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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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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李英歌不给他机会,曲线救国的伸手一推摇椅,带得萧寒潜往后摇晃,就借机退开,提起裙子就转出屏风,留下一句,“你且好好歇着,我去提热水。”
  屏风后头还没反应,屋外台阶下却突然走进一道人影。
  李英歌险些没刹住疾走的势头,定睛一看瞳孔就是猛地一缩。
  袁骁泱!
  他怎么会在这里?!
  袁骁泱乍见李英歌,面上却没有多少惊讶神色,只略一挑眉微微勾起唇角道,“李二小姐,又见面了。”
  他话音未落,屏风上就映出萧寒潜重新坐起的身影。
  “下官给王爷问安。”袁骁泱收回落在李英歌身上的视线,垂眼行礼,对着屋内屏风道,“下官方才见外院去请大夫,不知王爷可好?下官略通医理,若是王爷不介意,在大夫赶来之前,可先行为王爷诊脉。”
  袁骁泱确实学识渊博,就算没有裘先梓这个至交好友,于医理上也比寻常大夫略胜一筹。
  李英歌知他根底,对这话充耳不闻,当下就转头看向屏风。
  萧寒潜隐约看得清外头的动静,先对李英歌道,“本王这次只受了轻伤,说起来还要多谢袁修撰的仗义援手。袁修撰也负了伤,本王就留他暂在知府大人这里休养。届时再一起启程回京。”
  说罢转头看向袁骁泱所在方向,声线依旧不冷不热,“袁修撰无需挂心本王这里。说起来,此次能拿下那犯官的所有爪牙,也有袁修撰一份功劳。本王交待的那份奏折,你可写好了?”
  打发人的意思很明显。
  前后响起的两道语气一致,听不出情绪波动。
  再听萧寒潜又以本王自称,李英歌就知道,萧寒潜对外的面瘫冷脸属性上线了。
  是以暂时按下心中疑惑,转头居高临下看向袁骁泱,嗤笑道,“袁公子不在京中翰林院当值,怎么就跑到了常州府来,干起行侠仗义的副业了?袁公子还真是侠义热肠。
  先前帮过我师姐,现在又救了乾王殿下?看来这京中袁家,这几年真是如有天助,事事遇贵人,真是叫人不得不叹服。”
  她语中带刺,袁骁泱哪里听不明白。
  他和萧寒潜同在知府大人的外院落脚,怎会不知来了李英歌这个贵客。
  他确实有心再见她一面,却不知自己心中莫名的念想缘何而来。
  只是现下真就直接打了照面,却让他再次勾起那一次次不愉快的回忆。
  眼前这小丫头,是打心眼里厌恶他。
  他越是闹不明白根由,越是难以放下。
  当下面色亦是冷了下来,却只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李英歌,并不接话,只冲着屏风后再施一礼,谦而不卑地恭身道,“既如此,下官不打扰王爷休养。等此次捉拿犯官的奏折起草完毕后,再奉给王爷验看。”
  他嘴里说着正事,心下却转着其他念头。
  都说萧寒潜十分看重李府和李英歌,此时此刻以他这个过来人看来,萧寒潜对着李英歌的态度和语气,倒和官场上的作派不无二致。
  传言未必属实。
  这倒有点意思。
  念头划过,袁骁泱抬眼扫过屋檐下台阶上那道清秀身影,利落转身,大步离去。
  李英歌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嘴角勾起冷笑。
  果然还是那么会装模作样!
  当着萧寒潜的面,就不跟她针锋相对,字句逼问了?
  真是阴魂不散!
  她怼那一句也不过是试探袁骁泱的反应,他不接招,她也并不意外。
  只转头再次看向屏风后,面色顿时五味杂陈。
  袁骁泱竟然救了萧寒潜!
  她今生的未婚夫!
  她在心中大骂贼老天。
  萧寒潜被袁骁泱这一打岔,也不再逗弄小未婚妻,见她杵着不动,只得掖好衣襟起身,拐出屏风,低头挑眉道,“小狐狸,你和袁骁泱什么仇什么怨?你这毛炸得有点反常他哪里惹着你了?”
  他实在意外。
  李英歌虽对着他没大没小的,说话却从没有像刚才那样,讽刺中带着嫌恶,嫌恶之余透着冷意。
  前阵子西郊传出的风言风语,他也听小福全儿禀报过。
  “兴园放狗赶人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寒潜收起嬉笑,静静看了李英歌一眼,若有所思地道,“是你赶人,还是陈瑾瑜那个丫头赶的人?袁骁泱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他不像西郊说的那些传言,是个无礼的人?”
  袁骁泱真是披的一身好画皮!
  李英歌心里直放犯腻味,闻言脱口哼道,“去他的救命恩人。他不配。”
  她语气轻而平静,其中冷厉却不容错听。
  萧寒潜眼色一凝,嘴里说的却是,“小狐狸,别急着骂人。你先跟我说说清楚,否则这骂人不是好事,我要罚你的。”
  李英歌瞥他一眼,半点斗嘴的心情都没有,再加上身下不舒服,随口先敷衍道,“行,等着。”
  她得先去趟官房。
  萧寒潜一愣,又无奈又好笑地弯身哄道,“又拿我说过的话堵我?小狐狸乖,别闹脾气,总要让我知道这袁骁泱是否真该骂,我也好知道怎么处置他,对不对?”    

  ☆、第154章 我该怎么办

  萧寒潜说的不错。
  李英歌要报仇,终归瞒不过身边的谢妈妈等人,将来也瞒不过萧寒潜。
  不如以今天为契机,先挖好坑等着袁骁泱跳。
  是以她先是认真点头,后又摇摇头道,“你说的对。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更衣。”
  人有三急,萧寒潜怎么会听不懂这隐晦的说法,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误会”了,侧身让开道,失笑着讶然道,“你哭肿眼皮的丑样子我都见过了,上个官房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罢还好心地牵起李英歌要回屋里,十分体贴道,“屋里就有。我在这里等你上完,再进屋就是。”
  “寡虞哥哥。”李英歌哭笑不得,抽出手摇头,提着裙子下台阶,“我的随身包裹在常青那儿,你这不方便,我去门房那里更衣。”
  萧寒潜心道小未婚妻也太害羞了,到底没再拦她,含笑的目光落在她颇有些匆忙的背影上,忽然猛地一顿,长腿跨下台阶三两步就撵上李英歌,握住她的手臂厉声道,“李英歌,你裙子上为什么有血迹?你还有哪里受伤流着血,你瞒着我做甚?”
  他鲜少这样面带厉色的喊她全名。
  李英歌先是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他的话外之意,白眼险些翻到后脑勺去。
  “寡虞哥哥,不是受伤流血。是我的小日子来了。”李英歌果断动用两世为人积累的厚脸皮,一脸冷漠地直言道,“多得你刚才又抱又拽的,我的小日子才弄脏了裙子。所以我说,我的随身包裹,被常青留在门房那儿了,我要去门房更衣。”
  她听得出萧寒潜严厉不足急切有余的语气,当下却顾不上言语上的忌讳了。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萧寒潜一瞬愣怔后,呆在了那里。
  平时再油嘴滑舌毛手毛脚,到底是个没经过人事的单身青年!
  李英歌被脑中这神来一笔的想法一打岔,冷脸情不自禁露出丝恶趣味的笑,轻轻松松挣开萧寒潜僵直不动的手,终于再无阻碍地进了门房里的官房。
  上个茅房怎么这么难!
  她无语的取出包裹里的月信用品和替换的裙子,手里动作着,脸颊却慢慢浮上两团红晕。
  不是羞的,而是恼的。
  加上小时候换门牙那回,她在萧寒潜面前真是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而院中春风卷落花雨,拂过如木雕泥像般石化的萧寒潜,吹得他愣怔的俊颜上,也浮起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他很快意识到,他的小狐狸长成大姑娘了。
  这想法犹如惊雷声声,轰隆隆滚过他的脑海,他足足呆了半晌,才扇了扇长而密的眼睫,默默看了眼门窗禁闭的门房,下意识的握拳抵唇,干咳了一声后,才端正好脸色,背手走到门房外。
  如果李英歌有缘在场,就会发现,一向身姿如松惫懒恣意的萧寒潜,这短短几步路,走出了平常人协调无能的同手同脚。
  他自己毫不自知,顺手拖了张门房檐下摆着来歇脚的矮凳,默默在房外坐等。
  等李英歌拾掇清爽,一面盘算着怎么在萧寒潜那儿好好黑袁骁泱一把,一面随手推开房门,就见身高腿长的萧寒潜“委委屈屈”的坐在下人用的矮凳上,听见动静转过俊颜,竟是一脸的茫然。
  李英歌愕然,脱口问道,“寡虞哥哥,你怎么了?”
  “小狐狸,我该怎么办?”萧寒潜本能的打量李英歌一眼,视线落在她新换的深色裙子上,一触即离后,皱眉又问了一遍,“我该怎么办?”
  这什么情况?
  李英歌比他更茫然,愣愣重复道,“什么怎么办?”
  “早知道你那什么,我就不该请你进城。你刚才陪我说了那么久的话,是不是累了?”萧寒潜见她也一副不知事的模样,只当李英歌初次来潮业务也不太熟练。
  既然他的小未婚妻也不懂,那么他身为未婚夫,不懂也要装懂。
  遂收拢起纷乱心绪,起身凑近李英歌,几近低喃地接着道,“你肚子疼不疼?想不想吃甜的东西?热水呢,这几天是不是不能喝茶?我给你倒杯热水?”
  李英歌看着耐心无比的萧寒潜,忍不住眨了眨眼: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这“经验谈”,都快赶上她前世做了二十年活女人了。
  她一时没作声,萧寒潜只当她对这些还懵懂,眼中不禁浮起笑意,倾身亲了亲她半仰起的小脑袋,张开手请示道,“你走路是不是不方便?我抱你回屋里?等常青请来大夫,先给你看看,再叫她送你回知府夫人那里。
  知府夫人膝下还有个女儿尚未出嫁,有什么事她们也能仔细照顾你。你放心,我这次小心点不拽着你了,你拢好裙子,我抱你回屋里不过几步路,很快就放你下来。嗯?”
  李英歌:“”
  她是来小日子,又不是腿瘸了。
  她愕然于萧寒潜的小题大做,萧寒潜却等不得了,矮身小心翼翼的将人一把抱起来,嘴里不忘安抚似的边回忆边道,“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常住在皇祖母宫里。皇祖母早年间就有肚子疼的毛病,每个月最严重的那几天,疼得能在床上打滚,我那时候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光看着就觉得吓人。
  元姑姑也有这毛病,我从小看着她和皇祖母受这种治也治不得、忍又难忍的痛苦,只恨帮不上忙。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是小日子来了。有些人严重些,有些人却安然无事。
  小狐狸,听说这种症状,要从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注意保暖保养,指不定就能调养好。你若是难受,就仔细和知府夫人说,你是我的人,她必然尽心伺候,万万不会到处乱说,你可别顾着害羞,耽搁了身子”
  原来他的“经验”都来自于太后娘娘和元姑姑。
  李英歌有点无法想象,缩小版的幼年萧寒潜,是如何一脸懵懂地看着、挂心着他的皇祖母,以及待他如亲长辈般的元姑姑。
  她有些唏嘘,听着他轻浅细语,心田不期然地有涓涓暖意流过。
  “寡虞哥哥,你别担心。我没有痛经的毛病。”李英歌怕他再多想,干脆祭出明明白白的专业名词,忍着羞臊认真道,“我娘和阿姐都没有,这种毛病很大一半是遗传的。我这回难受,是之前和师姐给的药冲突了才又吐又疼的。用过师父给的丹药,已经好很多了。”
  萧寒潜嗯了一声,直视前方继续迈动长腿,目不斜视道,“你说的不算,待会儿先让大夫诊诊脉。其余的,等你下个月咳,再看情况。”
  他话说得正经,耳朵根却红红的。
  李英歌被他抱在臂弯间,头正靠在他肩上,一抬眼,就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抿着嘴笑。
  原来萧寒潜也会害羞啊
  她偷笑,身后院门处却传来一声低呼。
  常青进门就见萧寒潜一招公主抱,正抱着小主子在院子里“散步”,两巴掌直接拍上身后大夫的双眼,以示非礼勿视,嘴里报道,“殿下,小姐,大夫来啦!”
  大夫惯常在权贵家中行走,反应十分快速,也不在乎被常青徒然戳了两下眼睛,折腰怒刷存在感,“请乾王爷、李二小姐安。”
  说话间,萧寒潜已经将李英歌放到屏风后的摇椅上,转出屏风吩咐常青,“让大夫先给你们小姐看看。”
  常青暗道这是闹哪样儿,拖着同样满脸问号的大夫进了屋。
  “王爷无需挂心,李二小姐底子极好。”大夫一把脉,就晓得要看什么了,诊脉完出来回禀道,“听常青姑娘说,李二小姐平日里有习武打拳,这却是大大有益的。这几天只注意不要劳累、过多跑动即可。至于生冷忌讳,常青姑娘已然知晓。”
  萧寒潜点点头,抬脚想去看李英歌,想起她起先紧张的模样又顿足,敞开衣襟露出崩开的伤口,催促道,“之前你要用的什么药?带来的话就用上罢。动作快点。”
  大夫简直想叩谢三生神佛。
  这位爷总算松口了,老放着伤势不让他用药,这不是把他的脑袋别在裤头上玩儿么!
  回头哪一个怪罪下来,他都担不起啊!
  这是哪位大佬开口点化了眼前这位爷?
  大夫暗想回头得给各方神仙都上柱香,他这饭碗算是重新端稳了,当下没有半点客气半句废话,生怕萧寒潜后悔似的,以他自己行医半生都没展现过手速,飞快替萧寒潜涂药撒粉绑绷带。
  完了拍拍手,脚步轻快的功成身退了。
  而被他当成金口大佬准备回家上柱香的李英歌,确实对萧寒潜的“听话”极其满意。
  她挥退常青,拍拍宽大的摇椅,示意萧寒潜过来坐,先又强调了一次,“不要轻忽这些皮肉伤,以前李李氏族里就有子弟不上心,后来并发炎症险些烧得去了半条命。”
  她说的是前世李松小时候的经历,当时真是吓坏了她。
  萧寒潜自己知道自己的伤势,先前是逗她,现在不愿她再多费心神,难得极其好说话的点头,开门见山道,“你和袁骁泱是怎么回事,长话短说,说完快回后院躺着。”
  他很清楚,他的小未婚妻若认定了什么,也不是肯轻易松口妥协的。
  李英歌略一沉吟,正色道,“我想让袁骁泱死。”    

  ☆、第155章 现任很靠谱

  萧寒潜动作轻柔地坐到摇椅上,偏头想了想袁骁泱那清风朗月的身姿,剑眉戏谑地挑起半边,意味深长道,“你想让他死是怎么个死法?”
  如果只是单纯想要袁骁泱的命,莫说他,只说如今待在李英歌身边的常青和小福丁儿,任一个只要她张口吩咐下去,自然有千百种方法让袁骁泱“死”得悄无声息。
  同样是死,怎么死才是重点。
  “自然是钝刀子割肉,让他不得好死。”李英歌亦偏过头去,不躲不闪地迎上萧寒潜的视线,一句一顿道,“不止是他,还有袁黄氏、袁士苍。他们这一房人,当初让我族姐一家受过什么苦,我也要让他们尝一尝相同的苦楚。”
  名声、地位、性命,她要一步步一点点,让袁家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最后再将这一家子黑心烂肠的脏东西踩入尘埃,永无翻身之日。
  只杀人偿命?太便宜袁骁泱那一房人!
  “站得高,摔得才更痛。”李英歌勾唇微笑,笑意却冰冷而讥诮,仿佛置身事外在说着和她不相关的人和事,“他想在京中扎根、往上爬,我就先看他起高楼宴宾客,再看他亲友离身家败。”
  袁家人欠她的,她要加倍奉还,她要任他们吃着甜枣,在他们背后挥舞着大棒,打他们措手不及。
  看他们应对得焦头烂额,比明着直接报复,更叫她觉得快意。
  她不急。
  一点都不急。
  萧寒潜深看了她一眼,对此不不置可否,只若有所思道,“所以你请我帮忙寻找李松的下落,不止是为了你死去的同名族姐,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他不得不得重新审视,那位和他小未婚妻同名同名的族姐,在李英歌心中所占据的份量。
  他原先只当李英歌那时年幼,小孩子爱憎分明,眼中非黑即白,才因此迁怒于袁骁泱那一房。
  如今看来,背后另有隐情。
  “我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找到李松,本族内二房就不倒,是报仇还是报恩,自该由李松亲力亲为。”李英歌早预备着说辞,心中也确实想过,她不会放过袁骁泱一家,但如果找到李松,她也必定要想方设法,让李松看清前世一切祸事的根源。
  是以她既然猜到萧寒潜必然有此一问,就径自接着道,“族姐和族伯母的死,并非单纯的夜半走水所致。背后黑手不止一个。除了袁骁泱这门前任姻亲,还有淇河李氏本族大内房。蛇鼠一窝的腌脏货色,尽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我虽然知道真相如何,却不能也不想惊动我娘。淇河李氏本族势大,各路关系盘根错杂,牵扯上我娘或是澧县李氏,不妥。我娘那脾性你是知道的。”
  萧寒潜不以为然,只奇道,“怎么,这些都是你用六爻术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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