女子已为他怀胎十月生下儿子,她是他孩子的母亲,他如何下得去一句重话?
  无尽的亏欠感将慕容肆淹没,他心潮翻滚,再难说出只言片语,紧紧抱着她良久之后,满腹愧疚只化作一句无奈地“对不起……”对不起长歌,同时,对不起小鱼,他终究是要负了她们其中一人了。
  听荷见这里像是再也不需要她了,便知趣地悄悄退了下去,王中仁是宫中老人,哪能没这个眼力,看样子皇上今夜是要在这边宿下了,王中仁小步上前问了皇上一声,“皇上,可要老奴在外面候着?”
  “不用了,你回去歇着吧。”
  果然,皇上是要留宿椒房殿了,今夜过后楚长歌将重获圣宠,只怕秦小鱼……他心中对那个机灵俏丽的伪太监不免有一丝感怀同情,可怜的小鱼。
  王中仁心中叹了口气,又问,“可要吩咐敬事房记下?”
  这楚长歌也住进椒房殿好些光景了,却没名没分,这“楚姑娘”的称呼也只比宫女高了一级而已,若是要给她正名,由敬事房记下这一笔那是最好不过了。
  慕容肆一皱眉,再看一眼楚长歌哭惨了的小脸,只给了王中仁干脆利落的一个字,“记!”
  “老奴这就去办!”王中仁恭敬回了一声,给皇上和楚长歌都施一礼,礼毕转身,匆匆走出了椒房殿,为这屋里二人带上了门扉。
  朱漆大门“咯吱”一声就被关上,如今屋内只剩他们二人,如此良辰,不欢好,岂不浪费?楚长歌心眼一动,便探上身去,想去吻慕容肆的唇,可他眼中闪过一丝什么,轻轻避开了她唇,她木讷凝视着这人,适才这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分明是厌弃,她不懂,这人才将她用力拥入怀中,那份激动热忱不假,这刻怎会连一个吻都不肯给她?
  她心口狠狠一拧,眸光逼紧了他眸,咳嗽了几声,低柔婉转问道,“可是我变得丑了,你就嫌弃我了?”
  “不是!”
  “那是为何?你都不愿与我亲昵?”
  他宽厚温热的手掌来到她背上,替她轻轻按抚,“你身子不好,我怕伤了你。”
  这人分明口是心非,那只是一个吻而已,怎会伤了她?以前他决计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这般冷淡,至少他现在吻秦小鱼的时候认真炙热,那灼灼火焰就像要将秦小鱼融化一般。
  “白韶掬那小妾与秦小鱼长得有几分相像,我一眼便看出是你将他小妾掉包了,如今秦小鱼已被你救回了宫中了吧。秦小鱼医术最是高明,何不请她来替我诊治下,她能将燕弟断了十几年的残腿给医好,也许她还有法子令我恢复绝世容颜呢。”
  她眸子一转,声音轻软低涩,就如此试探性地问道,只见他眸光又是一深,紧抿着的双唇费力扯开,“好,明日我便命她过来。”这女子亦是聪慧之人,儿时是她授他如何谋算,她又怎会看不出今日那白韶掬的新娘被换了呢。只是当她提起小鱼名字之时,他心中繁复杂乱,此番愁苦滋味难以言说。
  楚长歌笑着谢他一声,他再朝她巴掌大的小脸看去,她泪痕未干,脸上虽然有难看疤痕,仍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他眼眸不知为何猛然一模糊,眼前女子就换上了另一个女子的脸,她眉眼弯弯,清澈的水眸睁大,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他答应过要送她一件礼物,可那件礼物——
  “我回来后,你是第一次这般专注看着我。”
  楚长歌沙哑的声音飘进他耳,他募得一怔,方回过神来,几番思忖,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前几日我中了地狼蛛之毒,昏迷了一宿,那宿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醒来之后便发现我怀中那把梳子丢了,可是你?”
  ………题外话………谢谢大家的订阅与支持。

  ☆、151。151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一)

  楚长歌沙哑的声音飘进他耳,他募得一怔,方回过神来,几番思忖,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前几日我中了地狼蛛之毒,昏迷了一宿,那宿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醒来之后便发现我怀中那把梳子丢了,可是你?”
  那梳子?那把梳子小巧精致,上面镌刻着一树盛开的红梅,而她最爱梅花,她以为那是他要送给她的礼物,便顺手拿了回来,不曾想——
  楚长歌眉心凝蹙一下,这便是慕容肆今夜过来的真正目的吧?他本打算封她为靖国公主,同时要把那把木梳要回去。
  “那梳子挺好看,我亦挺喜欢,送给我也无妨啊?”她娇俏一笑,撒娇似得看着他。
  慕容肆又是一沉眉,口气凝重,“将那梳子还我,你要什么都行。魍”
  那梳子于他来说究竟是何种意义,他为何如此看重?她都如此婉转恳求于他,他也不肯答应,那梳子看上去像是女人的物饰,虽是经他细心保管养护,但仍看得出那是一把陈旧古老的梳子,莫非是秦小鱼用过的,所以他才这般急着要回去?
  她从他眼中看到了焦急之色,她与他相识相处太久,鲜少见过他神情如此着急,这人向来都是从容不迫淡定如斯的,可她还是想堵上一把,黏入他怀中,继续撒娇,“若我不肯呢?”
  只感觉他臂上肌理一绷,他声色硬朗,甚至带着胁迫,没得半分迟疑,“我再说一遍,把那东西还我!檎”
  他言下之意是,若她不给,那么他会动粗,她的阿四啊,果然是长大了,浑身上下带着帝王凌厉杀伐,不容人半点反抗,她面部僵了下,又高高挽起唇角,“你这人怎还像从前一样开不得半点玩笑。只是一把梳子而已,还你便是,我总不至于为了那个冰冷物件与你闹翻吧?”
  如此笑说着,她就站起,从梳妆柜中将那把檀木梳子取出,塞到他手中,“喏,你要的宝贝。这个还你,但你得送一把一模一样的给我,可行?”
  本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毕竟她已让步太多,可他眉梢却是拧得更深,她心中越发难受,仍是忍着,强颜欢笑,“你刚才不是说除了这把梳子,我要什么都行的吗?只是再造一把相同的送我,还是不行么?以前的你可没食言这个坏毛病。”
  慕容肆怔怔望着手中那把梳子,手中稍一用力,尖锐梳齿嵌入掌心肉中,扯起轻痛,那丝痛似钻入他心中,他脸色一冷,“你若是喜欢梳子,便去尚衣局挑。”
  他说的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楚长歌真是懵了,只是一把梳子而已,他这是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他说罢,旋即冷冷起身,楚长歌一急,捉住他胳膊,“这么晚了,你不在这过夜,还去哪儿?”
  她一双水眸微红,星星点点的眼泪立马在眸中打转,着实令人心疼,他心口亦是不由得被扯起,他心中不忍,可一握手掌,那梳齿又在提醒他些什么,他薄唇紧抿,拉成一条铁线一般,一敛眸便挣脱了她,抬脚出去,背对着她道,“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他去去就回?那么他究竟要去哪里?
  因为一把破梳子,她惹他生气了,他便这么待她么?他已吩咐王中仁让敬事房记下这一笔,可他却不打算再留在这里过夜。这教别人知道,岂不取笑她?
  看着他冷漠地离开,她疾步上去追,可他步伐太快,她如何能追得上?她柳眉一挑,计上心头,“啊哟”一声,假意摔倒,果真那人脚步停下,回过头来望住自己,他眸光深邃,任他们曾经相依为命多年,她亦是无法将这人看清,可这人终是舍不得她,又折回来,她心中一喜,随即被他抱起,轻放到了床上。
  他拧眉瞧她一眼,似在责怪她的不小心,又重新坐回床头,替她脱鞋宽袜,将她小巧白皙的脚丫捧进掌心,轻柔地揉捏着她脚腕。
  “脚可有扭痛?”
  看着他为自己着急担心,似又看见了从前那个慕容肆,她笑着凝着这人,“有你为我揉脚,我宁愿摔痛。”
  他沉默,垂下脸,昏黄的灯盏下,他俊眸黑烁,认真为她捏揉着脚丫,不知疲惫,这人此刻哪有一点帝王的架子,他是这世上最体贴的男子,替她按了许久,又替她盖上薄衾,“时间不早了,赶紧歇下吧。”
  她点点头,躺了下来,本以为他会睡到她身边,可是他竟再次站起,一声不吭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原来这人从未打消要离开的念头,他坚定为之,谁都无法阻止他,她太了解这人,没再留他,紧紧拽着被沿,看着他清癯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眼中。
  门敞开,冷风吹过,心头发凉,身子轻轻颤晃着,听荷快步进来,来到她床边,小声安抚道,“楚姑娘莫要伤心,想必皇上有事,只是出去一下而已,马上就会回来。他走时还吩咐我要好生照看你,可见皇上心里有你。”
  可楚长歌心中明白得很,这人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那夜,她又如同往常一般,失眠到天明。
  直至天蒙蒙亮的时候,门突然被小心翼翼推开,有人轻手轻脚钻进她的被窝,她豁得睁开了眼,微暗光线下,眼前之人果是慕容肆,她心头激动万分,立马抱住了他,可刚碰触到他身体,手指被冰了一下,他身体太过寒冷,她吃惊,他从这里离开究竟去了哪里?
  不管他去了哪里,这人终是回来了,她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说,“阿四,我再也不会松手了。”
  慕容肆手抚上她紧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楚长歌又是一激,他这是彻夜站在外面的吧,否则他手怎会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拍了拍她手,语气不同于他身上那般寒意渗人,而是温润如水,“长歌,再眯眼打会盹吧,我知你肯定又失眠了一宿。”
  楚长歌心中更是抑郁,这人明知她会失眠,可他还是狠心抛下了她。
  她脸埋在他颈窝,有股淡淡撩人的桂花香,她眉头又蹙紧一分,他一定是去了一个开满桂花的地方。
  “你这么晚去了哪里?”楚长歌明知不该问,可仍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任谁都不知他这晚究竟去了哪里,他眸中干涩,直直看着浅粉帐顶,又陷入漫无目的的深忆之中。
  这夜,他独自去了长乐宫,紧握着那把木梳,站在与她分别不久的桂花林下,呆滞地望着灯火已熄的长乐宫,整整一宿。
  已是入秋,深夜的风吹在身上甚寒,而他心中纠结如烈火在疯狂燃烧着,就在这冰火相煎之下,他竟感到一丝无助,哪怕曾经太子擎逼他喝尿,哪怕这两年来面对秦遇的威胁,他都不曾感到无助。
  明明他对那住在长乐宫的女子许下承若,佑她永世长乐,可第一个让他失望伤心的人却是自己。
  那一刻,他竟有一丝憎恨长歌重生,那分明又是这三年中他最期待的。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秦小鱼那人脾性他再了解不过,她若是知道他要收了楚长歌,她绝不会嫁给他,就像她不会嫁给白韶掬是同样的道理,白韶掬选了夏婉安,便不能再拥有她。
  那姑娘不止足智多谋,敢爱敢恨更让人钦佩,世间有多少女子在情爱面前有她这般果敢?
  可即便这样,他亦会用用尽手段,甚至付出代价,只为留住她,哪怕是躯壳也好!
  久久,楚长歌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只听均匀呼吸声。这人宁愿装睡来回避她的问题,她也只好作罢,她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只是,她不免伤感,曾几何时他们亲密无间,没有任何保留,而现在他们之间像有着鸿沟,难以逾越。
  ……
  翌日。
  大清早的,就有人来长乐宫敲门,来人是个婢子,还是个新面孔,她自我介绍,名叫听荷,是椒房殿楚姑娘身边侍奉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楚长歌让她身边婢子一大早到她这里来做什么,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已入宫了,想必是慕容肆告诉她的吧。
  听荷施了一礼,说:“鱼总管,这不入秋了,气候变化无常,近来楚姑娘身子越发不适,咳嗽也加重许多,她让我过来请你过去瞧一瞧。”
  小鱼是个热心肠,二话没说便携了常用的银针去了,那人虽是她的情敌,可好歹也曾有恩于慕容肆,更者那人也说过,楚长歌只是他的过去,她去一趟给楚长歌诊治一下又有何妨?

  ☆、152。152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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