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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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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再看身后那几个护院,我出了康家要往城南哪里去,他们只管跟着护着,可曾张口唠叨阻止过一句半句的?多半也是四伯母早有交待。可见四伯母嘴上不明说,却是等着看我有什么能耐,真能说动李英歌带我去东北呢!”
  夏雨和冬雪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自家小姐自从有心为自己的前程谋划后,心明眼利口条顺,比之以往常常指使她们做这做那的李妙,有过之而无不及。
  念头闪过,就听李娟惊喜低呼,“可算找到了!”
  夏雨和冬雪打眼一看,就见一条不起眼的死胡同底灯火昏暗,斜刺里伸出一面招幌,上头即没写店名也没其他标记,叫夜里秋风一吹,破破烂烂的招幌飒飒招展着,氛围颇有些鬼魅阴森。
  二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着声音再劝,“小姐,那无名小庄怎么藏在这样的地方?您还是别去了吧,里头也不晓得什么光景。不如您数了钱,我们劳烦护院大哥跑一趟?”
  酒香不怕巷子深。
  李娟看无名小庄这阵势,面上反而欣喜。
  她自顾示意护院等在外头,耐着性子正色对夏雨冬雪道,“你们懂什么?行商的人最讲究信誉和诚心。即是要寻来讨好李英歌的,怎么能假他人之手?不管寻不寻得到,我都要亲力亲为。看在护院眼里,就是看在四伯母、李英歌眼里。”
  夏雨和冬雪劝不得驳不得,只暗暗苦笑:自家小姐还没能成事,就拿自己当商人自处了!不过想到这几个月小姐和乾王妃每每对饮闲谈,气氛看着似乎融洽,怕也要归功于小姐这凡事都做到明处话说得直白的作派。
  否则四夫人那样泼辣精明的人,又怎会放任小姐常常串乾王府的门?
  二人一时纠结一时感叹,那边护院见此处是个死胡同,没事便罢,有事也好回护,便依言等在外头。
  李娟抬脚进了无名小庄,见店内摆设破旧简陋,上座率低的可怜,零星几个客人不是已然醉了的大汉就是闲帮,暗想这团圆佳节,有点闲钱出门逛的多半都去了灯市,这深藏陋巷的无名小庄鱼龙混杂,确实不好多待。
  遂径直走向柜台,开口便问,“可有无名酒,有多少要多少。”
  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太太巴不得她靠上乾王府,临走前倒叫李娟发了笔横财,自己留了一半,一半用作买好酒玩件巴结李英歌。
  她说得财大气粗。
  柜台后打瞌睡的掌柜却听得笑醒了,打量一眼李娟主仆三人,暗道自家那无名酒只在懂行的人里头名声响亮,慕名而来的不老少,却到底流于市井,倒是从不曾见哪家闺秀带了丫鬟就杀上门来的。
  只他眼力老辣,不得罪也不献媚,只嘬着牙花子笑,“姑娘想买别的酒,我都能给您弄来送上。唯独这无名酒,今儿统共只十五坛,姑娘来得不巧,最后一坛刚给人买去了。”
  他不卑不亢,只道每年只在中秋贩售的无名酒,正应了中秋之日,独独十五之数,没了只能等明年,下回请早。
  李娟秀眉大皱。
  她只知道无名酒限定发售,本以为店家定然要趁机大赚一笔,哪想不仅限定还限量。
  却不肯死心,只道,“买走最后一坛的客人可走远了?”
  掌柜面上更乐,手一指,“在后头小院的独桌坐着呐。”
  李娟见状就晓得掌柜不揽事也不管事,就冲夏雨和冬雪使了个眼色,“去问问那客人可愿转让,价钱好说。”
  夏雨和冬雪硬着头皮打前锋,愁眉苦脸的跨进破店后头的破院子,展眼寻到孤零零只一桌的客人,顿时惊喜道,“是你?”
  那一方矮桌后坐着一道清瘦身影,桌边站着一道斟酒布菜的小厮打扮的人影。
  小厮循声一看,目光落在二人身后的李娟面上,亦是又惊又喜,“李堂小姐?”
  李娟一见是初入乾王府遇上的账房先生和小厮,面上登时娇憨一笑,“大叔!原来买了无名酒的是您!”
  她想着容怀团圆佳节不在乾王府又不归家,只身带着小厮陋店独饮,多半是有什么缘由想躲热闹,叫破他的身份反而打眼,遂识趣的换了称呼。
  小厮脑中无限回放“大叔”二字,嘴角抽到一半,想到自家先生二十有七,叫个黄毛丫头喊一声大叔倒也不算失礼,遂压了压嘴角,殷勤掖着袖子扫座,请李娟坐下。
  他本就因李娟无意中狂打王环儿的脸,而对李娟大有好感,当下想着有个半熟脸的人陪着,自家先生多个说话的人,心情兴许就好了
  容怀心下苦笑,只一贯好脾气,之前不曾计较李娟错认他为账房先生,此刻更不会计较李娟一声称呼,闻音知雅意,沉吟道,“李堂小姐也是为无名酒而来?”
  他是乾王府的长史,即便不刻意打探,也有人将李娟出入乾王府的来意报知于他,自然一猜就中。
  想到王妃对这位堂姐虽不亲近,却也不曾慢待的态度,面上温雅的笑容就更温和了几分。
  李娟见状,越发觉得容怀是个好好先生,娇憨笑容更添松快,“正是。大叔想来也知道我买了酒是送给谁,还请大叔行个方便。”
  容怀面露哂然。
  这无名酒虽在市井里有些名气,到底上不得台面,恐怕连自家王爷那一关都过不了,就算送到谢妈妈手中,十有八、九是送不到王妃跟前,入不了王妃的口的。
  王爷虽纵着王妃,但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挑剔精选,多半会私下叫谢妈妈换了,白费这位李堂小姐的一番苦心。
  只他对着王环儿都不肯说一句重话,更不会自持看得明白,就说破了叫李娟难堪。
  遂忖度着实话实说道,“家母生于东北长于东北,喝惯了这类糙烈酒品。我本是买来孝敬她老人家的,李堂小姐若是想要,不如叫掌柜拿个小坛子来,我分一半给李堂小姐?”
  即是容老太太喝惯了的,想必容怀年年都来年年都买,今年也不差那一半。
  能讨来一半,即全了容怀的孝心,也全了自己的苦心。
  聊胜于无。
  李娟忙一叠声应下,让夏雨和冬雪自去寻掌柜分酒,笑嘻嘻道过谢,又要掏银子,“大叔,我该给您多少钱合适?”
  容怀笑了笑,“李堂小姐不必客气。上回你给我的银锞子没用出去,权当今日的酒钱罢。”
  如此,即便这半坛子酒送不到王妃跟前,也不会叫眼前这小姑娘白费了心思又白搭了银子。
  李娟哪里知道容怀的好意,有便宜不占就不叫李娟了,当下又是一叠声道谢。
  小厮旁观得喜笑颜开,忙多要一副碗筷酒盏,请李娟吃酒吃菜。
  一块银锞子换半坛有地儿没处买的酒,李娟再势利眼也不好意思办完事就走,心念一转又一转,暗暗打量容怀神色,圆圆杏眼一闪一闪。
  容怀见状面色恍惚。
  他本是心有愁结,才在陪容老太太吃过团圆饭后,借着买酒的名义,带着小厮来此处对月独饮。
  容老太太也是个软和脾气的,心知王环儿寻死退亲另有说不得的阴私,又不敢挂在嘴边戳儿子痛处,只收拢了几年来和竹院来往的布匹针线药材等物,暗中丢出家门。
  他岂会不知母亲心中苦闷。
  自己于理智上虽已和王环儿做了了断,但感性上到底付出过情意,不为王环儿此人,只为自己一番流水情意,难免藏着一桩书生气的伤感。
  曾几何时,王环儿奉王嬷嬷的命来给他送东西,偶作逗留时,也曾和他院中对坐分茶,流转美目也和眼前小姑娘一般,忽闪忽闪,说不出的灵动。
  只是他后知后觉,原来那眼神别有着落之处,不在他所住的跨院,而在跨院左近的外书房。
  容怀垂眸,自嘲一摇头,端起酒盏仰头满饮。
  小厮本见自家先生多了笑容,此刻见状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愤懑,恨不得明明白白骂王环儿几句,却听李娟忽然轻咳了一声。
  “大叔。”李娟眨着闪亮杏眼,直愣愣盯着抬眼看过来的容怀,皱眉低声道,“我看您印堂发红,实乃心绪愁苦之像。这可不太好!”    

  ☆、第295章 好大的凶兆

  印堂发红,纯粹是因为酒气上脸。
  容怀哑然失笑,小厮见自家先生露出笑模样,忙躬身为二人再斟满酒盏,殷切凑趣道,“李堂小姐这话是怎么说的?莫非李堂小姐和我们王妃一样,受过无归道长的指点,知道些内里门道?”
  李英歌早前在宫中认亲宴上,曾赠出几件自己开过光的配饰玩件,即消弭了之前东宫爆料埋下的隐患,又解了外界并皇室中人对她的猜疑和忌惮,之后再有人提及她所会玄术,不过当做笑谈。
  小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当李英歌所谓拜师学艺,不过和寻常闺秀般请了老道、济慈在家讲学,只为出阁前镀金罢了,只以为李娟沾了李英歌的光,也曾受过无归道长的教导。
  为着起话茬,才有此一问。
  李娟却无意故作神神叨叨,加之从来不相信也看不上李英歌所谓学道一说,当下一撇嘴,嘻嘻道,“我可不懂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我只知道,何以解忧,唯有黄白物。我教大叔一招,心里有愁结,只管谈谈生意谈谈钱。
  黄白物看在眼里摸在手里,心里多少踏实多少底气,喜怒哀乐在金银跟前又算得什么?不过是些吃不得用不着的飘渺之物罢了。我心情不好,就抱着自己的体己盘一回,心情一准好起来,屡试不爽。”
  敢情是心有所求,刻意将话往银钱上头引!
  小厮提酒壶的手一抖,一时腹诽李娟三句不离阿堵物的作派不像样,一时觉得李娟财迷样不遮掩坦荡荡,又有几分不同于寻常闺秀的率真可爱。
  夏雨和冬雪闻言却是又愕然又羞愧,看一眼低头忍笑的小厮,不敢去看容怀是何表情,更不忍直视自家小姐,只捂着眼张大指缝,眼巴巴偷看李娟,不知自家小姐又打的什么盘算。
  李娟见容怀含笑不语,一面掏出一本小册子并一支碳笔,一面涎着脸笑道,“大叔,您在乾王府日日都和银钱打交道,必定眼界非凡。我这有一门生意,些许疏鄙想法都记录成册,想请大叔帮我过过眼。”
  夏雨和冬雪面面相觑,晓得那碳笔是李家下人曾帮陈瑾瑜捯饬过,后在下人之间流传开来,李娟觉得便利也叫她们做了一盒子,常咬着笔杆对着小册子写写画画,没想到李娟竟随身携带,此刻还献到了容怀跟前。
  二人哪里还顾得上捂眼睛,齐齐紧张的看向容怀。
  容怀却没接那册子,只略带审视的迎上李娟的目光,“李堂小姐想做什么生意?”
  “军中牲畜的草料生意。”李娟一听有戏,巴不得能得容怀这乾王府账房先生一字半句的提点,娇笑着娓娓道来,“我能打听来的消息有限,人脉更是有限。只知道边关的马场,朝廷把持着大头,剩下的小股皆捏在边关望族和巨贾手里,军马的粮草,我是不敢想的。
  但除却上战场的军马,尚且有拉车驼物的牛马骡子,数量也不在少数,这一块倒不是寻常商户分不得的份例。军粮我是更不敢想了,没那本钱也没那货源,只有草料这一块,还能有几分想头。
  大叔应该知道,我出入乾王府是为了跟随乾王妃去东北。若是做寻常女子爱做的脂粉绸缎生意,很不必舍了京城求去东北。只有草料这块,不愁本钱不愁货源,一来不怕噬本,二来也不枉乾王妃若是肯给我机会,我反而舍本求源,浪费了天时地利人和”
  她憋着一股劲,这几个月来可不单只知道送东西讨好李英歌,往李英歌跟前刷存在感,私下没少下苦功夫,靠着有限的资源和见识,只等筹备计划齐备,再交上一份漂亮的“功课”,好打动李英歌,求一个机会,再求一笔资金。
  所谓术业有专攻,她自认眼光和想法都不差。
  这份“功课”能否锦上添花,今晚即遇见了容怀,她怎么会错失机会,只能说天助她也。
  李娟娇憨面容又添小意讨好,“大叔,拣日不如撞日,您帮我展展眼吧?”
  小厮听李娟一番话又是惊又是奇,抬起头若有所思,再看李娟又觉不同。
  夏雨和冬雪早已听得一愣一愣。
  容怀却是面色一正,这才探手接过小册子。
  他起初对王环儿有意,只因王环儿贤良外表并几分才情,如今对坐小姑娘展露的虽只是财情,谈不上风雅可人,但他却不觉粗俗鄙夷,反而更高看眼前小姑娘几分。
  再看手中小册子涂涂改改,边角已然翻得卷边,更可见李娟十足用心。
  专于一事,且行事不藏鬼魅的人,都值得尊重。
  他连王府护院这样的武夫都愿意开口提拔,更枉论对着言之有物的李娟,自然不吝啬点拨一番。
  且他虽不是账房先生,但经手乾王府庶务多年,深谙其中门道,再看李娟小册子所书所规划,越发赞叹李娟心思奇巧。
  倒是钻对了此番朝廷征战东北的空子。
  容怀垂眸翻看小册子,一手随意搁在桌面上,时而摩挲酒盏,时而在桌面上敲击比划,全无平常未语先笑的和气模样,全然一副专注神色。
  李娟心下大喜,晓得容怀并非敷衍之态,一面感叹老天有眼,叫她遇上个全无架子的乾王府实权人物,一面殷勤的往容怀身前凑近,笑眯眯道,“大叔,您要是觉得哪里不妥,只管指出来,我一定改。”
  她一派虚心模样。
  容怀却从来不做那当众落人脸面的事。
  他粗略扫一遍小册子所写,就看出其中异想天开的青涩之处,却并非朽木难雕,只要稍加改动,倒是一门可投机做成的生意。
  至于能否做稳做大,全看王妃给不给机会,眼前小姑娘有没有造化。
  便眼也不抬的缓声道,“借李堂小姐的碳笔一用,我帮你标注几处就是”
  如此一来,他不必多费口舌,也不必当众指出李娟的不足,徒惹小姑娘面嫩挂不住。
  李娟忙双手奉上碳笔。
  容怀伸手一探一抓,只觉手下触感棉柔温软,愣怔抬头去看,才惊觉自己抓的不是碳笔,而是李娟的手。
  他一门心思还系在小册子上,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只握着李娟的手一脸惊怔。
  李娟瞅准容怀是个好好先生,这才敢厚颜问策,对着个外男侃侃而谈,但年只十三岁,到底是个鲜少和外人接触交际的姑娘家,捧着碳笔的手阴差阳错被容怀握住,顿时惊呆了。
  夏雨和冬雪也惊呆了。
  拎着分好的酒踩在破院门槛上的掌柜却更乐了,他抬头望天,月圆人团圆,今晚可真有意思,莫非自家一坛无名酒年年卖,今年竟能卖出一段佳话不成?
  小厮则同样惊呆了。
  自家先生牵着李堂小姐的手不放,僵在半空中仿佛被定了型。
  他没看错吧?
  小厮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李英歌也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没看错吧”
  她和萧寒潜出宫后径直回了乾王府,进了枫院后趁着萧寒潜补晚间练拳,先行沐浴过,等萧寒潜进了净房,就搬出六爻铜板和罗盘,添上出自武王妃、和王妃的扳指、香包,重新为常青、小福丁儿仆算。
  卦象结果却和之前大相径庭。
  常青和小福丁儿灾星齐动,近日有杀身之祸。
  李英歌凝眉看向散布着扳指、香包的罗盘,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看错也没算错,不由眉梢高挑。
  谁会吃饱撑的对常青、小福丁儿下杀手?
  追本溯源,无非是主辱仆死,受她牵连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内宅主仆,能涉及死字,逃不出“名声贞洁”四字。
  即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叫她大感意外。
  概因卦象显示,凶星落在扳指之上,但能化解灾祸的吉星却落在香包上,同时也落在扳指之上。
  武王妃要害她,武王妃也能救她?
  这结果倒妙。
  李英歌嘴角微翘,身前光线突然一暗,紧接着小脑袋突然一暖,本能探手一摸,就摸到缝着一对狐狸耳朵的暖帽。
  李英歌嘴角一抽,暗暗腹诽她家夫君果然恶趣味,画了两只小狐狸送她还不够,巴巴的把画带回来收进床头小柜,这会儿又找出李姝做给她的暖帽,不由分说就往她头上扣。
  一抬头,果然见萧寒潜不知何时出了净房,正站在床边笑吟吟看着她。
  李英歌抱着脑袋瞪萧寒潜。
  两只小耳朵叫她压在掌下耷拉着,一双瞪人的桃花眼似娇似嗔。
  萧寒潜眉眼一动,吟吟笑意顿时化作爱怜,撑着床板倾身靠近小媳妇儿,在她压着耳朵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柔声笑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哪儿来的香包、扳指?媳妇儿,你这是在仆算什么?”
  李英歌被他亲得手背莫名一酥,抖着手不捂脑袋了,勾上萧寒潜的脖颈微微笑,眨着眼睛道,“在算明天冯欣采进门,我家夫君喜得贵妾,以后娇妻美妾,可否坐享齐人之福。”
  “娇妻?媳妇儿,你说这话该算悍妻才对。”萧寒潜忍着笑,板着脸给小媳妇儿捧场,“我猜,卦象定然不怎么好。”
  李英歌学他板着脸,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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